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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放纵沉溺 说你喜欢我,非我不可。……

江屿年抱着书往图书馆走, 午后的阳光晒得人发懒。还没到门口,就看见不远处的林荫地,周述正拦着河清, 两人纠缠在一块儿。

“躲了我多久了?你就这么狠心?”

“我没义务搭理你。”河清语气淡得像水:“老宅我已经搬出去了。”

连老宅都不要了, 这是铁了心要跟他断啊……

周述反应很大, “你这是做什么?那房子我买来就是给你的!”

河清情绪微动,抬眼瞥他,又很快移开视线:“这不合适。”

“给我老婆买房有什么不合适?”周述捧着他的脸, 迫切向他证明自己的诚意, “只要你想要,没有本少爷给不起的。”

“那你把房子过给我。”

周述眼睛一亮, “这么说你同意跟我过日子了?”

“不是你非要送?”河清皱眉,拿书隔开他凑过来的嘴脸。

“一个男人给另一个男人买房意味着什么,你不知道?”

“……”

他不是很想知道。

周述俯身凑到他耳边,故作暧昧道:“你住进我买的房,就是答应要跟我过日子。”

“那算了, 我对一夫一妻的男人不感兴趣。”

“什么一夫一妻?”周述反应了会,才明白他在阴阳怪气。

“我都说了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就不能好好听我解释解释?”

“解释什么?”河清莫名其妙看着他:“你退婚了?”

“……”

“你们的事跟我没关系,也没空听你胡说八道。”

“让开。”

河清面无表情撂下话, 绕过他就要进去, 绕过他就要进图书馆。

谁知脚还没踏上台阶,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扛起。

“行, 那床上解释。”

“你做什么?这里是学校!”河清从容的假面瞬间崩塌,胡乱地锤他后背。好在下午两点人不多,否则非一刀杀了他不可。

周述浑不在意地捏了捏他后面,警告道:“再闹我就把你按地下亲晕你。”

“你这个流氓!”

“等会还有更流氓的。”

“你……”

周述扛着人大步往回走, 没走几步,就被一双洗刷得干干净净的白色运动鞋挡住了去路。

他掀起眼皮,想看看谁这么大胆敢挡本少爷的路,看到这张小白脸的那刻,不屑地扬了扬眉。

江屿年敢拦住他也是做了一番心理建设的,周述家世背景强大,没人敢得罪,但河清不仅是他的“恩人”,更是他的朋友,他没法坐视不理。

江屿年吸着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有底气:“有未婚妻就别再纠缠了,你没看他不愿意吗?”

河清趴在周述肩上,尴尬地捶了下他的背,但无济于事。被人当众撞见这种糗事,索性埋头装死。

周述气笑,少爷脾气上来,说你哪只眼睛看他不愿意了?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我,赶紧给我让开。

江屿年心说: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有未婚妻还这么理直气壮,这么厚脸皮的也是头一回见。他大着胆子道:“他不想跟你走,离我的朋友远一点,离……离江砚也远一点。”

江砚跟着这种花花大少,经常半夜出去鬼混,都快被带坏了。

“我带坏他?”周述听了笑出声,眯着眼打量他,意味深长道:“你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什么意思?”江屿年听出一丝不对劲:“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周述冷笑,装装样子还真当好人了?也就骗骗他这种纯情小处男。

对着他脸上不怀好意的笑,江屿年蹙起眉头,心里莫名一阵打鼓。

担心……?

眼下,他只有一件事需要担心,这几天因为LG的事已经让他备受煎熬,无暇他顾。他这么说到底什么意思?是知道什么?还是说江砚做了什么瞒着他?

江屿年看周述的表情不似作假,那眼神像在看不知社会险恶的愣头青,映射出他心中的不安。他想自己不该因为旁人左右对江砚的信任,可现在的江砚不知为何,令他熟悉的同时又感到很陌生。

那次章皓的事,江砚所展现的非常手段和强烈的报复心已然令他震惊。虽是为了他好,可当看到私家侦探曝光的证据,不乏弄虚作假的后台关系,甚至章皓亲戚的个人隐私都扒了出来,连带一堆见不得人的丑事,不免有些超出事件本身。

私家侦探……

江屿年怔住,他怎么就没想到……

LG掌握了自己那么多信息,若非自己亲近之人,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个人隐私,私家侦探,同性恋,还有周述模棱两可的暗示……为什么这些都指向同一个人?

他最不愿意怀疑的人。

趁他愣神之际,周述一把推开他,扛着河清就走。江屿年不放他走,想追问清楚,周述可没功夫搭理他。这下为难的人变成了河清,他攀住身下的人肩,对甩在后头的江屿年尴尬地比了个手势,表示自己没事,周述不敢把他怎么样,让他别担心。

江屿年就这么被不明不白甩开,被头脑风暴裹挟,剪不断理还乱。

车里,河清冷静不能,挣扎着要下去,周述二话不说上锁,给他系好安全带,把他老老实实摁在副驾上:“再犟,在车里给你办了。”

河清恼得不行,又怕他真做什么,毕竟周述是真能说到做到。索性别过脸看窗外,生闷气。

到了酒店总统套房,周述把河清甩在床上,慢悠悠锁门。河清从柔软蓬松的大床爬起,指尖陷进被褥,曲着腿戒备,在陌生的领地如被捕的猎物惶惑不安,“你想干什么?”

一到自个的地盘,周述显然游刃有余,尤其是觊觎已久的羔羊终于进了自己的狼窝,胸口的快感抑制不住地升腾。

他抬手扯松领口,解开两颗扣子,微微俯身,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裹得这么严实,不闷得慌?"

室内开着空调,很温暖。河清捂着胸口,缩着脚往后挪,“你别过来。”

周述看他这样,刚才那股张牙舞爪的劲顷刻没影,俨然一副受欺负的小媳妇样,心里暗爽,“怎么搞得我像恶霸一样。”

河清不说话,只一味地警惕,直到背靠床头,退无可退。周述跪坐在他身前,慢慢朝他下巴伸手,动作慢到河清以为他不会做什么。谁料,那手变道,下一秒,外套就被扯下,无情甩在地上。

“我就是恶霸啊。”

周述唇角微扬,看穿了对方频频望向门口的心思,干脆三下五除二把人剥了个干净,彻底断了他逃跑的念头。

“混蛋!”河清反抗无能,咬着嘴唇瞪他。

周述掠过他如玉清透的肌肤,细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挣扎间不经意的一瞥,窥见下方若隐若现的隐秘之处让他呼吸停滞,不自觉绷紧小腹。

河清见他眼神不对,一把拍开他的脸,扯过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周述咽了咽口水,把他连着被子圈在怀里,“害羞了?你哪我没看过?不仅看过还摸过呢。”

还有脸说,哪回不是他仗着力气大把自己拐上床的?

