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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骨嶙峋 武玄青 21154 字 1个月前

第 21 章 虞霁山(含400营养液加更章)

当年虞霁山举家搬迁到加拿大,无人知晓其原因。

而今十年已过,国内已经没有虞家可以落足的地方,但据闻现在的虞家在海外经营了一家大型综合游戏集团,在领域内影响力不小。

而虞霁山正是家族公司的掌权人。

此次回国,他是准备在国内开办分公司,所以被家里人指派提前回来打点一下。

说是接风宴,实际上是卫瓦出面,拉了一群熟悉的业内朋友给虞霁山牵线搭桥。

他刚回国,很多地方都需要用到人脉,卫瓦知道他在国内开分公司无异于是从头开始,面前的阻碍远比想象的要多得多。

酒足饭饱,杯觥交错,最后就剩下他们哥们四个的时候,几人才放下架子,互诉衷肠。

听完兄弟的近况,卫瓦跟虞霁山碰了个杯:“你小子可以啊。”

虞霁山笑笑:“跟你们比,那是差得远。”

跟上学那会儿比,虞霁山变化很大,以前他的刺头程度跟卫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时光匆匆,转眼间几人都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人,他也从原来的寸头野痞形象转变成了正儿八经的总裁,穿上一身手工裁剪的西装,罕见地留了头儒雅的长发,矜贵中倒添了几分文艺范。

虽说是腊月,但林家老宅的暖气开的很足,古晋光着身子也不觉得冷,只是被司隽音这么注视着,浑身汗毛乍起,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

司隽音眯了眯眼,视线从他大腿上的衬衫夹收回,昂起下巴命令道:“换上。”

古晋为难地看了她一眼,快速从袋子里掏出新衣服展开。

他想先穿上裤子,因为只穿了条内裤对他来说跟没穿没什么区别,光着的感觉让古晋很不自在。

但有衬衫夹在,他不得已先把衬衫套上,又低头,将衬衫的衣摆一一夹好位置以固定。

新领带是司隽音前两天刚让奢侈品店送来的当季新品,和这套衣服十分相衬,矜贵大气。

皮带扣好后,古晋穿上新的红底皮鞋,试着走了两步,漆面锃亮,脚底板扎实,搭配上这一身笔挺修长的手工西装,瞬间多了几分贵气。

全部都穿上的那一刻,古晋才终于觉得羞耻感少了几分。“砰!”一声巨响,正在聊天的几人吓得一抖,连裤子都没提好就慌慌张张转身,结果就看到古鸿禧黑着一张脸从最里面的一个隔间走出来,目光从他们每个人的脸上扫过。

“你们什么意思?”古鸿禧攥紧了拳头。

同事们僵硬地站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乱动。

古鸿禧走过来,径直拽住一个人的衣领,将他怼到洗手台上,咬牙切齿道:“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人都快吓尿了,哪里想到古鸿禧刚好就在卫生间,只能一边抓住快要掉下去的裤子,一边颤声解释道:“我们说着玩的……说着玩的,你陪不陪酒我们压根不知道,都是瞎听来的。”

古鸿禧脸色铁青:“我说的部长。”

男人面色一紧,当即仓皇解释道:“我们都是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啊!部长跟你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古鸿禧阴森的眼神死盯着他:“你说陈部长是同性恋?”

那人眼珠子飞转,目光将边上站着的几个脸色发白的同事看了又看,当即喊来他们说道:“文赫,卢卓,你们说句话啊,阿远走的时候不是跟文赫你关系最好嘛?”

叫文赫的男人也是一阵呆愣,没想到他们只是上个厕所嚼点舌根,竟然就被当事人撞见了。

他眼神闪躲,结结巴巴道:“那个那个……我就是听阿远说的,部长是那个来着……”

古鸿禧拔高了音量:“是什么?”

文赫闭了闭眼,咬牙,为难说道:“他、他喜欢男人!”

此话一出,古鸿禧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都傻了。

“谁跟你们说的?”他收紧了手中的力道,差点就把男人给掐死了。

“咳咳咳……你你你先松手啊!”被压在洗手台的男人不停地去拍打古鸿禧的手背,希望能让他清醒点。

一旁颤颤巍巍的几人也不由得上前来帮忙,一边解释一边上手拉架:“有事好说有事好说,不要动手……”

古鸿禧气红了眼:“这事是不是真的!”

文赫都快被他的表情吓死了,不住点头:“我不确定,但是,阿远……就是那个你来之前和部长在一个办公室的同事!他离职的时候跟我说,陈部长总是对他动手动脚,暗地里趁着没人欺负他,他受不了了才离职的。还有之前几个助手,都是因为这个原因走的!”

卫生间的闹剧很快便吸引了外部的同事,门口被围的水泄不通。

“怎么回事啊?”

“是打架了吗?”

“是采购部啊,他们怎么自己闹起来了?”

“妈呀,大家都上班上出毛病来了。”

这一切都在司隽音的注视下完成,古晋本想转过去找个没人的角落,可司隽音那副监工的架势令他心里直犯怵,到最后穿齐整了也没敢挪动一步。

司隽音让他原地转了两圈,细细检查了一番,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房间里就有镜子,古晋被司隽音推到镜子前,从肩膀摸到后腰,又从腰身摸到屁股,最后那只危险的手停留在他右后大腿处,吓得古晋浑身紧绷,动都不敢动。

司隽音看爽了,也摸爽了,才转身从那袋子里拿出三个小方盒。

看到盒子的第一眼,古晋就认了出来,那是司隽音送给他的白金宝石袖扣和领带夹,以及上回在她办公室里送给那块江诗丹顿新手表。

不过因为这些实在是太过贵重,古晋上班的时候从来都没戴过,一直是放在家里,只有跟司隽音回老宅赴宴,或者去外地约会的时候才会佩戴。

司隽音拿出里面的东西,一个一个给古晋装饰好。

“怎么把这些也带过来了?”

古晋不解,司隽音要是想在这儿办了他,难不成是觉得用这些玩意把人装饰好再一一脱掉更有感觉?

司隽音没直面回答,只看了看他这一身行头,心满意足地露出了笑容。

“好了,走吧。”看到这里,江从灵神色冷凝,激动的心情也顿时降了下去。

只有猫狗基因,没有许侪的血。

也就是说,古鸿禧没有作案嫌疑……

案件顿时陷入僵持。

江从灵也心里一沉。

难道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这么断了吗?

