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口中仍残余着小声咒骂,又有人眼眶的泪水兜不住,往两侧太阳穴倾倒。
想站起来,却无法活动。
……唯独有一处共同点——
他们的眼中满是恐惧,对‘未知之物’的恐惧。
右手稍稍抬起发青的左胳膊,我一瘸一拐的朝老爹的主院走去。
老爹正是甚尔挑战的最后一人。
……谁赢了?
“势均力敌!”我听到一声冷哼,“禅院直哉,你可真是好样的!”
我的亲生老父亲此时就像一只炸毛的老公鸡:“你以为老夫不知你都做了什么吗?”
……
坏消息,老爹把我两双腿打断了,超级疼,我暂时不良于行了。
但好消息是——我早就预判了老爹的预判!
“我昨天派人接了三个地区的任务!”我朝老爹呲牙,“一个在东京、一个在北海道、一个在福冈!都是五日内就要解决的一级咒灵!”
一个在中部的关东地区、一个在最北方、一个在最南方——
“就算撤销任务也来不及了!为了禅院家的颜面,父亲大人,您说,这该如何是好?”
老爹的脸色比煤炭还要黑,与月夜融为一体都不突兀。
我看着看着,忍不住笑出声来。
第36章 大小姐被治疗 她手中自带圣光
家入硝子觉得自己的生活并不算平淡。
虽然在觉醒反转术式后就被父母送到东京高专里, 几乎没出过门,虽然总是因为术式的缘故被一些不知所谓的家伙‘垂涎’, 虽然还没到工作年龄标准就得为受伤的咒术师进行治疗,丝毫没有考虑到她一个无辜的小女孩的心理安全……
这么说确实有点惨。
但没关系,反正她本来就和父母感情冷淡;她也懒得出门,总有可以打发无聊的事可做;‘垂涎’她术式的家伙也逐渐被解决的一干二净,再也无法打扰她。
至于用术式治疗受伤的咒术师,一开始是有点害怕, 逃避同类流出的鲜血是人类的本能吧。
但到后来就麻木了,受伤的咒术师太多太多,渐渐的她就把他们都当成流着汁液的西红柿了……
嗯,有点渴, 等把这个病号治疗完就洗个西红柿吃好了。
家入硝子冷静的打量着平躺着的‘病人’。
是个比她高点儿的女孩子, 及腰的黑色长发柔顺的披在枕头上, 她有一张堪称艳丽的脸蛋,用硝子的眼光来说就是, 她有个完美的头骨。
脸上镶嵌一双暗沉的绿眼睛, 让她突然联想起墙边的苔藓。
眼尾略有上挑, 看上去就不好惹。
是个生面孔。
病人直白的询问:“反转术式?真的能一瞬间就把我治好吗?”
硝子就当她什么都没说。
硝子:“我先看看。”
不用细看。病人的双腿不自然的弯曲,一看就是骨折了。此外,左手臂上有大片淤青,浑身上下只有脸和右手臂完好无损。
家入硝子面无表情,内心却波涛汹涌——有瓜!
有大瓜!
其实只有医生才知道一切。
家入硝子救治过这么多病人, 当然知道咒灵造成的伤口是什么样——反正不是眼前这位大小姐的惨样。
禅院家主的嫡女,御三家与六眼近乎齐名的童工,身上的伤口都是被人揍出来的!
……被谁打的?
不会是大小姐的亲生父亲,禅院老家主吧, 啧啧啧,御三家真可怕,这是家暴吗?
硝子不住的胡思乱想,眨眼间,几十个名字就在脑中一闪而过。
别想了……反正不是被她打的。
家入硝子,你可是个好医生!
她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不要好奇患者的隐私,否则你一定会获得无比恶劣的医患关系!
心里想着,手里也不耽误。白光覆盖在患者的伤处,不一会儿,那位大小姐就活蹦乱跳的下了床。
“不良与行的感觉太难受了,”大小姐眼中的暗沉仿佛也消散了些许,“还不错嘛,反转术式比我想象中的厉害多啦!”
*
我早就猜到老爹肯定要收拾我一顿,但没想到他这回下手有这么狠!
但没关系,我接下的这三个任务情况紧急,完全没办法申请撤销。
现在的我连动都没法动,更别提外出祓除咒灵了!
那在这种情况下,只会出现两种走向:
一:我无法祓除咒灵,于是禅院家只能派遣其它二级咒术师、乃至一级咒术师进行收尾,自然而然的,有心之人就会产生这样一个疑惑——
我,禅院直哉,去哪里了?
一打听,我大概不是突然感冒就是突然发烧了,反正得了个突如其来的小毛病,得在家休息一段时间。
老爹肯定会掩盖把我腿打断的丑事,要是我被他打断腿的消息传出去,外人一定会脑补禅院家的年度宅斗大戏,有碍禅院家本就乌漆麻黑的形象。
但有心人在这个时候打听消息就是不合时宜——在我被打断腿的十几分钟前,禅院家刚被甚尔犁了一遍!
虽然禅院家也及时进行消息封锁,通过术式保证被甚尔揍过的人一辈子都不能把这事说出去!
但这种事影响范围太大,短时间内只要有人故意去打听,只要旁敲侧击,肯定能打听个八九不离十啊!
哦,原来禅院家这么拉啊!一个零咒力的家伙都能把你们团灭,就你们还配列为御三家,搞笑呢?
信誉打击比宅斗丑闻要可怕的多。
老爹脸色超级难看就在于此……他没想到他眼中‘愚蠢’的女儿有朝一日还能拿捏他吧!
哼,他以为我不知道吗?他一直以为我就是个只知道在家里横冲直撞、仗势欺人的小猪精,现在我就让他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我就是最聪明的!
“你个傻子!”但没想到,我只听到老爹的冷哼,还有一记落在我额头上的头槌:“达到目的很开心吗?腿都断了还有心思想别的?”
“切!”
