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非环保主义者不必在意地球种族多样性

早知道黑面具也在等人来问他,那我就没必要大费周章来这里了。

他真的很像那种课堂上拼命举手,想让老师叫他起来回答问题的小学生。

我坐在计算机前,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觉得很无语。

就在这时,手机上接到了一个来信。

来自未知名人士,问明天我有没有时间与他见一面。

谢尔盖集团的人。

他们来人了。

谢尔盖集团,外来者,毒|品;

德斯蒙德家族,本地帮派,大力神药、贩|毒、赌场、地盘;

范纳弗集团,运输、人口、地皮、权势;倒下了。

海关、警察、政府,官方;

夜翼,局外暴力;

还剩黑面具和……奥森。

我心里有了个想法。

我起身,关闭计算机。

失去电子组件发出的光线,整个空间只剩一些幽幽的生物光——也许应该说是死物,但不值得在意。

我习惯了地下的黑暗,也习惯了这里的排布。

这里又高,又阔,又暗。

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空间里,像是恐怖片的前奏,但发出声音的人是我。

除我之外,就是电机运行时轰鸣的叫声。

穿过迪克一串串的照片,它是迷宫,也是指引,我爬上梯子。

没有回头,不必回头,虽然身后不像眼前这般黑暗,但我知道身后是什麽——一对对在黑暗中发光的红色小东西。

布港有它的神秘种族,但我不是环保主义者,不必为地球的种族多样性考虑那麽多。

——我把它们的眼睛都装到了罐子里。

我进入了旧公寓里面。

虽然有地下室,但它其实在二楼,有两个窗户,都被我用贴纸封住了阳光,我以前的东西都搬走了,只剩一些旧家具,但也不算旧,我没怎麽用过它们。

这里非常干净,因为我不想被灰尘暴露我的脚印。

我没从正门出去,走的是背对着街道的阳台。

布港的城市规划很有意思,一般人看不懂它这构造,我刚来的时候也迷惑了好久。

现在想想,可能是为了躲避上门的警察,所以房子要建得四通八达。

已经是中午了,布港的雾浓又起来了,天空阴蒙蒙的。

虽然说我不习惯阳光,但总是这种鬼天气我也会不开心,我慢慢地走向车子停靠的地方,远远地看着我的车矮了一截。

我:……

不会吧。

走近一看,果然,轮子全没了。

很无语。

你们应该去偷黑面具的轮胎而不是偷我的。

这次我是真的没做错什麽。

布港的小偷们。

我对着车子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迪克。

配文:车子的脚跑了!

附上一张哭哭的表情包。

然后又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保险,让他们来把车子处理好。

我不想坐出租车,出租车会让我有种把自己的生命安全赌在司机是个老实人上的感觉。

而且我手脚功夫不好,在有限的空间内我的动作很难施展开。

但现在是在大街上,我扬了一下眉。

迎面向我起来的是三五个布港青少年,他们盯着我,恶狠狠的,像小狼崽,配合有序地想把我围起来,我扫了他们一眼,然后——

在第一个少年和我擦肩而过对我的口袋伸手的时候,我出手快速握住了他的手腕,一拧!

把他甩到我面前,然后另一只手控在他脖子后面,向上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整个人摁到墙上。

一下、两下、三下!

咚、咚、呯!

墙上染上了深红的痕迹,等他终于呻|吟出声,我才把他甩到他同夥的腿边。

跟一般人想象的不同,他的同夥们并没有硬气地继续围着我,而是赶紧扶起他四散逃跑了。

还算识趣,我默默地想,心里那股被人无故盗窃的烦郁消散了一些。

我扶起被他们踢倒在地的盆栽,继续往家里走去。

我手脚功夫确实是不好的,别看我能应付裕如地处理街头小混混,但一旦有人拿枪指着我,我就很难处理了。

而且这点功夫也比不上那些专业的。

我是个懒得动手的人,如果不是我哥逼着我学,我是不会学这些的。

至于他为什麽非要我学这些,我记得,他是这麽说的:“我要你有自保的能力,别人欺负你的时候你可以当场打回去,而不是在事后阴测测地想怎麽杀死他们,又怎麽杀死所有想上门来复仇的人。”

不得不说他是个非常有远见、非常为他人考虑、非常在乎地球人口总数的人。

但我已经不是小时候的我了,现在的我不会因为四个轮胎就想杀人。

……旧公寓离新公寓好远啊,怎麽才走了这麽点距离。

现在想想,如果不我必执着于当人,在处理那些布港特殊种族的时候留下一些活着的,那我现在就可以飞了,就是教堂和圣水有点麻烦……紫外线也挺麻烦的,晚上发红光的眼睛也有点难解释,食物的来源也比较单一……

确实还是当人有点乐趣,真变吸血鬼了,我怎麽每天都和迪克在一起吃早餐?

不值。

搞笑,我为这种断绝了可能的未来摇摇头,把它丢到脑后。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铃声响起。

我拿出来一看,是迪克!

我双眼一亮,手指划过接起。

“迪克!你那边有什麽发现吗?”我问,声音轻快。

“有一些,你怎麽出门了?轮胎被偷了,你没事吧?”迪克犹豫了一下,声音不太自然,但还是先关心我的情况。

是不忍心看到现场的惨状吗?

我推测他的想法,这种东西,我虽然不在意,但他不可能不在意的。

“你怎麽了吗?我没事,车子已经叫人来处理了,只是要走回去而已,”我说,这种小事其实不用放在心上的,现在想想也是我的错,在这种混乱时刻,我出门时竟然敢把车子停在路边,这对布港的小偷们简直是在送钱,所以还是迪克的情绪重要点,“你声音听起来不太好,需要我吗?”

“……发现了一些事,等下跟你说,”迪克听完后笑了一下,语气明显轻快了一些,“是你需要我吧,现在街上有点乱,一个人走不太好,你在哪?我现在去找你。”

我报了一下地址,迪克说他马上来找我。

我顿时心头乱跳。

不对不对,不太对。

我非常确定这次的袭击跟我没有关系,不是我策划的,也不是我去炸的。

但为什麽迪克会在我关心他之后放松了?

他语气沉重是因为看到了现场还是因为我?

我有点心神不定地站在原地,咬着唇。

喜欢一个人还是太可怕了,居然因为他语气轻微的转变就变得这样不安。

他到底发现了什麽?

怎麽,黑面具的火|箭|筒里刻着我的名字吗?

……不行,照片什麽的还是太滞后了,我想在他身上装监控了。

如果能时时听着他说出的话,看着他做的事,掌控他的一切——

那就好了,那我就能安心了。

我捏着手指。

如果迪克能变成我地下室里的罗宾球球们就好了。

但罗宾球球虽然可爱,却不会飞,也不能拥抱我。

这个可恨的世界,永远不能随我心意围着我转!