不。

江从灵重新将报告看了一遍,快速理清了思绪。

鉴定结果是这把刀上没有许侪的血,只能说明不是这把刀杀害的许侪。但并不代表,古鸿禧就没有作案嫌疑。

那上面所谓的猫狗基因,能推测出古鸿禧平日里没少残害动物,这种人不可能本分老实。

江从灵打开了电脑,想在案件档案系统里找找看有没有类似的案件,希望能找到破案新方向。

看了一会儿后,她的目光忽然被一桩十二年前的案子所吸引。

死者是一个四岁的小姑娘,名叫赵却晓,同样死于割喉,案发地在南江市河峰县一个镇子上,尸体被发现在一堆草垛里。

这件案子,江从灵有印象,当时她还没毕业,但这桩悬案却在短时间内成了全国热议的话题。

对一个四岁的小姑娘痛下杀手,嫌犯的残忍程度令无数人咬牙切齿,只是可惜,由于年代久远,当时的调查技术过于落后,所以此案直到现在都没有侦破。

本来这种老案子就没多少人会注意,毕竟时间太长了,当年负责这事的警察都调走了,现如今缺乏证据和线索,就只能继续收录在系统里。

由于案件迟迟没有破获,根据地方法医局未破获案件的管理条例,小女孩儿的尸体就一直存放在南江市的法医局,冰冻了十二年。

吸引江从灵停下来点开案件的,是死者赵却晓的喉颈创面形状,和许侪十分相似。

在位子上坐了半天后,她鬼使神差地跑去档案室,找到当时的赵却晓卷宗翻开看了一遍。

古晋一愣:“去哪儿?”

刚说完,他脸上就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难道是司隽音觉得这里不够刺激,所以准备换到其他场地去?

可这休息间已经很可以了,要是再出去,林家哪里还有隐蔽的地方?

等等!

司隽音不会是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做那种事吧?!

古晋脸上满是一副不可名状的表情,看向司隽音的眼神里也带上了乞求。

司隽音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去参加舞会啊,怎么,你不想去?”

古晋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去那么多人的地方做?”

话音刚落,古晋猛地反应过来。

司隽音不由得想到了古晋,她今晚要忙着回来给父亲庆祝生日,不知道古晋有没有正常吃饭。

刚来那两天两人不知道打了多少架,早上起来掐,晚上睡前斗,房间清理了一遍又一遍。

好消息是,古晋终于意识到她说的打营养针不是说着玩玩而已,整整饿了两天后,他开始吃饭了。

但司隽音没亲眼盯着,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于是她偷偷拿出手机翻看监控,想看看古晋现在在干什么。

司家虽然不像卫家,没那么多规矩,可司云亭个人对用餐时忽略家人盯着手机的行为很是反感。

因此司隽音刚打开监控软件,就被母亲瞥见了。

尤其是今天还是闻简然的生日。

司云亭的语气冷了下来,她没直接点明,而是旁敲侧击,带着毋庸置疑的审问:“隽音,我记得,我没给你布置很多工作。”

司隽音一向不敢在母亲面前造次,所以很快就把手机关上了,打着马虎笑着说:“抱歉,妈,就是有个骚扰电话。”

司云亭没当回事,反倒不经意问起了她的状况:“听司机老林说,你最近一直住在海湾别墅?”

司隽音额心一跳。

第 22 章 尝尽餍足

“最近是在海湾住,主要是西山公寓那边楼下住户在装修,吵得我没法睡,就暂时去海湾待着了。”

司隽音面色淡定地承认了。

司云亭抬了抬眼:“怎么不早说,家里也有你的房间,干脆回来住也行。”

见母亲没起疑心,司隽音回答说:“房子买了有半年多了,一直闲置也不好。那边环境还行,海边视野空旷,就是上班多半个小时车程而已,不打紧。”

司云亭“嗯”了一声,“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可以让郑姐过去给你做饭。”

“都挺好的妈,不用操心。”

静谧的房间里回荡着古晋的小声啜泣。

原来是这样。

司隽音忽的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坏了,居然让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哭的稀里哗啦的。

她于是往前凑了凑身子,将哭泣不止的古晋搂进怀里。

“抱歉,错怪你了……”

古晋听完,趴在女子的怀里哭得更厉害了。

他其实很少哭。

在碰见司隽音后,他一直想在她面前营造一个坚强的人设,可不知怎么的,每次装作要掉两滴眼泪的时候,情绪就会彻底崩盘,难以控制。

特别是在听到司隽音说让他出去的话,古晋再会伪装也绷不住了,因为如果不解释清楚,司隽音真的会把他赶出去。

他将下巴垫在司隽音的浴袍肩膀上,抽抽搭搭地说:“姐姐,我说完了,你不要生气,我真的没有要跟别人表白。”

末了,他还抹了把眼泪说:“我一会儿就出去找公园待着,绝对不在这里烦你了。”

说完,古晋作势就要从女子怀里挣开下床,但司隽音却忽然将他搂得很紧。

古晋的后背被一只手轻轻拍打安抚,他听见司隽音的声音在他耳边轻柔响起:“现在已经周一了,告诉我,你的答复是什么?”

古晋看不到司隽音的脸,但能感受的出来,司隽音对他的态度又回到了从前。

“我,我自然是想跟姐姐在一起。只不过……”

司隽音放开他,看着他的眼睛追问道:“只不过什么?”

古晋垂着脑袋,很是自卑地说:“我们才认识两个月,彼此都不甚了解。再加上,我家境很普通,父母都是农村人,一没钱,二没事业,我怎么配得上姐姐呢。”

司隽音从床头柜抽出一张纸来给他擦脸:“我喜欢的是你就够了,旁的条件,根本不足为惧。”

古晋又说:“那要是别人要拆散我们呢……”

就比如姐姐的家人,父母,朋友,但凡有一个觉得他身份低贱,他要拿什么去证明自己的资格呢。

司隽音盯着他看了两秒,眼里闪过的淡定令古晋心安。

“我要是连这点话语权都没有,打拼这么多年,岂不是太失败了。”

如晋光盛虽然是她爸担任董事长,但公司的核心骨干都对她唯命是从。

司家的那群尸位素餐的亲戚尽管时不时就会整些幺蛾子出来,可在这种私事上面,他们还没资格过问。

古晋眨眨眼,像是还有些不大敢相信似的:“真的嘛?”

司隽音看着他,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古晋紧张地绞着手指。

忽的,面前的女子伸出手,毫不犹豫地扣住他的后脑勺,与他接了个浅绵的吻。

这是第二次接吻,古晋依旧是在嘴唇相碰的瞬间就大脑宕机了。

许是因为说开了心意,又或许是氛围使然,司隽音怎么亲都觉得不够。

于是她从斜坐着转变为单腿膝盖跪上来的姿势,倾过身躯压在古晋身上,两人一齐摔进被子里。

司隽音故意岔开话题:“对了,前段时间中东X国的感光树脂那事,咋样了?对方还没把样品寄过来吗?”

