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做梦,梦醒了做了什么都没印象,但这个梦却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格外清晰。
悟君惊讶道:“哇,不愧是你,大官迷!”
“……什么大官迷啊,我要做就一定要做最好的,你懂不懂,”本来和他分享我的梦总觉得有些说不出口,但被他这么一打岔,什么尴尬的情绪,一点不剩!
只有无语与气愤!
“但你也做了五条家的家主,我们因为家族间利益的冲突渐行渐远,最后分道扬镳了……”
“梦里的家伙才不是我,ooc警告!”我还没说完呢就听悟君气愤道,“我怎么可能因为这点事就和你分开啊,果然就是在做梦,一点逻辑都没有!”
“你可别真当真哦。”
“嗯嗯,我知道啊……但我刚醒的时候就是有点……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区别了,只是在打开门看到你后,我才真正意识到——梦境与现实绝对是相反的!”
果然,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潜意识最害怕的事,经常惦记着,就会变成梦境的一部分。
……我真的很害怕我和悟君会在未来因为某件事分道扬镳。
但我在梦里却把他都想ooc了,而且就算在做梦也觉得他的人设不对劲。
他绝对不是那种被局势阻挠就放弃的家伙。
……但我可不确定我是不是这种人。
明明是我更害怕,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会因为什么而主动放弃与他的友谊。
但在梦里却是ooc的他主动和我断交,我把道德谴责扔在他的身上……而且他还担心我的安危,大半夜在门外徘徊。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我从没有那么清醒的意识到我有多么坏。
但我还是很感动。
在我意识到我各种意义上都非常非常坏的时候,他就这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而且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我的坏心思。
悄咪咪的觑了他两眼,也不敢再多看。
心虚。
“咳咳,其实悟君你的梦里有一点不好。”
他疑惑的‘嗯’了一声:“哪一点不好?”
“就是给我收尸那一部分啊,”我无所谓的说,“你可千万不要给我留全尸啊,还给我盖了座坟,我这人一身是宝,没准禅院家的狗东西就把我坟挖了把我的尸体做成咒具呢……”
那我可就真不得好死了!
我不怕死,但我不想被做成咒具,小时候觉得尸体被做成咒具也无所谓,就当心怀大爱为咒术界做贡献了。
但现在我可不想便宜别人!
我要按照我的心意选择死法!
我说:“随身携带打火机,直接把我烧成骨灰好了!”
不要避讳死亡,多谈谈死亡的话题自动就脱敏了。
反正悟君现在的语气很正常,看来效果很不错。
他说:“只用打火机烧不了尸体啊。”
“对啊,那就把我的尸体放焚化炉里烧掉好了,”我说道,“然后把骨灰沉到海里,不要让人利用我的骨灰,这样很快我就能自然降解掉,真正成为这个星球的一部分了。”
“到那时我就会是一滴海水、一缕海风……或者是些别的东西,我与万物同在——这多浪漫啊!”
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处理方式啊,写到遗嘱里!
悟君无语了:“……你不是说你还没活够吗?”
“这不影响啊,我活着就得以我的心意活,死了也得以我的心意死!”——
作者有话说:大小姐坏坏的,现实中担心自己稀薄的道德被权力腐蚀,但在梦里却倒打一耙……
第116章 大小姐的忧郁 没必要把喜欢的花摘下。……
不知聊了多久。
我的声音越来越轻, 困意忽然上涌。
而在我低声呢喃的时候,我已经听不到悟君的回应了……
哦,他睡着了啊。
这样想着, 眼皮渐渐合上。
天色明朗时。
真依习惯性的把亲姐拽起来后,就打算去把堂姐拽起来。
结果铺了个空!
真依:!!!
人呢?
……最后在另外一个房间发现了堂姐的身影。
还有可爱的大王, 正趴在一个白毛的胸口上。
两个人都睡的死沉死沉的。
真依:???
她记得她睡觉之前家里没有多出一个活人啊……
哇,大变活人啦!
最后她决定只把堂姐拽起来, 反正她又没有把白毛叫醒的义务。
“真依……现在几点了?”
朦朦胧胧的眨眼, 渐渐看清眼前的小孩, 我有些恍然, 在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后,我下意识用气声问她。
真依见状也小小声的回答:“已经到六点半啦。”
“哦……这样啊……”
我一手拎住大王的后脖颈毛, 把她揪起来,另一只手也不闲着, 顺手把真依捞起来,没有发出任何响动, 轻飘飘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嗯……最后又回头远远看了悟君两眼。
他睡的很沉, 没有被吵醒。
把两只手里的小猫和小孩都放在地上后,我轻轻关上了门。
例行把面包和牛奶当早饭。
真依吃的心不在焉,吊住牛奶杯不放口, 就是没多喝一口。
真希觉得她妹妹有点不对劲:“你怎么了真依?”
真依一板一眼:“我在认真思考, 为什么家里会突然多出一个大活人哇。”
她有听到呼吸声, 所以排除大号仿真娃娃的可能性……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大号仿真娃娃。
问就是在堂姐的储藏品里看到过这种东西,她还试图将其中一个大娃娃搬出来用于过家家, 但因为娃娃体积过于庞大,她不好给娃娃换衣服,遂作罢。
我挑挑眉:“你好奇这个做什么?”
但既然都好奇了, 那我也不惮满足她的一点点好奇心。
抛除掉不打算说的部分,我最后如是总结道:“他想来见我,我知道他在外面,就给他开门了,就这么简单。”
真依:……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同一席话哇。
学会了,以后就这么糊弄人!
之后三个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去书房画漫画,两个小孩带大王出去放风。
在外面遛完两个小时大王后,就去上英语课。
等真希点完四份外卖,甚至外卖已经被送到后,悟君这家伙才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下楼。
我不看他,戳戳手边的外卖:“起的好晚啊你,都快十二点了,再这样下去生物钟会乱掉的吧。”
“啊……”
我听到他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也不知是还没睡够,还是睡的太饱。
“我有在研究反转术式哦,”他的声音有些含混不清,“等学会反转术式就好了……”
“硝子有说过反转术式不是万能的。”
“但可以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只要睡够就可以喽。而且——”
他的语气里有几分明显的得意:“反转术式我暂时可能不会,但术式反转我已经有些想法了哦!怎么样,想听我说嘛?”
