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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意外中招

“泽月公子。”书房门口, 青竹刚从屋内出来就遇上来见周从安的泽月。

泽月点头,“你们小姐在吗?”

青竹摇头,“估计小姐在回院的路上了, 泽月公子要进去等着吗?”语气和善,不带一丝轻视。

“我可以进?”泽月犹豫, 之前基本将各种吃食交给青竹就离开,他还从来没进过周从安的书房。

青竹笑着点头, “小姐没特定规定, 你来在书房等她, 不碍事。”周从安只说在她作画时少打扰她,平时谁来找她, 进书房与否倒是随意的很。

泽月感激的说了声谢谢,同青竹走了进去。一入书房, 泽月惊讶到了。不算大的书房,里面全是书籍笔墨纸砚, 没有一点其它玩乐的东西。房子手中的汤碗, 好奇拿起一本书来, 随手一翻, 密密麻麻的注解。怪不得她年纪轻轻就能考上探花,原来不单单只有因为极好的运气,更多的是她的努力和毅力。

她总是不断的刷新他对她的认知, 泽月嘴角上扬, 心里没来由的闪过一丝自得, 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赞,他就说嘛, 他看上的人怎么可能有岔!

这次泽月是真的误会了,那还真不是现在周从安的杰作。之前她能考上探花, 除了她的临时抱佛脚,运气还真是占了很大的成分。

天渐渐暗淡下来。

周从安在周府内转了一圈又在凉亭待了待,才回到安怡院。泽月已经走了,只余下那一碗她喜欢的银耳雪梨汤还在桌案上。

盯着早已凉了汤,周从安不由频频出神。刚才就是不知如何面对泽月,才不想回来碰见他。

是不是她还是把这世界的人想的太简单了?周父周母心里有事,冷清络也有事瞒着她,虽然周父周母冷清络心中之事她心里知晓,但心里还是又所失望和泄气。现在连泽月也不是自己看到的样子,失望难过重重的侵蚀着她。

石松散她听过,在还在司礼苑时,萧小小给他悄声科普过一回,无色无味,慢性毒药,失眠失神,精神恍惚崩溃而亡,中的人就像生病一样。因为它的特性,市面上市禁止售出的,也因它量少,价值不菲,一般人是很难买到。萧小小之所以知道,还是看她最爱作者的小人书,里面女主喜欢男主,男主不喜欢女主,女主使用各种手段,其中就有女主对男主下了石松散,目的不是让他死,而是趁他身体柔软不适,让她为所欲为。萧小小当时看的可是津津有味,要死要活。

显然,泽月的目的并非要和她上演一段什么禁锢之恋!不然也不会次次都放。

他是想要她的命?她心事百转,一层水光在眼框里转了又转,终是将它忍住了。他这般为何比她想起原书中的他时,还让她揪心,伤心!他还是走上了书中黑化的道路了吗?慢慢的伤害身边所有的人!

连续几天,周从安没有再去见泽月,即便泽月来见她,她也尽可能避而不见。她心里有事,憋不住,如果她真的和泽月摊开了,那后果是什么,她该怎么做?她又犹豫了,像听到冷清络的孩子是夏东瑶那一次一样,再次当起了乌龟,将好不容易探出的头缩了回去。

“周从安。”周府后院,“周从安”三字干脆利落的响起,让挽起衣袖拿起水壶浇着花的周从安手一抖。

不用看,也知来人是谁。周从安心里无语的叹了叹,道,“又来看你哥!”

“我早就来了,这是要回去了。”冷书容不满皱眉,“你也太不关心我哥了,整天在府内无所事事,都不多陪着我哥。”上午来后,吃饭时,他哥说周从安有事,不等她了。没想到这会看到周从安在院子里同下人一起浇花剪枝,明显不事不是!

“哦。那你回去吧!”周从安波澜不惊道,“你哥喜静,爱看书,我在反而会打扰到他。”冷清络喜静爱看书,这话不假,她一个读书半吊子的人,在他面前确实够渣。这样说来,他一个饱读诗书的才子喜欢夏东瑶这样的学霸,好像也理所应当。

冷书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周从安说的,他知道。而他与周从安见了多次,他也察觉到周从安虽然读书考上个探花,但也明显对诗书古词不感冒,与他哥在兴趣爱好上难走一起。

“冷二公子。”周从安拿下水壶,转过身来,难得认真道,“我知道你出于好心关心你哥。但我和你哥之间我们自会自己去解决。”

“我……”

“我知自己不起什么好女子,也做不来这时代的大女子样。”周从安犹豫着道,“关于你哥,时机一来,我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在这一刻,她的心里有了答应,既然她想改变的东西依旧没有变,与其让自己陷入其中,纠结痛苦,何不符合原剧情,让剧情重现一次?

她身处的剧情是有着变化,可是这些变化皆没有抵过原书剧情的强大,她还留什么执念!

晚上,冷清络让人来叫她一起吃饭,周从安想想,这两日只顾着自己心情不好,每天除了像例行公事去看了看他,好像确实没和他一起吃饭,放下手上的东西也就去了。

让周从安打死也想不到的是,冷清络会作为与他性子半点不符的事来,差一点毁了他弟弟的一生,也真真正正的让周从安放下了对他的一切希望还是愧疚。

晚饭照常进行,饭后,冷清络难得主动留她坐坐,周从安反正也无事,陪他聊聊天也无妨。

两人客气相互的问候一声,便不再言语。等了好一会儿,见冷清络纠结欲言又止的模样,周从安开口,“你想说什么就说。”

“我……”冷清络沉静的眼中一片抑郁,心里有好多的话却不知如何出口。

这时冷秋进来,为他们端来了茶。冷清络的视线被冷秋吸引,直直的看着他。冷秋放下茶,对着冷清络不着痕迹的点了下头,走到他身后候着。

冷清络手一颤,眼里瞬间闪过一丝心慌。

这一丝细微的变化,正在努力找话题的周从安并没看到。看到冷秋上的茶,周从安有些渴,顺手拿起,喝了一口。

“别……”冷清络过不了心里某道坎,忙要阻止,见周从安喝了一口就放在了松了口气。

周从安抬头,疑惑,“什么?”

