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鬼毫不讲理,他认定了楚辞生的床睡着更舒服,甚至将想法付诸于行动,兴致勃勃地往床上挤。
“好兄弟一起睡一起睡!”
宗慈起双眼亮晶晶的,脸颊生晕,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
都是学校统一发的床垫,哪有软硬分别。
楚辞生被他折腾得头疼,惹不起他还躲得起,干脆将自己的铺位让给了宗慈起,自己则是和衣借着宗慈起的床将就对付了一晚。
宗慈起喝了酒上蹿下跳,折腾够人了后,闹腾完就呼呼大睡。
等他醒来时,窗外已是阳光正好。
他一觉悠悠转醒,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宿舍的床比自己想象中的舒服很多嘛。
脑中再无昏昏欲睡之感,但介于被窝温暖,鼻尖萦绕着阳光与肥皂混杂的淡淡清香,宗慈起蹭了蹭软绵绵的枕头,准备再睡会儿回笼觉。
等等……
他搁在寝室里的被子好像还没拿出去晒过,不是满床衣柜的陈旧味道都不错了,怎么会有阳光的气息。
而且家里阿姨也不会用肥皂洗床单,每次都用的是各种说不出名字的繁复香氛洗衣液。
宗慈起头皮发麻,瞬间完全清醒了。
他似乎……回忆起来昨晚自己都干了什么蠢事。
喝了酒,嘴上跟没把门似的叭叭个不休,好不容易躺下了,又试图完成一张单人床挤两个大男人的壮举。
安静片刻,宗慈起抬手捂住脸,差点发出尖锐爆鸣。
啊啊啊啊他就知道住寝室准没有好事!
昨晚那种情况下楚辞生都没有发疯,要是自己大半夜被醉鬼折腾,早把人有多远丢多远去了!
宗慈起悄悄松了口气,幸好自己有个善良心软的好舍友,不然昨晚他估计得睡宿舍门口去了。
他看向另一边自己的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完全不像昨天的狗窝。
宗慈起羞愧于自己惹出的麻烦,但记起昨晚发疯任性时被细心对待,在尴尬之余又忍不住生出一点细微的异样情绪。
“……他现在瘦下来了,应该很容易就能脱单了。”
宗慈起无意识缠着自己微长的头发发呆,低声喃喃道:“性格这么好,也不知道最后会便宜哪个女生。”
“楚辞生!”
一道疑惑的声音响起。
见楚辞生回头,穿着廉价水红色旗袍的女生高兴地冲他招手。
她身上衣服布料看上去很劣质,上面印着大朵大朵锦簇的金色牡丹,水红与灿烂金色相互碰撞,简直不忍直视。
“哇塞!你一个假期瘦了,好多我还以为认错了呢!”
纪青青束高挑的马尾,笑容明艳鲜活。
楚辞生和纪青青还挺熟的。
他俩都是学生会成员,一个办公室一个协管部的,每次院里举行大型比赛活动的时候,其他部门的同学可以坐在礼堂里面观看,而办公室和协管部只能在外面干坐着负责整体统筹和票数计算等后勤工作。
他们想要看看里面热热闹闹的活动,也只能趁着手上活不多的时候悄悄从侧门观看。
俩人部门算难兄难弟,合作的次数多了,也逐渐开始熟了。
“大群里带新人的那个活动你报名了吗?”
纪青青眼神殷切,朝楚辞生露出甜甜的微笑,怂恿道:“咱们院女寝的带寝学姐已经够了,但男生还差几个,要不要考虑考虑,我给你把名字加上去!”
这是来拉人干活了。
楚辞生婉拒,“这学期我不准备竞选部长。”
见女生满眼失落,楚辞生调侃道:“要真的缺人,你去邀请宗慈起他保准答应。”
纪青青小声吐槽:“他连军训被子都不会叠吧?”
楚辞生噎了一下,根本无力反驳。
要是让宗慈起当带寝学长,他不给新生寝室添麻烦都算万幸了……
“话说你这身衣服,穿着真的行吗?”楚辞生转移话题,纠结了下还是将内心疑问说出了口,“先不说样式了,衣服看上去就脏脏的。”
“我也不想穿的。”纪青青哭丧着脸附和,“可是没办法,上面老师说礼仪小姐就得这样穿这身衣服,我总觉得身上痒得慌,不知道院里从哪个仓库翻出来的。”
纪青青现在是协管的副部长,这学期想要竞选院学生会主席,所以什么活动都参加得特别积极。
说罢,她还将自己的袖子往上面翻了一截,白皙的胳膊上已经有片红色的疹子了,上面交叠着几道鲜红的抓痕。
“还是去校外买点药吧。”楚辞生担忧道。
纪青青犹豫了片刻,掏出手机看了眼,摇了摇头,“已经来不及了,我待会就得上台彩排了。”
说罢,她拎着沉甸甸的袋子就要离开。
楚辞生连忙说道:“你待会在哪里表演,我给你送过去。”
“大礼堂二楼左转!”女孩惊喜地挥挥手,笑容明艳,“谢啦!等今天活动结束,请你喝奶茶!”
楚辞生在校门口和宗慈起相遇,对方手里又拎着一大堆小吃。
“那个……昨晚上的事对不住啊。”宗慈起磕磕绊绊地解释着,“明明我以前喝醉了只会睡觉的。”
“不是什么大事,不要放在心上。”楚辞生失笑。
宗慈起见舍友真的不在意昨晚的冒犯,悄悄松了口气,又恢复了平日里的肆意开朗。
见楚辞生往校外走,他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我车就停在校门口,你要去哪,我正好能送你!”
大男生像一只得到了骨头的金毛狗狗,眼睛亮亮的,就差有条毛茸茸的尾巴在身后甩来甩去了。
“新世纪商场开了家巨好吃的火锅,办完事后,我们还能一起去吃火锅!”
楚辞生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不用,我就在门口药店拿点药。”
宗慈起立马紧张起来,坐立难安,连忙问道:“拿什么药?不会是昨晚我折腾你感冒了吧?”
楚辞生摇摇头,温声道:“不关你的事,别担心,我就拿些涂疹子的药膏而已。”
他没解释是给纪青青买的,就是怕宗慈起多想。
宗慈起站在原地内心复杂万分,回过神来再问话时,才发现楚辞生已经走远了。
不会是因为盖了自己的被子,所以楚辞生过敏了吧?
宗慈起有种莫名其妙的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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