“不想,”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他,“我和你的术式不同,对术式反转的开发自然也不能划为一谈……”
“好吧。”
听上去他有些失望。
我继续埋头苦吃并不吸引我的外卖,只是耳朵很灵敏,能听到他的脚步声。
他走到餐桌前了。
我听到了对面拉开椅子的声音。
撕开外卖包装袋的声音。
……
不知过了多久。
“……我吃完了哦,”他说,“我嘛,暂时放心你的生命安全了,那我也是时候回高专了哦?”
“嗯,再见。”
想了想,又觉得这句话太敷衍了,就随便填了点什么:“那个,不要做太多任务,都是在给高层白打工,既然都上高专了就尽情享受校园生活吧……”
“如果我没听错你在说什么——这话在我刚报到的时候已经说过一遍了吧!”
呃,有吗?
“那再多说一遍也没关系。”
在他离开后,我又用餐具戳了戳几乎没动几口的外卖。
放进口中后,我不由得皱了下眉——外卖早就凉了。
*
一天下来有些浑浑噩噩,仅凭直觉干完一天的工作。
最后在夜半时分,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我随手把手边的一个抱枕抱在怀里,闭上眼睛开始入睡……睡不着。
完了,我失眠了!
在床上咕噜咕噜翻滚,从床头咕噜到床尾。
我试图用脑子进行思考,但思考了半天仍是一团乱麻。
最后干脆直接起床,去书房拿个本子和笔开始写——
我严重怀疑悟君对我怀有一点点超越纯洁友谊的心思。
其实不确定,只是在怀疑!
因为做了个我死掉的梦就大半夜从高专到我家门外徘徊,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让他这么做的吧。
至少如果我梦到老爹死了,只会在梦醒后浅浅回味一下,一边窃喜老爹死掉后我能继承他的全部遗产,一边又有点遗憾,他如果真死掉了,就再也没有人能和我一起研究术式了。
但我才不会专门回禅院家看他一眼,连个电话都不会打的,做完梦就忘。
但悟君……他这种行为真的有点奇怪。
可换做是我,如果我梦见他死掉了会怎么样呢?
……我也会去看他的,就算没有机会见到他也得打电话发消息问下他的安危的程度。
这么一想他这种行为也不奇怪了。
但是不久前,我被安排相亲后,他又来假扮我男朋友是怎么回事啊!
……他都说过他的清白很宝贵的样子。
就算是幼驯染,牺牲自己的名誉来拯救幼驯染于水火之中,未免也太过……其实也不是不行。
如果他被五条家强迫相亲,我也会帮他摆脱这种讨厌的事,即使假扮成男女朋友来应付也不是不行,只要能帮他摆脱相亲,那就是值得的。
毕竟他是我人生中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每天都一起煲电话粥呢。
……其实也代表不了什么,毕竟有好多陌生网友在和妈妈距离很远时,几乎每天都会和妈妈打电话。
因为她们都很想妈妈。
如果我老妈和我关系不错,就算离开禅院家也给我留了联系方式,我也一定每天都会给她打电话的。
……但问题是我根本就没她的联系方式呀,这就没办法了。
而且悟君的高专生活也有利于我取材呀,虽然高专的事特别多,但意外的是普通高校具备的东西高专也都有。
所以他过的是非典型高中生生活,应该可以这么形容。
再不济的话,如果是他拉我的手,我也不会排斥的。
我很讨厌男生碰到我的身体。
但如果是悟君就没关系……
……
想了半天,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不知不觉就写满了几页纸。
我左看右看,从字里行间就能看出——
悟君不一定喜欢我,但我一定喜欢他。
好吧,我不得不承认我确实对他抱有超出朋友之外的感情!!!
怎么会这样啊!
可他是除了我唯一能接受的没有亲属关系的异性了。
这本身就是特殊的吧。
但凡不是悟君,随便谁想假扮我的男朋友就只有一种结局会发生——被我打爆狗头!
虽然总有拌嘴的时候,可回想与他有关的记忆,我就会很开心,他没有带给我任何痛苦,只要和他在一起呆着,就会觉得很安心。
他前往高专后,我当时没什么感觉,可现在回想起那时的想法,却品尝到一点细微不可察觉的苦涩。
有点伤心。
他在东京,我却在京都。
他会有更多朋友,开始探索御三家之外的可能性。
我和他离得越来越远了。
但我不想承认我有点伤心……太逊了,一点都不成熟。
我也不想对他抱有超出朋友的感情,但这也不是我能控制住的东西。
喜欢他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男孩子,这个理由足够充分了吧。
只是……我和他很小就认识了,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
很显然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我会和他做一辈子的朋友,这是多么稳定的联系啊!
朋友能好一辈子,可要是前缀加了个‘男女’,那这可就变味了。
谈恋爱的下一步就是结婚,我可没想过随便玩玩,我在这方面还是很传统的,既然谈恋爱了就要负起责任——不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就是耍流氓!
可婚姻的不确定性也太多了……就像老妈和老爹一样,这个例子举的也不太对,他俩也没有爱情啊。
但就算有爱情的婚姻破碎的也太多了。
如果我和悟君有天离婚了,我绝对不会考虑我和他过去的友情,他从此在我的心里就是个死人了,大王的抚养权也自然属于我,没有别的可能性。
……与其因为离婚的可能性导致关系的破碎,还不如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呢。
至少这种关系在我熟悉的领域,我对此游刃有余,不会陌生,也不会因陌生而恐惧。
我喜欢一朵花,这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花。
但我只想让这朵花在最好的土壤开放,不让狂风暴雨打伤它的花瓣。
没必要把花摘下来——
作者有话说:有些人还没谈呢就想着离……
第117章 大小姐的错觉 不知道如何与老爹友好相……
很快就到了十月份。
“……你什么意思?”
