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奇额头冒汗:大将军说的是!
我陪大将军上殿。
马正山一入金殿,满朝文武大惊。
新君当政,可谓一月数惊,有些老臣身子骨顶不住,直欲告老还乡,恩请致仕。
新君淡然一语:朕初登基,诸位爱卿便要弃朕而去,朕真是福浅德薄……吓得群臣再也不敢言语。
几日前皇上当朝宣告,楚王勾结权臣,里外合谋造反!
楚王已畏罪而亡,此一惊也;
群臣都是些老狐狸,心说新君收拾楚王,也说得过去,只是新君下手狠辣,令人惊悚。
嗯,勾结权臣?金伯喜那老狐狸合该倒霉……
忽听皇上又道:马正山外忠内奸,拥兵自重,勾结楚王,醉不容恕!
群臣差点晕过去,此二惊也;
说勾结谁都说得过去,唯独马正山,为国守边,与朝臣没多少来往,又与金伯喜那奸佞水火不容,更与楚王毫不沾边……之前皇上不还下旨,调他进京为相?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皇上呼出一人,却是楚王府主簿蔡青。
蔡青当庭言之凿凿:马正山勾结楚王久矣,微臣一者尽忠皇上,二者惧怕牵连罹罪,故而出首云云。
皇上将蔡青供词遍示群臣,群臣战战兢兢,无人再敢多言。
唯有御史大夫孔灿奏道:马正山护国功高,为人忠直,先皇倚为柱石,蔡青一人之言不足为信……
皇上大怒,一拍龙案:待朕脑袋搬家,你才肯相信吗!
孔灿吓得一哆嗦,一股寒气从后颈升起,赶忙俯伏于地,谢罪道:为臣愚鲁,人心隔肚皮,马正山谋反……或许也是可能……
皇上嗯出一口长气,孔灿连滚带爬归列,再也不敢言语。
蔡青出首有功,擢任凉州刺史,即日赴任。
后来听说他离京不远,莫名其妙得病死了,水土不服啊,真没有福气。
再后来羽林将军回报,说马正山父子冲阵而逃!
哼,心中没鬼逃个甚么!
朕说得没错吧……
可现在马正山龙骧虎步,步入金殿,群臣心中惴惴,此三惊也!
皇上也是一惊。
本来想一道旨意,让他自裁也就完了,省得面对面尴尬。
谁想他就站在面前,虎老雄威在,让人浑身不自在!
也是自己心中有鬼,堂堂皇上,竟然不敢和他对视。
皇上差点儿破声呼号:谁,谁让他进来的!
见裴将军就站在马正山旁边,皇上定定心神,暗骂自己:慌什么!
我是皇上!
哼,马正山此人一贯嚣张!
新仇旧恨一起算……朕立为太子,他便公然反对!
父皇让他教我舞槊射箭,你瞧他那脸拉得老长,像头叫驴!
朕记一辈子!
这样的刺儿头,浑身都是硌碐,想起他就让朕不舒服……
可他现在就在自己面前。
让朕更加地不舒服。
皇上咬咬板牙,一脸威严,大喝以壮声势:大胆马正山,世受皇恩,不思报效,反勾结藩王,意图谋反,来人!
来人!
拉出午门,即刻斩首!
喊出这许多字,心中舒服多了,只是美中不足,仍然不敢和他对视。
有八名武士进来,就要拿人。
忽然浑身一震,俱觉手臂发麻,嗯?这老将军,挺有劲儿!
正要再上,马正山大喝一声: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