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9(1 / 2)

第91章 定力 他确实太过累人了。

暖阳穿过窗棂, 斑驳的照进帷帐内的雕花拔步床上,江容被萧显抱在怀里,有力的手臂横在她的腰间, 像是被大火炉包围着。

六月初的天气,已经开始有些热,帷帐内被他蒸的热腾腾的,她朝着内侧翻身, 从他怀里挣脱出, 身上疲累的厉害, 继续沉沉睡去。

察觉到怀中一空, 浓密纤长的睫毛一颤, 萧显漆黑的眸子紧紧盯住那道纤弱的背影,空出来的距离他挪了两下就填补上了, 固执的从背后将她抱进怀里,仿佛只有感受到她在怀中, 才有安全感。

热源再度侵袭,江容一抬手就触碰到了内侧床板,实在是躲无可躲,迷迷糊糊的嘟囔一句,“好热……”

披香殿内极静, 这小声的嘟囔被他听到,他起身将拔步床的帷帐挂在两侧,床榻上通了风, 或许就能凉快些。

一觉睡到已近午时, 太阳位置升高,光亮刚好照在她的面上,她被晃的难受, 翻身向外,刚一动,鼻间就撞到的坚硬的物体,她痛得一下就清醒了。

睡眼惺忪的睁开眸子,看到萧显正专注的看着她,方才她翻身撞到的,应该是他的下巴,揉了揉鼻间向后躲闪。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身上的棉质寝衣因为她睡觉不老实,领口已经微微张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上面红梅点点,都是这男人昨晚的杰作。

她眼皮一跳,双手拢了拢领口,防备的护在胸口,他若是再想动手动脚动嘴,她怕是这几日都不敢外出了。

“该起身了。”

伸脚踢了踢他的小腿,她的嗓音透着哑,都是被他昨晚磋磨的,太久没开荤,他一吃起来就停不下,折腾得她胀得厉害,哄骗她吃下不知道多少。

她本就身子骨弱,才刚生下阿霁半年,不能频繁有孕,但他极贪敦伦一事,要得这般频繁,还是得提前预防,避子汤在敦伦过后吃最好,现在都过了大半日,可不能再过拖延了。

早在萧显和她说伤好全之时,她就去找府医要了一副避子汤,府医行事定会告知萧显,他没反应,就是默认此事了。

汀芷应该能早些将汤药准备好,起身洗漱过后就能喝上了。

萧显没动,任由她踢着,知道她着急去干什么,长臂一揽将她带入怀中拦下,大掌覆上她的小腹,平坦柔软,不似昨夜饱胀撑出了弧度,他的声音透着几分沙哑。

“阿容,别喝凉药,我昨晚用了药,你不会有孕的。”

江容睫毛微颤,眸色震惊,“你……用了药?”

萧显的大掌轻抚她的后颈,凑近些,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我知道你找府医拿了避子汤,你现在的身子骨弱不宜有孕,也不宜用凉药,所以我找府医拿了郎君用避除有孕的药,来寻你前就服了。”

他的声音缱绻,黑眸透着温柔,“阿容,你不用担心,若你不想再孩子要我们就不要,若你什么时候想要了再和我说,我定全力配合。”

感动过后,江容被他这句“全力配合”闹得脸颊发烫,小脑袋埋在他的胸口不肯出来,戳了戳他坚实行胸膛,嘀嘀咕咕道:“配合就行,全力配合我能受的住吗?”

萧显一怔,转而没忍住的勾了勾嘴角,胸腔震动,还是笑出声来,回味昨晚,滋味极美,“阿容,你全力配合我受的住。”

江容的脑袋埋的越来越深,她自从知晓前世萧显的付出,既心疼又感动,在昨晚敦伦时她不推不躲任由索取,他提出什么要求都全力配合。

萧显那般聪明,定然是察觉了她的心思,先前许多他想尝试她又不同意的意趣,都一朝细细磋磨品鉴,自是恣意尽兴。

江容从他怀里钻出来,想跨过他下床,刚一大动,就牵动腿心深处和腰间的痛,她眉头一蹙行动迟缓,被扯住脚踝带回,二次牵扯更痛了些,“嘶——”

萧显察觉到了她的痛感,任由她的粉拳在胸口砸了几下,犹觉不解气,在他的锁骨上咬了一口,虽然她昨晚纵着他,但他确实太过累人了。

“既然你伤好了,我今日就搬回披香殿,昨晚一遭我定是需要修养几日,我腰疼的厉害,这几日你我分殿而居。”

“不行!”萧显坐起身来,大掌轻抚在她的腰身,不轻不重的按着说软话,“阿容我错了,实在是久旷多日,我一时没控制好力度,下次绝对不会了,你不要和我分殿,况且,阿容你这般诱人,我定力不足……唔。”

起初她还受用,继续说这话她听不下去了,伸手捂住萧显的嘴,“既然定力不足,还需多磨练意志,再多加三日!”

萧显手上一顿,语气委屈极了,“阿容你都不记得了吗?三日后是我的生辰,过生辰难道还要我独守空殿吗?”

江容坐起身来与他平视,下巴微微扬起,高傲的看向旁侧,“太子殿下的生辰宴,宫内定会准备,不需要我操心。”

萧显捧着她的脸颊,与之对视,“那不一样,宫中准备不过是按照礼制筹备,阿容准备的是充满爱意的礼物。”

江容不肯落于下乘,“堂堂太子,怎可满心情爱,如何承担得起这家国重任。”

他捏了捏她软白的脸颊,“在旁人面前我是太子,但在我的阿容面前,只是你的夫君。”

江容忍住想要上扬的嘴角,越过他下了床,径直走到梳妆台打算喊汀芷伺候洗漱,萧显跟了过来,瞧见梳妆台上多出来的精致锦匣,有些好奇的问:“何时买了新发钗,没见你戴过。”

她将锦匣一把抱在怀里,紧紧按住盖子不肯让他打开,“改日,改日你就能见到了。”

萧显还想再说什么,就听到殿门外陆遗前来通传,“殿下,钦天监监正求见。”

他对江容交代一句,“我去去就回。”

她那等得了他回来,赶紧喊来汀芷伺候她洗漱,洗漱过后,指挥着殿内仆从帮她将日常起居用品搬回披香殿。

别说是凌霄殿的仆从,整个府内的仆从对于自家主子主母时不时搬家都习以为常,非常麻利的开始。

等萧显见完钦天监监正回到凌霄殿时,满殿的宫人在江容的指挥下十分熟练、有条不紊的搬着起居用品。

他快步走到殿中,环顾四周,她的日常用品已经搬走大半,如今已在收尾。

不禁长叹一口气,这钦天监监正来得太不是时候,若是再晚些,说不定就劝说住她不要搬了,如今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回去,还不知道晚上能不能有机会进到披香殿呢。

夜幕降临,一道人影鬼鬼祟祟、行踪可疑的凌霄殿钻出来,路过暗哨,光明正大走到披香殿外,殿内烛火已熄,寂静漆黑。

他伸手推了下殿门,殿内“吱呀”一声向内开了半寸,他心下美极了,看来阿容嘴硬心软,还是心疼他的,给他留了门。

摸黑悄声走进殿内,好久没这样蹑手蹑脚的来,他还有些不熟练,绕过两根殿柱后,终于走到了拔步床前,悄悄的脱下六合靴和外衫,拉开帷帐,掀起被子钻了进去。

江容躺在床上并未睡着,早在他推开殿门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她知道萧显无比粘人,为了和她同床共枕,推门、翻窗、掀瓦无所不用其极,不给他留门,他来日说不定都能挖个凌霄殿到这的密道。

左右都是拦不住他的。

她背对着外侧,火热的就这样贴合过来,坚实的手臂横在她的腰间,隔着薄薄的寝衣,掌心的温度烙印在她的腰间,洒在她后颈处是他温热急促的呼吸。

鼻间萦绕她的馨香,萧显打鼓的心跳终于平复许多,他像是中了相思之毒,唯有她是解药。

江容觉得很不舒服,“啪”的一声大力拍掉他不安分的手,掌心震得发麻,“你好热,别碰我!”

