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身手不错,一个翻身硬生生撑着翻上了阳台。
“嘶……”时风衍喘息着,疼的跟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起不来。
贺渝看到了影子,这才恢复了心跳,手指紧握着轮椅扶手。
天知道,想象中鬼来了,然而他因为坐在轮椅上根本无法逃脱,那场景该有多绝望。
但,眼前的人来,也不算什么好事就是了。
贺渝目光冷冷的看向地上趴着的人,直接便要按呼叫器,让人将人丢出去。
“咳,咳咳咳……贺渝,别按啊,我都这副样子了,还能对你做什么?”时风衍站不起身,干脆爬着到了贺渝轮椅旁,一把伸手将那人的脚踝握在了手里,身体半靠在了轮椅边。
“滚。”贺渝声音冰冷,哪怕脚踝处完全没有任何触感,但他依旧觉得浑身难受。
“贺渝,你究竟给我下了什么迷魂药啊?能不能别给我解药,就这么把我玩死啊……”时风衍声音轻到近乎呢喃,勉强平复的喘息夹杂在话里,被风一吹就散,让人听不分明。
“别喜欢别人啊,贺渝,喜欢我成不?你让我干啥我干啥,你喜欢让我什么样子我就什么样子,给你当狗都成,好歹别对我那么冷漠嘛……”时风衍抬头看向男人那双冰冷的眼睛,目光有些涣散,语气是时大少爷清醒时候,绝不会有的卑微至极。
第66章 阴鸷轮椅大佬8 掉马,烧男请自己烧死……
听着那越来越重的喘息声, 哪怕贺渝双腿完全没有知觉,都仿佛能够觉察到那呼吸喷洒在腿上,以及脸颊贴在膝盖上的滚烫。
“自甘下贱。”贺渝声音冰冷, 要不是双腿没办法动作,只怕便要直接一脚踹过去,将人踢开。
“我自甘下贱……我好好的人不做, 想做你的狗,贺渝都怪你……”时风衍哼哼唧唧,真仿佛是一只才断了奶的小狗,抬起头来眼眶通红。
看着好像下一刻就能直接哭出来一样。
贺渝对此的解决办法是,直接伸手摁在了青年脖颈处的伤痕上。
“嘶……”时风衍疼的身体打了个哆嗦,身体脱力般直接半个身体都压在了贺渝的腿上,眼泪瞬间就掉了出来,直接掉贺渝腿上了。
“滚开!”贺渝目光中满是阴鸷。
哪怕双腿毫无知觉, 他平日里恨透了这双毫无作用的腿,恨不得拿刀戳上两下, 但现实是, 他不仅不会那么做, 还会小心翼翼的保护保养自己的双腿,希冀着有一天能够站起来。
时风衍直接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双腿上的行为,简直就是在贺渝的雷区蹦迪。
“你先欺负我的……”时风衍撑着身体, 往旁边挪了挪, 上半身靠在了轮椅上, 下半身则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好疼……”时风衍咳嗽了一声, 脖颈处先前被摁了一下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直接蹭在了衬衫领口上,那一抹鲜红在白色的衬衫上格外明晰。
“疼就对了, 舒服是留给死人的。”贺渝冷笑了声,直接按了呼叫器。
“明明也能让我舒服的,太坏了……”时风衍喘息着,声音呢喃,微不可查。
贺渝没听见,不一会儿的房门便被打开,林一许和陆晨曦两个都有些睡眼朦胧。
不过两个人在高薪工作的奴役下,从床上爬起来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从被呼叫器叫醒到出现在贺渝房间,从头到尾不超过三分钟。
几乎可以说是从床上一跃而起就飞奔而至。
“先生!”林一许额头出了些汗,看到屋里没人推开阳台门,就看到除了自家坐在轮椅上的先生之外,还有一个浑身狼狈的青年。
“这是?”陆晨曦同样也看到了地上的时风衍。
“不知道哪里跑来的野狗,扔出去。”贺渝声音淡淡。
“不是野狗,是你养的小狗。”时风衍听到声音又抬起了搭在地上的头来,语气委屈的强调了一遍。
站在一旁的林一许和陆晨曦瞳孔地震,一时之间僵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所以有钱人果然玩的花是吗……
一百万万也果然是有代价,不是那么好拿的。
“扔出去。”贺渝目光冰冷地扫向两人。
“那我就死外边儿,让你没有小狗。”时风衍声音闷闷的。
贺渝莫名有一种自己被越描越黑的感觉。
“时风衍!”贺渝气极,直接将呼叫器砸在了时风衍头上。
砰的一声,明明那呼叫器并没有什么重量,甚至力气也不大,然而下一刻那浑身狼狈的青年,便仿佛直接被砸昏了过去,向后倒在了阳台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咚的声响。
“呵呵,年轻人身体就是好,倒头就睡哈……”陆晨曦几乎是下意识的皮了一句。
贺渝冰冷的目光看了过去,她才讪讪地闭上了嘴,并且做了一个在嘴上拉拉链的动作。
“嗯……先生还扔吗?”林一许试探性地问道。
“扔。”贺渝声音里仿佛掺了雪。
林一许心里叹了声气,只觉得有钱人的恩怨情仇果然还是有些费命的,便准备弯腰将人拖起来。
“等等。”贺渝眉头皱了皱,想到了什么又叫住了青年的动作。
“先生?”陆晨曦目光亮亮的,有些期待。
就像是在看小说现场版一样,陆晨曦忍不住脑补,两人一个是豪门大佬,一个是长了一张好脸的男大学生,两个人恨海情天。
豪门大佬不懂爱,男大学生却爱的轰轰烈烈,两人一个像火,一个像冰,虐身虐心,最后大佬发现了自己的感情火葬场文学什么的……
按照陆晨曦的幻想桥段,此时必然是大佬心动而不自知,心疼之下动了恻隐之心,这才阻止了他们两个npc把人丢出去的动作……
贺渝被那双眼睛看的不由得皱起眉,“送去隔壁客房,另外让庄园里的医生给他看看。”
要是真让时家唯一的继承人死在贺家,那这个仇就结大了,贺渝一瞬间的恼怒退去之后,智商便重新占领高地,自然不可能真的让人把人丢出去。
“是!”陆晨曦立马站的笔直,还相当夸张做作地弯腰鞠躬。
贺渝顿了一下,先前的怒火早已经消弭,此时心中更多的却是无奈,挥了挥手让人下去了。
两人扶着人出去,过了一会儿,陆晨曦才重新来到阳台,推着贺渝回了房间。
“我看你睡不着,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陆晨曦眼神期待。
贺渝双眼紧闭不发一眼,假装自己睡着了。
然而向来话痨且没有什么眼色的陆晨曦,自然不可能放弃,直接将沉默当做了默认,从自己的收藏夹里拖出来了一本火葬场文学,抑扬顿挫地朗读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是陆晨曦格外喜欢的一本,她读的极有感情,读着读着声音甚至还有些哽咽。
“要哭出去哭。”贺渝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陆晨曦顿时吓得打了个嗝,“对不起,嗝——先生,我不是,嗝——故意的!”
深深闭了闭眼,贺渝有些怀疑贺柒夏派这两个人,可能不是为了在他身边安插什么人手眼线,极有可能是派两个人来折磨他的。
“出去。”贺渝再次闭上了眼。
陆晨曦呐呐不敢言,乖乖带着自己的火葬场文学滚了出去。
轻声关上门,陆晨曦和站在隔壁门口的林一许对视了一眼,“咋样?人没事儿吧?”
不得不说火葬场文学虽然好看,但前期虐身虐心也的确让人揪心,尤其是里头那位,看着要没半条命似的。
“医生在处理上药,应该没事。”林一许点了点头,又看向陆晨曦身后的房门,“先生呢?”
“我讲了半天故事,总算把先生哄睡了。”陆晨曦挺了挺胸,表达了一番自己的劳苦功高。
林一许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回房间去了。
身后没得到情绪反馈的陆晨曦不满的撇了撇嘴,转身同样也回了自己房间。
过了一会儿,客房门才被重新打开,医生提着药箱走了出来,看到门口没人,也没当回事儿,直接提着药箱回去休息了。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客房门才被人缓缓拉开。
“唔……”时风衍抱了床被子,又拿了个枕头,直接推开了隔壁房门。
将被子铺在床边的地板上,又将枕头扔了上去,时风衍之着了件披在身上的睡袍,便直接钻进了铺在地上的小窝。
房间里另一人有些略沉的呼吸传入耳中,然而平日里的睡眠格外浅,精神高度敏感紧绷的时风衍,却不知为何,不一会儿便沉入了睡梦中。
“砰砰砰。”门外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贺渝猛地睁开了眼,“进。”
门外两人同时推门而入,一进来就看到了地上多出来的一团被子。
“先生,你被子掉地上了?”陆晨曦大大咧咧的,没发现被子的形状有什么不对,直接上前想要将被子捡起来。
拉了一下,没拉开,陆晨曦愣了一下,被子还能被胶粘地上不成?
她有的是力气和手段,直接猛的得一扯,硬生生将被子给扯了起来。
甚至将裹在里头蜷缩着,浑身上下烧的通红的时风衍,都给抖落了出来。
“砰……”青年整个人砸在地板上的声音不可谓不重。
陆晨曦看了看手里的被子,又看了看地上的人,赶忙又将被子给盖了回去,甚至还相当欲盖弥彰地,将被子拉的整整齐齐,甚至盖过了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人已经没了呢。
“哈哈,我这破手……”陆晨曦嘴角笑容发苦,伸手打了打自己的手。
“先生,要不要再叫医生过来看看,还是将人送到医院?”关键时刻还是林一许更靠谱一些。
“去叫。”贺渝咬牙,决定回头睡觉的时候,一定要将门反锁才行。
因为行动不便的缘故,所以贺渝房门是几乎不上锁的,这才被一摸一个准。
“好的,先生我去叫!”陆晨曦率先举手,随后便如脱缰的野马般往外冲。
林一许看了看原地的两人,想了想,“先生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现在下楼去吩咐。”
“都可以,吃些清淡的。”贺渝烦躁的甩了甩手,有些没什么胃口。
林一许于是立刻转身出门,下楼去通知。
眼看着恐怕在医生将时风衍弄出去之前,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再装就永远都不用醒过来了。”贺渝声音冷淡平静。
“我醒了。”时风衍扒开了被子,艰难的翻了个身窝在了被子上,又将被子的另外一半卷过来盖在身上。
“我会让人通知时老爷子的。”贺渝目光冷淡落在青年身上。
“通知他干什么?我来之前就告诉他是来给你当狗的,他早就嫌丢脸,说当没有我这个孙子了。”时风衍将被子掀开。
身上上药之后,随手披上去的浴袍早就已经松散,此时动作稍微大些,便直接向后滑到了后腰,将青年上半身缠满绷带的身体裸露了出来。
相比于褚亦,时风衍给人的感觉要更单薄一些,有一种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青涩感,如果说褚亦是熟透了,甚至散发着略微酒精气息的果子,那时风衍就属于半熟不熟,还略带一些涩味的果子。
因为身上的疼痛而肌肉紧绷,青年下意识蜷缩着身体,腰腹都在略微颤抖,身上裹着的纱布,有些地方渗出星星点点的血色。
白玉微瑕,破碎感拉满,那副模样,只让好人忍不住心生怜惜,反倒是让坏人凭空便生出了几分更过分些的意图。
贺渝?
呵,贺渝完全没什么感觉。
“再装就给我滚。”贺渝声音冰冷。
“你发现了啊?”时风衍声音有点沙哑,语气却一点都没有因此感到羞耻——
“我就是想让你摸摸我,装了半天你也不摸我,当你的小狗怎么那么难啊?”
