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叔母:“五条家给了老爹很大一笔彩礼吗?”
“没有啊……”对面茫然的想了想,“嘶……明美和她的丈夫好像是那种自由恋爱,唉,爱情又不能吃饱,有何用处?”
好家伙,还是个自由恋爱!
我:“难道他们私奔了?”所以老爹暴怒,进而不带我去五条家走亲戚……
“也没有,再正常不过的程序。”
那也太奇怪了吧!
老爹他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禅院家明面上的线索已经差不多解锁完了,再怎么挖掘也得不到新的线索,那么——下一步,就是五条家!
三姐的丈夫叫五条田力,就从他开始调查好了!
好在我在五条家也是有人脉的。
想不到吧,御三家探查咒灵的‘窗’竟然是共享的!
我利用权限调查了下信息,从而得知五条执行任务的地点,直接就去蹲守。
看到那座烂尾楼外放帐了,一时半会儿应该解决不完……哦,解决完了。
帐‘啪嗒’一下就被撤销,我怎么觉得……这烂尾楼好像比之前更破了。
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五条!”看到远处从楼中走出来的白毛,我大喊一声,“我找你有事!”
“是禅院啊。”
他看见我,毫无吃惊之色:“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你看到我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啊?”
“肯定是通过‘窗’,”他用一种笃定的语气说,“我说的不对吗?”
看似疑问实则肯定。
“切,一点意思都没有。”我问他,“你的辅助监督呢?”
五条:“甩开了。”
那太好了!
“我也让我的辅助监督回去了!我请你去吃东西!”
秉持我朴素的观点,在有求于人之前,必须先贿赂一波。
“你这是在贿赂我吗?禅院?”
我最多想了想。
“也不算吧,最多一半一半?”我说,“我们可以去吃东西,然后去清水寺,或者去稻荷神社?”
“那好哦,”五条提出要求:“我想要甜点。”
简单,没问题!
五条的辅助监督怎么着急我才不管,反正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给五条买了各种各样的甜点贿赂他,他好像啥都能吃,啥都不挑,来者不拒。
关键吃的还特多,大胃王!
他是有两个胃吗?一个装饭,一个放甜点?
而且他吃这么多,腰却和我一样细,哼。
去星巴克后,给他点了一杯往死里加糖的咖啡后,我要了杯无糖的喝。
他爱吃甜的,我更喜欢哭或者辣的东西,可真是两种人。
我咬了一口咖啡后,感觉精神了点:“总觉得那个烂尾楼好像比之前更破了……”
他理解我的意思。
“我放了个术式,”他说,“然后咒灵被祓除了,但那栋楼的墙壁也破了不少。”
“……应该没什么。”
烂尾楼这种东西一直都是滋生咒灵的一大原因,坏掉也好?要是烂尾楼真塌了,当地政府总该解决问题吧。
“我有个姐姐,她是我三姐。”
五条眨眨眼睛。
“她嫁去你们五条家了。”
五条突然呛住了,重重的咳嗽几声。
“我竟然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啊,我三姐比我大20岁呢!”我瞥了他一眼,告诉了他我三姐丈夫的名字,“你对他有印象吗?”
五条迟疑了。
“你确定吗?”他的语气慢吞吞的,像一只蜗牛,“那个五条,是我生父的兄长的妻子的弟弟的未婚妻的父亲。”
我惊呆了:“哈?”
“据我所知,那个五条君的正妻属于另一支五条分家,若有禅院家女子嫁入五条家,族谱上应该有记载哦。”
我:“可我背我家族谱的时候,确实有我三姐加入五条家的记载啊!”
五条:“我的记忆力是完美的!我家族谱上根本没有禅院家主之女嫁入五条家的记载!”
我脸有些白了:“这什么情况啊?”
五条双手握住咖啡杯:“……我也不知道啊。”
我看了看五条。
五条也看了看我。
绿眼睛与蓝眼睛里,是一致的惊恐。
我抱住弱小的瑟瑟发抖的自己:“不会是见鬼了吧。”
五条:“你,你不要瞎说啊!”
