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置办院子
坐在车中,“廉纤女君是去京中做什么呢?”阿蕴手撑着头,看向廉纤。
廉纤心中怪异划过:“有些事情。”
看着突然有些防备的廉纤,阿蕴勾唇笑了笑,拿起了书看着。
马车内静了一会,突然车子一顿,外面的侍从喊道:“主子,是流民。”
打开了车窗,廉纤和车中人一同看去,穿着破旧的几人结伴走着,看着马车躲避着。
“走吧。”合上车窗,阿蕴转头看向廉纤。“廉纤会觉得我这么做很没有情意吗?”
廉纤神色平静:“流民有很多,管了一个两个却管不了所有人。”
阿蕴眸中带着别样的动容,廉纤则是低头翻着手中书册看着。
马车比廉纤从前的坐的其他车都要快,且赶车的车夫也有功夫在身上,一路上并未觉得颠簸。
从西北到京中只走了半月就到了,一路来廉纤遇到了很多从北面过来的流民,一路向着京中来投奔姻亲。
马车缓缓从城门驶过,京中的繁华在廉纤眼前展开。
集市比廉纤家里的大了进□□倍,一眼望去各种摊位囊括其中,且周边的铺子有着金贵气派的牌匾,和独特的装饰风格,铺子占位大。
两边有个酒楼和食肆,都是有着几层高,进去的食客和酒客有人在楼上凭栏向下望去,世间百态尽收眼底。
神色平静,廉纤从马车上下来。“多谢阿蕴捎我一段,京中到了,我就先走了。”
车上人透过开着的马车门看着廉纤利落的转身,握着手中珠子的手一顿。
“廉纤女君。”听到声音廉纤转过头。
“廉纤女君,天灾人祸往往都是一同出现,若是想保平安,廉纤女君觉得什么地方最能保护一家呢?”
廉纤神色平静,抬手躬身道:“对谢。”
“廉纤女君,再会。”车内人说完,侍从赶着马车,和廉纤的身影重合一瞬又忽的远去。
将背篓背紧,廉纤带着这几株雪莲向着马大人府上走去。
现下的的天都冷,京中这里下雪,廉纤拍了拍肩上的落雪,心中忧虑浮现,要尽快将天山雪莲做成盆景尽快献进宫中。
“哒哒哒。”扣门声响起,大门里的侍从他出了身子看向廉纤,眼神一亮,面上带着喜色。
“隋工匠,您来了。”
“您跟侍隶来。”
廉纤跟在他身后看着马府内熟悉的风水布局,跟着着侍从一路向着府中主屋而去。
府中的侍从各自有序的做着自己手中的活计,有碰到廉纤的躬身神色恭敬。
“隋工匠,到了。”侍从在一处雅致的院里停下,廉纤背着背篓抬脚进去。
廉纤推开这院里屋子的门,屋里暖意朝着廉纤席卷来,廉纤看着坐在屋中的女人。
她躬身:“马大人。”
“你来信说是找到了天山雪莲,且能让它活一段时日,是真的吗?”
“回大人,是。”说着,廉纤将背篓从背上拿下去,打开盖子朝向马大人,马大人探着身子看去。
心中有了底,马大人面上带了些笑,压迫感减少。
“这处院子给你用,西边有窑按照你信中所写都已备妥,也给你备了侍从,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她说完,转身出去,廉纤跟在她身后,将人送出院子,合紧院门,将背篓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放到了院里的石桌子上。
时间紧迫,侍从站在门边躬身低着头。
“烧些水,我要沐浴。”廉纤低声吩咐。
等沐浴后,廉纤穿着衣衫坐在屋内的书桌旁,手中拿着笔,笔触勾勒间,一个花瓶的雏形出现在纸张之上。
这一个画好,廉纤又接二连三的花了几个,等将几日来脑海中设想的花盆都画出来后,廉纤将笔搁在笔架上,抬手揉着眉心。
外间天色已经暗沉一片,自己屋内被侍从点了灯盏,又加了些碳火。
屋外风雪交加,廉纤起身回到了床上。
风雪未停,慕尘在医馆中待着,等到最后一个人看完,他收拾着药箱提在手里走出医馆。
医馆外停着辆马车,车旁站着侍从看到他,面上堆满笑意:“慕公子,我家主子在等公子。”
眉心蹙起,慕尘并未上马车,而是站在马车车窗旁,伸出带着手套的手敲了下车窗。
车窗被人打开,顾作玉出现在车窗里。她温柔的唤道:“小尘。”
慕尘神色淡淡带着疏离:“有事?”
放在车窗上的手一顿,顾作玉看着说着话的人,神色着迷:“小尘,外面冷,我送你回去。”
“不用。”慕尘神色冷下来出声拒绝,说完转身提着药箱走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马车内的人温柔的神色转为晦。
冷着一张脸在路过街边的一家蜜饯店铺时,像是坚冰消融开来。站在蜜饯铺子旁,慕尘眼神有些出声,他低声带着缱绻蜜意喃喃着:“妻主……”
手中动作未停,廉纤盯着手下逐渐成型的花盆,心底一松,手中动作停下。
十多天未有过笑意的面容此刻唇角却微微勾起,将这花盆小心放到窑里,仆从加够了碳火,廉纤关好房门回了屋内等待着。
等到下午,廉纤起身朝着窑走去,伸手打开窑门,廉纤等热气散完走了进去。
一眼遍瞧见那白色青色交加的花盆,廉纤眉眼带起了笑意,这最后一道工序成了。
花盆烧好后,廉纤开始着将雪莲移栽到盆里,这个花盆她做的独特,花盆很大,下方留足了空间在里面放置冰块。
保证花盆周遭都是低温,这就是这花盆做了十多天才做好的原由。
等到廉纤看着散发着浓绿色的气运值后,她知晓这雪莲是该献给宫中了。
马大人匆匆赶来,看着廉纤做好的雪莲盆景,眼中惊艳划过,她眸中带着赞赏。
将雪莲遮挡好,小心抱到车上,马大人看向自己的正君,语气郑重:“照看好隋工匠。”
正君一怔,随即笑的温润:“我知晓,妻主放心去吧。”
马大人眉间都带着喜色,侍从关好车门,她的马车缓缓向着宫中走去,在场几人的命运也在这里缓缓改变。
廉纤并不想和别人待在一处,她回了自己的院子,手中整理着带给慕尘的草药,将这些草药烤干了,廉纤有着绳子困扎好。
从马大人走后,廉纤手中动作未停,一直忙碌到了下午。
有脚步声匆匆跑来,侍从语气高昂:“隋工匠,大人回来了,得了赏赐,唤您过去。”
紧握着的手心缓缓松了力道,廉纤面上莞尔一笑,心中道,成了。
“廉纤,快过来。”马大人向着廉纤走几步,语气轻快的招呼着她。
廉纤走近屋里,屋里摆满了箱子,马大人指着其中一部分:“廉纤,这是圣上赏赐给你的。”
廉纤躬身对着马大人行了个大礼
:“多谢大人。”
并未问其他的那些赏赐,廉纤的识趣让马大人面上的笑更加大,她拍了拍廉纤的肩:“你家是在南面?”
