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元大怒:“你,啊……”
,声音嘶哑,面红耳赤,竟然说不出话来。
张恕和罗洪同时出手,竟然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不由得心中大惊!
这酒……?哎呀,这一路行来,跟着武元混吃混喝惯了,全忘了防范之心……
顷刻之间,张恕三人俱已束手就擒。
崔县令大惊失色:“金公子,这,这是何意啊?”
金公子淡然一笑:“崔大人受惊了!”
,转头对武元斥道:“你这厮当年在家父帐下,不仁不义,暗害同僚,是也不是!”
武元啊啊了两声,仍然说不出话来,憋得满脸通红。
“你这厮被家父逐出相府,永不叙用,是也不是!”
,金公子声色转厉。
武元哑然无语,张恕和罗洪想出言驳斥,也都说不出话来,心中顿觉骇然。
金公子更加义愤填膺:“今日竟然招摇撞骗,厚颜自称‘武大人’,该当何罪!”
崔县令变色道:“武大人,果然如此吗?”
武元啊啊了两声,便了无声息,脸色憋得更红。
崔县令以为他含羞带愧,不由得勃然大怒,一脚将他踹倒,大喝一声:“来人,将这骗子押入大牢!”
三人被几个衙役推搡着前行,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走进一个青砖圆弧小门,经过一个狭长胡同,被关进角落处一间牢房,嘡啷一声落锁,衙役们转身离去,兀自骂骂咧咧,显然对骗子甚是恼火。
牢内不透阳光,潮湿阴暗,地面冰凉,气味难闻,令人作呕。
监牢三面砖墙,牢门一侧乃是原木栅栏,十分坚实,张恕暗暗叫苦,看来今日插翅难逃!
张恕、罗洪背靠墙壁而坐,口不能言,心中却清楚,定是那厮在酒中做了手脚,却为何崔县令饮了没事?难道专在我等酒杯中下毒?或者崔县令酒杯中已有解药?思来想去,不知不觉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忽听脚步声响,张恕和罗洪悠悠醒来,武元兀自在呼呼大睡。
原来是个衙役,送了些粗饭咸菜和清水进来。
罗洪腹中饥饿,端起饭菜要吃,张恕想出言阻止,却依然喉中干涩,难以出声。
赶忙摆摆手,罗洪会意,放了回去……二人隐约发现,身体恢复了些气力。
又过了许久,似已入夜,牢房漆黑一片。
忽听一阵脚步声响,有人提着灯笼走了进来。
张恕一看,却是那金公子,身后跟着那两个军汉。
武元已然醒来,恶狠狠看着那人,气得咬牙切齿,无奈作声不得。
那金公子笑道:“你我本是同道中人,不想如此巧合,都出金丞相门下!
哈哈哈哈”
似乎此事无比有趣。
金公子笑罢,脸色一沉:“你这厮真不识相,同为座上客有何不可?竟然想揭穿老子!”
武元无声大怒:老子可是真的武大人!
“幸亏老子技高一筹,不能怪老子不厚道!”
,“金公子”
嘿然一笑。
张、罗二人对视一眼,心中皆是恍然,这厮把武元也看成了骗子。
张恕问道:“你是在酒中下毒吗?”
,言罢心中一喜,已然能够出声,虽然声音生涩。
那“金公子”
一愣,惊奇道:“兔崽子身体却好!
不错,本尊的‘消音麻沸散’味道不错吧,哼!”
那厮一脸自得。
张恕霍然想起:“原来是你!”
,言语间,左手倏忽探出栏外,一把薅住那“金公子”
,猛地一拉,那厮撞在栅栏门上,只闻一声惨叫,又听啪啪两声脆响,罗洪在他脸上留了两个掌印。
后面两位“军汉”
赶忙上前相救,张恕毕竟力气未复,竟被那厮挣脱开去。
那厮咬牙切齿道:“小子等着!
看老子如何收拾你!”
言罢恨恨而去,心中十分疑惑:那小子是谁?怎地识得我?老子现今脱离“凡界”
,可不需要“熟人”
,早晚让他死在牢里!
匆匆出了监牢院门,崔县令正在外恭候,笑问:“金公子,审问得如何?”
,那“金公子”
摇摇头道:“这厮牙硬!
改日再审吧。”
一行人匆匆忙忙,消失在夜色中。
武元腹中十分饥饿,不顾张、罗二人阻拦,一手端饭,一手抓菜,做饕餮之态。
不想那饭粗粝难下,武元好不容易咽下一口,骂道:“噎死乃公!”
这才发觉,嗓音也恢复了一半儿。
他扯着破嗓问张恕:“这人是谁,你如何认识?”
张恕笑而不答。
张恕越是不说,武元越发好奇,正要穷追不舍,罗洪笑道:“武先生,我们出去喝酒吃肉如何?”
武元没好气道:“这时候还消遣乃公,你出去一个给我看看!”
罗洪不再理他,和张恕都闭目养神,调理气息。
谯楼上四更鼓响,张、罗二人几乎同时睁开眼睛,一齐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