“磨磨蹭蹭的那哪够,”周述稀罕地亲他的鼻子,咬了咬,“还有更舒服的,想不想试试?”

别,大可不必。

河清丝丝按住他试图掀开被子的手,为了稳住他,强作镇定道:“你……不是说要解释?”

哪有床上解释的?!

周述笑得肆无忌惮:“只有在这你才会乖乖听话。”

河清咬牙忍了,“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周述舍不得松开,又怕把人惹急了,克制地亲了亲他的嘴角,拉他起身,面对面坐着。

“我跟她没订婚。”

“……”

“真的。”周述看他无动于衷的表情,心里没底,又凑上去亲,边亲边说:“就是演戏,糊弄家里人的幌子,本来就是个误会。”

握住他的手腕捏了捏,“反正我跟她什么都没有。”

“哦是吗?”河清挥开他的手,冷冷道:“事先也没听你说。”

“那天她跟她妈来探望我爷爷,我爷爷一口咬定她就是……周家未来的孙媳妇……不是事出突然嘛,你知道我爷爷他老人家住院……”

周述突然顿住,神情变得有些落寞,“这个节骨眼上,我没办法惹他老人家生气。”

“所以你就同意跟她订婚了?”

“那哪能!我俩就是被赶鸭子上架,要不是爷爷他老人家身体不好,我能干这事?”周述一口否定:“老公对你怎么样,你还能不知道?”

河清握了握拳,随后松开,“嗯,我知道了。”

“就这?”周述小心翼翼道:“那你还生我气吗?”

河清别过脸。

“你在乎吗?”

“……”

周述心态都被他搞绷了,两手用力扳过他的肩,眼底翻涌着炽热又委屈的情绪,“你不跟我在一起,又见不得我找别人,你要我怎么想?”

“看我一直追你屁股后面跑,你很得意吧?”

“你就没想过,我也会累。”

河清垂眸盯着被捏皱的被角,肩膀微不可察地颤抖。周述敏锐地捕捉到他的松动,突然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两人目光相撞:“我说过这辈子只要你一个就一定会做到,你到底还有什么可顾虑的?你敢说你对我一点心思都没有?”

河清被他眼底近乎灼人的炽热烫得发慌,本能地闭眼瑟缩,却叫他强硬地掰开,无处可逃。周述声音里裹着压抑的渴望:“告诉我,你喜欢我。”

“……”

“说啊。”

“说你喜欢我,非我不可。”

河清眼珠转了转,对上那双盛满期待的眼,他努力想找回一丝冷静,嘴唇动了动,“我……”

周述瞬间挺直脊背,瞳孔亮起细碎的光,连呼吸都放轻了。

“我……”

一连几个我,快把周述折磨疯了,我我我,我什么我,喜欢他就那么难以启齿?

周述的耐心被磨得所剩无几,他道:“换个,我亲你,你要不反抗就证明你喜欢我。”

他慢慢俯身,看他的反应,“我要亲了。”

河清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不受控地闭眼。

“我真的要亲了。”

头顶的阴影一寸寸打下,河清睫毛禁不住颤。理智告诉他应该推开,可四肢却像被施了定身咒,不听使唤。当阴影完全笼罩下来时,他只能紧紧抿着唇,屏住呼吸。

周述看他泛红的耳尖和羞涩的反应,没忍住低笑出声,还说不喜欢他。

这副想躲又舍不得躲的模样,胜过一切宣之于口的情话。

这声笑彻底点燃了河清的羞恼,刚要睁眼质问,面前的脸瞬间放大,带着侵略性的吻封住了他的唇。

“唔……”

温热的触感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叩开牙关,搅得他脑子发懵。接着吻被加深,彻底变得不清醒。直到河清呼吸紊乱地瘫软在枕头上,周述才意犹未尽放他松口气,脸色如图打了胜仗,快意十足。

“没拒绝就是答应了,这回休想抵赖!”

河清脸颊绯红一片,半睁着湿漉漉的眼,细细喘气。眼看他又一次俯下脸,他突然放弃了抵抗,心一横闭上眼,任由自己坠入这片温柔的深渊。

算了,他早就一无所有,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作者有话说:副cp过渡一下,土土地,很安心[红心]

(还是没有评论[化了])

第42章 试探 质疑江砚

志愿者协会例会上, 路元白交代了些防诈骗宣传活动事宜,需要些人手,想参加的去江屿年那里报名。自从章皓休学后, 组长的职位就由他暂代。

报名表摊在桌面上, 江屿年支着下巴, 神思恍惚,显然没有听清内容。

路元白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组员们陆续过来填表, 江屿年没什么反应, 反而让出位置,自己退到角落, 低头翻看手机。指尖在江砚的微信对话框上滑动,又点开微博和短信,眉间微蹙。

像吗?

像……又不像。

虽说两人都对自己抱有某种他接受无能的幻想。可仅凭周述一句虚无缥缈的话,就将变态跟踪狂跟阿砚混为一谈,简直是对他们兄弟感情的亵渎。

阿砚这么喜欢他, 被拒绝都舍不得让自己为难,又怎会忍心伤害?如果他知道自己在怀疑他, 该有多难过。

江屿年将头埋在桌上,心绪纷乱, 比当初将江砚带回家时还要纠结。

“不去吗?”

路元白从台上走了下来, 打断了他的思绪。

“嗯?”

江屿年抬头,看见对方拿着报名表站在面前。其他人已经走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是在问自己参不参加活动,“哦。”

他接过表格,开始填写自己的信息。

“这么不认真?”路元白故作严肃,“看来得扣学分。”

“啊……”江屿年握笔的手顿了顿, 有些紧张,写得也慢了些,他为自己求情,“不要吧。”

这幅样子显然当了真,路元白微微勾唇,轻咳一声,决定“私报公仇”,“陪我吃个饭,我考虑一下。”

学长难得约他吃饭,但江屿年却没什么胃口,也不能答应。那个人肯定还在监视着自己,如果再被看到和学长在一起,指不定怎么报复他。

太冒险了。

“晚上,我有点事……”他嗫嚅道。

路元白也不强求,轻易就将他放过,“那帮我也填上吧。”

此次防诈骗宣传只是在学校广场小型宣传的活动,江屿年重新拿起笔,“学长也来吗?”

路元白颔首,他念,江屿年来写。写下的字很漂亮,清秀工整。路元白唇角微扬,看在这手好字的份上,原谅了他的马虎。

【图片jpg.】

【不准穿这么短的裙子出门】

江屿年瞳孔微微缩起,蓦地掩住屏幕。这个变态,连这种照片都有!这条裙子只是试穿,因为质量不行,并没有接广,没想到这都被他看到了。还有,明明都到膝盖了,哪里短了?