我不在乎:“疼就疼吧,反正我心里爽了!”人活着就不能憋气,不然只能气死自己。
“反正现在这情况,你必须想办法让我能行走,前往三个地区祓除咒灵,不然所有人都会知道禅院家在某天夜晚被袭击,袭击者不费吹灰之力就让禅院家的大部分人丧失行动能力的事实!”
这就是第二个走向了。也是老爹一定会选择的走向。
不过就像galgame里会出现的两个选项,看似给了两个选择,但也就是几句话的不同,对结局一点儿意义都没有。
老爹面对的局面,也就是这样吧,他别无选择。
哈哈哈——想想就好开心!
*
于是我大晚上的就被运到东京去治疗了。
一路上老爹面上的表情一直都没变——跟吃了他最讨厌吃的东西似的,还在不停吃。
不时还瞪我一眼,语气超凶:“看什么看?”
“看你两眼你能掉两块肉啊!”我撅着嘴,“明明被打的人是我,我的腿现在还疼着呢!”
对面的老头子冷笑:“你自找的,少作,要是扯到伤口算你自作自受,治不好也跟我没关系。”
“我知道——要是我站不起来了你才不会养我!”
“知道就老老实实呆着!”
目的地是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简称东京高专,我只知道它与京都高专是对家,为了争夺一个大杀器,两大高专本就恶劣的关系更加泥泞。
这个大杀器就是反转术式的持有者。
反转术式能治疗各种外伤与内伤,据说能够活死人肉白骨,记载是这么记载的,不过我没亲眼见识过,也不知道真假。
听上去很玄乎。
说白了反转术式持有者就是超级无敌奶妈,活体大宝贝,得供着,要努力去尊敬,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医生。
毕竟我也要去东京祓除咒灵,万一受伤了还得寻求反转术式的帮助。
被推进医务室后,我就看到一双黑眼圈。
仔细一看,原来是个棕发波波头脸上自带的黑眼圈……
她手中自带圣光,圣光覆盖到我的身上,让我不禁产生一种飞上天空的快感。
身体的一切束缚都被打开了,我忘却身上的疼痛,在那一瞬间,达到解脱的极乐之境。
啊,我好像好了!
试试。
跳下床,脚踏实地,有种熟悉的感动。伸伸胳膊,伸伸腿,熟悉的胳膊,熟悉的腿,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像老爹从来没打过我一样——
状态刷新啦!
我美滋滋的笑:“反转术式的效果真不错呀!”
“谢了,”我看了看黑眼圈波波头,问她,“你叫什么?”
她抱臂轻声回答:“家入硝子。”
硝,硝石。
能制冰,也能做火药……好像是这样。
突然就想到这里去了。
“哦,家入,”我说,“那你可以叫我……”
“我知道你。”
家入露出略显疲惫的神情,与黑眼圈相互映衬,小小年纪就颇具社畜之姿:“下个病人还在等着我,禅院。”
*
“然后我就离开了,在五天内祓除完那三只一级咒灵,说实话真有点儿刺激,”我抱着胖丁抱枕,语速超快的做出结论,“家入她带给我的感觉和悟君你一样!”
“哈?”
悟君抱着胖可丁抱枕,把自己团成一个球:“跟我一样?”
“有种好几个月没睡成一个好觉还不得不工作的怨气。”
真就是这个样子!
说起来我还真在东京买了个房子,要挟老爹签字后,我自己掏的钱。
……应该至少让他掏一半的,失算了!
除了我以外,幸子和优子来东京执行任务的时候也可以住,属于一房三用……不对,是一房四用!
如果我和悟君都有时间的话,就可以一起在这里看动漫和打游戏啦!
他不喜欢去禅院家,因为老爹一点儿都不欢迎他,这种恶意没有在明面表现出来,却是我都能感觉到的。
我也不喜欢去五条家,也不是说五条家的人不欢迎我,就是……五条家的某些老登看我就像在打量着一个无主的东西,总之不像在看人。
是另一种恶意。
想他们就败坏好心情,不想了!
我从包包里拿出一碟包装盒,里面是动漫光盘。
“我们看《新世纪福音战士》!”我如是宣布,“今年二月初出了最后两集的光盘,刚好可以看!”
并不是一个欢快的故事,越看越揪心。
关键男主淀真嗣确定了,他会和谁在一起啊?
看着看着,我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肯定是绫波丽!”
悟君:“为什么?”
“因为绫波丽是用真嗣妈妈DNA克隆的呀!”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喜欢带点妈妈气质的角色,沾点妈妈DNA的也行!
“噫,有点可怕了,”悟君发表不同意见,“肯定是明日香,真嗣和她都亲了!”
肤浅的直男!
亲亲又不能代表什么!
我:“肯定是绫波丽!”
悟君:“绝对是明日香!”
我绝不允许有人忤逆妈妈的尊严:“等着吧,时间会证明一切!”
对方誓死守卫直男的直觉:“哼,我等着!”
本来想着分几天看完,今天必须看到结尾为止!
但令我们都没有想到的是……
第37章 大小姐的日常 我在想我是不是少年漫女……
“我输了。”我沉痛的抱住胖丁抱枕。
“好吧, 我也输了。”悟君忧郁的抱住胖可丁抱枕。
我和他蜷缩成了两个球,并不想接受现实……
明日香背刺昏迷, 绫波丽最后嘎啦,没想到两个疑似女主就这么下线了……
真嗣的emo程度更严重了。
但也就在真嗣最脆弱的时期,有着浅灰色头发与血红瞳色的少男——
渚薰,一位奇男子!
在第24集 闪亮登场!
