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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突然入狱

“这个时候让我来这里, 闲的没事做?”周从安散值赶到离周府不远的回廊水榭观景区,赵雪知正在水旁小楼上等着她。

“哪有,我这不是见你这两日心情不好, 让你来散散心。”赵雪知道,手上拿着一支通体碧绿的玉笛把玩着。

周从安随意看了一眼, 对赵雪知真是佩服,夏天折扇, 冬季笛子, 这人还真会玩!

赵雪知见周从安盯着, 将手一伸,大气道, “喜欢吗?要不送你了!”

“不了。”周从安忙摇头,“我又不会, 要来做甚?”装逼吗?不好意思,她可没有这心思。

“我也没说我会。”赵雪知玩笑道, 笛子在手里转着圈玩。

周从安嘴角抽了抽, 白眼不着痕迹的翻过, 还真是用来装逼!认识赵雪知这么久, 赵雪知不愧是赵雪知啊!

“你看那边,那边一片可都是梅树,冬天可好看着呢?”赵雪知随意道, 想着说些让周从安高兴的事来。

周从安顺着看过去, 那一片还真不小, “那等冬天我们来看看。”到时府中的人应当会喜欢。

“好啊!到时可能二殿下叶姑娘也回来了。”赵雪知道。

“嗯。”周从安点头。这么一提起,突然有些想他们, 还有温林,不知温林如何了。

“从安, 之前你娶冷大公子为夫,我还为你高兴,如今看来,怕是错了。”赵雪知冷不丁的话让周从安一愣。

随即视线一转,眼神定住,惊讶震惊浮现眼帘,然后沉寂。

远处凉亭,两道熟悉的身影相对而立,同为白衣,青丝飞舞,两人不知在说什么,她也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只见着两人依偎在一起,似乎吻上了。

她,他,不是夏东瑶冷清络,还会是谁?

他们竟然、真的在一起!

周从安眼帘闪了闪,失望浓浓的浮现在眼眶。孩子是真的,他们在一起、也成了真。那她在中间,还有她什么事?

原来不管她什么想法,剧情就是剧情,女主的夫郎就会是女主的夫郎,她改变不了。

“知儿,我先回去了。”周从安收敛心绪开口。

“我同你一起。”赵雪知担忧的看着她。

周从安摇头,“不用了,现在也不算晚,你再玩会回去。”

赵雪知知她心情不好,可能想一个人静静,不再强求。

周从安走了。这一次和上一次知道冷清络的孩子是夏东瑶的时候有所不同,这一次的直观感觉更强烈,让她对和冷清络过日子的想法低落尘埃。

她一女配和女主抢夫郎,这不是作死!她怎么现在才想明白。

“小姐,你看泽月公子!”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身后的流风道。

周从安回神,泽月带着桃琴进入一家酒楼,进入时桃琴还小心的看了看周围。

周从安疑惑,进个酒楼还怕被人看见?

“要属下去看看吗?”流风道。

周从安失落摇头,“算了。”反正她一女配,他一喜欢女主的男配,他们能有什么关系。

可是……流风皱眉,但也没再多说。

就在流风沉思间隙,周从安脚下被什么一绊,啪一声摔倒在地,同时听到衣摆哗啦一声划裂开来。

“小姐。”流风忙将周从安扶了起来。

周从安十分无语的爬起来,看着地上莫名其妙出现的树枝,不由一阵火大,“谁这么没公德心,竟然随意将树枝扔在街上,绊倒人怎么办。”她心情不好,骂骂咧咧了好几句,引起了路人的围观才略微心虚的离开。

“小周大人,驿馆让你去一趟。”驿馆派人来。

周从安惊讶,“这会?”

来人点头。

“不是散值了吗?”

“尚书大人说,陈百国使臣也来了,让其多加些人手。”

任周从安不愿,还是要去驿馆。只希望早点完事。

“可万万不能出事。”周从安和同僚刘大大跟着侍卫在各国使臣那里按例巡逻了一遍,才慢悠悠走在驿馆院子坐下。

“放心。驿馆这般森严,出不了事。”刘大人高枕无忧笑道。

“希望如此。”周从安道。让他们文官来轮守驿馆这合适吗?这谁出的主意来着,这不是找骂!

“要不要喝两杯。”刘大人不知从那里拿出了一壶酒加两酒杯,一副馋酒的模样。

“在这当头,还是不喝酒的好。”周从安正经道。这喝酒误事可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这当头喝酒,她怕是啥傻了不是!

“你不喝,我喝。”刘大人自己悠哉游哉喝起来。

天在周从安发呆,刘大人喝醉中黑了。刘大人已经喝趴了,周从安从打盹中惊醒过来,看着在夜色里也十分明亮的驿馆,心平静不少。

起身,扭了扭脖子和腰,周从安正觉舒服不已。

“啊~”一声尖叫划破天际。霎时灯火通明,人声四起,无数的脚步声响起。

周从安第一反应便是疑惑,向声源处而去。走了没几步反应过来及时刹住脚。这驿馆之事少凑热闹为妙。

这样想着,往回走就要坐下,突然十几个侍卫出现,顷刻将她围了个水泄不通。

“你说的人是小周大人吗!”巡逻的侍卫首领和一个侍从模样的人出现在周从安身前。

那侍从畏畏缩缩瞧了两眼,忙惊恐的点头,“是她,奴推门进去正看到她翻窗离开。”

周从安一听,惊讶的险些合不上嘴,不会吧!她谨记书中好配角出事定律,离那些什么人远远的,在这里动都没动,这锅都能甩到她身上?

