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老大没分出去,每个月都要给家里上交钱,如果过个十年分家,家里的存款应该不止这点。
他做主多分点给老二,从长远看,一百三是不多的。
“260块给你分一半。”韩铁柱开口。
秦桂香觉得稍微有点多了,可她是得了乖的人,这会不能说话,因为不管说什么都不对。
高翠喜的三分意动,又转回了七分。他们夫妻俩个人上个工,只要不是灾年,粮食够吃的,年底的剩余工分还能换点钱够家里开销。
孩子们读书的话,130元钱可以够读到初中了,貌似这家可以分呀,最主要的是,分家后自己就能当家做主啦。
韩老二没想到他爹对他这么好,居然给了他一半的钱,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却还是意难平,
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他感觉被这个家,被父母、兄弟给抛弃了:“呜呜!爹!干啥只分我出去。”
“我和你娘老啦,我也不求大富大贵,,就想平平安安、稳稳当当地过日子。”他又对大儿子说:“等小三和小四成家,就彻底分家,你们也大了,各过各的罢。”
这话也是为了告诉大儿子,帮衬着家里不会太久的。以免老大夫妻也对家里心生怨怼。
“房子还是你们住着,边上我找人给你砌个灶房。”这话是跟老二两口子说的。
王红芬已经在默默地摸眼泪了,虽然分家后还是在一块住着,可是感觉不一样了,似乎连着着儿子的那根亲情线突然就断开了。
韩铁柱心情也是一样,但是他想得开,儿子大了总有一天要分的。
韩老二被迫接受了分家的决定,他感觉自己被兄弟们孤立了,恹恹地带着翠喜回了屋。
高翠喜还想闹,但熟知自己父亲性格的韩老二瞪着她,一副她要闹就要打她的样子,高翠喜害怕韩老二的拳头,低眉顺眼地跟他回去了。
韩老二主动放弃了跟父亲继续掰扯下去,明显爹现在就不喜欢自己家闹,再闹下去,爹就跟自己更生分了。
“老大,我现在腰还不能干活,家里你就多帮衬点了。”
“爹,你这说的啥话!等我拿到钱,除了开销全给家里寄回来!”
秦桂香赶紧表态:“爹,咱们是一家人,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韩铁柱欣慰地点头,在堂屋抽完了烟,端着油灯回屋,见老婆子背朝着他,就知道老婆子心里不好受。
“娘!别难过了!”珍珍的小手摸去她娘眼角的眼泪。
当妈的人对自己的孩子都有一层百万级别的滤镜,哪怕孩子杀人放火,在父母眼里都是情有可原的:“娘,吃肉肉好吗?还是大雪糕?”
王红芬带着泪微微笑了下:“你这傻孩子,这都开始入冬了,哪里能吃雪糕,你可不能背着我偷偷吃啊,会拉肚子的。”
“那就吃肉肉吧,饺子好吗?”所有的烦恼在美食面前都不是个事。
“饺子太有营养了,会长胖的。”王红芬每吃一次饺子,她都感觉身上会长半斤肉。
韩铁柱笑话她:“你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珍珍见他爹又在挑衅她娘了,赶忙拿出一个八寸的单层草莓蛋糕,还有三个勺子:“那我们吃蛋糕吧!这个不长肉!”为了骗她娘,她算是睁眼说瞎话了。
幸亏韩铁柱还没上床,床上空旷,够她放蛋糕的。
当她拿出一个王红芬没见过的玩意时候,终于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这是什么?”她坐起身好奇地看着,有香香甜甜的味道,还有她熟悉的草莓的味道。
“叫蛋糕,很好吃的,娘你快尝尝。”
王红芬和韩铁柱接过珍珍给他们的勺子,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哎呀妈呀!太好吃了!”蛋糕的口感完全颠覆了她的想象,在吃之前她完全没想到是这样的口感,绵密、丝滑、香甜。
韩铁柱什么也没说,下手却一点不慢,已经第二勺进嘴了。
蛋糕厂是最后一个建成的工厂,她一直没找到机会拿出来吃过,见他俩都喜欢,自己也赶紧吃起来。
向前看别回头!好日子在前头哪!
以后你俩会觉得蛋糕太腻,肥肉太油,点心糖分太多了,
到时候又要抢着吃杂粮啦。
“娘,你还想吃啥。”
王红芬被她一打岔,心情好了许多,知道闺女是在用她自己的方法开解自己,
温柔地看着宝贝闺女:“乖宝,这个就够了,这么好吃的蛋糕要慢慢地吃。”
她又朝着韩铁柱说:“你提分家,我难过一下还不行吗?”
“行、行,就是不值当难过的,他们大啦,要不是还要老大帮衬着家里,我也想把老大分出去的。”
第36章 分家后
分家后, 王红芬把家里常用的物品,盐巴、糖、油、锅啥的,基本自己有的, 都给了一点给老二家,
粮食按照他们一家四口的量也没少他们,菜地也分给了他们一块。
现在他们老两口还干得动, 养老钱先不要老二家给, 等四个兄弟都分家后, 在给。
高翠喜和老二两人对父母给的分家的家产一点异议都没有,
就是过了半个月了,老二的心情还没缓过来,
高翠喜碰到大嫂、公婆, 表情也悻悻地, 感觉抹不开面子,打招呼都有些不自在。
新盖的厨房安在老二家厢房的最尾端,说是分家了,可她家还是用的家里的柴垛子,
王红芬没分柴火给他们,之前家里的柴火老二闲时砍了很多, 另外如果连柴都分了, 她觉得跟儿子实在是太生分了, 等老二不忙的时候, 补上去就行了。
大儿子上班去了, 二儿子是拖拉机手, 王红芬最近走在村里那叫一个抬头挺胸、精神奕奕。
每天跟打了鸡血似的, 硬要去上工,
韩铁柱腰主要是靠养, 算是福贵病吧,现在就是躺着不疼,但是干点弯腰的活计就立马开始疼起来。
只能大部分时间躺在床上,正好让韩铁柱在家带喜儿和闺女,顺便做饭。
不然老两口都在家里不上工,她觉得心里没底空落落的。
珍珍见韩铁柱侧身躺在床上,后腰的衣服撩了起来,他在腰后贴了膏药的周围抓啊抓。
她眼神好,看到膏药周围红红的,不知道是过敏,还是被她爹抓的:“爹,拿下来吧。”
“这张才贴了三天,拿下来干嘛,还有药效呢。”
珍珍再次觉得自己的小镇怎么就不是神话系的呢:“爹,去医院看看吧,咱家不是有钱吗?”
“不是钱不钱的,你看爹都能走路了,这病我有数。”
珍珍说不动他,只好糯糯地叮嘱他:“那你别下炕啊!多养养。”
“闺女你说话越来越像你娘啦!”韩铁柱坚信养一段时间腰就能好了,没多大事。
“爹,你想吃啥?”
“不饿!你别拿吃的给我了,你看我肚子上,都长肉了。”
珍珍端详了下韩铁柱,确实长肉了,脸也捂得白了:“爹你是想吃香蕉、草莓、还是桃子、葡萄?”
“……”都想吃!