可恨!

但如果他真的发现了什麽,也只是这种语气吗?也只是让我等他来找我吗?

我心脏又乱动了一下,那也——太纵容了!

我的不安渐渐染上了兴奋。

用指甲划着指腹,他绝对是发现了什麽!

但是!

但是还是要先打消他的疑虑。

我们现在认识的时间还是太短了。

我很爱他,但不确定他有多爱我。

那麽快就暴露的话,他很容易放弃我的。

我的心又冷了。

——这个可恨的世界!

我头脑风暴了一下,身体按照迪克说的那样呆在原地,心已经满布港飞了。

没注意到身边停了一辆酷炫的摩托车,车上下来一个人,直到眼前完全被他的阴影覆盖。

“迪克。”我惊醒般回神,抬眼看他。

他单手托起了我的脸,蓝眼睛仔细看了我一会儿,才关心我道:“你脸色才不好,怎麽了?”

我整个人扑到他怀里,声音闷闷不乐:“刚才遇到一夥青少年,他们想抢我东西,我和他们打了一架。”

在他胸前摇摇头。

这不算什麽事,但我想要他安慰。

迪克顺势抱住了我。

我喜欢他抱我时的感觉,能听到他的心跳,能感受他的体温,还能传递彼此的情绪。

他手指插进我的头发里,不是很用力地揉了揉,问我:“有受伤吗?”

“没有,我也是有锻炼过的,我回击打倒一个后他们就跑了。”我在他怀里仰头望他,正好对上他低头看我。

“那就好。”他说,又揉了我一下后,放开我。

“你呢?”我问。

“他们大概是偷偷换掉了直升机上的执勤人员,然后在空中发动袭击,”迪克说,“我没能看到更多,拉黄线的警察赶我走了。”

拉黄线的警察。

我心里有了主意。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放开他,这下变成他拉着我的手,让他戴上安全帽,我跟他说,“我们回去再说吧,我也有事情要告诉你。”

他能发现的东西就那些。

“好。”他腿一抬就上了车。

动作非常帅气,是那种拍进电影里会被人单独剪出来欣赏几十次的画面。

我看了一眼对面的街道,太好了,那里有个摄像头。

这个画面我之后会欣赏的。

反复,反反复复地欣赏。

在地下室里。

我坐在他后面,抱着他的腰——突然发现我以前没有从后面抱过他。

我承认我原谅那些偷我轮胎的小偷们了。

人生还是要有点波折才能体会不一样的东西。

我整个人紧靠着他。

影视作品里总是喜欢拍这种镜头确实是有原因的。

坐在男朋友后面,感受高速飞驰掠过如幻影般物体的的不安,同时又感受他一直在我前面,为我挡风的安稳。

有种被他掌控了的感觉。

要不然他给我装监控吧。

让他时时看着我,禁止我做坏事,禁止我诱导他人。

让我只能呆在他身边——那时候,他也只能呆在我身边。

我笑了一下,安全帽隔绝了我的表情,但隔绝不了我的心跳。

他突然一个紧转弯!

车子几乎压弯40度,我感觉像是贴着地面行驶,下意识把他圈得更紧!

我好像听到他笑了。

不服气地在他腹上掐了一下。

我确信我听到他嗷了一声。

这家夥故意的。

看来他心情变好一点了。

于是我心情也变好一些了。

直到我们回到我的公寓。

不过比起打消他的疑虑,我更想亲他。

真抱歉啊,我脑子里就是这些东西。

第32章 来处理我吧

在昏暗的地下车库里,在运行的电梯旁,我抱着迪克,双手挽在他脖子后面,闭上眼睛亲吻他。

一下,又一下。

唇与唇相交已经不能满足我,也不能满足他。

他单手搂着我,按在我的腰上,让我不得不靠着更紧,另一只手扣着我的后脑,用力提着我的头发,不允许我有过大的动作,不允许我随便离开他的嘴。

舌头伸了进来,他的手往下拉,让我不得不仰头承受他的吻。

呼吸在唇齿间纠缠。

像是惩罚一样。

他吻着吻着就带着点火气了。

但我很喜欢。

哪怕他的力道让我头皮发麻,哪怕他让我难以换气到窒息,但我不想放手。

我闭上眼睛,过于激烈的吻让我忍不住流下生理泪水。

在他用手指帮我擦拭泪水的时候,我还在下意识找他的吻。

喘着气,我还想要更多。

但他力气太大了,只允许我靠在他肩膀上休息,不让我再抬头亲他。

“电梯到了,先上去吧。”他说,长时间的接吻让他的声音有点沙哑。

我抱着他,埋在他脖颈处摇头。

上去之后就要开始工作了。

“乖一点好吗?”他的手一下一下地摸着我的头,带着一点警告的意味。

我抱着他,悄悄地往上看,对上他有点冰冷的眼神。

我瞬间呼吸一滞。

他是真的生气了!

想起他刚才的力度,我赶紧点头。

要命,太要命了!

他生气的时候尝起来太棒了。

我好喜欢他对我的情绪。

如果能把我铐起来就好了。

他刚才抓着我的头发也是想惩罚我吗?

我下意识把他搂得更紧。

“没事的,不用怕,”似乎是察觉到我的情绪,迪克的动作变得轻柔,带着点安抚,和我一起进入电梯,他轻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情绪有点失控了,抱歉。”

他低头,在我衣领旁的皮肤下落下一个轻吻。

我赶紧摇头,怕他误会。

“不是的,我只是……很喜欢,也不能说完全不怕,”我说得有点急,呼吸还没完全平稳,咽了一下后继续说,“我喜欢你粗暴一些……现在这样也很喜欢,粗暴的或者温柔的,我都很喜欢。”

我到底在说什麽。

但是他好像完全明白了。

他定定地看着我,突然笑了一下,说:“我知道了,不要着急。”

叮——

电梯到了。

我被他带着出来。

还没回神,沉浸在他看我的眼神里。

不像他平时那麽温柔那麽平静,也不像他带着点怒意的感觉,像是完全看透了我。

带着穿透般的侵犯——

完蛋了,我已经陷进去了。

在这场专门为他设置的陷阱游戏里,我只是在陷阱里等他进来。

——他五年前就把我诱捕到这里了!

