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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051 挺身 食不下咽……

今天在柜台值班的是齐佑。

经历了三个多月的调理,他身上原来长得那些烂疮已经全都好了,皮肤光洁如初,人也红光满面,又恢复成了那个让人一眼心动的大美人。

高震从冷宫里带出来的全是俊男美女,论颜值没有一个拉垮的,因气质不同略有差别。尽管如此,齐佑于其中也算是拔尖的。

其实,震云阁能火到如今这个程度,跟老板们的颜值也有一定关系。就说齐佑,如今他就这么往柜台里一站,妥妥的活招牌,好多客人就为了多看他一眼,天天挤破头来震云阁吃饭。

一个齐佑尚且如此,何况还有其它几位帅哥美女。

可见颜值能打,在哪个时代都吃香。

……

副官问话时,齐佑正在低头算帐。说听‘守备来了’拨弄算盘的手立刻一顿,他抬起头。朝眼前的两人笑了笑,道:“二位大人对不住,老板出门还没回来。还请见谅。”

齐佑长揖到地,言辞也恳切,礼数上一点挑不出错。

前几天守备换人的事他也听说了,一直没机会见到本人,没想到对方突然造访,还点名要见高震。今天要研发新菜品,高震一直在后厨盯着,交代了谁都不见,齐佑便推说‘不在’,希望这个新守备不要纠缠,赶紧离开。

“他不在,你也行。”滹获开了口,将副将挤到一旁,上前两步,亲手将齐佑扶了起来,不错眼地盯着人看了看,笑道:“我们是来吃饭的,你给安排个雅间。”

“大人见谅,这个时候不但雅间都满着,就连堂座也没有了。”齐佑边说边做出极其为难的神情。

滹获眼珠一转,说:“不在这儿吃也行。我先点了菜,但你必须亲自送到守备府来,你可愿意?”

“如此甚好。多谢大人体恤。”齐佑没有多想,连忙去拿菜单。

滹获翻了两页,便大手一挥:“我全要了。”又盯着齐佑一语双关道:“你可别让我等太久?”

齐佑想了想,说:“一个时辰内,定然送到大人府上。”

“一个时辰?”副将不满,那也很久了。可他正要说话,却被滹获给抢了先,就见滹获盯着那容貌俊俏的小二,眼中闪动异样神采,大手一挥,道:“一言为定,你可不要食言。”

齐佑忙说‘不敢’。

走到门口副将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不能提前吗?半个时辰,可行?”

齐佑无奈道:“正因是守备大人的餐,咱们才给加急。您有所不知,就在之前,有位客人来定餐,都排到明天晚上了。”

副将还想说什么,被滹获拍了下肩,连忙噤声。

“不要为难他!”

滹获瞪了副将一眼,又转头安抚齐佑:“我在府上等你,你只管按时来,不可为了赶时间,偷工减料,懂吗?”

“在下明白。”齐佑忙应下,又送二人出门。

看着两个瘟神走远,齐佑长长吁出一口气,边擦汗边往后厨跑,推开厨房的门一眼看到高震,连忙拉住,苦着脸把刚才前面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高震听完后,问:“他没提别的要求?”

“没有,”齐佑仔细想了想,道:“就说让我亲自给他送去。”

高震:!

这还叫没有?

他盯着齐佑这张如花似玉的脸,一时百感交集。你是真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啊?唉,都是祖宗!

齐佑却完全没往自己身上想,一门心思全放在高震身上,不放心地问:“你说,他们会不会找你麻烦?要不,你出去躲躲吧?”

“不用。”

高震觉得自己肯定没事,要躲也是齐佑出去躲。不过,齐佑已经接了单,菜还是要做的,就说:“先给他准备药膳吧,”想了想,又道:“你一个人去守备府我不放心,我和你一起。”

“我也跟你去。”吴海琼放下手中的秤杆,自告奋勇。

高震摇摇头:“你不行。”细胳膊细腿儿的还不太聪明的亚子,让你去,我还得担两倍的心,果断拒绝。

这时,门外有人轻叹一声,道:“我陪你。”

“殿下?”