冷清络摇头,“哦没事。晚上还是少喝茶。我让冷秋端温水来。”对冷秋道,“冷秋,以后晚上还有不要上茶把吧!”

“是,冷秋知道了。这就是为夫人端温水来。”冷秋点头就打算下去。

周从安道,“不用麻烦了,时辰不早,我先走了,让你家公子早点休息。”她说着,本打算回去再喝水,突然感觉头微沉,口里更渴,不由端起茶杯有喝了两口。

“从安……”

以为周从安离开松了口气的冷清络没想到她会在喝,等她想要阻止时,周从安已经将茶水和的干干净净。

瞬间头更晕,一股微热传遍全身,脸颊也开始泛热,周从安心里暗觉不好,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这是突发生病了?还是真的毒发了?不是说五松散是遵循渐进,停了就死不了人!从那日后,任凭泽月送来的东西不管再好吃好喝她都没在吃,今天这是……

“从安,你怎么了?”冷清络忙起身走过去。

“我、我没事。”周从安神精微恍惚道,“可能发烧了。”感觉全身热的,都开始烧起来了。

冷清络扶着起身要走的周从安,不忍不安在心里闪过,而后是懊恼自责还有后悔,“从安,我让青竹找大夫。”

“公子……”冷秋忙摇头,不赞同冷清络这般。

冷清络摇头,“冷秋,我……”

见冷清络改变主意,冷秋担忧皱眉,道,“小姐,你去找青竹,我扶着夫人。我力气大,不会把夫人摔倒。”

慌忙中,冷清络心慌意乱的去找青竹。等冷清络走了,冷秋果断的将意识模糊的周从安带到了冷清络的房间里。

将周从安带到房间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她带到了床上。

密密麻麻的汗水出现在冷秋的额头,周从安的额头。冷舒累的,而周从安是热的。

冷秋要走,周从安抓住了他的手,“大夫来了吗?”

“夫人,你在忍忍,马上就好了。”冷秋说完,脚步极快的离开。

门啪嗒一声从外关上,让周从安一愣,身体热,口干舌燥,但让她意识不那么模糊了。

她强忍着难受,艰难的欲从床上爬起来。动作弧度有点大,手突然碰到了一抹凉意,淡淡的凉意从指尖似传遍全身,她、只觉~好舒服。

心里一喜,手本能的摸了两下,回过头去,一脸精致明艳的脸映入眼帘。

周从安瞳孔微紧,猛地收回了手,他……

身体的异样不适,心里深处生出的浴火,慢慢不受控制的行为举止,这些反应怎么那么像是、传说中的春药!

她被下春药了?

只这一个念头后,身体的原始反应战胜了她的思维,身体指尖全向床里的人而去。

她想……

第62章 身心受伤

“周从安, 不要,啊……”

一声惊恐痛苦的声音从房里响起。

难得着急慌张的冷清络推门进去的脚步顿住,神情痛苦万分, 事情还是朝着之前预期的那样发生了。眼泪从眼眶里滴落,他刚才就已经后悔了, 真的后悔了啊!明明想要阻止的。

“公子。”冷秋走近,轻轻的握住了冷清络冰冷的手, 轻声道, “公子, 对不起,冷秋刚才知你退缩, 自作主张这样做了。所以这并不是你的错。”这件事的主导者是他,只有他成了最后的推手, 他的公子才不会那么的痛苦和愧疚。

“冷秋。”冷清络眼神悲悯,“他是我弟弟啊!我怎么能这般对他, 他的人生不该为了我而受限制。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私, 我怎么就这么自私?”这半月以来, 周从安对他的态度连旁人都看得出。这前后的落差让他的心情一度不好。冷秋见他这般, 再见他弟,为了让周从安重新回心转意,慢慢的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来。而他一时难受, 竟同意了。

竟然同意了!他怎么能同意了?那是他的弟弟, 他的妻主, 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怎么能……强烈的后悔愧疚浮现心头, 快将他淹没。

冷秋握紧冷清络的手,安慰却带着私心开口, “二公子是喜欢夫人的,你们感情极好,他不会怨你的。再说、我们并没有对二公子做什么,如果他不愿,以他的性子,他大可以跑出来。”冷清络和冷书容都是冷府公子,然他一直在冷清络身边,他的心里自然更多的是为冷清络着想。

“周从安,你……呜呜……”里面再次传出冷书容的叫喊声,还有哭泣声。

冷清络捂住了自己的嘴,痛苦的闭上了眼。一念之差,覆水难收,一切都晚了。

没过多久。

“啪嗒~”,门缓缓的打开,冷清络抬头,周从安一脸苍白的进入冷清络冷秋还是青竹的眼帘。

她抬起头来,一双带着受伤脆弱如水的眼眸深深的直视着他,浓浓的失落不解还有难以置信划过,让冷清络浑身一颤,险些灼伤了他的眼。

“从安……”冷清络弱弱的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周从安轻轻撇过了头,脚步凌乱不稳的踏出了冷清络的房门,直向专属于自己的书房而去。这一次,她再次并深切的见识到了何为古人,何为大宅院里的古人?他们的思想行为手段心机,颠覆了她的认知,让她这个涉世未深的现代人只一计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冷清络回过神来,忙向屋内而去。房间里,凌乱一片,铺着淡蓝色床单的床上一大片血迹。一抹妖红身影正蹲靠在床的一角,头发凌乱,衣裳不整,他……