语气再理所当然不过地抱怨道。
贺渝冷笑了声,正准备说什么,房门却被砰的一声推开。
“小叔,我怎么听说时风衍在你这!应该是来找我找错地方了,小叔,我这就把人带走!”贺柒夏面上皮笑肉不笑,嘴上咬牙切齿,眼神跟有刀子似的,直往地上的时风衍身上飞。
贺渝闭上了眼全作默认,直到房间里的动静安静了下来,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才重新睁开了眼。
“先生,楼下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我现在推您去卫生间可以吗?”林一许推着轮椅到了床边,和陆晨曦两人一起扶着贺渝上了轮椅。
说是扶,其实也算是半架着了。
贺渝肩膀有些酸疼,眉头轻微皱了皱,不过想想像褚亦那样直接将他抱到轮椅上,无论是换做谁来做,都让他精神不适,还是这种方式更能接受一些。
洗漱完换好了衣服,到了楼下,刚坐下吃早饭,门外管家便走了进来,手上还拿了一个一看便极为精致的盒子。
盒子大小有一个小手提皮箱的大小,管家双手捧着,看着似乎有些沉重的模样。
“先生,这是方才景家送来的东西,小景总送来的,专门交代了是送给您的。”管家将盒子放到了一旁。
贺渝点了点头没再看,反倒是一旁的贺柒夏,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又一眼。
吃完了饭,林一许和陆晨曦两个人一个捧着那个盒子跟在身后,一个推着轮椅,将贺渝又送回了房间。
贺渝平日里大部分时间也不喜欢旁边跟着人,更何况他也并不信任林一许和陆晨曦两人,就更不可能在两人面前打开盒子,于是进了房间便让两人下去了。
“嗒——”贺渝打开了锁扣,掀开了箱子。
目光落在箱子里,贺渝目光中的平静忽然便泛起了波澜。
无他,箱子里是一套礼服。
但那套礼服,是一套女士礼服裙,甚至还配有同套的首饰。
翻开的箱子内的盖子上,贴着一张便贴。
贺渝伸手摘了下来——
【亲手设计,亲手制作,赔罪礼物,望你喜欢,另:我在门外见一面,可以吗?】
贺渝目光冷了冷,脸上表情也仿佛附了一层冰,砰的一声,猛的将盒子扣上。
“将景少爷请进来。”贺渝拨了管家的电话。
过一会儿的房门便被推开,景行止走在管家身前,走了进来。
“贺叔叔。”景行止举止有礼,姿态优雅,是圈子里头所有父母心中的好儿子,可以交托家业的完美继承人形象。
从小到大,一直如此,完美到被圈子里头所有的同龄人怨念。
然而贺渝看着他,却仿佛能够看到那完美的皮囊裂开了一条又一条的缝隙,缝隙间,黑色的雾气张牙舞爪,好似下一秒就要撕破那脆弱的皮囊。
目光冰冷审视,贺渝在景行止不闪不避,面色没有丝毫改变的表现下忽然冷笑了一声,直接将那个箱子扔在了景行止脚边。
“这是我最喜欢也最得意的作品,说起来贺叔叔还给了我许多灵感……怎么?贺叔叔不喜欢?”景行止将散落出来的礼服裙和首饰一件件重新摆了回去,目光中似有不解。
“你以为你现在的地位就能羞辱我了?”贺渝声音冷极,目光阴鸷。
“为什么是羞辱?贺叔叔,不对,应该是,姐姐?”景行止将盒子放在了床头,蹲在了男人的轮椅旁,抬头看向贺渝,目光真挚的询问道。
贺渝的回应是一巴掌。
清脆的一巴掌直接将青年的脸扇的偏了过去。
“抱歉,是我不小心看到了阿渝的秘密。”景行止嗓音依旧温雅的道歉道。
那张完美的皮囊穿在身上,虽然片片龟裂,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但却偏偏就那样牢牢的束缚住了他,以至于哪怕在此时此刻,明明是在作恶,都能端出一副仿佛为善的模样。
“本来只是随意看看一下,没想到竟然刚好看到了……”景行止的解释,更像是在给自己做罪状陈述。
“阿渝是女人啊……”景行止叹息了声。
贺渝听着那声叹息简直恨不得直接将景行止弄死。
怎么会有一个人就这么理所当然地,将自己背后窥探,说的那样轻飘飘又理所当然。
“阿渝想杀了我?”景行止仿佛觉察到了什么,忽然猛地抬头对上了贺渝含着杀意的目光。
好一会儿,青年跪在原地,笑出了声。
“我手里握着阿渝最大的秘密,要么就是阿渝被迫因为我的威胁,而与我虚与委蛇,要么就是我死,所以你是准备让我去死?”景行止笑够了,才收了声,清越的嗓音里带了两份沙哑,伸手握住了贺渝的脚踝。
贺渝目光冰冷,“放开。”
笑了声,景行止不仅没放开,反倒是将手直接顺着裤管,伸进了里头,抚上了贺渝的小腿。
“阿渝,我在国外时,认识一位骨科与神经科的专家,并且将你的病历资料传了一份给他,你猜他给出的结果是什么?”景行止嗓音沙哑的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将贺渝的裤管儿,一寸寸卷了起来,直接卷到了膝盖上方。
可能是因为长期有人按摩的缘故,所以贺渝腿上的肌肉萎缩其实并不算太严重,那些曾经留下的疤痕,也不显得狰狞,甚至在景行止眼里是好看的。
景行止向来是个完美主义,从不喜欢什么白玉微瑕,但此刻他看着那双腿,却觉得极为漂亮。
甚至——
景行止目光缱绻,在左腿上那条最长的伤口上落下了一个吻。
双腿全无知觉,贺渝就那样定定看着低头吻在他腿上的青年,好一会儿才嗓音沙哑的问道,“说了什么?”
声音里带了几分期许。
“成功率有百分之三十。”景行止直接简明扼要,说完便又低头吻在贺渝的另外一边腿上,随后吻便如雨点般落下。
百分之三十,这个成功率,换做是在别的手术上可能并不高,但是在她身上,其实已经算得上是奇迹了。
毕竟先前请来的那些专家,几乎给出的答案都是没有恢复的希望。
贺渝手指紧攥着轮椅扶手,用力到骨节发白,闭上眼睛放任了青年的肆无忌惮。
她想重新站起来!
然而,景行止却不允许他闭上眼睛逃避。
腿上没有感知,但青年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
贺渝睁开了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青年的脸,手指紧握着轮椅扶手,却没有挣扎,也没有将人推开。
两人间的姿势,成功让正准备推门而入的贺柒夏停住了脚步。
小叔和景行止?
天杀的,肯定是景行止勾引她小叔!
她就知道,景行止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叔受此灾,完全都是她引狼入室,她对不起小叔啊!
贺柒夏越想拳头握得越紧,抬脚便要踹开门进去给景行止用拳头醒醒脑子。
然而,在进去的前一刻,她看到小叔没有拒绝……
贺柒夏踹门的腿猛的放了下来,顿在了原地。
所以这是……
贺柒夏心绪有些复杂。
好一会儿深深吸了口气,贺柒夏瞬间就又给自己想通了。
小叔是亲的,未婚夫是表的,该站谁那头,再明显不过。
男人如衣服,小叔才是血脉相连的手足。
小叔喜欢她未婚夫?拿去!
贺柒夏咬牙转身,同时已经在心里准备回头给景行止套个麻袋,打一顿解解气。
听着外头离去的脚步声,景行止眼底笑意一闪而逝。
“怎么办?阿渝,贺柒夏好像不小心看到我们接吻了。”景行止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中却带着隐隐的期待和兴奋。
看着和平日里对外展露出来,温润如玉斯文有礼的完美豪门继承人形象,实在有些远,崩人设,微崩,崩了起码有40%。
贺渝闭了闭眼,“专家的联系方式。”
“我晚一点发给你,其实他已经动身,再过几天应该就会到,到时候再做一个更加细致的检查,阿渝,我也很期待你站起来的那一天。”景行止目光缱绻温柔。
只可惜,贺渝不吃他这一套,得到了结果便直接将人弃之敝履。
被赶出门的景行止有些无奈得笑了笑,一转身便意料之中地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贺柒夏。
“呦,我怎么看到有人勾引人不成反被赶出来?不会是有人装模作样太过,让人倒胃口吧……”贺柒夏对自己这位曾经的未婚夫,极尽嘲讽挖苦。
如果可以,她希望全天下的烧男都自己燃烧。
补药勾引她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叔!
第67章 阴鸷轮椅大佬9 修罗场极限二选一,“……
贺柒夏这边直接贴脸开大嘲讽, 然而被嘲讽的景行止,神色间却没有什么变化,反倒是浅浅笑了笑, 一如既往的温和,“柒夏怎么在这?”