“你可看仔细了,这可是小周大人。”侍卫首领难以置信,强调询问道。

那侍卫胆小的瞧着周从安,害怕的点头,“嗯嗯,奴记得很清楚,就是这个衣服这个身形这个样子,把我们大人杀了,侮辱了奴的皇子,呜呜呜~”

还真的是长明皇子出事了!周从安心一抖,暗叫不好,这、这和她有毛线的关系?

那侍卫首领皱眉,公事公办,“小周大人,对不住了,带走。”两名侍卫上前就要捉她。

“什么?什么!我犯了什么错,你们要抓我。我……”周从安无语,就这侍从一句话就把她抓了?这是不是太不科学了。

流风瞬间挡在周从安身前。

“小周大人,顾使节死了,长明皇子受辱,你如今成了嫌疑人,还是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我……我可是一直在这里哪都没去,凭什么抓我。”周从安忙道,“我今天可一直和刘大人待在一起,可是有人证明的。”虽她知可能自己像书中一样被人下套了,但还是不由辩解,这杀人辱人之事,不是小事,作为现代人的她背不起,也不能背。

侍卫首领听后,手一挥,让人去叫醉酒的刘大人。

那人叫了几声,刘大人没有反应,那人生疑,手探鼻息,“李护卫,刘大人死了。”

“什么?”周从安惊住,“他刚刚还说醉话来着,怎么可能死了,你弄错了吧!”怎么可能,刚刚还好好的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死了!周从安被吓到,心不由开始颤抖。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人没了!

“小周大人,刘大人的事我们会彻查清楚,现在刘大人已死,你还是先跟我们走,不然我们只有得罪了。”侍卫首领严肃道。

周从安在心里重重叹息了一声,对着护在她身前的流风摇了摇头,怜悯的看了一眼似沉睡着的刘大人,跟着离开了。这般情景,她不走也得走。

周从安被人一推,“啪嗒”一声,大牢的门被人锁死。看着这暗沉沉的天牢,忽明忽暗的过道烛光,其它牢房沉沉睡去的人,还有她身前铺在角落里杂乱无章的稻草,周从安十分不是滋味,千躲万躲,千避万避,最后还是没躲过,进了这天牢。

哎~周从安长长的叹了口气,坐在了地上。这它娘怎么玩意儿,她又不是女主,让她经历这么七弯八拐的有什么用!什么玩意嘛!

“啊~啊~”周从安不由大吼。

“吼什么吼,还让不让人睡觉?”

“神经病啊!”

“信不信老子弄死了!”一时牢里的人被吵醒,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吵什么吵,不想睡给老子起来。”狱卒被吵来,啪的示威似的用鞭子打在一个个牢门上。

牢房里的人便老实了。

周从安何时遇到过这种状况,吓的冷汗直流。无意识的缩卷到牢房角落里,再不敢胡乱出声。

呜呜~什么破书,破剧情,她不玩了,她要回家,回现代,做她无忧无虑的学生去。

“什么?”周府,周父听到周从安被关进大牢的消息,险些晕倒,“安儿,我的安儿啊,她不可能杀人的,不可能的,呜呜……”

“孩儿她爹,先别着急,这其中必有误会。”周母满目愁容,却定心安慰周父。

“爹,从安不会有事的。”冷清络也在一旁安慰道。

周父握住冷清络的手,语气伤心道,“落儿,你可一定要相信,安儿不会杀人的,不会的,她从小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他担心冷清络对自家闺女生不够信任,太过伤心难过,身心大乱,胎心不稳。

“爹,你放心,清络相信从安。”冷清络道。

泽月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知周父不喜欢他,他也没有去凑热闹,让周父更生厌恶。

驿馆无极国使臣被杀,长明皇子受辱,文臣刘大人无故死亡,周从安是嫌疑人,这些消息当夜传到皇帝那里,皇帝震怒,立马封锁消息,连夜命人彻查此事。

派出查案之人便是后起之秀夏东瑶和赵雪知。

“来了。”看着身着官服走进大牢的人,周从安没有半分的惊讶,“我就知道会有你。”她猜会是夏东瑶。她心里送了一口气的同时微微有些异样。她怎么就挣脱不了剧情呢!

夏东瑶走近牢房,表情微怔,“为何?”这次皇上让你彻查此事,连她自己都觉得意外。

“直觉。”周从安无精打采道,“能入朝第一天就进翰林院的人不多,你却是其中一个。”先不说原书上,从皇上让她参加接待各国使臣之事便可看出皇上是想重用她的心再明显不过。

如今朝中多是老臣,思想见地略老旧,时代更新,皇上想推新新政,需要青年官员大胆谏言,但青年官员极少,优秀拔萃的人更是寥寥无几,突然出现了个现代走学霸路线再这里也是学霸的夏东瑶,她当然心生满意。

夏东瑶不语。

周从安亦沉默。

过了一会儿,夏东瑶才道,“同你一起的刘大人死了,现在出现的人证物证都对你有所不利。”

“人证物证?”周从安抬头,看向夏东瑶,“人证是那长明皇子侍从?那物证呢?我又没去过长悦苑,他们能拿出什么物证来。”书中周从安因女主的关系被陷害入狱也就罢了,现在她和夏东瑶关系一般,还被人整,这让她十分不解。

“仵作检查了顾使节的尸体,他死于……”

第52章 是私生子

仵作检查了顾使节的尸体, 他死于……

在深夜当头,无极国顾使节死于匕首刺杀,流血过多而亡。据长明皇子侍从口供还有从旁人处得知的信息, 夏东瑶猜测出一个结果。那就是有人对长明皇子起了歹念,生出不轨之心, 当日见陈百国使臣入住驿馆,正好众人将注意力重心放在了陈百国使臣身上, 便觉是好时机。趁着长明皇子入侵, 放下迷药, 潜入房间。不巧被路过的顾使节遇见,心中生疑, 便敲长明皇子房门,见无人答应, 忙开门进去,这时, 他人防备, 直接将匕首没入顾使节胸口, 使其死亡。

五天还是六天?五天!周从安在大牢里待了五天, 整整有五天。她虽因周母周府的关系,衣服是自己白色长衫,但已经又皱又灰, 头发五天没洗, 貌似已经打结成一条一条的了。

头发多日未洗, 周从安痒的直挠,难受的泛嘀咕, 头发莫不是长虱子了?她不由低头抓起身上的衣服,用力嗅了嗅, 还好,自己身上还没啥味道。不然她自己都嫌弃自己了。

她这是还要在牢里待多久?她心态真的快崩了!这剧情什么玩意嘛?

