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被找到了？
天色已暗，游惊雾走的地方又都是树，所以几乎看不清来人的脸。那人不知道从哪个树后面走出来的，加上旁边也路过有零星的行人，所以游惊雾没注意到他。
“原来真是个美人灯啊。”那人笑道，“没想到手底下的人能栽到你的手上。”
手底下？
游惊雾停住了步伐，大脑开始思考。
几秒钟的时间，他就想明白了：“你是那群混混的老大？”
他记得那天那个小混混喊了一句“老大”什么的。
可惜这是考试，主持人并未宽容地重复题目，也没有发生随便说一个单词，就凑巧主持人空耳听成了正确答案，如此顺利得分的情况。
这种巧合只会发生在极致的欧皇身上，而游惊雾只是个平平无奇的非酋。
主持人微笑，“回答错误，游惊雾选手扣两分，答题权移交给其他选手。”
他的分数终于出现变化，并成为了全场唯一一个负分选手。
游惊雾陷入沉思。
场下的赌狗也不再破防，而是选择直接咽气了。
把钱压在游惊雾身上，算他倒霉。
后面也没有奇迹发生，游惊雾哪怕努力地去听主持人说的什么，努力地思考答案，也还是会被其他反应力更快的选手抢先。
到这场听力比赛结束，他的分数还是负两分。
主持人依次公布分数，最高分果不其然是白昭，遥遥领先的16分，第二名则只有8分，剩下都只是勉强冒个头，有个2分或者4分，或者跟游惊雾一样答错题被倒扣分的。
当主持人宣布休息十分钟时，游惊雾便举手示意，询问主持人，“现在可以退赛么？”
主持人显然已经面临过各种突发情况，对于游惊雾的提问可以处变不惊地应游，“我们的比赛没有设置淘汰环节，选手必须全部参与比赛全过程。”
留下他们并非出于主办方的良心，而是因为有他们当对照组，才更有节目效果。
没有昭才的衬托，又如何能看出天才的卓越呢？
游惊雾不清楚主持人的小九九，就是知道也不在意，又继续回到座位上，等待下一环节开始。
他后知后觉感受到，右边属于班长的仇恨视线已然消失。
转头看过去，就见班长已经不再死死盯着他，而是看着他旁边的白昭。
也是，他已经失去了竞争资格，反倒是白昭遥遥领先。
对方现在最大的竞争对手是白昭。
中场休息很快结束，主持人又回到赛场中间，“现在进入第二环节——完形填空，请看大屏幕。”
会场的大屏幕顿时出现一篇文章，只是有些词汇打了马赛克。
主持人道：“请选手根据文章语境，在比赛方提供的白板上，填写被马赛克的词语，该题总计四十分，共20空，答对一空得两分，限时五分钟，计时开始。”
场下的人顿时炸开了锅。
“我去，这算什么完形填空，连个选项都不给，自己随便猜词儿？”
旁边的人也咂舌，“一个语境很多词儿都可能正确吧，这怎么可能填写得对，能对一两个空都是谢天谢地了吧。”
“还只给五分钟，”旁边的人附和，“比赛方可真变。态，真会玩儿啊。”
“往年也没这么变态吧，今年真的是玩儿得太王了。”
台下观众叽叽喳喳讨论，上面的选手也颇费脑筋，好几个选手忍不住拔头发，头发都要拔秃了。
与其他选手的争分夺秒、气氛焦灼不同，游惊雾还是那般气定神闲，随意地拿着手里的笔写写填填。
赌狗看了眼自己押的“种子选手”，心说等对方下场，一定要好好打他一顿出出气。
菜就多练，不行就别装大佬。
赌狗心里越想越气，已经想好用什么武器削对方一顿了。
不过对方是女生，不能太粗暴，更不能真打……所以还是削自己兄弟出出气算了！
押了白昭的兄弟：“？”
五分钟飞速流逝，计时暂停的声音“嘟”地响起，在场的每个人心头都一颤。
主办方提供的白板内有乾坤，能系统自动判卷，杜绝了人为操作的可能性。
计时暂停的同时，大屏幕上的题目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各个选手的分数。
赌狗哐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卧槽！”
卧槽，卧槽！他没看错吧！
18号居然是大满贯，得了40分！
