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RomanticFarce “你很喜……
RomanticFarce:36
和魏原聊过以后, 他那边有些工作上的事需要去社交,姜皂和他分开后一个人返回会场用餐区。
大酒店宴厅的二楼设置着许多独立的谈话包间,和餐厅的包厢没什么区别。
路过这片区域时, 其中一个分叉走廊传来异样的嘈杂, 姜皂顿住, 往那边看去。
走廊中间段的包厢敞着门, 西装革履的青年居高临下地指着一个女侍应生臭骂。
姜皂眯起眼来细看——
谢向荣?
女侍应生还没他胸口高,因为犯了错灰头土脸地弯着腰,更显得矮小弱势。
谢向荣平时还算清秀, 脾气一上来面相都狰狞了许多,指着对方肩胛的位置狠狠地戳:“要菜菜上不来,让你收个酒杯你把东西全洒我身上?!”
“你们后厨死光了不说, 你这手是摆设吗!?肌无力就滚去治!”
周围还有两三个侍应生帮忙劝说, 女侍应生也一直在低头道歉,但谢向荣就像听不进话一样, 一直推着对方指责。
即使他言语上没有使用脏字,锦衣玉食, 但不讲道理仗势欺人的架势,却和大街上的流氓地痞没有任何区别。
因为闹得太大, 而且一直拉扯不清,许多其他包厢的宾客也出来打量, 还有路过的人和她一样在外围窃窃私语。
“哎, 认识那个是谁吗?”两个穿着精致西装的男人凑在一起询问。
“不知道, 看着打扮像是云升CEO带来的人,刚才看见在一起。”
“是家属?哎呦……脾气够大的。”
“哈哈,云升那位脾气也不小啊,一脉相承。”
姜皂心头一顿, 回头看他们。
这两个男人不认识她,还八卦:“您朋友?”
她笑了下,转头脸色就变了,不假思索地往前走。
谢向荣越骂越上头,很明显把自己的情绪借由这件事全都撒了出来,从指着对方戳,到直接抓住了女侍应生的衣领子。
谢家美站在门边面露失措,看到姜皂走过来时像是看到了救星,走过来想拉她,小声求助:“那个,嫂子……他。”
姜皂对她使了个眼神,上去抓住谢向荣冒犯女侍应生的手腕。
“不是,你——”谢向荣对上她平静的目光,刚要挣扎,却发现这女的手劲大的惊人,自己竟然挣脱不了:“放开我!”
“我再不过来。”姜皂强硬地掰开他的手,把女侍应生拉到身边护着,蹙眉指责:“你哥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尽了。”
殊不知她这句话犹如火上浇油,烧炸了谢向荣这一晚上社交所碰的壁,和亲哥差距甚远的嫉妒感爆发,冷笑,指着她:“你算老几?”
谢家美面色一惊,劝说哥哥:“哎,哥,你别这么说……”
“闭嘴,你个白眼狼,吃里扒外。”谢向荣连她一起骂。
谢家美又怕又委屈,眼圈都红了。
姜皂抿住嘴,手上加大力气,捏得对方嗷嗷叫:“一个大男人这么脆,装什么大爷?除了会欺负女人还会什么。”
“你哥把你介绍给这么多老板,为的什么?你但凡有一点良心也不该这么闹。”
“现在给这位小姐道歉。”她挺直后背,训令。
谢家美看事情越闹越大,鼓起勇气劝说哥哥:“大哥现在所有活钱都是她把着,你以后要是还想托大哥做什么事……就别惹她。”
“今天这个场合,爸妈又不在。”
姜皂手心出汗,却抬起下巴,再次命令他:“道歉。”
谢向荣讨厌谢历升却又没办法完全脱离他的帮助,可是当下的面子更是比他命还重要的东西,他历经一番艰难地挣扎,嫌恶地盯着姜皂,“对不起!!行了吧!”
说完他甩开手:“算我出门踩了屎。”
谢家美推着谢向荣快速离开,不忘回头看了眼姜皂,面露窘色。
事情平息,姜皂回头安慰女侍应生:“没事吧?”
…………
姜皂回到会场,听周围的人没有谈论起刚才在包厢区的事,松了口气。
还好没让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谢历升这两个弟弟妹妹真是一个赛一个的。
她找了一圈没见着人,肩膀被人碰了碰,姜皂回头和谢历升对上眼,“嗯?你去哪了?”
谢历升衬衫解开了两颗扣,比刚开始的时候添了几分疲态,上下扫量了她:“吃饱了?”
姜皂点头,没有告诉他刚才谢向荣闹事的事,想着已经解决了的事就不给对方添堵了。
“走吧,回家。”谢历升把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带着她往外走。
她发觉对方气场上的不对劲,想问,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得先跟上他的脚步。
司机开车来接他们,谢历升坐在副驾,姜皂坐在后面,时不时抬眼看他。
是自己太敏感了吗?
为什么觉得从露台下来以后,谢历升的情绪好像变了。
他应酬不顺利吗?
到了小区,姜皂跟着他上楼,两人工作一天都有些累,相顾无言进了家门。
姜皂把手表摘掉,看着他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动作,轻声问:“你很累吗?”
谢历升把表带放下,“还行。”
“我……”姜皂看着男人打开鞋柜,首先拿出她的拖鞋放了过来,还是问了出来:“看你和竞灵的韩总挺熟的,你们以前认识?”
“以前从云升出去的,大学时候就认识,一起创业的。”
他换了鞋,手抻着领口,回头看她:“有什么问题吗?”
像悄悄伸出去的蜗牛触角遇到了冷空气,嗖地缩了回去,姜皂迟滞了一下,改变了注意:“没什么,随便一问。”
谢历升往前走了几步,没忍住又回头,多问一句:“真没什么?”