他拉着我的手进到我家里,像是一个真正的主人引导我坐在沙发上。

我视线不自觉地跟着他转。

他给我倒了杯水,放在我面前。

我看着他坐在我身边。

“喝口水,冷静一下。”他说。

太过分了。

他怎麽可以先一步平静,明明我还沉浸在情绪里。

我下意识抓着他的手,声音带着祈求:“我还想要,迪克,我还想……”

“不行。”

但是这个冷酷的恋人过分残忍。

他直接拒绝了我的渴求。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直接用力拉开了我的手,不可置否地说:“不行。”

“可是,我——”

“不行。”迪克眼神冷到好像刚才把我亲到窒息的人不是他一样。

“你得学会忍耐自己的不满足,亚里。”他把水杯递到我面前,动作有点大,有几滴水直接溅到我嘴唇上。

我感到非常委屈。

他的冷淡让我觉得自己好像被放置了一样。

可明明他是我男朋友。

我看着眼前的水杯,感觉自己也要哭几滴泪进去了。

但他一定要我喝。

一直举着。

我看了一下水杯,又看了一眼他。

迪克:“接水杯的时候不准碰到我的手。”

我瞬间委屈变成怒气!

惯得你!

我直接就着他的手喝完了。

喝得太急,被呛到了一些,我没忍住咳了一会儿。

等咳完后他才递来纸巾,问我:“没事吧?”

我一把夺过纸巾,瞪他:“你甚至没有帮我顺一下气!”

虚伪!

“帮你顺气的话,你会直接缠上来,”他有点好笑地说,“咳了一下脑子应该清醒了吧?”

没有!

我现在满脑子还是他!

我没好气地又瞪了他一下。

“先跟我说你发现了什麽好吗?”他还是问起了正事。

可恨的超级英雄,满脑子的伸张正义!

我为什麽会喜欢上这种人!

“是谢尔盖那边的人要来了,问我明天能不能见面,我们明天去见他们,谈一下洗钱的事。”我咬着牙,恨恨道,没有看他。

“只有这个?还有吗?”迪克接着问。

“还有一件可能不是很重要的事,但也挺重要的……”我犹豫了一下,决定说了,“我们多了一个上司,是CIA那边的人,但我们海关那边认为他是来抢功劳的,叫我们别理他。”

“……这也是我想说的事,”迪克好像松了一口气,看来我猜对了,“我上司也说了有一个CIA 的人来管我们,他还跟国防部长上一次遇刺有关。”

我不是没想过迪克能从别的地方知道这个消息。

但我记得海关才是这个任务的主导机构吧?

本来警察局长对我们这个任务就没什麽管理权限。

如果警察局长对这个任务一开始就上心的话,那迪克不会到今天才知道,如果他在乎这个管理权限的话,那我不会只需要向海关汇报。

迪克知道这个,除了是今天他在现场碰到警察局长外——那麽大的事故,局长当然会到现场,还有一个极大的可能是,我上司为了多一个队友而告诉他的。

要拉队友的话,不能在那天晚上把所有的人都叫过来一起谈话吗?

我很无语。

当然这也是我的考虑不周。

我把手打湿,捂了一下脸。

闷闷不乐。

“那我们的任务可能要变得复杂一点了,CIA很麻烦的,而且他又跟国防部长遇刺案有关……感觉之后我们会被他施压的。”

“没有关系的,我们本来就有比较大的目标不是吗?”迪克坐近了我,手搭在我的背上。

“你现在肯碰我了。”我幽怨地说,语带谴责。

“你从刚才到现在都没看我一眼。”迪克低头凑近我。

“我不敢,我要学会忍耐自己的不满足,多看你一眼满足了我的精神需求怎麽办。”

迪克趴在我肩头笑。然后把我整个人揽进他怀里。

“还在生我气吗?”他问。

“我喝水就够了,还生什麽气。”我还是低着头说话。

“不先说正事的话,满足你要花很长时间,”他贴着我的耳朵说,“你觉得你是一个吻就能打发的吗?”

“……你觉得谢尔盖的毒|品除了范纳弗要用,还有谁要用?”诱惑确实很大,但这次到我先说正事了。

“德斯蒙德,”迪克说,虽然他还揽着我,但他的语气已经不再暧昧,“我线人查到他卖的货,新型的,效果和那些女尸肚子里的一样。”

“你倒是能一秒进入工作状态。”我抱怨似地说了一句。

惹得他又笑了一下,对我说:“是你不接受我跟你调情的。”

我又瞪了他一眼,大怒:“不是你说要处理完正事!那我就先让你处理完正事再来处理我!”

“好好好好好,”他举双手投降,“我们处理正事,然后再处理私事,一起处理。”

“如果是德斯蒙德,那我们明天可以让他顺便给我们引荐一下,最近这麽多事,他想必也想把自己的生意做得更有保障些。”我深呼吸了两次才说。

“还有今天那个炸国防部长的人,我也查到了,是哥谭的黑面具。虽然算不上证据,但那是他承认的。”

这没什麽好隐瞒的,我在一些不太正规的网站上有账号,迪克也知道。

“……他怎麽承认的?”迪克表情有点微妙。

“我直接在一个网站上问,他说是他干的,就跟那种,你知道吧,公开承认某件震惊世界的大事是自己的组织干的一样,但黑面具的话,不至于冒认别人的事迹。”

冒认的话,应该会被哥谭的同行们嘲笑吧。

——区区国防部长的命都要抢什麽的。

“原来是这样,你想怎麽做?”迪克问。

我侧了一下头,奇怪地看着他:“不打算做什麽,他会和本地的人打起来的,到时候再看吧,而且也不止是我们在找他——我们应该很难在官方势力之前找到他的,他到时候可能会直接上新闻,然后让律师把他毫发无伤地带出来。”

迪克:“……你很了解他。”

我语气平淡,我当然了解,他以前就在哥谭当义警,我当然会了解他的对手,但这就不必多说了。

“你们哥谭的超级罪犯不都这样吗?有证据就就杀掉,然后大摇大摆地蔑视司法,证据杀不掉,毁不了,那就越狱,反正到最后都是重复这个过程。”

“是啊,”迪克无意识地抓着我的头发,像按摩一样,声音飘渺,“都是重复这个过程。”

我抓着他的手,从我头发上拉下来,直勾勾地看着他,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说:“正事说完了,来处理我吧。”

我把他按倒在沙发上,单手解开他的纽扣,伏在他身上,舌尖描摩着他的嘴唇,“你说得对,我可不是一个吻能打发的,你算一下要多久才能满足我吧。”

手探进他温暖的胸膛里,侧头咬他的耳朵,呼吸变得沉重,我对他说:“来满足我吧,男朋友。”

迪克瞬间受到刺激,用力调转位置,把我压在身下!

