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选择
原来,当初殷宁大着肚子受伤入院,孩子早产,是因为丈夫闫向东酗酒发疯,一脚踢中了她的肚子。
经历了生死,出院后,殷宁才终于下定决心跟他离婚。
可是才一回到家,就听见了闫向东母子二人正在筹谋着夺走她父母家的老房子。
发现了她回来,闫向东的母亲先还是一副假模假样的关怀,话里话外却是撺掇她一起霸占她父母的房子。
殷宁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的父母,怎么可能答应这对母子无耻的要求。
闫向东没想到一向以他为先的妻子,那个只会唯唯诺诺的妻子敢拒绝她,无需闫母在一旁煽风点火便扬手打了殷宁一巴掌。
殷宁的骨子里到底还残存着一抹曾经天之娇女的傲气,在她彻底失望之后,第一次对丈夫的暴力行为进行了反击。
或许是多年来的积怨已经浸入骨髓,也或许是常年的酗酒败坏了闫向东的身体。
刚出院的殷宁拼尽全力终于将丈夫制服,使他再也无法站起来,再也没办法继续对她颐指气使,拿她当做出气筒以及沙包。
闫母看着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的儿子,吓得差点发疯,逃了出去。
街坊们帮忙报了警。
警察来的时候,殷宁在浴室里简单洗漱了一番。平日凌乱的头发被她利落扎起,露出了不知何时爬上细纹的额头。
街坊们这才看到,忽略那张过于消瘦的脸颊以及惨白的肤色上累累的伤痕,原来这个整日被丈夫和婆婆欺负的可怜女人,其实长得很漂亮。
殷宁坐了牢。
我和白皎皎利用自己的人脉找到了一位省内颇有名气的律师。借父母之口将其介绍给了殷宁的爸妈。
律师全力帮她辩护,最终殷宁获得了六年的量刑。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春暖花开的季节里,我难得放了一个假,却又不得不陪妻子回到工作的医院例行产检。
产科的同事说,最多还有一个多月,我们的孩子就可以降临这个世界。
离开医院,我们先去母婴店为即将到来的宝贝又添置了些小衣服小玩具。
还没回家,我接到了殷宁父亲的电话。
他说殷宁想要见我一面。
我本不想去,却又忽然觉得我和殷宁两世的羁绊也该有个了结,便同意了。
今天便是探监日,又是我难得的假期。和妻子商量过后,我们没有回家,直接开车去了市郊的监狱。
做好登记,通过层层的流程进入探监室时,殷宁已经坐在玻璃墙后面等着我了。
她看到我,下意识地想站起来,随即又颓然坐下。
我坐在她对面拿起了话筒。
她嗫嚅着干涸的嘴唇,沙哑着声音哽咽道,“南浔,对不起。”
“我......后悔了。”
我笑了笑,淡然道,“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