为了节省成本,世界各国的芯片制造商都在致力于研制质量更好价格更低廉的半导体原材料,而在芯片封装测试中,光刻胶——一种由感光树脂、光引发剂等成分组成的对光有奇特敏感作用的混合液体,是光刻工艺的关键要素,用作抗腐蚀的图层原料。

制作光刻胶的成分中,感光树脂占据了绝对重要的位置。

值得注意的是,国内光刻胶的整体质量水准相较于国际先进水准存在一定差距。

在工业经济加速发展的今天,随着半导体制造份额的增长,光刻胶需求也持续上升。

维纳斯的芯片制造工艺在华邦是数一数二的水平,能与之相较量一场的也就只有安德森集团了。

但作为三类危险品的化合物,饶是维纳斯跟安德森这样顶头的大企业也不得不依赖于进口光刻胶才能维系生产线。

因此,自主研发高端光刻胶就成了无数企业正在钻研的难题。

而要想研制出高端光刻胶,对树脂等其他材料的性能要求也随之不断增高。

她要真是那狠心的人,现在就该给他卖了。

“开门,下车。”

古晋摇头,紧紧拽住腿边的车门杠。

现在下去肯定就要被扔掉了,他只是嘴上说说,哪能真在公园过夜。

司隽音就那么看着他,“你先看看这是哪儿。”

闻言,古晋才扭过脑袋,四下打量周围的景色。

看到一栋栋高级公寓楼,他怔了怔。

不是公园?这发生的太过突然了。

“抱歉,我第一次说这种话,可能有点冒昧,”女子看着青年,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自在,反而无比从容淡定:“但还是希望你考虑一下。”

古晋定在原地,好看的眉眼敛起,似是纠结,又像惊讶,久久没有言语。

司隽音便安静地坐在车里看他,等他开口。

好一会儿,青年才小心翼翼抬眼,斟酌几番后,他张嘴,轻声说:“抱歉,姐姐,这有点……太突然了,让我好好想一下可以吗?”

像是怕司隽音生气似的,他当即补充道:“给我两天时间!就两天……周一的时候,我会回复你的。”

越说到最后,古晋声音越小。

他漆黑的眼瞳垂了又垂,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

下午出发前,他换了一身简单的体恤衫,搭配一条灰色的牛仔裤,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清爽干净的气质。

只不过这会儿,因为司隽音的暴力撕扯,古晋的T恤领口有些皱,人也是一副被欺负过的可怜样。

司隽音眼眸眯了眯,十分好说话地答应了:“好啊。”

说完,她冲古晋勾起了唇角,重新启动了车子,“周一,我等你。”

在男生的目送下,司隽音开车,驶离了京北大学。

等连车尾灯都看不到了,古晋眨眼间就收起了小心翼翼的眼神。

他近乎病态地舔了舔刚刚司隽音咬过的嘴唇,又低头,嗅了嗅皱巴一片的衣领,仿佛上面还残存着司隽音的味道。

一抹餍足的神色慢慢在他脸上浮现出来。

古晋痴迷地扬起薄唇,清冷黑沉的眼里跳跃着兴奋。

他们所处的位置明显是一个高档小区,整体呈现出黑白灰三色的简约格调,一片沉静肃穆。

其实不管他回不回答,司隽音也知道王医生肯定给他换了药,若是出了什么变故,她第一时间就能收到电话。

她只是享受古晋在她的威压逼迫下不得不低头的委屈劲儿。

“真乖。”司隽音俯下身,奖励般亲了亲他的喉结。

那是古晋最为敏感的地方,司隽音的唇刚碰上去,男人就浑身战栗,手臂青筋暴起,大手下意识揪紧了身下的床单。

司隽音缠着他脖颈的位置啄吻片刻,动作很轻,但时不时伸出来的舌头令古晋心脏一紧,更别提锋利的牙齿刮过敏感地带时带来的头皮发麻的惊悚感有多让他胆寒。

司隽音解开了衣服,随手掀起了古晋的被子,然后跨坐在他身上,命令道:“衣服脱了。”

古晋还是不习惯跟她做这种亲密的事,第一反应是沉着脸不动。

司隽音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来拆封了的Durex盒子,然后扔在古晋面前,再次命令道:“衣服脱了。”

看到少了几个的盒子,男人眸色一动,这让他回想起了昨晚发生的荒唐事。

当时的他有多不堪,司隽音都看在眼里。

小时候,生他的母亲被关在没有光的地窖里,隔着两道门,他看不见也摸不着,临分别的时候,两人才匆匆见过一面。

等那个喝醉酒的男人回家,摇摇晃晃地走进去,不一会儿黑漆漆的地窖中就会传来男人恶狠狠的咒骂声,和女人无助绝望的哀嚎。

后来地窖空了,挨打发泄的对象就转变成了他。

古晋逃跑,反抗,男人就会更加用力地揍他,嘴里骂骂咧咧:“你妈跑了,我还打不得你了?你个晦气玩意,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让全村都看老子媳妇跑了的笑话是吧,你们娘俩都是一路货色!我呸!”

痛苦涌上来,如龙卷风一般将他紧紧裹挟。

古晋心脏被捏得生疼,呼吸越发艰难。

见这小崽子阴狠狠瞪着自己,男车主顿时来了火气,抬脚就要踹上去。

古晋下意识抱住脑袋,闭上了眼。

古晋坐起来,僵硬地解开睡衣扣子,动作缓慢,手指发颤。

衣衫尽数退下,露出了他精壮的上半身。

古晋皮肤很白,块垒分明的肌肉像是女娲亲手雕刻的珍品,流畅的肩胛骨横贯后肩颈,胸肌坚/挺饱满,跟云团一样香软可口。

司隽音揽着他的腰吻上去,手指在他滑腻的带着沐浴露香气的后脊上流连往复。

能明显感觉得出来,古晋很是抗拒跟司隽音做这种事,但司隽音的引导总是带着奇异的蛊惑性,古晋没来由被她牵着走,身体的所有感官触动被无限放大。

他憎恶,但抽不出身,他愤怒,但无可奈何,只能将满腹的怨气发泄在这场较量中。

在旖旎升腾的卧室里,在热浪下响起的喘息声,房间原本静谧的氛围被打破,古晋绷起大腿,肌肉抽动,汗水顺着胸肌往下,眉心烧成忧郁的模样。

司隽音眼角带着戏谑的笑,在他薄削的唇上停留一会儿又一会儿,尝尽餍足滋味。

第 23 章 帮我洗个澡吧

司隽音后肩颈有一处面积很大的纹身。

这是古晋在两人第二次滚床单的时候发现的。

第一次那晚,两人都没怎么好受,他抗拒的厉害,中途跟司隽音动了不少手,还见了血。

作为报复,司隽音将他逼得差点缴械投降,两人在你死我活的搏斗中融为一体。

过后,司隽音带着一身的伤痕淡定离开了房间,古晋同样落得满身青紫,没好多少。

他无力地躺在床上,觉得自己越发像个卑贱的男妓。

第二次滚在一起的时候,古晋全程没开口说过话,除了中途几次高/潮的闷哼,整个人像是一块木头,无趣僵硬。

完事后,司隽音背对着他下床,一丝/不/挂地去浴室洗澡。

也是那会儿,古晋瞥见了她右后肩颈的纹身。

古晋只犹豫了一下,就弯下了腰,凑近了车窗:“姐姐,你想要——”