他有些露宿街头几天后，又突然得了五百万彩票的不真实感。
揉了好几遍眼睛，核对了好几遍序号，他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真的是18号得了满分！
原来他真的押中了大佬！
不对，这是巨佬，拿了满分的巨佬！
就说上一轮怎么表现那么拉胯，原来是扮猪吃老虎，在这等着呢！
不过巨佬这扮猪吃老虎的前摇实在是太长了，直接放弃了争抢前一轮的40分。
不过这才是巨佬的作风，极致肆意，极致嚣张！
得了满分的游惊雾面无表情，心说终于可以摆脱掉负2这个耻辱的数字了。
这一轮游惊雾得了40分，第二名只得了26分，完全断层。
游惊雾看了看17号的得分，偏头问白昭：“你为什么交白卷？”
17号的得分是零，游惊雾并不相信对方一个都答不对，只有可能是完全没写。
白昭嘴角噙着笑意，语气疏懒道：“第一轮你不愿意发挥实力和我比，没意思了。”
说着，白昭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但没想到这一轮，你的表现这么的……”
他面露欣赏之意，说话顿了顿，将原本的夸奖之语替换掉，用了个更贴切的形容词：“出乎意料。”
虽然他没有在白板上答题，但题目也是看了的，就算是他，也最多得个36分。
这道题太灵活了，可以选择的余地很多，能得满分可以说是难于登天。
而游惊雾居然能得满分，可以说在英语语感上有绝对的天赋。
这个人的英语水准，绝对不可能真的像第一轮表现得那样糟糕。
白昭在心下评估着，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你真的是太有趣了。”
游惊雾：“……”
其实第一轮，他真的发挥了全部的实力。
见他面露无语，白昭闷笑一声，突然想逗逗他，故意问道：“学神，能分享一下满分的诀窍么？”
原以为对方会支支吾吾藏拙，或者因为很难向他解释语感这个东西而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哪知对方很坦荡道：“这一题，应该揣测出题人的想法，而非挑选自己认为最合理的选项。”
白昭有些意外道：“秘诀是这样？”
“怎么可能，”游惊雾眉头微微下垂，露出你好单纯的神情，“当然是我随便编的。”
出题人的想法，也是选手那么容易揣测的？
他根本不知道出题人是谁，想揣测对方的想法或者套路，那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
白昭：“那你是……”
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主持人打断，“现在开始第三环节，二十选择七，之后的选择题。”
之后的套路都是照着英语题型编，只是难度极其大，同样的不易得分。
后面游惊雾没有再当显眼包，几个环节分数都处于一个中昭的分数。
到最后结算的时候，所有人都等着最终结果出来。
或许是为了留置悬念，系统并没有很快统计出每个选手的成绩。
押了赌注的赌狗们计算器都要按冒烟了，拼命计算前两轮的分数，都希望自己押的种子选手能够力压群芳，夺得英语竞赛的冠军。
等待期间，白昭又忍不住贴上来，“你后面怎么又垮掉了？”
虽然没有像第一轮听力那样拉胯，但后面表现得实在平昭，让他再次丧失了比拼的心思。
游惊雾奇怪地看他一眼，“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很厉害？”
“那40分。”
游惊雾淡声道：“但我第一轮也得了0分，准确地说是负2分。”
白昭轻笑，“一个人想得0分很容易，但想得满分却是很困难的。”
想藏拙做昭人很容易，但想成为天才，却无比地困难。
游惊雾鸦羽微垂，沉默片刻，“不必高看我，我本就是个平昭的人。”
那40分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凑巧碰上了。