廉纤抬头:“是。”
“南面不好,若是发生战乱,南面可是最容易乱的。”话中含着深意,廉纤却是脑中清楚。
她低头再次道谢:“多谢大人。”
拿着自己的那两箱珠宝还有一千两银钱从马府离开,并未急着回去,而是先找了家客店要了间房,将自己的物品锁好后,她去了买卖房屋处。
“女君有没有嘱意的房子。”
廉纤看着房牙给自己的正在出售的房屋图纸,她垂眸一张张看着。
“要很大,且土地多,要有水,要清净。”能满足这几点的廉纤知晓并不好找。
谁知她的话刚说完,房牙惊呼出声:“女君!有的!有的!”
房牙说着转身去取了另外的图纸,这图纸有两张,她摊开给廉纤指着。
“女君这处院子如何?”
“这院子大,房子有四栋,土地得有三亩,有两口井,且这边居住的人少。
廉纤心神一动,“劳烦带我去看看。”
“女君跟我来。”房牙转身去拿了钥匙,笑着带着廉纤坐上了自己的马车。
两人走了大半日,这院子虽离京中远但隶属京中的地界,有京中府衙管着,安全是不用担心。
“这院子买下来多少银钱”
房牙睁大眼睛,嘴巴同时长大,能说会道的嘴这时有些结巴:“女…女君…是说…要买下”
看着她,廉纤淡淡点头。
“这处需要五百两银钱。”房牙说完偷看着廉纤的脸上。
“五百两没有送的东西”
“有三辆马车。”房牙赶忙出声:“买这处院子送三辆马车。”
她又继续道:“有一辆是带着车厢。”
廉纤思索着,看着房牙:“我买下了。” 房牙一惊,看着廉纤神色激动。
“女君,我们回去签契书吗?”她小心问道。
廉纤淡淡道:“嗯。”
房牙赶车马车带着廉纤回去,笑的眼都不见了,她握着缰绳的手更加用力,这要是成了,她得有十几两的雇佣费用。
廉纤去了房牙,签了契书,契书上卖家已经签了名字,盖着衙门的官印,廉纤和这房牙一同签了名字。
“女君,这是您的契书还有钥匙,马车三辆女君什么时候来拿?”
房牙笑着递给廉纤,廉纤接过摩挲了几下:“劳烦先放在这里几日,等我回去将家中人接来。”
“好,我一定帮女君您照看好。”
从房牙这里离开,廉纤拿着钥匙回了客店退了房,将珠宝倒在了衣服里包好放在背篓里面,剩下的银票放在了胸口处,廉纤去坐马车回家。
第52章 第52章天灾初现
一月的路程,看着出现在眼中熟悉的景色,廉纤眉宇间放松,下了马车,敲着自家院门。
有人打开房门,看清楚门外的人时身子投入了廉纤的怀中。
慕尘眼中带着点点泪迹,用力抱紧廉纤的腰身,将脸埋在廉纤胸间,低声唤着:“妻主。”
廉纤抬手拥着他,低声在这人耳边笑着道:“小尘,太紧了。”
慕尘耳廓起了红意,放轻了手中的力道,但还是埋在廉纤身上不愿离开,廉纤伸手拍着他的背。
“柳阿叔看着呢,等会再抱。”慕尘低着头缓缓从廉纤怀里退出来,站在廉纤身旁扯着她的衣袖。
“小纤,可算是回来了,你阿父天天念叨你。”柳渐青用帕子擦拭着眼睛,又看向听到动静从廉纤屋子里跑出来的程容。
程容握着廉纤的手,眼中泪花闪烁:“小纤,你再不回来,阿父就要需寻你了。”
廉纤握着阿父的手:“阿父,我好好的回来了。”
“回屋里,外头冷。”程容疼惜的看着廉纤。
廉纤则是向着程容道:“阿父,我想梳洗下。”“你先回屋里,我去烧水。”
“阿兄,我跟你一起。”柳渐青跟着程容,两人笑着去了厨房。
廉纤带着慕尘回了屋子,屋里的火墙暖着,廉纤有些诧异,没等她问,袖子被人扯着。
“妻主,我想亲你。”廉纤眉间带着笑意垂眸看着慕尘,她调笑道:“这么急啊,小尘。”慕尘面色不知是被憋的还是羞的红成一片,在慕尘渴望急切移开带着溢满的爱意的目光里,廉纤低下头用力朝着他的唇吻去。
刚一触碰,动作不如之前轻缓,这次更加激烈,两人用力吻着,廉纤有力的手摸着慕尘的后腰处,她一下一下的抚摸着。
慕尘的身子逐渐软了下来,他喘着气趴在廉纤的怀里:“妻主……”潋滟的眼眸向上看着廉纤,廉纤眼神深沉,她抱着慕尘的腰身将人放在桌子上俯身压了下去。
扯着这人的衣衫,道道红痕出现在这人白皙的脖颈之上,牧尘的手解开廉纤的腰带,廉纤动作一顿,停了下来。
“小尘,我好几日未曾洗漱了。”
“没关系,妻主。”慕尘哑着声音回着,眼神直勾勾的就要伸手去脱她的衣衫,被廉纤抓住了双手。
“小尘,下次。”啄吻着慕尘的红唇,廉纤低声道。
掩去眸中的失落,慕尘笑着抬起桃花般的面容:“妻主,下次一定要。”
廉纤只是淡笑没有答应他,转过身的慕尘敛了神色,眼眸暗沉,妻主不愿意要他,妻主是在给谁留后路,给她自己还是给他。
不管是哪一个慕尘都不会让她如愿,隋廉纤只能是他的。
屋内廉纤双手撑着桌子上平复着情欲,她始终未破了最后一道防线。她顾虑慕尘会被剧情影响,怕如果自己真的要了他,若是照着剧情走下去,慕尘必须要是完整的身子。
她若是碰了慕尘,慕尘的变化众人都能看的出来,被破了身子的男子,会在面对妻主时流露出全身心的爱意,他们的容貌也会更加的艳丽。
廉纤心中道,再等等,等去了京中,等看剧情会不会跟着走。
“小纤,热水阿父给你烧好了,你自己去厨房提过来。”
“好,阿父。”整理好凌乱的衣服,廉纤推开门对着程容笑着。“谢谢阿父。”
程容笑着轻拍她一下,快去提过来,等会别放凉了。
“好,我听阿父的。”廉纤去了厨房,将水一桶桶提到屋里倒进木桶里。
等洗好后,她换了身干净的衣衫,将水倒出,打开房门才看到坐在门边的慕尘,慕尘抱着腿,听到动静抬头看向廉纤。
廉纤将人抱起来,推开门进了屋中。“在外面一直等到现在吗?”