他“说”字还没说出口,司隽音猛地拽住他的衣领,如猛兽扑食一般吻上了他的唇瓣。

古晋始料未及,就那么被勾弯了身子,以一个无法挣脱的僵硬姿势贴在了车门上。

嘴唇被牙齿咬住,他瞳孔一缩,大脑一片空白,就连呼吸都被操控。

趁着这间隙,对方的舌头已然侵入进来,攻城略地般扫过古晋的唇齿,勾缠着,交换彼此的氧气。

他看到女子的眼神中闪过微妙的戏谑,像是故意逗弄他似的,司隽音追逐着他的舌尖,轻轻咬了一口。

微微的刺痛感让古晋皱起了眉,但他像是被吓呆住了,脸上表情惊愕茫然,身躯一动也不敢动,只能任凭司隽音调戏。

好一会儿,司隽音才放开他。

古晋捂着嘴巴连连后退好几步,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司隽音细细品味唇腔中残留的余味,毫不掩饰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古晋。

“你问我想要什么?”她扬眉,指了指自己的唇瓣,语气轻佻,“这就是我想要的。”

古晋神色一怔,站在原地好一会儿都没能反应过来。

司隽音也不急着催他表示,只真诚道:“我对你很感兴趣,要不要和我试试?”

面前的人表情呆呆的,一时不知该作何回应。

以往,司隽音很少在人前穿露肩的衣服,所以当看见那一大片诡异的黑狼刺青时,古晋第一反应是惊愕。

那是一只魁梧的头狼,鬃毛旺盛,长耳尖利竖起,面露凶光,模样阴森可怖,野性薄发。似是酝酿着滔天恨意,它獠牙龇起,狼眸死死盯着每一个注视着它的人。

虽然只纹了狼头的部位,但面积很大,从肩颈到后腰,几乎占据司隽音整片右脊背。

古晋隐隐回想起手掌覆在上面的触感。

司隽音的肌肉纹理很漂亮,她身姿挺拔,肌肉线条分明,那副经过岁月雕琢出来的身躯成熟性感,同时也兼具一股别样的野性力量。

当她舒展两臂活动时,暗室的灯光斜照下来,女子后脊背中央一路往下微凹进去的脊柱在两侧皮肤上投下一片黑沉优美的阴影,也让那头狼的刺青越发栩栩如生。

那是一副是明显经过专业训练的身材。

古晋在部队待过两年,通过这段时间的近距离相处,他渐渐察觉出来,司隽音举手投足间,令他有种微妙的熟悉感。

第三次肌肤相亲时,古晋有意往那刺青看去,发觉那只狼并不是平整纹在皮肤上的。他指尖抚过的地方,有一片明显凸起的疤痕,呈“人”字型,右侧那一撇毫无章法延伸到肩头,如果不是被这黑狼刺青遮住,不难想象那是怎样狰狞的画面。

她受过伤……

古晋眉头微皱,户外生存经验丰富的他一眼认出,那定是撞在了某处尖锐物体上,而后又因外力暴力横割出来的。通过疤痕的面积和触感来看,应该有些年头了。

代入一下司隽音的年纪,可能是很小的时候发生的,创伤几乎横贯整个后背。随着时光的消磨,疤痕也随着长大,边缘的地方一点点褪掉了痕迹,唯有最严重的部位愈合后留下了一条丑陋的疤。

关于这种种,古晋没有问,两人当前的氛围不适合讨论别的。

他们保持着最荒诞的肉/体关系,亦有着最纯粹最矛盾的情感界限。

两人在这种事上都不喜欢多说话,算是在某一方面达到了罕见的默契。彼此都憋着一口气,像是非要把对方凿进骨头里不可,满室旖旎的同时同样烈火焚笼。

“司总,你这两天喝的是什么呀,办公室很香呢。”

进来的总助一边抱着文件一边问道。

司隽音:“是吗?”

她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了桌上的柠檬药茶,笑了笑:“应该是这个吧。”

自从喝了古晋泡的药茶后,司隽音心口那股沉重的感觉消了不少,哪怕是睡眠也好了很多。

而且泡了这柠檬药茶后,整个办公室都是混合着中药材和柠檬的清香味道。

总助问道:“这个是最新上市的茶叶吗?”

司隽音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包没拆封的递给她,没正面回答药茶的来源,而是说:“尝尝,挺不错的。”

总助礼貌接过,笑道:“谢谢司总。”

“对了,”司隽音叫住她,“你知不知道现在的大学生都喜欢什么礼物啊?”

总助也是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她一毕业就来了光盛做了司隽音的贴身助理,关于现在大学生的喜好还真摸不清楚。

“不知道司总指的是男生还是女生?”

“男生,”司隽音脑海里浮现出古晋的身影:“刚上大一的学生。”

总助想了想,无奈地回答说:“抱歉司总,这个我还真的不清楚。如果经常运动的话,可能会喜欢篮球运动鞋之类的。数码也不错,他们很多不是要打游戏嘛,一个好的处理器是很有必要的。”

末了,她又补充道:“不过,还是要根据实际来,看他需要什么。礼物嘛,一般都是实用的最好,这样每次用的时候都能想着司总你的心意不是嘛。”

司隽音觉得很有道理。

周五,最后一节课,古晋收到了司隽音的消息。

【下课了来学院门口一趟,我在等你。】

至今他也没敢问人事部具体缘由,只心存侥幸,因此更加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

只是被关在这里,连房门都迈不出去的古晋焦虑的是,他很有可能又要因为不可抗力而失去这份工作了。

高中毕业后,他就只身一人承担起了自己全部的生活,多年来常被孤独包裹,唯有不间断的兼职工作和稳定的经济入账才能让他的一颗心稳稳放进肚子里。

失去经济来源,就意味着失去前行的动力,古晋实在想不出自己还能干什么,才能让生活有那么几分意义。

他物欲极低,从积蓄看,钱,他挣得够多了,没车贷没房贷,更没有家庭孩子父母亲人需要费心照顾,单拎出来,他这条件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

可古晋还是感觉不够满足。

他时常觉得自己就像海上暴雨天气中艰难行驶的小船,努力维系着船只的平衡,好不容易挺过了恶劣天气和海浪扑袭,即将迎来蓝天白云之时,父母和古鸿禧一个大浪扑过来,差点给他的船掀翻。

然后安定了片刻,还没喘口气,一只名叫“司隽音”的大鲸鱼一尾巴给他扫到了海里。

人生起起伏伏,最后还是没能爬起来。

第二天上午,刚开完长达两个小时会议的司隽音回到办公室,额心突突直跳。

又是一次鸡飞狗跳的破会。

因着昨天的闹剧,晋天一天司隽音的脸都是黑的。

那些个平日里作妖惯了的亲戚见她阴沉着脸,罕见地没怎么在她面前找事。

不然,晋天的会议岂止是两个小时就能结束的。

这时,助理敲了敲门,进来的时候递上了她的手机,说是有微信消息。

因为页面隐私设置的缘故,助理并不知道究竟是谁发的,只恭敬地将手机送来给司隽音。

“知道了。”那简直可爱炸了。夜色渐凉。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司隽音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抓着外套出了墓园。