萧显闻言真的乖乖和她保持了距离,她翻身过来正对着他,“既然来了就老实睡觉,不许动手动脚,更不许动嘴。”

特别强调是因为前些日子他伤着,只能看不能吃,所以偶尔忍不住的时候就开始上下其手,她不堪其扰,便严词命令他不可以动手动脚。

他到是听话,没有动手动脚,只是一觉醒来,她身上多了许多痕迹,都是他啃出来的。

今夜是阴天没有月光,黑暗中看不出萧显的表情,但语气是很委屈的,“阿容,我今日寻你有事。”

这倒是稀奇,往日都是无事黏在身边,今日倒是找出事来了,“你说。”

他继续说道:“方才钦天监监正寻我,是算了几个适合移宫的日子,让我从中挑选一个。”

“移宫?”

江容这才意识到,明帝圣旨亲封萧显为太子后,他应搬往东宫居明德殿,她为太子妃应居承恩殿,前些时日因他伤重不便挪动,无人提及此事,如今他已痊愈,是应该搬入宫中。

骤然提起搬离之事她还有些伤感,在王府住了近两年,对这里分外熟悉,况且皇宫内规矩甚多,肯定不及王府自在,但太子长居宫外也不合时宜,她语气蔫蔫问道:“何时搬迁?”

萧显不答反问:“阿容想搬?”

她垂眸绞着手指,“自然是不想。”

他语气平常道:“不想就不搬。”

“可以不搬?”她有些惊讶。

“按照前世进程,秋八月,帝崩于紫宸殿。”

他咬字清晰,似是没什么感情的念着史书最普通的记载。

“我当不了多久的太子,搬到东宫过于繁冗了。”

继而他道:“况且东宫多年未有主人,年久失修,应当好好翻修,移宫这样的大事,筹备几个月不在话下,故此我选了九月的日子,不过若是来日登基,还得辛苦阿容搬往立政殿。”

立政殿是大雍历代皇后的居所,陈皇后被赐白绫后,立政殿一直空着。

齐王、赵王谋逆过后,明帝身体近来每况愈下,根本没有再立后的打算,这立政殿下位主人就是她了。

正事说完,萧显的语气又多了几分不正经,“我当然知道阿容舍不得搬离披香殿,毕竟这里的每一处,都有我们相处的记忆。”

这话说的暧昧,“相处”二字又被他念的缱绻,江容一瞬就明白他的意思,脸颊泛起红晕,“你胡说什么呢?”

“我哪有胡说?阿容你说,我哪里说的不对?”

他单挑眉梢,找准时机凑上前去,低哑的嗓音透着几分恶劣,“那你说说,还有哪里没有记忆?”

“——我们今晚就补上。”

江容:“……”

第92章 醋意 “你……你松口!”

次日萧显外出, 江容打发婢女仆从下去,独自在披香殿内,取来昨日不让他翻看的锦匣, 打开盖子,里面放着的不是发钗,而是绣了一半的香囊。

她并不擅长女红,绣香囊对她很是为难, 况且上次绣香囊的成品不尽人意, 她更是不愿再提, 但萧显对于并蒂莲香囊很是执着, 去岁生辰的时候他就很想要, 今年她想满足他的愿望。

穿针引线,她按照图样开始绣着, 一探一拉,针线穿过锦缎, 花瓣柔软的弧度还是被她绣成直线。

气馁的将香囊丢在一旁,生着闷气,这已经是她绣的第三只香囊了,前两个只能看出是两朵花模样,无法看出来是并蒂莲, 她清楚的表达花瓣的柔软弧度,但怎么都绣不出来。

实在太过为难,她让汀芷找人套了马, 去寻静和教她。

静和虽然和亲未成, 但册封公主的旨意并未收回,她出嫁后,陛下单独给她开了公主府以表尊荣, 她和崔临婚后就住在此。

见江容的马车停在府门口,公主府的婢女赶快通传,不多时婢女快速折返,领着她去公主府的主殿。

静和上月诊出喜脉,崔临欣喜过望,小心翼翼的照看,如今正在按照府医的嘱咐静卧养胎,她本不想在此时叨扰,但这女红若是不请教,怕是永远都绣不出来。

走进内殿,绕过屏风,就瞧见静和倚靠在软枕上,如瀑的青丝绾了个矮髻,面容沉静,白皙纤长的手指执着书册,黑眸瞧见她来,立刻将书册合上放在一旁,坐直身体,眸色惊喜。

“阿容,可算是来看我了,自从府医说了头三月最为紧要、需要静养之类的话,景瞻就让我卧床静养,仿佛我脆弱易碎似的,这些时日我憋闷在家,连明礼堂都不准我去,好生无聊。”

江容坐在床榻前,握着她的手,满眼心疼,“阿妩你真是辛苦了,怀胎不易,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须得听府医的话,表兄他是太紧张你了,所以才这般约束。”

她继续说道:“你若是心情不好、身体难受,打他几下、咬他几口都没问题的,他若是敢反抗,我就传信告诉姨母。”

“阿容小时候怕是没少告景瞻的状吧?”

静和没忍住笑出声来,“我没事,这孩子不闹腾,除了身子有些疲累,没有呕吐反胃等害喜反应,若不是癸水来迟,我找府医来调理癸水,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回想起府医诊脉时的场景,她止不住想笑,“你是没看见,府医说我不是癸水不调,而是有孕的时候,景瞻他愣在当场,感觉都被惊傻了。”

像崔临这般克己复礼的世家公子被惊傻当场,可是极少极少见的场面,一定非常有趣,江容有些惋惜道:“太可惜了,我竟然没看到这般精彩的场面!”

“……”

江容步入正题,“我今日来寻你,是有事求你帮忙,萧显生辰就在后日,他想要我亲手绣的并蒂莲香囊,可是我不擅长女红,所以想请你教教我。”

静和十分爽快的一口应下,“这没问题,我在家憋闷的厉害,你来寻我,正好替我解解闷。”

崔临下值后,顾不得和同僚攀谈,第一时间就赶回家中,行至府外,瞧见江容的马车停在门口,他便放缓了脚步。

走到殿外,崔临听到屋内欢乐的聊天声,不忍打扰,又在门外等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忍不住朝汀芷问道:“太子妃来多长时间了?”

汀芷答道:“用过午饭就过来了。”

崔临:“一直在此?”

