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恕恍然大悟,这马将军荷国之重,智谋果然超群!
将这背后图谋分析得丝丝入扣,句句在理,怪不得二国齐来军营送礼,黄鼠狼给鸡拜年,果然没安好心!
“哼,可笑番邦无识!
即便老夫作古,我中原兵精粮足、名将如云,岂容他国觊觎!”
,马正山目光森然,见者为之一凛。
两国使者双股战栗,想逃又不敢挪步。
马正山面色稍缓,怜悯道:“可怜尔等国主无谋,受人撺掇!
倘使胡人取了中原,势必南进西征,顺势灭尔二国矣!”
“尔等为他火中取栗,徒然引火烧身而已!”
,马正山似是规劝。
两国使者听得冷汗直冒。
马正山之言不为无理,小国岂堪大国共舞,无论东胡胜败,都没咱什么好事儿……
马正山审视二人半晌,续道:“老夫早已飞书朝廷,陈兵南越、西戎边境。
尔等不来便罢,胆敢发兵滋事,必被全歼。
我军则长驱直入,直取二国,勿谓言之不预也!”
赵喜、尔都玛大汗淋漓,呆若木鸡,此来跋山涉水,甚是多余,自取其辱而已!
“二十余年前,北胡被老夫杀得大败,今又蠢蠢欲动,我必伐之!”
,马正山字字铿锵,如重锤击鼓。
赵喜抹了一把额头,深施一礼,战战兢兢道:“马将军何出此言,敝国国主幼时在贵国为质,深得马将军眷顾,今日诚心探病,诚心探病……”
马正山一笑,对尔都玛道:“贵国国主也和老夫有旧吗?”
呃,这个……尔都玛静默无言。
刘长笑道:“这个却也有旧,昔年西戎国主败阵而逃之际,也曾勒马回头一望,是以识得马大将军也未可知!”
诸将无不大笑。
马正山扫视尔都玛一眼:“尔等回去,禀告你国国主,黄羝肉不错,老夫收了!”
这马将军素来促狭,此话本性流露,将士无不窃笑。
尔都玛虽然心中不爽,终究松了口气,看来性命可暂保无虞。
马正山面色一沉:“赵喜,回去告知你国国主,若再起他念,必无下场,勿谓言之不预也!”
南越、西戎二国使者心惊胆战,神情落寞,唯唯而退。
南越那民夫站起身来,犹豫片刻,终于跟上,赵喜也不理他,冷哼一声,跺跺脚走了。
民夫又是愣住,显是心绪彷徨。
进退维谷费踌躇!
忽听马正山道:“这位壮士,看尔手段不俗,休以一时胜负为念!”
民夫闻言,回头对马正山一礼,转身又走。
马正山起身相邀:“壮士留步!
不如留在军中效力如何?”
那民夫身子一震,对马将军深施一礼,有些犹豫不决。
却见赵喜一行人已然远去,并不以他为念,不禁脸色凄然。
裘戎大眼珠子一转,难得地温言道:“这位壮士,我看那赵喜深恨你连败三阵,你若归去,性命未必无忧!”
那民夫思量片刻,终于跪倒磕头,声言愿意随军听用。
哈哈,这就对了!
裘戎大步向前,将他搀起,细问来历。
原来此人姓赵名杰,本是中原人士,习武多年,曾失手杀一无赖,因此避祸南越。
此次赵喜令他同来,一则一路护驾,二则探听马将军虚实。
若马某果真重病,便施绝学逞强示威,送屏风动其心扉,令其自艾自弃,风烛之中,气沮早亡。
此举果然恶毒!
只可惜……只可惜机关算尽,终为他人做嫁!
小国寡民弱旅,犬豚何堪共虎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