“话说,禅院,你怎么突然就……”
“我四姐嫁去加茂家,老爹今年就带我去加茂家走亲戚,但却没有带我去你家走亲戚,这不奇怪吗?”
我三姐,竟然人间蒸发了!
但是——我坚信,真相只有一个!
“现在我就是小学生侦探,名侦探禅院了!”我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镜,“我必须找出真相!”
不然我真的怀疑我见鬼了!
五条:“那我是什么角色?”
“你是……”我迟疑了一瞬,“算了,名侦探柯南的设定不适合我们。”
我换了个设定。
“我是福尔摩直,你就是我的助手——悟生!”
第28章 大小姐寻真相 究竟埋藏着什么秘密?……
还没正式开始破案, 我和我的助手就吵起来了——
我:“我家族谱绝对没有问题!”
悟生:“我的记忆不会出错!”
……那就只好先各回各家喽。
“要不然你把你家涉及我前三姐夫的家谱抄一遍带过来好啦?”我双手合十,抵住下巴, “我也抄一遍我家的家谱,到时候我们还在这里见面!”
助手提出不同意见:“好麻烦。我要去禅院家。”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也行哦!”我的眼睛‘biu’的就亮起来了,“我要先给你写信邀请你来我家,然后你要给我回信说明你要来我家拜访,等我受到你的回信我就会准备很多招待你的东西, 对了,你来之前要准备一份礼物,准备什么都行!”
助手听得白毛都黯淡无光:“为什么要准备这么多步骤!”
“我过年去加茂家走亲戚就是这么个情况,”我超级理直气壮的说, “我四姐就是这么招待我的, 我还没有这么招待过别人, 你是第一个!”
这么做感觉好好玩啊!
五条的眼睛也亮了。
“有点好玩啊!”
“对吧!”
傍晚,我兴冲冲的回到家, 晚上九点睡, 早上六点起, 保持充足睡眠,助力个子增长。
上午写信,送到五条家。
下午老爹就不知从哪里蹦出来,好奇的问我:“直哉,你不是跟那个五条家的六眼关系不怎么样嘛?”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我讨厌你, 你窥探我的隐私!”
“小孩子哪有什么隐私,”老爹不以为然,“你想做什么我可都知道。”
“比如你天天用四格漫画画日记,水平还不错嘛。”
……
我沉默片刻。
“我最讨厌你, 你竟然还看我的日记!”
好没有边界感的老头子!烦死了!老爹好烦啊!
老爹对我纠缠不休,我烦的要命,只好搪塞他:“你个四零后的老头子才不理解我们小孩子呢,少管啦!”
“而且你难道希望我和五条关系差吗?”
老爹的一张褶子脸都快拧成麻花了。
他万分纠结:“唉,我倒不至于说希望你与六眼关系差,但这关系也没必要太好对不对,要知道他是五条家的继承人,而你的一举一动也代表着禅院家的言行……”
“他是个男孩子,你一个女孩,主动邀请他来家里影响不好,女孩子嘛,要矜持做人……”
絮絮叨叨,啰啰嗦嗦,听得我是一个头顶两个大。
我都有点委屈了——我和五条也没什么区别啊,他还比我矮一点呢!
也许是老爹年纪大了,他很少再对我动粗,而是不停念经,口若悬河的说个不停,我听他絮叨就跟钝刀子割肉一样痛苦,有时忍不住想着,他干脆再给我个痛快,直接打我一拳好了!
老爹见我魂飞天外,只好发出无奈的叹息:“我真不知该如何管教你,翅膀硬了啊……”
对哦。
老爹年老,而我已壮,随着我年纪的增长,他对我的管教也逐渐难以起效了。
岁月啊,真是神奇。
*
经过一系列复杂但又很好玩的流程之后,我终于和我的助手正式汇合了!
……但老爹他怎么阴魂不散的,真是的,有大人在一边看着一点都不快乐。
就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只能小心翼翼的动作——太扫兴了!