“书容。”

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冷书容抬起头来,一双眼尾上挑带着些妖媚的好看眼眸惊吓的看着来人,见是冷清络,眼泪刷的流了出来,惊吓的扑进冷清络的怀里,嘴里喃喃,“哥……我不是故意的,不是,呜呜……”

“嗯。哥知道。没事,没事的,是哥不好。”冷清络安抚道,心里对冷书容极度内疚还有疼惜。自家弟弟何时遇到过这种场面,没想到生平第一次遇到,竟是身为哥哥的他带来的。

冷书容吓的一个劲的在冷清络怀里直哭,冷清络不断的安抚着。

床沿下,一把精致短小的匕首就落在那里,泛着光的刀刃带着鲜红的血迹,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等将冷书容带到隔壁房间安抚好,冷清络回到房里让冷秋收拾房里,他才看到床沿下带血的匕首,神情一怔,疑惑震惊浮现眼帘。

转身回到冷书容的房间,冷书容已经平静下来,“嫂子怎么样了?”

冷清络这时才从冷书容那里听到里让他万分庆幸且也万分震惊的事。

他的妻主和他的弟弟并没发生什么!

“公子,遭了。”一旁的冷秋想起去买药时掌柜悄声说的话,不由面露难色,忙对冷清络小声道,“公子,那夫人那边怕是……”冷秋犹豫了下,硬着头皮道,“那是勾栏里有名的‘红袖添香’。”

“什么?”冷清络惊恐的站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敛帘,“去请泽月公子来见她吧!”红袖添香!当时大皇女给他下的就是红袖添香,那可是极强极烈的助兴之药,如果没有及时与人……中药之人极有可能痴傻或暴亡。她的意志力究竟有多强,连红袖添香都能抑制住,亦或者对某个人意志有多坚定,才能这般坚持。

书房里,周从安因为疼痛感还有冷水澡的冲击,身体那股被药控制的难受好了不少。

“泽月公子,你可来了。”门外响起青竹的声音,“小姐不让我们进去,还发了一顿火,现在就看你了。小姐可万万不能有事啊。”

她刚刚发火了吗?周从安皱眉,身心疲惫的靠坐在书房一角的床榻上。她这会是真的累了,才不想让他们来打扰她。

门口的青竹是真的担心,这么情绪化的小姐,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泽月眉头紧紧的皱起,他在来时听冷秋说了。心里对冷清络十分不满,堂堂一个世家公子、正夫,竟做起这小人之事来。他的态度很不够明显吗?竟做出伤害她之事,她对他忽冷忽热,都没想过这般对她呢?该死。

“从安~”泽月在门口喊了两声,见房内无人应,沉思了片刻,“我带来了你可能需要的东西。我进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周从安淡淡的一个“嗯”声。好几日没见他,她突然想见到他。

泽月推开进去。

周从安没有从床榻上起身,面色苍白,神情疲惫的看着他。额头还冒着冷汗,换过的灰色衣服左肩上被汗和血染湿了一片,疲惫无力阴郁浮现下她的脸上。

泽月的心里一疼,他见到的她一直是暖糯暖心没心没肺的模样,何时看到过她这般难过低沉!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好看的小药瓶,倒出最后一个药丸给她。

周从安皱眉,“什么?”

“红袖添香的解药。”泽月道,伸手将药丸喂到了周从安的嘴里。大家都传红袖添香这种猛药只有苟合,没有解药,却极少有人知,有人研制出了解药,有解药之人也极少,而他泽月便是有解药在手之人之一。不但能解红袖添香,还能化解各种类似的药。只是这解药极少,制作周期长,原料珍贵,他不是非必要是断断不要用的。这可以算是他在江月楼里保命符之一,不然他会不会活到现在还未可知。

周从安反应过来就要吐出来,立马被泽月拍了下去。想起泽月之前,周从安微恼,“你……”

泽月握住周从安的手,“你虽然用痛凉水让自己控制住了药力,可是你难道没感觉自己现在痛并难受着吗?你身体本就娇弱,一个不注意可能真的留下病根。”

本感觉好多了,被泽月这样一说,她又难受了,身体又开始发热,心里似喷出了一团火。感受到泽月带着凉意的指尖温度,还有近在眼前的脸,突然心猿意马,侧身就想向泽月吻去。

眼看只差一点就要吻到泽月好看的唇时,泽月嘴角上扬,微启,“刚才喂你吃的,就是其解药,我想你现在已经无事。”

周从安动作愣住,身体真如泽月所说那般,发热慢慢退去,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淡去,但被匕首划了一刀的左肩痛意渐渐明显。

周从安忙远离开来,一会懊恼自己想占泽月便宜,一会恼怒泽月戏耍她,表情生动起来。

泽月见此,放心不少,轻声细语道,“大夫已经到了,让大夫看看?”

“只一道小伤,无事。”周从安本能拒绝。“这么晚了,没事你就回去!我要睡了。”刚才心里想见他,才一时没忍住答应他进来。他给她下药之事她还记着呢!越想越觉得泽月背景不似书中写的那样简单,不然他们无亲无故,她又没主动招惹他,他怎么可能会想下药害她?

“那让我帮你看看你的伤?”