被一声“柒夏”喊的头皮发麻,贺柒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莫名从景行止那张脸上,看出了几分长辈看晚辈的包容,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呵呵,需要我说我是来看你热闹的吗?”贺柒夏笑的皮笑肉不笑。
“嗯……我在国外给贺叔叔请了一位骨科与神经科方面的专家,贺叔叔的双腿治愈站起来的可能性,有百分之三十……”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贺叔叔需要在日常护理方面提前做好准备了, 你请的那两个助理,可能不够专业。”景行止摇了摇头, 声音温和。
贺柒夏愣了一下, 随后面上便不可抑制地溢出喜色。
“你说的是真的?”贺柒夏立马站直了身子, 眼睛死死盯着景行止。
“自然。”景行止目光温和中透着笃定。
贺柒夏顿时看他有两分顺眼了,不过也仅仅是有两分,相比于其他人来说, 略高一筹, 但总而言之还是个, 对她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叔, 有着见不得人心思的狗东西一个。
“那我重新给小叔找两个专业的!”贺柒夏雷厉风行,几乎立刻就要去着手准备。
“不用,我已经给贺叔叔找好了助理了。”景行止却摇了摇头, 止住了贺柒夏的动作。
贺柒夏停住了脚步,不过眼神又重新充满了怀疑。
“你不会是想在小叔身边安插眼线吧?”贺柒夏双手环胸。
“我只是想让贺叔叔得到更好的护理,在专家来之前,腿部情况能够恢复到最好的程度,方便后续治疗手术的成功。”景行止面上坦然。
他自然不是单单为了安插一个眼线在贺渝身边,毕竟,贺渝身边,几乎到处都是他的“眼睛”。
想在贺渝周遭放置隐藏摄像头较难,但是和贺家其他地方放置可是极为简单的。
再加上,凭借着他在网络世界轻松来去自如的能力,贺渝这些天几乎可以说是一天中起码有十八小时生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也正因如此,他才能那样“恰好”地,看到了一些,贺渝的秘密啊……
愉悦的眯了眯眼,景行止自然垂落在身侧的手指微微痉挛。
虽然刚刚才看到真人,但现在,他又有些想看到贺渝了……
贺柒夏不信景行止的鬼话,但,小叔的腿……
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将景行止送走之后转头就把林一许和陆晨曦两个人找了过来。
“晚一点会来一个专业的护理助理,之后你们两个还跟在小叔身边,不过护理方面的工作就交给专业的护理助理,你们两个……”
贺柒夏给了两人一个你们懂的眼神。
两人迟疑地点了点头,想想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看到的那一幕,顿时觉得有些钱能挣,有些钱还是算了……
摆烂得了,一个月还能有十万呢……
贺柒夏不知道两人内心中的心思。
她忙得很,最近期末月,再加上公司的事情,要不是因为贺渝,她只怕连着家都难,吃完了午饭就匆匆去了学校。
在图书馆刚翻了两页书,她的初创团队就打来了电话,贺柒夏只能又重新打开电脑,开始处理新鲜出炉的麻烦事儿。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公司事情特别多,就跟惹上了太岁似的,以贺柒夏的手段,自然不可能让她那小公司被摁死,但就是麻烦,几次三番下来,贺柒夏都有些烦不胜烦了。
叹了口气,贺柒夏关上了电脑,正准备拿起旁边的书继续学习,不知怎的旁边的水杯却忽然倾倒了过来,就那样恰恰好的倒在了她的书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男生面红耳赤,慌忙拿着纸巾递给贺柒夏,一边连忙补救,试图用纸巾拯救一下贺柒夏的书。
幸好书页很新,有一定防水的作用,不一会儿便被纸巾将水吸了个七七八八,书页只湿了几页的样子。
“抱歉,刚才喝完水忘记盖盖子了……”男生小声的道歉道,“你这本书多少钱?要不加个联系方式?我把钱转给你吧……”
贺柒夏并不在意这点钱,也知道男生开口转钱不要付款码,反倒是要加联系方式,多少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
但看着男生红透了的脸颊和耳朵,马上看着就要熟透了的模样,她还是打开手机联系软件的二维码名片,递了过去。
“谢,谢谢……”男生快速加上了联系方式,然后将自己的名字发了过去,“我叫许慕。”
“哦,许慕……”名字倒挺好听的。
“你这本书多少钱?我转给你吧。”许慕点开了转账页面。
“不用,也没怎么湿,还能用。”贺柒夏摆了摆手,先不说书还能用,就算是不能用,不过是一点小钱而已,对方道歉态度不错,贺柒夏也不会太在意,长得好在她这里也是会有些特权的。
“那我请你吃饭好了,我知道学校门口附近有一家川菜店还挺好吃的,离图书馆也不远,晚上吃完,不耽误晚自习继续复习……”男生转而邀请道。
贺柒夏挑了挑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虽然减肥效果相当卓越,但那也只是相对她从前的体重来说。
从前她一米七,体重一百八,现在经过这些天的努力,成功将体重降到了一百四,可以说是瘦了一圈儿,只是相比于许多女生追求的瘦来说,她还是显得太过“丰满”了些。
结果,这小漂亮对她一会儿红脸,一会儿红耳朵,说话还黏黏糊糊的,又是加联系方式,又是约吃饭的,而且似乎还有些了解他的口味儿,张口约的就是川菜,一看就目的不纯……
贺柒夏不会自我贬低自己,但也知道男生都是视觉动物,再加上从前在阴谋诡计里滚了个遍,自然下意识的就朝着算计的方向去想了。
当然,这个方向也不算错就是了。
“哦?真的不耽误晚上复习吗?”贺柒夏似乎是有些犹豫。
“不会耽误的,就在学校大门斜对面,我提前点菜,让后厨那边做,等我们到了就直接吃饭,半个小时就能结束。”许慕声音急切地保证道。
贺柒夏挑了挑眉,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要是再不接茬,那就有些太过不解风情了。
那就正好试探一下到底是谁派来的人了。
两人又在图书馆各自复习了一会,晚餐时间也差不多到了,许慕提前让餐厅那边做好了菜,这才转而看向贺柒夏。
“走吗?学姐?”许慕将自己的书放进书包里,背在身上。
看着不像是个男大,更像是个男高,透着一些青涩,看着还挺乖。
贺柒夏其实是很吃这一款的。
她性子强势,自然喜欢软和些的,毕竟谁也不是受虐狂,就喜欢跟人硬碰硬,天天撞个头破血流的。
“走吧,学弟。”贺柒夏也将书给收了起来,正准备将包提起来,一旁的许慕就接过了包,提在了自己手上。
“我来吧,学姐。”许慕笑的乖乖的。
贺柒夏点了点头,目光落在男生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和领口略微有些变形的白t,目光深了深。
“坐我的电瓶车吧……”许慕有些不好意思,“我跟一个学长买的二手,不过还挺好骑的,在学校里方便。”
贺柒夏看着那虽然不怎么样,但是被擦的干干净净的小电驴,还真没体验过做小电驴后头的感觉,顿了顿才坐了上去。
“学姐,你热不热?要不要待会儿点杯奶茶?”许慕一边开车一边说。
风中裹挟着男生身上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合着男生乖巧询问的嗓音,让贺柒夏忍不住放松的眯了眯眼。
“你请吃饭,我来点吧,你想喝什么?”贺柒夏打开手机。
“学姐喝什么我喝什么好了。”许慕带着贺柒夏进了川菜店,坐在了屏风后头的小角落的桌旁,不一会儿服务员便来上菜了。
贺柒夏抬头看了他一眼,才按照自己的口味儿直接点了两杯清爽的果茶。
“学弟缺钱?”贺柒夏拆开了筷子,一边用热水烫筷子,一边仿佛不经意的开口道。
许慕愣了一下,目光有些躲闪,“嗯……不过我我基本上都在做兼职,其实还好。”
“那么辛苦,没想过做点别的,直接再也不用辛苦了?”贺柒夏似笑非笑。
许慕在那极具有侵略性的目光注视下,莫名觉得浑身有些发冷,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跟女生对视。
“学姐,我……”许慕咬了咬牙,“是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男人让我接近你的,他身高应该有一米七五左右,有点微胖,龅牙,头有点地中海,留了点胡子,左手手腕上有一个金色的劳力士……”
贺柒夏不意外小学弟被一吓,就直接开口坦白了,毕竟她能看出来眼前这人虽然长了一张好脸,但性子却过于软和单纯。
可能还有些胆小社恐,说两句话就脸红到脖子根,跟个小兔子似的。
不过,那人……
贺柒夏眯了眯眼,忽然想起之前调查褚亦的时候,有一份资料中的有一个人,似乎形象就恰好完美符合了小学弟口中的那人。
所以,是褚亦?
贺柒夏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的桌面,若有所思。
所以今天这一出,到底是褚亦的自作主张,还是小叔的吩咐呢?
总不会是小叔觉得搞了她未婚夫,心里过意不去,所以专门按照她的口味,给她找了个小漂亮情人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
自然是却之不恭了。
“说了事成之后给了你多少钱没?”贺柒夏看向对面的小学弟。
“一万……”许慕羞耻的红透了耳根子,声如蚊蝇。
贺柒夏刚喝进嘴里的茶差点没给喷出来。
什么时候,算计她贺柒夏,就这价位了?
“一万你就把自己卖了?”贺柒夏声音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妈生病了……”许慕声音更小了,连眼眶都红了。
贺柒夏抿了抿嘴,看着对面低着头的小学弟,“行吧,过来。”
被猝不及防召唤的许慕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贺柒夏叫自己过去干什么,但还是乖乖走了过去,谁知才刚走到女生旁边,就被人直接拉着一把带入了怀中,坐在了女生腿上。
“啊……”小漂亮猝不及防发出一声惊呼。
下一刻就被直接堵住了嘴。
“学,学姐……”许慕瞪大了眼睛,那人不是说只要拍一些稍微亲密一些的照片就可以吗,怎么直接就要亲嘴了?
只是他双手抵在那人胸前,却怎么都没办法将人推开,最后反倒将自己累的气喘吁吁,脸颊绯红,鼻梁冒汗。
“别想你那一万的事儿了,以后跟了我,每个月给你十万。”贺柒夏霸气地大手一挥。
想到什么,贺柒夏将人亲的脸颊通红,气喘吁吁,又拿过了自己的手机,对着两人直接自拍了几张,最后选了一张看着气氛正好的,给许慕发了过去。
“给你交差的。”贺渝捏了捏小漂亮通红的脸,心情愉悦。
“啊?”许慕眼睛里蒙了一层水光,一时之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听话。”贺柒夏低垂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微光,笑了声。
“好。”许慕乖乖把照片发了过去,然后才低头吃饭。
当然,没有直接坐在贺柒夏腿上吃,不过也没有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而是坐在了贺柒夏身旁。
一顿饭,吃得纯情小漂亮脸红心跳,等出门的时候,腿都有些发软。
……
另一头,收到结果的褚亦顿了顿,看着照片上一个冲着镜头笑,一个低头脸红的两人,不由得眉头微皱。
两人虽然姿态暧昧,但……
褚亦目光暗沉,将手机反扣回会议桌上,“继续。”
“好的!”正在讲解汇报的那人长松了一口气,赶忙继续。
过了半个小时会议终于结束,褚亦起身便拿上了手机和车钥匙,直接出了公司。
虽然只是那么张照片,转发给先生,亦或者是打个电话就能说清楚,但褚亦当然不会那么做。
开车到了庄园门口,时风衍刚要进门,猛然看到了什么踩下了刹车。
【时风衍褚亦与狗不能入内。】
修长的手指敲击在方向盘上,褚亦这才踩下了油门,直接将车开进了庄园的停车场里。
“褚秘书。”贺管家连忙上前。
“先生呢?”褚亦一边说着一边往主楼走。
“先生在花房。”贺管家连忙叫住了褚亦。
褚亦顿住了脚步,“先生怎么会去花房?”
他记得贺渝最不耐烦这些东西,平日里出现的地方,基本上就是书房和自己房间两个地方。
“这个还是小姐新找来的那个陆助理劝得呢,那位陆助理确实是能说会道……”贺管家说起这事嘴角便忍不住挂上了笑。
褚亦却目光微暗。
“陆助理?”褚亦想到先前收到的那张照片。
“是啊,小姑娘年纪轻轻的,长得漂亮,名校大学生,性格活泼还会说话,我要是有这么个孙女,不知道得有多高兴呢。”贺管家忍不住夸赞道。
年纪轻轻、性格活泼……
褚亦眯了眯眼,他怎么格外不喜欢这些话呢?
贺管家并没有发现自己踩到了雷区,还在兢兢业业的带路,绕过主楼,后头就是花园,花园后头才是花房。
透明的玻璃花房,里头栽种着各式各样或名贵或稀有的花草,格外漂亮,甚至有些梦幻。
陆晨曦忍不住在那头疯狂拍拍拍,看到栽种的大片的玫瑰,莫名觉得很配那位贺先生,于是摘了一朵,还相当细致的将上头的刺全部都折掉,这才像宝似的跑过来,将那朵玫瑰递给了贺渝。
“先生,你拿着我帮你拍照!”陆晨曦脸跑的通红。
贺渝皱了皱眉,猝不及防就被塞了一朵玫瑰到怀里,刚想要让林一许拿走,结果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跟鬼一样,幽幽盯着他的褚亦。
“先生。”褚亦走了进来,直接走到了贺渝身后,从马甲的口袋里拿出来了一条白色的手帕,在贺渝额头上擦了擦。
“先生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花房,热的都出了汗了……”褚亦嗓音低沉,擦汗的时候目光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男人的眼睛。
贺渝被看的有些不悦,“怎么,我做什么,想要做什么,还要经过你的同意,接受你的管束?”
男人声音冰冷,直接将刚才才被塞进手里的,那朵艳红的玫瑰花砸在了青年脸上。
“嘶……”陆晨曦发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褚亦转头,看向女生的目光冰冷到让陆晨曦止不住打了个哆嗦。
“自然不是,我只是担忧先生的身体。”褚亦叹息了一声,终究是先低了头,俯身半跪在轮椅前,抬头看向男人——
“我有事需要和先生汇报,先让他们都出去,可以吗?”褚亦又恢复了那副好狗的模样。
贺渝这才冷笑了一声,目光扫向两人。
两人顿时会意连忙走出了花房,站在了门口等待。
“先生,柒夏小姐似乎真的在学校有交往过密的男性朋友,这张照片,是那个男生发过来的,那个男生家世不显,母亲重病,所以……”褚亦将照片打开递到男人面前。
“先生,需要我这边干预进去吗?”褚亦眉头微皱,似乎真的在为那位贺家大小姐遇人不淑而担忧。
“不必,她自己也大了,我只是做小叔的,也不能管太多。”贺渝揉了揉眉心,目光看向褚亦,却透了几分满意。
“公司如何?”贺渝又转而问起其他。
“公司那边按照先生的意思进行,自然一切顺利。”褚亦目光逐渐幽深灼热。
贺渝被看的有些不悦,声音便冷了下来,“眼神收一收。”
地上单膝跪地的青年,被男人不悦的提醒之后,不仅没有遮掩目光中的灼热,反倒是更加肆无忌惮。
“先生……”褚亦双手握着轮椅扶手,身体微微前倾,便将男人困在了轮椅里。
“褚亦!”贺渝伸手扼在青年的脖颈,目光冰冷中夹杂了些许厌恶。
“我如此信重你,你不好好工作,你每日脑子里就只想着这些?!”贺渝手上不由得用了些力。
褚亦脸颊顿时因为缺氧和兴奋泛起了些许红晕。
“先生,抱歉,但我控制不住……”褚亦嗓音沙哑,像是一只急需要主人抚慰的狗。
就像是猎犬,咬了一只兔子回来给主人,就需要主人给予相应的奖励。
“我有一个办法,让你能忍住。”贺渝咬了咬牙,目光中透出些许狠色,“直接割了怎么样?”