路元白察觉他的异常,投来询问的目光。紧接着,手机又震动了几下,江屿年不敢查看,路元白问:“不回复吗?”

连着振动好几声,看起来有什么急事。江屿年只好打开手机,见是江砚的消息,暗暗松口气。

【阿砚:下课了?】

【阿砚:我在一楼】

【阿砚:今天放假,晚上给哥做好吃的】

江屿年随手打下一个好,跟路元白说江砚在底下等,得先走了。

路元白会意,有些遗憾地说下次再约。

江砚等在教学楼底下的大厅,看到楼上下来两个人,他哥跟一个男人并肩而出,眸光微沉。江屿年跟路元白道别后,快步走来,江砚注视着他身后的人,声音有些冷,“那晚送哥回来的就是他?”

语气里透着若有似无的酸意,落在对方耳中像是在质问情敌。江屿年听到这话表情有些复杂,太多的相似没法让他不想到LG。一样的执着、畸形的情感,不接受他跟女人在一起,更不允许和别的男人亲近。如此熟悉的感觉,他始终不愿相信,心里抱着侥幸盼仅仅只是巧合。

可江砚此刻看学长的眼神、质问的语气,浓烈的醋意让他感到心惊,不自觉用身体挡住对方的视线。

他没有接话,只想拉着人快步离开。江砚见他刻意避开话题,颇有避嫌的意味,不爽地嘟囔:“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

江屿年突然顿住脚,松开他的手,面色有些凝重,“什么办法?”

江砚对上他警惕的目光,眼神黯了黯,偏头淡淡带过:“随口一说,哥不想说就不问了。”

他重新牵住江屿年的手,却被对方不着痕迹避开,一脸认真地在自己面前维护那个野男人。

“他就是之前一块吃饭的学长,一个协会的,不是很熟。”

不熟?

呵,一起吃饭、夹菜、同喝一瓶奶、搂着兜风、海边约会、两次送回家都揉他头发……这叫不熟?

那个男人眼珠子都黏他身上了,他哥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江砚盯着那只脱离自己的掌控的手,眼底闪过一丝不悦,转瞬又恢复如常。他淡扯嘴角,散漫道:“哥不用刻意解释,我都明白。”

江屿年看着他难以捉摸的笑,并不像表面那样不在乎,心里有些不舒服。

夕阳西沉,通往校门的路显得格外漫长。平时总是黏在一块的两人,此刻出奇的沉默,若不是并肩而行,别人大概会以为俩帅哥压根不认识。江屿年扭头看了眼身边的人,对方正低头看手机,他往近瞅了眼屏幕,貌似是在回微信。江砚对旁人一如既往敷衍,打字也少得可怜,不消片刻便收起了手机,抬头望天。

临近校门,暮色悄然漫过砖墙,金黄的柔光在斑驳缝隙里竟酿出几分诗意。路过的学生纷纷驻足,抄起手机拍照,一向对周遭漠不关心的江砚竟也停下,站在门口对着落日给了张特写。

每天的夕阳都很好看,江屿年不觉得今天有何特别。若是几天前,他兴许会加入,拍好看的风景照分享到微博。今天却没心情,不同于他的心事重重,江砚倒是很松弛,不远处有对小情侣搂在一块拍照,亲密非常,他静静地看了几秒,低声说我还没跟哥拍过照……

江屿年心像被爪子轻轻挠了下,等回过神,对方已经找来路人帮忙拍照。

那人当他俩是来打卡的两兄弟,最近南大限制外人进出,估计是没抢到参观预约,所以匆匆来门口打个卡。

二人立于校门中央,金边洒在肩头,背倚霞光。江砚高出半头,自然地揽住江屿年的肩,唇角噙着浅淡笑意。

“哥哥不笑一个?”拍照的路人问道。

平时江屿年哪有不配合的,今天不在状态属实罕见,他勉强牵起嘴角,露出一个干巴的笑,些许不自然。江砚说好看,夕阳衬美人。

江屿年赧然:“哪有。”

江砚递过手机,不信自己看。江屿年看着这部自己亲手送出的二手手机,眸光微闪,在他坦然的目光下,迟疑地接过。

刚才拍照的路人去而复返,问能不能给他也拍几张,对外一向不热情的江砚竟应了下来,随他走到几米外的石狮子旁。

江屿年盯着他坦荡的背影,捏紧了手机壳,内心挣扎。

如果手机上没有LG留下的痕迹,就能证明江砚是清白的吧?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彻底消除疑虑。江屿年深吸一口气,试着输入自己的生日,一次就开了。手里内存不大,没有下载微博。他点开相册,快速扫了眼,除去自己以前的旧照,只剩一些随拍。短信里也只有广告,连个多余的联系人都没有。

看到这,江屿年暂时松了口气,取出自己的手机给LG回了条信息。

【不穿了】

对方立刻回复。

【要穿给老公看】

接着发来几张图片,里面的裙子设计大胆,布料薄如蝉翼,腰背镂空,裙摆极短,几乎遮不住什么。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裙子!

【老婆皮肤白,穿蕾丝好看】

【吊带也不错,轻轻一扯就掉了】

【老婆穿哪件都好,反正最后都会被我脱掉】

江屿年耳根发热,指尖发颤地回复:【别说了……】

LG却不依不饶:

【别怕,不是逼你现在穿】

【等老婆答应了,老公亲手给你穿】

【慢慢地,一件一件,系带子都要系好久】

江屿年咬唇,他怎么可能答应!

LG仿佛看穿他心中所想,【你会愿意的】

江屿年直接关机,眼不见为净。转头看向江砚,只见他低头侧对着自己和路人一起看照片,嘴唇微动,似乎在询问对方的意见。

而他的手机此刻安安静静躺在自己手心,没有收到任何短信。江屿年捂着微微起伏的胸口,心里的石头突然落了地。

不是江砚。

不是他……幸好不是,否则他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仔细一想也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有人拿自己的声誉来威胁他?何况江砚这么喜欢他。

江屿年庆幸之余又觉自己卑劣。

他在做什么?

竟然怀疑自己最亲近的人……

他愣愣地盯着手机里被江砚用做锁屏的自拍照,一时间,愧疚感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江砚微微偏头,将他此刻的神情尽收眼底,随后不动声色地关机收好。

“看完了?”