最后一节课,古晋收到了司隽音发来的位置信息。

看来她被工作绊住脚了,不能准时下班。

古晋盯着上面的位置消息看了好一会儿,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他回了个“OK”+满脸期待的颜文字后,就将手机息屏揣进了口袋里。

司隽音接过解锁,看到了半个小时前古晋发来的微信消息。

【姐姐不要忘记把公司的位置发我一下哦(小猫贴脸.jpg)】

司隽音点进去,被那张猫猫表情包给治愈了不少。

明天就是那小子请客的日子了。

司隽音倒是挺好奇这家伙会带她去吃什么。

高级餐厅肯定是不用想的,就古晋的家境,也去不了什么高奢消费场所。

她敲了几个字回复:【晋天如果能正常下班,我就开车过来学校接你。晚了的话再给你发位置,你可以在公司楼下大厅等我。】

古晋几乎秒回:【好的(●v●)】

看到后面带的小表情,司隽音才第一次体会到颜文字的可爱之处。

虽然那孩子面上一副生人勿进的气质,但在网上聊起天来,各种表情包和颜文字倒是丰富。

她甚至能想象到古晋那张清冷淡漠的脸上如果浮现出跟这个颜文字一样的表情……

古晋长叹一口气,也许他乖顺点,再跟司隽音好好谈谈,说不准能有个好结果。

毕竟那女人吃软不吃硬,你越跟她反着来,她反而比谁都起劲儿,这两天他都尽可能依着她的意思,好歹没再吃苦头。

顺着毛梳,才是明智之举。

这么想着,古晋迷迷糊糊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被开门声惊醒。

司隽音右胳膊挂着夹板,一瘸一拐地走进来,模样有些狼狈。

古晋掀起被子转身坐起,看到她脸上和脖子上喷溅的都是干涸了的血迹,顿时吓得睡意全无。

“你……”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司隽音,惊讶地说不出话,一时不知道这会儿该问什么,心底无端蔓延出恐惧来。

司隽音表情淡然地站在他床前,说:“只是出了车祸而已。”

古晋怔怔看着她的眼睛,还是难掩惧意。

司隽音看起来很累,毕竟她本来早就该回来的,可天不遂人意,从公司到海湾,回来途中必须要经过的地下隧道内意外发生连环车祸,她运气背成了十几位受害者之一,光是从车祸现场抽身出来就废了好大力气,又被救护车抬上去医院处理伤势,折腾这么久,早就没了调戏人的心情。

她垂着眼捷看向古晋,语气很轻,带着难以忽略的疲惫:“帮我洗个澡吧。”

第 24 章 吹头发

这次,两人的位置颠倒了过来。

司隽音躺在浴缸里,古晋搬了个板凳坐在一旁,打了洗发露在她头发上,细细搓洗。

浴室一片静谧。

两人之间的氛围罕见的保持了平衡。

古晋的手指粗长有力,指骨分明,力道总是控制的很好,略微带着薄茧的指尖穿插进黑软的发丝里,满手都是白色的泡沫。

司隽音闭着眼,神色平静,长而密的睫毛挺翘扬起,在眼睑下投射出淡影。

古晋盯着她黑长的眼睫出神。

京城某处墓园。

周遭都是黑漆漆的,月亮隐在云层中,星星发着微弱的光。

司隽音打了车过来,随手脱了外套搭在肩上,也不管大理石凉不凉,就那么坐在了一处墓碑前的空地上。

墓碑上刻的是她妈妈胥柳诗的名字。下午三点。

地下车库的A2电梯门缓缓打开,司隽音踏着高跟鞋出来,手里提着一份包装精致的礼物盒。

她一边歪着脖子接电话,一边走向了自己的帕拉梅拉。

只不过这会儿她心情不是很好,所以关门的劲道使得大了些,重重的抨击声透过手机话筒传到了另一头男人的耳朵里,司鸿南被震得眉头一紧。

“我知道你对这门亲事有意见,但古家老爷子跟你爷爷那是过命的交情,从小这娃娃亲就订下了。虽说自你爷爷去世后,我们两家也没怎么走动,可要是对外透露出去咱们悔婚,外界怎么看我们司家你知不知道?”

“不过就是领个证,名义上结婚而已,帮衬一下古家,又不是让你真付出感情。你当初把他们送来的联姻书契都给撕了,人家现在没计较纯粹是他们大度。”

司隽音唇角冷冷扬起,刻薄的语气尖尖地扎进司鸿南耳朵里。

“说得倒是轻巧,你怎么不去嫁啊?撕书契都过去一年的事了,你看他们敢跟我计较吗?再说,你现在跟我谈司家脸面,当初我妈刚去世你就娶夏芸进门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外界会怎么看你?”

司鸿南被话气的一噎,“司隽音!你非要气死我是不是?”

女子拧动了车钥匙,眼里是一片冰凉。

她拎过礼物小心翼翼地摆在了收纳盒中,对那头的亲爹道:“挂了。”

随即不等司鸿南开口,她随手将电话挂断,抛到副驾驶,然后驱车驶向了京北大学。

坟墓前空空如也,近期没什么人来过。

司隽音酒喝的脑袋有些晕,脸颊发热。呵,联姻?

吃软饭的借口罢了。晚上回家,司隽音洗过澡,手机忽然弹出来一条消息。

古晋:【姐姐一般都是几点下班?】

看着对面的Q版微笑狐狸头像,司隽音打了几个字回复。

【正常上班时间是朝九晚六,偶尔加班,下班时间不定。】

微信那头的昵称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

古晋:【那后天姐姐要是不确定具体几点下班的话,我下课了直接去你公司等你可以嘛?】

司隽音想象了一下古晋来公司找自己的景象。【联姻这事,咱俩必须当面说清楚。别以为你能在国外躲一辈子,下个月出来见一面,不然我就去Y国通缉你。】

古晋盯着那句话看了不知多久,手指在上面敲敲打打,最后又全部删除了。

他谨慎地切换回了常用的系统,然后将手机息屏放回了原处。

再次躺进司隽音怀里时,古晋一脸愁容。

唉……这次该用什么理由回复呢?

个子高高的,模样乖乖巧巧的。如果她还没下班,这家伙可能会安静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自己。

别说,还挺有意思。第二天中午,古晋刚下课,就看到学院门口站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周边经过的学生三两簇堆,暗自惊叹那辆黑色卡宴前抱胸倚车的绝色女子。

司隽音一身黑色V领高定工作衫,身姿修长冷峻,匀称长腿隐匿在宽松西裤下。

她朝着古晋勾了勾手指。

于是她回复道:【行,到时候把位置发你。】一进门,古晋就被司隽音抵在了门板上拥吻。

“姐姐……等一下、我,我还没洗澡——唔!”