“那还是香蕉吧。”他的拒绝没说得出口,因为天天在炕上躺着,他上茅厕不太顺畅。
确实需要一根香蕉来帮忙。
珍珍拿出两根香蕉来,一根给了他爹,另外一根一切两半,
分别放在塑料小碗里,切成几小块,然后喊了在门口的喜儿进来:“喜儿,来!”
“小姑!”喜儿属于珍珍的跟屁虫,一喊就过来了。
珍珍和她分吃了一根香蕉。
喜儿见碗里没有了,嫌弃屋里有烟味,又跑到院子里玩去了。
“哎呦,我起来做饭。”韩铁柱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打算起来做饭了。
珍珍小脸苦下来,他爹做饭太难吃了,玉米糊糊真的就是玉米‘糊糊’,居然也能糊底了。
放盐巴手上也没个数,炒的大白菜齁得要命,
她为了在家人面前装装样子,硬着头皮也得每样吃几口。
她口味本来就淡,就这几口差点要了她小命了,
今天无论如何得帮帮老爹的忙了。
面食就不用想了,拿出来没人相信是他做的,面包类的一直没人上镇上,也没有借口拿出来,
水稻可以的,大米饭只要不糊,就不会难吃到哪儿去,稀了就吃稀饭,干了吃干饭就好了。
菜的话今天肯定还是大白菜要么就是萝卜。
珍珍‘哐’地拿出一口袋大约五十斤的大米,韩铁柱坐起来问她:“闺女,是啥啊?”
“大米。我想吃米饭了。”
韩铁柱在心里算了算,闺女貌似就吃过两三斤的大米熬的稀饭,一周岁后就跟着他们吃些糊糊了。
“那我今天蒸点给你吃干饭。”
“全家都吃!”
韩铁柱咬咬牙:“成,今天都吃!”就吃这一顿,大儿子都是拿工资的人了,家里偶尔吃顿纯干饭应该没人眼红吧。
“我的娘啊,闺女啊,大米也太好了吧。”白、颗粒饱满,没有碎的:“到底是怎么脱的壳呢?”
韩铁柱的手插在米粒,反反复复地用手掌舀着米看。闺女真是随时随地给自己新的惊喜。
“闺女,大米有没脱粒的稻子吗?”
珍珍暗暗得意,自己又唬住了他,听到这话楞了,
应该是自己很少去田里的原因,居然没想到拿水稻和小麦给大队做种子。不过这两年干旱,水稻种不成,小麦还是可以的。
今年入秋后下了几场雨,似乎明年不会旱了。
她立马拿出储存在楼房里的没脱壳的水稻和小麦,每样各几十斤:“爹,有的啊。”
水稻和小麦收到仓库的时候是颗粒状态,
但是食品加工厂里是有机器可以脱壳的,这也是她后来进了工厂内部才知道的。
“好!好!”粮食就是老农民的命,韩铁柱见到这么好的种子,比自己吃到大米饭还高兴。
“闺女,你先收起来 ,今年的冬小麦已经种下去了,等明年的,明年春天盐碱地改造完,据说要种水稻,我都时候想想办法,把种子换了。”
“嗯!”珍珍又把种子收了起来。
韩铁柱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做米饭控制不了水和火候,干脆做蒸米饭,虽然他很想吃带着锅巴的蒸干饭。
蒸米饭的独特香味轻易地被出门做饭的高翠喜捕捉到了,孕妇的味觉和嗅觉本就灵敏,口味也特别刁钻,这会她闻着香味,差点要馋哭了,口水不住的分泌。
她还是要面子的,没有舔着脸上门去要吃的。
下工的人回家,
王红芬先去洗手,闻着味道说:“老韩,做什么了?”
“家里还点陈米,我给做了。”韩铁柱扒拉着灶台里的火,吃饭了,火就不用燃着了。
王红芬腹诽‘闺女的新米吧!’
“娘!大哥来信了!”
小四放学到村上,路过大队部,大队书记给他的,说是他大哥的拿着信过来。
“你拆了没?”王红芬甩着手上的水问他。
“没呢。”
“那你拆开看看。”
小四拆开信封,里面用信纸折叠着一张五元钱:“哥这么快就拿工资了吗?”
他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对他娘说:“哥说南州煤矿现在正是大力发展的时候,已经结婚的正式工家属可以进厂安排工作,不过只是临时工待遇。”
“哎!这是好事啊!”王红芬接过大儿子的信看起来。
有的字她不认识,看了个囫囵吞枣。
秦桂香拖着沉重地脚步,跟在婆婆身后等着洗手。
大队田里的活计只要想干,可以一年365天都不带歇的,总有要忙活的农活。
春种、秋种、春秋抢收,日常浇灌除草,冬天翻地肥田,哪一样都把人牢牢地拴在地里。
听闻自己可以去矿上工作了,秦桂香是掩饰不住的高兴,自家男人太厉害了。
小四把五元纸钞给秦桂香:“大嫂,大哥给你的路费,她让你尽快过去。”
她看了眼婆婆,见她没有反对或者不高兴的神色,才伸出手去接了过来:“娘,我去吗?”
“去啊,当然要去。”
“那孩子们怎么办?”她为难地看向婆婆。
“放在家啊,喜儿跟着珍珍一起。平平和安安两人大了,不用太操心。
明天起个早,跟大队长开个条子。”
“哎!”秦桂香乐呵呵地洗手吃饭了。
喜儿小,还不知道离别的愁绪,乖乖地和小姑坐在堂屋的小马扎上,她知道大人回家就是要吃饭了,她的小肚子饿了呢。
秦桂香高兴地都忘记问为什么陈米一点陈味都没有,而且还这么白。
王红芬则是心里有数,小四和剩下的几个孩子们就只管吃,反正大人给什么就吃什么。
平平和安安大了懂事了,见自己的爹走了不说,娘居然也要离家上班了,那么这个家里,这个房间里,没有大人在了啊。
他俩的心里惶恐不安着。
秦桂香回屋后行李收拾得差不多了,见两个孩子愣愣地杵在身旁,
她坐在炕边,一手一个搂了他们到身边:“别怕,等我和你爹在煤矿站稳了脚跟,就接你们过去。”她的男人去了矿上,自己也即将去矿上了,那么她的孩子们,以后也一定是要做城里人的。
“平平,你是哥哥,在家要带好了两个妹妹啊。”
“嗯!”平平懂事地点头。
秦桂香第二天一大早就走了,珍珍见嫂子走了,晚上磨着王红芬,说要去大哥他们那屋睡:“娘,我要和安安睡。”
“那怎么行呢!”