她点头,“没事的,早点睡吧。”
…………
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劲儿在工作的高强度奔波下被忽略在边角位置。
新一周的工作姜皂和几个同事全力围绕着竞争和DOB合作的事,回家除了加班工作以外倒头就睡,谢历升更是三天两天不在家,在外地出差。
为了争取和DOB合作,难免要不断和对方那边的负责人接触交涉,姜皂想到自己和魏原有一层相识的关系,主动揽下了来回谈判争取的任务。
一开始她都是和魏原的下属交流,后来某次遇到了他,这才知道她是云升谈合作的代表。
合作能不能谈成魏原一个人说了不算,他从总部回来入职新上任,做决策更要和老员工们开多次会议商讨而来。
竞灵那边派来交涉的团队非常老练,反观他们负责人员稀拉,经验不足,这边则显得没那么“有诚意”,她为了不输给竞争对手,连续熬了几个大夜,只为准备得再充分一些。
不过好在,魏原给足了她一次次修改合作细则,进一步阐述云升和DOB合作的优势和合理性。
姜皂明白,这已经是他给“老熟人”的最大限度的优待了。
后来几次在DOB出外勤开会结束得比较晚,魏原主动邀请她一起吃晚饭,或者喝些东西,姜皂思考了一下没有拒绝,想着多一些和DOB负责人说话的时间,会上自己没想起来要讲的东西也能完全补充上。
“谢历升这几天不在秦南?”魏原看着江边景色,咬了口手里的汉堡。
姜皂呷了口可乐,被气泡爽得想打嗝,拍拍胸口忍住了,点头:“嗯,应该是出差了。”
他失笑:“这人,出差也不和你说一声?不怕你担心?”
她露出几分尴尬,“啊”了一长声,“还好,他可能知道我不会担心吧,毕竟去哪都有助理跟着。”
姜皂看了眼手里的双层牛堡,有些抱歉地对他说:“不好意思啊学长,说好了请你吃西餐,没想到那家店今天排队那么久……”
魏原扬了扬手里的汉堡:“这不算西餐吗?”
她笑了,“行吧……你觉得是就行。”
两人坐在江边的台阶上吃着汉堡,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其实这样也好,姜皂也怕带着他去吃餐厅被同行业的人看到误以为云升和竞灵的竞争里有不正当的关系掺和。
“谢谢你啊学长,给我们这么多耐心。”姜皂诚恳说:“我确实是第一次做这个事情,不足的地方太多了……但请你相信,云升现在的策划市场部门的人员十分充足有力。”
“谁都有第一次,”魏原想了下,提及:“而且我记得你是INFP对吧,工作上完全看不出来,很有能力。”
姜皂扑哧一笑,也开起了十六人格的玩笑:“没办法呀,有这种职场人下人的MBTI,必须要百倍努力。”
“我只能给你更多展示的机会,不过最后DOB会反选哪个公司的橄榄枝,我们内部还要开会。”魏原也把现实摆给她:“预算上面,两者都是很舍得出血的痛快甲方,不过你知道,竞灵品牌赋能的优秀经验太多了,甚至代替云升和其他资深无人机公司创造出过去根本没有的客户市场。”
姜皂点头,“我明白。”
他卸下工作上的正经,笑着提醒她:“不聊工作了,快吃吧,你的汉堡要凉了。”
姜皂弯起眼睛点点头,就此丢掉自己在职场的身份,踏实下来享用自己的晚饭。
吃完汉堡没一会儿,魏原对着不远处一个遛狗的中年妇女招手,“小欢——”
她一怔,随着男人的目光看去。
听到他的呼唤,小白狗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带着牵引绳鼓秋鼓秋跑来,挑起来扑到魏原怀里。
魏原抱着狗,给她看:“是不是胖了好多?”
姜皂试着伸手,小狗湿漉漉的鼻头碰了碰她,然后就拿舌头热情地舔起来。
她欣喜,眼睛笑起来时像荡漾月光的湖面,“是……简直像只胖乎乎的小白猪。”
魏原爽朗笑起来,点头:“就是个子长不大,只长肉了。”
“小家伙已经是中年狗了,但很坚强,跟着我从美国搬回来,长途航空熬下来都没事。”
负责把狗带过来的家政阿姨和魏原打了个照面,当场下班了。
“你特地让人家把小欢带过来的吗?”她问。
“嗯,一直说请你到家里去玩狗。”魏原把小狗放在她怀里,“但是大家都太忙了,想碰头有点难,索性阿姨在附近遛狗,就让她过来了。”
热乎乎的小狗在怀里扑腾,姜皂本来就喜欢小动物,何况还是和自己有特殊缘分的小家伙,抱起来用脸蹭了蹭它,有点感动哽咽:“你能健健康康长大真好……”
一眨眼,它已经六七岁了,还这么活泼,说明魏原把它养得很好。
她亲了亲小狗的嘴筒子,爱不释手:“你遇到了个超级善良的爸爸。”
魏原笑得温柔,始终看着她。
两人收拾了快餐垃圾,带着狗继续沿着江边栈道散步,姜皂蹲着和狗玩,听到魏原忽然问:“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你和谢历升没走下去,会不会觉得在云升很难做?”
她想了想,回答:“嗯……没被发现的话就还好吧,而且选择工作的话首先看得肯定是自身利益,如果云升一直是个很好的发展地,那为什么要因为他离开呢?工作也好学习也好都是为了自己。”
姜皂回头,开玩笑似的问:“学长是想问我有没有跳槽意向吗?这算不算boss直聘?”