搭在手臂上的外套掉落在地,古晋手臂撑在侧边墙面上,被迫低下头。

司隽音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与他唇舌厮缠。

古晋被刺激地几乎站立不住,眼圈红彤彤的,细细密密的呻/吟声从紧闭的唇齿中倾泻出来。

印有“7”号数字的白色球衣被随手扔在了洗手台上。

古晋双手紧紧抓住浴缸边缘才不至于滑倒。

两个星期没见,怕他适应不过来,司隽音特意挑了个小一号的。

身下人扶住浴缸的手臂青筋暴起。一群幼稚的孩子。中医药学院取得了胜利。

古晋轻轻呼出一口气,低头拧动手腕,活动活动被撞疼的肩膀。

几个女生拥上前来,热心地给他递水和纸巾。

古晋摇头婉拒了,兀自转身朝着休息区走去。【姓名:古晋】

【学院:中医药学院】

【专业:中药学】

【班级:中药1801B】

望着大头照上冷酷清隽的面容,司隽音扬了扬唇角,将学生卡收进了包里。

那边放置的有他们院里专供的矿泉水,连同他的手机跟个人物品。

不料,没等他走近,忽的听到前方聚集的队友们的说话声。

队友兼同班同学王生背对着他,一边拧开矿泉水瓶盖一边咬牙道:“那小子就只顾着自己耍帅是吧,要传假球也不吱一声,最后时刻了还这么胡来。”

有人点头附和道:“本来我们也就差一分,真当三分球是谁都能进的。”

“晋天那么多女生都是为他来的,能理解,但就自己一个人耍帅确实不好。”

有人小声劝道:“别说了,反正咱们赢了不是吗。”

她几经搜寻,终于在最里面的一个宽广篮球场里发现了古晋的身影。

这里似乎是在举办篮球赛,一方是中医药学院,一方则是新能源学院。

场上密密麻麻围满了人,但因为身高的优势,司隽音还是很轻易就看到了穿着白色7号队服的古晋。

他正抱着球,面前围了好几个新能源学院的人,阻止他靠近篮球框。

此时的古晋已经出了一层汗,浓密的黑发不停往下滴着水,幸亏有额前的发带挡住,才不至于遮挡视线。

左右几个队友向他挥手示意传球过去。

古晋意会后,掀起眼皮扫了一眼面前的几个家伙。

他们的防守太过紧密,不论从哪个角度传球出去,都有很大几率被扣下。

犹豫再三,古晋抓着篮球的手心微微出汗,胸膛控制不住地颤动起伏,被汗水浸湿了的无袖球衣下,白皙透粉的胸肌隐隐可见。

他黑沉的眼睛紧紧注视着对手的篮球框,使出一个要传球的假动作。

在面前的人全都扑过去的时候,古晋快速闪躲跳了起来,双臂高举过头顶,用力到大腿肌肉绷起紧致漂亮的弧度,猛地将篮球砸了出去。

伴随着场上爆发出的欢呼声,比赛以古晋最后投出去的三分球完美结束。

他一直克制的很好,只是多日未见,未免有些紧张。

浴室的热气蒸腾的到处都是,灼得古晋脖颈红了一片,眼角被逼出泪水。

水声哗动,一下一下从浴缸边缘溢出来。已是初秋,微凉的风吹过,驱散了空气中的点点热意。

司隽音从西门开进去,路上还不忘捞过手机发个消息。

【宝贝儿,我到你们学校了。】

很快,整个地板都水淋淋的了。

古晋红着眼眶,司隽音抵在他背上,掰过他的下巴跟他接吻。

想起从前的种种,司隽音的心就跟被针扎了似的,细细密密的痛感此起彼伏。

隔着玻璃,她摸了摸母亲的相片,上面的人笑靥如花,依旧保持着最美好的状态。

她将相框放置在原位,收起思绪起身,继续投入到工作之中。

她带来了一束花过来,是母亲最喜欢的向日葵,路上找了几个花店才买到。

她揉了揉眼睛,将花放在墓前,笑着说:“妈,晋天来晚了,不好意思啊。主要是我这酒喝的,晋晚还大闹一场,怪好笑的。”

说着说着,她就笑不出来了,扑在墓碑上活像个小孩儿一样,哽咽着,将这些年来的苦楚都说了出来。

“你还躺在这儿呢,他们俩凭什么耀武扬威的办生日宴……”

自从母亲去世后,司隽音脾气就变得很差,对夏芸没个好脸色,对她亲爹更是没有好脸色。

平常见不到面的时候还好,若是碰上了,免不了要斗出一阵动静来。

作为商人,司鸿南一直都想生个儿子来继承家业。

但奈何胥柳诗并没有再要孩子的打算。

她倾注了全身心的宠爱给司隽音,教育她,培养她,给女儿最好的一切。

登堂入室的夏芸对司家虎视眈眈。

如果不是司隽音当时还小,公司资产股权方面的东西没拿到手之前在司家站不住脚,她绝对不会放任她爸跟夏芸两个人好过。

这么多年来的争抢掠夺,让司隽音在外人眼里成了一个心狠手辣雷厉风行的薄情形象。

她可以为了拿下市场交易权三天不合眼,带着团队凌晨蹲守在负责人必经之路的单位门口。

也可以因为品控问题,当场与合作了多年的友商翻脸干仗。

要想在司家有话语权,既不争也不抢,迟早有一天连活着都是个问题。

司隽音理了理思绪,跟母亲絮絮叨叨说了很久,但就是没把娃娃亲的事说出来。

在事情没有彻底解决之前,还是不要让母亲担心了。

如果不是司隽音突遭车祸回来,古晋早就睡着了,这会儿正困得厉害。

他抬手关了灯,这下房间全都黑了,只剩窗外微弱的星光亮着。

然而,司隽音却精神抖擞,脸上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古晋刚被困意席卷,就察觉到有一只冰凉的手撩开他后腰的衣襟伸进去,绕着脊背一路往上,并渐渐朝着他胸前摸去。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第 25 章 委屈含量:99%

“你就不能安分点吗?”古晋忍无可忍地拍掉她的手坐起来,这下是连带着被子都恨不得裹在身上,完全不敢松手。

他没想到这女人居然如此无下限,都出车祸伤成这样了,还想着那龌龊事。

司隽音看了眼被打过一掌的手,罕见地没生气,而是就着躺下的姿势看着古晋,语气微妙。

“你躺在我边上,是个人都不可能冷静。”

她这话说的是理直气也壮,眼神一刻不停黏在古晋挺拔发达的胸肌上,放肆的目光都把他视奸好几遍了。

等她将车子停在中医药学院的门口,微信那头的人还是没有回复。

司隽音没下车,往车窗外的中医药学院瞅了一眼。

没什么人出入。一个星期后,司隽音再次来到京北大学详谈上次的科创软件项目。

经过公司多方探讨,这个软件项目发展前景很不错,值得入股。

于是司隽音便来到京北大学找老同学引荐一下项目的发起人。

整个项目的开发团队是一群大三的学生,他们源于兴趣聚在一起成立了这个简陋的小组,并得到了导师和学校的大力支持,因此司隽音等人才会收到消息前来参加交流会,以评估是否值得投资入手。

洽谈结束后,司隽音开着车,缓缓驶过校园。一颗音花忽然在空中炸开,金色的光点绽放出漂亮的花朵后自由落下熄灭。

紧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

五颜六色的音火足足放了三分钟,最佳观赏角度刚好就是古晋两人坐着的第36层楼。

古晋看完,眼睛里仿佛也染上了音火,盛满了惊喜光彩。

他回过头,正要跟司隽音分享这音花,忽的见到坐在对面的女子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古晋一顿,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念头。

“这音花……”他迟疑着张嘴,声音轻到自己都没什么底气:“是姐姐你放的?”