割以永治。
“可以亲吗?”褚亦目光却直直落在了男人因为开口说话,而不断张合的粉润的唇瓣上,眼神痴缠。
贺渝被他看得一抖,手上松了力道,顿时就被褚亦找到了机会低头咬住了唇。
“嘶……”贺渝摁在青年脖颈上的时候忍不住用了力,在颈侧抓出了几道血痕。
“先生……”疼痛反倒是让轻飘飘的感觉,变得越加真实。
褚亦几乎恨不得就这么死在这一刻。
当然,是带着贺渝一起死。
然而这一刻终究是不长久,褚亦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和纷乱的脚步声。
随后,他便被猛的掀开,一拳便冲着他砸了过来。
“时风衍?”褚亦接住了那一拳,这才看到竟然是时风衍,顿时目光冰冷,反击的力气更是毫不客气。
而时风衍先前看着,还一副马上要死了的柔柔弱弱的模样,此时却看着能直接徒手打死一头牛,眼睛通红,目光凶狠,几乎每一次都下了狠手。
“住手。”贺渝声音冷淡。
“先生。”褚亦率先停下了手,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服。
他今天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相当规整的穿了整套西装,而是西服长裤配衬衫加衬衫马甲。
修身的衬衫马甲几乎能将上半身的身材优缺点展露无遗,在褚亦身上,就是肩宽腰细外加胸部分量十足,几乎要突破马甲的包裹,荷尔蒙气息拉满。
跟褚亦这么一对比,旁边身上还缠着绷带,只简单穿了一件纯棉休闲服的时风衍,简直毫无竞争力。
但,只是表面而已……
时大少爷豁得出面子,也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只见,他脸色瞬间苍白,仿佛站立不稳般,瞬间便朝着男人倒去。
但,你说巧不巧,就那样柔弱无依地,半个身体倒在了轮椅里的贺渝怀里。
“贺渝,我疼……”时大少爷眼眶通红,声音颤抖,显得尤为可怜。
陆晨曦在旁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激动到手都攥红了。
所以,到底选哪个啊?
急急急急,她是急急国王!
第68章 阴鸷轮椅大佬10 修罗场,“我来为贺……
贺渝目光扫过眼巴巴看着他的时风衍, 随即目光又淡淡看向褚亦。
现场几人俱都沉默,唯有陆晨曦兴奋的双手紧攥,下唇被咬到发白, 发出紧张咽口水的声音。
贺渝目光扫向陆晨曦,好一会,他冷笑了一声, “滚。”
“啊?”陆晨曦激动的心情被兜头打断,瞬间愣在了原地,一时之间也没控制住自己的嘴。
贺渝似笑非笑得看着她。
反应过来自己犯了什么蠢的陆晨曦,赶忙眼神飘忽,上看下看,就是不跟贺渝对上眼神。
“听到了没?叫你滚!”时大少爷仿佛得到了什么金科玉律,坐在贺渝轮椅扶手上,扬了扬下巴, 对着褚亦表情堪称是皮笑肉不笑。
然而褚亦却看都没多看他一眼,目光直直落在贺渝的身上, 脸上的神色带了某种笃定似的。
相比于百无一用的时大少爷时风衍, 贺渝怎么会让更有用的他滚呢?
然而——
“滚, 两个都滚。”贺渝声音冰冷,无差别攻击。
陆晨曦在旁边憋笑,憋的肩膀颤抖。
咳, 她一般是不会笑的, 除非忍不住。
“先生, 太阳太大了些, 要不我推您回房间吧?”再次被抓包的陆晨曦,连忙狠狠压了压嘴角,这才上前殷勤的推上了轮椅扶手。
闭了闭眼, 贺渝声音有些倦怠,“嗯。”
时风衍只能乖乖起来,试图想要跟上去,然而却被林一许挡了一下。
“抱歉,先生此时只怕不想见你。”林一许说话相当直白,所以理所当然,也相当戳人肺管子。
时风衍脚步顿在了原地,目光一改先前面对贺渝时的软和,几乎是变了一张脸似的,目光狠厉冰寒。
“滚开。”时风衍本就心情不好,被拦这么一下,又被提醒自己不被待见,怎么可能心情好的起来,直接便要伸手将林一许粗暴推开。
只是却没想到他这边刚一伸手,那边听到身后动静的贺渝,恰好在此时回了下头。
时风衍动作顿了顿,默默收回了手,冲着贺渝露出了个自以为乖巧的笑。
变脸速度快到让林一许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行吧……
“先生,您有需要再按呼叫器。”陆晨曦将人推到了房间,照料好了一切,才推着轮椅转身准备出去。
“嗯。”贺渝闭上了眼。
“手机放床头可以吗?”陆晨曦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从自己随身的口袋里,将贺渝的手机拿了出来。
“嗯。”
不一会儿就听到一声极为轻微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轻微的磕碰声,最后便是脚步声远去以及关门的声音。
贺渝又闭目养神了一会儿,才缓缓睁开了眼。
然而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背后那人特意掐准了时间,贺渝刚一睁开眼,一旁的手机便传来震动提示声。
贺渝目光中闪过一抹厌烦,好一会儿带到提示声越来越剧烈,仿佛预示着手机后操控着的那人的急切,才眼神嫌恶地将手机拿了过来。
手机没有解锁,本应该处于黑屏状态。
然而此次黑屏状态下的手机,屏幕上却缓缓浮现出了一行字。
[所以你选哪个?]
选?
呵,贺渝只觉可笑。
贺渝的回答是眼睛里不带一丝温度,死死盯着那行字,好一会儿冷笑了声,“你觉得呢?”
就仿佛是对话般,贺渝这边话音刚落,那边手机屏幕上再次浮现出一行字。
[贺叔叔喜欢谁呢?贺叔叔会不会对着谁的时候,就说最喜欢谁,就比如此时此刻对着我的时候,是不是就会说最喜欢我?]
贺渝冷笑了声。
“天还没黑人容易做白日梦,有病去医院看看,不要讳疾忌医。”贺渝声音冰冷,说完便直接反扣了手机,不想再看。
然而手机被反扣在床头柜上,下一刻,那人的声音便出现在了手机的扬声器里。
“贺叔叔怎么将手机倒扣在床头了?这样我就只能透过贺叔叔对面房间的摄像头,隐约看到一点点贺叔叔的身影了……”青年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些遗憾。
然而贺渝却猛地直接伸手拿起了床头的手机,直接冲着墙面砸了过去。
胸口因为怒气剧烈起伏,贺渝眼尾通红,好一会儿才伸手按了呼叫器。
“先生?”进来的是林一许。
“把窗帘拉上!”贺渝目光阴沉,等窗帘拉开之后,右上一撒哑的问道,“是谁把窗帘拉开的?”
“是我拉开的,想着在先生出去的时候,给房间透透气……”林一许连忙低头认错。
“再出现这样的失误,你就自己离开吧。”贺渝声音冰冷。
林一许心头一凛,知道绝对是自己做错了,让先生不满,赶忙弯腰鞠躬道歉,“抱歉,先生,我绝对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的!”
然而贺渝却没有看他,林一许顿了一下,这才试探性地到墙边将手机捡了回来倒扣在床头,这才起身走了出去。
贺渝目光冰冷地看着门缓缓合上,看向床头的手机,声音中带着说不出的沉冷,“我早晚挖了你的眼睛。”
“贺叔叔可以选择挖掉其他部位吗?毕竟我的眼睛需要一直看着贺叔叔。”青年的声音不急不缓,仿佛在打什么商量似的。
贺渝闭上了眼睛,根本不想和对面神经病继续交流。
“好吧,贺叔叔累了的话,那就先休息吧,等我晚上下了班,就去看贺叔叔。”青年声音清越,语气放松。
贺渝睫毛抖了抖,被子底下手紧握成拳,然而却终究没有睁开眼。
景行止……
她早晚弄死他。
当然,在弄死他之前,她还要先挖了他那双眼睛。
贺渝想到先前通过系统找出来的身边的那些摄像头,便不由得目光暗沉。
更别说,贺家庄园占地面积极大,贺渝平日里不怎么去的地方总是无法兼顾的,所以,她只能尽可能清除自己常去的地方的摄像头,剩下的那些,就只能任由其存在。
但,只要一想到系统所说的,她可能无意间经过那些摄像头的范围之内,然后被景行止一帧一帧地剪切下来播放,便只恨不得杀了景行止!
……
景行止说下了班后会过来,晚餐时间,贺渝被陆晨曦推出电梯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客厅沙发处的景行止。
“贺叔叔。”景行止放下了手中的金融杂志,起身,直接上前接替了陆晨曦的工作,推着贺渝往餐桌旁走去。
贺渝在景行止看不到的地方目光微冷,不过却没有开口,而是任由青年将他推到了餐桌。
然而景行止却不止停留在给他推轮椅,等将他推到餐桌旁,还越加得寸进尺地将他从轮椅中抱了出来,放置在了椅子上。
“放开。”贺渝声音冷淡而平静。
然而景行止却知道,这样平静的语气反倒是男人怒极的语气。
“好。”景行止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在旁边落座,刚坐下,厨房便开始一样样上菜。
菜刚上完,楼梯处却传来了下楼的脚步声。
“贺渝——”时风衍仿佛完全没看到旁边的景行止,直接落座在了贺渝的另外一侧,从头到尾那双眼睛就没离开过贺渝哪怕是一秒,更别提在意另外一旁的景行止了。
从所未有对视线的厌恶,让贺渝直接冷冷看了回去。
时风衍愣了一下,随后眼神便仿佛有些受伤般低下了头去。
随后才转而将目光投向景行止,一双眼珠子阴沉沉的,就那样死死盯着景行止。
又是一个想跟他抢贺渝的……
景行止……
忽然想起来,之前不知道听哪个狐朋狗友无意间提了一嘴,景行止表面上光风霁月,背地里的手段却即为阴狠。
既然手段狠辣,那自然而然会有仇家,景行止若是出门的时候就那么不小心,运气又那么不好,被自己的仇人撞见,然后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被人直接开车撞死,也不是没可能的对吧?