我不由得皱了皱眉, 完全没理解老爹的意思。
他这天又给我打电话,还没等我开头问他打电话来干嘛,他就直接来了一句:“我打算给你举办一场元服礼, 你也不必操心,出个人就行了。”
得, 又来了。
元服礼也就是男子的成人仪式,可问题是——我是个女的。
……虽然我从小就既过女孩节又过男孩节, 在老爹想要个儿子时当儿子, 在老爹不想要个儿子时当女儿。
现在估计他是又犯儿子瘾了。
“容我提醒你一句, 我的性别为女, 举办元服礼干嘛?”
老爹混不在意:“没关系没关系,性别什么的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仪式得办,你也快十五了, 我都已经找人算好黄道吉日,今年年末12月23日就很不错……”
他现在总有点絮絮叨叨的。
我平时都不主动给老爹打电话, 都是他主动打给我, 但也只是偶尔。
我和他又不是那种亲密无间的父女,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可这老头!他不打电话则已,一打电话至少得说一小时, 还总嘀咕些车轱辘话!
“老爹你不会都安排好了吧!连黄道吉日都掐算好了我是该称赞你贴心吗?”
管的可真宽。
我又不是没有参加过别人的元服礼。
嗯, 就是悟君的, 五条家在他前往高专前就给他举办了元服礼,这是他暂时离开五条家掌控范围的代价之一。
作为旁观者, 我就看个热闹;可他是直接参与人,可是和我抱怨过元服礼有多么麻烦。
不想参加,好烦。
好不容易等到《方舟游戏》的最新一卷单行本发售, 在美美数钱的同时终于松了一口气,下一卷单行本发售预计时间是一月份了。
所以十二月才是之后最忙的月份。
十月与十一月,终于可以重新过上干四休三的快乐日子了。
美好的十月份,只有少少额外工作的十月份!
我只要每天画点漫画,有空出去做点任务就可以了——人生易如反掌!
但老爹又来给我找事了。
“为什么非要给我举办这个元服礼不可?来吧,给我个理由,我想知道你会怎么说服我。”我饶有兴致的问他。这回主动权可在我手里了。
老爹沉默了一瞬:“直哉,你未免也太嚣张了,真以为你去了东京我就对你无可奈何吗?”
“嘶——”这口头上的威胁,很好,成功激发了我的逆反心理!
我不禁脑洞大开:“你想停了我的卡?可我不花你的钱也饿不死。”
老爹:“我还可以动用武力把你直接带回去。”
“那你就来试试呗。”
老爹应该不知道我已经学会反转术式了,毕竟我没和他说,甚至也没告诉四姐、幸子和优子,但凡和他有点血缘关系的我都没告诉。
这也没办法。
即使主观层面上她们不会主动告诉老爹,但老爹他又不是不会套话。
反正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我今非昔比了!
老爹悻悻的哼了一声:“老夫不同你开玩笑,就这么说吧,你还记得今年年初五条家为六眼举办元服礼了吧。”
“五条家在显摆什么?显摆有一个优秀的继承人吗?”他有些酸溜溜的说,“就好像谁没有似的。”
看到五条家主那张老褶子脸他就心烦!
我懂了。
我真诚的劝他一句:“做人不要太攀比,踏踏实实做自己不好吗?”
老爹在电话那头又冷笑一声:“目光短浅!你以为我只是为了与五条家主攀比吗?”
我真诚的回问他:“你敢朝天发誓你一点和五条家主攀比的心思都没有吗?”
老爹:……
哈哈,这该怎么说呢?
他还真的不太想发誓……等等,怎么就被她带沟里去了?
“行行行我承认这里面有我自己的原因,但你想想我这也是为你好吧,”他想了想,又说,“办元服礼有什么不好?不仅可以向外界宣告你成年了,已经拥有成年人的权利……”
我及时打了个补丁:“限定范围在咒术界。”
“行,给你举办元服礼就相当于向外界宣告你在咒术界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拥有更大的自主权,”老爹把这个限定范围又加上去了,“而且还可以对外界表明你还是禅院家的继承人,也让禅院家少点纷争……”
我:“嘿嘿嘿。”
我就是故意的!
当初出走禅院家的一大目的就是钓出家中潜在的牛鬼蛇神,好好的再清理一顿。
我人在东京,但心在京都,身体不在禅院家坐镇,但眼线仍在监视这家里的所有人,禅院家始终流传着我的传说!
“笑什么笑!”老爹没好气的道,“收了你的神通吧!”
“什么意思啊!”
我也有点生气了:“你要想管早就管了,装什么好人,嘴皮子动久了真以为自己无辜了不成?”
老爹:“我给你打电话不是来专门和你吵架!”
我:“我不挂你电话也不是想和你吵起来啊。”你反思一下是不是你的问题啊老爹。
但也有可能是我的问题。
和老爹打电话,十次有九次得吵起来……虽然我和他总共也没打过十次电话。
自从他不顾我的意愿安排我相亲,不,这都不算什么了……是在他觉得我过去一直是个女同性恋后,我和他不知不觉的关系就变得尴尬了。
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和对方相处。
这还是在两个地域仅仅用电话交流呢,要是一直在一个家、一片空间里相处,我都不敢想。
光是想想都觉得窒息。
明明是亲生父亲,他却连我的性取向都不确定,因为老妈和二哥就是同性恋就也觉得这份基因也遗传给我了,搞什么啊,他那么多孩子都是异性恋他看不到啊!
真讨厌他,他怎么一点父亲的样子都没有。
算了,就这样,我又不能换个爹,反正我爹注定只有一个,别多出好几个新妈就行。
“你说的也有点道理,”我故作勉为其难道,“换个日子,我十二月很忙——我会考虑回家参与元服礼的。”
“那就说定了,明年一月份!”