在真嗣最孤独的时候,在他失去一切的时候,渚薰就这么出现了。
渚薰包容真嗣的一切, 只是为他而来——渚薰自己就是这么说的。
有一个人自始至终只是为他而来的。
就算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有一丝触动吧。反正我就是这样,在听到屏幕内的灰发少年这么说的时候,心脏就‘扑通扑通’的跳。
比平时剧烈的多, 甚至我都能听到心跳声。
更别提真嗣了。
我很喜欢真嗣, 他不像我见过的大部分男性人类, 他身上几乎没一点儿登味,他是个总是露出羞怯表情的、内心纤细敏感, 精神极易被伤害的, 男性。
以上就是在具体解释他有点儿‘女孩儿般的人品’啦。
这就是我对男性最大的赞美了, 毕竟这个世界的美德总容易被聚焦在女性的身上。
美德是利他的。
我突然就明白为什么我这么喜欢漫画和动漫里的人物了。
二次元的人物,总体都是有阵营的——好人就是好人、恶人就是恶人,只有极少数才是灰色的。
现实太过丑恶,二次元反而是个理想的世界。
我可以把它当做精神的寄托,其中最妙的还是二次元本身。
它就不是个真实的东西, 与我的距离太远太远,我怎么想都行啊。
……话说回来。
对于真嗣来说,渚薰大概就是他的救赎……说是救赎也并不准确。
他就是一丝穿过缝隙的光,只能驱散一点儿黑暗的程度, 但这就足够了,真嗣获得暂时性的喘息。
……就像梦一样。
“渚薰一定喜欢真嗣!”我说,“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也不奇怪啦。”
我决定和悟君握手言和——摒弃门户之见!毕竟我的cp和悟君的cp都be了。
我是个最传统的俗人,磕的cp必须he!
悟君却不赞同:“不,这是男人之间的友情!”
“他们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恋爱没什么意思。”他说。
我:“所以悟君你也不确定他俩究竟会不会谈吧……”
悟君:……
他别过头,轻声嘟囔着:“这又不是bl漫。”
他在拿动漫本身的属性说事了。
没有明说,但渚薰对真嗣的箭头以及真嗣对渚薰的箭头我们都感觉到了!
这么个‘白月光’类型的角色怎么在动漫快完结后才放出来呢?
答案揭晓!
渚薰不是人,他是真嗣一方应该消灭的非人,也就在第24集 ,他被开机甲的真嗣亲手杀了!
“他爹的!”我忍不住问候导演的亲爹,“制作这动画的是在报复社会吗?”
创死我了!
真干脆利落,一集就下线!
千言万语都难以描述我心中的隐痛——我刚磕没到15分钟的cp就be了!
开什么玩笑!
如果我是个普通人,我相信我的怨气足以产生一只二级咒灵,该咒灵致力于寻找导演的住所,给这家伙寄刀片……给我把渚薰复活啊可恶!
悟君的眼睛瞪的老大,跟猫一样,圆溜溜的。
脸上露出难以言喻的诡异表情:“搞什么啊!”
心中怀揣着不切实际的期待,看完最后两集后,我确定‘白月光’死的透透的了。
我的心也跟着死的透透的了!
我真的很害怕磕到be的cp关系,毕竟我的生活并没有那么完美,烦恼一大堆,就想找点甜的精神食粮。
“其实这样更带感了,导演很会嘛,”但悟君却这么说,“没办法啊,毕竟两个人立场注定不同,真嗣必须把他杀死……”
“最关键的是,渚薰也是自愿的。”
“他自愿死在真嗣手中。”
他更在意的是这一点。
我细细的在脑中咀嚼——嗯,莫名有种宿命感。
虽然很黑泥,但导演确实安排的很高明。
“其实咒术界也差不多?”我不自觉的就想到别的地方去了,“咒术师在外的身份是神社工作人员或者驱魔师什么的,其实干的也是类似的工作,不过我们降服的不是妖怪,而是咒灵。”
“咒术师也就是个工作,但祓除咒灵也算间接维护世界和平了?”
与其说世界和平,倒不如说岛内和平更为恰当——由于天元结界的存在,百分之九十以内的咒灵都只出现在岛内,而咒术师也在岛内出生的最多。
外国很难出现咒灵,也很难降生咒术师。
天元结界的存在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悟君有点儿嫌弃的把自己往外挪:“这算是正论吗?要是正论,你有说话的权力,我也有不听的权力。”
提到‘世界和平’或者‘咒术界的未来’之类的关键词他就烦,这种话他听够了,总有一日……
他用手把两只耳朵捂上了。
我伸出食指,戳戳他的手——嘿,怎么着,我没戳到!有个类似空气墙的东西把我挡住了!
他开无下限了!
我也料到他开无下限了!
无下限真能静音吗?
“哦对,你不想听,我注意。”
我看着他把手放下来。
这回就不戳了——他肯定把无下限关了。
我想了想:“才不是什么正论,说白了咒术师就是个工作嘛!危险了点但性价比很高啊,没什么附加精神价值。”
咒术师没有拯救世界的义务,没有让咒灵再也不复存在的义务。
咒灵永远祓除不完,要是谁自我承担了这份道德压力,我都能想到他的结局了——
他会压死他自己。
放下任何美德,享受缺德人生,从觉醒术式后,我就立志做个不被道德绑架的人。
一直以来都做的很好嘛!
“那什么,”我揉揉肚子,“悟君,你饿了吗?”
其实我有点饿,但我希望他能说出饿,这样就可以顺利成章的去吃寿喜锅啦。
“吃寿喜烧。”他的语气不可质疑。
“唉,”我叹口气,不住碎碎念,“寿喜锅寿喜锅寿喜锅寿喜锅!”
在数个小时前,我还在与他因为cp分歧而斗争,最后决定以下顿饭吃什么作为战利品——
如果女主是明日香就听他的吃寿喜烧;
如果女主是绫波丽就听我的吃寿喜锅。
但最后两败俱伤。
最后还是我的碎碎念大法取得胜利,今天吃寿喜锅,等以后有机会再吃寿喜烧嘛!
……寿喜烧真的很甜,对我来说是这样,我始终没办法习惯。
但我低估了两个人的饭量。
悟君的胃像黑洞,我的胃像异次元空间,咽到肚子里的东西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反正没吃饱。
那就去吃寿喜烧吧,原来分歧解决起来是这么简单——只要有足够大的胃口,就能连续吃两顿。
走在寻找饭馆的路上,我突然就想到:“悟君,你说我们所在的世界会不会是一个轻小说世界,或者少年漫世界之类的?”