“喜儿跟娘睡嘛!”珍珍胡搅蛮缠着。
她都好久没进到小镇了,爹要卧床一直在家,白天她还要看着喜儿,
晚上她娘总是在梦里还要摸摸她在不在,她都被搞怕了,不敢进去。
趁着大哥大嫂都不在家,
她娘说怕喜儿睡觉踢被子,让喜儿过来陪闺女睡。
珍珍就起了心思,
平平和安安两个人晚上睡觉肯定比大人睡觉沉,不会发现自己消失的。
这样,自己也能进小镇里散散心了。
在她的胡搅蛮缠下,王红芬终于答应了。
她进了小镇里。
秦桂香转了几趟车,又是火车又是汽车的,当公交车上的售票员用秦桂香不太听得懂的方言说:“南州煤矿到了”
秦桂香见很多人在这一站下车,她矮下身子,探头看到路边是一座大型工厂的,大门上写着南州煤矿,赶紧下了车。
她随着人流径直地走进了煤矿厂区里。
大门口的门卫正在核对进出汽车的证件,见她背个大包裹,知道是来找人的,也懒得多废话了。
门口到厂区里是一条宽阔的大马路,能并排走三辆汽车。秦桂香拿着地址拦着一个面善的人问路:“请问这个地址怎么走。”
穿四个兜的男工人打量了下她:“是来探亲的吧。”
“啊!是。”秦桂香没想到他会问话,局促地答应了下。
“木工房在那边,你看到没,那栋红色专家楼后面。到了后面你在问人。”
“哎谢谢。”
秦桂香到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她挪着小步左顾右盼地走在硕大的灯火通明的厂区里,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让她新奇,
远处是高耸的井架,厂区里有好多四五层的楼房,
墙上刷着各种标语,宣传栏上张贴着这个月的先进个人事迹。
正是下班时间,拿着不锈钢饭盒的人似乎一瞬间从厂区的各个地方冒出来,
喇叭里大声唱着‘咱们工人有力量’!
她的心是雀跃的,以后自己也会像他们一样,
成为一个拿着工资的工人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般会在9、12、15、18、21这几个时间段更新,具体几点要看我几点写完,小可爱们整点的时候看下就行了。今天吃坏了东西,下午一直恶心反胃,所以拖到8点半才写完,平时我尽量保持在六点更。
我打字飞快,但那个年代离我太远了,我一边写一边要查资料,什么时候种水稻,什么时候有自留地,农村真的没有集市吗?每个人说的还不一样。我一章基本要用到四五个小时才能写完。
我可眼馋写言情的,互相拉扯就能写几章。
第37章 新的发现
经过几个人的指点, 秦桂香终于找到了木工房,一排溜六间大瓦房,房顶上的招牌写着木工房三个字, 这里偏僻到大喇叭的歌声在这边听起来都听不太清。
“邵文。”在木工房外挑灯夜战还在做着木工活的不是他男人是谁。
“你来啦!”韩老大每天翘首以盼着秦桂香的到来,半个月没见到,他想得慌。
“邵文, 你住哪里。我把东西放下”这边是一排溜的六间大瓦房, 她的眼睛往里面瞟着, 男人住这么大的瓦房啊, 真厉害。
“来,这边来。”韩邵文放下手里的木工工具,接过她身上的大大包裹, 拉着她进了六间大瓦房旁边的小房子。
秦桂香都要裂开了, 这里面堆满了杂物,在最里面有张崭新的用不同颜色的碎木块,拼接出来的床板。
“这就是我们要住的房子?”秦桂香不可置信地问他。
“是啊,”韩邵文得意起来:“你别小看这房子小, 别人还没有呢。”
“本来我是住在单人宿舍的,就是那边那栋。”他手随便指了下, “要六个人一间, 还有八人一间的, 在那边住了几天。领导问我会什么, 我字认识的也不多, 我就说会编筐, 会简单木工。正好木工房缺人, 就让我过来这边了。”
“到了这边, 我一看旁边有个杂物房, 拾掇拾掇正好可以住啊,我就请示了领导,领导不仅同意,还告诉我结婚的工人可以带家属过来,。我就喊来了。”
秦桂香觉得条件是艰苦了点,赚钱哪儿有不辛苦的,就是不知道自己做什么、
“那我来做什么工作啊”她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
“现在不是蔬菜粮食供应不上嘛,领导见工人干的又都是重劳力工作,粮食不够吃的,准备建个农场,招一些家属工到农场上班。
“……”敢情自己跑大老远的,还是要种地啊。
行吧,种就种吧。她想得开,不管是家属工还是什么工,总之都是工,那就是都是工人。
珍珍半夜进了小镇里,今天她是带着任务来的,
平时她在屏幕上收取了小火车上带回来的玻璃砖块之类的物品,再放进去小火车需要的各种商品后,小火车就突突突地自己跑走了,到点了又跑回来。
她一直很好奇,小火车、直升机和轮船,分别都去了哪里。
今天她就跟着小火车去看看,满足下自己的好奇心。
她人在火车头那儿站定,
火车和真实的火车差不多大小,是那种老式的火车头上会冒烟的那种,
车门的踏板离地大约有60厘米,她上去有些费劲,弄来一个家具厂生产的塑料座椅,她借助座椅后登上火车踏板。
小火车的门同工厂一样是感应式的,见她上了踏板自动打开,里面是一个开火车的穿着深蓝色背带裤的机器人,眼睛木然地盯着前面,没有和珍珍对视。
见火车里没有多余的座位,珍珍还是放了个塑料座椅在机器人身边,坐稳了后,用精神力在屏幕上放上小火车需要的物品。
车厢的东西放满了,司机仿佛被打开了开关,动手拉了下左上角的圆环,一声汽笛声响起,火车‘狂吃狂吃’开了起来。
小镇是被半圆形的环形石头山包围的,面对着大海,
而小火车是从山脉最边缘的地方开出去的,珍珍看到小火车慢慢从屏幕里开出去后,
便关掉屏幕,站上椅子观察着周围,
小镇是在半岛上,过了环形山后视野开阔起来,视线望向陆地的方向,
远处一望无际都是绿色的草地和高大的树木,和环形山脉里面的原始地形是一样的。
看不清有多大,她估摸着最少是一个城镇的面积。
没有离开环形山太远,大约在环形山的背面,火车停下来,火车司机没有动,依然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她跳下小火车,见有机器人过来搬运小火车上的物品,
在火车上因为视线比较高,能看到这片区域有几个工厂,
还有一个和自己的仓库长得一样的建筑物,应该这也是仓库了,她给这个仓库起名叫二号仓库。
她看了下时间,离小火车发车返回还要两小时,便在这片区域里巡视起来。
这片区域错落有致的分布着五间工厂和一个仓库。
她挨个看过去,分别是制作电锯电钻的电动工厂。
制作混泥土路面、红砖和各种人行道路的瓷砖厂。
能制作铁铲、斧头、锯子、锤子、铁钉的铁器厂。
还有制造玻璃的玻璃厂。
制造油漆的油漆厂。
这些都还算是在珍珍的意料之内,因为小火车带回来的东西肯定不可能无中生有,
必定是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有着设置好的仓库,仓库里放着大量的材料。
或者有工厂可以直接生产。
这些都好理解,让她一直很疑惑的是,用这些材料,来解锁更多的仓库空位,原理到底是什么,
绝对有一个能控制仓库的地方,只是她还没找到。
跟着小火车返回后,她到港口吹了吹海风,想着下回坐轮船出海看看。
大约是吹了风受凉了,亦或者是睡着后踢了被子。
珍珍半夜开始莫名的发热。
还是王红芬睡到半夜不放心,过来看看几个孩子,见她发热后,把珍珍抱到东屋给韩铁柱照顾,自己半夜跑去大王村拿药,
村医说没见着人是不能开药,现在药紧张的,
好说歹说只给了一顿的量。
上次珍珍发热只吃过一顿退热药就退热了,王红芬以为这次也是一样的,倒也没和村医纠结这个,拿着药就赶回来给珍珍吃了。
见她吃完药后很快退热了,自己才放心的眯了会,来回奔波了一个多小时,她累了。
天亮后,王红芬醒来,用手试试珍珍额头的温度,感觉烫手的,这是又起烧了。
喜儿在旁边睡得很沉一直没醒
韩铁柱说:“你还是再去买点退烧药回来吧。”
“没见着人他不肯给,我把珍珍带过去开药。”
“也成,闺女这会没劲,背篓里坐不住,不然你找块布给她背起来。”
王红芬摇头:“抱着舒服点。”她顺手摸了把喜儿的额头,大惊:“喜儿也发热了。”
明明她之前摸过几个孩子,只有珍珍发热,其他人都是好的。
韩铁柱赶忙下炕:“我去看看平平和安安。”
没多久,他沉着脸回来:“平平还有安安也发热了。”
“这可咋办?”王红芬急了,一个人发热可能是风寒,全部发热那就不妙了,
“娘,建国、建设发烧了。”韩老二语气焦急地拍门,他和翠喜一觉睡醒感觉身旁好热,摸了摸两个孩子都发热了。
翠喜现在啥到指望不上她,大哥又不在家,出了事他下意识的过来找爹娘。
王红芬急忙打开门去老二家的厢房里,
建国建设两个人的小脸通红,
果然也发热了,
“老二,给家里的板车上垫床被子,就用你哥那屋的。”
“哎!”