我:“这黄道吉日原来有好几个啊。”
“……你是不是故意的禅院直哉?”老爹突然又说了一句,“明明对元服礼的好处心知肚明,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怎么能这么说啊——我现在的状态在愿意与不愿意之间,也就是办了对我有好处,不办我也没损失啊,随便你喽。”
老爹:……还真是,没办法拿捏她了可恶!
“那现在都十月了,你留留头发,等元服礼那天别染你那小黄毛,这算什么样子,禅院家的继承人是个鬼火少年吗,还有你那耳夹也都别戴了,我真庆幸你没打什么耳骨钉……”
我:“老爹你就是没品!”
留就留,等元服礼结束后我就把头发剪了再染回去!
还有耳骨钉,唉,本来计划的好好的,可我这辈子都不能打耳骨钉了。
因为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我打的上头,左臂被咒灵划出一道伤口……一秒钟后伤口自动就愈合了。
虽然耗费了更多的咒力,但反转术式着实名不虚传。
那还打什么耳骨钉啊,我前脚遭完罪后脚就自动愈合了,给我打耳骨洞的技师都得说声生物学奇迹出现了!
*
东京高专。
“总之,以上,禅院家要给我举办一场元服礼,”我直接道,“悟君你也得去。”
悟君:“去,我当然去!”
诚心的邀请硝子:“硝子你要去京都旁观我的元服礼吗?”
硝子:“那我去看看。”
我瞥了一眼夏油。
总感觉单独把他落下好像在排挤他一样。
毕竟虽然是非家系出身,但有一个好术式,还是未来的学长,最关键的他还是悟君的搭档……
于是我手速飞快的给悟君发了条信息。
让悟君问他去还是不去好了。
我和他不熟,可悟君和他熟哇。
……最终的效果应该不错。
反正结果就是这样——我的元服礼被这三个家伙当成团建项目用了!
头发长的很快。
真希和真依的入园申请书也填写好了。
在去青山学院幼稚园拿入学申请书之前还特意咨询了下k2班【中班】有没有多余名额,没想到还真有,有因为父母职务调动转到别的幼儿园的孩子。
“也就是说等11月中旬面试合格后,你们就能少上一年学了。”
真希:“啊,这样嘛!”
真依:“其实很好啊,要是和惠同一年纪……我明明比他大了快一岁呢。”
我无所谓。
反正她们觉得好就行。
为了庆祝十一月份的面试成功——我们三个人都觉得会成功的,就是这么自信!
特地出去吃了顿外卖。
然后一起去迪士尼玩。
这俩没见识的没去过,表现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我去过不少次,可也觉得很好玩。
玩了一天,两个小孩仍觉得意犹未尽,可我却只觉得有点儿累,就算有反转术式也遭不住了。
……明明是小孩子,却有这么多精力!
可在回家的路上,我突然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我可能是看错了。
但老妈她说不定真来东京了,虽然我不知道。
忍不住回头去看,连背影都看不见了。
或许真是我的错觉。
第118章 大小姐的开发 术式顺转与术式反转。……
一到家我就给老爹打电话。
……虽然问他可能也没什么用, 但万一呢?
“那个……”
可等那端电话接通后,我却又支支吾吾,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老爹很不耐烦:“我很忙, 再不说就挂了!”
“我妈是不是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啊?”
老爹:“……哈?问这个?”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她还在阿米丽卡那里呆着, 最近又交了新女朋友,哪有空回国。”
我不太相信我的眼睛有问题:“真的?”
“我用得着和你说假话吗?”
“哦, 好吧, ”我想了想, 突然就意识到一个问题, “老爹你怎么就这么确定你说的是真的?难不成你这些年一直有老妈的联系方式吗?”
老爹:“……很奇怪吗?买卖不成仁义在,我总得给她发孩子照片吧。”
“我还以为你们俩早就老死不相往来了呢, ”我实诚的说,“毕竟有句话怎么说的——合格的前夫和前妻就该像死人一样一声不吭!”
但老爹和老妈都像活人一样自在!
对了, 照片!
我就问他:“老爹你有给老妈发我的照片吗?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当然一点感觉都没有,最自作多情的就是你, 她要的是你四哥五哥的照片, 而不是你的。”
“……哦。”
我不自觉的把手死死的握成拳。
“随便她,”我努力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我真不理解她明明喜欢女人, 为什么却那么爱男宝……”
“哦哟, 又在自欺欺人了, ”老爹毫不客气的发出一声嘲笑,丝毫没有顾及到我的心情, “承认吧,她就是不喜欢你。”
我都能想象到电话那一端老爹嘲弄的神情,让我火大。
……才不是他说的那样呢!
“禅院直哉, 你没良心,”我又听老爹开始控诉,“你妈她都不想看你一眼,她当时怀你的目的就不单纯,就是为了拼十影法,你一觉醒术式后她终于松了一口气,觉得对得起我了就想离婚,她拍拍屁股就跑了,是我一点点把你养这么大的!”
“结果你一天天跟我作对,却总想她的好,这算什么道理!”
开始了开始了。
我脑壳疼。
单亲家庭的一大弊端,单身父亲抹黑前妻——有品的不说前妻坏话的男人终归是凤毛麟角。
我小时候去那老妈照片时他就开始说老妈坏话。
有时想知道与老妈相关的消息时他又开始说老妈坏话。
有时他告诉我他把我养大有多么多么不容易,中途有多少艰辛时他顺道还得说老妈几句坏话。
……虽然我对老妈几乎没有多少记忆了,只是有老妈照片,不时看看能认脸的程度。
可他总是当面蛐蛐老妈,我的逆反心理就上来了!
就算老妈没有多好,但她肯定没有老爹嘴里那么十恶不赦,老爹一定夹带不少私货。
可要是老妈没有离开,终归是不一样的。
我忍不住又想把他的话撅回去:“怎么老妈她能无性繁殖啊,明明你也想拼十影法,却都赖到她那里,就好像老妈心机叵测你是个单纯老男孩一样,笑死了,你觉得我能信吗?”