周从安摇头,“不用。”语气不耐,不太友好。

“从安。你这两日怎么了?”泽月皱眉,“一直躲着我。”想起他来找,她每次不是不在就是没空。

“我……”周从安低头,有一些话就要脱口而出,最后压下,沉声道,“我没事,你去休息吧。”她怕一时冲动说出了什么,她就真的没办法再去见他或者说能见他。

“你不信我。”周从安的欲言又止,让泽月有些受伤。

“我信你?你让我信你什么?”周从安一时没忍住,脱口而去,“你给我下药,却让我信你。真当我周从安是个傻子,很好骗?”话落,她就后悔了。如果事实就是她听到看到的那样,那她真的是……太可怜可悲了。穿书一世,到头来,什么也没改变,什么也没得到,最后真的会落的原书一般孑然一身的下场?

泽月震惊无比,“你、知道了。”他从来没想过要一直瞒着她,但却也没想让她在现在知道。她现在知道了,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她,都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被桃琴主子知道,他成了败棋,大皇女会派人找他的麻烦,他的主人也会另派他人来她身边,实在没效果,说不定直接明目张胆派人刺杀她,她的身边只有流风一人,双拳难敌四手,即便周母有先见之明,暗中派人保护,她也定有性命之忧。

周从安点头,毫无疑问她知道了。

“从安,相信我,我不会害你。”泽月欲言又止,“我……”现在面对着周从安的质疑,他还不能过多的解释,一旦解释,她信他,她和他在一起,引起他们怀疑;她不信他,便会让他离开,霎时她更是处于未知的危险中。

“难道就不解释一下。”周从安退一步道,抱有期待的看着他。

“我……”

“你……”周从安无奈好笑,“你让我信你,却一个解释都没有。”眼中的失望明显。

她喜欢他,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你走吧,等你以后想解释了,再来和我说。”周从安平静道,心里可是恼怒的很。

泽月欲言又止,最后担忧的看了她一眼,走了。

周从安听到门声,瞬间想哭,叫他走他还真走了!没见她还受伤着吗?没见她被人下了□□吗?她……他……坏男人,大骗子,呜呜……

典型的口是心非!!!

第63章 院中走火

最近安怡院喜静, 气氛诡异的静。连在院门口路过的下人都不由快跑远离此地。

只因院中主人最近情绪异常,不是极暴就是极冷,让院里下人每天不由小心翼翼胆战心惊。

“青竹哥, 以前人人都喜的小姐,怎么现在变成人人都怕了。”青兰看着一个下人从安怡院门口急步离开的模样, 疑惑。

“上次小姐对我们说了些重话,被旁人听了去, 以讹传讹, 可能就成了这样。”青竹道, 叹息了一声走进院子。

“青竹,你小姐在吗?”青竹刚为周从安倒上茶出书房, 冷书容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青竹点头,“刚睡午觉起来。二公子可是有何事?”

“我去看看她。”冷书容道, 向房内而去。

周从安正坐在椅子上,随手翻着话本。她前两日泡了个冷水澡, 这会感冒着, 也没怎么出房门。刚好想清楚她目前的状况还有今后需要做的事, 自己总不可能真的像这样游手好闲啃老不是!

“嫂子。”

周从安抬头, 眉头一拧,中药之事清晰的浮现在脑里。照房间里她失控的行为,她应该去找他, 和他道一声歉, 没想他来找她了?

“嫂子。”冷书容走到她身前, 难得没有对她恶语相向,连嫂子二字都喊的极为诚恳。

“有什么事?”周从安镇定心神, “还不打算回去?”这两日冷书容在周府并没有回去。

冷书容摇头,“再陪我哥两日就走。”

周从安点头, 过了一会儿,“那日抱歉。”

“嫂子。”冷书容犹豫了好久,终于开口,“我哥不是故意的,我哥他……”

周从安看向冷书容,见冷书容认真又愧疚期望又小心翼翼的眼神,“只要你不介意,我不会多说什么?”她的心里是惊讶的,对于冷清络这次的行为,连她都极失望,而冷书容竟一丝责怪冷清络都没有。他对他哥的兄弟之情竟这般深!

冷书容微笑点头,“他是我哥。”一向明媚张扬的眉目染上了淡淡愁思。他也不是不介意,只是他是他哥,从小到大一直护着让着他的哥哥。他哥哥一向清冷又高傲,嫁给周从安已是他哥心里一道坎,而周从安却带回来了一个泽月,从而不太在意他,他的心情怎么能好。再加上有孩子,使得他心情烦躁更不好,一时想法出奇也是再所难免的、吧!

回想起那日,他不由微微失神。

那日他准备回府,走到半路想起父亲让他带给他哥的东西忘记拿他,见时间早,调头回去。回到周府,他看到一桌上有酒,一时兴起,忍不住喝了两口。而后便喝酒睡着了。

等冷书容醒来,就看到了神情异样的周从安。周从安意识恍惚身体不受控制正不断靠近他,吓的他一脚将她踹下了床。

周从安摔了一跤,大脑清晰起来,“你下午不是回去了吗?”