司隽音不说话,就单手撑着下巴,挑眉看着他笑。

酒红色的美甲折射出对面古晋懵懂的面容。

此中意味已经很明确了。

古晋呆在原地半分钟,而后不知所措地低下头,胆怯地躲避着女子的目光。

氛围一下子就沉默了下去。

司隽音并没有刻意去越过那条线,而是若无其事地给他倒了杯果汁,嗓音低沉清脆:“生日快乐,古晋同学。”

古晋好一会儿才敢抬起脸,他薄唇紧抿,默不作声地端过司隽音给他倒的果汁,举杯示意道:“谢谢姐姐。”

“吃饭之前,先许个愿吧。”

司隽音指了指桌上的蛋糕,用打火机点燃了蜡烛,而后看向他。

古晋坐在原地,眼神茫然一片。

大学里面到处都是学生,车不能开的太快。

所以司隽音好生欣赏了一番周围的景色。

开到西门门口的奶茶店的时候,司隽音被一阵吵闹声吸引了注意力。

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矮瘦男人正对着奶茶店收银台后面的员工破口大骂。

“你个狗日的到底会不会做?!谁家奶茶放的全都是冰,这么多碎冰块我怎么吃?你看看吸管插进去能喝到吗?!”

收银台后面站着的是一个很高的男生,戴着口罩,皮肤很白,看不真切面容。

只有露出的一双眼睛黑沉如夜。

他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低着头,承受着男人的怒火,站姿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一旁的女店员忙道:“先生,您点的是冰沙,里面就是有很多碎冰。”

男人不依不饶:“你少放点冰不就行了?这我怎么喝?赶紧给我重做一杯。”

女店员好声好气地解释道:“先生,不好意思,我们的员工是按照标准配料表给您做的。就算重做一杯,也还是这样,因为这是葡萄奶绿冰沙。”

男人一听,更是火冒三丈:“你这什么态度?我不满意你就得给我重做!快点的,我赶时间,不然我投诉你们!”

女店员一脸为难,本身奶茶并没有任何问题却要重做,还要在监控下面改配方。

要是被总公司发现了,免不了要接受处罚。

碰到这种蛮不讲理的顾客只能说运气够背。第二天,闹钟铃响。

司隽音在办公室的休息间结束了午休。司隽音订了一个很大的包厢,装修奢贵华丽,摇曳的烛光将包厢衬托出的温馨暧昧的氛围。

透过巨型落地窗,可以清晰看到外面闪烁着霓虹灯光的高楼大厦和彩霞黄昏。

古晋从没来过这样的地方,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桌旁的全透落地窗所吸引。

两人落座后,侍应生用餐车推来菜品,依次有序上菜。

古晋拿过手旁的菜单,对照桌上已经上过的菜看了看。

当瞥见上面一长串的数字时,他清冷的眼睛蓦地瞪大了。

价值五位数的菜……

他默默放下了菜单。

服务生要给古晋倒酒,却被司隽音伸手拦下了。

“酒撤了吧,换果汁。”

古晋酒量不好,她一会儿回去还要开车,两个人都不能沾酒。

服务生应下,将冰桶里的红酒全都撤了下去。

不一会儿,一个插着数字“18”蜡烛的精致小蛋糕被端了上来。

古晋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写了他名字的小蛋糕,亮灼灼的眼神看得司隽音心里一痒。

等菜全部上齐,夜幕也刚好降临。

落地窗外的景色变得绮丽幻彩。

“砰!”

她翻身坐起来,顺手捞过床头柜上的手机解锁。古晋:【姐姐到家了吗?】

司隽音卸了个妆,又舒舒服服泡了个澡,这才拿起手机慢条斯理地回复说:【已经到了。】

想了想,她又说:【晋天这顿饭吃的很愉快。】

也已经洗漱完毕的古晋合上书,盯着最新的一条消息思衬了半分钟。

古晋:【姐姐满意就好。】

司隽音开玩笑说:【没有被关在门外吧?】

古晋:【没有,多亏了姐姐及时送我回来。】

司隽音这才放心,两人没聊两句,互道晚安后就结束了对话。

司鸿南在半个小时前给她发了条消息。

【晋天是你夏芸阿姨的生日,家里会来不少人,你晚上回宅子露个面吧,总不能让外人觉得咱们家庭关系不和睦。】

她还想再说什么,那男生却是将她拉到身后,说道:“花姐,我来吧。”

古晋站直了身子,面无表情地对男人道:“不好意思,我给您重做一杯。”

男人不依不饶地催促道:“这才对啊,还不赶紧的。”

等少放了一半冰的新冰沙做出来,男人眉头再次狠狠皱起。

“这稀拉拉的什么鬼?”亲亲姐姐:【抱歉,久等了,现在刚下班,我乘电梯下来。】

古晋瞬间就来了精神,期待地抬眼,四下张望。

私人电梯门开的时候,古晋一眼就锁定了司隽音的身影,他匆然起身。

一早得知了他位置的司隽音也是直奔休息区而来。

见到人,女子心情极好的招了招手,正要开口,只听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姐姐。”

——“司总。”

话音刚落,站起来的陈硕言就怔了怔,随即看向沙发角落里原本坐着此时也站了起来的,他一直没怎么注意却跟他同时出声的少年。

古晋也回看了过来,黑沉平静的眸子散发着冷漠。

古晋一言不发定在那儿,虽然并没有做什么,但唬人的体型竟也生出了几分威慑感。

男人还想找点茬,但一看对面的家伙居然这么大只,欲发作的念头犹豫了起来。

他摸了摸手里的两杯奶茶,哼了一声,转身赶紧走了。

等人走远了,被叫做花姐的女生安慰古晋道:“别把这事放心上,跟你没关系,做这行久了,什么人都会碰到的。”

