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醒来时已经是躺在这边某所医院的一张病床,身上盖着白布被单儿,旁边小桌上堆满了鲜花和各式各样的应季水果。
我有单独的病房,还有属于自己私人的陪护,不知道这是谁的功劳。
“已经给你洗胃了,大夫说让你安心静养一些日子,你就是最近受刺激太多了。”
一个坐在我床头身穿白大褂的护士小妹,适时地递过一半削好皮的苹果来。
“他呢!”
我没有接,急切地询问道。
“谁呀~”
依旧是那种奶声奶气的腔调,温柔的语气让你发不起半点儿火来。
我于是将靠枕往上挪了挪,好让自己整个后背斜靠起来。
“皮包儿。”
我说。
是的,昏迷前最后一眼我见到的那个瘦高男子就是皮包儿。
他的变化很大,也就是短短几个月不到半年的光景,他已经虚脱的不成人形了,整个人就像生过一场重病一样,瘦成了一双筷子。
也就是只需那么一眼,我便可以放心的安然睡去,因为我知道我有兄弟在身边,现在再也没人可以伤的了我。
“您是说这个包儿吗?”
小姑娘又递过一个黑色的手包来。
“不是,那个瘦高个儿。
瘦瘦的,是人!
就是穿着蓝色工作服,宰猪的那位。
皮包儿!
不是咱们挎的那种包儿,是人!
杀猪的!
噗!
嗷嗷,哎呦哎呦……”
我急于表达着,以至于手舞足蹈地做着各种古怪的姿势,透过小姑娘茫然的眼神,我知道,这种表达方式肯定是徒劳的。
“大夫!
大夫!”
小姑娘愣了半秒忽然冲着病房外喊叫着。
马上,又一群身着白大褂儿的家伙跑了进来。
“您快给看看,他是不是精神病又复发了?他跟我说皮包能杀人,还嗷嗷地学猪叫。”
小女孩惊得桃花失色,指着她认为精神不太健康的我。
“病人什么时候醒的?”
一白大褂拿着听诊器冲了上来。
“病人体温多少?”
又一白大褂打亮强光手电,由于用力过猛,探头直接杵到了我的上颚。
“病人昏迷时是否胡言乱语,上吐下泻?”
一女医生甚至开始迫不及待地褪我裤子,说是要替我检查臀部。
一时间我瘦弱的身板儿被一群壮男猛女紧紧按在了炕上。
“我他妈没疯!
把老子放开!
把你们那臭手从老子腚沟儿里拿出来!”
我不能动弹丝毫,只好叫骂着。
“加大药量!
针剂里边儿给他掺点镇定的东西。”
中间为首的白大褂吩咐道。
我曾经在网上看到过一个关于“如何证明自己不是精神病”
的帖子,说的就是如果有一天阴错阳差把你送进精神病房,该需要用什么样的方式证明自己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