“我、我……你怎么了。”冷书容道,爬下床沿关心的想去看看她。

她忙阻止,“你别过来。”她现在浑身难受,眼前全是他一张一合的小嘴,意识和身体都叫嚣着,扑倒他,扑倒他。

她不由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但也没好到那去。

冷书容见着周从安一步一步向他走来,吓的不断往床里退。情急之下,从腰间摸出了一把匕首,直指周从安。知道他任性喜欢外出,怕他真遇上危险,他哥救在他生辰之际将这把精致短小的匕首送给了他,让他随身携带防身。

不但没吓退周从安,让周从安靠的更近。

“周从安,不要……”

就在她靠近匕首他吓的手颤抖时,周从安伸手握住他握匕首的手,眼睛一闭,心一狠,哗啦一声在自己的肩上划了一刀,痛意瞬间袭来,意识清醒不少。

如果她真的对冷书容做出什么来,那她和夏东瑶和冷清络有什么区别?这里的男子把贞洁看的比命还重要,不娶他是绝不可能的。冷清络还未离府,难道还多来个冷书容不成?还有泽月,她……什么可以三夫四郎,她心没有那么大,她只想要一个自己喜欢并能陪她走一辈子的人,一个人就好。

血顺着刀刃流下,一滴一滴的落在床单上。

“啊……”冷书容吓的松开了手,匕首哐当一声落在了床沿下。而后周从安的脸色以肉眼可见得变得苍白,“周从安,呜呜……”

他在浑浑噩噩中,周从安一个人,将所有的事发方向都给拦下了。不该做的事不做,不能碰的人不碰,这不是一般的女子能做到的。冷书容不得不佩服周从安。

如果他和她当时真的发生了关系,他是不是也不会想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太过恼恨于她呢?

他庆幸,现在这般也挺好!冷书容这样想着,看着来门口送他离开的满眸忧伤愧疚的冷清络,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哥,书容不知你为何会想这般做,这不像是你的作为,也不该是你的作为啊!我们就把它当成一个梦,梦醒了,你依然是我那个清高自信饱读诗书的哥哥,我依然是那个惹麻烦需要你善后的弟弟,还有……”他顿了顿,“嫂子依然是那个温吞和你相敬如宾的嫂子。”他每一次见到两人,虽不恩爱,但也彼此尊重和关心,在加上冷清络有了身子,便觉两人感情不说很好,至少不差。

所以他并不知道冷清络和周从安两人的心里埋着一条怎样深的鸿沟,深到两人谁也跨不过去、也没想过跨过去。

冷清络从来不知自己那个任性飞扬总喜欢跟着他身后的弟弟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懂事,将他差一点犯下的大错轻描淡写的翻篇而过,不让他有一丝的自责悔恨。然他心里的愧疚自责更甚,更让他无地自容,泪水朦胧了他的眼,“书容。”

“哥,你可不能再哭,对孩子不好。”冷书容温柔道。

冷清络心里一紧,点头。

目送着冷书容的离开,他的眼神再次涣散开来,嘴角悲伤上扬,他们不知,每一次他们宽慰的提起孩子,都像一根刺一样,狠狠的扎进他的心里。这是他的孩子没错,也是他想要留下的,可是他还是忍不住不去在意!也因为这个孩子复杂的存在,他才变的不自信变得想要抓住什么,终归一切都错了。

脑里浮现着冷书容的话,他恍然大悟,他本该是自信骄傲的男子,他就应该是高傲而自信的啊!

“小姐,泽月公子又来了。今日又不见吗?”青竹端着碗放在周从安的身前,“这是泽月公子熬的银耳莲子羹。”

“不见。拿走。”周从安看了一眼不太好看的银耳莲子羹,半点没喝的欲望。

“听说是泽月公子自己做的。”青竹道。

周从安眉头一拧,微傲娇道,“他亲自做的,我就吃了?不吃。”他一日不同她说明白,她一日不搭理他,她也是有骨气的好不好!

“青兰那小子不知又到那去了,小姐,青竹先去看看。”青竹心有思量,人走,东西却没拿起。

周从安抬起眼帘看了一眼,见青竹人真的走了,斜视了桌上的碗里好几眼。终于没忍住好奇,放下了手中的本国发展历史史册,端起了碗。

小心翼翼尝一口,捂~周从安险些吐了出来,天,“这么难吃!”这里的男儿不是都下的厨房吗?怎么可能有人做的这么难吃?还是他亲手做的!这是假的吧!

周从安只吃了一口,就默默的放下不在吃。本以为看卖相不太好,吃起来应该不错,没想到这味道真是“无与伦比”,又焦又苦,她就没吃过比这更难吃的银耳莲子羹。

“不好了,走火了。”夜晚,在大多数人都睡去的时候,青兰的声音着急的传来。

刚上床的周从安猛地坐起,一股淡淡的烟气传来。周从安忙将衣服披上出门,“怎么了?那里走火了?”

院里,冷清络还有其它人都醒了。

青兰忙道,“是长林院。”

“长林院!”周从安心里一紧,忙向一旁的长林院而去。

一阵阵浓烟在长林院上方飘起,火光不断的在整个长林院闪烁。

长林院外来了许多的人,不断的打水灭火,不过火势半点不小,连周父周母也惊动的来了。

周从安到了长林院,紧张的在人群里找了一圈,长林院的下人都在,连桃琴都有些狼狈的从火里跑了出来,就是不见她想见到的那个人。

她忙问桃琴,“人呢?你家公子呢?他人呢?”心里有些难以言说的恐慌。

桃琴惊讶摇头,“公子还没出来吗?我被烟火熏醒,就去他房里找他,屋头并没有人,我还以为……”他话突然顿住,惊讶的睁大了眼,“难道他……”

“他怎么了?”周从安着急,眼中是从来没有过的急切和害怕。

“这几日他一门心思钻到院中小厨房里,他该不会现在还在厨房?”

“厨房?他还在厨房!他没出来!”周从安又惊又怒,转身就要直接奔进去。青兰察觉到,立马和其他人将她拦住。

“青兰,你干什么,放开我。”周从安着急的快要崩溃,“泽月,泽月还在里面,还没出来,他会死的。”

她挣扎着,他们却死死地拉住她,“小姐,火这么大,你进去会被烧死的。”

周从安激动摇头,“泽月还在里面,我要去带他出来,如果我不去带他出来,他会死的,会死的啊!”周从安说着,水光朦胧了她的眼。

火哗的再一次猛起,周从安的希望熄灭,绝望慢慢的浮现眼眶,如果刚才的火她还可以进去,而现在,即便屋头还有人,也再无出来的可能。

书中的他就是死于大火。而今他的经历改变,结局却依旧是……在大火中死亡!