肩头倏地被人从身后拍了下,江屿年一个激灵,下意识摁灭手机,对上江砚平静的目光,心虚道:“黑屏了。”

“哥的生日。”江砚告诉他。

“哦好。”江屿年重新打开相册。这次他看得认真,没注意江砚贴得很近,略略垂眼,放肆地游过他雪白的后颈,再落到屏幕,跟他一块看了起来。

刚才那路人给他们拍了不少,他一张一张划过,江砚说拍得不错,他却觉得自己表情僵硬,嘴角勾着,但看不出一丝笑意,像被逼的。反观江砚,分明不爱笑,笑起来格外温和,搂肩的动作透着一股对自己天生的亲昵。

都没有好好跟他合照。

江屿年失落地想,翻了几张自己的表情也没有变好。再往后,划到一半被江砚按住。他只瞥见一抹粉色,手机就被抽走,似乎是份甜品。

江屿年转头看他,“什么时候做的啊?”

江砚把手机塞进兜里,随口说了个日期。刚好是颁奖典礼那天,但江屿年没吃到。

那天,江砚是不是说给他做了布丁来着?他不仅没吃到,江砚也没出现,晚上还闹了点不愉快……

江屿年摸摸鼻子,问他那天来了吗?他在台上找了很久,都没见着人。

江砚似乎没觉得缺席一个普通典礼是件重要的事,平淡得近乎冷漠,“忘了。”

“哦……”江屿年说:“好吃吗?”

见他对错过美食感到很遗憾,江砚语气缓了缓,说:“想吃我再给哥做。”

江屿年眼睛亮了亮,又慢慢黯下去,低声说:“算了吧……这样我会更愧疚的。”

“?”

“没,没事,下次吧。”——

作者有话说:来晚了,抱歉[求你了]

某人真的坏得很[化了]

第43章 尾随 别紧张,我只是想见见老婆

这份愧疚在心底漫成一片, 一路跟着江屿年回到家。江砚弯腰换鞋,径自走向厨房,江屿年下意识拉住他衣角, “要不我来吧。”

平时家里这些活儿, 向来是江砚一手包办。他手艺好, 江屿年的胃早被养得娇气,久而久之,也习惯了被照顾。但今天不同, 他错怪了江砚, 心里哽着,没法再坦然接受对方的好, 总想为他做点什么弥补。

江砚很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让他去歇着,他来就行。

那哪成,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被江砚养得又懒又胖。

这可不行。

他执拗得很,小尾巴似的跟到厨房,给他打下手。江砚被他磨得没辙, 侧过脸来看他仰起的小脸,白色的灯光从他肩头滑过, 映得眉眼格外秀润。他没多说,只是从柜子上拿下空醋瓶, 递过来, “那去买瓶醋吧,刚好用完了。”

分到活的江屿年犹如得了奖励, 被教授点名都没这么想好好表现。脑袋一点一点地应下,转身就往外走,脚步都轻快了些,仿佛只要完成这个任务, 心里那点愧疚就能减轻几分。

晚风裹着变天凉意渗进来,顺着衣领往脖子里钻,冻得泛起细密的颤栗。王婶提过,隔壁街新开了家生鲜超市,正搞促销,东西便宜。他盘算着顺道看看别的,也更实惠。他脚步一转,拐进了那条稍显冷清的街道。

走了一段,不知是否是错觉,后背莫名发毛,像是有人跟着。江屿年警惕地回头,空荡荡的街道,只有风卷着几片落叶打转,沙沙作响。他搓了搓手背,加快脚步。

超市里张灯结彩,亮堂堂的。这个点人不算多,江屿年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调料区。一排排玻璃瓶看得人眼花,他踮脚取下一瓶宁化府老陈醋,又拿起另一个牌子,比对哪个更划算。正琢磨着,兜里的手机忽然一震。

振动似电打过般激起一阵细密的麻痒,江屿年心跳开始下沉。

屏幕亮起,两条信息同时跳出来。一个是江砚问他买好了没,另一条……

【老婆怎么知道我最爱吃醋了】

方才被尾随的预感,果然不假。他又跟来了!

江屿年手一抖,瓶子差点滑落。他慌忙把它放回货架,四下张望。身边只有几个大婶围着特价蔬菜挑拣,除此之外没有别人。

他低头打字:【你想干什么?】

【别紧张,我只是想见见老婆】

江屿年手紧紧攥着手机,用力地按下锁屏键,恨不得把那些恶心的字眼全部屏蔽。可屏幕刚灭,又不识趣地亮起,刺得眼仁生疼。

【左转第三个巷子】

【一个人来】

既然跟到这儿,让他知道,就不可能只是见一面那么简单。

尽管早就猜到LG不会甘于躲在背后搞小动作,但真到这么一天,心里还是止不住发颤。可若不迈出这一步,对方在暗他在明,往后只怕会越来越被动。

江屿年虽然害怕,却也想看看,这个纠缠不休的变态究竟是谁。

天已完全黑透,风刮在脸上有点刺。饭点,外面几乎没人走动,整个夜空被乌云笼罩,灰蒙蒙一片。走在老旧的街道,石子路坑坑洼洼,周围墙皮剥落,路灯坏了几盏,光线断断续续,映着黑黢黢的巷口,像大张的嘴,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保险起见,江屿年悄悄给江砚发了个定位,随后不着痕迹地拿袖子捂住。

定位刚发出去,LG闻风而动,精准的预判让人发怵:【下一个路口,右拐】

江屿年脊背窜起一股寒意,心跳越来越快。他不敢违抗,只能硬着头皮,按照指示走向那条更深、更窄、更幽暗的巷子。

巷子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越往里,空气越冷,尽头是一堵墙,堵死了所有出路。意识到这点时,已经迟了。

“嗒…嗒…”

沉重的脚步声从巷口传来,不紧不慢地碾过碎石子。

江屿年刚要回头,一个低哑男声响起,带着滋滋啦啦的电流声。

“别动。”

是变声器!

江屿年全身绷紧僵在原地,声音发干,“你到底是谁?”

“是谁重要吗?”男人像是有多重人格,语气变得十分嘲弄,“说了,你会跟我走?”

脚步愈来愈近,持续叩击心门。江屿年保持镇定,余光瞥到墙角,那里胡乱堆着几块长短不一的木块。

“你不告诉我……我们怎么……”他艰涩地开口,自己都觉得虚伪。

“呵,告诉你?”男人轻蔑一笑,“好让你去报警?”

衣服摩擦的窸窣声,伴随一道细长的影子靠近,江屿年能感觉到,一条手臂正缓缓抬起,朝着他的肩头落下。他捏紧手机,瞄准墙角那块最趁手的木棍,计算着扑过去的最佳时机。

“别急,”沙哑的电音贴得更近,透着一股黏腻的阴森,“先让我抱一抱。”

就在指尖即将触到肩膀的刹那,江屿年竖起寒毛,正要不顾一切地躲开……

“哥?你在里面吗?”

清亮的呼唤声裹着丝丝焦灼,如一道光打下,骤然将黑暗撕裂。使得那只意图作恶的手,生生停在半空。

是江砚!