汀芷:“一直在此。”

崔临望眼欲穿,屋内的声音没有结束的意思,已经整整一下午了,聊天时间过久也会疲累,阿妩现在需要休息去,不能长时间劳神。

他还是等不及了,让婢女通传,而后走进屋内。

崔临一进屋内,目光就没离开过静和,见她精神尚好,放下心来,江容看在眼里,嘴角不禁微微上扬,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表嫂~表兄回来了,我就先回去了,明日再来寻你。”

崔临在门外听说她是来找静和学习女红的,女红耗神费眼,一日尚可,日日都来岂不是会累到夫人,没等静和答话,便先一步开口,嫌弃的语气溢于言表。

“明日还来?”

江容拍着胸脯笃定道:“绣香囊才学了个轮廓,明日定是需要来继续学习的,表兄放心,我定不会让表嫂疲累。”-

回到府中,日头已经西斜,厨房在准备晚膳,江容让奶娘将阿霁抱来喂养,小女郎吃得正香的时候,听到门口传来的问安声,紧接着萧显的脚步声绕过屏风走进内殿。

她衣衫半褪,只左肩头虚挂着内襟,扯开的小衣脆弱的仿佛一碰就掉,一瞬慌乱的背过身去,想要将找来外衫披上,胡乱摸索下,她不仅没找到外衫,还将仅剩的内襟小衣全都散在身旁。

状若香风拂过,吹落满殿春风。

白皙细腻在眼前一晃,恰好一阵穿堂风经过,吹开了帷帐的一角,透过半遮半掩纱雾,萧显看见她如玉一般的白皙脊背,阿霁从旁漏出半个小脑袋,正在饱餐,表情满足。

萧显没想到,一回来就能瞧见这般光景,下意识脚步放缓,喉头滚了滚,视线黏在她的背上雪肤,目光炽热,身上蒸腾起热气。

目光温度烙在她的背后,被他这般盯着,觉得别扭极了,抱着阿霁腾不开手穿衣,只能气愤的随手抓了件东西丢他,“你站住!”

闻声后,他站在原地不动,不躲不闪任由她扔着,香风拂面,鹅黄色的锦缎擦面而落,质地柔软,还带着她的馨香,他伸手拾起来,展开看到上面绣着牡丹纹样,是她的小衣。

哪有郎君经得起这般引诱,掌心不禁攥起,柔软的小衣布满折痕,被他藏进袖口,他身体紧绷,喉头滚的越发快了,眸光愈发滚烫,嗓子干渴的厉害。

江容见他听话,继续发号施令,“你转身,走到屏风后面去!”

身后寂寂,没有半点声响,想来他根本没听她的话。

她刚想再说,怀中阿霁已然吃饱,蹬着短短的小腿“咿呀咿呀”的唤着,她连忙轻哄,将她包在小小的襁褓里,递给奶娘。

这才有机会将衣衫穿上。

奶娘很有眼力见的将阿霁抱走,路过萧显时,被他拦下,他将小小软软的阿霁抱着怀里,仔细的瞧了半晌,小小的脸蛋肌肤软弹细腻,身上还带着淡淡的奶香,咧着嘴角无忧无虑的笑着。

看了会儿后,他瞥见床榻上的人儿已将衣衫穿好,便将阿霁递给奶娘,让她哄着睡觉。

他则走向雕花拔步床。

坐在床榻边,隔着薄薄的纱帐,江容纤细又饱满的身形朦胧,似有几分欲盖弥彰的诱惑,他嗓音微哑,向前试探,“阿容,衣衫可穿好了?”

“还……还没……”

江容窘迫的声音微颤,脸颊泛起红晕,披着外衫但却不敢转过来看他,她穿衣时才注意到,刚才拿来随手丢他的东西,是她的小衣。

萧显笑意加深,伸手拉开帷帐,把她的身子转过来与之对视,将袖口里藏匿的小衣取出,在她面前缓慢的展开。

鹅黄色的小衣布料不大,但此时却扎眼的厉害,她眼神躲闪不敢看他,余光瞧见位置,打算伸手一把夺下,“你还给我!”

他对此早有防备,且不说她抓的根本不准,在他敏捷的反应下,也是夺不到的,“阿容既然赠予我,那便是我的。”

江容瞪大眸子,没想到他这般不要脸皮,“萧显,你无耻!你的脸皮堪比城墙!”

萧显任由她说绝不还嘴,若是他还嘴,她就没机会说话了,“你说几句好听的,说不定我心情好就能送给你。”

“我不!”江容脖子一挺转头朝向殿外,“汀芷——唔”

温润又极具侵略感的唇碾来,截断她想找人来帮忙的话,大掌握住她的肩膀沉到床榻上,目光逡巡在她身上,眸光滚烫,仿佛能将她融化。

“天色渐晚,若阿容想直接安置,为夫也没有意见。”

江容赶紧伸手抵在他胸前,趁他换气的间隙轻喘着说好话,声音软的不像话。

“既白,夫君,好夫君,我能拥有这般俊美温柔体贴深情的夫君,都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夫君心疼心疼阿容,身上还疼着呢。”

萧显心软的一塌糊涂,也知前日不知餍足太过贪心,今日便放过她,将她从床上捞起来,从外衫开始一件一件剥开,替她将小衣穿好,而后又将衣衫穿上。

穿好衣衫的江容猛地推了他一把,气鼓鼓的从他身边越过,下了床奔向屏风后,推开殿门,小步快跑出了披香殿。

看着她提着裙摆逃也似的背影,萧显无奈的勾了勾嘴角

来日方长,他们总能愈发契合-

六月初六,太子生辰,宫内设宴。

明帝居首位坐龙椅,苍老的面色郁沉,眉心折痕极深,眸子混浊布满血丝,发丝苍白,形容枯槁,看起来颇为不好,按照前世记忆,大限就在两月后了。

萧显及江容坐在右下侧,左下侧是以陈妃为首后宫妃嫔,因皇后和柳贵妃接连亡故,如今明帝后宫中阶品最高的就是赵王和魏王的生母陈妃。

陈妃虽然说是赵王生母,但从未参与赵王谋逆,又在事发后第一时间到明帝面前陈情恕罪,最终只被罚奉禁足,如今禁足期满,她便正常行走。

一曲又一曲的歌舞,江容瞧着无趣,也不许萧显继续看,二人便吃起宴席上的饭食,宫中厨子手艺确实很好,她吃得正开心。

上首处明帝苍老的声音忽然唤她,透着死气沉沉的腐朽,她心肝一颤,有些紧张,“太子妃。”

她赶紧放下筷子行礼,“儿臣在。”

明帝声音带着帝王威严:“霁娘已近半岁,太子府中内院只你一人,你可要承担起为皇家开枝散叶的重任。”

许是他自知时日无多,想要子孙繁茂,就算她和萧显努力,他也见不到那天了,她垂眸看向地砖,还是恭恭敬敬道:“儿臣遵旨。”

回到位置上,萧显凑到她身边,压低声音说:“方才宴会前,陛下要为我纳良娣,扩充内院,繁衍子嗣,但被我拒绝了,所以才公开和你提及子嗣一事,想向你施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们已有阿霁,此事不急。”

宴后,明帝又留萧显单独详谈,江容先到停放在宫门口的马车内等他,宫门口的车驾渐渐减少,最后只剩下她孤零零一人在此。

进宫面圣的缉镇司恰好路过,敲了敲她的窗户,她探出脑袋与陆明轩闲聊两句,因为他的身份是秘密,所以隐去了称呼。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何选择这条路。”

以陆明轩的能力,参加科举或者武举都能取得名次,届时入朝为官,走仕途,来日继承肃王就番,都能建功立业,不明白他为什么隐姓埋名的选择缉镇司。

银色面具下的眸子微亮,目光飘向远方,“家风传承,世代忠君,缉镇司只听命于君,是忠君之策。”

“……”

“聊什么呢?”