一滴一滴的眼泪如水般从周从安的眼里倾泻而出……

泽月……

第64章 守宫砂吗

“泽月……”

泪水不断的从周从安的眼里溢出。青兰青竹在一旁看着, 他们第一次知道原来女子竟有这么多眼泪,流的竟然也可以这么令人动容。

冷清络被冷秋扶着站在不远处,看着这般伤心绝望的周从安, 他终真真切切的明白,泽月在她的心里有多重, 与没有感情基本的他相比,她再无可能和他在一起。

就在周从安哭的不能自已时, 突然一道狼狈的身影从大火里飞奔而出。

众人呆了, 周从安亦呆了, 他们没料到这么大的火泽月竟然能完好无损的出来!

周从安愣愣的看着她,眼眶里还凝结着泪珠。而过嘴角上扬, 上前一把将他抱住,“太好了, 你没死。”

泽月满是灰迹的脸上,嘴角上扬, “我本来想再装一些, 但听见你叫我, 我就出来了。”

周从安随即放开他。

泽月将护在怀里的东西露出来, 炫耀似的开口,“这次我亲手做的一定不难吃,待会尝尝。”

周从安愣, 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指着罐子, “你怎么久出来, 就是为了这个?”

泽月点头,“这是我生平第一………”

他的话没有说话, “啪~”一声,手中的罐子毫无预兆的被打落, 碎了一地,里面的银耳莲子溅了满地,两人的衣角都有沾上。

周从安面色阴沉,怒道,“就为了这破汤?破罐子?你就这么不顾自己的死活?这么大的火,你难道不知晚一刻就可能会死在里面吗?”

“从安,我不是故意的,我……”

“不是故意!”周从安道,“你的命自己不爱惜,何人会替你爱惜!不会有人的。”她突然怒吼,“不会有人的。”

说后,神情难过的看了泽月一样,再狠狠的看了一眼碎成渣的罐子,近乎飞奔似的走了。

走时整个身心都在剧烈的颤抖。她讨厌他,讨厌他对自己这样的漫不经心,不在意。就煮的一碗汤而已,难道比他自己的命重要!又不是什么仙汤,把命丢了怎么办?明明平时那么聪明审时度势的人,今天怎么这么傻?傻子!

此时的她哪里能理解泽月为何这般在意,等后来她真正全了解了他时,她才明白,于当时的泽月而已,那是能安抚他多年来惴惴不安心绪和唯一想要做的、为她而想要做好的一件事。终归到底,她才是他执着于这些事物的责任人。

泽月没想到周从安会突然发怒,众人亦没有想到。等泽月反应过来,要去追时,周从安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里。

雨毫无征兆的下了下来,火慢慢的在雨水和人们的努力中有变小的趋势。

周父在一旁眉头紧皱,一脸难色。周母安抚的拍了拍他,让他在手下的陪同下,先行急去。

雨变大,火在大雨的冲刷下,小了,灭了。泽月呆呆的站在雨中,任凭雨水打湿自己全身。

周母见此,眼中闪过动容,接过侍卫为他撑着的伞,走到泽月身前,语气一如以往的冰冷,“回去吧!今日去清和院里歇息吧!”

泽月抬头看着她,“周大人。”眼里难以置信。

“雨大,安儿会担心。”周母道。示意身边的人走到泽月身边,为泽月撑起伞。而后没说多余的话,走了。

本见周从安生气,心情复杂的泽月嘴角不禁轻轻上扬,周母这是接受他了!虽他一开始来到周府,周母就没有过多的反对和赞同,可是他感觉的到周母其实是不喜他的,偶尔遇上,他主动和周母打招呼,周母除了点头,再没有一句话。在现在,不常开口的周母不但未责怪他,反正让他去清和院,她~认同他了。

他并没有及时去清和院,他想等周从安,他现在无处可去,他希望周从安会回头找来,将他带回去。然而他等了好久,等到下人们都离开,依然没见她在夜色尽头走来。

在桃琴的催促下,只得离开被烧的长林院,去清和院。泽月到时,周父吓了一跳,听到周母的话,才极度不满的应下待一晚。

等人下去沐休后,周父对周母不满道,“你让他在清和院做甚?”

“安儿他爹,你今天看到了吧!”周母无奈道,“安儿在意泽月的程度比我们想象的深,事已至此,咱们就认了!”

“怎么可能?”周父道,“安儿是皇女,那泽月却是勾栏里出来的……”他让泽月进府,不代表他从心里接受了他。

周母语重心长拍了拍周父的手,“只要他安安分分,在安儿身边照顾着她,不是也挺好的?”