“操!”男人咒骂一句,满是恼怒和不甘。

眼看外面的人寻了过来,他撂下最后一句警告,迅速钻进另一条巷子。

“这次算你走运,下回可就不一定了。”

江屿年猛地转身,却只捕捉到一抹模糊的黑影,彻底融进深不见底的黑暗里。他腿一软,差点瘫下去。

“哥!”江砚逆着巷口那点微弱的光,粗喘着气冲进来,一把攥住他的胳膊。力道大得像是要掰断,透着一股压不住的焦躁,“终于找到你了!”

胳膊被抓得生疼,却莫名有了支撑。突然的变故让江屿年有点懵,还没完全走出。

“发定位什么意思?电话也不接,吓我很好玩吗?”江砚低头捧起他的脸,眼里全是担忧和后怕。

他这幅模样一改往日的平静,好像突然有了温度。江屿年轻轻拉下他的手,张了张口说没事。

“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人从这过去?”他问。

江砚眉头微皱,回想了一下:“是有个男的,穿一身黑。”

他顿了顿,“怎么了?”

“看清脸了吗?”江屿年反手抓紧了他的手腕,急切地追问。

“太黑了,没看清,”江砚摇头,“个头不算高,挺普通。”

说着,察觉到他的不安,语气骤然冷了下来,“是不是他对你做了什么?”

江屿年抿紧了唇。

“他碰你了?”江砚眸光一凛,像被觊觎所有物的野兽,带着失去理智的凶狠,伸手就要撩他衣领,“碰你哪了?这儿?还是……”

“没、没有!”江屿年被他暴起的举动吓到了,慌忙拢紧衣领,往后退了退。

江砚漆黑的眸子闪烁着幽冷的光,沉得压人。

“告诉我,他对你做了什么?”

江屿年含着下巴,恐惧和犹豫交织在一起。江砚却容不得他退缩,双手用力扳住他的肩膀,逼他抬头直视自己:“别怕,看着我。”

那双眼睛里盛满毫不掩饰的担忧,江屿年鼻子一酸,眼圈顿时红了。这段时间积压的恐惧、委屈,还有对江砚的躲避和愧疚,不断堵在心口,越积越沉。江砚的话让他再也憋不住,颤着声说:“他……他一直跟着我。”

月光下,寂静的深巷里两人的影子忽暗忽明。江砚的呼吸声明显加重,当听到那些私信骚扰的内容,攥紧的拳头不住地充血。

“哥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江砚声音又冷又硬,“而不是躲着我,自己扛。”

“我没办法,”江屿年把头埋得更低,吐出的字音细若蚊蝇,“他威胁我……”

江砚看着他怯弱又强撑的模样,眼神暗了暗。手臂一伸,将人整个捞进怀里,紧紧箍住。

江屿年猝不及防撞进熟悉的怀抱,温暖的气息瞬间将他包裹,驱散了所有恐惧和冰冷。他几乎溺毙在这温暖里,身子越发地软,几乎全靠江砚支撑着才不至于倒下。

“别怕,”江砚温热的呼吸在他耳边逡巡,透着强烈的占有欲,“有我在,谁也别想动哥。”

江屿年心里像有什么东西乱了,一股陌生的情愫悄无声息地冒头。强烈的安全感滋生出依赖,让他理智全无,只想贴近这份温暖。他埋进江砚肩窝,伸手回抱住对方,闷闷的鼻音隔着衣服传出:“对不起。”

江砚用下巴蹭过他的发顶,一双墨瞳沉进黑夜,深不见底。

“为什么道歉?”

“……”

他当然知道他哥为什么道歉。

那些刻意的疏远,躲避,还有……对他的怀疑和试探,在这一刻全化作浓浓的负罪感。

还有什么比愧疚更能拴住一个胆小鬼的心?

江砚抬手,轻轻拍着江屿年的后背,似宽恕,也像安抚。

“不是哥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哥。”

“但以后,”他稍稍退开一点,低头看他,眼神认真得灼人,“不准再让我担心,不管发生什么,我永远在哥的身后。”

他停顿片刻,姿态放得很低很低,既是恳求又似哄似骗,“所以别再推开我了,好不好?”

江屿年怔怔地望进那双满是自己的眼,被蛊惑般轻轻点头。

“嗯……”

那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依赖和安心。

江砚莞尔,拨了拨他额前被冷汗浸湿的碎发,将它们一点点理顺。然后极其自然地牵起他发凉的手,五指紧扣,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转身走出黑暗。

“我们回家。”

第44章 旖旎 阿砚真好

【真后悔没有亲到老婆, 哪怕是摸一下】

【那个是你弟?也是秀色可餐】

江屿年关灯的手一顿,心立刻收紧。

【你别乱来,有什么冲我来】

【只要老婆乖乖听话, 我不会对他怎么样】

手机从掌心滑落, 陷进被窝。江屿年把脸深深埋进枕头, 被子裹着他,心里的寒意却难以驱散。

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敲了敲,随后被推开。

江屿年从被窝探出半颗脑袋, 脸闷得泛起一层薄红, 毛茸茸的头发零零散开,翘起几根呆毛。

他还没开口, 江砚已经走到床边,没有开灯,就着微弱的月光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对上他疑惑的目光,江砚说怕他还在想巷子里的事睡不着,特地过来看看。

“很怕?”他声音放得很轻, 像是怕惊扰他。

江屿年咬了下唇,含糊地说还好。江砚的掌心贴着他脸颊, 温度明显偏高。

“不准说谎。”

江屿年闭着眼躲了下,老实承认:“好吧, 是有点睡不着。”

话音刚落, 被子被掀开一角,江砚直接上床钻了进来。身侧的床垫陷下好大一块, 带着温热的身体贴过来,一只手环过他的腰,把他往怀里带了带。

江屿年身上的软肉被挤压,不禁哼唧出声, 戚戚按住那只还在使力的手。

“别动,”江砚没松,反而搂紧收紧了手臂,将他纤细柔软的身子整个圈进怀里,“我陪着哥就能睡着了。”

江屿年:“……”

虽然但是,江砚睡觉从来都不太安分,不过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一个直男和对他有意思的gay睡在一张床上。他再迟钝,也是个男人,明白男人总该是要做什么的。

但好像,阿砚不太一样。

他们之间不尴不尬的关系早已摇摇欲坠,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纱轻易就能戳破,可江砚没有这么做,而是足够耐心,等他慢慢适应。

江砚把他的脑袋按进自己肩窝,下巴轻轻蹭着他发顶,用低沉的嗓音暗示:“我不做什么。”

江屿年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耳尖悄悄红了,心也跟着怦怦跳,隐隐有种失控的感觉。

既然都这么说了,他索性不再多想,放任自己自私地占有这个温暖的怀抱。被窝里,江砚的体温热乎乎的,被他抱着好舒服,有种莫名的安全感。江屿年不自觉眯了眯眼,心里软成一片。

阿砚真好。

阴霾渐渐消散,江屿年依偎在他怀里,不自觉地拿LG和江砚对比。一个为一己私欲,只会恐吓骚扰,一个却耐心尊重,说要保护他。

可怕的不是同性恋,是居心叵测的人。

*

防诈骗宣传活动在三食堂前的广场举行,经费有限,简易摆了几张桌子,搭了个小讲台。江屿年正给到场的学生分发手册,郝梦跟河清也一道来了,一个代表学生会宣传部监工,另一个则负责拍照。

江屿年看到河清,发完手里剩下的走了过去。

“图书馆那次……他没为难你吧。”

不说还好,一提这事河清就不太冷静,那天周述光天化日之下把他扛走,还在酒店里对他……就连自己也稀里糊涂地从了。以至于后来一发不可收拾,后悔也来不及了。

“你的脸怎么红了?”