高震一见他来,连忙放下手上的活,笑着迎了上去。

九殿下拉住他的手,重重握了下,道:“我去,以掌柜的身份,若那守备找茬,你不必出面。”

高震的心一下就软了。九殿下总是这样,有麻烦和危险的出现时,会挺身而出,为他遮风挡雨,把他护得严严实实。这已经不知多少回了。

不过,有殿下在,心里就是踏实。

高震笑得别提多甜了,说:“那我去给你拿帷帽。”

……

滹获亲自到震云阁体验了一次什么叫人山人海,心中颇为震撼,对震云阁的药膳也有了另一番评价。

既然是好东西,那就不能浪费,而且他定了那么多,就更要好好发挥它们的价值。于是,滹获决定做个人情。他几乎刚从震云阁出来,就立刻吩咐副将去狼城外的冀州大营请花老将军和其它同僚过府来同享美食。

花寻老将军收到消息时,正好在开解宁妃。这几个月宁妃为了找寻儿子,食不下咽,寝不能安。近十年她被幽闭冷宫全靠儿子一心支撑她才咬牙活了下来。说母子缘淡?怎么可能。她和儿子之间只是不能想普通母子那般面对面谈笑,他们之间有一道门板隔着,但血脉相连却与天下所有母子一般无二。

周允狞失踪宁妃怎么可能不担心?这种忧虑就像沼泽,时间越久越深陷绝望。尤其最近,宁妃几乎整日吃不下什么东西。

花寻到底是她亲舅舅,哪儿舍得看她这么折腾,便耐心开解,说:“要不你还是听我的,贴告示吧?重金悬赏,消息才传得快。你现在这样,顾虑重重地找,允狞就是活着,也不知你在找他,他又不知道我是他舅爷,想投靠咱们都没有门路。”

宁妃有些犹豫,还是道:“若是大张旗鼓地贴告示,让赵家人知道他失踪,先找到把他杀了怎么办?他又不会武功,身边也没个护卫。唉,我真是揪心。”

“那你更得吃饭,别到时候人找到了,你却垮了。”

花老将军正长吁短叹着,滹获的副将的就到了。

副将行礼后,恭敬道:“滹将军今日定了震云阁的酒席,特地叫末将来请老将军进城同享。”

花老一听眼睛立刻亮了,‘这个滹获会办事,正好解了老夫燃眉之急’。立刻招呼宁妃已起去。心想,这都多少年过去了,这丫头的拧脾气还跟小时候一样。

宁妃想着去趟狼城也行,那里消息多,没准还能有什么收获。

一个时辰后,花老将军的车架进入狼城。滹获派去城门蹲点的家丁立刻往回跑,他得去禀报他们家将军,准备出门接人。

而此时的守备府里,九殿下脸上的帷帽被滹获的剑挑飞,落在地上。吓到的人不是九殿下竟然是滹获。

滹获看着九殿下眼睛几乎瞬间就瞪成了铜钱,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青。愣了好几秒,才颤着声问:“你、不,您,您是九殿下吗?”

周允狞:?

眉头瞬间拧住,他猜测滹获可能是赵熨的手下,冷冷道:“你认错人了。”

“可是,你的脸——你等等。”他见周允狞弯腰捡帷帽,立刻拦住,道:“来人,看住他,别让他乱动。”

一群士兵手拿武器呼啦啦冲了进来,将周允狞团团围住。

高震见状,立刻张开手臂挡在周允狞前面,怒瞪那些士兵,吼道:“我看你们谁敢动他?!”

他一生气,脸就通红,看上去像抹了胭脂。

美人嗔怒,那也是一人生难得一见的美景。滹获盯着他直接看直了眼,刚才一直盯着齐佑,没留意他,现在这么一看,他可比齐佑还要带劲儿,这脸红脖子也红的小样,活脱脱就是天仙下凡染了红尘。

好家伙,滹获甚至一瞬间觉得自己今儿个还真是艳福不浅。当然能享到这顶级艳福的前提是那位半面罗刹,不是传说中的九殿下周允狞。否则,跟在九殿下身边的哥儿还有自己什么事?尤其是这个冲上来替他挡剑的,一看就跟他有一腿。

滹获正琢磨着眼前这几人的身份,报信儿的家丁就跑了回来,一进门就开始喊:“将军快快出迎,老将军来了。”

滹获一听,忙收起那些花花心思,整装带笑往外走去。他到门口时,老将军的马匹正好在门口勒停。在他身后是数匹骏马,每匹马上都坐着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军。但让滹获意外的是队伍中间竟然还有一辆马车。

他也不敢问,忙上前扶老将军下马。

老将军显得心情不错,一见他就笑了,道:“你这小子,当了守备确实懂事了,还知道请我们吃饭了?不错!”

滹获受宠若惊,连忙谦虚道:“这还不是您老和众位将军有口福?不然我今天哪儿能定到震云阁的菜?”

“竟然定了震云阁的菜?这菜可不好定。”有人附和道。

“是呀是呀,我听说有人为吃它们一根萝卜,专门排队排了两条街。”

“哦?有这等事?”老将军笑道:“这么看来,这家的饭菜口味上佳呀?”说着,他就转身,冲后面的马车喊:“闺女,听见了吧?人家特地定的好吃好喝,你还不快下车,随我进去品鉴一二?”