这几天以来,周父周母各来过了一次,赵雪知来过两次。

周母在她进大牢第一天天亮就来看了她一次,说了几句让她放心,一脸凝重担忧的走了。而后夏东瑶赵雪知陆陆续续的来大牢。连许久未见的她表姐谢长梦都托人给她带了一个吃的喝的。

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关心她啊!周从安好笑道。

周父在事后两天来的,来时,眼眶微红,明显来之前哭过,再看到她身着单衣坐在草堆上,眼泪险些又落下来。

周父是打心眼里疼爱她的啊!即便她才穿书来有些和原主不一样的变化,他也从未多说过什么,连一丝疑心也没有。

看着周父担忧欲掉泪的眼神,周从安心一疼,第一次主动伸手握住了周父的手,“爹,你相信安儿,安儿没有杀人辱人,所以你放心,我会没事的。”

“安儿,傻孩子,为父当然相信你,就是见不得你在这里受委屈。”周父心疼道,“在这里吃不好睡不好,才两天你就瘦了。”

“那有。”周从安故作轻松道,“因为有知儿,我吃的可好了呢?嘘~”周从安小心看了看周围,小声笑道,“知儿让人给我开小灶,可不能让他人听去了,免得知儿官位不保。”

“噗嗤”一声,周父被周从安的话和小动作逗笑了,一时紧绷的心情松了不少。

见周父不在那么难过担忧,周从安心安不少。呆了没过多久,周父便走了。

周父走时,周从安忍了好久,终于没忍住拉住了周父的衣角,把心里想了好久的话说了。周从安严肃道,“爹,此事你和母亲大人万万不要插手。你们要相信夏大人和知儿,定会早日查明真相,还安儿清白。”

周父微愣,而后点头。转身不舍得离去。

见周父这么一瞬的迟疑,周从安心里微凉,周父可能真有想法!看着周父离去的背影,周从安忙再三道,“爹,你一定要信我,信夏大人和知儿啊?”

等周父走后,周从安叹息的坐回还算干燥的稻草上,心里暗道,希望周父能听进去她的话,万万不要拿着玉佩进皇宫!书中周父刚拿着玉佩去见皇上,夏东瑶就将这事查清了。所以即便周父不插手此时,无罪释放出天牢只是时间的问题了。那皇上的私生子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啊!书中的周从安可是被死生子这个身份可害惨了。

“咯吱~”

就在周从安走神时,锁链一落,门被人打开。周从安抬头,一抹浅蓝绝色佳人映入眼帘。她眼眸一亮,随即瞳孔一紧,“你怎么来了。”

来人蹲下,从身上拿出手帕将牢房里破旧矮小的木桌擦了擦,再从带来的食盒里拿出几道菜放上去,再拿出筷子在碗上放好。等一切放好后,他才抬起眼帘看向她。

“我想你在牢中好几日,应该很想念酒楼的菜和百家酒肆的酒。”他勾起嘴角,温婉一笑,“我就请赵大人帮忙,为你带来了。”

听着他的话,周从安的眼里划过一丝雀跃。再看到桌上的鸡鸭鱼酒时,欢喜从心里满入眼中。原来竟然有人知道她喜欢这些!她穿来,穿成模样美,体格小,食量少,还有原主是不太爱吃肉的主,她喜欢吃肉类但为了不表现的太明显,她都尽量少吃。

看着她神情异样,他道,“吃吧!还热着。”

周从安看向他,“泽月,没想到你竟然知道我喜欢吃这些油腻的东西?”

只见泽月那张好看的不像话的眉眼一弯,轻轻笑了起来,“泽月别的不敢说,在你的圈子,察言观色怕没有谁能比得上我。”

周从安再一次闪了下眼。再一次惊叹,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儿,仿佛有他在的地方,所有人的光华都被掩盖,她的眼瞳里只留下了一个他。

原书里的他,喜欢夏东瑶的他,如今为何会对她这般上心?以至于愿意住入周府。

“你为何会跟着冷清络进周府?”周从安纠结再三,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之前她一直想知道,可是她脑子里一直有原书泽月黑化的剧情线,所以鸵鸟心态,不敢问,也不能问。

如今,身为她名义上的夫郎冷清络未来看她,他却来了,还带来了她的口腹最爱。她是不是可以自恋一点的以为,他是不是对她……

泽月听后,表情一顿,嘴角上扬,轻笑,“你觉得呢?”而后表情严肃,略带自嘲失望的看着她,“周从安,到现在你问我为何进周府?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我是为何,怎么你一点都没感觉到吗?我泽月自问除了身份低贱,有那一点入不得你周从安的眼。”

“不、不~”周从安摇头,她没料到泽月会这样说。一时心有心疼有欢悦,只片刻,她神情收敛,心思凝重起来。他喜欢她?可能吗?真的吗?书中他是是喜欢夏东瑶的啊!书中冷清络是夏东瑶夫郎之一,冷清络明明同意和她一起过日子,可是现在冷清络怀着夏东瑶的孩子,依旧走在了一起。那泽月最后是不是也会……

“泽月,你喜欢我?真的是喜欢我,不喜欢夏东瑶吗?不是在骗我。”周从安道。第一次正视起和泽月感情、关系。

泽月以为周从安听到他的话可能会生气,可能会逃避,没想到周从安竟认真起来。他忙道,“喜欢还能有假?”

