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說的話:】
下个世界还在琢磨。
可能是被白眼狼泼污水的经纪人,或者是又绿茶又娇气的主播,会女装的那种,脚踩几条船然后狠狠翻车的那种
明天就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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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楚辞生醒来的时候,看见清朗而明亮的阳光透过头顶流纱帐漏了进来,空气中残留的安神香与昨夜暴雨后的草木水气混合,交融形成了奇异又熟悉的浅淡气味。
莫名令人安心。
他的胸腔沉沉甸甸地,有种会被压得窒息的错觉,楚辞生大脑空白了一瞬,低头往自己身上看去,然后被白毛毛糊了一脸。
楚辞生抑制不住地抽了抽唇角,只能苦笑。
一团毛茸茸睡得正香。
可是灵犀啊,你已经不是当初娇小可爱的狐狸崽儿了,吃进去了多少鸡肉心里没有数吗,这么重一坨压在身上,是真的会要老父亲命的。
楚辞生戳了戳胖狐狸的脑袋,轻手轻脚将她放在另一侧。
他走出了房门,好久不曾遇见这般好的阳光了,和煦的日光竟有几分晃眼。
北辰宫是人族禁地,若非有帝王亲许,寻常宫人是不能入内的。
整座巍峨肃穆的宫殿一如既往的静默,只有满地雨后残叶,与一两声不知名的鸟啼远远传来。
但或许是有难得灿烂的阳光,今天的宫殿好似莫名多了份生机。
身后响起簌簌的脚步声,楚辞生循着声音转头,便见娇俏的粉衣少女提着裙摆,绣鞋轻快地踩过落叶,急匆匆地向他跑过来。
金玉步摇叮当作响,襦裙蹁跹,灵犀像是春日里的蝶。
“师兄,你等等我呀。”
楚辞生莞尔,见灵犀飞扬跳脱的模样,颇有种吾家有儿初养成的欣慰。
这么多师兄弟,他唯独担心灵犀一人。
灵犀似乎已经看开了生死别离,不再像昨日那般哭唧唧闹个不休,楚辞生也放心了。
可是……这看开得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些?
按照楚辞生的想法,他要哄好灵犀还得废许多功夫呢。
青年停在原地等着小狐狸扑过来,认真又若有所思地盯着灵犀看了一眼。
“你这次过来,有见过二师兄吗?”
灵犀心中警铃直响,微微瞪大了眼睛,怎么师兄突然提起公孙钰了,难不成她暴露了什么?
不过灵犀已经不是三个月前的傻白甜了,仰着天真单纯的小脸茫然反问道:“来时遥遥见过一面,不曾说过话,师兄有什么问题吗?”
楚辞生摸摸她的头,“无事。”
大概是自己想多了。
漫天阳光散落在他的身上,眼里流转着溶般的光芒,连发丝的轮廓都是灿金色的,耀眼至极。
楚辞生仿佛天生就应当生在阳光下的。
但苍白近乎透明的皮肤,暴露了他命不久矣的事实。
灵犀呆呆地望着师兄。
那是很久很久之后,新任魔君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画面。
每每想起都潸然泪下。
北俱芦洲地势奇诡,常年被毒雾笼罩,生活在这里的魔族从骨子里便不适应阳光。
但那日过后,美貌冰冷的魔君便眷念起了金色暖阳。
楚辞生温和地笑道:“看什么呢?”
灵犀回了神,像个小姑娘似的,眼巴巴地攥住师兄的衣袖,怎么都不愿意放开。
“师兄真好看。”
好看到注定寿数不永,注定要被上天收回去。
因为人间是留不下这样的人的。
可他们这种自私的人,偏偏要不顾师兄的意愿,想祈求他强留在人间。
灵犀和公孙钰的谋划还是暴露了。
或许是因为灵犀身上挥之不去的血腥味,是灵犀总甜言蜜语哄着他吃的药丸子,是泼在襦裙衣摆处的暗红锈色。
也是自灵犀来了以后,公孙钰再也没有现身。
“我没见过二师兄!”灵犀咬死了不承认,“我是魔族,偶尔猎个血食是很正常的!”
她急红了眼眶,炼人丹的炉子都准备好了,怎么能前功尽弃呢!
楚辞生只极轻地叹口气。
“我了解你,也了解公孙钰。”
小姑娘挑嘴得要命,吃鸡都要细细烹饪过才肯下嘴,如何会像野兽一般茹毛饮血?
公孙钰本性偏执,若不是怕他看出不对劲发现其中关窍,又怎能可能好几天都不露面。
“不要做无谓的牺牲,已经没用了。”楚辞生温和地摸了摸她的发顶,“去将公孙钰找来吧,我已大限将至,没几个时辰了。”
怎么会呢……
只差几天就好,只差几天他们就能把丹炼好……
灵犀瞳孔骤缩,脸色惨白,铺天盖地的绝望几乎淹没了她。
公孙钰狼狈赶到时候,青年拥着雪裘,满头青丝松松散散垂直腰间,眉目剔透,举着酒杯遥遥淡笑。
“你来了,不算很迟。”
因为常年病弱,楚辞生整个都仿佛是雪做的,乌发潋滟,唯有薄唇一点淡红。
因为饮了酒,原本清凌凌的乌眸如浸泡在桃花春水里,往日的怨恨、冰冷渐次消融,只剩下雅致风流。
公孙钰确信楚辞生醉了,因为清醒时的师弟绝对不会对他露出半分好脸色。
他这段日子又是取血又是抽骨的,将身体折腾得极为糟糕,简直是把自己当做珍贵的灵兽来使用,每一块皮肉都要做到物尽其用。
好在公孙钰是强大的个修士,不然这会估计只能在床上苟延残着。
他来得匆匆,却僵直着身子,迟迟不敢入内。
公孙钰对这一日的到来有所预料,却依旧没有勇气面对。
“你是天定的皇帝。”楚辞生浸透了酒液的嗓音飘散在风中,“上天给予你天命,是让你护百姓周全,保人族万年安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