“是。舅舅。”

一声轻柔的女声响起,紧接着车帘一挑,宁妃从车里走了出来。

在场的将军们齐齐低下了头,却又忍不住偷瞄,只因这女子长得实在太标致了。

第52章 052 要哄 等我

宁妃在冷宫里被幽闭了十年,气质比之前已大不同。加上这几个月找周允狞心力憔悴,颜值与她巅峰时期根本没有可比性。

可就算这样,她从马车里出来时,还是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眼光。由此也不难看出,当年那个宠冠后宫的宁妃有着何等仙姿。

宁妃姓林名彩英。原户部尚书林闵嫡女。因容貌出众被先帝纳为妃,极尽宠爱。这是举国皆知的一段佳话。却很少有人知道,林彩英的母亲生下她后,便难产去世,她自小先由乳娘喂养,后由继母养大。

而花寻花老将军,便是林彩英那位红颜薄命母亲的亲哥,在亲妹去世后,他便与林尚书断了来往。

年代久远,这事本就没多少人记得。后来林氏一族被赵氏铲灭,这事就跟没人记得了。

然而在场这些人都是花寻心腹,自然知道花寻只有一个外甥女,便是当年宠冠后宫的林彩英。后来,林家倒台,她也被夺了妃位幽闭在冷宫。如今看来,老将军是把人给救出来了。

众将军听林彩英喊花寻舅舅,不由心里咯噔一声。

因为,普天之下能管花寻叫舅舅的人,似乎只有林彩英一个而已。这位可是先帝的女人,不是他们这些武夫可以肖想的。众将连忙把头垂得更低,再不敢多看一眼,因为,先帝的女人他们确实不配。

滹获已经吓出一身冷汗,没想到宁妃娘娘会亲临他这守备府。一时受宠若惊,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因为他手里还有花将军给的画像,说画像上的人就是宁妃的儿子,九殿下周允狞。而今,就在他院里,有个饭馆老板和画像上的人长得简直一摸一样。

如果真是九皇子,那——

滹获几乎立刻闻到了立功的机会,连忙道:“禀花帅,今日我见那震云阁的东家,长得和画像上的人有些像,便把人给扣下了,此时人就在里面。”

宁妃:“!”

她一步上前:“你说什么?”

滹获忙道:“震云阁的东家和画像上的人很——”他话没说完,宁妃已经提着裙摆冲进去了。

只过了一道门,宁妃一眼就看到了周允狞,见他正被一群拿着刀剑围住,宁妃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她厉声大喝:“我儿在此,谁感无礼?!”

士兵们齐齐一愣,向后看去。

宁妃却只看着周允狞,喊了一声:“狞儿。”

喊完之后,眼泪也流了下来,是喜极而泣。

周允狞听到这一声呼唤,整个人也是一愣,他不敢置信地扭过头,一眼就看到站在人群外,面容憔悴,却流着泪在笑的女子。

是他的母妃。

她还是他小时候见过的样子,只是比以前瘦了好多。

“母妃……”

周允狞满脸的不敢置信。而他喊的这一声,也让高震惊了一下。

宁妃在这儿?

高震想看,可他的目光被士兵们高大的身躯挡住,正想踮起脚,就听见门口传来一声呵斥:“还不快给九殿下赔礼!”

滹获这一声既是提醒士兵,也是赶紧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他刚才让士兵围住周允狞,是怕人跑了,但如果这人真是九皇子,那自己这个行为就是大不敬,人家若真追究起来,他掉脑袋都是轻的。

所以,赶紧滑跪谢罪吧。

士兵们见滹获都跪了,也连忙扔了刀剑,跪地行礼。

滹获喊:‘望殿下恕罪。’士兵们也跟着齐齐喊道:“望殿下恕罪。”

周允狞盯着他们看了片刻,才摆摆手:“都退下。”

士兵们听话的撤了出去。

他们一走,视线没了遮挡,高震终于看见了宁妃的摸样。而周允狞则几步走到林彩英面前,单膝点地,郑重道:“儿子参见母妃。”

高震和齐佑也忙跟着行礼。

林彩英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一遍,母子重逢的大好时刻,她暂时不想计较细枝末节,便说了句:“都起来吧。”说着,她亲自搀起了儿子。

十年没有面对面,终于不用再隔着门缝看他了。林彩英心情激动,几度哽咽,说不出话来。

反倒是九殿下显得成熟稳重,安慰她道:“是儿子不孝,这些日子让母妃担惊受怕了。自今日起,儿子痛改前非,定不让母妃再受这等委屈。”当初决定不与宁妃汇合,周允狞也是多方考量,当然最主要是他不想高震在宁妃面前受什么委屈。