王红芬去敲了敲小四的门:“四啊,你发热了没。”
年轻人觉多,王红芬喊了几遍才把他喊醒,韩小四回她:“娘,我没发热啊。”
“那你睡吧,别出来了。”
王红芬又到了老大门口,把平平和安安抱到了车上,
韩老二也把建国、建设抱了过来。
板车上放四个孩子,中间还塞了个喜儿,
韩老二这会点了下人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娘,不会我老妹也发热了吧。”
“你妹也发热了,板车上放不下了,我来抱她走。”
王红芬又见高翠喜急得团团转的模样说:“翠喜啊,你就在家待着,我和老二去就行了。”
“哎!”高翠喜这会是感激着公婆的,分家后她才知道,分家有分家的好,
不分家也有不分家的好处,这不,有点什么事,还是家里人能帮得上忙。
王红芬回了屋,抱起了珍珍,对着也想出门的韩铁柱说:“你就别瞎折腾了,我和老二去,好不容易腰好点了。”
“嗯。”韩铁柱有些挫败,在前几十年里,他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为这个家东奔西走。
现在他感觉自己成了废物了。
一辆板车上躺着五个孩子,王红芬手里还抱了个,这个阵仗看起来蛮吓人的。
刚出大门就见到早起的田婶子打开她家大门,
“红芬啊,怎么了啊这是?”田婶子看着王红芬母子俩这奇怪的阵仗问他们,
说是走亲戚吧,也没必要带着这么多孩子啊。
小脚倒腾着过来想看看究竟。
“哎呦,田婶子,你可别过来。我家几个娃发热了,别被过了去。”王红芬朝着她摆摆手。
“都发热啦!”吓得田婶子立马后退几步,这可不得了,别是啥传染病吧。
她又掂着小脚跑回家关上门,想了想不对劲,又给身上换了件外面的外套,
“家枝啊,铁柱家三个娃都发热了,我估摸着会传染。你带着娃哪里都别去,就在院子里啊。”
“哎哎!”张家枝在屋里答应着。
韩敏珍热得啊,觉得自己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
嘴巴里疼,哪哪儿都不舒服,
被抱在手里走路一颠颠的。每颠一下她都感觉脑子被锤子砸了下,
睁开沉重的眼皮,她看到二哥拉着一车孩子,
建国、建设他们并排躺在板车上也好不到哪里去。
土路不平整,几乎每走一步车轮就要颠在小石子或者凹坑里,
建国闭着眼坐起身,对着车外呕吐起来。
早起喂了点水全吐光了,
建设就没起得来,直接吐在了被子上。
韩敏珍心想算了吧,被抱在怀里颠的时候还软和点,板车一看就梆硬。
她拱了拱王红芬的胸口,难受太难受了,热死了。
大王村的赤脚大夫从敞开的大门里,看到半夜来买药的人又来了,
后面板车上还有几个孩子,脸色立马凝重起来:“别进屋,就在那。”
说着掏出一个布口罩戴在脸上,像检查牲口一样,捏着珍珍的下颌骨,对着光看了看,嘴里嘟囔了一句。
王红芬没听清:“蛤?”
他又掀开韩敏珍的衣服,见她除了脸上,脖子上和肚皮上也起了红疹子。
都不用那温度计,
摸了下额头就知道是高热。
喜儿和珍珍的症状差不多,其他几人身上暂时还没起疹子。
“是麻疹。给你开点退热药吧。”
“没有其他的药吗??”麻疹应该是疹子,听起来不像是小病啊。
“没有,回家多喝水,这个病要靠自己。”
王红芬半信半疑,疑是因为她觉得大王村的村医技术肯定不行,
半信是人家好歹也是学过的,总比自己有经验。
“孩子小这么热下去怕热坏了。”
“不是正给你开退热药吗?如果三顿吃完还不行,你就带去镇上看看。”
“吃三顿就能好吗?”王红芬担心啊!
“这个病没什么药可以治,要靠自己捱过去,只要退热就没事,要是一直烧你就带去镇上瞧瞧。”王红芬想了想,还是相信了村医,毕竟人家是专业的。
韩老二现在开着拖拉机,队里离不了他,
带着孩子们回来他就上工去了,
王红芬她怕把小四和怀孕的高翠喜给传染了,
干脆把孩子全放在她自己那屋,跟韩铁柱两人费心的给几个孩子喂药、喂水,
到了晚上几个孩子的烧都退了。
过了一夜后,几个人精神头都回来了,就是嘴巴里有些痛。
王红芬差点喜极而泣了,
你说这大儿媳刚走,后脚几个孩子发热,幸亏没啥大事,万一有个啥,怎么跟大儿媳大儿子交代啊。
还有闺女,烧得迷迷糊糊没有精神的模样,太让人心疼了。
高兴得王红芬给几个孩子烧了大米粥,前天珍珍给的大米,她都没舍得拿出来吃。
小火熬了两小时,米油都熬了出来,香香、稠稠的,
对于几个吃货来说,大米粥太好吃了,喉咙里疼也不耽误吃。
热乎乎的米粥吃得几人一身汗,似乎病气随着汗蒸发了出来。
珍珍也觉得自己好了,除了身上还有些痛外,没什么其他症状了。
隔天早上,王红芬见珍珍还睡着,其他几个人都下床活蹦乱跳的的了,
不放心地摸了摸她的额头,
见体温正常的才放下心来,可能是这两天生病,太消耗精神了,让她觉多了点。
在家歇了两天没上工,孩子们都好了,她赶紧上工去了。
韩铁柱在外面编着背篓,家里攒了十多个了,就等着闲下来的时候拿去集上卖呢。
他现在不能久坐也不能久站,更不能弯腰挑担,要走头二十里路去赶集,对现在的他来说太远了。
只能等小四放了寒假,让小四去。
瞧瞧日头,都九、十点钟了,闺女怎么还没起来,她平时不会睡到这么晚的啊。
睡多了晚上要睡不着了。
“珍珍,珍珍,”韩铁柱怕吓到她,先是小声呼喊,轻轻摇了摇她的身子。
见她就是人清醒不过来。急了,声音越来越大:“珍珍!珍珍!”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小伙伴的支持。这么多营养液让我受宠若惊,感恩大家!