慕尘点了点头,趴在她怀里,眼睫微颤。
“唉。”轻叹口气,廉纤起身拿过背篓,将里面的珠宝随意拿出来放到一旁,慕尘视线一直紧紧跟着廉纤,见到珠宝神色平静。
将拿出来的东西都放好,廉纤拿起自己捆好的药材:“这是给你的。”
伸手接过,慕尘垂眸看向自己手中,神色一喜,抬头看着廉纤眸子如珍珠般纯洁明亮。
“阿姐,这是,金钱草。”
廉纤点头,将慕尘抱起坐在自己腿上,等慕尘意识到自己坐在她腿上时,他的脸一瞬间红了起来。
靠在廉纤怀里,他低声道:“谢谢妻主。”
廉纤笑着摸着他的发丝:“小尘,若是跟着我离开,你愿意吗?”
慕尘眸中不解,仰头看着廉纤神色坚定:“我当然跟着妻主。“
听到他的回答,廉纤心神一怔,感受着剧烈跳动的心跳,廉纤捏着慕尘的下颚,低头吻了上去。
慕尘努力的迎合,努力吞咽着两人交融在一起的涎水,面上带着潮红,眼眸水光浮现,带着勾引。
廉纤再次低头吻去,缠绵了会,廉纤将人抱坐在自己腿上开始说起正事。
“小尘,我在京中买了宅院,咱们一家都要搬过去。”慕尘坐在她腿上闻言神色震惊。
“妻主是说我们都要搬去京中吗?”
“对。”廉纤回答着他。慕尘握着她的手,问出自己的疑问。
“妻主,我们为什么要去京中?”他有些不安,但更多的则是对廉纤这个决定的不解。
“小尘。不想回京中?”慕尘在她怀中轻摇了下头:“跟妻主在一起那里我都愿意去。”廉纤笑出了声,慕尘不解:“妻主为何笑我?”
“笑小尘如此信任我,”她捏了下慕尘的脸颊,眉宇间都带着有心而发的笑容。“我很开心。小尘。”
“为什么要去京中,因为我去西域这一路上见到了些逃灾的流民。”
“京中马大人也曾向我隐晦的表达了,”廉纤放低了声音。“或许会发生战乱。”
“思来想去,那里最安全呢?只有京中才是可选择的地方。”
慕尘在她怀里一直安静的听着,等廉纤说完,他才抬头认真的看向廉纤,眸子里是全心全意赤裸裸的爱意。
“妻主在那里,我就在那里。”廉纤眸子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她答应着。
“好。”
“咱们先出去。”廉纤将人抱下来,慕尘跟在她身后,两人前后脚出了房门。
厨房门口,程容和柳渐青神色欣慰的看着两人慢慢走来。
“小纤,过来吃饭,小尘前些日子出去游医,买了些很辣的辣椒,你过来尝尝。”
柳渐青拿着碗筷放到廉纤面前,随后程容就要和柳渐青一道出去,廉纤则是出声拦下两人:“阿父,柳叔,我有件事与你二人商量。”
两人顿住脚步,看向廉纤。
“我在京中买了宅院,过些时日等我地里的盆景都清一清,咱们搬到京中去。”
“什么?”程容惊呼出声,柳渐青面上也带着惊诧,他看向廉纤身旁的慕尘,慕尘朝他点了点头。
“阿父,阿叔,我去西域的这趟途中,有许多流民从北方来,
再有我推测,或许不日将会有战乱发生,我们早做打算。”
“可是,小纤,会不会想的太多了”程容出声,他其实在哪里都可以,只要与家人在一处,可听廉纤说的天灾人祸,他却觉得不大可能。
“小容。”门外传来隋萍的声音,有些焦急,程容赶忙答应着快步走出去。
“这是怎么了?”隋萍搀扶着个虚弱的女子,让人靠坐在了自家门边。
“拿些水来,还有吃食。”
廉纤跟着过来,手上端着碗温水,递给自己阿母。
那人将水喝了个精光,又将廉纤拿来的饼子大口大口的吃着。
等人吃完,隋萍才出声:“这是我北面从前做工的好友,逃难到西南面那里,方才我在路上看到她,吓了一跳。”
隋萍面上一片正经,还带着些忧虑:“听她说,北面现在已经没有可以吃的粮食了,大家啃树皮,吃野菜,甚至吃人,好多人都向南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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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容面色一白,柳夫郎扶着他的身子,面上也有些不好。
廉纤握紧慕尘的手,朝他无声安抚,慕尘勉强的朝着她抿唇笑了下。
“是……是……”
靠坐着的人开口,语气虚弱:“北面现在不行了,大家都在想办法。”
“你们住的离北面进,还是赶紧走吧,她们都没了心神。”
廉纤看着这人,出声询问道:“劳烦问一下,你们这天灾有多久了”
“快一年了。”
“一年。”柳渐青轻声喃喃,语气惊讶暗含着怒火。
“阿母,将人扶进来歇一歇。”廉纤朝着隋萍使了个眼色,隋萍扶着人:“李阿妹,进去歇一歇吃了饭再赶路。”
“多谢你了,隋阿姐。”这姓李的女人感激道。
等人上了二楼,一众人聚集在了廉纤的屋子里,刚巧这时候,月朝拉着月夕和慕沅回来,几人见到廉纤神色惊喜。
“阿姐!”