“你就这么一哆嗦她还得怀我十个月呢!她负责生你负责养也算扯平了,怎么你却都把责任甩到老妈身上了!”
我只是就事论事,但老爹可不这么* 想:“你看看你看看,你就一直想着她!”
“我不想我亲妈还能想后妈啊!”
“一个不要你的妈有什么好想的!”
等等,等等。
……怎么又和他吵起来了啊!
我真的不想再和老爹吵架了,没意思。
在心中从一默念到五后,我缓声道:“……我就是在想,我的元服礼亲生母亲都不在场,就不完美了对吧,你也不用总说她坏话,老爹,我也不怎么想她了,她就算回来我也不会理她,在我心里她超不过你的地位的,就像你说的,她都不怎么养过我,我想她做什么!”
“这才像话,”老爹突然就变得非常满意,“你说得对,没有亲生母亲见证的元服礼总有些遗憾,这事你不用管,我会通知她回国参与你的元服礼。”
哦,说说一点不走心的好话老爹就满意了?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哄啦。
“……别让她带女朋友回来。”
“你要求怎么这么多,我挂了!”
电话被挂断了。
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有点想哭,但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
果然我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大女人了,大女人永不哭泣!
真可怕啊老妈,要是一开始就不想要我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把我生下来却又对我冷暴力,我招谁惹谁了啊。
老爹也很讨厌,我被判给他,他养我,态度却不情不愿,心里怨怼老妈,看他那蛐蛐老妈的话里百分之九十都是在骂她不负责任,我还没成年就要和他离婚,结果他就得辛辛苦苦把我养大,她只需负责生,还因为生下我拿到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可他明明一点都不辛苦。
认为生孩子养孩子全都是母亲的职责,这就是男人,哈哈。
而且这两个家伙也是近亲结婚,有同一个祖父的关系,难怪我有时觉得我颠颠的,可能有点精神病,肯定是他俩近亲结婚造成的负面影响。
哈哈,真是糟糕透顶的婚姻关系,貌合神离的夫妻,年纪大活性低的精子,再加上高龄产妇和近亲结婚debuff,最后产生的就是非常阴暗,一点良心都没有的我——
虽然老爹把我养大但我潜意识就是更想着老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没办法,可能这就是人性本贱,最想得到的东西就是求而不得之物。
……这样一想我果然一点良心都没有呢,老爹可真了解我啊。
反正我不可能做个孝女的。
我甚至已经跃跃欲试想和老爹打一架了,禅院家的老规矩,最能打的那个是家主,我真的很想掀翻老爹自己上。
成为新一任家主,这个念头我从小就有,从未改变。
在之前我想着的是平稳过渡,父死女继,就很体面。
可在学会反转术式后我就想谋权篡位了,人甚至不能共情过去的自己!
像悟君那种在学会反转术式之前就触碰到术式反转的门道的家伙,我这辈子就见到过他一个,就是野路子!!
正确的方式应该是像我这样,先领会反转术式,再领会术式反转才对!
这会非常容易。
学会反转术式对我而言比较困难,但在学会反转术式后,开发术式反转就非常简单啦!
在经过一段时间摸索并通过任务进行实践后,我觉得我新开发的技能已经到火候了。
我将其命名为‘倒带’。
投射咒法作为历史短浅的术式,其诞生来源就是人类对摄影技术应用的渴望。
在那时摄影技术的一大广泛应用就是制作电影。
胶片黑白电影时期,一秒二十四帧就被定为电影的固定帧率,二十四帧是电影的艺术。
而虽然摄影技术不断发展,一秒六十帧甚至一百二十帧的都已经是常见之物,可术式却被定型了,一秒只能分成二十四格,没有跟着进化呢,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悲惨的事实。
术式反转技能的开发也该从过去的摄影技术开始挖掘。
胶片是关键。
在过去,照相机每按一下快门,就会用一张胶片,而黑白电影的放映也就是导入胶片,将影像投射在幕布上,在放映胶片时,投射在幕布上的人物也跟着动起来了。
但放映电影的胶片只有一卷,已经放映过了,又想重复放映电影该怎么办呢?
很简单,倒带。
已经放映过的胶片,必须重新把它反过来,电影才可以重新上映。
而我的术式反转就也遵循着这个道理——
在我伸手触碰到对手时,我可以选择设定好动作,让对手每二十四分之一秒就要从左到右做出我设定好的动作,不然就会被封印在帧页里,冻结一秒钟,这是术式顺转。
我也可以设定好动作,让对手每二十四分之一秒就要从右到左,一点点把动作倒回去,而我本人就可以在对手‘倒带’的过程中,针对性的进行攻击。
对手不知道设定的动作具体是哪些,只有我知道。
可以产生反抗的心思,但要是反抗还会被封印在帧页里冻结一秒钟。
总之比术式顺转技要霸道一些,对手反不反抗我都不亏。
但都是辅助性的控制技能啊!
我怎么就不能有个攻击技能了……等我把术式顺转和术士反转结合起来看看呢。
很明显术式反转技的效果要比术式顺转技的效果更好一点,因为我可以结合战斗环境,比如说如果某个角落有一块摇摇欲坠的大石头,我就可以通过倒带设定动作,控制对手到大石头下面,下一刻大石头坠落,对手就被自然而然的压死了。
只要不违背物理规律,我怎么造作都没问题,哈哈哈哈哈!
我最爱我的术式,没有任何一个术式能比的上它!
第119章 大小姐的羡慕 从不索求回报的母亲。……
我觉得我已经有所准备了!
行动干脆利落, 很快就找了空下来的一天回京都。
没什么目的,就是想和老爹打架。
……最后平局。
哈哈,没能打败他呢。
尽管我开发了新技能, 但老爹他滑不溜手的,不得不承认, 几十年的经验下来,他战斗的直觉要比我好一点……而且他和我没交手一分钟就已经摸透我的术式反转技能了!