“谁脸红了?”河清摸了摸脸,“哦,出汗了。”

这……天也不热啊。

看这反应,江屿年表情古怪,不会真是他想的那样吧。

他委婉地问道:“他退婚了?”

河清脸更红了,抬头望天,嘴很硬:“谁知道他。”

看样子未婚妻什么的应该是个误会,否则河清不可能这副模样,连他都看出一丝“娇羞”?

江屿年眨眨眼,又偷偷看了眼河清脸上的红晕,和普通谈恋爱的小情侣没什么两样,心里竟也不觉得违和或排斥。

两个男人谈恋爱,原来也没什么不同。好端端的,他又想到江砚那晚的吻,竟也跟着不好意思起来。

河清忽然转头,狐疑地打量他,似乎在说,你跟着脸红个什么劲?

真是风水轮流转,江屿年眼神飘忽着,听到有组员叫他,赶紧借口溜了。

河清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其妙。

江屿年边走边拍脸,心说自己真是魔怔了,怎么想到阿砚还脸红。自顾自拍了好一会,才慢慢散热。

此次活动特地请了几个民警讲解,他站在旁边听得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熬到结束,郝梦走过来拉住他,通知他志协和宣传部准备联谊聚会,定在周六晚上,让他一块来。

江屿年想都没想摇头:“我就不去了,阿砚一个人在家呢。”

这么大小伙子能丢了咋的,还要哥哥专门陪?郝梦撇嘴,“你弟是不是粘人得过分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陪女朋友呢。”

江屿年低头整理桌上的东西,没接话。河清扛着摄像机朝这边走来,郝梦眼尖地逮住他,“你都成我们部编外成员了,必须得来啊。”

河清对人多的地方没兴趣,晚上还得打工,“你们去吧。”

接连被两个帅哥拒绝,郝梦气鼓鼓的:“一个个的怎么回事,都谈恋爱去了?”

江屿年埋头装蘑菇,郝梦却没放过他,飞去一个眼刀子,“话说你跟萱萱聊得怎么样了?”

呃……

说来尴尬,他和陶静萱有阵子没联系了,就算联系也是不咸不淡,两人都没那意思,陶静萱单纯把他当学长而已。

郝梦看他这样就知道没戏,吐吐舌头:“直男。”又问河清:“你呢?不会是男朋友管得严,不让你抛头露面吧?”

河清没被她激将法激到,反问一句:“你怎么知道?”说完从容离开。

郝梦吃了个瘪,指着他的背影,又指指江屿年:“一个个的,可真有长进。”

路元白过来,刚好提起聚会的事,郝梦:“他不去。”

他转头向江屿年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想到他上次团建也没来,说去吧,这次都是熟人。

繁忙如学长都亲自邀请他,江屿年迟疑了。一个团队总是不合群不太好,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郝梦故作惆怅,:“我这个老同学到底是旧人呐,哪有学长说话好使。”

江屿年挠了挠脸,他没想那么多。路元白轻笑,问他:“东西都发下去了吗?”

“还剩一些,已经整理好了。”

“做的不错。”路元白点点头。他比江屿年高一些,一低头就看见他睡出来的呆毛,有强迫症似的替他抚平,动作自然到像是做过很多遍。江屿年乖乖垂眼,没什么反应。

郝梦嗅到一丝不寻常,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江屿年头发很软,路元白不过随意抚了抚就离开了。她狐疑道:“怎么觉着你俩不对劲?”

江屿年:“?”

郝梦:“你还是那个连女孩子手都没牵过的‘纯情大直男’吗?”

女孩子的手的确没牵过,但比这更深入的接触……那晚被偷走的初吻,总是不经意浮现在脑海。

他的初吻,给了一个男人。不知是对初吻的特殊性没有概念,还是别的,他并不觉得丢了可惜,或许是他感情迟钝,没有太大的感觉,又或许……那个人是江砚,他并不排斥。

想到这,江屿年脸颊又开始发起烫来。郝眯着眼啧啧两声,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分明是怀春的征兆。

晚上,江屿年陪着江砚在客厅看电视。

与其说他陪,不如说是江砚特地“提前下班”来陪他。最近因为被跟踪的事,一直心神不宁,也不敢一个人待着,总担心有人闯进来。

“张嘴。”江砚用牙签插着切好的苹果递到他嘴边。

江屿年正看得入迷,下意识张嘴,等反应过来舔到他的手,原本和他隔着一小段距离的江砚不知何时已经贴到他身后,半边身子都靠过来。

江屿年有些不自在,习惯性地想挪开距离,刚直起身,突然又不动了。他想起那晚在巷子里,江砚抱着他近乎恳求道:别再推开我好不好?

他僵硬片刻,又坐了回去。

只是这下没法专心看电视了,心思全在江砚若有若无的接触上。以前只当他比较粘人,现在看某些动作,分明是别有用心。

如果只是贴贴蹭蹭倒也罢了,可江砚居然……居然偷偷把手伸进了他衣服里,还按着他的腰。

江砚半眯着眼,下巴搁在他肩上,鼻尖蹭过他发丝,低低地说:“好香……”

温热的呼吸连带着嘴唇不经意擦过耳根,江屿年脖子微微绷紧,有些坐立难安。他眼球转了转,试图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对了!”他不着痕迹地往外挪,转头一本正经道:“周六晚上有个团建,可能会晚点回来。”

这是江砚规定的,最近去哪都要跟他报备,尽量避免单独行动。

香味陡然褪去,江砚些微感到不满足,直起身问:“哥要留我一个人在家?”

江屿年就知道他会这么问,一时犯难,“可是再推掉的话,组员该有意见了……”

而且他已经答应学长了。

看来是非去不可了。江砚无奈:“可以,但不准喝酒。”

江屿年覆下眼,囫囵点头。

方才那点旖旎俨然没了影,江砚正色道:“他最近找过你吗?”