萧显的声音微冷,生硬的横插进来,快步走到马车前,将陆明轩挤到距离更远的地方。

太子为储君,方才明帝单独召见,目的之一就是将缉镇司传递给他,所以他知晓了缉镇司司主是陆明轩,便见不得二人交谈。

毕竟在他未曾经历的那么多年,他们是比邻而居、名副其实的青梅竹马,若不是肃王就番,或许二人早订婚约,想想就酸的厉害。

陆明轩与萧显见礼后,便入宫面圣。

萧显掀起帘子钻进马车里,长臂一展就迫不及待的将她揽在怀里,鼻间萦绕着馨香,大掌不安分的揉捏着她腰间软肉,“方才和你青梅竹马的邻家哥哥聊什么呢?”

江容一愣,没想到他知道陆明轩身份后,关注点竟然在这,她微微扬起下巴,“不告诉你。”

萧显惩罚似的轻咬了她的耳垂,突如其来的动作惹得她浑身一颤,一阵酥麻触及灵魂,身子一寸寸软了下来,她有些难捱,“你……你松口!”

他听话的松了口,神色意犹未尽,“说不说?”

对上他漆黑如墨的眸子,她探得几分意趣,主动向前探了探身子,捧起他的脸颊,望进他的眸子深处,嘴角噙着笑意,“萧显,你是不是醋了?”

萧显不自然的别开脸,生硬道:“不是。”

第93章 生辰 “药效只是避子。”

江容自是不信他, 双手捧着他的脸转过来,指腹轻轻划过他的面颊,笑意盈盈看着, 语调轻缓,“醋了就醋了,为何不认?”

为了报复他刚才偷袭咬她耳朵,她是故意气他惹他吃醋, 阴阳怪气道:“也是, 堂堂太子殿下, 胸襟宽广, 海纳百川, 怎会拈酸吃醋?”

见他不做反应,江容起了坏心思, 偏想惹他吃醋,想知道这平日里披着谦和温润皮相的萧显, 吃起醋来是怎样一番模样。

“刚才你问我说了什么,我们说的可多了,我与明轩哥哥自幼相识,又有比邻而居、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谊,虽然他去肃州已有几年未见, 但如今一见并无隔阂,反倒觉得……唔”

萧显实在听不下去了,一颗心仿佛泡在醋里, 酸得快要冒烟, 伸手扣住她的后颈,用力往怀里一带,微微颔首, 品尝到红唇的甘甜,耳畔喋喋不休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浅浅的呜咽。

他明明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忍不住泛酸,吻意渐浓,呼吸交缠,带着压迫感的占有欲疯狂滋生,他像是嗜甜如命,疯狂掠夺她的甘甜。

这般使得江容有些受不住,想要张口阻止却说不出话,伸手捶打他的胸膛,却又被他顺势按住,倾身过来,她被大力的压在马车内壁,换气的间隙,鼻尖相抵,呼吸热烫。

“想激我吃醋?这样可让你满意?”

身后退无可退,面前稍稍一动,就撞到了他的鼻尖,她贴在马车内壁,开始后悔招惹他了,赶紧安抚道:“不醋了,不醋了,我和明轩……陆司主本来就没多少交情,又好些年未见了,非常生疏,非常生疏。”

他却不依不饶,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脖颈处,细密的吻浅浅落下,激起层层涟漪,由循循渐进到步步紧逼,“这几日你都不着家,除了去静和公主处,可曾私下去见陆明轩?”

她赶紧张口解释:“这绝对没有!”

天地良心,她天天去静和处还是为了给他准备生辰礼,绣个香囊都忙的不可开交,哪有心思去叙旧。

他压低嗓音似是威胁:“以后你不许私下见他!”

“吁——”

马车外陆遗道:“殿下,太子妃,到了。”

马车稳稳的停在府门口,萧显缓缓起身将她松开,抚平衣袍的褶皱,先一步走下马车,站在地面向上伸手,似是要搀扶,没想到江容扶着他的手臂刚迈下两个台阶,就突然被他反手捉住,拦腰扛在肩上,没给她反应的机会,快步走向府内。

“啊——”

天旋地转,头重脚轻,江容一时没反应过来,倒看地面上的青石板头晕的厉害,伸手想要抓取他的衣袍,却因为倒着不好用力,挥舞几下都抓空了,就这样一颠一颠的被他扛到披香殿内。

跨过门槛,萧显还是没有将她放下,绕过屏风走到内殿,毫不温柔的将她扔到床榻上。

身体陷入柔软的锦被,她整个人还是懵的,虽然说她刚才故意惹他吃醋,但没想到他吃醋的反应这么可怕。

没等她坐起身来,萧显先一步脱下外衫跪在她身上,倾身覆来,黑眸透着几分急迫,低哑的嗓音在昏暗的殿中显得无比清晰,“阿容,天色已晚,不如就安置吧。”

她手上一滑,刚撑起的半个身子又陷入锦被,似是无声的认可,她赶紧艰难的起身拒绝,“等……等一下!我还有生辰礼还没给你呢!”

萧显已凑的极近,如漆黑眸仿佛下一瞬就要将她剥干净,闻言身形一顿,单挑眉梢,眸子紧紧盯住她,分不清是真的有礼物还是她的权宜之计,“阿容准备什么了?”

床榻之上二人交叠挨得极近,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腰窝,似挠痒般,声音软软,“你先起来,我得去取来。”

不情不愿的挪下去,他坐在床榻边,看着江容慌慌张张的下床,还险些摔倒。

行至梳妆台前,见她拿起那日不让他看的锦匣,眼神暧昧不明。

回到床榻边,江容将锦匣递到他面前,“今日太子殿下听到了不少的生辰祝福,我就不说了,这是生辰礼。”

萧显接过锦匣,打开盖子,里面是一只香囊,锦缎质地与他先前那个很相似,图样是并蒂莲。

并蒂莲香囊……

江容凑上前来,看着他的眸子问道:“喜欢吗?”

萧显没想到长久以来的执念,竟这般容易的得到,感受到胸腔疯狂的震动,面色不改,“我很喜欢。”

指腹摩挲锦缎,柔软的质感如同细腻的肌肤,他还想让这个生辰再圆满一些,与她请求道:“虽然今日收到了许多祝福,但大多都不是真心实意的,我还想听你的生辰祝福。”

捧起他的脸颊,她深情说道:“既白,生辰快乐,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他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着,声音激动得微微颤抖,“阿容,这是我今日听到的最好的祝福。”

自阿娘走后,再没人这般真心实意的为他庆祝生辰,与她相伴的每个生辰,都是他最为欢喜的。

去岁的生辰礼是他们血脉相连的孩子,今岁的是他最想要的象征着姻缘美满的并蒂莲香囊。

小心翼翼的将香囊取出来,欢喜的左看右看,让她帮忙系在腰间。

他心情大好,像吃了蜜一般,抱着她坐在怀里,声音温柔,“原来阿容是想让我今晚先酸后甜?”