魏原被她逗笑了,点头:“可以算,我认可你的能力。”
她惊讶,“可我才毕业呢,白得不能再白了。”
“经验是可以靠时间积累的,能力未必。”他一语破的。
“如果想深耕广告营销策这种领域,去更垂直的公司更利于发展。”
对方这么笃定,反而让当玩笑话的姜皂有些不知所措,摸着狗笑了声,“好啊,如果以后要从云升跳槽,学长你可别忘记今天说的哦,我很崇拜DOB的。”
“当然,回到分部以后应该不会再长期居住国外了,想和你们往来就方便多了。”
“这几天我在想,我们这么久没见还能再次建立联系,肯定是有特殊的缘分,好像老天爷在给我机会弥补我们本该有的那些联络。”
魏原颔首,笑着对她伸手:“别蹲这么久,起来吧。”
姜皂望着他伸过来的这只手。
魏原的手也长得很大,指节修长漂亮,透着秀气,配上佩戴的名贵手表就更显得斯文败类了。
但不知怎的,她脑子里浮现的却是谢历升的那双手。
一想到他那既漂亮,又带着点静脉曲张,孔武有力的手,她就能在无形间立起一股心痒。
她品味着魏原说的话,微微落下眼帘。
大学没能对他说出的那句告白隔了这么多年,已经成了心里一块不疼不痒的溃疡,成了好不了也不碍事的遗憾。
魏原的出现,像是上帝突然把那扇封锁的窗打破,天光骤然照耀进来,她感知到的并不是欢喜,而是唏嘘。
她有好几次冲动,想在现在把那次没有说出口的话就此告诉他,不要结果,只为了圆满当初那个畏缩的自己,告别青春。
但是就在他伸手过来的这一刻——姜皂恍然发现。
她不能说了。
当初没说出口的话,即使现在再有机会,她也不能再说了。
遗憾就该成为遗憾摆在那里。
等口腔里有新肉长出来,慢慢叠加,覆盖,最后吞没掉那块多年不愈的溃疡。
姜皂迟迟没有伸出手,看着魏原,眼梢渡上了些许红,然而却也笑了。
就在这时,魏原的手机震动,他收起手看了眼消息,然后转头——看向石阶斜坡之上的方向。
姜皂随着望去,看见了站在坡上高处,抄着兜静静看着他们的谢历升。
她心跳有些乱拍问魏原:“你叫他来的?”
“他本来要单约我,我跟他说我们在一块呢。”魏原并不隐瞒,笑容毫无破绽:“就让他过来了。”
…………
三人简单哈拉几句,姜皂带着小狗回到栈道旁边的草坪陪小狗再玩一会儿,两个男人杵在原地,难得抽起了烟。
谢历升夹着烟,对他那边歪头弯腰,就着魏原的打火机点燃烟头,久违地吸了一口,吐烟的时候咳嗽了两声。
“戒烟了?戒多久了?”魏原吐了口烟雾,眯起眼笑,打趣:“你们这么着急要孩子?”
“既然什么都知道。”谢历升斜他一眼,弹烟灰,直言不讳:“扯你大爷什么淡呢。”
他被损了反而笑出几声,点头,又抽了口烟。
谢历升目光下放,盯着下面草坪里和小狗玩得不亦乐乎的女人,目光飘过柔和,又迅速敛去。
语气难掩酸溜溜的味道:“刚才在上面看你们,两人一狗,倒挺像一家三口。”
魏原余光短暂审视他,耸耸肩,露出一副很难办的姿态:“你这话说成这样,让我怎么接呢?”
都很清楚,这是无关于姜皂的,他们两个男人之间的事。
因为从小长到大的交情,因为都过于了解对方,所以谁都没有戳破本质。
风吹过谢历升额前的碎发,仿佛连同眉眼一起,模糊了他处事果断的秉性。
谢历升盯着快燃到自己手指上的烟蒂,最终选择把话摊开:“你养她捡的狗养了七年,我给你打电话打听她的时候,你却告诉我时间太久,不太记得她了。”
“魏原,你这样跟我装,是吧。”
魏原眼底的笑意随着他的揭穿一点点放平。
两个人在晚风中相顾无言地杵了一会儿。
半晌,魏原举起烟,抽吸之前,挂起一如既往的松弛气质:“历升,哪怕是再要好的朋友,也得允许彼此之间——”
“存在一些不愿意分享的秘密吧。”
谢历升悄然折眉。
然而,过去三五秒后,他不以为然地嗤笑出声。
魏原偏头看他,露出疑惑。
谢历升乜他一眼,一字一顿:“装,货。”
说完,他对下面喊:“姜皂——”
草坪上牵着狗的女人应声抬头,远远望过来。
谢历升招手,喊她:“回家了——”
看着姜皂抱起小狗乖乖往上面赶来的样子,魏原无可奈何地笑出了一声,摇摇头。
意味不明。
姜皂踩着台阶上去,走近他们,看到谢历升老远就对自己伸出了手,心中狐疑,不知道这男人又怎么了,不过还是在走近时伸出自己的手回应。
谢历升握住她的手,稳稳地包裹住,另一手捞起她怀里的狗,塞给魏原:“你的狗太粘人,以后注意。”
姜皂:??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谢历升拉着往前走,眨眨眼,闻了闻:“你抽烟了?好呛,你回家不许再抽了。”
姜皂说完赶紧回头对魏原摆手:“学长再见!工作上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
魏原抱着哈哈吐舌头的小欢站在原地,笑得很淡,点头。
…………
两人回到家。
入户大门感应到男主人的指纹应声打开。
姜皂背着包跟在他身后,进了家如同下了战场松了口气,不忘刚才在江边的事,好奇问:“你跟魏原学长都说什么了?看你们聊了好久。”
谢历升突然回头,对她嘴唇亲了一口。
嘬出好重一声。
然后转回身继续换鞋。
姜皂懵了,缓慢眨了眨眼。
“你……”
“你干嘛呀。”
谢历升换鞋的动作一停,凑过来又亲了一口。
这次比上一口更重。
姜皂一头雾水中又有点害羞,说话间掺着笑音:“不是,干什么啊你。”
谢历升摘掉手表,凑过去把她压在鞋柜上,捧着脸低下头。
男人的嘴唇碰到鼻尖,姜皂推着他,不让对方亲了:“等等,你,你有事?这么突然为什么啊?”