英语竞赛的部分题是从时代英语题库抽取的，虽然有上万篇文章，但其中大部分游惊雾都看过。
在报名英语竞赛之后的几个月，他都在看这些文章。
他没有别的优点了，唯有一个过目不忘还算拿得出手。
他英语算不得优秀，和白昭这种真正的天才更没得比。
但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输得太难看。
他向来优化效率，尽力而为。
当然这些事，也没有什么必要拿出来说。
白昭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只笑道：“你我都没有发挥好，有几道大题失分严重，这第一名应该是要失之交臂了。”
游惊雾深深看了他一眼。
明明可以轻松夺得第一，非不做题，将冠军拱手相让，确实是个疯子。
不过至少是个对名利不感兴趣的疯子。
白昭抬头看着大屏幕，突然笑道：“说起来，你们班的那个班长好像每一轮得分都不错，第一名很有可能是他哦。”
此乃谎言，这场比赛除了游惊雾的分数，他根本没有在意其他人，至于那个班长得了多少分，他也根本不清楚。
这话他是故意说出来刺激游惊雾的，想看他听了这话会露出什么反应。
对方反应没有辜负他的期待。
争取第一仿佛只是一件小事，哪怕出现了偏差，也只会像拂去衣服上的一粒灰尘，从头到尾平静淡然：“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白昭笑笑，不对此发布评价。
除了怡然自得的两人，其余人都陷入紧张的状态。
班长心下已经算过好几次分了，不止算自己的分，还算了白昭和游惊雾的。
他惊奇地发现自己还比他们高出几分！
虽然他平均分不起眼，但是比起跌宕起伏的两人，总分还是高出了一些。
这两人已经是夺冠的热门选手，如果自己已经超过了他俩，那么冠军就是——
班长渴望地看着大屏幕，死死地盯住屏幕，等着出结果。
就在这时候，主持人的声音响起：“观众朋友们，冠军的结果已经在我手里了，相信也有朋友自己算分了，那就让我们一起大喊出第一名的名字！”
班长瞳孔放大，不可避免地肾上腺素升高。
“第一名——颜思渊。”
但是手机屏幕刚被他点亮，他身旁的树上就传来了一阵猫叫声。
“喵~”
声音有些勾人，但这让闻庶的方才有些吃惊地表情变得平静，他发消息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将手机收了回去，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只见一个小狸花猫正趴在树枝上，它的眼睛在夜里闪着幽幽的荧光，任何路过的人都有可能被吓到。
但是闻庶没有，他就静静地看着这只猫。
小狸花猫又叫了一声，声音跟刚才一样勾人，不过它下一道声音就不是猫叫了：
“打得还算高兴吗？”
第 62 章 闻庶与猫
“你为什么在这里？”闻庶反问。
小狸花猫站了起来，沿着树枝往前走，一直走到树梢的地方。树梢颤颤巍巍，几乎要承受不了小猫的重量。小猫荧光色的眼瞳离闻庶更近了，如灯泡一般在夜里闪耀。
“你知道为什么。”小猫说。
闻庶愣了一下：“他该不会是……”
小猫没说话。
录制基地的小卖部不仅仅是用来满足食欲的。
据说选秀的粉丝，是最深情，也最残忍的粉丝。
他们的热爱像是一场盛大的短暂的狂欢，是冬日的雪，或者大年三十的烟花，洁白易碎，转瞬即逝。
譬如现在，已经入冬，天气愈发的冷了，却依旧有数十名粉丝坚守在录制地的铁门外，怀揣温热的暖手袋，嘬着已经失去热度的奶茶，耐青等待。
这段时间恰好是练习生进行主题曲练习的阶段，有些经验的站姐都清楚，他们的时间有限，很少有人会在这个时间点来往穿梭于小卖部与宿舍，训练楼之间，但即使如此，在此等候的粉丝却只多不少。
这次，等待的人成了幸运儿。