啊烦死了, 这就是和他共用一个术式的弊端!
“唉, 好可惜, 我还以为能打败老爹你呢, ”打完后,我有些心灰意冷, “好烦好烦好烦。”
老爹:……
他气的右眼皮都在不停抽搐:“你在炫耀什么?”
要是真被不到十五岁的女儿打败了,他的老脸往哪儿搁?
“可把你打败了我就是家主了!现在我却打败不了你, 就差一点点我就赢了……”
我真是不争气啊!
就差一点点我就能做家主了啊!
可恶!
“死心吧你,姜还是老的辣!”
这个逆女, 一天天的就惦记着他的位置, 从前还掩饰两下,可现在连掩饰都不想了!
可算是露出真面目了是吧!
不就是会反转术式了吗,瞧把她得意的, 能有多了不起啊!
这算什么。
笑死, 他一点都不在意。
呵呵。
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学会的反转术式?”
我也没想着瞒着他不告诉:“就, 你尝试下濒死的感觉呢?”
老爹愣了一下……他好像没听清楚这冤种在说什么?
什么叫‘濒死的感觉’啊?
“就字面意思喽,”我又重复了一遍, “尝试下濒死的感觉,在生与死的边缘不断徘徊,说不定就能在那一瞬间领会反转术式的真谛……我就是这么学会的。”
那算了。
他年纪大了, 已经过了学习效率最高的年纪,还想着再好好活几十年呢。
虽然他当了几十年咒术师,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但不怕死与故意作死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我看老爹那闪烁的目光就知道他看我开发了新技能,就也动了学习反转术式的心思……可话又说回来了,记载反转术式的典籍禅院家又不是没有,他年轻的时候没动过这念头,等老了自然更不行——
他年轻的时候肯定心中有目标,进而就会有追求目标的动力;可当他走到生命的后半程时,他已经什么都有了,可在拥有一些东西的同时必然也会失去一些东西。
比如,年轻人的活力。
老爹他真的老了。
……可他年纪都这么大了还不想着安享晚年,占着年轻人该坐的位置不放手,实在太过分了!
“对了——”在我正暗地里蛐蛐老爹时,他突然就吱了一声。
我回过神来,有些茫然:“……老爹你要问什么?”
“我好像有点内伤,”老爹捂住胸口,“心口疼。”
又捂住胃部:“胃也有点疼,你快用你那个反转术式治一治……”
“哦,让你失望了!”还没等他说完我就兴奋道,“我的反转术式只能治我自己,不能治别人啦!”
“啧你这也太没用了!”老爹忍不住发出一声嫌弃的哼。
她的反转术式就跟她本人一样精致利己!
我:……
有一万句阴阳怪气的话想对他说。
真不是我的问题,是他太气人了。
最后我还是放弃阴阳怪气,忍不住就直白的呛他一声:“就你有用啊!”
真讨厌!
*
十一月初是幼儿园面试。
夏希准时来带小孩去面试,很快真依和真希就收拾好自己,跟在夏希后头,像两只小鸡仔一样亦步亦趋的离开了。
红光满面的走,又红光满面的回来。
我本来也没打算问她们面试的怎么样的,毕竟我都给她们打听好了,甚至都参考她们的意见,一切准备工作已经就绪,最后面试失败就是她们的问题了。
心态非常平和。
但很显然这两个小孩已经克制不住她们的分享欲了!
毫不夸张的说,真希的双眼都在放光:“我表现的特别特别好,肯定能过的!对吧真依!”
“我不知道你表现的怎么样,”真依非常客观,她比真希要冷静一点,但不多,“但我肯定表现的特别好!”
总之她们都挺自信的……当然自信一点也很好啊。
反正十一月中旬就能出结果了。
“哇,我真的有学上了!”
在得到入学通知后,真希不禁美滋滋的双手托住肉肉脸,一副非常得意的样子。
她超级高兴啊!
她能上她最喜欢的幼儿园了,而且还是和真依一起……她和真依从来没分开过,要一直在一起的!
真依比较有规划,她已经开始操心入园前的准备了。
虽然入学日期是在明年的四月初,但从现在开始准备总没错,她可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而在二楼的书房内。
“……就是这样,”夏希说,“这俩小孩明年四月初就可以直接插班,毕竟现在就插班准备时间很仓促不说,没上几天就放假了……”
“哦哦哦。”我点点头。
反正意思就是两个小孩通过幼儿园面试了呗,哇,可算解决一件大事!
青山学院幼稚园离这个家的距离有点远,但也算不上太远,每天两个小孩上午及时坐校车去,下午再坐校车回,中午饭还可以直接在幼儿园解决……总之一切都很妥当!
我很满意,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就是该学习的时候,什么快乐教育,让小孩子度过安逸的几年,留下幸福的童年回忆……这种说辞对我没用。
获取普通人家的小孩子能过上这样的生活,但禅院家的女孩子没有安逸的自由。
不想被吃就得吃别人,她俩但凡有点危机感就该知道努力了,不然第一个想榨取她们价值的家伙就是她们亲爹。
哈哈,我可没那么好心——如果饭都喂到她们眼前了还不知道吃,那天生就没救了。
但现在还好,她们两个,还是有点危机感的。
“惠成功考上你想让他进的幼儿园了?”我问了下夏希,幼儿园颁布录取结果的时间段应该差不多吧……
“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夏希得意的挑眉,一提到成功把惠送到她心水的幼儿园这件事她就来劲了。
事实上惠才不到三岁的年纪,他知道个什么啊,连幼儿园的概念都没有。
还是夏希和甚尔这两个人为了防止惠排斥幼儿园的可能性,就一直给惠灌输‘幼儿园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还有很多小朋友可以和你做朋友’或者‘只有好孩子才能上幼儿园’之类的观念。
他本人对幼儿园根本没有要求,所谓‘惠想去的幼儿园’其实是‘夏希想去的幼儿园’而已。
而幼儿园面试这种东西,小孩子就是个添头,家长的准备工作才是最重要的!