老爹‘阴魂不散’了好一会儿,我有点尴尬,但五条却镇定自若,把老爹当成了空气。
他在老爹的注视下淡定的吃掉了三色团子、樱饼、大福、铜锣烧、红豆年糕粥等一系列甜品。
最后老爹看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吃播,心满意足的走了。
不知道他来干嘛的。
但看着五条的吃播,我也有点儿馋了。
……一人一碗羊羹,慢慢吃。
话说回来为什么五条吃这么多甜品牙齿还这么健康啊,这不公平!
“说正事,我把家谱带来了,你想看吗?”
“等……等等等!你怎么把你家的家谱都搬过来了!”
“只是不想抄哦,超麻烦的,”助手熟练的打了个哈欠,用勺子挖出一勺羊羹,放在口中嚼嚼嚼,“这么看不是更方便吗?”
他可真是个天才!
“好像是挺方便的,”我被他说服了,决定把我家里的族谱也拿过来。
两相对照之后,我与助手面面相觑。
我和他的记忆都没有出错。
禅院家确实有【禅院明美】这个人,但五条家却没有她的存在。
助手的眼中满是好奇的光彩:“她一定在五条家做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赌上我的直觉!”
他比我还兴奋些:“好想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啊!”
“应该吧,她到底去哪儿了呢……”我叹气。
如果我没见过四姐,如果四姐没有那么爱我,我永远都不会想到三姐这个人。
她只是族谱上的一个名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我也绝对不会担心她的安全,希望知道她的踪迹……真可怕啊。
在助手来之前,我试图寻找与三姐有关的痕迹,比如说她以前住在哪里?她在家中一直养病,总该有病例簿吧……
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的一切都被白颜料涂成了白色,最后什么都不剩。
五条:“我家里也什么线索都没有哦。你的前三姐夫早就成佛了,否则我早就知道真相了……”
他把脸埋在桌子上,摊成一张猫饼。
我:“其实我老爹肯定什么都知道……但他才不会告诉我呢。”
我撺掇他:“我老爹知道的事,五条家主总不能不知道吧,你可以回去问问他啊。”
“不,”助手睁大了一双猫眼,“那个老头子就会安排课业,啰哩巴嗦个不停!”
我忍不住吐槽:“……他跟我老爹真的好像。”
“这些老头子都一样!”助手大声蛐蛐了一句后,又说,“那加茂家主也一定也知道很多东西。”
“你说的对!加茂家肯定记了点什么!”
御三家大体上一致对外,挤压非家系术师的生存空间,但对内关系也就比一张纸强点。禅院家和五条家想掩盖的一些东西,十有八九,加茂家肯定有记载,而且还很详细!
就像我在家里就看到有关加茂宪伦的详细生平,具体记载了这位仁兄从小变态具有反社会人格,大了又在脑门上纹了条缝合线当非主流杀马特,还搞人与咒灵生命大和谐之创造,更恶心了——
以小见大,加茂家那群玩血液的就不干不净!
其中满是幸灾乐祸之语,又带着丝丝鄙弃,一看就是禅院家某个爱吃瓜的族人加工而成的。
……真是的,在禅院家和五条家里调查了半天,我却忽略了这个超级没有存在感的家族——都怪加茂家,它怎么能这么透明啊!
总之,绝对不是我的思维漏洞问题!
“那你等我消息吧,”我宣布让助手暂时离队,“我过几天就悄悄的去加茂家,悄悄的找我四姐,再通过我四姐夫光明正大的去加茂家的藏书室!”
助手的眼神有点呆,他好像没换算过来。
“一看你就是个不怎么走亲戚的家伙,我四姐夫是加茂家主的弟弟,他有权限的。”
等我送他一个二级咒具贿赂他一下,他就能大开方便之门!
“那我也可以去哦。”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慢吞吞的说,“五条家主的一个女儿是加茂家主的长兄的妻子。”
……看来想做新任加茂家主岳父的不止我老爹一个人,只不过这俩登都压错宝了,笑死!