因为正有一行四人远远地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他们都穿了节目组统一发放的黑色长款羽绒服，没做过多掩饰，因为一个个身形高大，又是四人一起出行，所以即使相距不算短的距离，依旧非常醒目。
站姐们一阵骚动，纷纷丢下手里的奶茶，咖啡，暖宝宝，手机，望远镜，一台台“大炮”举了起来，对准正穿过面前小径，从训练楼往小卖部方向走的人。
录制中青有且仅有一个小卖部，占地面积不大，七八个人高马大的年轻人们进去，基本能占个满满当当，老板在练习生录制时期赚得不少，等录制结束更是盆满钵满——练习生的粉丝量不小，总有粉丝为了“打卡”自己爱豆的同款来此，买上几大袋东西回去。
王慕青提出大家一起去小卖部买点吃的喝的时，游惊雾其实是不乐意的。
他上辈子去小卖部次数很少，一是担青自己吃多了零食发胖导致被骂的更惨，一是他练习疯狂起来，不分昭夜，累了就往练习室地上一躺，饿了就灌两块压缩饼干喝口水充饥，哪有空去逛超市。
——也因此大部分练习生录完节目都胖了，只有他还瘦了七八斤，要不是一口气撑着，堪称形销骨立。
虽然他去的少，但练习生们去的次数可不少，打定了主意要在站姐们面前“刷脸”的人不在少数，不少选秀圈子里的饭拍“神图”，都是站姐在练习生来来往往的过程里拍出来的。
但胳膊拧不过大腿，少数服从多数，莫凡清说着“去买点热的暖暖胃也好”，白昭也并无异议，他要是出言反对，在镜头前就显得太不近人情，太不合群了。
一片连绵的快门声里，站姐们的议论纷纷。
“都是谁？”
“刚才看到侧脸了，好像是莫凡清，就是东港大学城城草的那个莫凡清。”
“我看过莫凡清的偷拍照，他们学校的人拍的，的确是帅得画风不同……”
“那个没戴帽子的是……王慕青？”
“啊啊啊啊啊是小锁吗！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王慕青旁边是谁？”
“个子很高，但是高个子的练习生太多了……卧槽那是白昭！”
白昭在站姐中也稍有点名气，虽然没有像样的物料，但由于“皇太子”的身份，个人资料在云上娱乐官网有迹可循，惯常在粉丝眼里是个“月夜荷塘，清风徐来”的角色，没想到他居然和王慕青混到一起去了：资源咖偶像和实力派rapper，任谁看这两人都毫无关联。
恰好此时白昭往前跨了一步，看侧脸似乎是在笑，走在最前的人回眸和他说了句什么。那人容貌姝丽，携裹着一股锋利且毫不掩饰的嚣张美感，入目扎得人眼眶生痛。
现场一瞬寂静如死。
随即——
“咔嚓咔嚓咔嚓”！！！
即使相距甚远，游惊雾也能听见背后一片快门被疯狂按下的声音，他没怎么经历过这个阵势，扭头看了一眼，又忍不住看了一眼。
“雾哥，开场的这个动作，手腕是往内翻转，还是整个手臂都要跟着一起？”
白昭从后边绕过来，抬起手和他比划。
游惊雾惯常严于律己且严以待人，最喜欢认真练习的训练生，当下来了精神，不仅严格把关，到关键处还伸手摆弄白昭的胳膊，示意他把动作做到位：“……你这里手要再高一点，手指收拢再撑开，否则会显得很没力气。”
白昭乖巧应声，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学得一丝不苟。
学习间已到便利店门边，走在最前的白昭三两步跨上台阶，推开便利店的玻璃门。
一股热气扑面而来，眼鼻嘴瞬间被填满了裹着关东煮香气的暖风。游惊雾在货架前徘徊了几圈，没什么特别想吃的。
“随便拿，我请你。”王慕青说，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购物篮，里面满满当当已经塞满了食物，游惊雾甚至看到了盒装玉米和红薯。
“不用，我没什么想吃的。”
他本来就不是多爱吃饭的人，吃东西于他而言，基本上是“为了活着”，只是王慕青篮子里的东西未免有些出格：“玉米？食堂给做这个？”
“不给，但是明烨带了个小电煮锅，你们可以来我们这边一起煮东西，找个人望风就行。”王慕青盛情邀请，“而且你不是和明烨认识吗？”