时风衍一边殷勤地带上了一次性手套给贺渝剥虾,心里想的却全都是怎么弄死这些碍眼的。
然而,一左一右坐了两个变态的贺渝却是根本没有胃口,尤其是两人虽然各自收敛了些,但是两道目光却仿佛接力似的,总有一道目光停留黏在他身上……
时风衍这边才刚刚剥好了虾,将手套脱了下来,用勺子舀了一勺汤汁淋在虾仁上,递到贺渝目前,下一刻便见贺渝直接转身冲着陆晨曦给了个眼色,便要离开。
“不吃了吗?”小狗发出失落的声音。
只可惜,贺渝却仿佛根本没听见,连头都不带回的。
“我来吧。”景行止起身,再次接替了陆晨曦的工作,将人从椅子里抱进了轮椅里。
“还是我自己来吧。”陆晨曦很会看眼色,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再让,基本上就可以告别这份工作了。
“好。”景行止顿了顿,目光扫过陆晨曦,好一会儿才后退了半步。
陆晨曦心里松了口气,毕竟这人的身上的气势在某些时刻实在是太足了些,咽了咽口水,这才推着人往电梯的方向走。
“先生,回房间吗?”陆晨曦按电梯的时候,才想起来问道。
“你说呢?”贺渝抬眼反问。
陆晨曦顿时讪讪笑了笑,赶忙摁了电梯,随后乖巧的站在轮椅后头装个木头,假装没看到挤进来的两人和自家先生那越发冷的脸色。
电梯里一片静默,陆晨曦这个平日里格外喜欢说话的,都默默闭上了嘴,一直到了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整个人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几乎是立马活了过来似的,连忙推着人往外走。
只是,她才刚刚将人推出电梯,下一刻轮椅扶手就被人抢了过去。
“我来。”时风衍不容置疑的把住了轮椅扶手。
他来就他来呗,至于这么盯着她吗?
陆晨曦心里吐槽了一句,随后将目光看向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推我进去。”贺渝目光冷淡,看也不看身后小狗祈求的目光。
陆晨曦于是赶忙重新将轮椅接了回去,前头林一许已经打开了房间门。
“好了,你们出去吧。”贺渝目光扫向房门,止住了陆晨曦想要将他直接推到床边的动作。
“啊?好……”陆晨曦连忙松开了轮椅扶手,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等门关上,陆晨曦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门口站着的两人。
“呃……”尴尬的往旁边让了让。
“贺叔叔,我有些事需要和您商谈。”门外,景行止语气自然,仿佛真的要谈论什事务般。
“贺渝,我找你有事!”时风衍却是直接便按下门把手。
然而,咔嚓一声,贺渝直接在里头反锁上了房门。
拒绝的相当直接。
时风衍顿了顿,才转而看向景行止,目光一秒变得阴沉到了极点,“据我所知,景大少有未婚妻,而那个未婚妻,还是贺渝的侄女,你不去找你的未婚妻,来掺和别人恩恩爱爱,景总和景夫人知道吗?”
“他们自然会知道,不过我倒听说,老时总今日在公司宣布,时氏不再有继承人,百年之后,直接捐赠回馈社会,小时总不会还没听说吧?”景行止笑容温和,但话里话外,同样毫不留情地往时风衍的痛处戳。
两人目光对视,空气都仿佛因此而凝滞,带着莫名的火药味儿。
在不远处悄悄看着这一幕的陆晨曦兴奋地直抠门板,被无奈的林一许拉了回去。
哎,那些人的热闹是他们能看的吗?
房门被林一许用极为轻缓的力道合上,不过动静却还是传入了站在贺渝门口的两人耳中。
“呵,这么关心我的事?不过让你失望了,他那么做我高兴还来不及,没了后顾之忧,我刚好能够更放心的跟在贺渝身边了。”时风衍似笑非笑。
“是吗?”景行止唇角依旧带着一如既往完美的笑,但陈莫名让人感受出几分寒意。
时风衍笑的讽刺,转身离开。
两人堵在这里,贺渝是绝对不会开门,只能等景行止走了之后,他再回来……
只可惜,他想的很对,然而却没想到他这边走了,景行止却没走,而是直接敲了敲门。
“贺叔叔可以开一下门吗?我想和你聊一下我之前和你谈过的专家的事。”景行止声音不急不缓。
里头却久久没有回应。
“好吧,如果贺叔叔今天没有时间的话,那明天……不对,明天我有事,可能没有时间,只能后天再和贺叔叔商议了。”门外再次传来青年的声音。
说完还传来了脚步声。
贺渝眉头皱紧,却终究操控着轮椅上前打开了门。
神色冰冷,贺渝目光看向站在门口,目光不闪不避,嘴角甚至还挂着愉悦笑容的青年,眼底冷的几乎要结冰。
什么逐渐远去的脚步声,什么只能后日才有时间,全都是拿捏了他对于治愈双腿百分之三十微薄希望后的手段。
“贺叔叔不请我进去吗?”景行止手指抵在门板上,低头看着轮椅上的贺渝,目光灼热。
贺渝被看的眼神越发冰冷,刚想要操控着轮椅后退些,下一刻,青年在身后走廊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巨大的影子便笼罩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青年俯身双手压在轮椅扶手上的身体。
“贺叔叔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很难不兴奋啊……”景行止叹息着,就着将贺渝困在轮椅中的姿势,低头咬住了贺渝的唇。
气息交融纠缠,景行止再次尝到了让他灵魂震动的甜。
真想每时每刻都看着她……
比起画面中一遍遍播放的影像,景行止忍不住想,如果将人困在身边,想什么时候看就可以什么时候看,可以抱在怀里,可以亲吻,可以肌肤相贴……
景行止几乎要为那样场景而血液滚沸不止。
“唔……贺叔叔……”景行止拇指擦过身下人略微红肿的唇,低头便要再次吻下。
然而这一次,贺渝毫不客气地给他一巴掌。
“疼……”景行止嘴上说着疼,低头却再一次咬在了男人唇角。
不过这一次的吻很浅,浅到轻轻一碰便抬起了头,随后将贺渝再次抬起来的手握在掌心,揉捏了两下才放了回去,推着轮椅进了门。
“专家来之前,贺叔叔的腿需要经过按摩保养恢复到最好状态,正好我学了一下按摩,这段时间贺叔叔的双腿包养,便由我来代劳吧。”景行止反手反锁上了房门,随后将人抱到了床上。
“你?”目光冰冷中带着怀疑。
景行止却挑了挑眉,“贺叔叔不相信吗?”
他明明知道他的性别,却偏要一遍遍叫他贺叔叔。
“忘了跟贺叔叔说,那个专家,其实是我之前在国外时突发奇想,想要学习医疗相关,也刚好为景氏扩展医药方面的生意时,遇到的一位很好的老师。”景行止一边说着,一边将手覆在了趴在床上那人的腿腹上。
“虽然主刀方面因为实践比较少,所以还有些欠缺,但其余方面,我可是颇得老师真传,贺叔叔要是想在别处找到可以替代我的人,应当不容易。”景行止一边继续道,一边开始缓缓揉按起了贺渝的腿腹。
滚烫的掌心贴合在,床上那人略微有些温凉的皮肤上,就仿佛触碰到了一件温玉,玉质晶莹剔透,触手生温,就仿佛是沾染了他身体的温度,随后变成了一件合适把玩的把件。
景行止忍不住轻抚了抚,感觉掌心下的温度变得热了些,唇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这才转而开始认真按摩了起来。
和贺渝想象中的不一样,景行止的动作相当专业,毕竟贺渝自从腿出了车祸,失去感知以来,为了不让双腿肌肉萎缩,几乎是长期让专业的医师按摩,也算是极有经验,自然能看出来不同。
景行止将袖子卷到手肘,或轻或重,目光认真,但贺渝每一次回头时,目光却总能对上青年刚好看过来的目光。
“我迟早挖了你的眼睛。”贺渝忽然开口道。
“好。”景行止叹息了声,声音里却透着些愉悦。
怎么办,就是忍不住看向她,又被抓住了……
咬了咬牙,贺渝双手紧攥身下的床单,目光微冷,干脆将整张脸都埋进了枕头。
双腿毫无知觉,更感觉不到景行止的动作,贺渝不再回头看,于是就干脆将人当做了空气。
“贺叔叔能感觉到我现在在摁贺叔叔的腿上哪里吗?”景行止却故意找话题。
“这里是脚踝,绕圈摁,随后是跟腱,往上是小腿……”景行止一边说着一边按照自己话里的步骤,一点一点摁上去,最后摁到膝窝,才停了下来,将掌心抵在膝盖处,用掌后跟推压。
贺渝闷在枕头里的脸上眉头微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莫名感觉到随着景行止的动作讲解,她仿佛真的能感觉到对方手的移动。
不是疼,也不是木,而是隐隐约约的烫……
“等,等等……”贺渝抬起了脸,脸颊因着先前整张脸都闷进枕头里缺氧导致有些绯红,声音也因为某种不切实际的期待,而略微颤抖。
“怎么了?”景行止收回了手,坐在床边将人直接一把抱了过来,揽进了怀里。
“我刚刚腿……”贺渝目光死死盯着景行止,牙齿都在略微打颤。
“是感知到什么了吗?”景行止伸手抚上怀中人的腿。
“热的……”贺渝微微呢喃。
“是个好消息,在未治疗之前,就已经有隐约的感知,说不定贺叔叔的恢复成功率还要往上增加。”景行止低头吻在了男人唇角。
这一次,贺渝那样静静的看着他却没有躲。
“贺叔叔这样看着我,我是真的会忍不住的。”景行止用唇蹭了蹭怀中人的唇。
贺渝很不喜欢这种太过于亲密的贴近,但双腿治愈希望的增大,让她几乎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一时之间竟然也忘了推开景行止,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再次几近缺氧的状态……
“放开。”贺渝声音冷冷道。
但景行止自然能够从中读出贺渝的心情还在兴奋和喜悦中,甚至也因此对他容忍度都增加了许多。
那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得寸进尺的好机会。
景行止不仅没有退开,反倒是直接将人抵在了床头,低头吻了下去。
直到两个人都气息不稳,景行止这才起身,准备继续给贺渝按腿。
然而刚起身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景行止挑了挑眉,都不必猜,便知道门外的人是谁。
但景行止还是缓步走到了门前,打开了门。
阻隔在两人之间的门板消失,两人目光对上,同样的冷。
第69章 阴鸷轮椅大佬11 掉马,“实在痒找根……
背对着贺渝, 景行止目光缓慢地扫视过时风衍的浑身上下,眼神中带着对不堪一击对手的不屑,唇角勾起的弧度几分居高临下的嘲讽。
而时风衍目光阴沉, 额角青筋暴起,浑身上下气势蓄势待发,仿佛下一刻便要直接爆发开来。
“是来找我的吗?”景行止明知故问, 背对着贺渝,脸上的表情堪称挑衅,但声音却依旧是温和的。
时风衍手指攥到骨节发白,终于忍不住一把扯住了景行止的领子,伸手便要一拳砸过去。
“时风衍。”贺渝声音冷淡,双手撑着靠在了床头,冷冷看着两人,却又在时风衍做出过激行为的前一刻, 开口叫冷声叫停。
被扯住衣领却依旧不显狼狈,景行止嘴角翘起的弧度加深了些许, 他自然知道在这个时候贺渝定然会站到他这一边, 所以自然是不遗余力的继续刺激时风衍。
“嗯?”景行止目光下移看向自己被攥着的领口, 嘴角的弧度在时风衍的眼里,也是那般刺眼。
时风衍几乎忍不住想要破罐子破摔,一拳砸过去, 然而拳头握的咯吱咯吱作响, 看着景行止那张脸, 他却又猛然间回过了神, 清醒了过来。
就算是贺渝此时此刻站在景行止那边又能代表什么?