谢历升睨着她半笑半羞的脸,认真问:“你很喜欢狗吗?”
“嗯……”她皱眉,摸不着头脑地回答:“还行吧,挺喜欢的。”
“要是特别喜欢,我们也可以养一条。”他说完,对着她嫣红的嘴唇又是一口,亲个没够,一下一下地贴着,吮出碎声。
姜皂回家连鞋都没换成,就被他这一口口地亲懵在玄关。
唇舌渐渐有了男人的气息,还有些许他刚才抽烟后的烟草浓味,她推阻着他,气息有些乱:“咱俩暂时没有养宠物的精力吧?”
“……你怎么了?”
“看你玩别人的狗玩那么欢。”他把嘴唇渐渐往旁边移,亲她的耳垂,说:“显得挺没出息的。”
姜皂:“……”
你就这样跟我调情吗?
谢历升贴着她香嫩的脖子亲了下,再吮,然后把脸埋在她颈边,用沙涩的声线邀请——
“出差太累,想要了。”
“一起洗吧,帮我弄出来。”
“好不好。”
姜皂脸色飞红——
作者有话说:白白:等等怎么不论什么开局最后总是能拐到那点事上?你们夫妻俩……算了,大家爱看。
魏原和他俩之间的态度和感情……感觉是一种不言明说但是又好像能读懂的东西,他的性格以及这段过去注定了这是一场尽在不言中的遗憾,但好在,我们小皂自始至终想得很明白!
希望有和我同频的家人!
【继续红包随机!嗯,我感觉到了,快了,真正的饭……】
第37章 RomanticFarce “如果离……
RomanticFarce:37
翌日清晨, 七点钟的闹铃准时响起。
姜皂翻身,右手摸过手机,闭着眼关了闹钟, 酸疼的手指一抖, 手机啪嗒掉在胸口——
疼得她一下就醒了。
她睁开眼, 在曦光映照下活动酸痛的五指和手腕, 心里把某个人从头到脚咒骂了三百遍。
姜皂转身,大腿之间过度摩擦产生的刺痛也一齐袭来。
“……”
又追加了两百遍。
她懊恼泄气,滚了半圈到谢历升的那半边, 闻到了他枕头上男士洗发水的香味。
昨晚浴室的氤氲热气仿佛也随着香气回溯而来——
淋浴间紧闭着玻璃门,热腾腾的雾只能通过上方空隙蔓延到外面。
香氛的木质香调因为混有水汽闻起来更加浓厚,一如扑面而来的男女情欲, 先将鼻腔口腔塞满, 然后顺着血管静脉,令浪漫的香气遍布全身。
背靠着冰凉的大理石壁墙, 身上时不时被淋雨顶溅来的绵密水花波及,早已湿漉漉几片。
姜皂右手紧紧扣着两侧墙上内挖的置物格, 左手一次次用力,却也怎么都推不开某人的脑袋。
谢历升那平时被自己打理得帅气有型的黑发, 此刻在她的五指缝隙里,被她抓得凌乱毫无美感。
她哆嗦个不停, 不知道是因为被冷的, 还是太害臊产生了抗拒反应。
姜皂盯着自己推他时发虚的手指, 意识到除了这些感受……还有她不愿承认的。
快/感。
淋浴间稀碎的动响忽然停下了一重,谢历升吞咽了下,抬眼,仰视着女人通红的脸。
他捏着她的大退, 指腹陷入她弹软的肌肤,轻微的用力有些不满和指挥的意味。
谢历升以屈居人下的姿态,引领这场单向服务于她的,书写荷尔蒙的游戏。
姜皂躲了躲,本以为他会继续强势控着她,结果谢历升忽然松开了手,抹掉鼻尖的水光,直视她的眼睛:“右腿,放我肩上。”
“这样不方便。”
她大脑空了一秒,扫了眼他结实宽阔的肩膀,蜷着脚趾往回缩。
态度明显。
谢历升拂过她微凉的手臂,提醒:“不喜欢?”