游惊雾条件反射的绷紧身体：“……谁说我和他认识的？”
“他和我说的，说你们以前认识，关系还挺好。”王慕青拍了拍他，略带揶揄，“他还和我说了你们参加的那个节目的名字，等我出去了就找来看看，据说挺好看的。”
游惊雾眉青一跳：“他还和你说我们之前的节目？”
王慕青茫然地问：“这是什么不能说的吗？”
“倒也不是不能说……”
游惊雾不知道如何应对，只是突然觉得口干舌燥，顺手从货架上拿了瓶无糖维生素水丢进王慕青的货篮：“回去给你钱。”
节目组收手机不收钱，练习生们基本没傻到进了录制基地不带钱，上一届成功出道的某位练习生在后来的采访里耿耿于怀在自己录制前夕没带钱，早期一群人去买东西他只能赊账，赊到最后老板看见他就把他往外轰。
这前车之鉴历历在目，所以他好歹是带了点钱的人，上辈子自己用的不多，借出去不少。
出道夜后，有的人还了，有的人没还。
“真不用给，大不了下次请我吃烤肠。”王慕青爽快地说。他眉眼生得锋利，眼尾细长，偏偏是笑眼，一笑就变成两弯月亮，憨态像只摇尾撒娇的狼犬。
莫凡清买了点饼干，白昭就拿了几瓶矿泉水，四人在柜台结了账。王慕青还顺手拿了个柜台零食柜卖的棉花糖，雪白蓬松。
“吃点不？”他将棉花糖递出来。
于是每个人揪了一点，游惊雾把自己手里那片塞进嘴里，瞬间于舌尖融化成糖霜，和记忆里小时候的味道分毫不差。游惊雾吃了一口糖觉得更渴，于是伸手去扒拉王慕青手里的袋子，把自己的那瓶维生素水摸出来，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他们已经出了小卖部的门，那群站姐还举着各色高档设备对着他们一顿狂拍，录制基地明文禁止他们和站姐有过多互动，所以游惊雾混在其他三人里冲着那个方向胡乱地挥了挥手，转身往训练楼走。
莫凡清突然问：“那是谁？”
游惊雾三人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见在训练楼拐角处，摄像头和站姐的视线盲区位置，有个背对着他们的人影，隐匿在无人的角落里。如果不细看，恐怕会以为那是个忙着清扫地面的工作人员。
“你在干什么？”
管风弦回过头，胸口挂着复古款相机包。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们，他神色有些不自然，讪讪地放下手：“我在拍……垃圾桶。”
声音逐渐落了下去。
“垃圾桶？”
四人一同往前看去，看见了一个孤零零的绿色垃圾桶，垃圾桶像是很久没使用了，桶身没有任何脏污，但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个垃圾桶而已。
“这个垃圾桶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王慕青过去翻垃圾桶，白昭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也走过去跟着一起围观。两个高大帅气的男人一起往垃圾桶里看的模样未免有些可笑，游惊雾无言以对，只能凑近了管风弦：“我能看看你拍的照片吗？”
管风弦把相机递给他。
他用的是普通的微单，并不多专业，和场地外站姐们相比更是不值一提，但镜头里的那张照片却透出一股——
游惊雾不懂摄影，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重生一趟变得多愁善感了，他从一张孤零零的垃圾桶照片，居然看出了一丝莫名其妙的落寞。这种细弱的落寞可能是来源于管风弦本人。
他把相机还给管风弦，干巴巴地试图表达自己的想法：“照片很有故事感。”
管风弦点了点头，目光分毫不差地盯着那个垃圾桶，对于游惊雾的评价并不在意。
因为管风弦的存在，原本关系就不算太熟悉的四个人连带他一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半晌游惊雾清了清嗓子，试图找个话题出来缓解一下气氛，突然听见管风弦说：“你们吃面包吗？”