说干就干。
三日后,我和五条各凭本事,刷脸进了加茂家。
……分别接待我和助手的其实是新任加茂家主,说是新任,倒也没必要这么形容,他继承家主之位也有五年了。
看起来和蔼可亲的青年男子说:“可以对二位暂且开放藏书室,但我有个不情之请——”
我:“您先说!”
加茂家主:“只是个小小的,很容易达成的请求。”
“我其中三名妻妾,她们都有了身孕,”他说,“若是能够得到五条君与禅院君的一个拥抱,相比他们腹中的子嗣天赋也能高些吧。”
我好像从五条那双仿佛会说话的蓝眼睛中看到一行字——不是他有病吧!
“术式天赋为神赐,不可强求。”
同意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你的孩子要是小垃圾可怪不了我们啊!
……切,真不爽。
五条比我要受欢迎些,但看他那张生无可恋的脸,我努力憋笑,争取不笑出声来。
“我可亏大了!”我的助手向我抱怨,“她们真可怕!你要买10、不、20份甜点才能弥补我受伤的心灵!”
“快看吧快看吧!”我没好气的说,“从我出生这一年起的大事件就不用看了。”
时间检索——1971-1990。
19年的岁月里,究竟埋藏着什么秘密?
我从1971年看起,五条从1990年看起。
“哇!”没想到刚过了一会儿,我就听到了一声惊呼!
“我知道你三姐为什么在五条家人间蒸发了!”
我和他凑到一起。
【平成二年1月31日,为解决咒灵自六眼出生后高速增加问题,咒术总监会举办第xx场会议,参与者:xxxx、xxxx……】
这都不重要。
【会议过半……约有三分之一的参会者面色青肿,未能及时救治。】
【高层损失惨重……】
【……】
【经调查发现,原咒术总监长下属秘书五条明美为投毒者。】
【经总监会决定,判其死刑。】
第29章 大小姐的改变 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
为何五条家没有她的一丝痕迹?为何她在禅院家只有一个名字?
答案显然已经明了——三姐她给总监会高层下了毒。
这是个涉及禅院与五条两家的、相当大的丑闻。
禅院与五条试图掩饰一切, 但它们的‘好盟友’加茂一定会把这一切真实的记录在案,供某些人观赏。
我怼怼五条:“你说加茂家主他什么意思啊!就把这种东西明明白白的摆在我们面前吗?”
“他只是想看禅院家的笑话吧, ”五条漫不经心的说,“大人的心思真肮脏啊。”
我:“……他* 也想看五条家的笑话。”
不是只有我家啊!
“约有三分之一的高层当场就被毒死了,还有三分之一的家伙侥幸没死,但也有了终身的后遗症,”五条说,“还以为高层有多么厉害……原来就这点本事啊。”
我继续翻:“哦, 高层封锁了消息,我三姐她被认定为诅咒师并被判处死刑。”
“但没抓到,”我看到最底下的一行字,“她现在下落不明。”
“也许她死了, 也许她在其他地区甚至是其他国家生活着, 谁知道呢……”
三姐有术式, 有成为咒术师的潜力,只是她的身体太过虚弱, 成了她的拖累。
一个极其弱小的人。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 差点把整个咒术高层团灭了——以一种简单粗暴的方式。
很不敢置信吧, 但她就是做到了!
如果是寻常人的话,在知道三姐给高层集体下毒后,或许会觉得她很残忍,最毒妇人心什么的,要不然就会认为她是个精神病, 反社会人格……
但她是与我同母同父的姐姐。
这就足够我无条件的偏向她了……她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总监会高层肯定没一个好东西,不然我三姐为什么会这么做啊!
总之,肯定就是高层的问题!
在意识到三姐做了个多么了不起的壮举后,我心里突然就很得意……叫你们都看不起女人!
这不就给你们会心一击了!