江屿年闻言也坐直了,摇摇头。自从巷子那晚后,LG就像人间蒸发一样,说要再来找他,至今也没动静。

“这件事交给我,我会把他揪出来。”

“你要怎么做?”江屿年心紧了紧,他感激江砚为他做的一切,但有些手段过于极端,丝毫不留余地,他不得不担心。

按江砚那晚的描述,那人应该很普通。大概属于平日里其貌不扬,孤僻不起眼的一类人。同性恋没大众到所有人都接受,羞于启齿的性向,长期压抑的需求,导致心理扭曲,急需找人发泄,这也说得通。但要找这么个善于伪装的普通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江砚没有细说,只道会有办法。

话题到此为止,他无意多说。江屿年也看不进电视,刚拿起手机就收到陶静萱久违的问候,大概意思是问他周六有没有空,想请他吃个午饭。

说起来,这么晚才主动找他,陶静萱自己也不好意思。颁奖那晚学长送她去医务室,她都还没好好感谢对方,又因为两人的时间总对不上,便不了了之。

这次她是真想好好感谢一番。

江砚稍一偏头就瞥见那几个醒目的字,脸色冷了半分,“你跟她还有联系?”

“嗯。”江屿年低头打字。

对方毫不在意的样子让他不爽,两根手指伸过去,夹走了他的手机,“不准去。”

“诶……还给我。”江屿年追着去抢,手机却被他高高举过头顶。江屿年没他高,够不着,半边身子都扑到他身上,压得对方呼吸都乱了。

江屿年一手撑在他胸膛,一手抓着他手臂,等好不容易够到,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暧昧。掌心下隔着衣料的体温烫手,他甚至能摸到清晰有力的心跳。

江屿年脸颊微微发热,如此近的距离迫使他眼神飘忽,不敢乱看。他想松手起身,手腕却被江砚按住,紧紧贴在心口。

心跳更快了。

江屿年抿了抿嘴,难为情道:“快放开。”

江砚被他压着,却还是一股游刃有余的掌控感,“哥亲我一口,我就放开。”

说着还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警告他人和手机都在自己手里,识相点就乖乖听话。

江屿年害臊,假装没看见他眼里升腾的欲.望,被按住的手微微蜷缩,要挣不挣的。

他不说话,江砚也不强迫,只是轻轻抚摸他的手,一根根手指掰直再攥进手里,薄唇轻启,低沉的声线带着诱哄的意味,“不能只碰一下,要……”

江砚直勾勾凝视他,缓缓吐字,“久一点。”

江屿年耳根都红透了,被握住的手也跟着发烫,看着江砚俊秀的面庞和眼中流动的情意,他鬼使神差地说:“你闭眼……”

江砚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随后慢慢闭上眼。

阴影缓缓落下,方才那香气迂回,丝丝缕缕萦绕在身侧。江屿年盯着那近在咫尺的唇,分明是男性,却莫名诱人,蛊惑着他靠近。

他咽了咽口水,继续往下,在即将碰上的瞬间,手一转抢回了手机。

“拿到了!”

趁他毫无防备,江屿年抓起手机迅速起身。

江砚睁开眼,刚升起的旖旎再次被浇灭。

他瘫在沙发上愣了一会,听见他哥边跑边说:“本来也没想跟她去的。”

毛茸茸的拖鞋嗒嗒地踩在地板上,愈来愈快,生怕被他抓住。

江砚好久才回过神,抹了把脸,又好气又好笑。

真是小瞧他哥了——

作者有话说:某人贼喊抓贼一点不带虚的,心理素质强得一批

(ps:快到文案啦,有人期待嘛[让我康康])

第45章 来勾引我 刚提醒老婆又不乖,是想挨罚……

聚会地点选在天上人间, 江屿年确实有些意外。虽然早知道路元白家境优渥,但这样轻描淡写地包场请客,还是让他暗暗咋舌。

来的多是普通学生, 头一回进这种高档场所, 紧张之余又难掩兴奋, 纷纷吹捧“会长牛逼”。

他们一行十几个人,定了个多功能的大包。江屿年落在末尾,进来时沙发几乎坐满了。路元白见他杵在那, 两跟指节轻点身旁的空位, 声音温和:“过来。”

“哇哦,我也好想坐会长旁边。”

一个女生亮着星星眼起哄, 旁边挨着她的男生故意扯她,酸溜溜地,“跟我坐委屈你了?”

大伙哄堂大笑,气氛一下轻松了起来。不多时,酒水果盘陆续上桌, 路元白招呼着,让他们随意。

都是熟人也都不扭捏, 几个爱唱歌的已经抢了麦克风开始嗨唱,劲歌热舞耍了起来, 剩下不会唱的便窝在沙发里边吃边聊, 喝喝小酒。

江屿年没忘江砚的叮嘱,跟着两个不会喝酒的女生安静喝饮料。

有人注意到, 凑过来逗他,怎么这么大的人连酒都不会喝?坏心眼地给他斟了满满一杯,说要练练他的酒量。

江屿年看那沉甸甸的玻璃杯,里头晃动着生腥的酒液, 头皮一阵发麻,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愣着干嘛,快喝啊!”

躲不过,江屿年无奈伸出手,还未碰到杯壁,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拦了下来。侧头一看,是学长。

“等会还得送女同志回去,悠着点,留几个清醒的。”路元白巧妙地替他解围,就当江屿年以为学长会自己接下时,却见他顺手将酒杯推回那男生面前,眨了眨眼,“我也要开车,这杯由酒量好的代劳了。”

会长都发话了,他们哪还能再劝,自个一口闷了就当是敬他慷慨请客了。

坐着几个不会唱歌,光喝酒也挺没意思的,其中两个女生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

“怎么样?”交换个眼神,不约而同瞄向路元白和江屿年,“这回可不能再拒绝了哦。”

郝梦一听,也来了兴致,江屿年他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她门儿清,自然没好问的,可路元白的感情八卦谁不好奇?不只她,其他人也都这么想,一时之间起哄声四起。被围攻的两大帅哥明知山有虎,也只能舍命相陪。

游戏规则简单,一圈人围桌坐,转酒瓶,瓶口对准谁,谁就要选真心话或大冒险。

开头几轮都比较轻松,转到一个看着特别单纯的女生,一看就不胜酒力。大家都挺照顾她,就让她说说谈过几次恋爱。

女生柔柔地说:“两次。”

两次倒也正常,这年头谁还没谈过几次恋爱,后来又转了好几个人。有的人不想回答,就选大冒险,要么做俯卧撑,要么在朋友圈发社死到爆的文案。直到酒瓶慢悠悠停在了路元白面前。所有人眼睛一亮,跟打了鸡血似的,上来就是劲爆话题。

“初夜什么时候?”