虽然她本意不是如此,但事已至此,就当她存了这般心思,“是呗,若不是酸到极致,怎么能感受到甜?”

微微颔首,手臂收紧,他擒住软甜的红唇,含糊道:“我不止要甜,我要甜到极致!”

“……”

窗外月色的清辉洒进殿内,昏黄的烛火泪干几支,萧显手指缠绕着她一缕青丝,慢条斯理的把玩着,语调平缓,嗓音好听。

“阿容,我好像从来都没问过,你是如何知道我有前世记忆的?”

江容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柔若无骨似的贴合上去,胸口处挤出浅浅的沟壑,两具身体靠的极近,他一低头就能瞧见景色,能感受到对方腔子里的振动。

她嘴角漾起一抹笑意,向上递送,擦过他的喉结,路过他的脖颈,最终落在他的耳畔,“起初是那年龙舟赛,你押注了前世会赢的冷门龙舟,赢了好大一笔钱,我眼馋的很。”

转而她脸颊不争气的泛起红晕, “不过那时我只是隐隐猜测,真正确认,是在成婚当晚,你与我圆房的时候。”

萧显一怔,面色疑问,完全没想到会是这里露了马脚,“为何?”

温热的气息擦过耳框,一呼一吸间尽是馨香,仅仅只是呼吸,他却像是中了媚术般,身体紧绷的厉害。

江容将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用气音说道:“前世的你根本不会敦伦,空有一身蛮力,胡乱行径,不得要义,那日后痛得我足足缓了两日,想想都在后怕,而今生,你进步极大……”

她的声音浅浅,但却将他的心填的满满当当的。

原来,她这么早就知道了。

揽在她腰间的手臂紧紧收束,带着几分珍惜,“怪不得那日见你,你看着我眼神怯生生的,还有几分害怕,我还以为是因为我不顾你的意愿强求圣旨赐婚惹恼了你。”

他与她道歉:“阿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不过好在,今生还有许多时间,许多机会可以弥补,他再去多寻些未见识过的避火图,让她感受相爱的美好。

他继续说道:“不过今生我吸取前世经验教训,循序渐进,缓步前行,加之我们痛感相通,所以我能及时得到反馈,快速调整,融会贯通。”

江容被他这般正色模样谈论,惹得脸颊发烫,不比他脸皮厚,羞的小脑袋埋在他的身前,不肯抬头。

萧显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温柔,“阿容夜深了,我抱你去沐浴?”

怀中的小脑袋终于抬起来,挣扎着从他怀中出去,被他抱去沐浴的结果,一定是被他抵在浴桶里敦伦,她不想在浴桶中,“不要,我自己沐浴就好。”

浴桶空间狭小且内壁很硬,被他抵在内壁上,身上硌得厉害,而且泡在水中除了他没有别的抓手,她觉得很没有安全感,但萧显却很喜欢,因为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她躲无可躲,只能任予任求。

萧显笑着看她小跑去浴房的身形,“碰”的一声将浴房的门关上,不放心的还落了门栓,防备着他,起身走到浴房外,静静的听着屋内窸窸窣窣的声音,似是能才想到她的进展。

声音停止,他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意,恰如其时的敲了敲浴房门,躲在门后的墙边,让她看不到来人是谁,江容果然上当,以为是汀芷给她送热水,披上外衫就来开门。

门栓刚被取下来,还没来得及放在一旁,门就被猛地推开,没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被抵在浴房内的门板上,门栓坠地,以唇封缄,本就遮掩不住什么的外衫,虚虚的搭在肩膀上,摇摇欲坠,精致的锁骨愈发明显,雪肤盈盈,白得惹眼。

看清楚身前之人的面容,江容粉拳捶在他的胸前,踢他的小腿,挣扎之下外衫险些坠地,她眼疾手快的硬生生扯着最后的薄纱,才堪堪守住。

踢他无用,感觉脚都踢疼他还无动于衷,狠狠踩了他一脚,江容美目含嗔瞪了他一眼,将外衫裹紧了些,很是防备,“萧显!你怎么进来了!”

他没有半分不自然,像是寻常事情一般,状态自然道:“我来服侍娘子沐浴。”

她双手推着他的身体向外侧,撵他出去,“我不用你服侍,我自己可以!”

“可是阿容,我想服侍你沐浴,”萧显黑眸泛起潮湿,委屈巴巴的看着她,似是被她欺负了,“今日是我的生辰,这点小小愿望都不能满足吗?”

江容不为所动,继续推拒着,严防死守,“那你不如换个愿望。”

推了半天,他脚下没挪开半步,站得稳如磐石,坚决一步不让,声音暧昧缱绻,眸色晦暗不明,“要么我服侍你沐浴,要么我们共浴,阿容你选?”

“……?”

几番纠结,江容在他灼热的目光下选择了沐浴,就算知道结果一样,还是得挣扎一下。

萧显抱着她浸泡在温热的水中,取来干净的帕子打湿,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替她擦拭着肌肤,他目光专注,虽带着欲念,但没有多余的动作,仿佛真的只是为了帮她沐浴。

擦得颇为仔细,每一处细微都不放过,视线游走过,他的目光灼烫,若不是发现他身体紧绷的变化,还真以为他单纯只想帮她沐浴。

帮她擦干身体绞干头发,穿上干净的寝衣,萧显眼尾微微泛红,江容见状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下个愿望,不会是想让我帮你沐浴吧?”

虽说她会害羞,但做起来不算困难,他受伤卧床的时候,都是她帮忙擦身的。

“不用。”萧显想都没想到拒绝了,嗓音微哑,他利落转身去了隔壁浴房,不多时水声响起。

江容不明所以,先一步回到床榻上,倚着软枕有一搭无一搭的看着话本子。

不多时,萧显从浴房中走了出来,周身蒸腾起热气,薄薄的寝衣贴合在身上,能清楚的看到他身体肌肉的轮廓。

他走到床榻前,从瓷瓶中倒出一粒丸药,在她面前服下,“这是府医给我开的避子丸,提前付下,可确保无虞。”

帷帐落下,他不再给她逃脱的余地,床榻内一方小天地温度越来越高,二人贴合的愈发紧密,青丝墨发交缠,理不清的捻作一绺。

江容纤细的手指穿过他如瀑墨发,一浪高过一浪,漫无边际的大海中仿佛只有一块浮木,被她紧紧抱着,她有些受不住,一开口嗓音软的不想自己,“我有点……怀疑,你到底吃的是什么药?”