第33章 耳钉X新租客

迪克围着浴巾,站在镜子前,镜中人凑近了自己,他侧伸着脖子,看到自己锁骨下被咬出的伤口。

亚里下口真的没轻没重。

他不仅喜欢被粗重地对待,也喜欢在对象身上留下痕迹。

迪克带着事后被喂饱的餍足感想,手指碰了一下,伴着尖锐感的痛疼,不算很严重,也不影响活动,但很有存在感。

跟他本人一样。

那就不处理了吧。

他转身出门,背对着的镜子里,倒三角羽状肌理清晰的背后全是丝丝缕缕没轻没重的痕迹。

亚里抱着被子把脸埋在枕头里,窗外橘红色的光变得暗淡,天空正在变得深蓝。

他露在被子外面的只有他的红头发和肩背手腕,裸露的皮肤上有被过分用力对待后留下的痕迹。

不带色|欲地看,光这样就很养眼了,带上色|欲那更是不得了。

迪克拉开他手里的被子,坐在他身边,他的身体被抽出的被子带动,自然地靠在了迪克腿边。

“迪克。”环着他的腰的人叫他,轻柔又沙哑,像讨好,又像撒娇。

迪克受不了这个。

他俯下|身把没剩什麽力气的恋人抱到怀里。

不得不说他也很喜欢亚里爱把自己玩到体力清零这个爱好,事后的他会任由迪克摆弄,大大满足了迪克的控制欲,就像现在这样。

他乖巧地贴在自己的怀里,闭着眼睛休息,眼角处还有尚未褪去的微红。

“还好吗?”迪克问,手指轻轻梳理着他的头发。

“唔。”亚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呓语,往他怀里蹭得更深。

迪克觉得这样很奇妙,亚里正常来看是个很独立的人,人际关系简单,能力出众却不结群,长得那麽好看私生活却那麽干净,不喜欢出门但对布港很多地方都很有了解——生活方面除外,和他在一起后,看他出门的次数不超过五次。

他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这种,对恋人百依百顺,甚至还有明显的被操控欲的人。

就像此刻他的依恋感。

可他又不是那种很黏另一半的人。

迪克和他虽然每天都见面,但并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在独处的时候,亚里很少给他发信息,就算给他发信息,迪克也不会觉得自己被打扰。

这种相处模式让迪克没有负担感,他能全身心享受这场热恋。

——如果没有那些始终放不下的怀疑的话。

这是第二次被他打消怀疑了。

迪克很清楚,离事件越近的人,越容易被怀疑,亚里身上有嫌疑是很正常的,互换身份的话,说不定每天都有大量“独处”时间的自己可疑性更大些。

迪克不知道如何让自己放下那些像风一样没有实体的直觉。

只能尽量不在亚里面前显露,但今天他还是忍不住试探了,尤其是亚里亲吻他的时候。

虽然不想把蝙蝠侠的警告放在心上,但当蝙蝠侠也怀疑一个人的时候,迪克还是不能摆脱他的影响。

也许这是自己那时候控制不住情绪的原因吧。

自己和自己左右脑互搏,对亚里的爱情和对蝙蝠的信任也在争吵。

很烦。

手指不自觉从他的头发上划到他的耳后,轻轻捏着他的耳垂。

手感很好,没有耳洞,肉肉的。

“嗯?”亚里从他怀里疑惑地探头。

“你想戴耳钉吗?”迪克听到自己问。

像是没经过大脑处理的话,但直到它说出口,迪克才知道,自己一直在忍。

控制欲。

和他的疑心病一起被养成的属性。

他的控制欲一直在叫嚣。

什麽想要留点私人空间的鬼话,骗骗亚里得了,他想把亚里握在手心里。

尤其是今天意识到亚里也有一定程度的被支配需求。

他想满足自己的控制欲,也想满足亚里的心理需求。

在这点上,他们真的很适合。

“单只吗?”亚里问,头又埋回自己胸上。

“单只。”他说,单只应该就很好看了。

“那戴右边吧,”亚里说话的气流撒在他的皮肤上,泛起一点痒意,“你帮我选,你帮我打,你帮我戴。”

“好,为什麽是右边,因为你习惯压着左边睡?”迪克好奇地问。

当然,无论左右,他都会亲自做一款戴在他身上的,亚里享受他的触碰,他也同样享受触碰亚里。

这样真的很爽。

他真的很爽。

红毛脑袋在他怀里摇摇头,亚里说:“因为你喜欢舔我左边的耳朵,你经常咬它。”

“别这样,”迪克把他揽得更紧,“我要疯了。”

幸好现在是事后的贤者时间,不然他拿这个体力清零的恋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亚里闷闷地笑。

“那你也放过我,我想睡觉了,真的很困了。”他说。

“好,我也睡一会儿。”天还没有完全黑,迪克算了一下时间,他还能睡两三个小时,够了。

“我想在我男朋友的怀里醒来。”他又在撒娇了。

自己怎麽交了一个这麽会撒娇的男朋友。

要命了。

“……你可以在你男朋友怀里睡过去,我可以抱着我男朋友醒来。”迪克艰难地拒绝了他的撒娇。

只有天知道,他是真的很想一口答应下来。

怀里的人又掐了他一下,在睡过去之前骂了他一句:“混蛋。”

被骂就被骂吧,确实还挺混蛋的,放别人身上他可能已经被分手了。

迪克望着窗外还没有完全暗沉的天空,也闭上眼睛。

——

迪克在回自己公寓的路上。

醒来的时候他很小心,没有把亚里弄醒。

如果明天早点去找他的话,那亚里就可以在他男朋友怀里醒来了。

迪克长叹一口气。

这绝对不是最后一次,他不知道亚里能忍这种异常状态多久。

但要告诉他自己夜翼身份的事吗?

……等等再说吧。

他们本来就是卧底,这个工作本来就有一定的危险性,如果亚里知道自己还多干一份活的话,他绝对会放心不下自己的。

这种担心会让他陷入危险之中。

比如正常男朋友和他睡完后离开,他可能以为是感情不够深,生气归生气,但还能睡得着。

但义警男朋友和他睡完后离开,他可能就睡不着了,他可能就脑补,男朋友在工作的时候会不会遇到危险什麽的,然后一个控制不住,出门找人就不好了。

然后就会进入他们相互救援的状态中。

这就很难搞了。

但如果亚里到时候真的生气……

迪克想了一下,会坦白的,他不想因为这个和亚里分手。

那时候夜翼在布港应该也打开知名度了,亚里应该可以信得过他的能力,不会那麽担心他了。

迪克想通这些后,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可能的情感危机将不再是危机。

只要他做得够好!