“廉纤阿姐!”
几人唤道,“把大门锁上。”廉纤说着将几人唤进了屋里,关上房门。
三人见屋内气氛凝重,都安静的走到一旁坐到凳子上。
“阿母,我在京中购置了宅院,咱们过几日搬过去。”廉纤语气低沉,神色冷静。
隋萍比程容他们两个冷静,只是抬眼看着廉纤:“行。”
坐在地上的茫然三人互相看了看,都不明所以,但要搬到京中,心中具都惊喜向往。
搬到京中的事定了下来,廉纤定了十五日后出发,她得将山上的花材清一清,还有窑洞里剩下的煤烧完。
可过了七日,京中马府来信,又再次改变了廉纤的计划。
第53章 第53章再去西域
集市上的店铺里,廉纤将手中的花盆递给一旁的月夕,从面前人的手中接过信笺,打开看去。
信是从京中寄来的,廉纤展开信笺看去。信中内容让廉纤心神一凝,一旁的店铺内帮着售卖盆景的月朝看着阿姐,有些担忧,问出了声:“阿姐,怎么了?”
见殿内几人都朝着自己看来,廉纤面上带着抹笑意:“没事,是又有银钱赚了。”
自在京中买了那处宅院后,廉纤身上的银钱还剩下不到千俩,虽然赏赐之物中有着珠宝,可带着皇家标志的御赐之物谁敢买卖,只能佩戴,对廉纤来说不是银钱就没有多大用处。
马府这封来信送来了赚取银钱的机会。皇上痴迷于天山雪莲长寿驻颜的功效,这事被传了出去,宫中大臣,京中富商人人效仿,也都对这天山雪莲的功效有了念想。
马府来信说是若是廉纤能再弄来干的天山雪莲,有多少马府要多少,且银钱出的很高,廉纤信中微动,起了再去西域的念头,但这件事还是要与家中商量为好。
天色渐晚,廉纤和月朝两人驾着车去医馆接了慕尘后一道回去。
坐在廉纤身边,慕尘手中捏着东西,伸手探去廉纤腰间,廉纤赶着车不好分心,由着他动作。
腰间一松随后有感觉一紧,廉纤在平坦的地上走着这才低头看去,只一瞬就抬起头,唇边噙着笑。
“小尘医馆这样忙,竟有空给我绣香囊。”
慕尘看着她腰间挂着自己绣的香囊,眼底的偏执闪过:“阿姐身上的东西,我都想帮阿姐亲自做。”
廉纤淡笑出声,手中拽紧缰绳,唇边笑意扩大:“想做遍做。”
一行人趁着落日回到隋家村,天还是有点冷,几人一到家里都调下马车,去了廉纤的屋中,廉纤屋子里正暖和着。
当初自己山上的火墙成功后,廉纤就想着在家中也建了。
阿父阿母的房间和月夕挨着,两人共同的那面墙做了火墙,月朝和廉纤的房间挨着,两人之间也有火墙。
其实烧的柴火并不多,只是在晚间或天气较冷的时候才会烧热取暖。
“月朝,去将阿父阿母喊回来。”
“慕沅去喊下你阿父。”两人应着廉纤的话,赶紧去叫人。
屋中的慕尘坐在廉纤身侧,看着身旁的妻主,眼中带着情意。
“月朝,山上的花材还有都妥当了,我们做多三日就要动身搬去京中。”
月朝看着认真的听着,看着阿姐,等着阿姐接下来的话。
“你去问下华风,问他们两人愿不愿跟着一起”月朝一怔,眼眶有些泛红。唇角微动,诺诺着:“阿姐……”
见她折磨样,廉纤失笑出声:“月朝,你几岁了?”
慕尘在一旁扯了扯她的衣袖,廉纤看向慕尘,慕尘朝她摇了摇头。等月朝出去了,慕尘才抓着廉纤的手跟她解释。
“阿母她对华风不大看好。”
“怎么?”廉纤询问原由。
“说是华风比月朝大好些岁,而且名声不大好。”慕尘低声说着,廉纤笑着的面容淡了下去。
“阿父没揽着她”眉头蹙起,廉纤问道。
“阿父说了几次,但阿母动了真格,阿父不好再说。”慕尘
抬头轻瞥廉纤的反应,见廉纤眉头紧皱,并未在意自己换了称呼。
“月朝,过来。”门外传来阿母厉喝声,廉纤和慕尘对视一眼起了身打开房门,院内隋萍手上拿着凳子要砸月朝,华风站在月朝身前护着她。
“你让开,我打我的女儿,你这个外人挡什么!”隋萍对着华风语气颇为不好。
“隋月朝,过来。”月朝将华风拉到身后,走到隋萍身前,隋萍手上拿着的凳子朝着月朝身上招呼着。
“月朝!”两声重叠,程容和华风同时惊呼出声,廉纤身影快步向前,将月朝护在身后,凳子被结实的砸在背上。
“妻主!”慕尘惊呼出声,快步跑到廉纤身旁,“没事吧妻主,砸伤了吗?”