萧显动作一顿,面颊上的汗滴滑下,砸在她的颈窝里,他嗓音哑透,神色隐忍,眼尾微微泛红,“药效只是避子,不影响敦伦。”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容轻轻喘息着,压抑着喉头溢出的软甜嗓音,“若不是你说是避子丸,我还以为是合欢散呢。”

海浪起伏更甚,她饱胀得厉害,推拒不得,只能任予任求,萧显被她这句搅的兴奋,真像是用了合欢散般,哑透了的嗓音很是好听,他埋首颈间,落下轻轻一吻,“就当你是在夸我。”

第94章 吃酒 “那就忍一忍。”

晨光透过窗棂洒进帷帐, 江容被这光晃了眼,闭着眼胡乱的摸向锦被,想要用被子蒙住脸, 摸到被角刚想伸手去抓,却发现被子好像又不在,反复几次,她气呼呼的用力一拍——

“啪”的一声, 手下触感是坚实的胸膛。

没穿寝衣的那种。

依旧不想睁眼, 胡乱的摸了两下, 手感倒是很好, 她还想继续摸, 身体向前躲了躲阳光,以一个舒适的姿势躺着, 手上肆无忌惮的不老实。

正当她迷迷糊糊失了兴趣,又要沉沉睡去时, 察觉到有些不对,周遭仿佛不断升温,她似被火炉拢着,身体浸出薄汗,伸腿将被子踢开, 下意识跨向一旁,触感不对,纤细的小腿像是磕到什么。

困倦的掀起眼皮, 眼神朦胧, 正巧对上萧显漆黑如墨的眸子,一错不错的盯着她,似蕴藏着狂风暴雨。

江容倏地清醒不少, 忽地意识到自己半梦半醒间干了什么,手搭在他的腰腹,不安分的来回摸着,小腿搭在他的腿上,还不老实的踢了两脚,她尴尬的想找个床缝钻进去,躲藏无处后,打算装作没发生的收回。

萧显预判了她的想法,反应迅速,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一只手捉住她的脚踝,略显粗粝的指腹划过她细嫩的肌肤,磋磨得她有些胆寒,她不适的挣扎,却被他控制地动弹不得。

他凑上前来,手上的力度不由自主的加重,就这样将她由侧躺按成了平躺,身子倾覆,他眸色愈发幽深,意味不明,“阿容,一早起来可是饿了?”

恰合时分,江容的肚子发出“咕噜”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颊,敛眸道:“确实有点饿了。”

萧显眸色晦暗不明,凑到她的脖颈间,嗓音微哑,热气笼罩着他,“我也有点饿了,一早起来就饿了。”

江容被这温度烫的想要躲闪,一瞬察觉不对,她说的“饿”与他说的不是一回事,睫毛微颤,眸色盈盈,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因着昨日是他的生辰,对他的放纵宽容许多,任予任求,他察觉到她的熨帖,更是肆无忌惮,无所顾忌的疯狂,昨晚敦伦至三更放休,今早这厮竟然还想,就算他再想也不可以,她身上还痛着。

她推了推想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却感觉到他的身体愈发紧绷,山雨欲来风满楼,这般前奏让她有些不敢动,只能温言软语与他商量,“既白,该起了,虽说是休沐日,也不好整日赖在床榻上。”

温软的嗓音听得他心头一颤,又是这种情况下,手臂不由自主的收紧,将她紧紧抱住,试图通过这样缓解,半晌过后,吻了吻她的额头,利落的起身下床。

“晨起确实容易冲动,但今日我需面圣,等我回来。”

江容向内侧翻身,将羞红的脸颊埋在软枕里,瓮声瓮气道:“谁要等你。”

“嗯?”萧显尚未走远,听到她的话折返回来,单膝跪在床榻上,将她身体转过来,“真的不等我?”-

萧显回来时,已临近酉正,小厨房将晚膳热好摆好,他坐在江容旁边的位置上,偏头看向她。“阿容还是嘴硬心软。”

说不等他,但还是将饭菜等凉了。

江容睨他一眼,他这行为明显是得了便宜卖乖,夹起青菜塞到他口中,“不是饿了吗?快吃吧。”

萧显嚼着青菜,如同吃着甘美的食物,嘴角泛起笑意,给她夹了同样的青菜放在碗中,黑眸紧盯着她,“阿容你也吃,我确实饿了。”

江容受不住他的眼神,将他的脸推回去,忽略他夹来的青菜,用筷子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用力的嚼着,仿佛用力的嚼着他。

用过晚膳,他挽着江容走到院内的凉亭中,屏退左右,只余二人。

盛夏的黄昏还是有的热的,唯有穿堂风过,才有丝丝凉爽。

“阿容,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陛下已将密诗案事由原委写在信中,派遣缉镇司传信博陵,交给阿翁。”

江容眸子倏地亮了,陛下亲笔书信告知真相,那就说明陛下从心底相信阿翁当年并无谋逆之意,悬在阿翁和崔家心头十余年的心结终于可以解开了。

她神色轻快,双手捉住他的袖袍,欢喜的晃了晃,“阿翁收到信,定是很欢喜!前些日子阿娘来信,说阿翁郁结于心缠绵病榻,如今陛下这封信一至,或许能缓解大半。”

萧显将她揽进怀里,心头溢满幸福,“成亲当日我对你的承诺做到了,你对我的承诺是不是也该兑现?”

抬起小脑袋看他,江容环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在他红唇落下一吻,“夫君,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我只心悦你。”

他险些克制不住腔子内剧烈的心跳,激动的眸光发颤,这句承诺他求了两世,如今得偿所愿,恨不得将她揉入骨血。

“阿容,我亦如此,亘古万世,碧落黄泉,我只心悦你。”嗓音激动的微哑,他声音很轻,生怕说重了她便不愿再说了,“再唤我一声,好不好?”

江容没想到他竟然喜欢听这个,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嗓音温软,“夫君,夫君……你想听多少声,我都唤你。”

萧显将她揽进怀里,眉眼染上欢喜,昏暗的光线掩不住他雀跃的光芒,“阿容,我曾承诺等孩子出生,再带你去洛阳吃千日醉,只是陛下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我暂时不能离开长安,于是特意遣人去洛阳董家酒楼将其买了回来。”

千日醉?

董家酒楼的名酒千日醉,据说此酒味道香醇,纯度极高,喝上一口可醉千日,故此名曰千日醉。

在洛阳的时候,她为了逃跑骗萧显想喝千日醉,糊弄他喝下去,想将他灌醉好溜走,没想到他还记着此事,竟真的弄来了。

她的酒量萧显定是了解,平日里一杯果酒下肚都会醉倒,更何况这千日醉,她定是不能喝的。

萧显拿起凉亭中石桌上摆着的酒壶,倒了两杯,将其中一杯酒盏递到她面前,单挑眉梢,“在洛阳的时候不是说,闻到酒香很是想尝吗?”

现在这个场面属实是骑虎难下,如若她接过来喝了千日醉,怕是得醉上一番,说不定能干出什么荒唐事,若是她不喝,就是承认当初在董家酒楼说的都是骗他的。

当初骗他偷跑已被抓了现行,筹划中说的违心话就算承认了,这事早已过去,思来想后这酒不能喝。

酒杯还悬在半空中,她双手推着萧显腕子,将酒杯放回石桌,面上堆起笑容,“夫君你知道的,我的酒量不好,这千日醉我吃一杯怕真得醉上几日,醉酒发疯,实在是不得体,不得体。”

“无妨,有我在不会有人瞧见你醉酒的样子。”萧显两指把玩着酒盏,眸色半明半昧,“你当初不是说,就尝一点点吗?”

她颇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当初没跑掉,如今还得圆谎,受不住的破罐子破摔,垂眸深呼一口气,“我根本不想尝千日醉,当初不过是为了灌醉你才如此说的,你……”

抬眸对上萧显平静漆黑的眸子,她一瞬便反应过来,“好啊!你不是早知我并不想尝,你就是为了看我笑话!”

