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番推杯换盏下来,墨珏脸上已经有了微微红晕,而晋王已经醉的胡言乱语,倒是没说什么出格的话。秦王喝的少,不动声色,而淳王则一直杯不停盏地独饮。
至于墨谆,敬完皇上后被瞿良邪狠狠一瞪,再也不敢碰酒杯了。
一轮歌舞演罢,瞿良邪借口醒酒,出了未央宫,至凉亭中落座,紧接着秦攀便也来了。
微风徐徐吹来,撩起瞿良邪酡红薄衫,环佩叮当。时间有限,她便开门见山道:“在殷都向珍珠她们下手的,是兄长吗?”
秦攀眼中一亮,却是蕴出一些怒意,“她们果然是你的人,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再去查陈年旧事,那些事情不是你能左右的。”
瞿良邪好笑地起身,直直凝视着她,“我的夫君死了,我甚至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我只是想知道他究竟为什么而死,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为他而死,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们都不肯告诉我吗?”
她柔柔的声音,令秦攀心中难受,却丝毫没有退步,他压低了声音狠狠说道:“就算你知道真相又怎样,你能杀了公孙正,还是杀了墨玉田,还是杀了墨太后甚至是杀了皇上?知道真相后你什么都做不了,只会无比的痛苦。”
见瞿良邪脸色煞白,他无奈地柔了柔声音,“师妹,拜托你就听为兄这一次,不要再去想那件事了好吗?当初琏王爷选择成就大义,你又何苦要在用他的死,掀起一片血案呢?”
“成就大义是什么意思?”瞿良邪敏锐地抓住了他话中的关键词,伸手狠狠抓住他的衣领子,“秦攀你实话告诉我,琏哥哥究竟是被谁逼死的?”
知道她一旦起了好奇心,没有得到结果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秦攀深吸一口气,便道:“你若真想知道真相,明日早朝后,在马苑等着,我将当年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你。”
“这是你说的,这次你若再骗我,我不会饶了你的。”瞿良邪凉凉地警告道。
秦攀苦笑着看她离去,分外睿智的人,怎么与遇上墨琏,便这般没了理智。不过想想,那样一个男子,已经令数万人为他疯狂了,也不差瞿良邪一个。他整了整衣襟,想着回去也不过听那些老掉牙的场面话,索性便倚在栏杆上打个瞌睡。
瞿良邪收拾好情绪回到未央宫中,却见气氛格外的沉闷,墨谆则跪在地上,墨珏目光如炬死死盯着他,其他人却是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怎么了?”瞿良邪心中暗道不好,看了看瞿铭,见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不由得加了小心,又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同一个小孩子较真的?”
墨珽看了瞿良邪一眼,那双狭长的双凤眼中,含了一丝戏谑,“皇贵妃那么紧张做什么,不过是蜀王替那位非要带着兵器入宫的小侍卫说了句话,请求皇上允许她带着兵器入宫来罢了。”
瞿良邪暗道糊涂,带兵器入宫,等同谋逆。只要是个君王,听了都不会高兴的。
她思绪急急一转,暗中扯了扯墨珏的袖子,笑道:“想必是蜀王糊涂了,经年不如宫,把宫中的规矩都忘了,合该好好罚一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