“蛙趣,玩这么大!好刺激嘻嘻……”

“快说快说,不说就大冒险,必须吹完一整!”

“哈哈哈你好坏啊,明知道学长要开车。”

面对大家脸上洋溢的期待,路元白失笑。

众人面面相觑,发出疑问,“不会吧不会吧?会长该不会还是处男吧?”

难得有路元白招架不住的时候,他握拳抵唇咳了一声,露出些微窘态。

“啊……我还以为像会长这么优秀的男人肯定很多人追呢。”

“我也是,还以为能爆出什么大猛料呢。”

“那学长有喜欢的人么?”

这个问题又勾起了大家的胃口,所有人又竖起耳朵。坐在一旁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江屿年悄悄庆幸不是自己,被到问这种刁钻的问题谁来了都尴尬。他倒不担心学长下不来台,只不过这两个学期接触下来,学长身兼数职,忙得都赶上市长了,更别说接触女孩子。

路元白无奈一笑:“这是第二个问题。”

“会长你就告诉我们嘛,满足满足我们的好奇心。”

其余人纷纷点头,都很想知道。

江屿年端起杯子小口喝饮料,感觉一道视线落在他头顶,顺着看去却没什么发现,继续低头咬吸管。

“有。”

江屿年咬着吸管一愣,抬眼看去。

“啊啊啊真的有!”

“是谁啊是谁啊?”

“到底何方神圣竟然把我们会长都拿下了?”

路元白耸耸肩,没说是谁,半开玩笑道:“我比较胆小,没敢告诉他。”

“这么说学长是暗恋咯?”

“我天!这年头连会长都搞暗恋,呜呜好纯爱,我相信会长是处男了。”

路元白谦虚一笑,不欲多说,让他们继续。

接着又轮到下一个人,是个男生,照常问了一样的问题,那男的平时是个恋爱脑,大大方方说了,大家见怪不怪。眼看着酒瓶朝这边转来,江屿年一阵紧张,心中默念千万别是自己,然后,瓶口不偏不倚停在了他面前。

江屿年心里凉了半截,抠着沙发等待审判。

没等他们故技重施,路元白抢先开口,屿年脸皮薄,让他们悠着点。

郝梦瞥了他俩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探究。

“那就说说,亲过几个女孩子呀?什么感觉?”

郝梦噗嗤笑了,“他连恋爱都没谈过的感情白痴,怎么可能跟人亲嘴。”

“真的假的?”

还有更纯的?

论坛上说的“纯情大直男”难不成真的?真有大帅比母胎单身20年?

所有目光齐刷刷投来,连一向不对别人私事好奇的路元白也凝起了神。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江屿年不住发虚,脑中不受控制地闪过那晚被江砚亲吻的感觉,自己软绵绵的,快要喘不过气。他为人老实,撒谎一眼就看得出,知道瞒不住,诚实地摇了摇脑袋,随即低下去。

这一举动在座的瞬间炸开了锅。

“我就说肯定能问出来吧,怎么可能连嘴都没亲过?”

郝梦和路元白同时偏头,脸上表情不尽相同。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郝梦问。

江屿年不敢看她,含糊地说是个意外。

但这幅说辞没人信,二十多岁的人接个吻也正常,大家又追问更进一步的事有没有过,吻都接了,总不能还是处男吧?

果真如路元白所说的脸皮薄,这对江屿年来说无异于公开处刑,他红着耳尖,张了张口。这次的回答比刚才肯定多了,看来是真的,众人的八卦欲顿时降了八个维度。

“正常正常,会长不也没有嘛。”

江屿年就是张白纸,再多问也没有,总算放过他了,江屿年稍稍松了口气,喝杯饮料压压惊。

谁知下一轮又转到他,有过一回经验后,他选了大冒险。

“行啊,那我们得好好想想。”

大家正摩拳擦掌,想着怎么利用这个机会折腾他,郝梦忽然不怀好意地笑了,看得江屿年后背发凉,有种不详的预感。

“有了,”郝梦脑子一转,出了个馊主意,“发张自拍到网上吧。”

“这个好,屿年这么帅,发出来还不是亮瞎狗眼?”

说着催江屿年挑照片,他无奈拿出手机,刚打开相册,旁边一个女生突然尖叫一声,“哇塞!这是什么?小裙子??!”

“什么裙子?我看看。”

江屿年想挡已经来不及了。大伙纷纷凑近,一看那张女装照,全都一脸发现新大陆的表情。

“这什么?!”

“啧啧,太辣了这腿!”

“屿年你什么时候成女装大佬了?深藏不露啊!”

好奇的目光又一次聚焦过来,江屿年尴尬得想捂脸。都是熟人,郝梦连忙打圆场:“班里文艺汇演闹着玩的,别大惊小怪。”

“你们挺会玩的嘛,可惜我没亲眼看到,看着真嘟好好看哦。”

“那就这张吧。”

“对,这个好嘿嘿。”

于是,在大家的起哄中,刀架在脖子上,江屿年不得不硬着头皮选了这张,只露出半张脸,穿着一字肩收腰裙的照片。

大伙起哄说发群里或朋友圈,江屿年玩不起,想着还是发在了微博,那里没人认识他,认识的也早拉黑了,等过几分钟,趁他们不注意偷偷删了就是。

为证明真发了,他遮住ID亮给大家看。

昏暗包厢里,衬得手机光尤其亮,不免照到他身旁的人。

路元白抿唇看着,一言不发。

江屿年收回手机,战术性拿起水杯喝了口,余光里扫到路元白的脸,不知为何,他感觉对方好像在盯着他的嘴唇。

他喉咙滚了滚,饮料顺着喉管流下。

“学长好像有心事哦。”郝梦幽幽说了句,混在嘈杂的音乐里。

后面大家又玩了几把,酒瓶没有再偏爱江屿年,趁着提问的间隙,他找了个由头溜去洗手间。

出了包厢,凉气扑面,他洗了把被包厢空调熏热的脸,擦干手拿出手机。

虽然有点过意不去,但羞耻心占了上风。他翻出微博,距离发布女装照才过去短短几分钟,评论区空空如也,倒是省事。

刚才他们应该没看到ID,删了也不会发现。

犹豫间,手机毫无预兆地弹出一条短信,将他整个惊在原地。

【刚提醒老婆又不乖,是想挨罚?】

【删了】

【要发s,来勾引我】

江屿年腿一软,险些没站住。

不是把他微博拉黑了么,他是怎么做到这么快就发现的?

他不敢深想对方是不是二十四小时监视他手机,光这几句话就让他心惊肉跳。

他吓得哆嗦起手,火速删了照片。

刚删完,又显示来电,江屿年瞥到屏幕上的“路学长”,稳了稳呼吸,接起来。

“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