‘咒术师’这个工作就有股少年漫的味儿!
什么只有咒术师才能看到咒灵,才能祓除咒灵,咒术师的术式种类很多,五花八门又奇奇怪怪的。
而且术式是天注定,恶魔果实至少还是可以被吃才会获得能力;念能力也是后天开发出来的……
但还很科学,咒术师生下的孩子大多数也是普通人,就算也拥有生得术式,百分之九十九也继承不了父母的术式。
普通人也能生下咒术师。
生得术式像是……基因突变?
“清醒一点啊直哉,我们怎么可能是小说或动漫里的人物啊!不会你被术式影响分不清虚拟与现实了吧……”
悟君现在,好像想把我拉去医院精神科看病。
我:“只是在假设——比如,我是少年漫女主!”
“算了吧,”悟君闭眼养神,“少年漫女主总被骂。”
很好,这个理由很强大,我再也不幻想我是少年漫女主了!
“不是被说拖男主后腿,就是被说感情线尴尬,这个角色就多余,少年漫女主的定位就是这么模糊。”我皱皱眉,这肯定是塑造角色的漫画家的问题!
画少年漫的大多数都是男的,男人懂什么女人!
“那我——”
我听他张口就来:“我一定是少年漫男主!”
“为什么?”
“我是最强的!”他整个人都自信爆棚了。
“那你这就是男二的配置了,”我看他这么自信,决定友好的打破它,“男主一定是草根,起码表面上是草根!”
至于后来揭示男主其实是‘太子’就另说了啊。
我故作深沉状:“男二,一定出身于一个历史悠久的强大家族,他是家族所有人心中的宝,但这个家族有那么一点点的小问题!”
“比如说,控制欲超强,控制欲超强,控制欲超强……”
“男二决定离家出走,在过程中,他遇到了未来注定会成为的挚友……”
我听到了磨牙的声音。
“这个挚友,是不是叫小杰啊?”
我:“哦呀,你怎么知道的呀?”
悟君瞪我:“你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a谁吗?”
“哇,”我做作的拿腔拿调,“你好聪明哦。”
我止不住笑。
另外一个人的笑容也转移到我的脸上,我当然止不住啦。
第38章 大小姐很无聊 我还停留在原地
说实在的, 我现在的生活可谓非常无聊。
真的、真的很无聊!
虽然说要外出祓除咒灵……光是消灭这群恶心的东西就已经在给我造成精神伤害了!
本就是负面情绪的集合,还往往有着丑陋无比的皮相, 从视觉与心理两方面造成创伤。
与大多数成人咒术师相比,我的生活还是比较惬意的,毕竟身为御三家体系下的特别咒术* 师,我可以主动接取任务,以我的地位,基本没有什么人能随便使唤我。
除非有非常重要、根本不容许拒绝, 一旦失败会产生一系列无法估计的重大影响的任务吧,反正我没遇到。
过去的我确实有这么自由。
现在的我却已经今非昔比了!
以上为贬义。
在我利用任务摆了老爹一道后,他利用‘监护人’这一身份,‘合情合理’的剥夺了我的任务选择权。
权利可以不行使, 但一定要有!
可我的权利却被老登剥夺了, 我恨!
……老头子甚至几乎不给我接东京相关的任务。
更讨厌了!
考虑到我还是个儿童, 他给我接一个任务,任务完成后我就能休息一天, 第二天再接着干。
没想到老爹的良心还剩一点儿·, 没有完全被人类最好的朋友吃掉呢。
无论如何我都比高专体系下的野生咒术师强得多。
这么在心里拉踩了一下, 心情明显就明媚了。
高专体系下的咒术师,是完全被动的,是由高层发布任务这样,他们的工作流程应该是——
1.‘窗’察觉到咒灵痕迹,在收集咒灵信息后给咒灵分等级, 制定任务,将其提交至咒术总监部。
2.总监部相关部门通过任务审核,将其分配给对应等级的咒术师,并给辅助监督发消息, 如果是高专生就是给班主任发消息了。
3.辅助监督/班主任将任务告知咒术师。
4.咒术师去执行任务。任务成功咒灵嘎掉,任务失败咒术师嘎掉,反正得噶其中一个,就看哪个更强了。
咒术师就占了个第四条,真就是最下游的产业链,其中能做手脚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比如疯狂压榨咒术师的劳动力,再比如……我心里一瞬间就冒出好几个坏主意,唉,我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比如说,故意给某些咒术师穿小鞋,派遣咒术师执行更难完成的任务;
或者前脚给咒术师安排北海道【位于东北】地区的任务,后脚就给咒术师安排九州【位于西南】地区的任务;前脚让咒术师出国执行任务,后脚再让咒术师回到本土,执行本土的任务……像遛狗一样溜咒术师,分分钟累死他们。
让我觉得更糟糕的却是——这几个鬼主意颇有可操作性,真的能在现实中实现!
也不知是我的思维更可怕还是现实的未知可能更可怕一点。
两个任务之间的一天假期漫长极了,我找不到什么可以用来打发时间的东西。
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天马行空胡思乱想,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画画是很快乐,但我除了每天画我都干了什么以外,也不知道还能画什么,能画的早在过去几年都画完了。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的生活太无聊了吧。
看漫画?这些年看了这么多,能看的早都看完了。
看动漫?同上,能看的都看完了。
我已经无聊到找张白纸,再找块橡皮,搓橡皮屑,在把这些橡皮屑再聚在一起,一直捏,知道捏成一个软硬适中的小球。
小球有些黏性,任我搓扁捏圆,还挺解压的!
那就看点书吧,经由优子倾情推荐,我翻开了《源氏物语》。
小时候翻开两页,但一点儿都看不下去。现在我勉强能翻完了。
看完后。
我:……
这什么东西?
陷入贤者时间。
“优子?”我问她,“你为什么最喜欢这本书?”