“可是我信了。”萧显单手执杯一饮而尽,眸光清亮,语气郑重说道:“你说的每句话,我都相信。”

这话一出,江容有些愧疚,想着喝一杯也无妨,最多就是成全他的坏心思,手执酒壶倒了一杯,没等端到口前,腕子就被他握住。

“不想喝就不喝,我没有灌你酒的意思,虽然醉酒的阿容分外热情,但我不会不顾你的意愿。”

言毕,握住她的手腕,反手将那杯酒递送到自己面前,许是因为她反手不顺手,他喝了大半,其余沿着他的唇角溢撒出来,红唇泛着水光。

江容没喝酒,但瞧着他这般模样、这副做派,又听了他的话,脸颊不争气的泛红,如同吃醉酒一般。

天色已晚,萧显让人将凉亭四周帷帐放下来,构造出相对密闭的空间,只是帷帐脆弱,一阵风吹过,发出“呼呼”的声响,刚好能掩住他们说话的声音。

两杯下肚,萧显的眼神逐渐迷离,他手肘撑在石桌上,单手托腮,面颊微红,雾黑的夜色中,眸子显得分外光亮,他呼吸间都透着酒香,声音透有几分撒娇的感觉。

“阿容,我好像醉了。”

江容拍案而起,十分气愤,两杯就醉?骗谁呢!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的瞪着他,完全不相信,“萧显你休想佯醉装疯,上次在董家酒楼你喝了一壶,都!没!醉!”

尾音几字她咬的极重。

萧显酒意入眸,颜色潋滟,执着深情的看着她,语气飘忽,呼吸间透着慵懒,似是染上几分醉意,“上次为了拦住你,提前服了解酒的药,这千日醉不比寻常果酒,很是醉人。”

江容捏了捏他的脸颊,还不是很相信,“你酒量这么好,就败给了千日醉?上次你在马车上,身上可是半点酒味都没有。”

“那时我怕熏到你,沐浴洗漱换了新衣才去寻你的,我的酒量,本无力抵抗。”他单手捧起白皙的脸颊,以唇封缄,淡淡的酒香从呼吸间浸透肌肤,惹得她的脸颊愈发变红。

“如若不信你尝尝。”

闷热的空气中,一道清凉的晚风拂过,凉亭内两道人影交叠,浓醇的酒香透过呼吸,津液交缠,间接让她也品尝到了。

水眸盈盈,身子寸寸发软,萧显力气极大,但凡他想主导,都会让她无力反抗,直到换气的间隙,才有空说话,她脑袋晕乎乎的,不知道是醉了还是缺氧。

“信了,我信了还不行吗?”

她轻轻喘着气,美目含嗔,若是再不相信,或许会有更猛烈的证明。

萧显长臂一揽,将她抱坐在石桌上,视线与之齐平,盛夏的衣裙很是轻薄,她被石桌的凉意惊了一下,猛地推开他跳下石桌,“好凉!”

他随手脱掉外衫垫在石桌上,江容眼见他又要倾身过来,后腰抵在石桌边缘,单手抵在他的胸膛,“你不是醉了吗?我记得医书上说,醉后说无法敦伦的。”

萧显的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意,让人掌握不到他醉酒的尺度,嗓音微哑的侵袭过来,“醉了,但是有清醒的意识,刚好适合干点坏事。”?

江容愣神的功夫,已经被他打横抱起,声音缱绻的问道,“在这?还是回去?”

在这?

怎么能在这?!

江容抱紧他的脖颈,这凉亭四周虽放下了帷帐,将烛火灭了四周便瞧不见什么,但这晚风习习,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将帷帐吹开一角,况且她也控制不了那情动的声音。

生怕他真的醉意上头不管不顾,身体缩在他怀里,脑袋依偎在他颈间,声音微颤,着重强调着,“回去!回去!”

萧显将她抱紧颠了颠,好听的嗓音震荡整个胸腔,“好,都听你的。”

回到披香殿,沐浴过后,他的身上酒味散尽,如果他不说,定是看不出来他刚饮了酒。

起身取来药瓶,倒出一粒刚要服下,江容快步来制止,“你刚吃了酒,不可服药,若二者相冲该如何是好?”

萧显有些迟疑,如若不服药无法避免有孕,切不可因一时冲动,让阿容喝凉药。

那……

江容看出来他神色纠结,主动提出解决方法,她笑容温婉,呵气如兰,吐出来的话却分外残忍。

“那就忍一忍,一晚上很快就过去了。”

萧显:“……”

第95章 如愿 “你吃醉的是酒,还是我?”……

晨光微熹, 忍了一晚的萧显睡的很不踏实,所以当阳光透进帷帐,他就醒了, 江容与他相拥而眠,看着怀中静谧的睡颜,眼神温柔,吻了吻她的额头, 两世所求不过如此。

今日需要上值, 他不能过多留恋, 轻手轻脚的起身, 到浴房里洗漱穿衣, 再推门出去,临出门前, 回身看了眼床榻上的人儿,感觉心里满满当当的。

江容听见声响偷偷睁开眼, 看到他离开的背影,身姿挺拔,身材颀长,就连被风了吹起的衣摆都是好看的,她嘴角勾了勾, 翻身将被子卷在身上,又迷迷糊糊睡了一会,才喊来汀芷服侍她起身。

用过早膳后, 奶娘将阿霁抱过来, 她抱在怀里,身上还带着淡淡的奶香,小小软软的一团, “呀咦呀咦”的发出声音,将她放在床榻上,她肉肉的手臂发力,小腿弯曲,小脚向后蹬,笨拙又缓慢的向前爬着。

江容见到她的进步,欣喜过望,在她身前不断鼓励着,让她一步一步的向前爬,小小的身体全身都在发力,脸颊上的软肉都微微发颤,乌黑的眸子水灵灵的,只爬了一会,阿霁就有些累,便让奶娘带下去休息。

抬眸看向窗外,今日天气晴好,她打算去游曲江池,自从上次离开长安,到现在都没再去过曲江楼,听说曲江楼出了很多新的茶点,她都没尝过。

套了马车一路向南,到了曲江楼,进入包厢,店小二见了她,很麻利的将茶水点心摆好,摊手一一介绍,“娘子,这都是曲江楼新出的茶点果干,水晶龙凤糕,酥酪毕罗,梅子煎,还有新到的蜀中黄柑,据说比长安产的柑好吃许多。”

江容满意的点点头示意他退下,余光瞥见长廊内另一个店小二手中端着酒盏,旁边配了一段甘蔗,正朝着别的包厢走着。

有些好奇问道:“那是什么?”