姜皂开不了口。
既没脸承认又无法否认。
他从她无声的反应里挖掘到答案,轻哂,半哄半威胁说:“不听我的,咱这个澡可洗不完了。”
她眼底发热,浑身也燥。
然后下一刻,姜皂看着他跪在淋浴间地砖,注视自己,挑眉挑衅:“不是老说看不惯我么,给你机会踩我。”
又讨厌他又想让他赶快继续,解决她身体里燃烧到一般迟迟去不了云端的焦躁。
姜皂被这一句又一句的鼓动冲破了最后防线,抬脚,一脚踹在他发硬又滚烫的胸口上,踩出轻轻一声“啪”。
谢历升带着笑握住她的脚腕,放在他设想好的位置。
清凉的风过感袭来——姜皂羞耻心抵达巅峰。
这样的视角和姿态,谢历升抬眼,正对着蜂后颤颤巍巍敞开的广阔蜂巢——任君采撷。
工作后姜皂接触了不同的人,也和各种性格,私生活风格千奇百样的同事社交过。
其中不免有许多对x生活比较开放的同事,听一个同事说过,有时候寻找长期稳定的x伴侣并不一定代表本人就有多么大的瘾头,只不过是因为各自工作都压力山大,失眠焦虑这样的情况在所难免,而一场合拍的酣畅淋漓的x爱,不仅能成为压力的排放口,更能让活在都市里争分夺秒的上班族有哪怕一晚的完整睡眠。
人类是被激素支配的智慧动物,即使再不想承认,荷尔蒙飙升的发泄所带给人的舒快,是任何形式的运动都无法代替的。
最近自己工作压力太大了,姜皂在这一刻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也急需这样的抒发。
不然也不会同意谢历升用这么没羞没臊的子势要求她。
哪怕没有真刀实枪,他豁得出去的姿态和巧妙的技术,让她在疲惫的一天结尾时,感到前所未有的解脱。
那些同事……竟然没有说假话……
真的有点爽。
…………
半个小时。
心狂跳不止,姜皂扶着墙内的置物台,双眼混着刚从云端坠落的迷离,双手死死扣着边缘用力,弥补双腿难以维持站立的虚脱。
应付他的“悉心照料”就已经精疲力尽,结果她忘了,某只耐心铺垫,先让她舒服了的饿狼,还没有开始享用晚餐。
最后她的右手被谢历升夺走使用权。
始终开着淋浴的小隔间里,从一个人的气息混乱,逐渐变成两个人的呼吸乱频。
姜皂被热气包裹,好像待在低氧环境的浴室里太久,有点晕,她抵着谢历升的胸口,懒洋洋抬起头询问:“还没好吗……你怎么这么慢……”
她可是一下子就那个了,他这段时间,够她那个好几次了。
谢历升蹙眉,换气的力度粗重许多,偏头亲了下她,就着嘴唇相蹭的距离说:“出不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
“可能出差这几天禁-欲太久,憋的。”
姜皂抿嘴,急得想咬他。
谢历升眼底浑热,也透着一股焦躁,盯着她被水汽蒸得白里透红的脸,忽然说:“转一下。”
她没懂。
然后就听男人说:“想我快点就听话。”
之后她一下子被转了过去,双手扣着置物台,紧接着——
姜皂蓦地红透了脸,连头都不敢回,也不敢低头去看,“谢历升!!”
“你这个……”
“流氓浑蛋。”
他恸中发笑,撑在她头顶,来了句。
“谁出不来都得急成流氓混蛋。”
…………
姜皂坐在床上,碰了碰自己因为回忆发热的脸,撩开睡裙查看腿内侧两块磨红的痕迹,一股无名火上来。
于是又在心底把某个人骂了四百遍。
就在她刚扎起头发下床时,洗漱完的男人进了卧室。
姜皂对上谢历升恣意的眉眼,瞬间冷脸,瞪着他一路走进来。
谢历升无视她的目光锁定,嘲笑半声,拉开抽屉时说:“又哪惹你了?”
“昨晚上没让你满意啊?”
他停下,看向她,嘴贱道:“你那反应可不像。”
她羞愤,捞起枕头砸他,谢历升笑着接下。
姜皂扔完了枕头看他从床头柜拿出一盒避-孕-套,当着自己的面直接拆开。
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急着往后退,“不是,待会儿……还要上班呢,你别太……”
“太什么?”谢历升直接撕开了一枚。
姜皂:???
不是,他到底要干什么啊??
然后她眼见着谢历升把包装皮扔进垃圾桶,随后把那只套子抻开,抽了两张纸巾包好,再丢进垃圾桶。
谢历升做完一系列动作,又扯了张纸擦着手指上的润-滑-剂残留,解释:“待会保姆阿姨会收拾卫生,也不能总让她看不到我们夫妻生活的痕迹,容易起疑。”
“毕竟咱俩都不像是无欲无求的人,是吧。”他勾唇。
姜皂瞪他。
谁跟你【都不像】!滚啊。
“看不到也说得过去啊。”姜皂环胸,脑子倒是转得快,嘴巴也没拦住:“就说我们在备孕呗,备孕就用不上这个了。”
谢历升擦手的动作停下,隔着床,颇有深意地望她。
“我听你刚才那意思,要是不上班,是不是就能……”
“不能!请别过度解读。”姜皂面色一变,拿着手机匆匆往浴室跑:“不说了,我快迟到了。”
…………
云升大楼东西两栋一如往常忙碌着,又是一个小有盼头的周五。
下午三点。
黎黎正在逐字逐句地对数据表格,抬头看见姜皂灰头土脸从经理办公室出来,一步步很缓慢地往回走,生无可恋四个字写满了脸。
看着她回来,泄气一样坐下,黎黎小声询问:“周大公公骂你了?”
“嗯,就是和DOB洽谈的问题。”姜皂压力值飙升,比喜马拉雅山都要高,感觉和领导谈话完头顶多了几千吨的石头压迫着。
“他说我和DOB的进度太慢了,会耽误整个部门的工作进程,本来留给我们准备发布会的时间就不多了。”
虽然她们这组分到的工作并不多,但是姜皂领到的这份任务却至关重要。
敲定乙方这件事一天不拍板,其他组准备好的东西都没办法开始落实。
“哎呀,这DOB是块香饽饽,谁都想谈下来,他又不是不知道竞灵那边的人很给力,你一个人能顶住已经很不错了。”黎黎给她塞了两块麻薯,安慰着。
姜皂没心情吃东西,弯下腰去撑着额头,被一种没把事情做好而深深自责的情绪围绕着。
但谈合作伙伴这种事,偏偏不是心急就能搞定的,只能等对方的回信,不能催。
黎黎往周围看了看,确定大家都在投入工作,然后猫腰下去凑近说小话:“DOB要是实在难搞,也别把自己绷得太紧了,打工而已,没必要把自己熬坏了。”
“我跟你说个小道消息。”
“什么?”她抬眼。
“我听说啊……上头对DOB的决心没有我们想象的大。”
姜皂皱眉,没懂,“什么叫……?”