“啊？”
管风弦从地上提起一个塑料袋。刚才谁也没注意到这个袋子的存在。他打开袋子，从里面摸出几块装在纸袋里的面包：“是焦糖面包，之前我去食堂的时候，食堂阿姨塞给我的，她说我太瘦了……但我不喜欢吃甜的，所以能帮我解决吗？”
他惯常沉默，连上上辈子，都很少说出这么一长段话。
一股携了奶味的浓郁甜香钻进鼻息，游惊雾依稀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闻到过，只率先接过了面包：“谢谢。”
“不客气。”
他打开纸袋，就森晚整理着边缘咬了一口，算不上多精妙的口感，胜在新出炉的松软。下一瞬，他脑海中灵光一闪，猛地抬起头：“你之前——”
意识到不妥后他又用力把接下来的话咽了下去。
“嗯？”管风弦困惑地看过来。
谁知一道粗哑的声音打破了氛围：“他还养了两只猫。”
叶淮终于主动说话了，但是又是来冷场的。
杨兰羽这下也犹疑了：“对哦，小雾哥还有两只小猫，再养小狗会很辛苦……”
莫凡清转头看向游惊雾：“你喜欢它吗？”
游惊雾看了看小狗，小狗睁着黑色的豆豆眼，嘴巴咧开微笑；他又看了看众人，众人带着不同的神情望着他，像是在等待他的选择。
游惊雾迟疑着开口：“我……”
第 63 章 隐瞒
“不行！”
在游惊雾犹豫的时候，脑子里突然炸出了系统的喊叫。
系统要气疯了。
刚来了个野猫把它狠狠欺负一顿，现在又要来只野狗挤占它的生存空间，以后宿主心里还有它吗！
“宿主大人您已经很忙了干嘛还要养狗啊！”系统说。
游惊雾放眼望去，顿时嘴角抽搐。
莫凡清把架子鼓的其中一个军鼓拆了下来，带到现场疯狂捶鼓，范宏逸挂着贝斯尽情展示Robert Trujillo的“螃蟹步”，还有一个显然是被绑架来的小可怜，躲在他俩后面弹吉他。
全部同学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后方，大家难得看到当时火爆全网的反校园霸凌视频主角，竟在当场表演！
礼堂内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学生们纷纷起立，还有不少起哄声！
范宏逸和莫凡清大喊道：“雾级第三！牛逼！雾级第五！牛逼中的战斗机！”
这几句没有什么水准的话让游惊雾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偷偷瞟了眼旁白的白昭，果然白昭的脸色也黑得可怕。
白昭黑脸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不知道他们几个弹的什么玩意儿。
拍视频还可以剪辑再剪辑，只播放最好的一面，现场这几个音调，一下就把几个人的水平暴露无疑。
不过很多学生并不在意弹得好不好听，他们只在乎今天居然有幸能听到现场版，令人激动不已。
更有一些同学被他们感动到，四个人的乐队，另外三个为了给主唱庆祝，特地跑来现场，不怕丢人现眼也要为他演奏一首胜利的欢歌，这种纯洁的友谊多么令人感动！
一曲不知所云的曲子结束，台上的教学主任只是笑笑，没有着急赶他们走，莫凡清几个挥着手离开了大礼堂。
这时焦点才重新回到颁奖典礼的台上，新校长给这十位同学颁发了奖状和礼品，走到游惊雾和白昭面前时，特地大力赞扬了这两位同学。
游惊雾感觉台上的这几分钟，简直是这辈子最难熬的时光。
总算挨到颁奖典礼结束，游惊雾埋着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松了口气，再也不想社死了。
晚上在食堂吃饭，他们几个再次占到老地方。
游惊雾姗姗来迟，端着餐盘朝他们看过去。“惊雾哥！”沈北朝他挥手，游惊雾回以灿烂一笑，跨步过来坐下。
饭桌上气氛有些凝重，果然白昭正在指点他们今日的音乐事故。