——除非亚里对义警过敏。

那就很让人伤心了。

迪克又叹了口气。

但是亚里其实很爱他,这未尝不能抵消他对义警可能的排斥。

迪克又松了口气。

就这麽一紧一缓间,他回到了自己公寓楼下的大门。

他停在了门前。

房东小姐背对着大门,在往里望,她的背影写满了苦恼与忧愁。

迪克不解,上前和她一起看进去。

“楼梯怎麽裂了?”迪克发现了不对,虽然他租的地方房子质量不太好,但楼梯质量还不至于差到这种程度!

“来了一个新租客,”房东小姐没看向他,但还是愁怅地给他解释,“他人有点大只,走起路来也很、很有存在感。”

“多大只能把楼梯走裂啊。”迪克不敢置信。

“等下你应该就能看到了,对了,你怎麽这个时候回来?”房东小姐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点看到迪克的身影。

“我刚和男朋友约完会。”迪克笑笑。

房东小姐这下正眼看他了,她忍不住看了又看,怕冒犯但又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你们感情不好吗……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们吵架了?”

不然怎麽会在这种最适合玩暧昧的时候一个人回来。

她纠结着用词,而迪克的脸已经垮掉,连外人都这麽想,那亚里又会怎麽想,他也会认为是自己不够爱他吗?

“不,我们约会过程很开心,我回来是因为,”迪克深深叹气,“是因为工作。”

确实是因为工作。

房东小姐感同身受,可怜地点点头。

那就没办法了。

那就很没生活了。

说话间,她嘴里的神秘租客已经从楼梯的暗处走出来,迪克盯着他看,确实很大只,也很熟悉——他一下把房东小姐挡在身后,让她赶紧离开。

“你怎麽会在这里!阿米德勒?你越狱了?”他盯着眼前这个小山一样的人,警惕地问。

阿米德勒,aka杏仁壳先生,哥谭不著名超反,由于被手术摘掉了脑内控制情绪的杏仁壳,因而无法掌控自己的情绪,而他的先天条件又过于优越,总是被人引导着去进行暴力犯罪。

此时应该被关在阿卡姆。

“你认识他?”房东小姐惊讶地问。

“你认识我?”杏仁壳先生憨憨地挠头。

“他是哥谭人,我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他的报道。你为什麽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阿卡姆吗?”看到他可以沟通,迪克赶紧问道。

杏仁壳先生好脾气地解释:“原来你也是哥谭人,不过我不是越狱的,他们找到了办法治好我,只要按时吃药就好了。所以变正常后,我就能出来了。”

迪克没有完全放下心,精神病人不想吃药的比比皆是,尤其是脑回路比其他精神病人更异常的哥谭超反。

“那你要是忘记吃药呢?”

“不会的,他们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杏仁壳先生举起他的右臂,指着上面的缝合口,说,“他们把药缝在了这里,我不会忘记吃的。”

“所以你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了?”迪克放下心。

“当然。”杏仁壳先生对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就好,迪克也很欣慰。

他和蝙蝠侠当义警有不杀原则,总会遭到人质疑,他有时也会对这种周而复始的义警生涯产生怀疑,但真的看到一个个改邪归正的例子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还是会感到很安慰。

“那欢迎你来到布鲁德海文。”迪克伸手和他握到了一起。

“看来你们解开误会了。”站在一旁的房东小姐说。

“但是我好像还是闯了祸。”杏仁壳先生不好意思地看向裂开的楼梯。

它看起来已经摇摇欲坠了。

这里胜在房租便宜,杏仁壳先生刚出来,能租到这里已经很好了,再让他去找别的地方不一定能碰上房东小姐这种不太在乎租客背景的好人,而且把他放在自己附近也好。

迪克想了一下,问房东小姐:“我记得你好像还有个地下室没租出去?”

其他两个人露出“得救了”的表情。

事情解决了。

迪克带着轻松愉快的心情回到自己的房间。

看着亚里隔空给他布置的房间,他的心情更上一层楼。

但享受的时间已经过了,他换上制服。快速从窗外跳进布港夜色中。

明天他们就要跟俄罗斯的谢尔盖见面了。

今晚会是关键。

先看看能不能找到谢尔盖那边的负责人,又或许他应该继续找德斯蒙德的麻烦?

在楼宇间跳跃,夜翼思索着。

射出鈎爪时,锁骨下被咬出的伤口微微刺痛,像是熟睡的恋人在提醒他注意安全。

第34章 韦恩你要不要来捐点钱?

今天是非常充实的一天,迪克的心情经历了大起大落,到现在的夜翼时间他已经很平静了。

接蝙蝠侠通信的时候也是,很平静。

蝙蝠侠就没他那麽充实的经历了,他一接到国防部长的死讯就忙到起飞,这事说到底和哥谭脱不了关系,他肯定要管。

夜翼单飞,他也不想给儿子打那麽多电话,显得他好像很忧心一样。但没办法,谁让夜翼就在布鲁德海文。

所以还是要问。

他们讨论了一下奥森先生的事。

夜翼先说的,他告诉蝙蝠侠,奥森先生要对他的卧底任务插一脚了。

蝙蝠侠面具下的眉头能还夹死一排苍蝇。

他今天一直在跟那群CIA和FBI打交道,光是在线通话就够他烦了,更别说夜翼还要在其中一个麻烦人物手下干活。

“他是个麻烦人物,尤其是今天过后,他会因为自己的处境对你们施加很多不合理的要求。”蝙蝠侠说。

“为什麽这麽说,今天的事他有参与吗?”夜翼问,他在查找谢尔盖的负责人和德斯蒙德家族的踪迹。

这就不得不再次提到哥谭和布港|黑|帮的区别了,布港|黑|帮真的很低调,低调到想找他们都很难找到,不像定点刷新的企鹅人和按时到阿卡姆待机的超反们。

按夜翼来看,今天的事他大概是没有直接参与的,不然他就上新闻了,官方现在正着急找到真凶,将TA拖到屏幕前赢回自己的面子,平息全国火热的议论。

“内部斗争,国防部长已经死了,最想找到第一次袭击真凶的人已经死了,但执行者已经在他们手上,而现在,他们想找到的是能定第二次真凶的证据。”这正是早就是蝙蝠侠心累的原因,你和他们讲证据,他们和你讲程序,讲流程。

蝙蝠侠很在乎程序正义吗?

没那麽在乎。

真的很看重的话,那他就不选择当蝙蝠侠,而是选择当检察官了。

最后蝙蝠侠也只是把线索给了他们,之后的事他会自己做,没必要和他们一起搞。

夜翼:“所以现在是奥森身上的嫌疑还没有洗清,他们打算让他去当那个调查者?到最后把所有的事都推给他?”

