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昳睡得迷迷糊糊,潜意识里知道自己正被人揽在怀里,像是生怕他跑了似的,对方将他搂得极紧,却并不令他觉得束缚,正相反,这怀抱温暖又熟悉,给他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未曾体会过这样的感受了,仿佛只要身在这人的怀抱里,他就可以无所顾忌。
湿热的呼吸喷在脖颈间,激得夏时昳皮肤一阵发痒,他连眼睛都没睁开,只是凭借本能的肌肉记忆,像以往无数次一样,习惯性地侧过头,伸手勾住枕畔人的脖子,熟练地吻住他的唇。
不知道是被他吻醒了,还是同样的身体记忆作祟,身旁的人很快便给了他想要的回应,强势地夺回主权,同他的唇舌搅弄在一起。
太久没有体会过这样的亲密接触了,身体远比一片迷糊的大脑诚实太多,夏时昳分明已经被亲得喘不上气,却还是食髓知味地想要更多。
对方显然跟他想法一致,顺势翻身朝他压过来,撩起他鬓角散落的一缕长发,另一只揽在他腰间的手也不规矩地向下滑。
夏时昳忍不住泄出几声喘息,混沌之间,他迷迷蒙蒙地半睁开眼,窗外明朗的日光映亮了眼前人熟悉的眉眼,也激得夏时昳清醒了几分——
他猛地推开面前的人,有些张皇地迅速退到大床另一边。
对方显然也正是半梦半醒之际,这会儿被他一推,才有些迷蒙地眨了眨眼。
四目相对,彼此又都是一丝不挂,气氛一时间尴尬到了极点。
“你……你昨晚!”夏时昳飞快地拿起被子挡住自己的关键部位,忿忿地看向对面那张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脸。
“我没有!”钟澄下意识地反驳他,说完,又迫不及待地补充了一句,“我没对你做……”
看着夏时昳那一副明显还不相信的神色,钟澄接着解释:“昨天晚上我带你回房,是你先扑上来对我又亲又摸的!”
说着,他又打量了一眼夏时昳身前刚刚被遮挡住的位置,邀功似地,急迫道:“我还好心用手帮你泄了火!”
这话一出,夏时昳才意识到,自己这会儿身上虽然依旧乏累得很,却没有太多酸疼的感觉,某些重点部位更是完全没有痛感,看来的确是没发生到最后一步。
身上虽然还好,头却痛得要命,夏时昳对昨晚怎么进的酒店,又是怎么跟钟澄睡到一张床上的,已经没有半点印象了。
钟澄这人性子直,不会说什么夸大其词的话,这样看来,他描述的恐怕八成就是事实。
夏时昳顿时理亏了几分,表面上的态度却依旧不甘示弱,他边飞快地穿衣服,边咄咄逼人地追问他:“那……你自己怎么解决的?”
“就……”钟澄看他一眼,又飞快地移开了目光,也背过身去穿衣服,声音随之小了点,“抱着你蹭了蹭呗,不然还真乘人之危啊?”
描述得虽然简单,画面感却十分充足,夏时昳的记忆虽然一片空白,然而已经完全可以脑补出昨夜的情形,再结合方才刚醒来时的意乱情迷,他难得地感到一阵羞赧:“你这还不叫乘人之危!”
“那我还没说你乘我之危呢!”钟澄还击他,“你昨天都醉成那样了,还不停贴上来撩我,说你想要我……”
“别说了!”夏时昳羞愤交织,张口打断了他。
钟澄便依言没再描述,不知又想起什么,脸色沉了沉,声调也低了下去:“要是换成别人,早都忍不住了,只是我不愿意跟那些人一样对你罢了。”
“得亏昨晚有云PD,最后才让你落在我手里了,你知不知道我昨天……”钟澄望向他,“看到你被灌醉了,差点儿就要被那个老家伙占便宜,当时我简直恨不得……”
他没把话说完,本就熬夜充血的眼底隐隐发了红。
提起昨晚的事,夏时昳内心愈发五味杂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听钟澄又忿忿地质问他道:“那种局你也敢去,找着被人强-奸是吗?”
他这话说得如此直白,语气又冲得很,自然径直戳中了夏时昳的痛点,他一时间难免也被撩起了火:“我怎么知道会是那样?”
“经纪人跟我说就是个普通的局,”想到这里,他也忍不住搓了搓后槽牙,“说是她求爷爷告奶奶才把我塞进去的。”
听到这句,钟澄的火气更大了:“她这么说你就信?她叫你去你就去了?”
“那我能怎么办?”夏时昳反问,“你也看到那里坐着的都是什么人了,我能说我不去么?然后等着下期再被你PK到F班?第一次顺位发布就直接走人?”
“你……”钟澄被他这话堵了一下,不甘心道,“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你的实力,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到,阎王就是再想搞黑幕,多少也得忌惮观众的嘴巴吧?”
“实力?”夏时昳嗤笑一声,“实力顶个屁用?连一个镜头都不给我,眼睛再多,谁能找得着我人在哪?”
“所以呢?”听到“镜头”两个字,钟澄又咬了牙,“为了几个镜头,就值得你这样以身犯险?”
“‘几个镜头’?钟澄,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好不好?”夏时昳看向他,“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有公司捧,只要站上舞台就是全场高光,镜头到处追着你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