“但本质上什么都没有改变。”
他突然说到。
我看向他, 看到他的双眼。蓝色的,如延展的天空,看似空洞无机质,但在其中……
我隐约感觉到内里的风暴。
“她给高层下了毒,死了三分之一的人,”我听他说,“但总会有新的人填补总监会的空缺,那她所做的一切……”
我的眼睛不自觉的半眯着:“你的意思是说……我三姐这么做一点儿意义都没有?”
他要是这么想的,我……
“不哦。”
他眨眨眼:“我可没这么想,禅院。”
“她这么做肯定有她的理由,毕竟咒术高层就是一群烂橘子,从根部就腐烂了。”
他这么说着,不自觉的皱眉——就好像他还真吃过烂橘子似的。
“禅院,你认为她为什么选择向那群烂橘子下毒?”
他问了我什么问题我也没仔细听了,我只知道……
“悟君!你和我的想法一样!我三姐对那群老x登下毒肯定是有她的原因的,一定都是那群老x登的错!”
我好高兴!
他和我的想法同频了!在这之前也就只有幸子和优子能稍稍理解我一点,但她们希望我能更温柔些。
而甚尔他只会摆出冷漠脸说:“不要问我,和我没关系。”
“哦,”对面的家伙转过头不再看我,“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啊。”
我认真的思考了一下。
“我其实一点儿都不了解我三姐,只能带入下我自己啊……”
“没关系。”他说。
“如果是我到了这个地步,那我一定极其憎恨他们,”我说,“他们一定是造成我屈辱处境的元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折磨着我的精神,我却无法摆脱,只有将他们彻底毁灭,才能结束这一切!”
家里总有人背后蛐蛐我,说我是‘禅院家的恶魔’、‘御三家的魔鬼’。
那些嘴碎的小男人把一切的不幸都归结于我的身上,不断的咒骂我,好像我被他们骂死了,他们就能继承禅院家的财产。
还有一批人真的雇诅咒师刺杀我,虽然还没到我眼前就被拦住处理了,但我也在想,放马过来啊,杂鱼诅咒师还有买凶杀我的贱人,看看是谁先死!
就是这种恶心的东西在我的精神底线不断蹦迪,我有时忍不住了,总在想——怎么才能让他们彻底闭嘴?
把他们直接杀掉好了。
可凭什么啊?杀了这些杂碎,我就彻底与家主之位失之交臂了,说不定我也会成为诅咒师,靠杀人接单什么的……
才不要。
等我成了家主,如何处理他们,不是我说了算?
我一直这么安慰自己,取得精神上的胜利。
“但必须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才会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我渐渐起了杀心,“三姐太弱了,所以只能选择迂回的方式,如果是我——”
“终有一日,我会杀进总监会,将他们斩杀殆尽!”
“事实证明,一味杀戮是没有用的。”
悟君的话一下子将膨胀的我打回原形:“哈?”
“我认为她给高层下毒,是希望咒术界能有更好的改变。”
他说的突然就高大上起来了——让咒术界再次伟大?我想都不敢想!
咒术界好不好关我什么事呢?
最多我也就觉得那些高层实在把三姐恶心到无法忍受他们的存在了,所以三姐才出此下策。
“她给高层下毒,是希望空缺出来的席位,能够让一些真正能为咒术界带来好的变化的家伙担任吧。”悟君继续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也不自觉的跟着点点头。
好像……就是这样没错!我三姐的觉悟就是这么高!
那这么说我也挺伟大的,等我成为家主后,我也会把家里那些没用的登们发配去北海道种地,让真正有能力的女孩子们担任之位,打造一个能让我一直舒心的好环境。
与三姐的行为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但失败了,烂橘子的继任者依旧是烂橘子,啊,咒术界就是个烂橘子树,”悟君双手捧脸,“我只能保证我以后肯定不会成为烂橘子,至于其他的家伙……”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东西,突然就表现出被恶心到的样子:“别人我管不到!”
“你说得对,”我也学着他双手捧脸,“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我是好橘子还是烂橘子?”
悟君正色道:“你是有一点点成熟的好橘子,如果放着不管的话,就会开始腐烂吧。”
他这么说。
“哈?”我有点生气,又有点不知所措,只好小声问他,“你怎么这么想啊?”