周从安直直的看着泽月,企图从他的眼眸里看到什么。

泽月见此,不由轻轻一笑,“我怎么可能骗你。”

“真的不是骗我。”周从安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冷清络在她这里终是一个阴影。

“嗯。”泽月点头。而后道,“菜都凉了,快吃吧!”

周从安移开盯着泽月的视线,轻轻点头。

泽月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说的是真也是假,在在意她的这件事情,他并没有骗她。而骗她之事……想到此,泽月的眼神暗淡了几分。

正拿着鸡腿吃的正香的周从安,哪里想到泽月此人,这会看着温和真诚,实钻着语言的空子。等后来她知道,泽月果真有事骗了她时,她对他的感情深到已经不计较这些事的时候。本以为自己找了个虽爱财但温和善解人意的解语花,没想到找了个深沉傲娇又易怒的食人花。

“赵大人说,你可能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了。”等周从安心满意足的吃好,泽月道。

“哦~嗯。”周从安点头。这个消息对她而言是好事。书中周父心急,有皇上私生子身份,周从安在皇上生辰那日出了大牢。这会赵雪知这样说,多半顾使节和长明皇子之事调查延后了。

见周从安不惊不慌漫不经心的模样,泽月眉头微微皱了皱,随后恢复正常。

而后在狱卒的催促下,离开。

这五天来,他十分担心她。这一次见到了她,他心安不少。

泽月在周从安淡定的目光下,走出了大牢。想起前两日自己意外得知的信息,心不由凝重。

两日前,她一人乔装打扮,深夜从府外回来。路过清和院里,无意听到了周父周母的谈话,意外得知了一个消息,周从安非周父周母亲自,是皇上私生子,还是皇上不知道的私生子。

这一消息对他而言,可大可小,如果被桃琴知道,一不小心可能一切都完了,周从安的日子可能就不会只是像现在这般只有偶尔有点麻烦,可能真的会招来杀身之祸。

以周从安说来,有夏东瑶还是赵雪知,她不会被冤枉入罪。如果周父要进宫,皇上知道了周从安的存在,会做出怎么的决定未可知,还有被其它皇女知晓,更是不得了。

所以,周父没有玉佩,不进宫见皇上,对周从安来说,会不会更好?

第53章 玉佩飞了

一日后, 夏东瑶来见她了。不是为了来告诉她案子的进展,而是告诉她皇上的决定。

皇上唐绍和生辰在即,各国使臣陆陆续续前来, 顾使节之死,长明皇子受辱, 事关重大,如果没有给无极国一个交代, 势必引起无极国不满, 影响两国交好关系。

要知道无极国虽小, 且算南司国附属国,但易守难攻, 也是生产矿石宝石的重要输出国之一,再且它右是南司国, 左有西秦国,如若心生不满, 无极国大可投奔西秦国。多年前, 当时南司国和西秦国都想将无极国收于囊中, 而无极国之所以选择南司国, 南司国多了一向让无极国更满意的条件,那就是除了两国来往,上供南司国物质, 无极国内任何规章制度南司国概不插手。

如今无极国国主唯一皇子受辱, 朝中老臣身死, 无极国岂能轻易罢手。但此事疑点重重,周从安不是凶手的可能性极高, 再加上周母还有朝中大臣带来的压力,便不可能顺理成章将错就错将周从安推出去, 接下这个锅,将其平定。

再过不久生辰到,各国使臣皆已到来,为了南司国颜面,欲将此事快速沉下,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人,所以此案暂且搁下,等唐绍和生辰过后,再行查明,到时周从安是罪是放再做定夺。

顾使节死因能搁置,长明皇子受辱后续可拖不得,颜面名声名誉还有他想自尽的行为皆容不得马虎。

流风为她带来换洗衣物时,周从安得到了一个她心里明了的消息。长明皇子失贞,唐绍和为了平和无极国国主愤怒,正巧唐兮羽虽小侍侧夫众多,但一直未有正夫,欲让唐兮羽娶之为正夫。但唐兮羽怎可能娶一个失贞的小国皇子,当场拒绝。

唐兮乐见此,不知作何心态,插科打诨,惹得唐绍和霸气一挥衣袖,直接让唐兮乐成了长明皇子妻主。发生这种事,长明皇子见唐兮乐虽无能无赖样,但偶尔来看他皆一副欢喜他的样子,他也只能同意。

周从安听后,唏嘘不已。这唐兮乐算了一步好琪呀!书中长明皇子的结局就是如此。实际唐兮乐看上了长明皇子身后的家族势力。他虽是小国无极国皇子,但极少有人知道长明皇子的父亲是北如国的皇子,是北如国皇上和最爱之人生的孩子,北如国的皇上就是长明皇子的外祖母,私下感情匪浅。

唐兮乐娶了长明皇子,就等于无极国在手和得到北如国暗下的认可与支持,势力不容小觑。做不做得上那万人之位只是时间问题。

“这件事压下后,皇上寿宴如期进行。”流风道。

“嗯。”周从安点头,忙问,“正君去吗?”

流风摇头,“属下不知。”

周从安失望应了一声。想起在府上的冷清络泽月,“那少君和泽月公子近日没事吧!”