这个男主角跟个大sai迷一样,看到个美女就想‘夜访’,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他还搞养成,呕,我要吐了。
我恨一切男方抱有龌龊心思的年龄差!
关键他亲爹还最爱他,我的心情好复杂。
优子不假思索:“源氏可是个超级无敌美男子啊,嘿嘿嘿……”
伴随着奇怪的笑声,她露出一双星星眼。
好吧,理由很强大,虽然我觉得源氏幼年是小登,成年是中登,老了就进化成老登,但他如果是个养眼的帅老登,我还是能勉强容忍一秒钟——
前提我就是个读者。
……算了,我不太适合看大多数人喜欢的东西。
我认真思考了一下我为什么会无聊。
路过的老爹冷笑一声:“我看你就是闲的!给你留一天假期还不珍惜,有这功夫多多练习你的术式,在这么放纵下去哪年哪月才能成为一级咒术师,啊?”
他在说什么玩意儿啊?
“我才8岁好吧!老爹我问你,你多少岁成为的特别一级咒术师?”
反戈一击——才不吃他的cpu话术呢!
对方则不以为然:“我觉醒术式后,一没有资源,二只能自学,而你什么都有,就该比我更快!”
直接把他成为特别一级咒术师的时间给含糊了过去呢,这算偷换概念吗?
不理他。
我为什么会无聊?
因为我不喜欢这个家,在一点点渗入外界后,我只觉得这个家好像被岁月抛弃了。
犹如一盘死水。
老登的大脑食古不化,连僵尸都不稀罕吃。
幸子和优子在上学,她们已经可以比较熟练的执行任务,狗高层往死里给她们派任务,以至于她们年纪轻轻就像路边的社畜一样憔悴。
她们一定会离禅院家越来越远,就像甚尔,当这个家成为一个拖累后,正常一点儿的人都会选择割舍掉她。
甚尔……甚尔他不在京都。
我只能在偶尔去东京执行任务之余,努力挤出时间,偶尔去看他。
合理怀疑老爹知道甚尔在东京,所以才几乎不给我接东京的任务!
老心机了。
但在东京生活的甚尔比在禅院家的时候快乐的多,也不知经历了什么,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甚至他还在学做饭!
他邀请我当试吃员,大多数还怪好吃的,尤其是甜品,是那种微微的甜,甜而不腻,吃一口只会感到幸福。
“吃两块就行,”他还心疼上了,“小女孩吃太多会发胖。”
这个理由好扯哦。
我不管,我继续拿起一片酥酥脆脆的小饼干,巧克力味的,真好吃。
而且振振有词:“你看呀,甚尔,我吃了还给你提出意见,等再做一次的时候你就能做的更好啦!”
甚尔就这么无奈的被我说服了。
总之,能感觉到甚尔现在的状态非常不错,我非常欣慰,虽然很舍不得甚尔,但能帮他离开禅院家,是我所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我想让甚尔过上像老爹一样安逸的生活——啊,原来我是这么想的呀。
就是甚尔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花钱去玩弹珠机这种东西。
“嗯,这样,要不然我把之前送给你的弹珠机和tiger机再搬到你现在住的这里?”我有些苦恼的说。
甚尔:“还留着啊。”
“嗯嗯,你的屋子我还留着呢,被防护罩盖住了,要是有人潜入你的院子,那家伙的咒力就会被记录,到时候我顺藤摸瓜,一抓一个准!”
“等有一天,我在家里能做主了,你就偶尔回去住几天。”
“他们看到你这个‘杀神’一定会被吓到的,这多好玩啊!”
甚尔:“太幼稚了。”他做不到。
我眨巴眨巴眼睛,真诚的看着他:“甚尔,你真的不觉得很好玩吗?”
甚尔铁石心肠:“不好玩。”
……只有一点点的失落。
甚尔是个大人了。
但我还是个小孩子。
他离开了,我却还站在原地。
没有习惯,也没想过习惯。
甚尔似乎并不需要我,幸子与优子似乎也并不需要我。
我竟然还因为他们不需要我而沮丧——这也太可怕了,我怎么会这么想!
这不是我啊!
我该做点什么别的事转移注意力了……这状态实在太不对劲儿。
于是我去加茂家走亲戚了。
好久没去看望四姐,看看她现在生活的怎么样了。
在去看望四姐之前,首先去拜访加茂家主,和他虚假的寒暄了几分钟,随后我才能去看四姐——
早就离心似箭了,虚假社交真的烦!
小外甥女已经两岁多了,像只比格犬,上蹿下跳,四处霍霍。
我努力忽略此君的存在,问我四姐:“那个谁不在吧。”
那个谁,‘you-no-who’,不是指伏地魔,而是指四姐的法定配偶。
我看不上他。
他是个竞争家主之位的失败者,相当于禅院家的禅院扇,就是个joker……不对,也就只有扇叔父的一个手臂的价值了。
毕竟这一代的加茂家主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家伙,就是心眼子多了一点点而已。
连这种家伙都竞争不过,就是个loser!
“别这么说,直哉。”四姐一如既往的温柔。
她有些嗔怪的看了我一眼:“不是那个谁,是你姐夫啊。”
但四姐和那个谁的感情还挺好?
我不太明白——因为我偶然间看到了……
一条鞭子。
第39章 大小姐与四姐 所谓‘向下的自由’
金色的手柄, 棕色的鞭身,细细的一条, 泛着油光水滑的光泽。
手柄有些地方有磨损,是被使用过的痕迹。
我的眼神当即就锐利起来了!
这条鞭子——是不是打在我四姐身上了!
那时后我就朝鞭子露出的方向去看,四姐也就跟着我的视线看过去……
就这样,我们二人陷入了莫名尴尬的沉默之中。
四姐的笑容有些勉强,在我看来就是强颜欢笑了。
我的心火在熊熊燃烧!
压低声音直接问他:“四姐,那个谁是不是用这鞭子打你了!”
四姐的配偶也就只能让我叫‘那个谁’了!