“估计是觉得DOB和竞灵的匹配度比较高,他们大概率不会选择我们。”黎黎指指经理办公室,说:“为了防止被干扰,咱们公司私下在偷偷接洽正光广告。”
正光广告也是国内第一梯队的营销广告方,但是……
她一下子竖起了逆反心理,差点没控制住音量:“可是不管是成效还是渠道,正光跟DOB都不是一个梯级的啊,为什么弃好取劣呢??”
“哪有那么差?正光这几年发展得蛮不错,国内本土起来的广告里他们排得上前三了,而且我们和他们合作过呀,效果不错。”黎黎看得出她情绪有点过激。
毕竟谁也不希望为一件事努力了这么久,结果却听说领导要直接放弃掉自己这条业务。
她叹气,还是安慰居上:“经理和CEO在想什么咱们也不知道,打工的听领导做事就够啦。”
“而且只是听说CEO突然找经理开会,说偏向于找正光,也没决定呢。”
“你别放弃,继续等DOB回信,实在不行也不内耗哈。”
姜皂肩膀塌了下去,点头,沉默中思忖。
像是联想到了什么。
…………
周五的工作结束,虽然大部分人还要加班或者把工作带回家做,但好歹两天的假期来了,终于能松口气。
姜皂背着包回家,出电梯的时候还在打电话,她把手放在指纹识别处,开门进家,通着电话:“嗯对对,约的她半个小时后的时间,对,麻烦您再帮我提醒一下韩总,我马上就到。”
“好的,谢谢。”她挂掉电话,看见鞋柜前摆着某人的男士皮鞋。
谢历升竟然在家。
姜皂打开鞋柜换鞋,想到在公司里听到的事,外加上工作处处瓶颈进度又火烧眉毛,心里有点堵。
“今天没加班?”谢历升的声音从客厅飘来。
姜皂关上鞋柜,力道比平时重了一些,没回答。
她拎着电脑包塔拉拖鞋往里面走,谢历升窝在沙发里玩手机,抬眼,又问:“晚上有安排吗?我看有家餐厅不错,粤菜。”
“你喜欢吃鸡肉么?姜味比较重的行吗?”
女人眼都不给一个地路过,他目光跟随着,动作却停了,乐了声,不太懂:“我又怎么惹你了?”
“嘴巴被胶水粘了?”
姜皂垂了一半眼皮往前走,刚走过客厅,还是觉得过不去这口气,停住了脚。
她回头,走了回去。
谢历升看她去而复返,拎着包站在客厅入口,直勾勾盯着自己。
他捏着手机转了一圈,挑眉用眼神反问。
“虽然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欢在家里聊公事,我也希望我们的关系能做到公私分开。”姜皂一开口就带着气,胸口那簇火并没有因为张嘴沟通而往下降,反而烧得更烈,“但是我觉得既然有这个说话的便利,我还是想问问你。”
谢历升察觉到她不对劲的情绪,松懈的眉眼也收敛起来,“怎么?”
“你让策划部另外一组去接洽正光,为什么?”
她不明白,急得语气有些促然:“DOB的硬条件不好吗?还是你觉得云升这次的新品配不上最优秀的营销团队来加热?”
她话说得比较冲,落在一个最珍惜云升的人耳朵里太过刺耳。
谢历升眼带荒唐看着她,笑了一声。
“还是说你……”姜皂悄然攥紧了手指,说得很艰难:“你觉得我,我们组没有那个能力搞定DOB,是吗。”
她很想告诉他为了和DOB谈,她和同事这阵子做了多少功课,熬了多少夜,为了多说上一句话,作为外来人员在DOB的等候处坐了多久的冷板凳。
云升很强,但竞灵也丝毫不逊色。
云升摒弃过度营销的态度过于根深蒂固,这需要他们多做很多努力才可以打动心仪的合作方。
这些她都想一股脑全都甩给谢历升,可是。
她没有张嘴,没有说出口。
因为付出这些功夫是她职责范围之内的义务,她不能用努力为自己的生涩和失败找借口。
她知道不能这么说,可是一天下来难受的劲头又散不出去。
而接下来的话,姜皂更知道不对,但是……
谢历升视而不解释,而且以一个这么冷静的目光审视她的崩溃的时候,姜皂的体面和羞耻心再次被触犯。
姜皂把心底的猜测问了出来:“还是说……因为魏原?”
谢历升目光变了,眉头缓缓皱起来。
“赵阳成不是说你和魏原的关系是最好的吗?为什么这几次我看你们接触,你对他的态度总是很冷淡,你们真的是好朋友吗?”
姜皂的观察力很敏锐,有些事不是看不见,而是不知道该不该说:“还是说,你非常介意我喜欢过他这件事。”
“你把应该冲我的情绪发泄给魏原了吗?”
“如果达成合作,我和魏原的接触只会比平时多。”姜皂很不想这么猜测,她觉得谢历升不至于这么不理智,可是今天在公司听到那个传闻时,真的很难不往这里想。
“你不希望我和他有交集,或者说不希望看到魏原有可能因此卖我们情分,DOB八成又会选择竞灵,说到底如果要求没那么尖锐,这几个乙方也大差不多,所以你……”
说到这,姜皂已经不太敢看他了,吞掉了剩下的话,被僵硬的氛围裹挟。
她往后退了一步,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混账话,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我还有事,回头再说吧。”姜皂放下包,回衣帽间拿了东西出门。
至于谢历升的表情和态度,她都没有勇气抬头多看一眼。
…………
在约定的时间,姜皂赶到竞灵公司外等到了韩朝云。
“一件衣服而已,你还亲自送来。”韩朝云支走了助理,走到她身边,笑着接过干洗店的袋子。
“应该的,谢谢你那天把衣服借给我。”姜皂微笑,邀请:“韩总后面还有安排吗?想答谢你雪中送炭,能请你吃个便饭吗?”