景行止惯来会装模作样,贺渝说不定是景行止表面装出来的样子给迷惑,又或者是, 贺渝出于某些利益的考量,不得不在他和景行止中间,选择保景行止。
当然,时风衍更倾向于最后一种可能。
就像是自家孩子和别人家孩子打架,大人往往会尽可能保持公平,从而从表面上来看更偏向于别家孩子,但实际上,在内心深处却自然是更加亲近自己的孩子的。
因为亲近,所以才不会过于偏颇他。
时风衍逻辑自洽,安抚好了自己,这才缓缓松开了手中攥紧的衣领,直接将人往旁边推了推,肩膀撞开景行止,走进了房间。
“刚才突然好疼……”时风衍坐在床边,脸上的表情一秒从先前的阴沉暴戾,变得柔软乖巧了起来,神情间可怜巴巴,就那样眼眨也不眨的看着床上的那人。
“这里也疼,这里也疼……”时风衍整个人都瞬间变得柔弱不能自理了起来,身形不稳地摇晃着半靠在了床头,一边伸手握着贺渝的手,把玩了一会,才带着摁在自己的脖颈,最后过渡到胸口……
时风衍甚至伸手解开了几颗扣子,让手中握着的手,顺着他牵引的力道直接探入了衣领,摁在了被纱布浅浅包裹了几道的胸口。
“嘶……”时风衍倒抽了一口凉气,随后又贴近了贺渝的耳朵,故意压低了的声音和这温热的气息一起喷洒在耳侧,带着无端的诱引,“好疼……”
“你晚饭也没吃我给你剥的那碗虾。”小狗瞅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那人的侧脸,又小声将自己的委屈拿出来说。
“起来。”贺渝目光冷淡,转而看向景行止。
景行止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领,仿佛全然没看到床上两人极其亲密的姿态,压抑着心头恨不得直接将时风衍弄死的暴虐的欲望,得到了贺渝的眼神示意,这才满意地勾出一个一如既往的温和完美的笑容,缓步上前,直接将人一把扯下了床。
“滚。”时风衍回转过头,脸上的表情冷的惊人,目光中的狠厉,让人心惊。
只可惜,景行止也不遑多让,甚至伪装到至善至美,自然不可能被时风衍吓退。
“时风衍,贺叔叔刚刚按摩完,需要休息。”景行止一边说着一边放开了手。
甚至还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来了一条手帕,仔细的擦了擦手,就好像刚才触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无论是语气动作神态,合着那句话里的含义,都让时风衍处于恐慌和嫉恨失控的边缘。
“你需要我顺路我将你送回时家吗?听说你没开车过来。”景行止微微笑着,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仿佛真的只是贴心热心的一问。
然而两人,却俱都知道其中的恶意。
“呵呵,要滚你自己滚,我是贺渝养的,怎么样也跟你没关系,哦不对,等你回头跟贺柒夏结婚了之后,说不定你能叫我一声小婶。”时风衍甩了甩手,冷笑了声。
恢复了冷静之后,刺激起人来,比起景行止这个整日里在商场上跟些老狐狸混,学了好些语言艺术的景行止,都不差什么了。
两人目光对视,谁都没有移开,气场紧绷,又隐隐带着火星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要直接被点燃。
然而两人终究还是谁都不愿意在贺渝面前大打出手,姿态狼狈。
所以两人直接将目光投向了贺渝。
再次极限二选一。
贺渝目光冷淡,“都出去。”
是谁给他们的自信,让他们觉得他会从中选一个。
同时厌恶两个人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难。
两人顿了顿,景行止上前将被子给贺渝拉了拉,“那贺叔叔,我明天再来,明天中午来谈项目的事,晚上继续给贺叔叔按摩。”
无论是项目还是按摩,贺渝都不可能割舍。
前者代表的是钱,自从双腿残废之后,贺渝每每看到每一个双腿健全,行走在他面前的人,就忍不住觉得那些人看他的眼光充满异样,会不会在心里辱骂他是个废人,会不会在心里可怜他。
这个时候,贺渝只能在内心中通过金钱所带来的一切特权与地位,才能勉强找到一丝支点。
就算他是废人又怎么样,起码他有钱,比那些双腿健全的人更有钱,那些人不管心里怎么想,都只能在金钱和贺氏之下低头俯首。
而后者,是他还能站起来的希望。
贺渝更不可能割舍。
“嗯。”贺渝闭了闭眼,好一会儿才回应道。
景行止嘴角扬起了一抹愉悦的笑。
他喜欢看着贺渝,一点一点通过表面剖析贺渝的灵魂,然后一点一点掌控贺渝,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他都想将其握于掌心。
“时大少?”景行止起身,目光却看向时风衍。
时风衍眼神阴冷,“我说了,要滚你滚。”
这般不客气的话,景行止却是笑了笑。
他自然知道贺渝的性子,时风衍留在这里绝对讨不了好,更何况……
景行止目光落在床头床侧门后台灯以及另外几个隐秘角落,嘴角翘了翘。
“那我先走了,贺叔叔也早点谈完,早点休息。”景行止不动声色又上了个眼药,这才转身离开。
房门咔嚓一声合上,贺渝眉头微皱。
“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贺渝声音冰冷,甚至都不如在景行止褚亦那些人面前时,对他说话的语气。
时风衍忍不住想,贺渝是不是只将他当做一块儿挡箭牌,明明厌恶他,但还是会在那两个人面前稍微给他一点好脸色。
但,时风衍有些悲哀的发现,哪怕只是想,他都迅速否决了自己。
怎么会呢?
他时风衍这张脸,就算哪天走投无路,进娱乐圈靠脸吃饭,都能硬生生给自己撑死。
人都是视觉动物,就算是不喜欢,他纯倒贴,甚至都卑微到愿意给贺渝当狗了,贺渝怎么着也应该会提起几分兴趣,最起码对他的身体。
时风衍目光暗沉,走上前,视线落在床头的温水上。
“嘴巴有点干……”时风衍坐在床边,拇指的指腹摁在男人的唇瓣上。
略微红肿的唇瓣颜色像是熟透了的樱桃,被拇指稍微按一遍,要直接破皮流出鲜红的汁液。
贺渝眉头皱了皱,好在时风衍很快收回了手,将床头的温水端了过来,递到了男人唇边。
“没什么话说,就出去。”贺渝皱眉避开了抵到唇上的杯子。
然而只是这样一个轻微的动作,青年似乎没回过神一般,手上端着的温水杯顿时倾倒,直接撒在了贺渝的衣服胸口的部位。
“抱歉!”时风衍仿佛才回过神,赶忙将杯子放回了床头,随后连连抽了好几张纸巾,摁在床上那人被水打湿的领口。
“我把被子掀开,别弄湿了被子。”时风衍说着便直接掀开了被子。
“我自己擦!”贺渝眉头紧皱,胸口被纸巾擦拭,让贺渝下意识往后避了避。
只是,时风衍被推开了手,不知整的没有站稳般,整个人都半摔进了床上,手还那样好巧不巧的抵在了贺渝的下腹。
时风衍愣了一下,目光幽深,“这里好像也被泼湿了……”
纸巾抵在小腹,擦了又擦。
贺渝只是双腿没有知觉,腹部当然是有知觉的。
柔软的纸巾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装模作样的擦拭,贺渝甚至分明能感觉到时风衍若有若无拂过的指腹。
“时风衍。”贺渝声音平静至极,却隐含着风雨欲来的压抑。
正在努力借着擦水行勾引之举的时风衍停了手,抬头看一下,床上神色不变,仿佛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那人,忽然心里怀疑挫败了起来。
难道是他挨了顿打变丑了?
他都这么勾引了……
贺渝这从头到尾没有给出他想要的半分反应。
目光落在男人的腹下,那里从头至尾没有任何动静。
时风衍自己是男人,自然也了解男人,有时候一个念头就能起反应,更别提这样近乎是直接触碰上去的勾引了。
可是,贺渝的反应,他分明便是做了一场无用功,仿佛小丑般。
时风衍身体僵硬在原地,呼吸喷洒在床上那人的小腹,好一会儿才红着眼睛抬头。
“你的心和身体都是石头做的吗?”时风衍咬了咬牙。
“我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你竟然还对我毫无反应……”时风衍嗓音沙哑,声音中竟然带了几分哽咽。
“贺渝,别人都说坐怀不乱,你这特么的才真是坐怀不乱!”时风衍咬牙切齿,目光颓废中又带了几分不服气,直接起身站了起来,伸手脱起了衣服。
“滚出去。”贺渝直接将床头的杯子砸了过去。
时风衍躲过那个杯子,直接将上半身的家居服扯了下来,丢在了地上。
“我离开了时家,名下还有一份基金,以及我自己在国外创办的一个珠宝公司,贺渝我都给你,算我的嫁妆……”时风衍跪在了床上,腿一跨,就骑在了床上那人的腰腹,低下头,额头抵着额头,直直看着那人的眼睛。
“你收下那些,我就什么都没有,只能依靠你,乖乖的每天等着你回来睡我,听你的话,你让我做什么我做什么,不比旁的什么总想压在你头上的狗东西强的多……”时风衍嗓音沙哑,说话间吐息直接喷洒在男人的唇瓣上,润湿了一小片,说不出的蓄势待发的暧昧交缠。
“而且,我也不管你在外面玩。”时风衍做出一副大度的模样,实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底的黑沉几乎浓成了墨汁。
他自然不会管贺渝在外头玩。
毕竟,喜欢玩儿,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只会解决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其他人。
时风衍目光暗沉,本以为自己已经一退再退,退到这种程度,贺渝总应该有所考量了吧?
结果——
“说完了就出去,时风衍,你也不想自己堂堂时家大少爷,三更半夜的被拖着丢出去吧。”贺渝声音冷淡地拂开了青年的手。
对上那双冰冷到不含有一丝温情的眼睛,时风衍愣了一会,好一会儿忽然笑出了声。
“贺渝,你真是铁石心肠……”时风衍笑到嗓音沙哑,眼眶通红,眼睛里亮到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眼泪来,脸上的表情扭曲癫狂,“你以为我还要什么脸吗?”
“都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时风衍笑到忍不住咳嗽,“贺渝,我从未跪过谁,但在你面前,我总是忍不住的下跪,甚至哪怕到这一刻,我还想要求你,就把我当个小猫小狗养着算了……”
贺渝静静的看着他发癫,抬手便准备按向床头的呼叫器。
然而手却在半空中就被青年截了下来,随后呼叫器便直接被扯了下来,丢了出去。
“我们的事情,何必让外人来掺和。”时风衍目光幽暗,随后低头咬住了那铁石心的人的唇。
“我会让你舒服的。”时风衍嗓音沙哑,直接低头用牙齿咬开了床上眼神冷淡的那人胸口的扣子。
故意要让贺渝清楚看着,所以时风衍动作极为缓慢,先是低头含住了贺渝家居服的扣子,将那颗扣子含得湿漉漉的才用牙齿咬住,随后舌尖轻挑,便直接解开那个扣子。
“后面痒找根棍子,前面痒找根吸管,别在我这里发烧。”贺渝直接从枕头下拔出了匕首,抵在了青年还想要再进一步低下来的脖颈,语气和话语都不可谓不刻薄。
时风衍对此的回应是,仿佛没看到抵在颈侧的匕首,低头直接咬上了贺渝的脖颈。
血腥味儿在空气中蔓延,时风衍却仿佛全然没感觉到疼似的,如同一只好不容易吃到肉的狼崽子,哪怕下一刻就直接死了,也要将那口肉吞进嘴里。
贺渝咬了咬牙,他自然不可能真的直接将人给弄死。
毕竟时风衍是时老爷子唯一的孙子,就算是时老爷子直接放话剥去了时风衍的继承权,但谁知道是不是气话。
更何况剥夺继承权,并不意味着两者之间的亲缘不存在,时风衍毕竟是时老爷子唯一的孙辈,唯一的血脉。
他怎么也不可能把人给弄死。
甚至他将人留下来,也是想利用时风衍,从而从时氏咬下一块肉来。
只是,时风衍却实在难缠。
“我就算真对你做了什么,也不会负责。”贺渝嗓音冷淡至极。
“没关系,你只管做,剩下的我会自己为我自己争取。”时风衍抬起头,目光中甚至透露着期待。
贺渝终于还是没忍住。
啪的一巴掌落在青年脸侧,房间里莫名的气氛都似乎为之一寂。
“唔……”时风衍叹息了声,握住那只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收回的手,用被打了的那边侧脸蹭了蹭男人的掌心。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现在巴掌也挨了,该到了甜头了吧……”时风衍喉咙滚动,同时手缓缓从大腿外侧转移到了内侧。
动作莫名顿了顿。
时风衍低头用唇蹭了蹭男人的唇角。
“这么小?”时风衍挑了挑眉。
“你一直拒绝我,该不会是因为自己太小了自卑吧?”时风衍给出在自己看来合理的可能性。
毕竟,他时大少爷这张脸,不能说是风靡万千,只能说是绝无仅有。
这世上还能有人不对他心动?