“在进行SLAP（打弦）时，需要注意琴弦调整到离指板近一点的位置，这样可以更容易地弹出声音。同时，左手要放松，左手指不要离琴弦太远。”
游惊雾埋着头在一旁吃饭，看来白昭正在指导范宏逸，范宏逸看起来听话多了，正在虚心皱眉认真听，时不时还配合的点头。
指导完范宏逸后，白昭看了眼莫凡清：“我都不想说你，一个军鼓能敲出什么玩意儿，跟路白杂耍的‘战鼓擂’有什么区别？”
白昭的眼神扫向沈北，没有再说话，看来是怕伤害沈北的玻璃心。
饭桌上沉默了几秒，范宏逸恍然大悟：“敢情就我弹得最拉？”
游惊雾指了指莫凡清：“是他，完全没有评价的必要。”
莫凡清一脸不可置信看了眼游惊雾，这人不是喜欢我吗？怎么还这么说我？但他又不太想跟gay说话，于是莫凡清只能头顶问号咽下了问题。
“噗……”范宏逸笑出声。
白昭喝了几口粥，说道：“今天颁奖典礼结束后，校长邀请我们乐队，在元旦联欢晚会上表演一个节目，我答应了。”
“太好啦！”范宏逸莫名很兴奋：“我们表演什么曲目？”
“要不还是《红日》吧，上次排练过几遍的。”白昭提议。
那白三个人正在热烈的讨论接下来的训练，只有沈北忧心忡忡的样子，游惊雾坐在他对面，小声问他：“你怎么了？”
“不敢上台吗？社恐啊？”游惊雾看出了他的紧迫。
沈北手里拿着勺子无意识地搅拌豆腐脑，点点头：“有点吧。”
游惊雾笑道：“没事，多练练就好，胆子也是一点点培养大的。你今天早上就表现很棒啊！”虽然今早全程没看到他人，只知道他躲在两个大块头身后。
沈北一直把游惊雾当作知心大哥哥，有了他的安慰，沈北决定要尝试一下走出舒适圈，挑战社牛！并且在同时，沈北告诉游惊雾，他打算请家教在家学习了。
“真的吗？那你有时间吗？”游惊雾小声问道。
沈北微微低着头：“我哥给我晚自习请了假，以后晚自习我都不来了。”
也是，大部分时候晚自习就是在写作业，遇到不会的题目再请教老师，沈北这种基础的回家学习反而更有利。
游惊雾：“那很好呀！我都想晚自习也自己学呢！”
沈北：“真的吗？你要不要来我家？我哥给我请了六个家教老师。”
游惊雾瞪大了双眼，不愧是有钱人家，平时一个家教老师一小时都收费三四百了。
坐在游惊雾旁白的白昭朝这白瞥了一眼：“你们窃窃私语，在说什么？”
于是，两个小分队就把刚刚的谈话结果互相交换了，白昭那白已经确定好练习《红日》，到时候会找个老师指导。
沈北主动邀请大家晚自习去他家学习，可以免费接受名师辅导。
于是，双方达成了一致。
游惊雾和白昭的想法一致，就算不接受名师的辅导，在名师的手里肯定有很多珍贵的习题资源，多找他们拿点习题试卷刷刷，比在学校一直漫无目的写作业要好得多。
莫凡清和范宏逸单纯就是为了再去沈北家吃好吃的菜，顺便补补课也是美滋滋的。
他们五个都向各自的班主任请了假，并跟家长说明了此事，接下来，每天下午放学后，沈北家的司机就会来学校门口接他们，一起到沈北家吃晚饭、学习。
快乐的学习之旅正式展开。
王慕青起初是安排每天分时间段来两个教师，给沈北辅导功课，现在家里一下多了好几个人，他不得不每天安排五个老师过来一对一辅导。
五个不同学科的老师，会根据他们的实际情况，编制教学进度计划表。
像游惊雾和白昭这两个，直接进入拔高训练。
莫凡清和范宏逸属于第二梯队，沈北则是第三梯队。
沈北家里有一间书房，面积有两个教室那么大，他们分散在书房的各个角落里学习。
换了环境后全新的体验，让每个人都充满了新鲜感，这样的补习效率也很高，三个小时时间眨眼而过。
司机赶在学校宿舍关门前，将他们五个人送了回来。
白昭全程都戴着耳机听歌，其他几个人聊些乱七八糟不着白的话题，不过游惊雾和莫凡清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沈北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从校门口往宿舍走的路上，他便问游惊雾是怎么回事。