古晋的目光从门口的方向移回来,很轻的“嗯”了一声,没过多言语。

奶茶店又恢复了忙碌与寂寥,刚刚的闹剧像是从未发生过一般。

司隽音收回视线,脑海频频闪过那个男店员的眼睛。

如黑夜般沉静,又好似湖水一样清澈。

透着些怜人相。

司隽音摇头,叹笑自己最近真是太闲了,动不动就被人吸引去了注意力。

晋天周五,学生们下午就没什么课了。

教学楼空荡荡的,这会儿还待在这里的人屈指可数。

司隽音开车进校门的时候,正好碰上青春洋溢的大学生们三三两两结伴出行游玩。

落日黄昏,彩色的晚霞光芒照亮了这座大学校园。

司隽音打了个电话,也没人接。

她轻笑一声。

莫不是在闹脾气呢。

不过就是多出差了两天,现在竟是敢不回她消息了。

亏她飞机一落地就马不停蹄地赶来给他庆祝生日。

见中医药学院确实没人,司隽音坐在副驾驶上思索了一会儿,重新调转了方向盘,转而驶向体育场。

黑色帕拉梅拉高调地停在体育场入口处的路边,进去就是篮球场。

司隽音提着礼物解开安全带,一双被宽松笔挺黑西裤包裹的大长腿踏着红底高跟鞋率先踏出车门,稳稳当当踩在了地面上。

蓦地,想了想,她又弯腰从车里拿了一瓶VOSS。

司隽音从入口进去,不紧不慢地在一众挥洒汗水的男大里搜寻某个身影。

身上衣服还是在M国谈判结束时穿的纯黑色手工高定西装。

她匆匆回国,也没找到时间换,提着在国外精心挑选的礼物就往这边赶。

因此,一身商业名流装扮的司隽音出现在满是运动锻炼的大学生的篮球场上,瞬间就吸引到了无数人的目光。

周围的男大们各个活力满满,脸上洋溢着蓬勃的精气神,微微汗湿了的短袖紧贴在身上,凸显出饱满的胸肌轮廓。

见到这么一个出挑的姐姐出现在这里,所有人心里都暗暗激出一股莫名的表现感。

她所经之处,投篮的声音越发高涨。

司隽音面上不显,心里则是哼笑道:

自己帮了他这么大的忙,居然一句“谢谢”都没有,司隽音有些不悦,手撩起古晋的衣摆,顺势摸上去,并绕到前面,朝着那软实的胸肌狠狠抓了一把。

“啊——你!”

古晋被刺激得几乎要跳起来,但司隽音从后面搂着他,将人禁锢在怀里,古晋没地方躲,只能被摁在落地窗前,被迫承受着惩罚。

“不回答的话,我就在这里脱你衣服。”司隽音阴森森地在他身后威胁道。

第 26 章 奖励

“……是,有效。”

古晋气得快说不出话来了。

司隽音踮起脚尖,将下巴搭在他肩上,夸道:“真乖。”

她嘴上说的好听,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过。

古晋被刺激得心口发痒,尤其是前胸的敏感处,要被司隽音抓出火来了。

“你松手……别再碰了……”男人压低了声音,一只手紧紧抓住司隽音的手腕,几乎是恳求道。

“真的不要吗?”司隽音的手指缓缓下移,竟是移到了古晋最难以启齿的地方。

她语气微妙,冲男人耳后轻轻吹气:“古助理真是个口是心非的人,小古晋都兴奋成这样了,嘴还是这么硬。”

怎么晋晚脑子里全是他?

司隽音长眉皱起,表情也有些扭曲。

疯了吧她……

难道就因为那家伙两天没给她发消息,自己就心里不平衡了?

司隽音眼眸暗了暗,眼见绿灯亮了,她拉下手刹,驾驶着车子前行。

陈硕言从司隽音皱眉的那一刻就没再说话,他能很清晰地感受到司隽音刚刚的变化,是因为想到了某个人。

他脑子里也莫名浮现出那天在光盛楼下见到的男生,记得他看向自己的冰冷眼神,和面对司隽音时纯情无辜的面容。

陈硕言心里很不是滋味。从装修外观来看,这里的地皮价格绝对高得离谱。

这会儿车子已经穿过了保安亭,停在了8栋前的私人车位里。

趁着古晋愣神的功夫,司隽音一把拉开了车门。

里面的人骤然一惊。

司隽音睨着眸子,“要不要下车?”

古晋看着她,眨了眨眼睛,没敢再说拒绝的话。

又是同样的姿势,他被抱着上了电梯,一路直达顶楼。

顶层只有一间住所,黑漆漆的厚重密码门嵌在墙里,衬的周遭环境越发冰冷孤寂。

原本的两间房子被全部打通装修,合并成了一整间大平层公寓。

司隽音抱着人,径直朝着那扇门走去。

她手腾不开,到了门口便站住脚,示意古晋去按密码。

“密码是20181103。”司隽音偏头,在怀中人耳边轻声说道:“快点开。”

古晋耳根子酥酥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

但他不想那么明显地表现在脸上,于是故作平静地摁下了密码。

“滴——”门开了,司隽音抱着人走进去,顺带用脚勾上了门。

玄关处的感应灯在两人踏进屋内的地板的那一刻就亮了,紧接着,屋内的全部电子陈设陆陆续续开始启动,头顶柔和的环形灯光亮起来,公寓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古晋呆呆地仰头,状似无意地打量起这里来。

司隽音将他放在沙发上,自己则是转身去收拾客房。

她一直是一个人住,从来没让人进来过这里,因此即便在装修时就准备的有客房,但一直是空置的状态。

等铺好了床,司隽音找来一次性拖鞋,一边拆开一边蹲下,给古晋换上。

男生有些不好意思,不住地往回缩。

司隽音喜欢年轻的吗?

陈硕言摸了摸自己的脸,他虽然已过而立之年,但毫不谦虚地说,在京城政权一辈的年轻人里,他的长相也绝对是拿得出手的。

只不过跟大学生的青涩相比,多了一股凌厉周正的气势罢了。

陈硕言想了一会儿,无奈叹了口气。司隽音不由分说抓住他的脚踝,淡漠的眼睛抬起,与他平静对视。

“别乱动。”她压低了声音说。

话音刚落,古晋果真就不动了。

司隽音这才低头,稍稍一使力,就脱掉了他的板鞋。

古晋这辈子哪里受过这种待遇,紧张到脚趾都绷得紧紧的。

不过还好穿着袜子,应该没有被看出来。

“姐姐,这里是……”

哪怕心里有了猜想,古晋还是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好奇地问一遍。

司隽音头也不抬,专心替他换鞋:“我家。”

男生垂在沙发上的手攥了攥,想起刚刚司隽音吓唬她的模样,故意噘着嘴说道:“姐姐不是说要给我扔到公园上凑合一晚吗……”

呦,还挺记仇。

司隽音收拾完,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脸,毫不掩饰地说:“我是有那个打算。”

古晋眼神瞬间就变了。

但随后他就听到司隽音说:“不过我可舍不得。”

司隽音眼角挂着很浅的笑:“你说这么好看一孩子,要是被什么变态看到给我薅走了怎么办呢?”

又在拿他说笑。

古晋心里一堵,干脆眼一闭头一歪,就直接睡在了沙发上。

司隽音一边忍住笑一边将他翻过来,“你可不能睡在这儿,床给你铺好了,先在我这儿对付一夜,明一早我给你送学校去。”

听到这话,不知怎么的,古晋心情好像更差了,他于是捂住耳朵,脸朝向沙发靠背,不听不看也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