绝对不可能。
时风衍几乎是一秒重拾自信。
只是,随后脸上的表情就有些莫测了。
“咳,那什么,你就算小,就算不行,我也不会嫌弃你的。”时风衍嘴上这么说,心里打的主意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一口一个小,一口一个不行,贺渝莫名感到几分火气,冷笑了声,“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自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你去浴室做个准备吧,另外我还喜欢玩点不一样的,你去找管家要几条鞭子,我一条条抽过去。”
“什么准备?”时风衍愣了一下。
“你说呢?”贺渝似笑非笑。
时风衍被看的莫名浑身一紧,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贺渝说的准备是什么。
毕竟,他既然是准备爬床的,当然不可能不提前了解一下两个男人之间要怎么那什么……
虽然看的时候,几乎是度秒如年,看完之后,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想想是他和贺渝,时风衍又觉得似乎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也因此,时风衍自然也了解到两个男人想要真枪实弹,之前需要做一些准备。
起码要先清洗。
嗯……
以贺渝的大小,他应该不怎么需要开阔。
但……
“先亲一会儿……”时风衍有点儿不想起来,声音黏黏糊糊的,像只粘主人小狗一样。
相比于后头要发生的,时风衍还是觉得先亲一会,起码给自己一点心理建设也是好的。
毕竟,喜欢的男人是一回事儿,真跟男人做些什么,又是另外一回事。
贺渝刚想要给时风衍一刀,让他清醒清醒,下一个双手便被摁在了床头,随后再次被咬住了唇。
“嗯?”时风衍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不对……”时风衍反应过来,自己是下意识以为贺渝太小,但一个男人,无论再怎么小,也不可能完全没有吧……
先入为主,但此时再一回想,时风衍眼睛猛然瞪大,随后看向贺渝,眼睛亮的惊人。
“贺渝,你是……”时风衍嗓音有些沙哑,一时之间的冲击让他甚至有些无法阻止好语言。
“你是女人?”时风衍目光落在床上那人靠在床头,因为头微微仰起而露出来的喉结上。
手落了上去,温热的是触碰到皮肉的触感,甚至随着身下那人吞咽的动作而上下滚动,真实的不像假的。
时风衍手上顿了顿,对于刚才的猜想又有些不太确定了起来。
喉头咽了咽,时风衍伸手便要继续解开贺渝那件松松垮垮的居家服上剩下的扣子,一探究。
毕竟,猜来猜去真假参半,眼见才为真。
只是,他手才刚落下,下一刻,刀子就直接贴着他的皮肉扎在了被子上。
“你别伤到你自己。”时风衍看着手臂上擦出来的血痕,半点不在意地继续解。
被捅两刀就捅两刀。
贺渝要是真能杀了他,他感到求之不得。
死在贺渝手上,刚好变成鬼缠着贺渝。
他有恃无恐,贺渝却束手束脚,谁占上风自然瞬间便能分出。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猝不及防之间的冲击和惊喜,让他不由自主的眼神放空,喃喃自语。
他早就应该知道的,他从前从未对任何一个男性投注过目光,却偏偏在看到贺渝的第一眼,就无法移开眼。
他就知道,他时大少爷豁开了面子,放下了身段,还耍上了心机,再明显不过的勾引,贺渝竟然能毫无反应,明显不正常。
时风衍喉咙剧烈滚动,笑声震颤,直接将人一把揽入怀中,兴奋到无法抑制。
“我后悔了,既然姐姐这么着急,那就先不亲了,直接开始吧。”时风衍用力咬了咬舌尖,直到嘴里传来了血腥味,才恢复了理智。
当然,也没正常到哪里去。
“我会努力让姐姐满意的。”时风衍蹭了上来,一口一个姐姐,死死咬住了肉。
呵,景行止,褚亦,那些人怎么能比得上他呢?
恐怕连姐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吧……
自然是不足为惧……
第70章 阴鸷轮椅大佬12 抓奸修罗场,“有事……
被不足为惧的景行止此时才刚刚上车。
司机目光目视前方, 升起了隔板,这才缓缓启动了车子。
景行止看向路边飞快掠过的景色,眉头微动, 伸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了手机。
开机。
过了大约两三秒钟,手机的画面从桌面闪进了一处纯黑的画面,紧接着画面分成一个又一个的小区域, 一个接着一个的亮起。
景行止屏蔽掉一些无关紧要的画面,转而将处于最末尾的几个画面拉到最中央,点开了正好正对着床的那一个画面。
黑色的画面被点亮,下一刻,耳机里传来一声压抑的喘息。
景行止握着手机的手指顿了顿,目光瞬间阴冷了下来,死死的盯着那亮起的画面中,交缠的两人。
灰黑色的房间中, 就连暖黄色的台灯处于其中都显得几分压抑,床上的两人就仿佛整个世界中唯一的亮色, 刺眼至极。
景行止瞬间指骨收紧, 用力到骨节泛白, 手里握着的手机不堪重负的发出咔嚓的碎裂声。
“调头。”景行止放下了隔板,声音冰冷的吩咐道。
前座开车的司机,不小心在后视镜里, 和后座的景行止对上了目光, 顿时浑身发凉, 脚就像有自我意识一般, 几乎是下意识踩下了刹车。
“好,好的!”司机连忙应道,一边掉头。
车子本就没开出多远, 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就再次回到了庄园门口。
“景少爷?”贺管家迎了上来,还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人刚走,转头就又回来了?
“突然想起还有事情忘了和贺叔叔说,事情比较重要,所以只能跑回来一趟了。”景行止扯唇笑了笑,目光看向主楼的方向,眼神幽深。
“这,先生可能已经休息了。”贺管家一边说着一边带着人往前走,“我先上去请示一下先生吧。”
“没事,我自己上去就可以,贺伯你忙你自己就行。”景行止却摇了摇头,直接越过了贺管家,自己一个人上个电梯。
贺管家有心想要跟上去,但不知为何今天的景少爷整个人看着格外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没敢跟上去,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电梯已经启动了。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景行止快步走出了电梯,来到了那扇门前。
房间隔音似乎很好,门外听不到半分耳机里传来的暧昧不明的动静,景行止目光冰冷,伸手摁下了门把手。
看来是很急,所以在他走之后,甚至连门都来不及锁。
景行止下颚肌肉收紧,直接推门而入。
“姐姐,再给我次机会吧,我保证这次我一定好好表现,刚才我太激动了……”时风衍声音沙哑,痴缠道。
“滚。”贺渝只恨不得给他一巴掌。
“男人第一次都是很快的,姐姐,我保证第二次就好了!”时风衍恨不得抬手发誓,慌不择路的解释道。
“时风衍,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自觉,你这样不听话的狗,只会被主人打死。”贺渝目光冰冷,说完话仿佛在印证自己的话,直接抬手一巴掌就打了过去。
时风衍挨了一巴掌,还想要贴上来蹭蹭。
“我错了……”时风衍有点恨自己是个废物,多好的机会,全被自己搞砸了。
贺渝没管时风衍自怨自艾,直接用目光看向房门的方向,示意时风衍自己滚。
谁知目光才刚转过去,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站在那里悄无声息跟个鬼一样的景行止。
说实话,谁看到这样堪称跟被鬼缠上的灵异的一幕,都会瞬间浑身发冷。
贺渝身体瞬间僵硬。
还想要试图蹭上去的时风衍,自然注意到不对,顺着贺渝的视线看了过去,便看到了缓缓翻卷衬衫袖口,露出小臂的景行止。
时风衍第一反应是赶紧将被子扯了过来,盖在贺渝身上,最后套了条裤子就下了床,刚好挡在了景行止看向床上的视线中间。
“呵呵,大半夜的不请自来,站在那里看别人亲密,这就是景家大公子的行事?”时风衍冷笑了声,目光冰冷子恨不得要将景行止给剁了。
无声无息的站在那里,谁知道看了多久,他倒没什么所谓,贺渝被看他恨不得直接把景行止那双眼珠子给抠了,顺便再把景行止脑子也给扣了,免得狗东西记了些什么不该记的东西。
“时风衍,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没有时家,没有时老爷子,就凭你,早就被人不知道打死在哪个角落了,就跟打死一条无关紧要的野狗一样。”景行止目光阴寒,声音冰冷,摒弃了平日里温和的言语,充满攻击性。
“呵,那你说的可能一辈子都实现不了,我从前靠我家老爷子,以后靠贺渝,说不得能嚣张一辈子呢。”时风衍自然能听出景行止话语中的嫉妒,因此甚至都不介意景行止话语中的那些攻击,反倒笑的更加肆意张扬。
情敌的嫉妒,他的勋章。
他要是不得宠,情敌怎么会嫉妒他呢?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可不是野狗,我是贺渝养的狗。”时风衍哼笑出声,说不出的得意和挑衅。
果不其然,平日里惯会装模作样的景行止,被他刺激的直接一拳挥了过来。
“时风衍,你敢……”景行止学过泰拳和自由搏击,但与人拳拳到肉的争斗,还真是头一遭。
不得不说,时风衍刺激人是有几分本事在身上的。
“我当然敢,你肯定不知道刚才贺渝是怎么玩我,又有多喜欢我的吧?”时风衍自然不可能站着挨打,同样动手迎了上去,还一边打一边刺激景行止。
景行止这狗东西平日里在外惯会装模作样,偏偏圈子里头的人跟瞎子似的,根本看不出来这狗东西装逼的本质,反倒是交口称赞,一口一个年少有为性子沉稳。
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儿,但在贺渝面前,他就必得把景行止那张装模作样的面皮给扯破了。
毕竟,说不定贺渝没看出来景行止装模作样,反倒是觉得景行止比他强,觉得他拿不出手,然后移情别恋了怎么办?
“时风衍,你该死!”景行止果然下了死手,目光中冰寒暴戾一片,是平日里在温雅端秀的景大公子脸上,绝对不会出现的表情。
“嘶,艹了的,你特么敢打我脸!老子弄死你!”时风衍不在意自己身上受伤,但脸上受伤瞬间便让他破了防。
他这张脸可是得宠的利器,万一破了相,到时候贺渝嫌弃了怎么办?
这张脸可是他从贺渝小情人一步步上位的武器,景行止敢打这张脸,断人前程如同杀人父母,时风衍终于也不再留手。
毕竟刚才多少看在在贺渝面前,没能真正下死手,免得贺渝觉得他动手太狠。
但景行止做初一,他做十五,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两人拳拳到肉,皮骨碰撞,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动作间甚至快到几乎让人看不清楚残影,只有间歇性的拳头砸在肉上的声音,能够分辨出来两人间打斗之激烈。
贺渝就那样靠坐在床头看着两个人打成一团。
如果不是剧情,他真恨不得两人直接打死对方同归于尽得了。
当然,哪怕是顾及剧情,他也完全没有开口阻止。
就那样看着两个人,最后谁都爬不起来,贺渝才回应了门外的敲门声。
门外是贺管家。
电梯门合拢之后,他越想那位景大少爷脸上的表情越觉得哪里不太对,也来不及坐电梯便直接跑楼梯跑了上来。
只是才刚一开门就看到里头打成了一团,而自家先生坐在床头,就那样冷冷的看着两个人打。
这是他能看到的吗?