第38章 继续新的发现
“咱家流年不利, 最近怎么老出幺蛾子。你去买点黄纸回来烧烧,是不是祖宗怪罪了?”王红芬迷信道。
“难道是老祖宗着急了?这不是还没到冬至!肯定不是祖宗的原因。”韩铁柱否认是自家祖宗在为难孩子。
“要不去医院?”
“孩子没毛病,医生能看得出来?”闺女看起来好好的, 就跟睡着了似得,她不相信医生能看出来。
“那去找白大仙看看,喊喊魂吧。”
“这个行。走!”
每个地区都会有一个神神道道的大仙, 为十里八乡的村民排忧解难, 这边地段上比较有名的是白大仙。
关于白大仙的传闻非常多, 据说预测祸福非常灵验, 另外还能治邪病、化厄运、测姻缘。
王红芬和韩铁柱以前没来过白大仙家,只知道大仙住大王村,
两人在中饭后到的大王村, 经过人指点, 一眼就看到了大仙家的青砖瓦房。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齐整的小姑娘,大约十来岁,见到两人手里还抱着个孩子,忙对着屋里喊:“奶, 来人了。”
“来了。”声音从东房里传出来。
大仙的孙女带他们两人去了东边的厢房,这间厢房一间赶上韩铁柱家两间房子大,
正对着门口的是一张供桌, 供桌上摆了香炉等物, 地上放个几个蒲团。
别的就是一些挂在墙上的红的白的装饰品。
里面空落落的, 有些冷。
王红芬和韩铁柱抱着珍珍进门, 没一会白大仙也进来了,
白大仙是个看起来有六七十岁的老婆婆, 花白地头发团成一团扎在后脖颈处, 个子瘦瘦小小的。
看起来不起眼, 可王红芬一点也不敢轻视她。干站在那,等着大仙发话。
白大仙在屋里睡觉,身上还带着上午下地干活的泥巴。
孙女的大嗓门告诉她有客人来了,才迷迷瞪瞪地起身,下床后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和灰尘,
吐了两口口水在手掌心,对搓下抹在头发上。
跟在韩铁柱夫妻俩后面进了厢房,坐到了正对门的蒲团上,然后双目微闭,不说话。
王红芬气卑微又恭敬,半哈着腰说“大仙,麻烦帮我闺女看下,怎么也叫不醒。”
站在大仙后面的孙女对着不懂规矩的两人,对着供桌努嘴。
王红芬拿起一根香点燃,虔诚地插在香炉里,
然后和韩铁柱双膝跪地,恭敬的磕几个头。
大仙开口问她:“为何事而来?”
王红芬说:“大仙,我闺女昨天睡到现在,叫也叫不醒!”
神婆半睁开眼睛,扫了下珍珍,嘴里带着外地口音说:“丢魂咯!”
“啊!天天在家没出去啊!”
神婆斜睨她一眼,没说话,保持着她的形象。
“那是要喊魂吗?”
“随你啊!”神婆老神在在地,盘腿坐着。
韩铁柱赶忙说:“喊,肯定要喊了。”不喊来来干嘛的。
王红芬也点头:“要喊的,要喊的。”
大仙孙女递上毛笔、黄婊纸和红墨水,放在供桌上。
神婆扭过身子,左手掐决,嘴里念着咒语,
右手拿起孙女准备好的毛笔,
在一张黄婊纸上从右到左、从上到下,一气呵成地写下,
“荡荡游魂,何处留存。荒郊野外,庙宇山林。山神五道,河陆神仙。当庄土地,送于家门。家宅灶君,送于本身”
写完她整个人不动了,约莫两三分钟后,拿起写满了红字的黄婊纸吹了吹,递给王红芬:“叫魂会叫吧。”
王红芬忙道:“会会。”从小到大看过不少次叫魂,她自己也曾在婆婆的指导下,给受惊的几个儿子叫过。
两人给了香火钱,出大门的时候,白大仙的孙女低声讲:“出去可别说是来了我家啊。”
“啊?”王红芬脑子里一直想着闺女,想着叫魂的事,一时没反应过来:“哦哦!放心吧。”
这两年大队长有开过几次会,上面的人开会的时候说上坟啦、拜神啦是封建迷信,普及什么科学知识。
他们这一代人接受了几十年的神鬼论,突然说神鬼都是假的,要相信科学,
几十年的信仰哪里是几次开会就能扭转的。
大部分村人对于神佛还是特别的相信的。
白大仙的香火并不怎么受影响,只是没有以前高调。
回家后,两人把珍珍放在了炕边,在她头顶处的地上,把大仙给的黄婊纸烧成了灰,然后,将屋门开一小缝,反复小声念:“珍珍魂儿回家吧,回家吧。”
韩铁柱来回走了这么远,腰受不住了,上炕躺着去了。
王红芬念了几声见炕上的珍珍没什么反应,干脆端了个小马扎,坐在门口,这样一声声慢慢叫着。
珍珍很困,睡得香香甜甜地,就是耳边好吵啊,娘为什么一直在喊自己呢。
一直喊一直喊真的很烦,她无奈地咕哝了句:“娘。”
“醒了醒了!”韩铁柱在她身旁,一直不错眼地盯着她,见她嘴巴动了,轻轻地喊了一声娘立马跟王红芬讲。
王红芬在小马扎上坐得腿麻,欣喜地掂着脚过来:“珍珍、珍珍、闺女。”
珍珍的眼皮动了动,费劲睁了开来,想跟她娘说别喊了,自己在睡会:“娘。”
“哎哎!”王红芬在她昏迷的时候没哭,看大仙的时候没哭,叫魂的时候也没哭,
这时候听到一声娘,立马红了眼。
王红芬用沙哑的嗓子说:“闺女啊,你又咋地了,怎么睡了一天一夜了呢。”
珍珍这才知道自己睡了将近一天一夜,怪不得急得她娘一直喊自己。
她用稍微有些混沌的脑子想了下,临睡前发生了什么。
时间回到前一晚,生了两天病的自己终于又有精神了。
就是东屋炕上躺了喜儿、自己、建国和建设四个孩子加王红芬这个大人,有些挤。
她爹带着平平和安安在西屋老大那屋住。
珍珍不知道被哪个熊孩子踢了一脚给醒了,她想上茅厕,又不想吵醒她娘,
于是直接进了梦想小镇里解决。
白天睡得太多了,解决完生理需求后她在明亮的空间里,人直接清醒了,
觉得她娘这两天劳心劳力,这会又是半夜一点,正是深度睡眠的时候,
应该不会发现自己不见了。
闲着无事搭上轮船,想去小岛上看看。
和小火车一样,她轻而易举地进了驾驶室,
轮船开起来很平稳,也有可能小镇里的海水比较平静,让她感觉不到颠簸。
开了十分钟到了第一个小岛水果岛。
这个岛上的特产是桃子、西瓜和李子。
在屏幕里可以看到岛的最高处有一栋中式的木房子,其他地方都是种的果树,还有很多机器人在树林间干活。
轮船到水果岛的码头停下后,船上的机器人忙忙碌碌的从岛上搬运成筐的水果到船上去,
她从机器人抬的筐子里拿了颗熟透的桃子边啃边往山顶的木屋走去。
岛上种满了三种水果,
山脚下的是西瓜地,中间是部分是李子园,最高处围绕在木屋周围的是桃子树。
桃、李全是硕果累累的样子挂在枝头,西瓜则是隐藏在青翠的叶子下,
鼻尖满是好闻的混合味水果香。