但今日见自己母亲泪流满面,他又于心不忍。向母亲认错,也是他决定直面问题,以求解决之道。

“你这孩子……”宁妃被他几句话给哄笑了,擦了把眼泪,道:“才几个月不见,怎么还会耍贫嘴了。”边说着话,目光边在高震身上似有似无地扫了一下。

高震连忙低下头,耳朵尖儿瞬间就红了。九殿下这几个月的变化他的感受最为直接。很多时候,殿下无意间的一句话,就弄得他面红耳赤,不能招架。

九殿下连忙往旁跨了半步,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替高震挡住了自己母妃的视线。林彩英被气得一笑,不想刚见面就跟他计较这个,于是,简装没看见。

她拉着他的手,走到花寻面前,说:“这位是我的舅舅,你的舅爷,镇南将军花寻。我一直没告诉你,也是为你好。”

“见过舅爷。”九殿下一点架子都没有,花寻可不敢受这礼,连忙拉住他,道:“使不得!”

“舅爷不远万里来到京冀救下我的母妃,孙儿感激不尽,当受一拜。”他说完竟深深一揖,被花寻一把拖住。

老将军从未见过如此没有架子的皇子,一时心酸又一时庆幸,如此礼贤下士,乃是一代贤主必备的素质,九殿下一直在冷宫独自生活,应没人教过他这些,想必是天生如此。

思及此,花寻老怀甚慰,道:“殿下是天家血脉,老夫乃皇上之臣,保护娘娘是职责所在,殿下莫要自降身份。”

话说到这份儿上,九殿下自然就不谢他了,只点了点头,道:“舅爷所言甚是,倒是我考虑不周了。”

“殿下不必自谦,此是古礼。人人应遵循之。”花寻不愿受周允狞一拜,还把话挑明,只是不想他被自己这帮部下看轻。若他受了周允狞这一拜,那些部下会怎么想?少不得会说‘皇子又如何,还不是要仰仗我们将军’。

花寻既有辅佐九殿下之心,断不会让他陷入那等境地,道:“殿下与其谢我,不如多陪陪你母妃,这些时日她为了找你,简直废寝忘食,你可莫要再让她操心了。”

“是。”

九殿下和宁妃母子团聚,这对整个花家军来说都是一个天大的喜事。

要知道,他们这次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可不只是勤王伴驾,而是要成为宁妃夺权的最大助力。之前九殿下下落不明,这个计划自然无法推进,如今九殿下已找到,这件事自然就该提上日程了。

自古权利更迭不过气运流转,花寻少年时曾师从金冥道长,对此玄门异术自有见解。否则这次也不会大动干戈兴师北上。

虽是第一次见,但花寻对周允狞十分欣赏。

……

酒菜都是现成的,宴席一摆开,花寻亲自拥护着周允狞坐到了主位,他在一旁陪着。宁妃在另外一侧,其余将军分列两旁。

高震和齐佑因是跟着九殿下一起来的,也被当成宾客安排在了宴席末尾的客位。为此,宁妃还特地观察高震的表现,见他对此似乎并无异议,略微诧异,却也暗暗点头,觉得高震还算识趣,没有恃宠而骄,非要做到九殿下身边来。

她淡淡扫了高震一眼,没有多言。

席间,因菜品实在太好吃,宁妃忍不住小声问周允狞:“你从哪儿找的厨子,做菜这么好吃?”

周允狞笑了,没急着回答,而是先问:“母妃喜欢吃?”

宁妃点点头,道:“这令人心旷神怡的味道,很难有人不喜欢吧?”

周允狞‘嗯’了一声,才说:“母妃这是阿震的手艺,他很厉害。”

宁妃看着儿子这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不用猜都知道,陷进去了。

平心而论,她以前就不是很喜欢高震,总觉得赵呈兰塞过来的人‘不干净’。在她心里,这个高家的哥儿,只是碰巧钻了空子,趁她们母子被困在冷宫,没有条件选妃,霸占了她儿子的视野,如今,就不一样了。

宁妃没有说话,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淡了。

周允狞自然都看到了,在心里长叹一声,也再次看清,要让母妃接受阿震,恐怕还需要‘一些’时间。这么想着,他的目光便越过长长的餐桌,落到坐在末位的高震脸上。

高震几乎瞬间就感受到了他的视线,立刻抬头,向他望来。两双视线几乎瞬间就勾在一起,缠缠绵绵,看得人好不脸红。

“啪!”一声清脆声响,是宁妃的筷子落下一根掉在地上。

所有人都向这边看来。

只有高震低头盯着自己碗里的饭,耳尖红透。

他知道,宁妃大概是发现他在看九殿下,觉得这种眉来眼去勾勾搭搭的行为上不了台面,或者就是觉得自己勾引了她儿子,不满意,生气了。看来以后有宁妃在场,自己还是得注意些,免得被打上狐媚的标签,被宁妃拉黑,以后相处起来可就别扭了。

高震这么想着,便一直到散席都没再看九殿下一眼。

饭后,宁妃要求九殿下和她回大营,高震和齐佑不能跟随,便准备坐马车回店里。

高震学着齐佑给宁妃、九殿下和花老将军都行了礼,转身正要上马车时,突然听见九殿下叫他:“阿震你来,我有件东西要给你。”

高震:?