我第一眼看他就觉得他的气质不对劲儿, 一看就不是个好人!
果然,真就不是个好东西,他竟然家暴四姐!
他算个什么东西敢打我四姐,他当我是死人吗?
早晚找个机会揍他一顿, 让他长点记性!
“没有, 真没有, 直哉你误会了!”
她见状连忙给那个谁解释:“这是个马鞭,骑马用的!”
说罢, 她就走过去把鞭子熟练的放在抽屉里, 再把抽屉拉回去。
我对此半信半疑——真是马鞭?
没看清楚, 不敢尽信。
可就有这么一种人,遭受家庭内部的暴力,却因为各种因素给施暴者掩饰。
我不希望四姐是这种人。
她要是这种人,我……我就想办法让她跟那个谁离婚。
然后再也不管她了。
四姐有些无奈的摸摸我的头:“唉,直哉, 你来看看我身上有没有伤好啦。”
我根据自身经验,查看了最隐蔽,挨打也最痛的几个地方,没看到伤口。
……还好没看到伤口。
她没有给那个谁掩饰, 她看起来过的还不错。
四姐笑眯眯的:“看,没有吧,不用那么担心我,直哉,你在那个家里,要多为自己想想……”
“不,”她又换了个说法,“你只要为自己考虑就好了。”
“就算其他人过的有多不好,都不要管他们,”她的语调很轻柔,言语中的含义却冷酷无比,“有些人,他们自己过得不好,也不希望别人过得好。”
“还有些人,只希望自己过的好,却看不得别人一点好。”
“这两种人在禅院家实在太多了,直哉,你不要同情他们。”
我一言难尽:“……姐,我看起来是什么傻子吗?”
感觉我姐给我叠了八百倍滤镜——我在她眼里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那些自己主动找死的,我一眼都不看!”
四姐叹口气:“我知道啊,但我就怕你有那么一回心软,女孩子只要有一刻对不该心软的人心软了,那些潜在的危险就会趁虚而入……总让我们吃些未知的,但一定没有收获的苦头。”
“男人,男人却不一样。他们或许也会受苦,但他们受到的苦是已知未来一定会有所回报的苦。”
她有点儿恍惚了。
我想了想,还确实像四姐说的那样呢!
我受禅院家的管,悟君也受五条家的管,我和他都了解彼此是怎么被培养的。
他受到的就是五条家既定的预备家主的教育,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已经被前人实践过许多次了,很辛苦,但效果非常好。
在悟君身上实践的尤其出挑,毕竟就算培养手段出色,优秀的样本实践效果也越好啊。
但就只有一个缺点——
还是他说的:“家里管的好死板,我说我已经会了还让我学,有毛病!”
我好奇问他:“那你怎么处理的这件事?”
悟君:“直接溜走,随便去哪儿,反正不想在家里。”
他特别会翘课,根据不同情况的环境采取不同的翘课手段,很有讲究,很有效率!
我也跟着学了不少,但我并没有实践的机会。
在了解悟君的生活环境后,我发现家里对我管的并不严格。
其中有部分是老爹的‘功劳’吧,他自己就不是那种死板的人。
但家主备选的教育也不可能由家主一人独揽,这是件大事,长老们有权掺一脚的。
可他们什么都没管。
我一开始还觉得他们难得识抬举了,明白就算他们掺合我的教育我也一定会撅回去,要是胆敢掺合就是自取其辱!
但我现在才明白,原来我才是他们眼中那个‘不识抬举’的家伙。
如果悟君接受的是正常的继承人教育,那我所受到的教育就是个‘异端’。
我不配接受所谓的‘正统教育’。
emm……怎么说呢,第一次庆幸我不配一个东西呢!
要是像悟君一样活着,我会无聊死——我才受不了没有零食没有洋装没有漫画没有动漫没有游戏,总之什么都没有的生活!
以上种种东西是不可能在五条家出现的。
话说回来,我能这么多年都快乐的做一只阿宅,把这些‘庶民垃圾’带进禅院家,不会也是因为某些人抱着所谓让我玩物丧志,就此泯然众人的期望吧。
呃,这也太搞笑了!
总有些傻子把我当成傻子,我连生气都生不起来,只觉得好笑。
如果有些人真是这么想的,那他们这辈子也就想想吧,每天白日都多睡会儿,没准在梦中能实现呢?
我就如此这般的把我的感想分享给四姐。
四姐可要比我生气的多:“他们就这么作践你?”
“哎呀,正合我意呢,”我笑着托腮,甜甜的靠着姐姐的肩膀,“你生什么气呀?我看不上他们,他们要胆敢管我,想得美!”
这话似乎起了反效果,四姐的脸色愁云惨雾的,她这人一着急起来就显得很忙,此时此刻,她就拿个梳子,把我的头发解开,一点点儿的从头顶梳到发尾。
“你和六眼关系不错啊。”她试探着说。
“是悟君!”不是六眼。
“我和他待在一起很开心,就是偶尔会吵一下。”
她问我:“因为什么?”
我皱眉:“他问我犬夜叉到底更喜欢桔梗还是更喜欢戈薇?”
“我觉得他好无聊——为什么不能又喜欢桔梗又喜欢戈薇呢?犬夜叉就是只狗狗啊,他也不是故意想脚踩两条船,明明船是自己裂开的!”
四姐:……
“我就又喜欢桔梗又喜欢戈薇啊!”
“还有小兰,为什么新一和柯南不能同时存在呢,这样小兰就可以同时有两个男朋友啦。”
“完了他就说我以后一定会交两个女朋友。”
——可我以后才不会同时交两个女朋友好吧!
不是,被他绕进去了,我明明是个直女!
四姐:“哈哈哈,然后呢?”
我:“我就跟他说等着吧,就看看他以后有没有和好朋友亲嘴子的一天!”
《jump》上新连载的一部漫画,男主和男二亲嘴子的名场面真的让我记忆犹新——这就是男人之间的友情?
啧啧啧,get到了!