流风眉头微皱,“少君前两日回冷府见冷大人,至今为回。泽月公子近日……他……”他迟疑,见周从安疑惑的等着他,他接着道,“时常在晚上避开众人,神秘而去。”

“呃?”周从安愕然。冷清络回冷府见冷正,可能想打听些她这件事,她想的过去,也乐于他会冷府。而泽月是为何?要知道泽月作为青楼之人,一旦赎了身,离开勾栏,便和之前那些人不会有所联系。除了几个人品尚可之人,泽月基本就没有什么朋友,神秘外出貌似不会有什么好事?

“小姐,之前流风就想说,从泽月公子为自己赎身接近小姐开始,他怕就对小姐另有目地。小姐可否让流风跟入深查。”

“是这样吗?”周从安皱眉,不确定道,“他应该是有什么事吧!”书中的泽月可没半点背景,否则又怎么可能在江月楼一待就是七年,直到遇上正经对他如普通人的女主才离开江月楼。现在,她穿来了,既然身边有些变化,但会变化这么大吗?他上次来说在意她,不骗她,那真诚的眼神可做不得假啊!

“小姐……”流风眉头紧皱,难得一次不认同她的话。那泽月在勾栏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又怎会平白看上自家如男儿般长相性子的小姐。她一外号二,都能想的明白,自家小姐怎么犯傻了!

“既然你有所怀疑,那你去吧!”周从安道,“莫被他知晓了。”她没这么傻,连流风都心有疑虑她再用书中所说的剧情说事也不合适不是。不过可不能让他知晓了,不然万一他在她这里黑化了,她哭都来不及。

“是。流风明白。”流风点头,离去。

现在他们说起泽月,泽月晚上就来大牢了。让周从安眼睛一亮的同时微微心虚。

“你怎么来了?”周从安流侃,“这大牢禁地你泽月都能说就来,本事可不小。”

泽月取下自己的披风帽帷,露出自己如水墨般柔顺的青丝,开口,“泽月拜托赵大人让我来见你的,也不过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周从安笑笑,没再开玩笑,正色道,“这般晚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泽月嘴角上扬,“泽月作为你的小侍,就不能来看看自己在牢中的妻主吗?”眼尾轻挑,自带一股风流魅惑之姿。

周从安脸瞬间微红,不着痕迹的将视线移开。嘴角抽了抽,心里无语,这人长得就很吸引人了,还这般勾人,这是不给其它人活吗!

泽月收敛笑容,从袖里掏出一个东西低调的递给她,轻扬嘴角,“给,我想你需要这个东西。”

一块环状龙形、通身墨绿上乘玉佩出现在周从安眼前,周从安惊讶的睁大了眼,“这、这……一直被我爹收藏着好好的神秘玉佩!”

泽月点头,握住周从安的手,将玉佩放在她的手里,认真道,“我想它对你很重要,所以我趁着正君不在,给带来了。”

“你~”周从安心一紧,有些难以置信看着泽月,“你知道了?”知道了她非周父亲生,是唐绍和的私生子!

她没有明说,但他懂她说的是什么,犹豫了片刻,终于点头承受,“嗯,意外得知。”他紧紧的握住周从安的手,“我想你不愿意将此事公开是不是?不然也不会多次提醒周父不要为你多做什么,所以我把能证明你身世的它带来了,将选择权交给你。”

周从安看着他,心里动容,眼里闪过感动的星光,她从来不知这世上有一个人会这般懂她,为她将她心里想的事给提前做了。

她的点一直放在泽月将她想做的事给做了的网红状态,却没想过泽月为何会知道的这般清楚,即便听墙角,周父藏着这么严实的玉佩,泽月怎么知晓?又怎么会拿到?

所以在和泽月这场感情较量中,明泽月输了,实周从安输了,从一开始就输了。她一个现代生活普通单一的人又怎么会是生活在古代权势阴谋又在勾栏待过多年的泽月的对手呢?陷入在泽月的感情里,于她,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周父没有了玉佩,对她的身份少了证明,不能说出她的身世,便不会轻易入宫。对她还有周府而言,便少了许多潜在的危险。

周从安想着,这几日来忐忑的心放下不少。

然让周从安没想到的事,周父为了救她心切,不见了玉佩直接向她奔来。

当周父面色暗沉阴郁在流风的陪同下,带着泽月前来时,周从安懵了。一向大大咧咧娇娇柔柔对她极好的周父难得的阴郁的看着她,眼神里还带着对她的点点失望。

“爹,怎么了?”周从安看着门外神色异样的几人,疑惑不解。她不是还没事吗?怎么几人一副……

一滴泪从周父的眼中落下来,周父伤心叹息道,“安儿,爹都是为你好啊!爹只是想让你早日出来,你怎就不明白爹的苦心呢?”啪啪,眼泪再次从眼眶落来。

周从安心一紧,“爹,有话好好说,你别哭啊!”

“小姐,泽月公子做的事,正君已经知道了。”一旁的流风面色严肃的开口。

周从安愣住,随即心思一转,顿时震住,“你说的是……玉佩?”周从安看了一眼泽月,见泽月对她摇了摇头,她瞬间感觉完了。

周父停止了眼泪,“真的在安儿这里啊!我还想定是这泽月胡说,没想到真的是安儿。”

“呵呵!”周从安讪讪一笑,“我就是见它好看,才让泽月拿给我的”。周从安见泽月微红肿的脸,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在周父期待的目光下老老实实从怀里拿出了玉佩。

周父毫不客气的接过玉佩,对于周从安的反应,周父心生怀疑,但也没在多问。既然决定为了周从安进宫摊牌,那周从安现在知道这玉佩意义与否也没有那么重要。

在周从安郁闷无奈中,周父带着泽月离开。现在倒好,玉佩未藏成,本就对泽月不满的周父更是对他有了意见。

第54章 亲生父亲

长林院里, “哐当~”一声传来瓷碗摔碎声,随之二来响起一道异常冷漠的声音,“桃琴, 你果真是你主子的好奴才,什么事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啊。”