我想了想:“你觉得我说要直接把咒术高层杀光不好吗?”
“才不是,成为烂橘子的条件,应该是‘成为自己以前最讨厌’的人这样,”他回答我,“至于直接把人杀掉……会被当成怪物吧。”
“所以,绝对不能这么做。”他认真的说。
其实做怪物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会有人在我面前说三道四了。
好多人都说‘六眼’是个怪物。
但我现在发现他才不是什么怪物,我比他邪恶多了。
看起来什么都不在意,但会在一些小地方暴露出心软本质的家伙,早晚有一天会因为他的性格吃大亏的。
五条家的小皇帝怎么可能是这种人啊——难道正是因为五条家的所有人都顺从他,才将他养成了这样的性格吗?
……才不可能呢,如果真是被捧在手心里,一定会养成一只沙文猪的吧,切。
福尔摩直与悟生的解谜活动到此结束了。
还是有些收获的。
最起码幸子和优子都说:“直哉大人感觉温柔了许多呢!”
因为暴力并不能解决最终的问题。在终于意识到这一点后,我也不屑于再动手揍那群小登了,本来就没什么意思。
把动手的时间用来干些别的事,比如画画,这么看起来可不就‘放下屠刀’了吗?
但是时候解锁番外篇了!
“老爹!”我叉腰骄傲抬头,“我已经知道三姐她都做了什么了!”
老爹好整以暇:“是吗?从你无事前往加茂家后我就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了。”
……这什么连环套娃啊。
他反客为主:“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怎么跟我预想的反应一点都不一样呢……
我悻悻道:“就,三姐给总监部投毒……”
“毒死了三分之一的蠢蛋?”老爹嗤笑一声,“你就知道这点儿东西?”
“我跟你说说吧,省得你瞎找,要是找到什么东西再跟外人分享可就不好了。”
禅院明美在刚出生时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子,没有多少咒力,几年后觉醒的术式也一般般,因为有着先天性的心脏衰竭,就连生育价值也没有了。
“但她太聪明了,”老爹长叹一声,含含糊糊的说,“她在你这个年纪……因为一些事,意识到了咒术界,男性与女性之间存在的一些小问题。”
“不就是重男轻女吗?装什么啊?”我不屑撇嘴。
“所以她想找办法改变禅院家的现状,或者说,以禅院家为跳板,改变咒术界的现状。但她太弱了,只会添些麻烦,”老爹如是说道,“所以我跟她谈了下这个问题,希望她另谋高就,我是不管的。”
后来发生就是我知道的一切了——五条明美差点将总监会高层一波带走。
她姓五条,不姓禅院。
第30章 大小姐受伤了 该死的咒灵!
“哦。这样啊。”
我有些闷闷不乐:“原来是这么回事。”
老爹又开始他的糊弄学了, 三姐在禅院家到底经历了什么全都被他含糊了过去,很明显他不打算告诉我了。
……总不能是怕我学了去吧, 真好笑!
就,还是要努力提升实力吧,早日评上特别一级咒术师,实力弱小只会被人瞧不起。
这也是我唯一能做到的,对我本身有好处的事。
但现实可没有我想的这么简单。
本以为能一直无往不利下去,可是……
一级咒灵中有强有弱, 一级咒灵与一级咒灵之间的差距就跟老五和甚尔的差距一样庞大!
我能无伤战胜的只有一级咒灵中的小卡拉米,至于其它……我至今为止遇到的,能打是能打,就是会受伤。
而且一级咒灵往往具有一定智慧……我必须花费大量时间寻找, 等我找到的时候我都有点困了, 没什么精力, 可咒灵仍旧处于全盛状态。
烦死了,一级咒灵怎么就能这么多啊!
这个世界完蛋了!!!
翔太看到我受伤后, 大声尖叫:“大人, 您的胳膊啊啊啊啊——”
没见过世面的。没用的东西, 不就是一点血吗?一惊一乍的!