韩朝云看她一脸诚恳又单纯,品不出任何目的性,也放下了戒备:“我晚上不怎么吃主食,我知道有家不错的糖水店,在江边商业街,想去尝尝吗?”
姜皂微笑答应,跟着她去开车。
原本想着对方传奇的履历,自己和这样的人社交会有点吃力,结果韩朝云私下完全没有工作场上的凌厉,谈吐都很温和,话题也很日常。
姜皂一点点就被对方带着放松了下来。
两人吃着糖水,韩朝云说了很多他们当初在云升一起创业的事。
她口中的谢历升是姜皂从没见过的,他臭屁,狂狷,成功时踩在桌子上淋香槟,生意受挫时坐在实验室里好几天都不理人,因为不喜欢求人又要强迫自己弯腰谈合作的样子……
这些她都没见过,但是那些时候,都是韩朝云在旁边陪伴和见证的。
“他神经起来我真是受不了。”韩朝云开朗坦白:“我不懂我到底是怎么输给这种人的。”
她勾着红唇,提及以前的事:“那时候经常开玩笑,决策上有分歧的时候,我经常质问他,我说你知不知道云升姓什么?”
“那必须是韩朝云的云啊,我可是云升的天。”
姜皂弯着眼睛静静听。
“结果他说,一个品牌好坏看得不是谁来拔高,看得是谁在兜底。”
“你说这人,一到斗嘴的时候这种话说得比谁都溜,让他去讨好几个老板,他嘴巴比谁都严。”
“原谅我真不理解,看来我和他的理念分歧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一个企业,兜底的难道不应该是全体员工的能力吗?”
韩朝云兴高采烈地笑完这些过往,眼神慢慢平静下来,重新拿起勺子:“……一眨眼过去好久了。”
“我其实预料过,我们两个,要么是一见面就斗得头破血流的关系,要么干脆——”
她说到这里,像是忽然意识到坐在对面的人是谁,止住了声音。
姜皂对上韩朝云有些变动的眼神,失笑,假装没有任何多余遐想地问:“要么干脆是什么?”
韩朝云被问住了,尴尬起来。
还以为对方感受到不对劲的话题会直接过度过去,结果竟然往下追问了。
这要她怎么说啊……
“干脆。”她捋了下柔顺的长发,干笑一声临时改掉台词:“就别在一个行业里做。”
姜皂莞尔,端起杯子喝了口奶茶,“说得蛮对的。”
韩朝云扫了眼她无名指的婚戒,略有感慨:“从前恨不得扎在实验室同吃同住的这些人,现在该结婚的结婚,有孩子快上小学的,为了利益也好,理念也罢,闹掰的闹掰,总归都有了自己的新生活,有时候经常会想以前……”
她意外:“韩总也会吗?以为你这么忙,睡觉的时间都是数着秒来的,没空瞎想……”
“会啊,不过工作以后尤其是身居高位,发呆怀念写写酸文这种事情就变得很奢侈了。”韩朝云说。
姜皂忽然问道:“那你会去设想自己没有选择的另一条路吗?”
她的设问一针见血,韩朝云听怔了。
女人之间的潜台词不需要过多暗示,互相一个眼神,大家心知肚明。
韩朝云知道这不是这个话题的最佳答案,却还是翕动嘴唇道:“……会。”
“我偶尔会想,如果当初选择另一条路。”
“我现在会不会,”她直视姜皂的眼睛,说:“在某个人身边,有属于自己的一个小家,把事业也同样做得很好。”
姜皂眼神忽闪,放在桌下的手缓缓揪住了衣服。
本以为问出这个问题的自己会是处于上方的那个人,可是听到对方这么清晰,坦荡地说出她不想听的答案时。
心还是没有稳住地往下掉了几个坡度。
但是,也正是这一瞬间挤碎苦瓜一般溢着汁的酸涩感,让姜皂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心情——
她是个胆小的人,却在看到谢向荣在宴会上闹事的时候二话不说抬腿过去制止。
不是因为自己有正义感,是因为担心谢历升被别人说闲话,她听不得。
她也不是多么爱云升这个品牌的人,深知自己只是个为了履历和工资认真打工的角色,却依旧为了这次的新品发布会,为了能搞定DOB的合作付出一切。
这一样样,除了为精进自已外,那股动力不过是……
看着韩朝云,看着这个优秀的人,曾经站在谢历升身边的人。
她失落心作祟,想拼命地用这些来证明,她不是只会被他庇护,她也是一个有能力帮助谢历升的人。
她想证明自己配谢历升绰绰有余,可又深知能力和经验的差距。
于是她失衡,她酸涩,她焦躁。
甚至刚才在家,因为自己的无能借机对谢历升发了臭脾气。
这种心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你一口一个假结婚在怕什么?是怕以后离不开我还是怕我变心?】
没想到之前在厨房谢历升的那句话,一语成谶。
此刻的她被狠狠印证着,烙印着,像是被摸透看穿。
后知后觉得有些狼狈。
看着她陷入沉默,韩朝云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直接说:“其实……我没有想到谢历升会选择你这样的女孩结婚。”
“当然我不是说你不好,只是好像风格和气场上……”
姜皂咧起笑容,故作轻松说:“感觉这种组合很诡异是吧,确实有点……我们看着很不搭配。”
韩朝云感受到她逐渐弱下去的气势,也就不再继续说了,笑而不语。
“韩总讲技术可以,感情方面就少给别人指点迷津了吧。”熟悉的男声响起。
两人纷纷愣住,回过头去——
谢历升撑在糖水店向外的木窗边,目光紧盯着脸色不太好看的姜皂,慢慢移动视线,问韩朝云:“产品打不过我就私下欺负我老婆?”