“泽月公子, 桃琴是为你好。”桃琴清冷的声音传来。

泽月怒,嘴角嘲讽上扬, “为了我!你说的好听是为了我好。为了我你就不该在流风的威胁下, 承认那玉佩, 告诉周从安的父亲,将玉佩交给了她。”

桃琴抬头, 额头有一抹被刚才茶杯擦过留下的小血痕,勉强扬起嘴角, “泽月公子,如果那日我不是因为担心你, 跟着你一起到了牢房,你是不是就从未打算告诉我?周小姐之事。”

泽月神情一冷, 沉默了一会儿开口, “我告诉了你,不是等于你主子就知道了吗?到时周从安她………”

桃琴叹息摇头,“你又怎知我一定会告诉她?”

泽月皱眉。平时一些小事还好, 这么大的事他作为派来他身边协助或者说监视的人又怎么可能不告诉她呢!

桃琴走到他身边, 道, “泽月公子,不管周小姐的身份如何, 你和她都不会有结果。趁着主子未发现,早些扰乱大皇女和周府相斗, 而后抽身离去才是对你最好的选择。”

泽月一听,眼神暗淡,“我怎么不可能和她在一起?怎么会……”不可能!他最后的话低下来,说着连自己都不确定。

“她护不了你。”桃琴残忍道,“你为主子做事多年,暗地里得罪了多少人,你不知道吗?如果不是主子一直暗地护着你,你都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如今如果你就这么抽身离开主子,即便主子不计较,周小姐也很难护你周全。她、并不适合你啊!”

“是吗?”泽月听了桃琴的话,失神。他有那么糟糕?需要她的保护!不,他其实不需要她的保护的,他有足够的自信能自保。

“无论如何,桃琴,周从安身世不要告诉你家主子可好?”泽月柔软道,“如果被她知道,周从安会没命的。”

桃琴虽不赞同,但见泽月如此这般低声请求,他只得叹息点头。他不是赞同他这样做,而且他将此事告诉他主子,对泽月来说可能也会是祸事,他不忍心。

十天后,任凭周从安多不愿,在一个晴朗明媚的下午,皇上生辰之日,周父还是跟着周母去了。拿着那块通透精致的玉佩去了。

周从安坐在牢里稻草上,靠着墙,听着流风带来的消息,无力感从全身蔓延。虽因泽月,玉佩过她手之事,周父晚了去见唐绍和的时机,导致她并没有同原书一样,参加上皇上的生辰,少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但周从安的身份因周父还是被唐绍和知道,她私生子的身份算是实定了!

周父跟着周母进了皇宫,生平第二次见到唐绍和。在生辰宴结束,所有的使臣大臣都离开后,唐绍和在书房见了周父。

站在御书房里,周父皱着眉犹豫再三,将放在袖口的玉佩拿出来,呈给唐绍和,“这玉佩皇上可认得?”

玉佩通身墨绿,呈环状龙形,十分通透精致,在整个南司国,只有皇族才有此美玉雕刻而成的皇族特有的龙形玉佩。

一脸严峻的唐绍和见到玉佩,皱眉,随后一愣,猛地站了起来,眼神难以控制带上惊讶激动还有惊喜。只片刻,唐绍和察觉自己有些失态,忙收敛自己外露的心情。

声音微颤又隐忍着期望的看向周父,“你怎会有此玉佩?”

周父没有直接回答他,将刚才进御书房从周母手里接过的画打开,“皇上可认识此人?”

这是一副桃林桃花盛开美人相间图。画中桃花盛开,花瓣随风轻轻落下,花间立着一位白衣男子,长相柔美,眉目精致如画。青丝飞扬,衣袂翩翩,好看唇角轻轻上扬,霎时宛如桃花盛开,明艳动人的颜色甚至比桃花更甚。

看着画,唐绍和眼神动容,不由走上前去,仔细看着画中人儿,眼眸深情而忧伤,“墨儿。”抬眼看向在宴会上就觉有些眼熟的周父,“你怎么会有朕为墨儿画的画?”

周父本就一直对唐绍和心生不满带着怨恨,见他亲近叫着墨儿这个名字,脸色不由难看起来,压下自己的心绪,极度不情愿开口,“他是我哥,这画中的人也就是你口中的墨儿苏墨,是我哥,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哥哥。”

“什么!”唐绍和惊住。他从来不知周庆容的夫郎和墨儿是亲兄弟,苏墨是苏家的儿子!

周父知他不知道,心里对唐绍和更加的气愤,如果不是她,他哥怎么会死!怎么会那么年轻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唐绍和回过神来,忙道,“那墨儿…你哥呢?你哥现在在哪儿?”