“阿姐!阿姐!你没事吧”月朝焦急看向廉纤,廉纤淡淡道:“没事。”
“廉纤,你替这孽女挡什么”隋萍气的气息都有些不稳。
“阿母,你打她做什么?”廉纤上前一步,看向隋萍:“阿母应当还记得当初的苦日子。”
“同村其他孩童都在父母膝下玩乐,月朝跟着你下地里干活。
别的孩童过年都有新衣穿,月朝和月夕身上穿着我破烂缝补的旧衣服。”
别人在书舍读完又去了镇上接着读,但月朝看我辛苦,说是不愿读书要跟着隋欣一起拉人跑车。”
月朝在她身后,听着阿姐的话眼中涌现出泪水,华风握着她的手冷着一张脸看着隋萍。
“你这是在怪我”隋萍面上有些颓然。
廉纤摇头:“阿母,我只是想告诉你,月朝她很懂事,她有自己的想法。”
“并且你这么打她我觉得不妥,就为了这么一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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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萍看了眼华风和月朝交握的手,她冷哼一声转身:“若是他一家跟着去,那我就不去京中了。”
程容上前着急的看着廉纤和月朝,眼中带着泪:“你阿母犯病了,怎么能动手打你们。”
“阿父,进屋吧。”廉纤看着离去的隋萍收回幽深的目光,华风放开月朝的手:“我不跟你们一起。”
“华风。”廉纤出声。
华风顿住脚步,廉纤淡然道:“跟着月朝一起进来。”
慕尘紧张的看着廉纤:“妻主,真没事吗?不用我看看”
柳夫郎也担忧开口:“让小尘给你先看看。”
慕沅和月夕两人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廉纤视线扫视着院内众人:“大家都进来,我们赶紧商量完事。”
一众人进了屋子,廉纤开口说自己的打算:“再过两日出发去京中,木艺和隋欣她们也会去京中,但不跟我们一起,我找了隋欣帮家里赶车,阿母和她一人赶一辆。
还有她阿妹和阿妹的拉车的几位好友,家里的牛车你们赶着去京中。
“你呢,小纤”程容开口问道。
廉纤看向一旁担忧看着自己背部的慕尘,又看向面带颓色的月朝:“我和慕尘还有月朝华风一同去西域,让隋欣带着华风阿爷去京中。”
“去西域!”月朝颓色刹那消失,她惊呼出声,华风那张冷淡的脸上也带着些惊讶。
慕尘知晓廉纤的决定,妻主说的果然做到了,说是下次带着自己,这次就带上了他。
“大家都回去收拾,两人后出发。”屋内人看向廉纤的眼神都带着信任。
等人都散了,廉纤去了阿父房中。
“小纤是来问你阿母为什么那样多月朝的吧。”廉纤点头,程容叹了口气。
“因为你阿母觉得,相差那么大,是华风引诱的月朝。”
“你阿母一直认为,你阿嬷就是因为被大了许多的男人哄骗的,所以才对她不好。”
廉纤皱着眉头,想起自己那位阿嬷,她语气冷漠:“阿母可真会自欺欺人。”
程容叹了口气,又想起自己与柳夫郎担忧的事:“你和小尘还没圆房呢?”
廉纤一怔,摇头道:“并未。”
“阿父不逼你,但小纤,我们要去京中了,你是要抓紧点。”阿父话里的暗示廉纤听的明白,就因为明白她才未破了慕尘的身子。
两日一转眼就过去,廉纤家中一大早就收拾着东西,不一会都搬上了马车上,几人站在门边,柳夫郎看着心中涌现些不舍。
和程容两人都掉了眼泪,程容擦着眼泪,廉纤锁好了房门,看着自己阿父安慰道:“阿父,会回来看看的。”
程容拍了拍她的肩:“去西域小心些。”眼神又看向坐在廉纤没车张的月朝和慕尘,最后看向华风:“你们都小心些。”华风一怔,对着程容露了个不熟练的笑。
程容对他笑了笑,对这廉纤几人摆了摆手,月夕和慕沅说着再见,柳渐青嘱咐过慕尘,看着离去的人影还是不免落了泪。
隋萍坐在马车上不理人,但视线却撇着离去的几人。
廉纤坐在前面赶车,月朝在她身旁面上带着兴奋,她大笑着看着廉纤:“阿姐,小时候你就这样带着我的。”
廉纤唇边扯了抹笑:“是。”
华风和慕尘两人坐在后面的棉被中:“两人说着私话。”
“你这次怎么答应跟着月朝了”
“要跑了。”华风说出口的话少了几分冷漠。慕尘淡淡笑了声,随后看向赶车廉纤的背影。
有着月朝一起两人换着赶路,并且月朝比她熟练有技巧,所以这次费了半个多月就到了地方。
天上已经没有下雪,廉纤赶着车来到了之前那家店中,店主看到廉纤面上惊讶,依旧操着那独特的口音:“女君呢,你来了呢。”
说着看向慕尘眼眸一亮:“这位呢,是你的夫郎吗?”
廉纤莞尔一笑:是。”
店主那双别样色彩的眼眸笑的弯起:“你们二人般配呢。”
廉纤给自己和慕尘要了一间屋子,华风和月朝一间,四人结伴上了楼上,回了各自房中。这里没有廉纤之前来的时候冷了,并没有再要炉子取暖,廉纤也没见到那日的那个小女孩。
可廉纤再来的消息很快被守着的有心人知晓,刘慕将银票揣在怀中,看着躺在榻上身形消瘦,面色呈青灰之色的女人,刘慕出来了房门,对着守在门边的柔美男子吩咐:“看好阿母。”
廉纤的房门在下午时被人敲响,廉纤将慕尘护在身后,沉声询问:“谁”
“是我,刘慕。”
廉纤打开房门,房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屋内屋外的两人都神色震惊,慕尘手里拿着的衣服掉落在地上,他哭出了声,看着刘慕:“长姐。”
第54章 第54章日常认亲
刘慕走近屋内,看着慕尘,面上还是有些恍惚,她轻声唤道:“小尘”
慕尘眼里的泪大颗大颗落了下来,走上前看着自己阿姐,声音哽咽:“阿姐……”
刘慕抬手将人轻揽进怀里,冷硬的神色带着动容。
廉纤心中微惊,看着哭着的两人,相拥一会两人便分开,慕尘擦着眼泪,廉纤在他身后,将他拥进怀里。
“别哭了,阿姐找到了不是该高兴。”
慕尘将脸埋进她怀里小生啜泣着,刘慕看这两人相拥的姿势,视线看向廉纤,廉纤神色淡然平静任她看着。
慕尘逐渐情绪逐渐平复下来,他从廉纤怀里直起身子,廉纤拉着他:“坐下说吧。”
三人坐在屋子里,刘慕开口:“当时阿母受到牵连,有从前门生在京中周旋,最后家中男子都只是除了贵籍,女子则是被流放到这西域做苦工。
我跟着阿母一起,阿母便常年做苦工养着我,后来我长大后替人做事,”说到这,她神情有些不自然,快速调整好后继续道:
“这地方太远,阿母又做着苦工,挣不了几个银钱,我们没办法去寻
你们。”
“想着攒些银钱后再去找你们的,阿父和小沅还好吗?他们跟你在一处吗?”
