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三串在杜宇面前猛夸我,说我是做梦高手,任何梦境问题都能解决。
杜宇对我一口一个“哥”
叫着,我听得直挠头。
我问,你自己对如何从寺庙逃走这件事,有没有什么具体思路呢?
杜宇道:“我想过一个办法,并亲自尝试过,不过没有成功。”
我好奇地问什么办法。
杜宇道:“钱哥还在寺庙的时候,我们一起住在猪圈里,他和我说过他是怎么来到这地方的。
有暗门在寺庙之外,可以出去。
不过出去之后,外面还有个很可怕的灵魂在制造另一个幻境。
我本来在寺里做头猪也无不可,出去还有另外的风险等着。
但是寺里的和尚要拿猪祭祀,我就没办法了,只好铤而走险。”
他舔舔嘴唇,继续道:“我没事的时候已经挖通了猪圈通往后院的暗道。”
钱三串点点头:“我就是顺着这条暗道钻进猪圈避难的。”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从猪圈跑出去,到了后院……”
他刚说到这儿,我疑惑地问:“那时候老钱已经离开了?”
“对,他已经走了。
猪圈里只有我一个还明白事。”
“其他猪呢?”
我问道:“会不会也是人变的?”
杜宇摇摇头:“我不知道。
我在猪圈这么长时间,尝试过和其他猪交流,它们都不会说话,仅仅是猪而已。”
我有一些疑惑,一时又不知道问什么,做个手势,示意继续说。
杜宇道:“那天晚上,我悄悄从暗道出来到了后院。
院子里没人,我顺着墙根溜。
晚上寺里有晚课,和尚们都在念经,只有少数一些值日僧巡逻,我对他们的作息已经了解,顺利跑到了寺庙门口。”
他喉头动了动,不知是干渴还是怎么的。
孟果赶紧把热茶端过去,杜宇感激地说谢谢,继续说:“寺庙大门是关着的,还压上了门栓。
我看附近没有人,便用九牛二虎之力,把门栓拨弄开。”
“门栓是很高的位置吧,你当时的状态是猪吧,怎么弄开的?”
我疑惑地问。
钱三串道:“老刘,你怎么老打岔,你是不是怀疑小杜?”
“我怀疑他做什么,没怀疑,就是对当时的情况有所疑问。”
杜宇真是实在人,放下茶杯,竟然趴在地上学猪走路。
对着空气做无实物表演,后腿蹬起来,前爪把门栓拨开。
这套业务是相当熟练。
他的动作看起来又好笑又诡异。
我后脖子凉嗖嗖的。
也能看出他真的当过猪,动作和神态不是装出来的。
杜宇回到座位上:“我打开庙门,看着外面的山,差点哭出来。
赶紧往外走,还没出去,忽然听到头上有风铃响。
我第一次跑到庙口这么远,没想到这里居然挂着风铃。
我抬头一看,可吓坏了。”
他顿了顿说:“庙门上面挂着一串风铃,这些风铃每个都是小人。”
他手比划:“也就是手掌长短,绳子挂在小人的脖子上,像是上吊一样。
我这么一出去,那些小人就开始‘有人跑了’‘有人跑了’地大叫。”
“那些小人都是活的?”
孟果惊讶地问。
杜宇点点头:“庙里马上有了反应,和尚们都开始往外追,把我吓得不敢再走,顺着原路狂奔回去,钻暗道又回到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