孩子能成功上幼儿园,靠的都是家长的努力啊!
能把惠送进家长们挤破头都进不去,只要进去就注定前途无量的一贯制幼儿园里,夏希可太得意了!
她在所有已婚有娃同事里都能傲视群雄!
“把惠送进幼儿园里,他就能顺利上国小、国中、高中再直升到大学,不会和我一样遭受升学与高考之苦,”夏希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只要按部就班的学习就好了!”
“哦,可你不是想让惠也做一名咒术师吗?”我有些迟疑,“是谁说想让惠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来着?”
“……到时候看情况呗,等惠再懂点事就看他的意愿喽。”
夏希轻声道:“他想做咒术师我就想办法给他买什么咒具,可以让他更安全点吧;他要想从事其他职业,那学历就是最基本的证明,我就想办法让他能有更光鲜的学历喽……他想做什么,我就尽我所能托举他好了。”
“啊……”我头皮有些发麻,“这样真的好吗,为了惠付出一切,这么活着也太累了点。”
“想什么呢?我哪有这么傻,为了孩子放弃自我啊!我所说的都是以我现在的工作水平能给孩子提供的条件喽,虽说不苦孩子苦自己不好,可让自己过的舒服结果对孩子的前途不负责任,那把孩子生下来干嘛?我把惠生下来就是要让他过得好,这是作为一名母亲的责任!”
“但只有一点——他不能啃老,必须得有生存能力才行。”
嗷嗷嗷。
我被镇住了。
……我甚至都有点忣忌惠了。
夏希可真爱他呀。她一直在为惠付出,但从来也没要求过惠的回报,似乎在她眼里,只要惠能够好好呼吸,每天都能快乐的生活,就是对她最大的‘回报’了。
哈哈,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本来我对老爹是有些不满意,但只有一点点……好吧,是比较多。
但我现在对他非常不满意!
别人的妈妈把她的孩子当宝宝,他怎么就把我当股票啊!
涨了就继续注资,希望能一路长虹,但股票稍稍有跌落的风险他就开始变卖股票了。
……还好这些年下来我没有怎么跌落过,他一直注资,投入的成本就像滚雪球般越来越大,已经收不回来了。
还有老妈,这个隐形的女人。
我也有点讨厌她了……为什么我的爸妈是这个样子。
哪怕只有夏希的十分之一水平我都满意了。
可惜没有——
作者有话说:其实本文是有家庭幸福美满的夫妻+独生子女组合的[垂耳兔头]不是每个家庭都像大小姐家一样跟摇散的鸡蛋黄似的……
第120章 大小姐的通达 女儿爱母亲乃是天性。
可转念一想我又觉得我有点矫情。
虽然我没有爱, 可我有大把大把的钱啊!
这世上有那么多人空有一点被命名为‘爱’的精神安慰,却没有多少钱。
……没有钱的爱注定会枯竭的。
这样想着我就舒服多了!
而且……也不只我一个人爹不疼娘不爱的。
人就怕对比。
于是我就故意问了下真希和真依:“我叔母有给你们俩打电话没有?”
“当然没有啊!”真希理直气壮的道,“我和真依又没有手机, 妈妈也没有!”
问这个干嘛?
真希用怀疑的视线望向堂姐——她直觉堂姐极有可能不怀好意!
……我当然知道她们两个没手机喽。
还不到四岁的小孩要什么手机啊,没必要。
可家里有座机, 甚至我平均两天就会与还呆在禅院家的优子通话一次,让她汇报禅院家的近况。
但凡长点心呢, 就算让优子带一句话也行啊。
结果什么都没有, 这两个小孩离开禅院家满打满算也有三个月了, 她们的亲生父母就跟死了一样, 是一点联系都没有。
就算是老爹那样的家伙,他平均每两周都要通话一次呢。
哈哈, 真可怜呢。
我是一只大股票,她们两个是小股票。
大股票已经稳步增值了, 可这两个小股票莫非是跌的太狠,产出股票的家伙想撤资了?
……也不能吧, 这俩看上去也不是烂泥完全扶不上墙的样子。
总不能现在还有人认为自己生的孩子, 一点感情成本都不用支付,她们长大了还得好好尽孝道吧!
啧,说不定禅院扇这老登西还真是这么想的, 他特别喜欢干空手套白狼的事!
“……算了, ”一想到她们俩的爸妈比我自己的爸妈还糟糕, 我这心里就又有点对她们的同情,又有一点优越感……我竟然还比较出优越感了!
果然人就怕对比啊!
看在她们俩更惨的份上, 我有些愉悦的道:“想要什么?不算你们的钱。”
真依有些含蓄:“……哦?”
真希的态度非常夸张,她提出了灵魂问题:“哈?为什么啊?最近有发生什么好事吗?”
“没有,”我随便找了个理由, “就是庆祝你们成功上幼儿园,你们不想要东西就算了,我就随便说说……”
“不随便不随便!”真希连忙道,她的一张圆圆脸上都泛着快乐的光,“我想要……我想要什么呀!”
她几乎从不主动去想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主要是她也几乎没有过主动去想她到底想要什么的机会。
毕竟说的直白一点,她和真依就是寄人篱下,没看她们俩每一笔花销都记账了吗?
但不得不说这么干她们俩的心理负担反而减少了许多。
……毕竟如果堂姐真的无偿为她们付出,她一定会怀疑这个堂姐是假的,是披着堂姐人皮的画皮鬼!!!
她亲妈亲爸都没为她做到这程度啊!
还好都要记账,这样她花钱反而还心安理得了。
毕竟有一句老话叫债多了不愁;当然还有一句老话叫欠的债总是要还的!
把两句老话揉吧揉吧结合在一起就是无论欠多少钱最后都是要还的,所以先欠了钱再说!
真希虽然人小,但还是摸准了堂姐的一点性格……主要是她意外的好懂。
凶残的名声之下是更为凶残的本质,超级超级霸道,简直是唯我独尊!
