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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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处理朝政越发得心应手。

谢瑾的脾气也越来越差。

不过不重要了。

这段时间，“李婕妤是妖妃”的流言甚嚣尘上，我一直没处理。

萧贵妃和卫国公那里，我也不冷不热地晾着。

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卫国公就该按捺不住了。

果然，第二天早朝，卫国公突然发难：“陛下，臣有一事请奏！”

神态严肃，不像是小事。

“李将军盗卖军饷，已持续多年，导致军政凋敝，臣请陛下斩之以儆效尤！”

卫国公背靠宠妃成为权臣，想来也是如此，非常忌惮这一点。

我父亲原本站在朝臣中不发一语，这下震惊地抬起头。

大概他都不知道，他有这般能耐。

朝堂上一片寂静。

放在从前，该有很多人附和卫国公的。

我悠悠道：“李将军在任多年未出过岔子，若倒卖军饷为真，为何无人上报？”

卫国公言语恳切：“陛下，李将军仗着权势，肆意打压收买相关官员，以致无人敢上奏，朝中人人自危。”

依旧没有任何人回应。

卫国公太傲慢了。

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异常，还自认为胜利在握。

我笑了：“爱卿说得对。”

卫国公嘴角带上一丝冷笑：“只是，李将军到底为陛下辛苦多年——”

“不过，爱卿方才的话，有一点小小的问题——”我身体微微前倾，“把你方才话中『李将军』改成卫国公，就道出了朝中实情。”

我从袖中掏出一份奏折，向众臣展示：“此乃李卿的密折，其中详实记载，贪污军饷的不是别人，正是卫国公。”

我对着一一念出卫国公罪名：“侵占良田，结党营私舞弊，贪污军饷，甚至将北方军队部署卖给北夏，真乃国贼。”

父亲的双眼瞪得更大了。

能收集到这么多证据，多亏了皇后的帮助。

面对足以诛灭萧家十遍的罪行，卫国公丝毫不惧，道：“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朝中同僚都看在眼里，均能证明臣的清白，这定然是李将军污蔑。”

“是吗。”我悠然道，“那便把证人请上来，宣萧贵妃。”

殿门轰然打开。

门外不知何时，站着黑压压的兵士，萧贵妃被围在其中，脸色惨白。

萧贵妃嘴唇微颤，强撑着道：“妾......父亲......罪证皆属实，请陛下明察。”

“爱妃不愿家族成为千古罪人，大义灭亲，实在值得敬佩。不必担心，无论萧家如何，你依旧是朕的贵妃。”

随即，我朗声道：“来人！”

身边伪装成太监的暗卫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弯腰，手中捧着一把装饰华丽的长剑。我一把抓起，长剑出鞘，直指前方：“卫国公萧尽包藏祸心，意图勾结蛮夷，以下犯上，罪不容诛！传朕旨意，首恶萧尽当斩，抄其家产，其余家眷下狱，听候发落。”

话音刚落，兵士便如潮水般一拥而上。

一片混乱之中，看着卫国公那从容表情迅速散去，我心底生出巨大的快意。

安抚朝臣、稳定局势，我回到宫里时，御书房内已点了火烛。

谢瑾已经知道白天的事情，见我来了，眼神中透出凶狠。

他没开口，我却知道他想问什么。

“陛下，”我笑眯眯地问，“您还记得李言月吗？”

他一愣。

“陷害你的李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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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这样，我突然没有跟他谈下去的欲望了。

我换了个话题：“卫国公意图谋反，明日便要斩首了。此事你居功甚伟，朕与你说一声。”

话音落定，像是清水落入沸油。

他猛地站起扑来，死死抓住我的衣襟：“萧家一向忠心耿耿，大将军为朕接连打下数座城池，萧贵妃掌管六宫时更是能为朕分忧，你怎能如此待他们？！”

我无声地微笑。

“爱妃又疯魔了。”我亲切道，缓缓把他的手移开，“怎么能自称『朕』呢？不合规矩，本该以不敬皇上的罪名治一治你的。但朕着实怜你，不愿再让你受苦。明日便带你出去，好好看一看宫城外的风光，好好看一看…”

看一看你最信任、最喜爱、最忘不了的萧贵妃，家族是如何破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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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怒吼一声，抬手欲打，却被我轻易捏住，动弹不得。只能双目通红地怒视我：“你这个毒妇！”

我顿觉怒火再次自胸口冒出，冷笑道：“你没别的话可说？看看你自己，哪还有原本半点风采，变成你最瞧不起的深宫怨妇，感觉如何？”

他咬牙切齿：“你就为了那个谋害朕未出世孩儿的毒妇，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我突然一脚踹开，令他踉跄倒在地上。

还没等谢瑾起身，我就踩住他腹部，毫不顾及这是我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