贺管家连忙退了出去,假装没看到,站在门口守着。
过了好一会儿,约摸应该结束了,这才敲了敲门。
“先生。”贺管家没有低头看地上的两人,而是看向床上的贺渝。
“一个抬自己房间,一个抬客房。”贺渝语气冷淡。
“呃,需要让连医生过来包扎一下吗?”管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地上两人,顿时被两人的狼狈吓了一跳,忍不住开口问道。
贺渝淡淡扫了他一眼。
贺管家顿时不敢多说,连忙出去呼叫了几个人过来,将两个人抬了出去。
“明天给我房间换一个智能锁,我在床上也能控制上锁。”贺渝在贺管家走之前吩咐道。
“好的,先生。”贺管家连忙答应了下来,一边带上了房门。
“宿主。”系统奶牛猫已经彻底躺平,叹了口气,转头又看向贺渝。
“我好后悔。”系统有气无力道。
“后悔什么?”贺渝将猫提了过来,冷哼了一声。
她还想后悔呢,但这世界上有后悔药可吃吗?
“哎,我好后悔我当初选部门的时候,没有选攻略部门,不然现在我是攻略系统,你是宿主,咱俩一起早就做大做强,不知道赚了多少积分,风靡万千小世界了。”系统叹息了一声,发出后悔的声音。
贺渝动作顿了顿。
她并不想要呢。
系统后悔自己当初没有选择攻略部门,成为攻略系统,贺渝却有些庆幸自己没有被所谓的攻略系统绑定。
不然……
贺渝很难控制住自己不拧掉系统的狗头。
系统莫名浑身一凉,连忙上蹿下跳了几下,才感觉浑身暖了一点,转头看向自家宿主,又蹭了上来。
“咋办啊?咱们的任务。”虽然早就已经暴富,不缺积分能量,系统对任务却有执念。
“凉拌。”贺渝没好气道,直接将被子拉过了头顶。
系统叹了口气,也只能回系统空间,自己默默一个系统忧郁了。
……
第二天一大早,美美从温柔乡里醒过来的贺柒夏,心情不错得地开着车回了家,结果刚一进家门,就听贺管家说了家里的两位不速之客,脸上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小叔呢?小叔怎么说?”贺柒夏撸了撸袖子,一副只要贺渝一句话的功夫,她就直接为自家小叔冲锋陷阵的好侄女模样。
贺管家欣慰的点了点头。
没办法,贺家不算那些外八路的旁支,真正算得上是血亲的就只有自家先生和自家小姐。
他在贺家干了这么多年,除了先生被拐走的那十几年,两人几乎就一直生活在他的眼跟前儿。
人非草木,说句托大的话,他这把年纪,早就把先生和小姐当做脸面前长起来的小辈看待,自然是希望两个人关系和睦,互相扶持,多难的日子都能熬出去,以后就全都是好日子了。
不过——
“先生似乎很不高兴,所以直接让人把时少爷和景少爷抬到了房间,但是没有叫医生。”贺管家叹了口气。
“小叔做得对!”贺柒夏顿时一拍大腿。
“我去看那两人死了……好了没。”贺柒夏嘴角扯出狰狞的笑,一边抬脚上楼。
贺管家跟在自家小姐身后,生怕自家小姐为了给先生出气,一不小心手下重了。
“砰。”贺柒夏直接踹开了门,然后冲到卫生间用盆接了一盆水,就直接往床上刚睁开眼的那人脸上,将整盆水倒了个干干净净。
时风衍脸上青青肿肿,昨天又是半夜才好不容易睡着的,猝不及防被踹门声吵醒,还没反应过来一盆冷水就直接兜头浇下,也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人,瞬间就炸了。
“贺柒夏!”时风衍咬牙切齿。
他竟然还忘了,自己的上位路,这位贺大小姐也是其中一块拦路石。
恶毒侄女在小叔小婶新婚第二天早上,就给小婶下马威什么的……
他不反击,还拿他当病猫了——
时风衍深深吸了口气,才咬牙切齿,“你信不信我告诉贺渝!”
他跟贺渝一个被窝睡了,他就不信,贺渝还会放着他,去偏袒贺柒夏这个神经病侄女。
“呵,去啊,用不用我让人抬着你去?”贺柒夏直接砰的一声将盆扔在了地上,冷笑了声。
“需要我提醒你,你时大少爷平日里干的那些混事儿吗?你信不信我在我小叔耳边吹几句,你立马就能被扫地出门。”贺柒夏双手环胸看着床上脸上青青紫紫的时风衍,嘲讽出声。
时风衍咬了咬牙,忽然就有些后悔自己先前为了跟老爷子对着干,天天纠集着圈子里头一堆混吃等死的富二代,虽然没干什么恶事儿,但也没干什么好事儿就是了。
喝酒飙车打架酒吧,时风衍虽然自觉自己干干净净,但在贺柒夏这个女人嘴里转一圈儿,自己指不定就变成什么臭狗屎了。
“别介啊,大侄女儿,呵呵,我这不是刚才脑子还没清醒吗,对了,你之前发朋友圈,说你喜欢那什么粉色法拉利来着,我送你一辆怎么样?”时风衍几乎是咬牙扯出了笑,顿时又因为脸上肌肉牵扯疼的脸上抽了抽,表情一时扭曲。
“呵呵,你觉得我是一辆车就能收买的人吗?”贺柒夏上辈子什么好车没开过,原主发在朋友圈里的那什么粉色法拉利,贺柒夏是真没什么想要的欲望,毕竟,太粉了和她气场也太不搭了些。
“怎么能算收买呢?我这分明是给你道歉的。”时风衍能屈能伸。
心里已经想好了,等回头他得了宠,就把贺柒夏这个神经病给赶出去。
贺柒夏皮笑肉不笑,“敬谢不敏,你的东西我可不要,要了我还怎么好给你找麻烦呢?”贺柒夏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机戳在时风衍脸上的伤口上。
时风衍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才移开了手机,抬起手机对着床上脸上青青紫紫,被水泼的狼狈得跟条落水狗似的时风衍,拍了几张照片。
回头放朋友圈里嘲讽。
贺柒夏打定了主意,这才转头推开了另外一间房门。
里头,景行止已经醒了。
他向来作息规律,看到闯进来的贺柒夏,眉头微皱。
“你喜欢我小叔?”贺柒夏双手环胸声音冰冷。
“是。”景行止目光不闪不避,看着质问他的前未婚妻。
“你他爹的也配!”贺柒夏只恨不得拿起旁边的枕头,直接捂死这狗东西。
他知不知道,虽然两人没有正经举办订婚仪式,但有赖于景行止他亲妈日常宣传,圈子里头基本上都默认婚约的存在。
两人退婚不要紧,但两人退婚之后,景行止跟她小叔搅合在一起,他到底有没有想过,圈子里头会怎么想他小叔?
贺柒夏上辈子这辈子都在这个圈子里头生存,自然知道大家都是什么货色,背地里男盗女娼,表面上却都要正正经经扯层遮羞布,以便于自己随时站在道德制高点,对旁人家的事指指点点。
“你能不能去死,别祸害我小叔?景行止,我小叔不需要你这样心机深沉道貌岸然的人在身边。”贺柒夏声音冰冷至极。
“我会和我小叔商量,今天就会将婚约解除的消息在公布,你以后都不用再来贺家,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还有,景行止,你之前在林家宴会后花园,和林相恩说得话我记得清清楚楚,你觉得如果小叔知道,是你害得我这个他唯一的侄女差点直接淹死……”贺柒夏目光阴冷,满含警告。
说完转身就走。
“既然两个人都没什么大碍,那就直接派车把他们送回去吧。”贺柒夏一边说着一边往自家小叔的房间走。
“小叔。”贺柒夏刚走到房间门口,就看到被推着出来的自家小叔,脸上的怒气瞬间一扫而空,赶忙迎了上去。
“嗯。”贺渝眉眼冷淡。
贺柒夏叹了口气,然后将账都记在了那两人身上。
肯定是他们惹了小叔不高兴。
“小叔,我最近事情不多,准备在家里好好住一段时间,正好陪陪小叔。”贺柒夏接过了轮椅,一边推一边道。
贺渝眉头皱了皱,算了算时间,“你不是应该要期末考试了吗?”
“复习的差不多了。”贺柒夏说完转而想到什么?又开口道,“说起来我还交了个男朋友,回头让他过来给小叔看看,让他也住过来一段时间,可以吗?”
自家小叔要陪,自家小情人正新鲜热乎着,贺柒夏也难以割舍,只能选择端水了。
贺渝抬头看了她一眼,“圈子里的?”
“不是,是我一个学校的,比我小了一届,算我学弟。”贺柒夏摇了摇头。
“嗯。”贺渝眼底闪过一抹暗芒。
贺柒夏莫名感觉这家小叔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于是吃饭的时候便顺口提了一句。
“小叔,那个我让人把景行止还有时风衍,都送回去了。”贺柒夏试探性地开口道。
贺渝动作顿了顿,随后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
松了口气,贺柒夏看到自家小叔喝的补汤,叫来了旁边的佣人,“给我也来一碗。”
没办法,年轻人就是身体好,哪怕是贺柒夏久经沙场,被小情人缠得也有些吃不消。
捂着自己的腰子,贺柒夏叹了口气,还是得节制。
“好的。”佣人自然知道应该上什么样的补汤,退了下去,不一会儿便端上来了一碗汤。
贺柒夏闻到了一股药味儿,但是很淡,摸着温度差不多,直接端起来一饮而尽。
“小叔,你今天要去公司吗?”贺柒夏想到什么又开口道。
“嗯。”贺渝点了点头,他确实需要去公司一趟。
“我和你一起吧。”贺柒夏看着自家小叔,心里有些担忧就这家小叔这副病美人的模样,在公司指不定被那些老狐狸怎么欺负呢,忍不住开口道。
“不用。”贺渝目光瞬间锐利,声音冷淡。
贺柒夏被看的有些莫名,也不好多说,只能不说了。
吃完了饭,贺渝就被推着上了车。
车子直接开到了公司停车场,随后被推上电梯,直接乘坐专门的电梯到了顶楼。
“贺总。”褚亦敲了敲门,得到了允许,才推门而入。
在公司,褚亦基本上都是称呼贺渝为“贺总”。
“嗯。”贺渝放下了文件,目光淡淡看向反手关上了办公室门走来的青年。
褚亦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西装,腰身收得极细,内衬的衬衫却是暗红色的,带了些欲盖弥彰的勾引的意味,头发直接全部向后抓,将锋利的眉眼彻底裸露在外,金丝边框的眼镜,都无法遮掩住那股子极具有侵略性的目光。
“贺总,是在看我?”褚亦唇角微勾,直接越过了办公桌,走到了贺渝身侧。
“离远点。”贺渝鼻尖嗅到了一股木质香,顿时皱了皱眉,声音冰冷。
“抱歉。”褚亦自然注意到贺渝神色上的变化,直接抬手脱掉了外套。
“忘了贺总不喜欢香水味。”但实则贺渝从前并没有这个喜恶。
脱掉了外套的西服外套,只着里头暗红色的衬衫,就仿佛是狼脱掉了伪装的羊皮,彻底将自己的侵略性暴露无遗。
“这样可以吗?”褚亦先前进来之前只是匆匆在外套上喷了些微香水,外套脱掉,香水的气息自然也就很淡了。
“往后站一些。”贺渝声音依旧冷淡。
“好的,贺总。”褚亦稍微站远了些,开始聊起了公司的公事。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事情才处理的差不多。
褚亦上前了半步。
“先生,公事已经处理好了,现在是不是可以将时间留给我?”褚亦半跪在地上,抬头看向贺渝。
贺渝低头看向褚亦,头发梳到了脑后,青年似乎将自己的所有锋芒都展露在外,眉眼间的稠艷让人几乎不敢直视。
“处理你?你想被怎么处理?”贺渝冷笑了声,直接伸手掐住了青年的下巴,抬了起来。
“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先生现在没事了,不是吗?”褚亦摘下了眼镜,没有镜片遮挡下,青年目光极尽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