他不明所以,走了过去。只看到宁妃的脸一下就黑了。

高震顶着巨大的压力从宁妃面前经过,好不容易来到九殿下身前,却听他说:“你跟我来。”

高震跟着九殿下走进一旁的巷子里,还没容他说句话,人就被抱住了。

“殿下!”高震吓了一跳,却听见九殿下闷闷地问:“刚才在席上你怎么一眼都不看我?”

“你母妃好像生气了,我不想——”

“那我生气了呢?你待如何?”九殿下慢悠悠地道:“要哄。”

“啊?”

高震以为自己听错了,整个人都愣住了。

然而,他只来得及听见一句‘得亲一下,才能哄好’唇就被贴上了。

九殿下吻得很用力。

……

高震腿软得好一会儿动不了。他靠在墙上,大口喘息,感觉自己刚才几乎要被九殿下揉碎了。

唇角至今还残留着他拇指摩擦的触觉,耳畔至今也还回荡着他说的那句‘等我回来。’

第53章 053 分心 不许惹我……

九殿下再回来是三日后。

那天,正赶上震云阁推出新菜,店里人很多,高震几乎忙得脚不沾地。突然门外有客人大喊:“官兵来啦!官兵把饭馆围啦,快跑!”

店里不少人也不问三七二十一,先跑为上,听见喊声立刻扔了筷子四散而逃。一时间弄得整间店里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四周都在动,高震却怔怔地站着。

他的视线直直穿过敞开的门口,望着门外那一排骑士。打头一匹白马,一名男子坐在马上。他脸上带着银色的面具,萧煞威武。一身铠甲银光耀烁。他身量极高,握着缰绳的手上满是茧疮。

高震盯着这双手,脚下不由自主动了起来。随即,飞奔。

马上的男子翻身而下,接住了向他飞扑而来的人。

“殿下。”

高震眼眶有些湿润,此刻被他紧紧抱着的人正是分别了三日的九殿下。

“我回来了。”周允狞像是在兑现诺言,他温柔地注视着高震。

但高震知道,九殿下终归是皇子,如今他已与宁妃相遇,便不可能再蜗居在这个小小的震云阁。所以,他说:“以后无论殿下去哪儿,我都愿追随,不离不弃。”

九殿下想了想,却说:“打仗太危险了,阿震还是在狼城更安全些。我一定会回来接你。”

“你又要走?”高震很无奈,望着九殿下,说:“我不想再跟你分开了,我想站在能看得见你的地方。”

“你难道想和我去军营?”

高震点点,道:“我会医术,就算去军营也能成为殿下的助力。”

周允狞没想到高震竟然连这些都想过了,看来他是铁了心要跟自己走,如果自己还拒绝,恐怕会辜负高震。

他沉思了好一会儿,最终点了头,道:“好。但到了军中,你不能做任何有危险的事,也不能做任何惹我分心的事,你得答应我,做事必须处处以自己的安危为先,否则,我就送你回来。”

高震认真听着,觉得九殿下说得这些他基本都能答案,只一点他需要确认一下,便压低声音悄悄问:“那你得先说清楚,什么叫不能做惹你分心的事?”

“当然是不能以身涉险。你以为是什么?”周允狞望着高震的眼神中带着笑意,透着洞察一切的明了。

高震脸红了,瞪了他一眼,说:“那你也不能做惹我分心的事。一切意义上。好了,拒绝向下讨论,就这么说定了。”说完,推开他就跑了。

九殿下唇角高高扬起,随即抿成了一抹浅笑。

高震当天就收拾行李和九殿下回了军营。震云阁的事务他全权交给张井嵩,倒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如今狼城守备都得唯九殿下马首是瞻,他们再也不是过去在冷宫时人人可欺的落魄皇族了。

那天过后不过三日,皇宫便起了一场大火。

据说是从永寿宫烧起来的,起火的具体原因已经无从查知,不过大火烧了一天一夜,与永寿宫相邻的西六宫全被焚烧殆尽。这事蹊跷之处在于整整六座宫殿,一个太监宫女都没烧死,唯一烧死的人竟然是太后赵呈兰。

消息一出,举国震惊。

京城百官更是群情激愤。于是,早朝时便有十数位大臣直接在金銮殿上跟暂掌国政的赵熨,吵了起来。

群臣联名上书,要求赵熨还政给周氏子孙。

有人更是直接讽刺赵熨:“如今太后薨逝,你这个国舅还有什么资格把持朝政?还不快快还政于周!难道你还真包藏祸心,想谋朝篡位不成?”