整个小岛的海拔并不高,最起码没有环形石头山高,
可望山跑死马啊,看着不远的山顶小屋她足足爬了20分钟。
小短腿差点跑肿了才走到木屋前,
这栋木屋看起来非常平常,她毫无戒心地走了进去,
门打开的瞬间,她的目光猝不及防地跟一个机器人对视上了,
这个机器人不是普通机器人,
对视的短短一秒钟得出了这个结论。
别的机器人一对上眼就能看出他的眼神空洞是没有灵魂的。
而这个机器人不一样,要说长相,所有的机器人就没有歪瓜裂枣的。
但这个机器人设置得格外俊,轮廓分明地脸型,高高的鼻梁,
如果说其他机器人是流水线上出来的,那这个就是手工大佬用心做出来的。
最关键是眼珠子和眼神非常灵动,看起人来和真人差不多:“主人。”
声音是机械式的,没有感情的。
她被吓住了,这就好像一个人正在全神贯注地做一件事,没有任何防备地被人从后背拍了一下。
她在进屋前是完全放松的心态,因为整个小镇她几乎都走遍了,
在她心里,这是一个没有活人的,绝对安全的、非常私密的空间。
这让她的大脑空白了一瞬,
直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的脑壳里,
然后她就睡着了。
珍珍想到这里,有点贼兮兮地打开梦想小镇的屏幕,
她的精神力透过光幕观察着小镇,
“主人!”一个人物形象出现在屏幕里,占据了屏幕最中心三分之一的面积。
“我滴个老天爷。”珍珍吓得手一挥,关掉了屏幕。
“珍珍,珍珍!”王红芬见闺女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上方不到两分后,全身像跳上岸的鲤鱼一样,抽搐了下。
差点吓死了。闺女到底是冲撞了哪路神仙啊。
珍珍关掉屏幕,假装无事地在王红芬怀里伸了个懒腰:“娘,我睡饱了。”
“饿不饿,要喝水吗?”王红芬心有余悸地摸着她的头发和脸颊,感觉闺女都瘦了。
脸上痒痒地,珍珍缩了缩脑袋,肚子确实饿得慌,想必大家都还没吃饭,
她不敢进空间,但想试试还能不能不通过屏幕拿东西了。
“娘,晚上咱们吃白面馒头吧。”
她不通过屏幕,直接用精神力到工厂里拿了面团出来。这样就可以避免和那个高级机器人会面了。
珍珍感应到自己和机器人之间像是一根看不见的线在连接着彼此,
也能感受到机器人对自己没有恶意,
但是,它是属于外星文明的,它寄存在小镇里,
是有什么阴谋吗?
会不会通过自己,对这个世界造成什么危害。
“不用,家里红薯和洋芋多得很,锅里熬点稀饭给你几个侄子们吃,上面蒸点洋芋就行。”
珍珍想了下收回了面团,拿出了鸡蛋:“那娘做个大白菜炒鸡蛋,放多多的鸡蛋,都放进去。”
“全吃了这也太多了吧。”王红芬见她拿出来十多个鸡蛋,觉得太多了,这也太奢侈了。
“不多不多,还要放点虾皮。”王红芬上回做过一次,珍珍就爱上了,没想到大白菜和虾皮这么搭。
家里人多,十多个鸡蛋平均到每个人头上,一人也就吃一个多点。
珍珍想了下,
又拿出了200个鸡蛋,反正天气冷,鸡蛋放了一个月都不会坏。
多拿点出来,暂时就不用空间了,她想静静。
第39章 乞丐
“娘, 翠喜要生了!”
韩老二凌晨过来拍他爹娘的门,
“哎呦,那你快去找接生婆啊。”王红芬边穿着衣服边催他。
“我这就去, 娘你帮我看着点翠喜啊。”
“知道,这还用你说啊,你快去。”王红芬扣子还没扣, 见珍珍被吵醒了, 对着闺女说:“没事, 你睡你的。”
珍珍自打昏睡清醒后, 王红芬就不允许她单独睡了,韩铁柱带着平平和安安睡在大儿那屋,她带着珍珍和喜儿睡东屋。
至于为啥昏睡, 珍珍觉得是和机器人有关系。这也是她暂时不想使用小镇的原因。
王红芬脚步急匆匆地出去, 没一会带着建国建设过来:“建国、建设,你俩就在这儿睡。”
建国和建设两人神情紧张,他俩被高翠喜的呼痛声吓着了,上回他娘这样痛之后住院了好久,
两人当了半个月的没娘的孩子。
不过两人忘性大,在床上没一会开始打闹起来。
珍珍默默地掖紧自己的被角, 以免漏风。
高翠喜自打有流产的迹象后, 就一直卧床保胎到八个来月, 分家后才开始做点饭。
身子养得比较好, 孩子也大不太好生。
这次生产从凌晨发动一直生到半夜时分, 给韩婆婆折腾的够呛。好几次她都想开口让她去医院生算了。
阳历的12月11号晚上接近12点的时候, 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响起。
“生了生了!”韩婆婆无精打采地说着:“是个胖丫头。”
王红芬赶紧说道:“丫头好, 丫头贴心, 他婶子你今晚就别走了, 就睡在小四那屋,小四去他哥屋里睡。”
韩婆婆摇摇头:“不了不了,我得回家去。”在别家睡觉怎么都不自在。
王红芬极力邀请她住下:“这黑灯瞎火的,走夜路不安全,你看没多久天就亮了,你就稍微眯眯眼。”
“成。”韩婆婆想想也对,万一崴个脚什么的也得不偿失,就先眯会。
王红芬搀扶着韩婆婆去了小四那屋,指挥着韩老二去给翠喜擦擦身子。
自己去厨房给她做了稀粥,里面下了三个鸡蛋。
在等待的间隙里,韩老二进了厨房:
“娘,翠喜说明天去她娘家报喜的时候,让她娘过来伺候她过月子。”他担心自己老娘生气,哪儿有儿媳妇做月子是娘家妈妈过来的,这不是打婆婆的脸嘛。
“成啊,我无所谓。”
韩老二再次看了看老娘的脸,不知道是真无所谓还是假无所谓,可他也没办法,翠喜这次生产有些凶险的,闺女八斤多,可把她折腾坏了。
这时候他也不想跟她争执。
王红芬转脸就把这事跟韩铁柱说了。
“挺好的,省得你伺候人了干嘛还不高兴呢。就让她娘伺候吧。”
王红芬也就不说什么了,只是心里还是有些膈应。
于是珍珍带着喜儿在院子里玩的时候,看到她二哥带着一个黑瘦的女人进家里,
后来她才知道,是二嫂的妈妈过来伺候月子的,她想这不挺好的,
省得她娘劳累了,二嫂坐月子也自在,毕竟是自己的亲娘呢,想干啥可以直说。
“邵文寄钱来了?”上工的时候,张家枝问王红芬。
“嗯。”王红芬笑盈盈地回答她。尼玛村上就是这点不好,有啥风吹草动的全村都知道了,邵文昨天刚寄了信过来,还有15块钱。
“你家老大夫妻俩进城当工人了,老二开拖拉机一天不费劲就是12个工分,翠喜还生了个闺女,这下好了,你家老大和老二家都是儿女双全了。
小三又在上大学,出来后就是干部。小四听说成绩不错。你呀享福的日子在后面呢!”