四姐:……
小孩子还真难懂呢。
“六眼,他很强吧。”四姐说。
“他是比我强。”我坦然承认这个事实,“或许我一辈子都没办法超过他了。”
羡慕是有一点啦,但他就是比我强嘛,我又没什么办法。
“但我每天都能做到比昨天的我还要强一点儿!”
“如果我觉醒的术式是十种影法术,那我或许能真正和他拼一拼了。可我的投射咒法就很好啊,我一直在练习如何使用它,它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了。”
但我从来没想过觉醒十种影法术的我会过着怎样的人生。
我爱我的术式,投射咒法是我一生的骄傲,它是最完美的、最适合我的术式!
没有其他可能!
“那就好。”
四姐沉默了一会儿。
“有关十种影法术,直哉,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六眼已经出现了,十影法也总有一日会诞生于世,”她说,“你姐夫的哥哥,他一直想要生出一个赤血操术。”
我了然的‘哦’了一声。
“自己废物,所以希望生出个天才逆天改命吗?”
“哎呀,瞎说什么大实话呢。”四姐笑了一声,“我倒希望十影法是个女孩儿。”
“啊?”
“是个女孩儿的话,就对你一点儿威胁都没有了。就算十影法一年后出生,觉醒术式也要四五年,她处在最弱小的时段,你却已经长成了。”
“要是个男孩子,禅院家估计就彻底乱了,”我才不着急,“我才不会坐以待毙,老爹也不会让十影法被长老们控制,八成像五条家主一样,把十影法把握在手里喽。”
“对了,我有个好主意!”
四姐:“嗯?”
“把十影法过继好了,过继到我的名下!”
我理所当然的摊手,“到时候我就学老爹,让ta去执行任务,执行一个休一天!”
我还得好好教育教育ta,不能像我对老爹似的,一看就不孝顺。
ta得好好孝顺我!
至于家主之位,也得讲究先来后到,得等老爹不想当了我再当,我当烦了再传给我未来的孩子!
没错,就算十影法出现了也必须在我的名下,这就叫传承~
四姐的脸已经木了。
“……真,真是个好主意啊。”她喃喃道。
“那当然!”我超得意的昂首挺胸,“你看老爹,没有比他过的更快乐的人了!”
他无痛当爹,我为什么不能无痛当妈呢?
都是一个道理啦!
第40章 大小姐与意外 怎么突然就出现普通人了……
和四姐待在一起好舒服的。
我能感觉到四姐超级喜欢我, 她不会害我,那在她身边就很放松啦。
这时候我的小外甥女在外面放完电, 刚回来就靠在我四姐的另一侧。
“妈妈,我好想好想你哦。”
我默默的直起身子,沉默的看向小外甥女……哇哦,才分开不到半个小时嘛,就这么黏我四姐吗?
不理解她。
这小比格犬叫什么来着?
“纱里奈,”我转了转眼珠, 不怀好意的问她,“你觉得我四姐是更喜欢你还是更喜欢我啊?”
我最喜欢问小孩这种问题了!
也不知道她会是什么反应,有点期待。
纱里奈眨巴几下她的绿眼睛:“小姨,你四姐是谁啊?”
四姐忍不住短促的笑了一声。
我:……
这孩子怕不是个傻的吧!
我:“那换个说法, 你妈妈是更喜欢我还是更喜欢你呢?”
纱里奈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小姨, 你好幼稚啊, 这种问题一点儿用都没有!”
她用肥肥的脸蛋蹭了蹭四姐的胳膊:“我爱妈妈,也爱你的。”
我突然就觉得这孩子有点儿可爱了。
……尽管知道她只是随便的说甜言蜜语, 不当真的。
‘爱’什么的, 果然是小孩子才能随口说出的东西。
不, 再加个定语——是被爱着的小孩子才能随口说出的东西。
*
东京
夜晚,一条狭窄的小道。
我双手插兜,美工刀被我卡在左手食指与中指的缝隙中。
我晃晃悠悠的走过去。
远处的路口有一道徘徊的黑影。
真——黑影,高高的个子,看上去有着人的轮廓, 但身躯却像被烧灼过的枯树干,或者也可以用艾米丽卡的一个叫‘瘦长鬼影’的怪谈来形容。
一张脸看不清,但应该是个人脸,脸上奇形怪状的, 长了四五个眼睛或者三四个鼻子这样,反正是掉san的丑东西。
唯一能够确定的特征,就是两边嘴角有缝合线吧。
耳边似乎又出现翔太的声音。
时间拨回到今天早晨。
“大人,新任务,”翔太推了推眼镜,“这次的任务目标位于东京,仍旧是一级咒灵,该咒灵被任务目标命名为‘裂口男’。”
“咦,裂口男?”我有点儿兴趣了,“还是一级咒灵,怎么个说法?”
我倒是知道‘裂口女’,在岛内也是个家喻户晓的怪谈了。这种怪谈的坏处就是会让人产生更多的负面情绪,进而导致许多被命名为‘裂口女’的咒灵出现。
但好处就是这些咒灵大多也就三四级的水平,能成为二级咒灵也很难得了!
我就遇到了十几回,早就有经验了。
翔太:“‘窗’目击到咒灵长着一张男性人脸,嘴角有两道缝合线,也从附近学校打听到‘裂口男’的传闻。东京警视厅已经立案,但仍旧一无所获。”
“当然收获不到什么,他们又看不到,等我祓除这东西,警视厅又会增加一悬案。”
翔太继续说:“最初它只是四级咒灵……”
哦,我已经料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个咒灵有点儿脑子?知道躲,随后一点点发育成现在这样?那它也不可能是单纯的‘裂口男’吧。”
“是这样,大人,”翔太皱了皱眉,“‘裂口男’在学校附近的小路徘徊,大约20天前,该学校有名男学生自我了断了。这件事被压了下来。”
我:“那个‘裂口男’的脸是这男学生的啊,他为啥自我了断啊?”