慕尘泛着湿意的面容摇了摇头:“阿姐,他们跟我在一处,我们都很好。”说完看向一旁的廉纤,眼中带着仰慕:“妻主一家救了我们,对我们很好。”
刘慕起身对着廉纤行了个大礼:“多谢照拂我家中人。”
廉纤受了这个礼,面上带着笑:“他们也都帮衬家里很多。”
“阿姐,阿母呢?阿母如何?”语气焦急带着不安。
刘慕的神色淡了下来:“阿母她病了,这里的医师治不了。”
“我可以,阿姐,带我去。”慕尘起身,去后面的行李处拿自己的药箱。
“你医术精湛的夫郎就是小尘。”刘慕看着廉纤肯定出声,廉纤朝着她点了点头。
“阿姐,妻主走吧。”
提着药箱的慕尘站在门边看着屋内,焦急的唤着。
刘慕起身,神色温柔的看着慕尘:“跟在阿姐身后。”
慕尘点头,乖巧应是,随后牵起廉纤的手握在一起,拉着廉纤跟在她身后。
坐上刘慕的马车,刘慕看着慕尘:“小尘,坐稳了,我赶车了。”慕尘朝着她点点头,上次来还是冷漠的顽石,现在面对慕尘的时候就是和煦的微风,廉纤坐在车后挑了下眉。
等到了深处破旧的小院,慕尘的眼泪又要落下,廉纤在他身后伸手搭在他肩上:“别哭,进屋去看你阿母。”
感受到手下紧绷的身子,廉纤拍了了下他的肩无声安抚着,慕尘抬头望向她,心中涌现了股勇气,他抬脚进去。
屋内,刘慕扶着床上的病弱女人起身,女人手中整理着衣饰,虚弱开口:“小尘,小尘来了?”
“给我整理下衣衫,我,喘着气,继续道:让我看起来好一些。”
“阿母!”慕尘喊着跑向床边,跪在了慕斯柳腿边,他将头搭在慕斯柳腿上哭出了声。
慕斯柳眼中泛着泪意,手颤颤巍巍的搭在慕尘的头上,一下一下抚摸着,眼神仔细的看着慕尘。
出声道:“小尘,你都长这么大了,还长的这样好。”
慕尘哭着,身子颤抖着,刘慕身旁的柔美男子伸手去扶他,慕尘跟着他起身坐在了一旁刘慕搬来的凳子上。
“阿母……”
“你阿父……”慕斯柳喘着气,模样难耐,慕尘知晓她要问什么,赶忙回道:“阿母你放心,阿父还有阿弟都很好。”
“我妻主一家救了我们,这些年一直待我们如亲人一般。”
“你妻主”看着自己的长子,慕斯柳心中悔恨,若不是当初识人不清,怎会落到如此地步,自己的长子也不会在乡野长大,更不会和乡野之人成婚。
她脸上带着悔意:“都怪阿母,都是阿母的错,你和作玉……”
“阿母。”慕尘出声打断,他看着慕斯柳,神色认真执拗:“妻主待我很好,这桩
姻缘是我强求来的。”
房内的柔美男子看着慕尘,眼神越加柔和,一旁的刘慕出了声。“阿母,小尘的妻主也来了,您可以看看她。”
自己的长女这是话中有话,慕斯柳看着慕尘:“小尘,将你妻主唤进来,阿母瞧瞧。”
慕尘抹着眼泪,起身去唤廉纤:“妻主,进来。”
廉纤靠在墙边,上前几步进了屋子,抬手擦掉慕尘脸上的泪迹,眼底有着疼惜:“别哭了,眼睛都肿了。”
这边的动静前面的几人都能瞧见,慕斯柳看着进来的高大挺拔女子,面容俊秀,周身气度沉稳,不骄不躁,看着自己长子时又带着疼惜。
她看向自己身旁站着的长女,刘慕朝着阿母点了点头。
慕斯柳的心稍稍放下了些,自己的这个女郎,瞧着不似凡人,周身气度和样貌甚至比京中一些贵女都要好。
廉纤上前,抬手行了一礼:“见过阿母。”慕尘心中一暖,看着廉纤眉眼间的爱意怎么也掩饰不了。
“都是自家人,就…不用见外了。”廉纤看向一旁的慕尘:“小尘,不是要给阿母看病。”
慕尘神色一怔,赶忙起身,廉纤将药箱递给他,慕尘接过看向床上的慕斯柳:“阿母,我来给你诊脉。”
慕斯柳心中惊讶,小尘竟然会医。
将手伸出去,慕尘搭在她的脉搏上,凝神诊脉,过了片刻他松了口气,面上带着喜色:“阿母的病能治好!”
刘慕在一旁皱着的眉头松开:“小尘,当真。”
“真的,阿姐。”慕尘高兴回道,视线看向一旁的廉纤。
天色渐渐晚了,廉纤看着说着话的一家人,她对着慕尘招了招手,慕尘走到门边。
“妻主。”
廉纤看着屋内紧盯着门边不放的母子两个,她伸手摸了摸慕尘的头发:“我等会回去,你在这里陪着阿母阿姐。”
“可……”慕尘心中挣扎,他不想跟妻主分开,但才见到阿母阿姐,他有好多事要说。
“小尘,留下,我明早会过来。”慕尘依依不舍的目光看着离开的廉纤,等人影彻底没了,他才收回视线回了屋中。
“小尘,你这妻主做什么?”