她简直把自己当成了古代的幕府将军!
顺她者昌,逆她者亡,雷霆雨露均是她恩,只有她主动想给别人东西的份,至于被给的人意见也不重要,但她给是一个方面,要是有人主动想向她要东西,她反而又不乐意了。
这样的‘暴君’,又想主动给东西,那就接受呗。
真希想……堂姐其实也挺好的,不骂人也不打人,最多也就冷嘲热讽她和真依是小菜鸡,一根手指头就能把她们两个小趴菜打趴下。
这好像也是事实耶。
虽然不知道堂姐又在想什么,突然从不开心变得开心了……随便她。
开心是好事呀。
堂姐要是开心,她就会让她身边的人也跟着开心!
真希,现在就要努力想,你现在最想要什么呢?
“我想家了,”她突然就听到真依说,“我想回家看望母亲大人,我已经好久没见到她了。”
对哦。
真希恍恍惚惚的想。
真依虽然看上去比她更成熟可靠,就像个姐姐一样,可她实际上却更依靠母亲一点。
她一直都记得,在离开家的第一天晚上,真依背着她偷偷哭。
一直在抽泣,肩膀一耸一耸,捂着嘴唇不敢发出声音……但她这样其实声音会更明显呀。
不过她那天晚上没有提醒真依这一点。
她就怕她这么一说,真依本来快流干的眼泪又止不住了……
其实她也很想哭的。
明明一直在家里,从来没有离开过,突然有一天要和暴君表姐一起住,还要努力照顾她……她害怕。
可她是姐姐啊,真依哭的这么厉害,她要是也跟着真依一起哭,那真依就会一直流眼泪,眼睛都会哭瞎掉的。
她要做一个能让真依放心依靠的好姐姐才行!
所以,虽然在意识到外面的世界比禅院家好一百倍,离开雨伞后发现天空竟然没下雨的真希,潜意识里已经开始讨厌过去所在的那个家,甚至心里已经有了一点再也不回那个歧视她的家的想法——
可妹妹想回家看望母亲大人。
那她也跟着回去一趟好了!
“嗯,我也是!”真希附和道,“我也想母亲大人了,我想回家看看她!”
“哦,这样啊。”
我有些兴味的挑挑眉。
心里是什么滋味呢,有点微妙,但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就像有些母亲累死累活把儿子抚养长大,但儿子始终会更加共情父亲一样,我一个美少女,更能与母亲共情,更能站在母亲的角度考虑事情也很正常啊!
叔母对待真希和真依的方式几乎与老妈对待我的方式一模一样:
高龄产妇怀孩子,目的不单纯;生的是女儿,开心没多少,更多的是很大年纪还要受到折磨的怨愤,母爱有一点但不多,对于孩子遭受的痛苦,选择做睁眼瞎视而不见,但处于那么一点本能的母爱,女儿在有更好的前途时,并不会阻挠,仍是选择视而不见,一切都与她们无关。
……其实这种处处压抑自己的生活,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老妈很想活,所以她选择离婚,摆脱禅院家这摊烂泥。
叔母跑不了,只能选择压抑自己。
可压抑的越久,就会像火山爆发一样,产生的后果就会越剧烈呢……如果有一天叔母突然在背后一刀捅死禅院扇,我都毫不意外,这就很有操作性!
禅院扇是什么人?是他老婆必须走在他三步之后,脚下只能踩到他的影子的那种人!
那点男性尊严都往他几个老婆身上使劲了。
而且他从来都不会注意,不会回头看一眼。
用禅院扇的‘金口’形容就是:“女人这种东西,稍微关注她们,她们就想踩到我头上了!”
……yue。
那叔母要趁禅院扇不备,往他后心捅一刀呢……说不定我真的能看到这一天呢!
至于真希和真依……虽然叔母对她们也就一般般,但她们还是很依恋她。
可见女儿爱母亲乃是天性!
我才不是老爹说的那种白眼狼,毕竟我只是遵从天性而已,可笑我先前差点被老爹忽悠过去,觉得老爹养我养到这么大,确实付出了不少。
难得有些心虚,还反思了下自己的行为。
现在想想我还反思什么啊,要怪就只能怪老爹自己不是怀我十个月,最后还要辛苦把我生下来的那个人!
唉,老爹,明明是你不争气。
我可没错!
*
于是三个人最后郑重的约定好了,等我明年一月份举办元服礼之前,回禅院家一趟。
真希泵声泵气的说:“……原来不是专门带我们回去呀。”
真依不说话,只是重重的叹气。
我:……
怎么要求这么多?
“能回去一趟都不错了,”我没好气的道,“你们俩现在还有多少事要干心里没数吗?”
“重新体检,比上次体检还要更全面一点,测试过敏原就是一个大工程……还有那什么……”
我努力在脑中搜刮与幼儿园准备工作有关的记忆。
夏希都说过什么来着?
“哦哦,还要准备很多幼儿园用品,幼儿园有给清单来着,到时候幸子会上门带你们去买……”
一个大忙人带着两个小忙人,空气中顿时充满了繁忙的气息。
啊,生活真是充实啊!
“啊,那也很好啊,”真希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说服了,“你说得对哦!”
真依:……
她怎么感觉……其实堂姐只是在找借口啊。
她就是不想回禅院家,就算不得不回去也要尽量少回,做到回一次禅院家就同时做好多件事。
这也很正常。
谁想回那个讨人厌老头子对女孩子各种歧视的家啊!
反正她不想回去。
要不是觉得好久没回去看母亲大人,怕她被父亲大人打还只能忍,她这辈子都不想回那个家……也不知道请求堂姐暴打父亲大人一顿,让他再也不敢动母亲大人一根手指头,这个办法有没有用。
堂姐应该很愿意的。
至于父亲大人的意愿……他的意愿不重要!——
作者有话说:这一卷结束啦,明天开新分卷[垂耳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