“我倒是想还,你也得找个周氏子孙出来让我还啊?!”赵熨还想蒙混过关。

大臣气得差点吐血,大骂:“陛下失踪,太后薨逝,诸王被杀,难道不都是你这小人干的好事?!现在反倒想以此为借口,霸占权柄?!”

“你少血口喷人!”

“不要吵了!”关键时刻,刑部尚书齐锦祥大喝一声,道:“谁说皇家血脉已绝?!九殿下如今就在城外,何不接他回来,统理大局?”

赵熨脸色一变,他之前尽顾着盯皇帝,盯诸王,竟然忘了还有这么一位毫不起眼的皇子。现在这人仅成了自己这一局唯一的漏洞,看来,想名正言顺地接管大权已经不可能了,除非杀了周允狞,否则他这一盘棋杀到一半,大好形势岂不全都毁了?!

赵熨的目光在面前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眼底精光翻涌,冷笑了一声:“齐尚书所言倒是个办法,不过,此事尚需从长计议。暂且记下,你们在此稍等片刻,容我思量思量,再议吧。”

他说完便走,出了门就对身旁的太监道:“准备鸩酒,里面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走。今天的事一个字也不能传出去。还有,速速派人去城外打探冒充皇子的人,找到后就地处决,越快越好。”

太监脸上闪过一丝阴狠,笑了笑,道:“遵命。咱家这就去办。”

不多时,太监准备了酒肉进门,边给大臣们倒酒,边悄悄塞给每个人一丸丹药,示意他们不要声张,先吃药丸再喝酒。

被困殿里的十几位大人,竟然没有惊慌,也没质疑眼前这个太监。

齐锦祥更是面无表情,药丸一吃,酒一喝,直接往地上一倒。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他能不干脆么?就在几日前,他收到了儿子齐佑的信。

要知道,在眼下这个政权交叠之际,在他正犹豫不决之时,儿子齐佑的这封信,可谓是替他拨开了云雾。信中儿子细说了九殿下如何仁厚,如何在冷宫中与高家哥儿一同搭救了自己。又劝他要看清时局,如今九殿下有镇南将军相助,三十万大军,个个骁勇善战,而且对九殿下极其忠心。九殿下趁势崛起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赵熨不过是个小人,根本不是对手。现下,殿下有一条计策,需要他配合。

齐锦祥考虑了一晚,决定搏一搏。于是,他紧急召集了自己在朝中的势力,上演了这一出金銮叫阵的戏码,如今看来,效果还是不错的。

至少看赵熨连鸩酒都用上来,应该是已经被逼上了绝路,否则以他善于和稀泥的个性,恐怕也不会兵行险着,直取大臣性命。

穆忠脸上带着面具,揣手立在门口。他面上阴狠至极,眼底却藏着好笑。他看着十几位大臣倒在地上,立刻挥手。站在他身后的两排小太监立刻涌入大殿,用麻袋套在诸官身上,放进大木箱里,运出了宫。

这件事在宫里没有引起一丁点注意,可是运尸车才出宫门,还没穿过神武大街,就在路中央和一辆马车撞到了一起。运尸车被撞翻,尸体全都掉到了地上,那一张张官员的脸,立刻引发满街百姓的尖叫!

“杀人啦!杀人啦!大官人都被杀啦!”百姓们尖叫着四散逃窜,边跑边喊,很快全城就都知道了。

这宣传效果比穆忠预计的还要好。但穆忠是个精益求精的人,所以,翻车的那一刻,他立刻抱着脑袋边逃窜,边大喊:“不关我的事,我是奉赵国舅之命行事。”

好家伙,不到两刻钟,全程百姓都知道赵国舅杀了大臣。

这还了得,京城直接炸开了锅。

流言蜚语嘛,就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很快京里就开始传,赵国舅杀了大臣要篡位了。

没多久,赵熨在宫里就收到了消息,他气得抄起茶盏一把掼在地上。

哗啦一声,瓷片四溅,破碎的茶盏好似当下的时局,留在赵熨面前的只剩最后一条路——武力解决。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没有退路,好在他手里还有兵符。

永寿宫大火的那个晚上,他去看了妹妹赵呈兰。

他说:“花寻带着三十万镇南军杀到了京城,要为跟她斗了一辈子的林彩英讨个说法。现在能替你出头的人,只有你哥我,所以,把兵符给我吧?呈兰,你想想小时候,哪一次你受了委屈,不是哥哥替你讨回来?”

他那躺在床上已经动不了的妹妹,冷冷地看着他,竟然开口问了句:“都给你了,我还有命活吗?”

他笑呵呵地说:“当然。”你不活着,我上哪儿再找一块这么好用的挡箭牌呢?