周母愣住,沉默不语。安儿喜欢泽月他能不知!泽月进府多日对安儿的心意他能没看出!泽月此人,抛开他的出身,人确实不错。

等泽月沐浴好想让桃琴拿衣服时,周父带着端着衣服的苏子言推门而入,在泽月惊愕中将门关上。

在周母的劝说下,周父妥协了。

周父看着泽月未来得及找到衣服穿上的果体,面无表情的脸上微微变了变。不愧是江月楼里人人喜爱的头牌,容颜肌肤身材当真是极好,让他一个男子都忍不住被吸引。

泽月被周父直直的不带掩饰的打量目光感觉十分窘迫和羞涩,脸泛起红晕来。忐忑不安的左右看了看想找件衣服来,衣架上除了自己换下的湿衣,再无它物。

“主君。”泽月垂下眼帘,温顺乖巧如绵羊的称呼了一声。

周父点头。苏子言这才将崭新的一套淡蓝色的衣服端到他身前,拿起衣服就要为他更衣。

泽月忙道,“有劳了。泽月自己来就好。”说着伸手去拿衣服。

“泽月公子……”突然,苏子言一把握住了泽月伸出的手腕,在泽月疑惑呆愣间,周父也急步向他走来。

看到他右手手弯处,一抹像艳红的朱砂痣般的东西及其明显的进入到周父苏子言的眼里,他们神情皆是难以抑制的震惊。

泽月一愣,忙反应过来,想挣脱来苏子言的手。

“守宫砂?周父震惊不比又带着明显惊喜的看着他,“你怎么还会有守宫砂!”

连桃琴都不知道的秘密突然就这么明晃晃的被人发现了,泽月眉头紧皱,心情十分复杂,他有守宫砂奇怪吗?在周父紧紧盯着他时,他才艰难的点了点头,趁两人不注意时,挣脱开手,拿起衣服穿上。

“子言。”周父原来严肃难看的脸笑了,对着苏子言难掩激动的笑了。多日来的阴郁一扫而空。她的安儿并没有捡别人的破鞋,并没有捡无数人穿过的破鞋!太好了。他不接受泽月的原因一是出身,二是贞洁。所有当时温林进府他虽也不同意,但是清倌,慢慢的觉得温林人好,接受了。而对泽月这么久以来打心眼里不接受,大部分就在此。

在他的心里,周从安是最好的,能配她的人也应该是最好的,那怕只有身边的一个小侍。

泽月看着,没感到自己在周父的形象转好有所高兴,心里只觉一种凄凉和悲哀。难道不是处子之身就不配得到他人的喜欢,他人的认同吗?身在勾栏之人有何人是自愿卖笑卖身的?他们就不配拥有幸福?瞬间自己就笑了,笑里满是自嘲,自己不也是这般想的吗!不然自己又怎么会做无数的事费无数的心思也想要保留住这副身体清白!只希望自己在有生之年能遇上一个不相负之人!

周父喜形于表,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愣住,盯着穿好衣服的泽月,疑惑,“你还有守宫砂,那你和安儿……”

周父没有说接下来的话,泽月回过神来,秒懂,脸色微红,点头,低声开口,“从安她……好像并不是太喜欢我呢?”从他下定决定打算跟着她后,暗示了周从安多次,不知周从安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没有一次在一个点上,唯一一次有机会,还因为周母急病宣告失败。

“什么!”周父愕然,他高兴后第一反应就是此人会不会另有目的,哄骗了周从安。要知道,传言有很多入幕之宾的名妓泽月竟是完璧之身,这对任何一个普通人都是很难做到的。这么听好,是他女儿的问题!

安儿看起来那么在意泽月,怎么可能不想要碰他?这……

一时周父心里喜忧参半,对泽月开始了新的定义,而这定义亦是好坏各一半,貌似对泽月比以前更不放心。

等周父带着苏子言走后,泽月重重的松了口气。挽袖看着因沐浴画的花形花纹洗掉露出来的守宫砂,眼神暗了暗。

被他人尤其是周府的人发现,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一个在勾栏生活好几年的人却留有守宫砂,这不叫人生疑都不行。以周父周母对周从安的保护,他今后在周从安身边怕更是艰难。

周父回房,对周母就是一阵耳语。如泽月所料,本面无表情的周母眉头一紧,对泽月不但没有增加好感,比之前添了更多的怀疑。

第二日,周母起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派人调查泽月。之前她觉得泽月出身勾栏,一直对周从安上心,便也觉无碍。现在在泽月身上发现了这等事,体现出来太多的东西,让她不得不重视起来。怀疑其在周从安身边另有目的。

要知道周从安不旦是皇女,更是周父周母从小养大的宝,怎可能让危险留在她的身边。

第65章 下定决心

“从安。”冷清络叫住出门的周从安, 犹豫了一会儿,“泽月公子在爹娘的清和院,要同我一起接他回来吗?”

周从安微愣, 随后头一转,“我有事, 就不去了。”不等冷清络开口再说,转身离去。好久未出府, 今日出去玩玩。她昨晚因后怕对泽月语气过激了些, 一时还拉不上这个脸去见他呢!不过, 私心她也没觉的自己有错,她在外哭的眼泪哗哗如雨下, 而他却在里装他做的乱七八糟的汤,这一次说什么她都不要先去见他。

“小姐。你昨晚回来就担忧泽月公子, 还让青兰去长林院带他来安怡院住,这会怎么还端着了!”青竹陪在一旁, 不由打趣。

周从安讪讪一笑,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之前长林院被烧, 天将大雨, 周从安还真的担心他。见泽月被周母安顿了下来她心才落下。而后想到起火原由,周从安想着泽月在厨房,火可能是他不小心引起, 怕他受到周父周母的责骂, 想奔去清和院, 就听青竹后面的话她才停下了脚步。