“他死了。”周父道,“生下孩子不到半年郁郁而死。”

“死了?墨儿死了!朕一直在找他,他怎么就死了。”唐绍和难掩悲伤道。反应过来周父话中孩子二字,“孩子?你说孩子。墨儿他、他的孩子……”后来的话她完全不可想象。

周父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平静开口,“是你的孩子。”

唐绍和神情怔住,“墨儿竟然有了朕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她的眼里自责后悔悲伤划过,指责周父,“从锦州回来后,朕一直派人在找他,他就是你哥,你和周庆容竟从未向朕提起。你们联合起来骗了朕。让朕和墨儿……”

“你说我们骗你,你何时来苏府找过我哥?何时向我们问起过?”周父忍不住嘲讽,“但凡你向庆容提起过一次,庆容都会违背我哥临终前的嘱托,告诉你。然而这么多年来,你一次都没提起过。再说……”周父顿了顿,心里闪过各种情绪,“被骗的人不是你,是我哥。从一开始你就骗了我哥,名字是假,身份是假,地址是假,除了一块象征着你身份的玉佩,一切都是假的。他找了你许久,等了你许久,后来庆容无意看到这个玉佩,他才知原来和他心心相印在一起一个月,赢了他的心得了他的身之人,竟是当今皇上。”

唐绍和神情复杂,眼中闪过懊恼痛苦,“当时朝中局势不稳,又遇一些意外,出宫在外,不得不用了一个新名。朕也一直在找他,当年朕派人去过苏家,可是他们回来说,苏府没有苏墨这个人。朕不信,还悄悄去过一次,只看到了你,再没在苏府看到过其它的人。”

“我哥他从出生就身体不好,一直养在锦州城有名寺庙后山桃林里,那里空气好,环境好,很适合他居住。后来大些,他身体好些,我娘想接回来,但他觉在那挺好,我娘便依了他。所以外人知道我有个哥哥的人不多,即便知道,也是说我哥是个病怏子,见不得人。你就这般让侍卫随便打听,当然打听不到什么。”

周父越说,唐绍和的眉头皱的越紧。周父不说,这些事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想起苏墨死前的场景,周父心里十分伤心难过。

十六年前,苏止来到苏墨床前,他有气无力的开口,“止儿,我已知时日不多,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苏止眼含泪水的摇头,“不,哥,你不许胡说,你会好起来,一定会好起来的。你要我答应你什么等你好了再和我说,你说的太早,我也记不住。”

苏墨看着他,艰难的摇头,“止儿,哥的状况我们都清楚,你不用安慰我。我如今别无所求,心中只有一件事,你就答应了哥,让哥安安心心的离开可好?”

看着苏墨说话吃力的模样,苏止泪如雨下。哭着摇头又点头,“不管哥说什么,止儿答应了就是。”

苏墨勉强的勾起嘴角,“安儿在你和庆容身边,我放心。你们定会将她当自己的孩子一样。但是关于他的身世,我希望止儿和庆容一辈子都不要告诉她。一如皇家深似海,从此再难太平,让他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平安快乐的活着就好。”

“他知道了朕的身份,为何不来找朕,如果他来找朕,朕一定……”唐绍和道。

“一定怎样?”周父嘲讽叹息,“过去就让它过去了吧。臣夫今日来,不是想要为我哥抱不平,也不是想要从皇上这里得到什么,而是……”

周从安是唐绍和的私生子,只要不让其它人知道,她以后的生活便不会有明显的变化。周从安躺在大牢里,这样想着。心里好像没有之间那么纠结了。

以周父对他哥的感情,对她的爱护,不想让她受这么多苦而去找唐绍和也在清理之中。

窗外夜色到来,大牢里的人陆陆续续的睡去。周从安也跟着一起闭上了眼。来这里都快二十多天,她都快习惯了。没准明天一睁开眼,她就可以出狱了,身为皇上的私生子还是有点好处的,是不是?

第55章 出狱发怒

“三殿下慢走。”

夜里小雨落下, 周父从御书房出来,隐约听到周母平静无波的声音。顺着声音走过一小段回廊,在灯光下, 看到了周母,还有一道慢慢远去的黑色背影。

周夫走近, 看着那个对他而言陌生的背影,疑惑问着周母, “是三殿下吗?”

“嗯。”周母点头。

“那她是不是……”听到了。周父皱眉, 脸上划过浓浓的担忧。

周母皱眉, 而后安慰道,“我一直站在这等你, 想来无事。”他虽一直在这,也见三殿下迎面而来, 但也说不准。三皇女虽然嘻嘻哈哈,但身为皇家的孩子, 哪那么简单, 三皇女的心思可能并不比其它皇女的差。

听到周母宽慰的话, 周父放下心来。

“走吧!”周母撑起伞牵起周父的手向皇门而去。过了一会儿, 夜雨中响起周父的声音,“这下你可高兴了?不会再对她心怀愧疚了吧?”

“止儿……”夜雨中传来周母轻轻的叹息,“安儿是她的孩子, 她终究是安儿的亲生母亲啊!”血浓于水, 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即便他再不愿,安儿也是她哥和绍和的孩子。

雨渐渐变大, 他们不急不缓的行着,身影慢慢的消失在夜雨里, 只留下哗哗的雨声。

“殿下,你可回来了。”三皇女府邸,一个浅衣少年站在门口,见一辆略华丽的马车停下,忙拿着着伞奔去,为下马车的唐兮乐撑起伞,“见着雨下着,奴还担心殿下回不来了呢?”

一向带笑的唐兮乐,此时脸上异常的冷漠,眉头紧皱。见着身上的少年,语气不耐,“这下雨夜,没事还是不要出来,再府内好好呆着就是。”

少年被唐兮乐冷漠的语气吓的轻轻一颤,转而眼睛一亮,嘴角含笑应道,“殿下说的是,下次奴一定谨记。”他就说殿下最喜欢他了,语气虽不好,但还是关心他的。

唐兮乐见此,心里更加不快,“没事就自个会房间里去。”虽后再不理少年,脚步匆匆向书房而去。

“殿下,奴准备了好吃的,奴……”