赵呈兰之后说了很多,甚至声嘶力竭,他却只听见了一个方位……一个盒子……

那天他如愿以偿在一个盒子里找到了兵符。他拿起来就走,没回头,也没看那个不能动的女人一眼。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觉得亲情血脉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

赵呈兰望着兄长离去的背影,眼泪自眼角滑落。

祭天大典那天发生的事根本不经细想。因为处处都是漫不经心的敷衍,像把她当成傻子一样在糊弄。可当今天下,能让她如此不设防的人,也只有亲哥赵熨一个。

她之所以被定在这张床上动不了,全是赵熨的手笔。

赵呈兰的心一直在呕血。

想她赵呈兰,斗争了一辈子,在这吃人的后宫里争权夺势,所为得,无非就是能活得有尊严一些,她依仗娘家,所图的无非就是放心罢了。

可是,到头来,她好像一样都没得到。

所有的转变,似乎就是从她准备和儿子争权的那一刻开始的。

想到儿子,赵呈兰闭上了眼。她不该听信谗言,为了巩固娘家的权势,期望能再养一个小皇子在身边和自己的亲儿子抗衡。

权利之上没有亲情,这句话虽然没错,但很多时候,也该看清人的本性后加以区分。

至少与赵熨相比,允独要强上许多。

也不知允独现在怎么样了,他还活着吗?

这一刻,赵呈兰终于后悔了。她意识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了。

她被太后的权柄冲昏了头,忘了她之所能在后宫的争斗中脱颖而出,最大的依仗从来就不是她的娘家,而是她有一个儿子,一个很听她的话,甚至称得上孝顺的儿子。

现在,这个儿子还活着吗?

“来人!”

赵呈兰大喊。回答她的只有荡浮在空寂宫殿中的回音。

如今大权终于落到了自己娘家人的手里,她却一丝尊严也没有了,像一具烂泥般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

她不甘心,她好气愤。

抬手,拼命抬手……

终于挪动了手臂,却只抬起了一瞬间,就无力地落下。

那只不听使唤的手,打翻了床头的油灯,腥甜的灯油泼在床上,瞬间点燃了整张木床。

火光中,传出赵呈兰凄厉的狂笑。

她眼前出了一张张惊恐的脸。很奇怪,她竟然还能叫出那些人的名字。

他们是那些曾经死在她手下的人。

眼泪扑不灭业火,所以,赵呈兰也没有哭。

第54章 054 踢你 序幕

刑部尚书等人被当成尸体运出皇宫的当天晚上,去城外找九殿下的侍卫回宫,空手而归,没找到人。

第二日早朝,赵熨授意对外宣布了一道圣旨,说皇上早就认赵贺为义子,如今要认命此子为摄政王,统领群臣。

这旨意一出,满堂哗然。要知道,赵贺乃赵熨之孙,今年不过才十二岁,给这么个小孩儿封王就够离谱了,还要他统领群臣?那不是扯淡么?谁会听他的?!

群臣都气得脸红脖子粗,但碍于昨天刚有一群大臣的尸体从宫里被抬出去,这会儿大殿上反倒没人出声,所有人都在观望,想看别人先出头,下场如何,再做决定。

赵熨显然没把他们放在眼,根本就没等有人做出反应,立刻让人在龙椅旁加了一把椅子,亲手扶着自己的孙儿坐了上去。

赵贺昨晚被他爹耳提面命了一整夜,让他今天在朝堂上一定要做一件事。他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坐在椅子里就开始打盹,想睡觉。结果,被他爷爷狠狠掐了一下,疼得哀嚎一声,大脑僵直,喊出来的话正是昨晚被强行灌输的那句:“镇南军擅离职守,兴兵逼宫,现命赵熨为元帅率兵讨伐。”

赵熨立刻将手中兵符高高举起,大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反贼逼宫,兵临城下,各位将军应上下一心,共同御贼,守卫京城百姓,守卫大周江山。”

他一个人喊得慷慨激昂,殿下百官鸦雀无声。

有人暗自庆幸,得亏刚才没出头,没想到陛下连兵符都给了赵熨,那可是能调动全国兵马的唯一凭证啊。

殿上有几位将军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都或多或少与花寻有些交情,这场闹剧是怎么回事,他们心里都清楚的很。明明国贼姓赵,如今却让他们替姓赵的去打花寻?!简直做梦。

一将军出列,说自己年老体衰,要告老还乡。

一群将军出列,纷纷说自己年老体衰,也要告老还乡。

赵熨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怒喝:“国难当头,你们竟然枉顾?!你们——”

可惜他话没说完,人家就解下印绶,至于大殿,转身离开了。

赵熨:“……”