火完全和泽月无关,是偏房一个下人睡意朦胧起夜点火不小心把烛火打翻了, 等反应过来火已经燃了起来,吓的直接跑走, 任凭火越燃越大。

“哦~那是青竹记错了!”青竹嘴角上扬,轻笑道。

“当然。”周从安语气上扬,“今天出府可要好好逛逛。”她好多天没出过门,今天正好去逛逛。

青竹淡笑摇头,没在打趣她。自从小姐遇上了泽月公子,标准化温和客套的书生气质少了,冷脸生气欢喜的表情多了,整个人生动了不少。

街上,因昨晚下了雨的缘故,人不算多,但也不少。周从安在各种店铺溜达了一圈,去了一趟平书阁,已到下午。去百家酒肆买了两瓶酒。再去有名酒楼打包了一些吃食,打算回去。

长林院失火,让她突生为自己生计打算的意识,出来逛逛,看她有没有做生意的可能,但也没逛出了所以然来。

“青竹,这个好看吗?”走到一个小摊前,周从安无意看到一对十分普通又简单、发梢是云朵形的白玉发簪,脚步顿住,拿起问青竹。

青竹点头,“玉和形式虽普通了些,但泽月公子应该会喜欢。”见她手里是一对,他迟疑了下,“不过,少君的话,可能略显朴素。”泽月公子和冷少君两人在头饰穿着上皆喜简单素雅为主,但他们在一些小东西的喜爱上,明显有不同。

泽月公子的发簪多简单做工精致,但不太讲究。冷少君的也是简单大气,但是材质基本上乘。可能和两人的出身有关吧!青竹心道。

“哦~”周从安若有所思点头,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谁说我要给他了。我给我自己的不行吗?”在青竹惊愕中,周从安把钱一付,把东西揣进怀里就走。

这发簪简单大气,男女皆可,她就用了,两支还换着用,周从安傲娇道。

“驾驾~”一匹马在街上快速奔来,而后在周从安身前仓促停下,马上的人跳下马来,“大小姐,不好了。”

“青书!”看着来人,周从安惊讶,“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公子无意听到夫人消息,心急如焚,胎儿不稳,大夫说可能不保,公子又不听大夫劝阻,急于见周大人。”青书着急道,“可是周大人进宫未在府内,这会遇上大小姐,真的是太好了。”

周从安疑惑,“叶姑娘出了什么事,让你家公子反应如此大?”

“哎~”青书担忧的叹了口气,“大小姐还是先去看看公子吧!如果公子情绪未稳,孩子没了,到时公子怕更为伤心。”

周从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忙点头向叶府而去。叶青梅不会真的出事了?以书中叶少尉的结局,那忆然不是就成了寡夫?

“姐~”周从安一到叶府,周忆然见到她,眼泪就哗哗的流了下来,苍白的脸上焦急的看了一眼周从安的身后,“娘呢!娘怎么没来。”

周从安摇头,“母亲还在宫内,没有回来。”周母这两日进宫进的莫名频繁,莫不是真的和边越城有关!

周忆然着急忧郁的眼中满是失望。

“怎么了?叶姑娘在边关出了什么事?”周从关心道。

周忆然泪眼朦胧的看着她,“我今日听到叶爹叶娘的谈话,得知我国和东阳国开战,青梅和二殿下被困边越城无凌谷,请求援军。但是消息传来已过好几日,朝堂言论纷纷,却不见派援军而去。”他的泪水掉的更甚,“再这样下去,青梅和二殿下会困死在无凌谷的。十年前,若平王爷就因援军未到及时,死于无凌谷。我怕,好怕青梅就这样离我而去,我怕…”

原来如此。周从安安慰道,“没事的。叶姑娘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

无凌谷,南司国和东阳国边境处一个地处僻静的俗称死亡之谷,三面环山,只一面进出之地。一旦被逼困于此地,如果没有从外而来的援军,基本就是困着等死,不然就是拼死冲出去,当然,结果也是死。

这么说,叶青梅还没死!这正发生的事就是书中她死亡之前?

“姐,母亲大人会帮青梅的是不是?”周忆然自言,“母亲现在还未回,说明还有很大的希望!”

“然儿,别在担心了!”这时叶父急步奔来,“皇上已下旨,派刘才之带领援军而去。”

“真的!太好了。”周忆然高兴的快哭了。只要有援军去帮忙,青梅一定不会有事。

周从安站在一旁,眉头紧皱,思绪乱飞。

这还真是叶青梅死亡之前兆!剧情里,二皇女唯一一次战败困于无凌谷之时,便是兵部侍郎刘才之作为援兵首领,前去支援。私底下因忠心大皇女,路上有意缓行,到时二皇女身边的人死的所剩无几,近侍副将死伤大半,其中就有一个叶少尉。

“忆然,放心,叶姑娘会没事,你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将你们的孩子健康的生下来。”

“嗯。”周从安泪眼带笑点头,“我会的。”

周从安点头,再说了几句话,在周忆然微疑惑的目光下匆匆离去。

离去后,直奔夏东瑶状元府。她不想叶青梅死,不想周忆然年龄轻轻就成了孤儿寡夫,所以找夏东瑶。

夏东瑶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都是名副其实天赋型学霸。不光能琴棋书画,各种领域都有涉猎,连地理位置地图也能分析个一二。

要想剧情有所变化,周从安只能找她,凭借她的才能让此事有一线生机。

见了一面夏东瑶,周从安直奔皇宫,这一次她终于明白,与其一直担心着思虑着所谓的书中剧情,纠结着剧情变化不变化,还不如这一次为了对自己的极信任的弟弟和对自己极真心的叶青梅,去试一试,试着改变,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去改变他们原书的结局,看自己的一生有没有可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她不要再坐以待毙等待着剧情的到来,到最后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

为了自己,这一次的援军之行她必须去。

“安儿,你真的决定了?”周府书房,周母担忧的看着周从安。

“嗯。”周从安点头,眼里不再是以前那般温温和和,漫不经心,多了沉寂,还有对生活的热忱。

周母点头,“既然你已经决定,那你去吧!只是你要记得,我和你父亲会一直在府内等着你回来。”她明白周从安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处处受人保护的周从安,既然周从安坚定,她就让她去。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她活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