张家芝羡慕嫉妒恨哪!人家家庭那叫个人丁兴旺,自己两个闺女嫁出去,家里就一个儿子,儿媳也只生了个孙子大宝。
看起来就没红芬家兴旺。
王红芬笑得合不拢嘴,和她互相吹捧起来:“哪里哪里,你家也不错啊。”
她心想,偏偏漏掉了最最厉害的小闺女没说,她们凡人的眼睛是真瞎啊。
日子一天天过着,
一转眼平平安安几人放寒假了,
韩小四带着平平整天上山弄柴火,今年,他爹身体不大好,大哥上班去了,只靠二哥闲暇时砍的那点柴压根不够用。
他自觉地承担起为家里弄柴火的活计。他祈祷千万别下雪。
这几天天阴沉沉的,万一下了雪,地上泥泞不好走,鞋子也会湿透,冻得脚疼,
而且上山下山的路是在太难走了。
韩小四弄来的柴火就那么往院子里随手一放,韩铁柱看不过眼,自认为腰好多了,就坐小马扎上,把他弄回来的树枝砍小,码得齐整的堆在墙角。
安安对着喜儿和珍珍说:“走,咱们出去玩去。”
只要她一放假,带孩子的任务就是她的,反抗是无效的,便只能接受。
平时在学校立有好多女同学玩,这会闷在家里,她实在不习惯。
带着两孩子出门,找她的小伙伴去了。
韩铁柱看见了没有阻止,闺女大了是要多出去走动走动。
安安带着她们一直走到村的晒场上,不农忙的时候,这儿空落落的,孩子们愿意在这儿玩。
“安安,来玩老鹰捉小鸡了。”安安要好的小姐妹喊她。
“来了。”安安撒开珍珍和喜儿的手,对她俩说:“小姑你带喜儿就在这儿,别乱跑啊。”说着她跑去小鸡队的队尾,开心地玩起来。
一开始,她在玩的空隙里还关注下小姑和喜儿,没多久,她就完全把两孩子给忘记了。
珍珍跟着喜儿后面,满村子乱窜,只要喜儿不去河边、井边,珍珍就随她去,正好她也想观察下村子的地形。
“啊啊啊!”喜儿自嗨着,大喊大叫地往前跑,她跟在喜儿身后追了过去,
两人刚拐了个弯,
就看到一位衣着褴褛,头发打结地女人,手里柱着拐。
见到她俩眼睛一亮,伸直手臂就要上前。
珍珍拉着喜儿就跑:“来拐子啦,拐小孩啦!”
珍珍嗓子不大但尖细,听起来特别的急切,
周围留守在家的几户人家听到她的喊叫,赶忙出来:“哪儿呢?哪儿呢?”这年月拐子还是很多的。
见到是一个乞丐,警惕地问:“你是谁?哪儿来的。”
“来我们村想干啥?”这位婶子手里还拿着洗衣棍,指着乞丐问。
像乞丐的女人慌忙向围过来的大人们解释着什么,说着她们听不懂的强调:“赵家沟,找马润华!马润华!”
“你说啥?我们这是赵家沟。”
“马润华!”
“什么花,她是找人的应该。”
“钱春花吗?”
乞丐倒是能听懂一些当地的方言,只不过说出来四不像,双方鸡同鸭讲半天,
几个女人急了:“走走,带她去大队部去。”
珍珍带着喜儿没有走远,难得村上来了个外人,她在旁边听着。
见她要找的人不是自家的,也就没了兴趣,村上对她来说实在没啥可玩的。
外面冷飕飕地,不如回家烤红薯吃。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今天是短小了点,大家凑合看。
第40章 管家方卫东
听说村上来了个寻亲的乞丐, 让人都去看看,是不是自家亲戚。
马润华也跟风到大队部看热闹的去了,
见了面感觉有些熟悉, 乞丐又黑又脏,还瘦脱相了,怀疑着说:“是大美不?”
乞丐抬头, 见到是姨奶奶, 哭着扑过来:“姨奶奶!”
“是你什么人啊。”旁边有人问她。
马润华说:“我姐的孙女儿, 前几年我回老家的时候, 去吃过她的喜酒。”
旁边的人“哦”了声。弄了半天,乞丐是要找的是李罗锅的婆娘,村上人都叫她罗锅家的, 没几个人知道她的本名叫马润华。
何况大美说话口音大家听不太懂。
马润华问大美:“大美, 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了?”
“呜呜!我男人死了,我婆家撵我走,我奶说你们这边日子好过,让我过来找口饭吃。”
大美看到赵家沟的人气色比他们村强多了, 自觉来对了地方。
“哦哦好好。”马润华不管其他的,先带她回了家。
一家人看着大美狼吞虎咽地两口一个窝头, 吃到第四个的时候马润华拦住她:“大美, 不是奶不给你吃, 真不能吃, 再吃撑坏咯, 先养养胃啊!”
大美不好意思地点头, 她知道这样不好, 可控制不住啊, 见到窝头的时候恨不得全搂到自己怀里。
等她吃完饭又烧水给她洗漱, 洗刷完马润华带她去了自己孙女那屋,然后跟她说:“大美,我去大队上问了,说是户口不好迁,除非你在我们大队找男人成家才行。”
大美结过一次婚了,谈起再婚来没有那么羞涩:“姨奶,那你帮我寻摸,我愿意的,只要能吃饱就成。”
第二天,马润华在村里放出了风声,要替大妮找对象。同时带着洗刷干净的大妮在村上转了几圈。
大妮个子瘦高高的,现在是瘦脱相了,养回来应该挺标致的。
钱春花也有了心思,她对大牛讲:“大牛,我瞧着大妮还不错,虽说成过一次亲,可没有孩子,娘家离这也远,这样她也不敢对你的孩子不好。”
大牛点头:“娘,你看着办。”
两天后,马润华。
马润华带着大妮出了两天工,然后把村上合适的人选,说给了大美听。大美也偷偷地观察着向她递来橄榄枝的男人。
大美说:“姨奶,我觉得吴大头还可以。”
马润华有些惊讶,这里面所有人的家庭条件都比吴大头强,怎么偏偏挑中他了呢。
“有三个人家都是大小伙子,我成过亲配不上人家,现在对我好,以后就不一定了。”大美很是清醒。
“那大牛呢,别看他家还没分家,那是因为大牛还没生儿子,钱春花一早说过了,等大牛有了传宗接代的儿子,她就分家,她跟着三牛家过。”
大美摇头:“我瞧着他不中,他家都有三个闺女了,万一我再生个闺女,她娘和他能给我好脸色看?还有后娘不好当,我不想当后娘。”
“话是这么说,你也不一定就会生闺女,万一生个儿子呢,再说了生了闺女还可以再生嘛!