蝙蝠侠:“差不多是这样。”

奥森如果不能反抗他们,就只能向下施加压力。

如果卧底的事能有成果,那他就多一分底气。

“线索不是很明确吗?他们只需要找到黑面具和那台手机。”夜翼也知道手机的事。

这是蝙蝠侠告诉他的,在FBI刚得到那个执行者最后的口讯的时候,正烦恼于如何验证消息的真假,于是他们有人找上了正义联盟。

正义联盟通知了蝙蝠侠。

蝙蝠侠前一天晚上刚好刷完从企鹅人那里拿到的监控记录。

上面确实有他们用手机查消息的影像。

所以消息得到了验证。

确实有一部可能能起证明作用的手机。

“他们并不想和哥谭的人扯上关系,黑面具现在失踪了,我找不到他,你呢?”哥谭的反派自然知道如何躲蝙蝠侠,虽然一般躲不了多久,但躲过事发后的关键时期一般都是可以的。

“我没找过他,”夜翼闪过一处灯火繁荣的局域,如果他是谢尔盖的负责人,他可能会选择在这种地方安置一下。

“他那麽高调,不会躲太久的,我感觉他现在就在布港,就在等一个机会。”

一边说着,夜翼一边在高楼上往下望。

他只在亚里那里呆过两个晚上,一次是之前第一次见面时候,他送亚里回去,然后在他的客厅休息了一晚,另一次是约会前,他和亚里在书房处理工作。

他没有仔细地在他家落地窗前看过附近的夜景。

但他现在能仔细看了。

街道灯火通明,车水马龙,橙黄的路灯一直延伸到远方,像这欢乐一样似乎无穷无尽,直到永远。

不停地有人在下面的娱乐场所下车,侍童们上前为停驻的车辆开门,迎下来往的达官显贵。

红蓝的警灯闪烁在街角,巡警成双成对在街头巡逻,但对藏在暗处招揽客人的漂亮女孩们视而不见。

夜翼一直很清楚一件事——一个范纳弗倒下,对布港的整体现状不会有多大的改变。

一个国防部长死在布港,也不会影响他们开慈善晚会,穿着得体的衣服,举着酒杯为不幸的国防部长流两滴眼泪哀悼,然后就可以继续抿着香槟,一起聊天说笑。

就像现在这样。

正观察,突然有一辆与众不同的车子驶入夜翼的视线——它明显是一辆更加宽阔的SUV,说是保姆车也不为过了。

又不是走秀,谁会开这种车来参加慈善晚会?

夜翼盯紧它,眼罩上的白膜收缩,放大观看倍数。

从里面下来的是,一个留着金色长发的,体格丝毫不输他新邻居杏仁壳先生的男人。

但他明显比杏仁壳先生更能控制自己走路的力度,至少没有一脚踏坏台阶。

捕捉到男人的动作倾向,夜翼直接将自己隐入黑暗中。

地面的罗兰德·德斯蒙德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什麽。

仿佛刚才的被窥视感只是错觉。

但他同时也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他不会怀疑自己,他只会在心里把所有的怀疑人选都骂一遍——该死的谢尔盖、黑面具和夜翼!他们都该死!还有该死的国防部长!他最该死!还死在了他的地头!

“你在做什麽?”蝙蝠侠问。

“我找到了罗兰德·德斯蒙德,他在参加一个为国防部长的死而举办的慈善晚会。”夜翼没有隐瞒。

蝙蝠侠:……

你们布港人在这方面真的很有效率。

早上死晚上哭。

他还没下葬呢。

他叫阿福帮忙查了一下,不管什麽晚会,只要韦恩想了解,没人会拒绝。

回复得很快。

不算是为了纪念国防部长,而是为了布港的安全,他们在筹集安全资金,其实是为第一次袭击筹集的,本来也邀请了国防部长来,让他来说几句鼓励的话,让大家不要失去对布港的信心之类的。

没想到定下的日期那麽不巧,和国防部长的死期在同一天,正好一起哀悼了。

而且那麽短时间就有两次袭击,真的好可怕啊,韦恩你要不要来捐点钱?

蝙蝠侠,aka布鲁斯·韦恩:……

很无语。

办都办了是吧!

“所以这是安全资金筹集会。”夜翼说,难怪他觉得奇怪,哪有人在别人死的当天就哀悼的。

也难怪,周边会有那麽多警察。

但是……夜翼想到了关键点,所以这个晚会现场同时集结了布港的黑|帮教父罗兰德·德斯蒙德、上流名族和官方代表——警察,他猜局长雷德洪也在里面。

“如果我是黑面具,要选一个适合的时间点登场——”夜翼做出判断,按黑面具那脑子,他肯定会选这个时间点出来君临天下,宣布自己是布港的新主宰!

“我要进去了!”不必犹豫,夜翼直接穿过街道上空,跳到对面大楼。

下一秒,对面的蝙蝠侠失去了夜翼的声音。

叫了几声没人回应后,蝙蝠侠确信,这是针对夜翼的陷阱。

“你还是担心了,”一直保持沉默的二代罗宾说,“还是说你打算现在去捐点钱?”

蝙蝠侠深深地望了他一眼。

摇头。

“我相信他。”这不会是夜翼的绝境,他能应对这些。

“那你为什麽打摆出这个动作?”

罗宾跳下桌,坐在椅子上,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抵在桌面上,用手背顶着自己的下巴,嘴角往下撇。

跟蝙蝠侠的动作一比一复刻。

蝙蝠侠:……

他伸手揉了下杰森的脑袋。

“你去植物园参观的时候我也担心,我担心那里会不会有突发情况,但不代表我一定要到你身边。”

“植物园的突发情况……毒藤女?”杰森问。

蝙蝠侠点头。

杰森:“那你还是赶紧到我身边吧,我上学的时候除草剂带得不多。”

蝙蝠侠:……

蝙蝠侠摆回了刚才的动作。

第35章 玩亚里玩的

夜翼一到里面就发现不对,蝙蝠侠的声音消失了。

顶楼离宴会地面有相当一段距离,什麽人开晚会会屏蔽信号?

眼罩上的白膜可疑地收缩,脑子里闪过一个个可疑的人名。

他感觉他好像在打游戏,又到了二选一的时候,是选在顶楼这里搜查一下到底有没有可疑事物还是选下去潜入晚会看看德斯蒙德会干什麽、黑面具会不会来。

他决定先看一下顶楼的情况。

晚会人多,一有突发情况他不用信号也能知道,不着急。

顶楼的电梯井机房在努力工作,发出轰轰的运行声,这一层电梯达不到的,要想到这里必须多走一层楼梯。

布港与哥谭的建筑风格有所不同,它没那麽多哥特式的建筑,不像哥谭的高楼可以将电梯井机房装在楼顶的装饰物里面,布港的高楼有相当一部分是平层的,不想露出突兀的电梯井机房就最好留一层出来放它。

但是这一层,未免也太安静了。

这可是市中心!