他气得怒目圆睁,真想大喊一声‘来人,给我把这些不识好歹的混球儿拉下去斩首。’可惜,这会儿正是他用人替他卖命的时候,要是那样做的话,百官们表面不会说什么,下朝之后,可能就会全部弃他而去。

赵熨忍下了这口气,好在他平日在朝中结党众多,倒不至于真无人可用。毕竟,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赵熨说:“明日开战,当先锋者,赐官一品,封候拜将,世袭罔替。”

立刻一群人争着要当先锋。

赵熨这才满意。

他选了熊禄为先锋大将军,领两万铁骑,明日出城与镇南军决一死战。

除此之外,赵熨也开始利用手中兵符和皇帝的玉玺,调集全国兵力向京城集中。京城驻军西山大营和北衙大营共计十万,御林军五万,御前侍卫本来有三千,但昨天大臣运尸车的事一出,今天只来了一千人。照这样下去,他就算手握兵符,也会因为名不正言不顺失去人心。

皇帝现在是‘生病’不方便露面,但不能永远不露面。要想让他永远不露面,而不影响自己在朝中的地位,赵熨左思右想,只有他坐上那个位子,才能永绝后患。而花寻就是挡在他登基路上的最大障碍。所以,他要不惜一切代价除掉他!

……

大周建国两百余年,城南皆是农庄从未有驻军。然而近日朝堂动荡,先有镇南军包围京城,后又有镇南军来此安营。

几日前,五万镇南军如从天而降,把军营安在了京城朱雀门外五里的一处平原上。统帅大军的将领脸上带着银色面具,身上穿着银色铠甲。他身量极高,眼神极其锋利,银甲穿在他身上,好似周身闪着凛冽的寒芒,令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他帐下有四位将军,这几天都在主账商量作战计划,从早到晚,戌时方罢。将军们散去后,一名穿着士兵衣服的年轻男子拎着食盒来到主账门口。

他轻唤:“殿下?”

两片帘子中间猛然伸出一只手,一把将人拉了进去,没留一点缓冲的余地。

一声闷响,是食盒落在了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帐内有人轻声抱怨:“怎么才来?”

“将军们不走,我怎么来?你先……放手……”

“……”

又过了不知多久,一人气闷道:“腿软了,走不动。你抱我过去!”

“呵。”

愉悦的轻笑声,一扫连日来筹划军务的疲惫。

被九殿下抱到桌案旁,放进椅子里,高震好气又好笑,本不想搭理那个使坏的人了,想想还是问了句:“何时开战?”

“探子来报熊禄已在京西铁骑营点兵,若不出所料,今晚就会开战。”九殿下捡起地上的食盒,拿出里面的饭菜,在桌案上一一摆好。

高震点了点头。心里开始默默盘算在神农商城里买点什么好。

最近九殿下频频给他贡献好感值。就刚刚那一下,高震的数据面板上又入账了几百万,他现在的好感值已经超过两千万了。

白僵归虚膏,在来京前就已经买了。用了几天,九殿下脸上的疤痕已经如蛇蜕般掉了一层皮,看着似乎比之前要浅些,变化不是特别明显。

九殿下见高震皱着眉似乎对药效很失望的样子,还安慰他:“二十年的伤哪儿能一下就变好?这就不错,慢慢来。”

高震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问:“掉皮的时候疼吗?”

九殿下抓着他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笑道:“如果我说疼,阿震会帮我吗?”

高震飞快抽回手:“不帮。”

九殿下就看着他笑。

两人在大帐里吃过饭,高震取出白僵归虚膏替他抹药,边说:“殿下我准备了一些丹药,给今晚上阵的将士们一人带上一瓶,受伤了就吃一颗,能迅速止血止痛,多一线生机。”

“今晚出站的有一万人,够吗?”自从答应高震给他自由,九殿下就再也没问过高震从哪儿弄来的药,他只选择相信他。

高震点点头,说:“没问题。殿下差人到我帐里来取吧。”

……

天黑前,所有准备出战的士兵都领到了一瓶药。他们好奇地追问发药的军医:“这是什么?”

“止血药。”军医说完又特地压低声音说:“听说是小高先生特地给你们准备的,就怕你们死了,回不来。”

“啊?”士兵们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嚷嚷道:“难得人家想着咱们,这回可别丢人,怎么也得留着命,好回来向小先生道谢!你们说是不是呀?”

“是呀!就是这个理!”

“我也不想死,还想多看几眼小先生呢!”

“你有这想法,离死不远了?别装傻,真不知道小先生是谁啊?”

“知道啊,不是咱们殿下的男人吗?”

“那你还敢看?”

“看几眼怎么了?殿下没那么小气吧?”

“呵呵。如果换成你,愿意别人多看自己老婆几眼吗?”

士兵不吭声了。

片刻后,又大笑起来,骂道:“管他呢,反正老子都要上战场了,能多看一眼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