“你吵到我的耳朵了!”我的左手臂已被血色浸染,上面是一道约有10厘米长的口子,血液不断从其中涌出。
今天要祓除的是被命名为【公螳螂】的一级咒灵,地点仍旧在京都,我接取的任务始终在京都市内打转。
身子是螳螂的形状, 大约有一米六那么高,但本该是个螳螂头的地方被一个男人头代替了……呕,恶心。
“能确定诅咒来源吗?”临行前,我好奇的问了下翔太。
“最可能的是……10天前京都府警视厅勘破的‘xx会社职员杀妻骗保案’, ”翔太咽了咽口水,“作案手法非常残忍,嫌疑人将其妻子肢解……”
我头皮发麻,从心中由衷产生浓烈的厌恶情绪,想必又给我即将祓除的东西增添了些实力——这个该死的一级咒灵的形成少不了我的功劳啊!
这个狗屎的世界!
【公螳螂】的一双镰刀攻击范围确实有点大。
本来能躲过去,但一味闪躲可没什么用,怎么可能成功祓除咒灵。
为了找到祓除咒灵的机会,用一条手臂为代价也值得。
就是有点儿眼晕,很可能是失血过多的不祥征兆……得赶紧把血止住。
“就在这啊啊啊有什么用啊!”我勉强忍住一拳打过去的冲动,低声说,“赶紧带我去医院……不,快点回家,把这伤口给我解决了。”
我对慢的要死的庶民医疗没有任何期待,而且由诅咒造成的伤口医院能处理吗?我不确定。
家里有医生,还是回家处理吧。
翔太还是有一定用处的,他翻出医药箱,把我的手臂包成了个粽子,才算勉强把血止住了。
我恹恹的问他:“还有多长时间能回家?”痛死了,想打人。
该死的咒灵!
“快了,快了!”翔太擦擦头上的汗,“马上就到了!”
这个马上,指的竟然是一个小时。
回到家后,一阵兵荒马乱,幸子和优子看到我手臂上的伤口,吓得魂飞魄散。
躺在平台上,像一具死尸。我被打了一针麻药后,眼睛一闭再一睁——
手臂被重新包扎了一遍,应该是被缝合好了。
“我还以为……”
“什么?”幸子递给我一杯水,她问我,“您感觉如何?”
“手臂一直在疼,”我感觉了一下,如实回道,“想把纱布拆开!”
幸子:“哈?”
“我想看看缝合的伤口!”我兴奋的说,“本来以为打麻药就是丧失左手臂的知觉,我可以看医生怎么缝针的,应该就像你做衣服那样,针带着线,噗嗤一下,扎到肉里,再噗嗤一下,再扎出来……”
幸子被我诡异的形容吓了个半死!
“哪像您说的这样啊!”她难得有些生气的看着我,“受伤可不是儿戏,您还是第一次受伤,怎么就习以为常了呢?”
“我总感觉以后我会经常受伤吧,”我低下头,右手戳戳我受伤的地方,“近战免不了受伤,只是多与少的区别。”
“你害怕吗?”
我对上幸子的双眼,又问了她一句:“你害怕吗?”
“咒术师很稀少,但如今咒灵却越来越多了,成为咒术师需要面对的是超负荷的工作与超过工作能力的危险,随时有可能会受伤……”
“甚至有可能会丧命的。”
在我真正负伤后,我终于对‘咒术师随时有可能死去’有了一定实感。
我随意安排幸子与优子的未来,让她们成为咒术师,可她们在看到鲜血淋漓的手臂后,真的下定决心,走上这条道路了吗?
“害怕嘛?有一点——但不可能因为这点胆怯就不做咒术师了。”
幸子毫不犹豫:“我相信优子也一定这样想,最起码祓除咒灵能得到许多报酬呢!咒术师是个再好不过的工作!如果您没有给我成为咒术师的机会,我真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
“不是我给你的啊,是你本来就有的。”
无论是谁,只要能看到咒灵,有术式的话,都有成为咒术师的机会。
养伤时间很短暂,只需一周时间,我就恢复如初,咒术师的恢复速度可比普通人快的多。
在养伤期间我心里烦的很,等伤好了我还要继续去祓除一级咒灵——京都府内的一级咒灵多的像沙子,数都数不完。
我从没觉得这些咒灵这么讨厌过!