“阿母,妻主是盆景工匠。”“妻主给宫中做盆景。”说着他眉宇间带着骄傲之意。
慕斯柳的心彻底放了下来,这人果然不凡。这时那柔美男主端着药碗走了进来:“阿母,小尘阿弟给的药煎好了,阿母喝药。”
慕尘伸手端过药碗,抬头抿唇笑着道:谢谢姐夫。”柔美男子手中动作一顿,笑着应下。
慕斯柳喝过慕尘开的药不过一会就睡了过去,刘慕带着慕尘去了后面的屋子,神色温和:“小尘,去睡吧。”
“阿姐也早点歇息。”进了屋子,虽然没有多少物件但屋内干净整洁,慕尘脱了外衫躺倒在床上,被窝里冷嘁嘁的,慕尘想起了妻主,也不知道妻主睡下没。
这边店内廉纤回来后去找了月朝和华风,“月朝,你去再买两辆马车,一辆要带车厢。”
“阿姐,还有什么事要我去做”月朝睁着一双眼睛,期待的看着廉纤。
廉纤要去雪山上采天山雪莲,雪山太过危险,她并不想让月朝跟着一起,所以并没跟月朝说。
月朝见她不说话,焦急开口:“阿姐,你要去采天山雪莲是吗?不是说要带着我一起,阿姐怎么不和我说”
“阿姐,我不怕危险,我也想为阿姐做些事。”
心中叹了口气,廉纤按着她的肩膀将人按在凳子上看向一旁的华风:“你同意她去”
华风和月朝都是一怔,月朝红着脸喃喃出声:“阿姐,你问他做什么?”
伸手拍了下月朝的头,廉纤沉了语气:“你和他都住在一起了,难道不想娶他做你夫郎。”
“好啊,月朝,你是想做个负心女君吗?”廉纤皱着眉,眼中确实带着笑。
“啊,我没有,阿姐,阿姐。”月朝赶忙出声,又偷偷红着脸瞥了眼华风。
“那你同意吗”她低头声音弱了些。
华风认真的看着月朝:“我同意你去,月朝。”说完他又看向廉纤:“我相信阿姐能看好你。”
廉纤眉峰一挑,看向华风眼中带着赞赏,倒是个不错的儿郎。
第二日廉纤一早买了包子去了刘慕的住处,敲着门,门内传来跑动的声响,门被很快打开,慕尘扬着笑脸扑进廉纤怀中。
“妻主……”
廉纤一只手搂着他的腰,手在他腰间轻轻拍了几下:“好了,我买了早饭,带进去跟家里人一起吃。”
慕尘她怀里起身,接过廉纤手里的早饭,另外一只手伸进廉纤手心,握着廉纤。
廉纤任他拽着自己向着屋里走去,屋内有张结实的木桌子,慕尘将饭放好,其中还有碗白粥,慕尘手指中动作一顿,心中有股奇异的暖流划过。
妻主好细心,知晓阿母有病在身,买了病人吃的白粥。
刘慕掺着阿母从床上起身,慕尘喊着外间正煎药的柔美男子:“姐夫,药放在那就好,先来吃饭。”
柔美男子笑着抬眸:“好。”
吃过饭,廉纤叫着刘慕谈事:“刘…说着停了下来,你真正的的名字”
“慕灵玉。”廉纤看着她,叫了声:“慕灵玉。”这人“嗯”了一声。
“什么时候有空带着我再进一次山。”
“今日就可以
,早去早回。”慕灵玉平静出声,廉纤面上带起笑意:“我也这样想。”
随即又道:“我阿妹会跟着一同去。”
慕灵玉神色平静点了下头,用过饭后,两人拿着编织好的袋子坐上了马车。
慕尘站在院门边,语气担忧:“妻主,阿姐,你们多加小心。”
“嗯,你们回屋去,外头冷。”慕灵玉开口,又看向自己的夫郎,朝着夫郎点了点头。
廉纤笑着对慕尘摆手,慕灵玉抓紧缰绳,驾着马车去廉纤住的地方,去带上月朝,三人换了厚衣服,赶着马车从院门边离开。
第55章 第55章回京/洞房
“阿姐,这里竟然在下雪!”月朝坐在车上看着远处山上飘下的雪,语气兴奋。
“所以叫雪山。”廉纤回着她。
说完视线看向身旁淡着一张脸赶车的慕灵玉:“你给人做工,做的什么工”
马车一顿,廉纤伸手扶着车边稳住身子。慕灵玉看了她一眼,随后扬手赶马出声:“打手。”
“你的契书在人家手中”虽说认识时间不长,但慕灵玉这人看着沉稳,不太像能去做打手的人。
“嗯。”随后她又淡淡道。
“阿母生了病不能再做苦力且家中需要银钱。”
廉纤一时没了声音,过了会,她开口:“这次回去,想办法把契书拿回来。”
“你和阿母还有姐夫,都要跟着一起回京的。”拽紧手套,廉纤说的漫不经心,一个趔趄,月朝皱着眉大声道:“阿姐,你和慕阿姐做什么呢,能不能好好赶车,我都要翻下去了。”
坐着的两人没理她,慕灵玉盯着廉纤半响,随后开口,语气低哑:“好,多谢。”
等到了山脚下的小院里,慕灵玉将车放进去,廉纤领着月朝跟在她身后上山。
“月朝,等会绳子这样用……”廉纤将上次的学到的都跟月朝仔细嘱咐着,月朝认真听着,两人身后的背篓里放着麻袋。
“跟上来。”慕灵玉开口唤着,两人快步跟了上去。
慕家院里,华风正和慕尘一起帮着慕灵玉的夫郎做着衣衫。
“姐夫叫什么名字?。”慕尘笑的乖巧看向动作利落的柔美男子。
缝着衣衫的手顿住,柔美男子抬头温和的看着慕尘:“我叫白悦清。”
“那我们唤你悦清阿兄。”慕尘唤道,柔美男子点了点头。
华风手里理着线团,有些走神,慕尘朝他看去:“华风。”
“嗯”华风回过神来看向他,询问什么事。“你担心月朝”慕尘问道。
“你们不担心吗?”华风疑惑出声。
“担心是担心,但我相信妻主。”说完慕尘看了眼低头笑着的白悦清,“我也相信我阿姐。”
白悦清抬头看了他一眼,面上的笑容大了些,华风倒是心中稍稍安定了下来。
这雪山上还是跟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山上都是层层的雪,脚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响,有着风刮过,刮起空中的散雪,一顾雪味在脸上蔓延开来。
廉纤手中动作不停,一袋子一袋子的装,和月朝两人一人装了两袋子,便停下了手。
“阿姐,不装了”月朝疑惑的问着,嘴里的热气化作白色雾气。
“装这么多我们拿着轻松,这天山雪莲长得慢,我们以后慢慢采。”
慕灵玉手上拎着两袋子闻言看向廉纤:“你倒是不贪。”
