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后期重用沈确,也更加印证了这个事情。
可我知道,事实也许并不是如此。
那日醉霄楼里,我问沈确。
“假使有一天,令妹的生命受到威胁,你会怎样?”
他答:“伤她一分者,我还他十分。”
脑海里突然浮现前世在牢里赵沅的话。
他说当今皇上卸磨杀驴。
如果这个“驴”就是余家......
我的瞳眸骤然紧缩。
一切都说得通了。
为何皇上当时那么着急将我们砍头示众,又为何要牵连我本就无辜的母族?
他是想要掩盖自己的罪行,余桐月还活着,那么他当年做下的错事就有可能被揭穿。
上位者永远都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也绝对不允许有人揭露自己的罪行。
“在想什么?”耳边突然传来那道清浅温柔的声线。
我回过神,看到近在咫尺的沈确,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当心。”他说道,一只手揽住了我的腰。
在我站稳后,便自动松开。
“抱歉,吓到你了。”他有些歉疚地道。
我摇摇头,“无事。”
“你今日......”
“怎么了?”
“很好看。”
他身上有股竹卷的清香,似是包裹着我的感官。
我的思维有些转不过来,顺着直觉,呆呆地道:“你也好看。”
沈确发出清朗的笑意,犹如拨开的云雾。
“沈确,帮我做一件事。”我想到刚刚的事情,连忙抓住了他的胳膊,焦急地道。
“嗯,什么?”他掀动着长睫,垂眸看着我的手,语调依旧温柔。
“请君入瓮。”我一字一顿地道。
我急需验证这件事。
入夜,沈确一身黑色斗篷站在院外。
我让青瓷替我把风,自己提着盏灯笼走了过去。
他摘下斗篷,一身寒露的气息,随手便将斗篷罩在了我身上。
我微微诧异,他解释道:“夜里凉。”
“你怎会猜到余家跟太子密谋?”沈确的眼眸幽深得像是夜间的琥珀,语气有些沉凝。
他紧盯着我,似乎要从我身上看出不同。
那双凤眸里带着的探究的光,因审度而犀利。
我沉下面容。
果然如此。
前世余家作为五皇子党被流放,实则是替太子做事。
余桐月回来,还找了赵沅,太子怕东窗事发,所以把跟赵沅和余桐月相关的人都赶尽杀绝。
这样的人,怎堪为天子?
“你是怎么试探出来的,有没有被余家的人发现端倪?”我紧张地问道,这一世我绝对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重演。
“余家不会怀疑。”沈确眉梢挑起,语气带着些轻狂,“你以为我是谁,我怎会那般没有头脑?”
“那就好那就好。”我松了一口气。
沈确伸手拽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拉到了他面前。
夜晚的月光偏冷,衬得他整张脸尤其的凉薄而没有温度,他半眯着眼眸,道:“你还未回答我,你怎会知道这件事?”
沈确扣着我手腕的力道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捏的更紧。
从他身上迸发出来的强悍,并着暗夜的凉意不断的施加在我身上。
那一刻的他,眉间敛着暗色的杀意。
“沈世子信我吗?”我微微的挽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