顶楼无论是租出去做餐厅还是卖给有钱人当公寓都是很好的选择!

夜翼走进去,里面是一片黑暗,有人将这里的窗口堵得严严实实,不让一丝布港夜景漏进来。

一般人会害怕这种黑暗。

但夜翼,夜翼工作带了夜视仪,他打开了夜视仪。

“这都是什麽东西?”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被黑布罩着的正方体箱体,统一高度,大概三米高。

他当然不会冒然掀开黑布看里面是什麽东西,万一是什麽见人就咬的吸血鬼就不好了。

当然,他没想到布港确实有吸血鬼。

更想不到吸血鬼都没了,只剩一些眼珠子被人泡在罐子里。

他围着一个箱子走一圈,他的制服非常轻,不同蝙蝠侠沉重的作战靴,他的鞋子是连着制服一起的,只有一层垫子,踩在地上跟猫走路一样,无声无息的。

不会惊动任何人,不会惊动笼子里的东西。

黑布边沿盖着一些突起的东西,夜翼弯腰想看,才发现自己居然有点站不住——

他两眼一黑,差点倒了下去!

不知道的会说这是玩亚里玩的,但男人事后两个多小时体力就能完全恢复,更何况是夜翼。

夜翼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下。

他只是眼前黑了一下,还没有到丧失理智的地步。

是了,这里又黑又暗,又用黑布围住笼子,明显是想让里面的东西安静地呆着,怎麽可能不在空气中加点料呢?

他很快就想通,拿出藏在卡里棍的肾上腺激素给自己打了一点清醒头脑,然后立马闭气。

他不能在这里呆太久,必须快点看完然后出去。

掀开黑布的一角,下面的是打在地板上的钉子,钉住一根粗大的铁链,链子伸向的地方是笼子里面。

黑布下是隐约的呼吸声。

里面的是大型猛兽?

夜翼想。

但是猛兽的呼吸声不会这麽轻,印象中的大型猛兽睡起觉来都是惊天动地的,不会像现在这样安静。

顶楼的通风系统并不优雅,它的管道直接暴露在天花板上,夜翼能看到它喷出的冷气和可能的药物。

夜翼大着胆子继续掀开,刚开到了一角——趾甲?很厚,大概三四厘米的边长,有他三个那麽大了。

夜翼还想继续,却听到了入口处转来开门声。

他赶紧放下黑布,走近点躲在来人的身后。

是两个人。

没听到呼吸声,他们带了防毒面具。

他们没有配沟通设备,想想也是,都隔绝信号了,那就只能通过大声说话来沟通。

看来他们完全不担心会吵醒笼子里的大家夥,这也方便了夜翼。

夜翼躲在笼箱后面听他们说话。

A:“没有暴|动,没有异常。”

B:“本来应该今天把他们运走的,都怪那家夥用直升飞机炸人,现在整个城市都禁止起飞了。”

A:“也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把他们运走。”

B:“你见过里面的东西吗?”

A:“没有,你见过?”

B:“我也没有,谁想看这些,每天光是值班就累死了,我不想知道里面有什麽。”

A:“可我很好奇……”

B:“你别乱动,要是真的有什麽见不得光的东西在里面怎麽办?”

A:“我们看过的见不得光的东西还少吗?”

B:“那就掀开一点点。”

A:“就一点点。”

夜翼在他们背后听他们在短时间内达成了共识。

很好,在场的第三人也很好奇。

三二一,开!

夜翼眼罩白膜随着他的惊讶放大——里面的是一个小山一样的人!

今天巨型体格的人是不是有点多了?

里面是一个非常高大健壮的男性,双手双脚还有脖子都被粗大的铁链锁着连到地上,他靠着笼子熟睡着,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这对吗?

这种体型的肌肉男不会睡着这麽安静,他的肌肉量决定了他的耗氧量,夜翼下意识觉得不对,然而下一秒,他发现了更不对的,笼子里的男人眼皮动了一下,他要醒了!

夜翼回头,天呐,那两个人没关门!

难怪他偷偷呼吸也不觉得有什麽问题了。

灯光和新鲜空气一起漏了进来。

确实是见不得光的东西——

但是不太妙,他好像不止是要醒了,他的皮肤有了一点变化,在眼睛将要睁开的同时,皮肤也在逐渐转黑,头上的毛发在变长,发黑——

改造人?

可以兽化的改造人?

结合他们刚才说的话,他们本来是打算今天用直升机把这几个笼子送走的,结果遇上了国防部长的死,计划只能搁置。

谁把他们放这里的?

……德斯蒙德。

这小山一样的体型,太像了,感觉跟德斯蒙德吃的是同一种药。

他不觉得是黑面具,如果黑面具能不声不响地把人收在这里,那他没必要大张旗鼓搞那麽多事。也没必要在今天杀国防部长,除非国防部长不是他杀的。

一想到这种可能他脑子里又不自觉闪过亚里熟睡的脸。

夜翼轻轻摇头,把亚里的脸摇出去,现在不是想他的时候。

回到眼下,那两个人并没有像夜翼一样戴着夜视仪,他们看不清楚,他们以为只是一个人睡在里面,还在说说笑笑。

完全没有把黑布盖上隔绝光源的打算。

不能让他醒来,如果只有一个的话,夜翼还能应付,但这里仔细数有整整八个笼子,八个这种改造人,哪怕是贝恩来了也够呛,更何况是以灵活见长的夜翼。

在笼子里的人完全睁开眼前,夜翼跳到那个笼子上方。

底下的人意识到有个不速之客,黑暗中闪过一道暗蓝色的线,一秒,仅仅是一秒,照在护目镜上的是他站在笼子上双手握持卡里棍向下俯视他们,但他们还没来得及看仔细,他们大脑才处理完黑暗中悬在空中的蓝色V型线和那双发着白光的眼睛。

下一秒,停在空中的大鸟勾起被掀开的黑布朝他们飞下来——

咚、咚。

好听就是好头。

夜翼收起卡里棍,把两个人拖了出去。

顺便把门也关上。

他的体能并没有受到影响,但是不可否认,他确实放松了警惕。

如果他还在哥谭,看到这种情景就会马上反应过来,哥谭的空气生化学家们不会给他多少容错机会。

他扫了一眼地上的两个人,决定把他们藏到电梯井机房旁边的杂物间里。

给他们搜身,拿到两部手机。

拿起他们的手,指纹解锁成功。

翻了一下通话和信息记录,倒是没找什麽可疑的东西,但是路径记录里有几个地方和他之前捣毁的贩|毒地点有所重合。

他们是德斯蒙德手下的可能性上升。

给手机加了点料后放回去。

电梯里有监控,他不能走电梯但他可以走楼梯——好的,也有监控——谁家娱乐型商业大楼会在楼梯装监控啊!