翔太:“很复杂的原因。男学生怀疑自己的女朋友出轨,于是激情之下划破女朋友的脸,最后女朋友变成前女友,前女友的父母也因为这件事不停骚扰男学生的家人,男学生觉得自己活不下去,激情之下自我了断。”
说到最后,他还惋惜的长叹一声。
我恍然大悟——
“原来就是个贱男人做了恶事自作自受的故事啊,活该,”我面无表情点评,“而且他变成‘裂口男’不会是因为他划破前女友的脸吧。”
翔太的嘴角有些僵硬:“……大概是这样,但这个咒灵没有伤害人,只是会用剪刀划破路过女性的脸。”
我:“没有男性啊,还挺会看人下菜碟的哈。”
跟翔太一样,都是个歪屁股呢,笑死。
这个人的思想觉悟已经跟不上我了啊,等幸子和优子毕业也是他功成身退的时候了!
“我试着推测一下,‘裂口男’有些智力,一边躲‘窗’一边划破路过女性的脸,受害者大多数是女学生吧,自然而然的学校会流传出‘裂口男’的传闻,也为咒灵实力增长添砖加瓦了……挺会的嘛。”
“但这个该死的东西注定死在我手里,”我自信一笑,“不错,又能赚笔外快了!”
而此时此刻,我的目标就在不远的三百米处。
就像往常一样,发动术式安排下动作,在两秒内与咒灵贴脸,美工刀戳进它的大脸后把它变成纸片人,最后左手右手同时发力,伴随着‘嘶啦’的美妙声音,达成‘手撕咒灵’的日常成就。
……原本应该是这样!
直到我在小路里看到一个人往外走!
此时我们三个人的站位是这样的:
路人甲在小路内,距离咒灵不到二十米;咒灵在小路边徘徊,早就问到人味儿,手中大剪刀蠢蠢欲动;我距咒灵三百米外——
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来不及细想,条件反射的插入动作,像个网球一样窜了过去,一脚把咒灵往右蹬飞数米远!
完了,力气使大了……
虽然有加速度带来力的增幅,可是这也不足以能让我一脚蹬爆一级咒灵,等我再长大一点或许能一脚了结,但现在不行。
而咒灵被我一脚蹬飞快十米远,等我再想冲过去的时候,突然有个声音打断了我,咒灵就这么直接钻墙里遁走了。
……啊啊啊啊,完了,估计得慢慢找了!我的外快啊!
还有怎么就突然出现一个普通人,难道禅院翔太没放帐吗?
他不会真以为大晚上的没有人经过吧!
拿着那么多工资干什么吃的——禅院翔太,你死定了!
我目光凶狠的看向声音的来源:“干嘛?”
“那个……”一个迟疑的女声传过来,“妹妹啊,你刚刚好像踢走了什么?”
声音的主人磨磨蹭蹭的把自己挪移到路口。她看起来不修边幅,头发四处乱翘,上身一件连帽衣,穿着一件宽松的长裤,最外面披着一件大衣,脖子上挂着围巾。
这打扮又冷又热的。
脸看起来有点儿红,刘海被汗打湿,变成几缕。
一双湿漉漉的黑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整个人唯唯诺诺的。
……她是不是看到我脚踢咒灵了,所以才吓成这样?
我木着脸,阴森森的问她:“喂,海胆大姐,你看到了什么?”
没错,这个阿……还是叫她大姐吧,出于对同性的宽容。
留着短头发,像海胆一样全是刺,整个炸开了的亚子,眼底是两片青黑,一看就是个饱经风霜的社畜。
难怪一身衣服都很随意,我祓除咒灵的时候也不想穿我喜欢的衣服,都是同一种心情。
海胆大姐猛的打了一激灵:“我什么都没看到!”
“哈?”
“真的,真的,”海胆赌咒发誓,“赌上三天的便当,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我很可怕吗?一个成年人未免也太懦弱了点。
感觉是个普通人,但也不保证后天突然就能看到咒灵的可能性。
“那个……”我说,“我确实踢走了个东西。”
“他是个露x癖,”我面不改色的胡扯,“他突然就出现在我面前把他身上的大衣拉开,里面什么都没穿!”
海胆不疑有他,火冒三丈:“什么!!!!!那个贱男人呢!”
看她这样应该就是没看到咒灵了。
“我练过的。”先打个补丁。
“那个露x癖被我一脚踹到重点部位,大概这辈子没什么希望了吧。”我面不改色的说。
海胆握拳:“好厉害!!干得好,妹妹,就该对这种恶心家伙重拳出击!唉,你受苦了,也是倒霉。”
“大晚上的遇到这种倒霉事,”她看了看我。
海胆突然开始打量我。
海胆:……
海胆迟疑了:“妹妹,你多大?”
我:“……8岁了,怎么,有什么问题?”
海胆再次沉默,脸上的表情简直是天崩地裂也不为过!
“这年头的小学生已经这么厉害了吗?啊?”海胆哀嚎一声,“妹妹,这么晚了你咋还在外面啊!你家在哪儿?”
我只觉得有点儿麻烦。
在心里再次怒骂禅院翔太——要是他好好放帐一开始就没这个问题,现在还得在普通人面前解释,还不能在普通人面前暴露咒术界!
扯一个谎后接下来就得用无数个谎言才能圆回来了。
啊,毁灭吧!
……要不然直接把这个海胆打晕,把她这一晚的记忆消掉好了。
“我送你回家吧,”海胆的圆眼睛微微下垂,她小声说,“这么晚了,你一个小孩儿在外面太危险了。”
哦。
我决定想办法圆谎。
我低头:“其实我离家出走了。”
海胆惊声:“啊?”
我又抬头:“但我在东京有个房子,刚好离这里不远。你送我到那个房子门口就行。”
海胆:“行……行啊,那就这样,我送你去你那个房子。”
啊,有钱小孩儿!
海胆就这么送我去了我的房子门口。
临走前,海胆对我说:“明天就回家吧,妹妹,你爸妈一定很着急。”
我点点头,打开门,再关上。
真是个烂好心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