韩朝云气笑了,“你敢再说一遍?”
“你干什么来了?”
他抬抬下巴,示意姜皂,告诉对方:“刚才在家惹她生气了,出来追人呢。”
“再不哄我怕她今晚不回家。”
…………
谢历升以这种强势混账的形式结束了姜皂和韩朝云没完成的对话,带着她回家了。
看着入户大门被打开,姜皂回家的步调有点拖拉,像个深知做错了事不敢回家的孩子,低着头,争取沟通:“……我今天在公司挨批了,压力也挺大的。”
“刚才对你说那些话,都是气话。”
“你作为公司决策者,怎么可能因为一点私心就故意放弃最优选。”
谢历升回头,看着站在家门口的姜皂,提醒:“先进来。”
她抿嘴,迈进家门,把大门带上。
关上门转身的瞬间,男人高大的阴影砸了下来,姜皂被突然凑近的人吓了一跳。
“我承认。”他说。
姜皂眼角扩开:“什么……”
“这阵子对魏原的态度,对你的态度,还有……”他单手撑着大门,低头,缓了口气像是认下了某种失败,“我今天跟策划负责人提了一嘴说不偏向与和DOB合作的事,首先是他们的态度,我们的进度,需要另外的选择拉高容错,其次的其次。”
谢历升把视线慢慢放进她摇晃的眼底,抬起手,抚她柔软的嘴唇,弯腰抵上她的额头,艰难地承认——
“我太在乎了。”
“姜皂,他多看你一眼,我都受不了。”
姜皂心头骤动。
两人堵在玄关门口,呼吸交织,抉择几番。
诉说自己起初不相信,也不愿承认的真相。
“上次晚宴二楼露台,我听见你们说话了。”
“魏原这个人说话每一个字都有深意。”他单手托着她的脸,语气不爽:“这么一个人,能明明白白地问你,以后到了协议时间打算怎么办。”
“他能安什么好心?”
姜皂从没见过谢历升这样的眼神。
又紧,又热,透着某种索求,甚至是示弱。
原来那天,被他听到了啊。
怪不得,之后他的态度就怪怪的。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小声道:“那……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谢历升摇头。
姜皂凝注他黑亮的狐狸眼,心跳得很快,嗓子也很干,说话并不连续:“我说,你之前跟我说过。”
“既然结了,就好好过,别整天想那两年的协议。”
谢历升如释重负,飘过认可:“嗯,是说过这话。”
姜皂眼睫频动,脚底也有些发轻。
她很清楚接下来的话说完两个人的关系会走向什么地方,但还是决定告诉他——
“然后,我对学长说,两年后。”
“如果没有离婚,那么说明,我确定自己离不开你了。”
“如果离婚了。”她紧握着谢历升的手腕,慢慢往上,把手指塞进他的掌心,补上后半句:“那就是你变心。”
仿佛被她净澈而坚定的神色所征服。
谢历升怔忡,定在原地迟迟没有反应。
“偷听别人说话……”姜皂捱不住羞怯,躲开他的视线,嗫喏:“好歹听完啊。”
谢历升突然托起她的脸,又急又重地吻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白白:我发现两位分别确定自己心意的章节都很长!上次蟹老板古城那一章也是拔到了八千六百字,这章也是八千字!好了你们小夫妻八八八发发发吧!记得下一章让大家吃爽一下哈[狗头叼玫瑰]
【下一章开头接什么,都知道了吧,明天见!!![狗头叼玫瑰]继续红包随机!】
【终于等到了情理全都水到渠成的正餐时刻,希望情绪写到位了吧!】
第38章 RomanticFarce “我现在……
RomanticFarce:38
姜皂手里的包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两人一推一退, 谢历升用手垫着她的后背重重摔在门板上——激烈的吻揭开序幕。
姜皂一下子没有接住他的强势,一口气呛在喉咙里,男人粗粝的舌横冲直撞地攻进城池, 她想咳嗽, 喉咙和口腔里却没有任何换气的空隙, 喉咙痒动, 两股空气在喉管对抗,惹得心肺也跟着激荡不断。
她竟在接吻中体验到了一种溺水缺氧的濒死感。
谢历升感知到她的不适,吮了一口便松开, 姜皂如获新生般咳嗽了几声缓气,好不容易好了点双唇又被男人攫住。
他的耐心和温柔,也仅仅是等她把气喘上来为止。
两人身上还穿着今天上了一天班的衣装, 急促的亲密, 紧密的拥抱让衣服挤压又摩擦着,窸窣的声音为稀碎的啧砸声陪衬, 铺垫。
衣服隔档着火热的体温,阻止着它们的融合。
女人纤细的手指抓弄着男人的衬衫, 似乎也觉得这些衣服碍事。
吻技上她比不过对方,每次亲嘴只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有时候她想反客为主,乱弄一气最后也只会把自己和他弄得全是口水, 丝毫没有让他在接吻博弈中败下阵的效果。
嘴上没招反击了, 姜皂双手便开始不老实地乱动, 试图用其他动作挽回一些在缠-绵时刻的主动权。
她抬起发软的手,象征性地摩挲了两下,微凉的指尖试探他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