那就走电梯。

夜翼能屈能伸。

当然不是电梯里,而是电梯顶。

这里就是电梯井机房,他容易就能控制电梯上行。

想起刚才跟蝙蝠侠的通话,晚会在二楼举行。

他进入电梯井里,想控制电梯到三楼。

然后打开一看——

这个发红光的是什麽东西!

C4!

天呐!

这栋大楼是怎麽回事!

顶楼放生化人,电梯放炸弹,楼下在哭丧。

没人为大楼发声吗?!

夜翼脑子里发出了无声的尖叫。

下一秒跳下去拆炸弹。

这就是他不想告诉亚里他秘密身份的原因。

他一边拆一边想。

亚里问:你晚上出去遇到什麽事了?

他回答:遇到了八个会兽化的生化人,还有一个藏在电梯里的C4。

亚里会担心死他的。

炸弹的构造并不复杂,他很快就拆好了。

现在的问题是,这栋大楼有四个电梯。

好消息是所有电梯井机房都在这层楼。

夜翼很快将炸弹拆干净。

没人为大楼发声。

他拆炸弹花了一些时间,到三楼的时间晚会已经到高潮了。

他用力掰开电梯门的时候,刚好和一位路过的男士对上视线。

路过的男士一愣。

夜翼友好一笑。

几分钟后穿着穿着光鲜靓丽的理乍得·格雷森推开房门走出来。

他进入晚会现场的时候晚会正举行到关键环节,晚会的主持人正上台说话,刚刚让大家为死去的国防部长流两滴泪,下面正要说捐钱的事——

“碰——”

爆炸声混着玻璃的破裂声,破碎的玻璃片散射出耀眼的光,主持人惊恐地抱头蹲下,晚会的客人们吓做一团,尖叫声此起彼伏。

一群戴动物头罩的人从炸开的玻璃窗里跳进来。

他们穿着西装,手持机枪,一边解开身上挂绳的锁扣,一边清理台上的主持人。

十几个人持枪站好队形,守在演讲台旁边。

在这种万众瞩目下,一个同样穿着西装,但戴着黑色头罩的人从窗户里跳进来,走到演讲台的中间。

宾客们都在用力表演着害怕。

只有迪克是真的累了。

——你既然要走窗户,那谁在电梯里放的炸弹?

而同样不服的还有在场的罗兰德·德斯蒙德。

他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他随手捏碎了酒杯,还是要忍。现在不是和黑面具硬碰硬的时候。

但除他和迪克外,在场还有一个十分硬气的人,他决定和黑面具硬碰硬——

“我听说你们有人在找我?”台上的黑面具发话。

“我!”在一众抱头跪地的宾客间,今晚的主角之一,警察局长,雷德洪先生屹立不倒,双眼如狮如虎,紧锁黑面具不放。

“我听说你要抓我?”黑面具看着他。

“我现在就要抓你!”雷德洪完全不惧他。

“那你可以来抓我了。”黑面具笑着说,双手合在一起伸向他。

围着他的手下瞬间将枪口对准雷德洪!

如潮水般的警察从门口涌了进来,有序地持枪将台上的十几个悍匪围了起来。

迪克先是暗叫不好,然后又觉得不对。

他说不上哪里有问题,直到警车将黑面具押送到警局,成队的警车围着中间那台锁着黑面具的,后面跟着黑面具手下的车队。

警车与匪车一起到了警察局。

这个晚上就这麽莫名奇妙地结束了。

第36章 你线人真是神通广大啊

布港的早晨一如既往,但我在被生物钟叫醒的时候却没有过多心情评价阳光。

我抓紧往抱着我的人怀里钻。

心情像咕嘟的开水一样冒着小花。

迪克下半夜回来了。

“你醒了?”我的动作带醒了迪克,他放松了圈着我的力度。

但我没放松抱着他的力度,在他怀里点了点头,舒适感与满足感盈绕着我,我问他:“什麽时候回来的?”

“我还以为没弄醒你。”迪克有点苦恼地说。

“是我半夜想抱人的时候发现没抱到才醒的。”我抱够了才从他怀里出来,侧着身体用左手撑着脸看他,他还是那麽好看,我右手不自觉在抚上他的脸,拇指轻轻按压着他的眼下。

“抱歉,我昨晚去见线人了……他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所以……”他没有直视我,只是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哪个线人?

夜翼吗?

我放过他,谁让我那麽爱呢。

“你担心什麽?我又没有怀疑你,”我摸他脸的手随着说话不断用力,“总归工作比我重要就是了。”

我很想放轻语气,但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咬紧后槽牙。

“哈!”迪克发出一声想动又不敢动的怪叫,胸口剧烈跳动了一下,发现我完全没有放开他的意思后又尴尬地笑了笑。

我想我此刻的面容确实有点扭曲。

“你还没回答我。”我提醒他,他回来多久了?

“……快两个小时了。”迪克不得不直视我,如实说道。

我凑近看他,绿色的眼睛出现在他的瞳孔里,迪克任由我动作,呼吸撒在我嘴唇上,看了几秒,他几乎要吻上来了我才退开。

“有一条很粗的血丝。”心疼死了,他是那种非常典型的义警体质,是那种能猛猛熬夜然后睡几个小时就恢复的人,一般休息完就不会留下劳累的痕迹。

“和我玩完再去处理工作会让你这麽累吗?”

“天呐,不是不是,确实是昨天晚上工作比较麻烦,线人跟我说发现了一种新的药物,很奇怪的那种,可能会让人变成野兽,我查了数据才熬久了一点,现在已经休息好了,只是生理表现还没有消去而已。”迪克赶紧把我拉回他怀里,安慰我说。

“和你在一起很开心,真的,你没有耽误我什麽。”

我撑起来看他:“真的吗?你不会觉得我太缠着你了?”

“你怎麽算缠人,”迪克失笑,“我们正经约会才只有一次,我不会觉得你缠人,而且就算有时候缠着我,我也只会觉得你可爱。”

“那就好。”我低头如他所愿亲了他一下。

希望你以后也觉得我缠着你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