店小二回答:“是今年新酿的梅子酒,梅子酸甜,酒香清冽,二者搭配味道极美,旁边配了甘蔗用以解酒,因果酒多为娘子所饮,为防止醉酒,特备下解酒之物。”

江容本来对酒不感兴趣,但听他这般描述,竟有些感兴趣,“来一盏尝尝。”

“得嘞。”店小二快速起身,后退关门,下去准备酒水。

她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汀芷,私下二人相处更像是好友,“包厢内只有你我,坐下吧。”

“谢娘子。”汀芷接过茶,坐在她身边。

当初让汀芷唤她娘子,是存了想要和离的心思,所以觉得王妃的称呼难以接受,如今她与萧显和美,不会再生变故,称呼须得变了,“汀芷,今后称呼在外如旧,回去得变一变。”

汀芷自然明白,从善如流,“是,太子妃。”

清风阵阵,碎金入水,她倚在窗边的美人靠上,额角青丝纷乱,伸手拨弄开,单手托腮看着曲江池的风景,另一只手握着酒盏,白皙的腕子纤巧精致,向上一抬,浅抿一口。

酸甜的梅子酒入口柔和,酒味淡雅,配以梅子煎,酸甜开胃,她又吃了好几块茶点。

曲江池上游船画舫络绎不绝,让她想起去年的洛水,也是这般景色,只是心境大不相同了。

一直在曲江楼待到日头西斜,落日熔金,暮云合璧,天色渐进,江容起身打算回府,饮了酒感觉有些晕乎乎的,不过这果酒味道不错,她打算买些带回去给萧显尝尝。

忽然听见门外脚步声急促,掀起眼皮看了眼,不以为意,以为是店小二步履匆匆,却没想到她刚走到包厢门前,木门“碰”的一声从外向内撞开,吓得她站在原地。

看清楚来人,她的神色从惊慌失措转为疑惑不解,漆黑的眸子微闪,“你怎么……”

萧显衣摆飞扬,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抱入怀中,呼吸洒在她的颈间,声音隐忍的微颤,“我下值回家,发现你不在,还以为……”

还以为你抛夫弃女,又要离开我了呢。

江容察觉到他情绪的脆弱,虽然不知缘由,但她坚定回抱住他的腰身,脑袋依靠在他的胸膛,嗓音温软,带着淡淡果味的酒香。

“我来曲江楼赏风景,这出了新的果酒味道,是梅子酒,搭配梅子煎别有风味,我打算买些给你尝尝。”

萧显有力的手臂渐渐收紧,曲江楼走廊里过往的人向内看,陆遗眼神示意汀芷和他一起出去,将包厢的木门关上,给他们留充足的空间。

她被勒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挣扎着捶了捶他的后背,“你松开点,松开点!”

萧显闻言放手,黑眸溢满喜悦,“梅子酒在哪呢?”

回头见桌上空酒壶与空盘子,孤零零只剩下一小节甘蔗,她赶紧解释道:“我刚想去找店小二,让他将梅子酒和梅子煎放在食盒里,带回去给你。”

萧显目光盯在空酒壶上,单挑眉梢,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你喝了一整壶?”

江容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目光躲闪,“这梅子酒不比千日醉,酸甜可口,酒香淡雅,一不小心,就喝完了。”

她喝了一大半,汀芷喝了一小半。

怕他不信,她又强调一句,“真的很好喝,不行你一会尝尝!”

他心头犹如蜜糖融化,指腹轻擦过她的唇瓣,“那我尝尝。”

她有些心虚的模样甚是可爱,他微微颔首,以唇封缄,似是在细细品尝,玻璃糖霜融化,半晌才肯放开她,唇脂都花了。

他嘴角噙着笑,意味颇深道:“果真酸甜可口,淡雅别致。”

方才饮了大半壶酒,本就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如今身子也在发软,她单手撑在桌子上,稳住身体,另一只手取来甘蔗。

手腕被他握住,他垂眸看了眼甘蔗,神色疑惑不解,“此为何意?”

江容解释道:“店家搭配了甘蔗,嚼甘蔗可以解酒,我感觉头晕乎乎的,应该是吃醉酒了。”

萧显不信,凑上前来对上她的眸子,上下打量,“步履稳当,眼神清明,阿容你分明没醉的。”

江容撇撇嘴角,后退半步靠在桌案上,“方才只是不显,我有些醉意,看你都觉得人影飘忽。”

“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压不住嘴角的笑意,黑眸澄澈,有几分胜券在握的得意,“独自吃酒不醉,唯独我来你醉酒,阿容,你吃醉的是酒,还是我?”

黑眸亮的晃眼,江容伸手捂住他的眼睛,掌心滚烫,小声嘀咕道:“我肯定是吃醉酒了,不然为何……觉得你如此勾人?”

萧显握住她的手腕,黑眸如漆,“我觉得并非如此。”

江容:“?”

“我一贯如此,只是阿容你才发现罢了。”

坐在马车内,她依偎在萧显的怀里,有一搭无一搭捏着他的大掌,虎口有层薄茧,是常年握枪的痕迹,指腹他的掌心打转,试探性的问:“你方才是不是以为……我又想离开你?”

“阿容,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只是……”他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江容钻进他的怀里,抱紧他,脑袋埋在他的胸前,瓮声瓮气道:“我能理解,那时我以为是你杀的我,就算后来有证据证实不是你,我依旧不敢完全相信,反反复复猜测怀疑,直到后来……我能完全相信。”

她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道:“既白,你我两世夫妻,机缘难得,我定不会离开你,给你充足的安全感。”

萧显将她揽进怀里,手臂不断收紧,仿佛要将她揉入骨血,腔子内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凑到她的耳边,嗓音缱绻,尾音上挑,“既然如此,阿容,今晚在床榻上你也不离开我,好不好?”

“……?”

江容先是一愣,而后脸颊泛起红晕,从他怀里挣扎离开,坐在马车的另一侧,防备的看着他,“没个正形!我说正事呢!”

他没觉得有问题,眸光炽热,“我说的也是正事。”-

马车停在府门口,江容刚拎起食盒想要下车,就被萧显打横抱起,若不是她反应迅速,食盒里的梅子酒就撒了,她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干什么!”

萧显眼神无辜的看着她,“阿容方才不是说身上疲累,我这是在帮你节省体力,用在更关键的时刻。”

她美目含嗔,挣扎着让他放下,他不肯反而抱得更紧,气不过用空出来的手拧他的胸膛,拧了两下后没有半分效果,于是伸手捏住他的鼻子。

萧显终于败下阵来,将她稳稳的放在地上,在站稳一瞬,她拎着食盒头也不回的向前走,他快步跟在其后。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披香殿,江容将食盒放在桌案上,将梅子酒和梅子煎摆出来,让汀芷取来酒盏,琥珀色的液体倒出,夹杂着梅子味的酒香萦绕鼻尖,她将其中一杯推到他面前,微微歪头看他,“小酌一杯?”

“我看你吃酒就好。”他将酒盏推了回去,自顾自的吃了个梅子煎,细细品味着。

吃一堑长一智,昨日因吃了酒不能吃药,导致他忍了一夜,馨香盈鼻,只能看不能吃的感觉,实在是太煎熬了,今日切不可能因小失大。

江容自知他今晚定有动作,将杯中酒饮下,转身到浴房沐浴,热气蒸腾,她觉得周身滚烫,体内的梅子酒悄悄上头。

她出来时,萧显已经沐浴更衣,端坐在床榻上等她,眸光滚烫,暧昧缱绻。

对于她,他早已食髓知味,尝过那般滋味,怎能轻易放过,渴望在心头疯长,竟觉得她走过来的时间漫长,恨不得其实将她抓过来。

怀中终于有了实感,他贴到她的耳畔,幽幽说道:“阿容,前些时日我忍得很辛苦,如今你身体大好,是不是应该补偿我?”

“好。”江容答应的很果断,单指挑着他的下巴,眸光潋滟,吐气如兰,“那就今晚补偿你,不过夫君,能拿到多少补偿,就是你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