老爹有时候心血来潮过来看望我,我愤愤不平向他抱怨:“怎么京都市内有这么、这么多的一级咒灵啊!”
“因为这个社会完蛋了。”老爹这么回答我。
我竟然无言以对。
“老爹你也总是出去……”
“啊,我确实没把注意力放在京都,”他把我的话一把打断了,“东京方面用巨额报酬找我祓除咒灵,我总不能拒绝他们吧。”
“东京可比京都大方些。”
“好吧,老爹你做的对,”我撅着嘴,“那这样,我也想去东京祓除咒灵!”
咒术师就是个工作,反正咒灵也祓除不完,为什么不去性价比更高的地方呢?
“东京人口最多,负面情绪也最多——你以为是像在京都闹着玩儿呢?还没学会走路就想着跑了?”
可恶,老爹竟然看不起我!
“那我可以想办法提高实力,”我试探着问他,“比如说,用咒具?”
老爹果断驳回:“不可!”
“为什么?”
“投射咒法需要两只手空出来排帧。”
我:“真的不行?我要是戴个戒指呢?这个戒指能发射激光,或者射出麻醉针什么的……”
还是柯南给我的灵感啦!柯南不就是悄咪咪的用个小东西把麻醉针射进毛利小五郎的脖子里,才能进一步伪装他吗?
我随便把个戒指戴在手指上,发射个暗器什么的也不过分吧!
老爹捏了捏鼻梁,又一次叹气:“咒具本就是外物,我告诉过你,咒术师过度依赖咒具本就不是体面的行为,用咒具祓除咒灵还是其次,若与咒术师对战就是卑鄙了……”
说了半天,原来中心就是两个字——‘面子’啊!
咒具被创造出来不就是被使用的吗?还和卑鄙扯上关系了?
我好像知道:“那老爹你会使用咒具吗?熟练吗?”
老爹沉默不答。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你明明会用!”
决定了!就算使用咒具很卑鄙,我也一定要用咒具战斗,我本来就一点都不光明磊落,再卑鄙一点也没关系!
我再次光临了家里的咒具库,以前使用家里的咒具都是偏向日常辅助的、奇奇怪怪的东西——
比如能隔绝咒力的灰色斗篷,可以帮助我穿过家里的防护罩,从而逃跑;
或者是一面有巴掌大的、来自平安时期的宋国铜镜,我用这面镜子看自己,却照不出我的脸,只能照出我的头骨,是堪称x光机的神奇存在。
至于用作战斗的咒具,历史比较悠久的大多都是是刀剑——短刀、胁差、打刀、太刀都有。
其中最宝贵的一把刀是把影刀。名刀匠在打造刀剑时才不会打造一把刀,而往往会打造很多把看起来一模一样的,其中最优秀的那一把才会被现于人世,而剩余的就是残次品了。
这把刀是名为‘宗三左文字’的名刀的影刀,影刀上竟然附着了怨念,成为天然的咒具。
很稀有的东西。
与其是咒具倒不如说是古董了,这也是我未来会继承的财产,我才不会碰!
那就用现代的咒具,就算用坏了也不心疼。
比如说——这把水果刀!
挑选好咒具后,我就去家里的咒灵堆里揪了个二级咒灵出来——就用水果刀结合体术练习好了!
好消息,水果刀看似短小,但也有用……能给二级咒灵割出几道伤口。
坏消息,把水果刀握在手里,我不能发动术式了——老爹说‘两只手空着才能排帧’,这话原来不是搪塞我的啊。
我很苦恼的一拳打爆咒灵。
我决定请教下甚尔……只有他不觉得使用咒具很卑鄙。
甚尔想了想。
他说:“用体积更小的刀试试看。”
“啊?”
更小的刀……能有多少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