廉纤挑眉,看着她手中意有所指:“你不也是。”
三人每人采了两袋子,廉纤的要带回京中,慕灵玉的则是下山回家卖给了常卖的那家商人,月朝说是给廉纤了,廉纤推拒不掉,答应给她银钱。
月朝说不要,廉纤一个眼神过去:“你还要不要娶夫”
“我给你的钱你都有存着吗?”月朝赶紧点头:“阿姐,我没乱花。
“月朝,你大了,什么事都该由你自己做主了,你要拿的定主意,往后还要撑起一个家。”廉纤看着月朝说的语重心长。
月朝重重点头:“阿姐,我知晓了。”
下山赶着车一起去了慕家,廉纤将车上的四袋天山雪莲取下来放到这里,听到动静的人从屋里跑出来。
慕尘看着廉纤,想要扑倒她怀里,可看着自己阿姐还有姐夫华风她们,他停了动作,走到廉纤身边握着她的手:“妻主。”
廉纤回握,温柔的看着他。天色晚了,慕家住不下她们,廉纤带着月朝华风她们就回住的店里,坐在车上正要走时,有道修长的身影跑来。
“妻主,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廉纤正要开口,慕尘出声打断:“我跟阿母说过了。”
无奈宠溺的看着他,廉纤单手将人抱到了自己身旁的位置,慕尘红着耳廓坐在她身旁。赶着车,几人朝着店内走去。
关上房门,慕尘就扑进廉纤怀里不愿起来,廉纤托着他的身子将人放到床上,低头看着他灿若萤火的眸子,低头轻吻。
慕尘闭着眼回应着,廉纤抱着他腰的手收紧,两人面上都带着情动,过了会,廉纤啄吻着停下动作。
“天晚了,睡吧。”
慕尘垂下眼眸,妻主还是不愿要了他,若是回了京中妻主还是如此,慕尘眸色一沉,他要想别的办法了。
“小尘。”廉纤见他不动出声喊着,慕尘抬起脸后唇边笑着看向廉纤,脱了衣衫后两人上床抱在一起一同睡去。
等到了早上,廉纤将几人送到慕家,她和慕灵玉两人驾着马车说是出去有事要办,站在院内的白悦清,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眼中担忧浮现。
两边房屋倒着过去,马车上慕灵玉拉着缰绳询问着:“真的要去”
“嗯。”廉纤回道。
“可……”慕灵玉不想将廉纤扯进来,她是小尘的妻主,此行很危险。
“我是你弟妻,我们是一家人。”廉纤语气平静。
握着缰绳的手加重了力气,慕灵玉没再说让廉纤走的话。
“我们还要去接个人。”
等接到人,廉纤定眼一瞧,这不是吃了她的炖羊肉的达尔罕吗。
达尔罕笑着跨上马车,慕灵玉看出廉纤不解,她出声解释:“达尔罕是衙门里的人,我们去要契书要带着她。”
廉纤点头,赶着车到了一处院落前,面前是土盖的几层小楼,两边又有着几座房子,门边有高大的异族女人把守。
“达尔罕,慕灵玉,你们来找首领”看门人上前两步,娴熟的搭着话。
慕灵玉点了点头,那人看向廉纤:“这人谁”“我弟妻,有事找首领。”
“哦,是一家人啊,进去吧。”
女人打开了院门,廉纤跟在慕灵玉身后进了主楼中。
“灵玉啊。”主楼屋里有着挂着毯子,地上也铺着花纹样式的,几人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女人。
“首领,我来是想拿回我的契书。”
听到她的话,那女人手里拿着杯子,轻抿了口里面的葡萄酒。
“可以,一百两银子。”慕灵玉从怀中掏出银钱的手一顿。
“前面不是说二十两。”
“拿不出,拿不出的话,灵玉啊,你走不了。”她声音戏谑,好像知道会是现在的结果。
达尔罕在一旁皱着眉冷眼看着,这一百两,有些人一生都赚不到,这首领轻飘飘的开口,让她火大。
“是吗?”语气悠然,屋里几人都朝着廉纤看去,廉纤伸手从怀里掏出张银票,递给达尔罕:“劳烦看下,这是不是一百两。”
达尔罕接过看了会,又还给廉纤:“是。”廉纤将银票放在桌子上:“契书。”
女人起了身,正了神色,她没想到这几人能有一百两,但看着一旁的达尔罕,她要遵守说的话。
咬着牙让人将契书递给慕灵玉,这首领冷眼看着她们,接过契书递给达尔罕,达尔罕看过点头,慕灵玉拿过去,几人从首领家中出去。
在送达尔罕离开前,她出声提醒:“你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好。”
“多谢。”慕灵玉道谢。
“也多谢你。”赶着马车回
了家,慕灵玉看向廉纤认真道谢,廉纤摆手,正色道:“回去收拾行李,我们抓紧回京。”
慕灵玉点头,廉纤跟着进了院子,说了回京,院里慕尘月朝华风都帮着收拾,慕家并未有太多东西,只一会就收拾的差不多了。
等收拾好,慕灵玉赶着车将月朝和廉纤送了回去,店外有几辆马车等着她们,还有廉纤雇的车夫。
退了房,几人几辆马车去了慕家,将行李都装好,慕灵玉扶着慕斯柳上了带着车厢的马车,华风不坐车里还是跟来时一样。
慕尘要照顾自己阿母,和白悦清坐在了车厢里,几人几辆马车朝着京中奔去,这片独特的地域逐渐淡去,消失不见。
逐渐干燥的天气被湿润取代,褐色的土地消失在眼前转而出现葱郁的绿色,几人赶着马车,廉纤指着路,朝着自己买的院落而去。
“到了。”廉纤勒紧缰绳叫停,其他车也停在原地,廉纤下车打开院门。
马车被有序赶了进去,月朝看着这大院子,还有里面的几栋屋子,她眼睛睁大,看向一旁的华风:“华风,这…是我家”
华风也被惊到了,知晓隋廉纤有银钱,没想到出手能买下这样大的气派的院子。
慕尘扶着自己阿母,他们几人眼中也带着惊叹,慕斯柳看向慕尘,拍了拍他的手:“你这妻主不错。”
扶着自己夫郎,慕灵玉跟着大家一起进了院子,结了车夫的钱,廉纤又给了路费让几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