大牛他爹就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手里有几个钱的,分家后家产不会少。
怎么单单看上吴大头了呢。他家穷得叮当响,老鼠进去都要打转。”
“穷不怕,只要两个人能好好过日子就行。
大头上没有爹娘,下没有兄弟,虽然没人帮衬,但是日子也清净。
我先头男人一家兄弟姐妹多,我也没看日子好过到哪里去。”大美露出苦笑。
“可大头是咱们大队出了名的懒啊。”
“我问过他了,他不嫌弃我二婚,也跟我保证,以后好好过日子。”大美很是理智,她不奢求别人喜欢自己,只遵循着社会规则,找了个她认为的最合适的对象。
马润华可怜这个外孙女,擦擦眼泪:“中,大头既然同意了,咱就抓紧把亲事办了。”
“姨奶,一切从简就行。我和大头都没钱。”
“哎!”
在马润华的操办下,吴大头和赵大美两口简单的成了亲,
没有酒席、没有接亲,大美挎了个小包,大头点了一挂鞭炮,
摇摇欲坠的大门上贴了两个双喜,就这样两人成了一家人。
钱春花在家里骂骂咧咧的,不忿自己儿子居然输给了一个穷鬼:“不过是一个逃荒的乞丐,
她以为自己是谁,还看不上我家大牛!
这一路上,一个女人是怎么从老家过来的,弄不好是一个千人骑的婊子。”
大牛怒吼一声:“娘,你别说了。”
一个乞丐看上了村里有名的赖汉,都不跟自己。
他虽然对大妮没感情,但多少是有一些挫败的。
“大牛,别急。娘马上给你寻摸。开春你就能成上亲。”要不是觉得前脚刚死了老婆,后脚就成亲名声不好,她也不至于让大牛打了快两年光棍。
王红芬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对韩铁柱说:“那个讨饭的叫大美的和大头今天成亲了。”
“那不是挺好,大头就是要个人管管他。我记得以前他爹娘都在的时候,他也不懒啊。”
“日子没盼头了呗,还不是随便过过。对了,老大说是腊月二十五回来,那不就是明天?”
“是啊。你都念叨几遍了。”
王红芬站起身,看了看贴在墙上的日历:“明天是宝珠满月哎!”
“老二没说给宝珠办满月,那应该不会办了。”
“小孩子办什么满月,不用办。”王红芬说道。
“老大估摸着到家就晚上了,我去大队借个牛车就迎迎他们。”
“那我让老二去,你就别去了。”
“我又没瘫!”韩铁柱不满自己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残疾人一样,事事都不让他做。
“你在养养,等开过年的,你就是想闲着我也得撵你下地干活去。”
下午安安带着喜儿出去玩了,韩铁柱还是在弄他的柴火。
珍珍在屋里踱着步,她用小镇已经习惯成自然了,几天不用就好像少了些什么。
还有这样逃避下去不是办法,
她深吸几口气,做好心理建设后,重新点开屏幕,
等那个机器人的影像弹出来时,她强装着镇定自若地模样,在脑海里说:“你是谁?我昏迷不醒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是空间管家。我只是常规绑定,没想到主人的精神力这么低。”
“……为什么要绑定呢?害得我差点醒不过来。”
“非常抱歉主人,不绑定的话没法进行交流。绑定才能更好的为主人服务。”
“那这个空间本来是谁的?”
“我不知道,但是见到你,我就知道空间的主人就是你。”
事情已经发生了,珍珍也就不纠结自己精神力高低的问题了:“我是你唯一的主人吗?”
“是的,唯一的主人。”
她现在好奇起来:“请问管家你都有什么功能啊,会违抗我的命令并且对我进行攻击吗?。”
“主人,你不用害怕,管家是百分百的服从于主人的。我的所有程序都由你设定的。”
珍珍和他仔细沟通了下,意思就是她是主人,拥有着对小镇和管家的最高级权限,
她可以把小镇授权给管家代管。
比如管家在最初的时候,并不会主动帮她收取商品。她授权了后,就不需要自己操作,管家会帮她收。
“那这些机器人会变成你这样的吗?”
珍珍问的是小镇里的其他像NPC的机器人。
“不会,它们是低等的的机器人,只会干设定好的活,不能灵活变通。”
珍珍脑子里想着管家往海边走。
机器人管家在屏幕里一直往海里走去,直到整个人进入海水里。
让它上岸后,珍珍发出唱歌的指令。
管家立马唱起来,似乎是星际歌曲。
让他攻击岛上的桃树,
管家上去用他的拳头一下下砸着树干,一直把把树干上砸出一个洞来。
“你身上配备了武器了没?”
“我是生活辅助类机器人,可以做饭收拾家务,并没有装备杀伤力大的武器。有武器的是安保机器人。”
珍珍咂舌,那他的武力值相比较单个成人,那还是高很多的。
毕竟人类但凭拳头,可不能把树打个洞出来。
“那你能到外界来吗?”她突然想到。自己迫于年纪小,连赵家沟大队都没转清楚,如果他能出来,是不是就等于自己的另外一双眼睛,自己的分身。
“当然可以的。”
“不会对我们星球带来危害吧!”珍珍摸着下巴,有些不放心的说。
“不会,我不是战斗型机器人,只是管家机器人。”
“额,叫你管家实在是不习惯,不如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好的,主人。”
“你叫方卫东吧。另外叫我珍珍就好。”方卫东,多么富有时代特征啊。
“好的珍珍。”
“方卫东!”珍珍抚额,这张精致的脸偏偏叫这么乡土的名字,实在是不搭:“你的脸能重新捏吗?”
“可以的主人,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珍珍对着他的脸说:“眼睛要鼓起来一点,鼻子短一些矮一些,嘴唇稍微大一些些,牙齿不要太白太整齐。头发也不能这么黑亮。”
管家随着她的话语,脸部的皮肉在慢慢凸起蠕动,最后变成她想象中的样子。
“那你的声音能变吗,现在太机械了。”
“可以的主人,你想要少年音还是大叔音。”
“大叔音吧。”
“好的主人。”声音瞬间变得低沉起来
珍珍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你能变成女性吗。”
“可以的主人。”
然后珍珍亲眼见着它的胸前隆起。
“你在你们星际,一定是最高等级的机器人吧。”珍珍这个土包子大为震撼。
“不是,我是三等机器人,”
“那这些是几等?”她问的是干活的机器人。
“其实它们不属机器人范畴内,只能算是个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