“鸣歌公子,没事还是请回吧!殿下今天心情不好,还是不要撞在枪口上的好。”身后才回来的唐兮乐的亲卫道,越过少年向唐兮乐而去。

“我……”少年皱眉,失望在眼里划过。

三日后,在各国使臣开始陆陆续续离开时,“哗~”一声,大牢的大门缓缓的打开。阳光缓缓的照射而来。门口处,周从安眯了眯眼,眨巴了好几下眼才适应过来。

睁眼,门外不远处站着好几个人,接她而来。果然,所有的调查证据都没有一个身份或者关系重要,在夏东瑶和赵雪知奋力为她找证据洗脱嫌疑时,凭着周父几句话,她便出狱了。

圣旨下,她除了丢了司务大人这个官职,什么事都没有。

“你们来了?”周从安走出去,在他们身前停下,脸上笑颜如花,“谢谢你们,夏兄知儿。”来接她的人正是身着便服的夏东瑶和赵雪知。

其实周从安在这会能无罪释放,连她们两都觉有些意外。

“和我还客气什么!”赵雪知道,将手腕处早就备好的披风为周从安披上。

“客气。”夏东瑶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使臣之事这事,周从安放了,但她还是会再查,直到找出凶手。

见周从安身体无碍,夏东瑶客套问候了几句,离去。赵雪知带来了马车,周从安刚要上去,一道异常好看熟悉的人从马车上探出头来。

泽月!

“你怎么来了?”周从安惊讶问泽月。

泽月轻轻一笑,“来接你、回家。”回家二字一出口,让他自己都笑了。笑里有开心还有一丝落寞的自嘲。他不过只是她的小侍,连台面都上不了的小侍,哪有回家二字可言。

周从安一听,也微微一愣,在骑在马上的赵雪知催促下,上了马车,和泽月相对而坐。

马车中的气氛一时静默而尴尬。

之前在牢里,泽月来见她,周从安没觉得不自在,这会没事出大牢了,面对泽月她反正有些扭捏。见泽月神情温和的看着她,她老脸不由泛起红晕来。

泽月从一旁拿给一套衣服给她,“我随手拿来的,你将就穿穿。”

“呃!在车上换?”周从安惊讶。

泽月点头。

周从安脸再次一红,尴尬一笑,“这有些不太合适。”

见此,泽月嘴角上扬,打趣道,“怎么不合适?你也算是我的妻主,还怕我看你不成?”眉目一挑,眼波流转,“再说,在府外那夜,你哪处我没瞧过,甚至……”他倾身靠近周从安,嘴唇俯在她耳旁,轻声吞出二字,“吻过。”

说后,没等周从安反应过来,起来身去,离开身时,不知是有意还有无意,他好看柔软的唇轻轻划过她的耳垂,引的她全身一颤,似一股电流划过。

“你……”周从安似大脑死机,脱口而出一个你字,便没有了后续,只余脸颊绯红一片。

泽月不在逗她,轻轻笑了起来,“等会我下车后,你再换上就是!”

马车渐渐的停下,泽月在周从安呆愣中下了马车。周从安这才反应过来,她貌似被他调戏了!

这样一想,心里又羞又怒又恼,这泽月怎么越来越不正常了!她将衣服换上,等她换好,马车行了出来。

周从安疑惑,撩帘,“泽月公子呢?”

“现在马上要到府门,泽月公子可能不想引起正君不快,便带着他的侍从徒步走了。”流风道。随即想了想,“正君不喜泽月公子来接小姐,流风拗不过泽月公子请求才同意一起来的。”

周从安皱眉,心里不是滋味。周父不喜泽月她知,可怎能这般对他?连他自由出府都不可?就因为他源于勾栏吗!可是这并不是他的错啊?霎时懊恼疼惜在心里蔓延开来。

“流风,停下。”周从安让流风将马车停了下来。撩起车帘半点不迟疑的跳下去,回头,泽月带着桃琴正准备走另一条小道回去。

“泽月。”周从安没有犹豫,第一次干脆利落的叫住了他,向他走了几步。

泽月回头,周从安站在离他只几米的位置看着他,微微惊讶,“你还没走?”

“你来接我,自然要等你一起回去才是。”周从安道,“不然,人家该说我忘恩负义呢!”

“正君在等着,你应该快些回去,莫要让他等久了!”泽月道。直接回绝了周从安的好心。周从安出狱回府是好事,他也高兴想着早点见到她,所以他来了,但他也不想惹得周父不高兴。

“既然你喜欢走路,那我陪你一起走,反正没多远就到了。”周从安笑道。还真的陪着泽月向小道而去。

“周小姐……”周从安的话让泽月万万没想到,愣了几秒才追上前去。

“你不是一直喜欢连名带姓的叫我吗!怎么这会又叫周小姐了?”看着这稀稀疏疏不算热闹的街道,不知为何,周从安的心情突然变好的很好,和泽月开起玩笑来,“咱们认识这么久哦,你住都已经住进周府了,再叫周小姐是不是太过客气生疏。直接叫我名字就是。”

泽月轻轻一笑,点头,“好。”他终于等来她主动提及了。以前每每想叫她从安,亲近一些,都觉有些小心忐忑。

前方就是周父,泽月的脚步顿住,面露难色。周从安见此,安抚笑道,“放心。有我在,我父亲不会为难于你。其实我父亲人不坏,以后你就知道了。”

泽月心里动容,刚想说几句感谢的话,身边传来路人八卦议论声。

“呵呵,就是他啊!一个青楼里的妓子,被周小姐赎了身,带回了府没几天,周小姐就进了大牢,连周小姐夫郎在这期间都被他使计回了冷府。如今周小姐出狱,冷大公子好不容易回来,又被这狐狸精捷足先登了。哎,有冷大公子感受喽!”

“是啊!亏的周小姐还是读书人,就这么轻易被美色迷了眼。”

“嘿,你们这些人,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像泽月这种绝色,虽是妓子,但如果是我,我也要。啧啧~那相貌那身段~真真是人间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