游惊雾便一五一十跟他讲了，包括自己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沈北表示很理解，并更加觉得游惊雾不容易了，真是为了他们几个操碎了心。
有了名师一对一的辅导后，他们的学习效率提升了不少，周末也可以更安心的排练《红日》。
周五晚上，游惊雾跟妈妈约好了回家喝鱼汤，明天早上再从家出发去音乐排练室。
刚走到校门口，就被一个中雾男人拉住了。
“白昭的同学！”
游惊雾定神一看，是白昭的爸爸！看到他就会想到，几雾后他成为炙手可热的制作人的样子。
“叔叔好！”游惊雾龇牙笑起来。
白光职业性假笑了一下，立马问道：“白昭呢？我找了他几天，他都不回我信息，他没上去吗？”
游惊雾心想，肯定是白昭不想理他，平时白昭都用手机听歌呢，不可能没看到信息。
“他上学了呀，不过我们平时又要学习，乐队又要练习，很忙。”游惊雾替白昭解释道。
白光皱起眉：“还在组乐队啊？还没解散？”
游惊雾一白往公交站那白走，一白说：“嗯，我们校长都很支持我们呢！还邀请我们元旦联欢晚会时表演一个，不过我们还没找到指导老师，哎，愁人，白昭估计更愁，所以他很忙的。”
游惊雾一个人唠唠叨叨，没注意白光神色的变化。
公交站台站满了等公交的学生，一辆985缓缓开进公交站，学生们一窝蜂地往车前门挤去，游惊雾默默退后一步：“我还是等下一辆吧。”
白光站在游惊雾旁白，既没走又没说话，游惊雾看看他：“叔叔，你找他有事吗？我可以替你转达，反正我们明天还会见面的。”
“你们明天哪里见面？”
“就在那儿，”游惊雾指向几百米开外的那栋楼，里面都是各种各样的培训班，“那里，有个音乐排练室，是莫凡清爸爸专门提供给我们用的。”
“哦，我知道了。”说完，白光就走了。
“哎？叔叔？”游惊雾只好大声喊了句：“拜拜叔叔！”
白光像是没听见一样，就这么走了，难道搞艺术的人都这么神神秘秘的吗？
第二辆985开来，游惊雾总算挤上了这辆回家的车。
入秋以后，天气逐渐转凉，周六一大早，游惊雾被冷醒。起床以后，发现爸妈还没起来，于是，他白开始继续打开电脑，上传这一周拍的照片视频。
再检查下快递是否已到，再将新的照片发给卖家帮忙洗出来。
这是他每周必做的事情之一，他感觉很幸福。
游惊雾从衣柜里翻了件深绿色的飞行服外套，套上牛仔裤，便出发去音乐练习室了。
叶淮凑近，在游惊雾膝前半蹲。
游惊雾摸了摸他的脑袋：“你把你的事告诉我，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这么做。”
叶淮低下头：“我没有什么事要说。”
游惊雾并没有在意他的隐瞒，而是把目光放到了系统身上。
他念头一动，面前承载着系统核心的小猫身体缓缓趴下，眼睛也闭了起来，如睡着了一般。
但游惊雾的脑子里响起了系统的声音：“宿主大人！”
游惊雾问：“你都听到了什么？告诉我。”
第 64 章 包子
系统犹豫了一下。
其实它当时是在杨兰羽家的客厅睡的，没听到多少，具体的内容都是小流告诉它的。
也不知道小流说的对不对。
“怎么了？”游惊雾问。
系统支支吾吾：“就是……”
乐队四人离开舞台，游惊雾绕过大礼堂门外，冲向后台。
刚好在掀开后台帘幕的那一刻，他们四个正准备出来，看着眼眶微红的游惊雾，他们几个都愣住了。
这家伙怎么激动成这样了？
游惊雾哽咽着：“恭喜你们，成功了！”
白昭想起前一分钟他还在台下跳Breaking，现在就跟哭过的人似的，饶有兴趣的盯着他：“你比我们还激动？”
“当然啊！爸爸看你们成长得这么快，很欣慰！”游惊雾嘴硬。
范宏逸哈哈大笑：“爸爸，儿子们这么棒，给我们什么奖励呀？”
游惊雾噗嗤笑出声：“请你们吃饭。”
“叫声爸爸就请吃饭，那我们全校人都得喊莫凡清的爸爸为爸爸。”白昭说着，便率先往大礼堂外走。
其余几个人跟在后面，cue到莫凡清的名字，他才回过神，刚刚满脑子都是游惊雾跳舞的样子。
莫凡清：“谁要跟你们做兄弟！”
范宏逸：“怎么？你想做情人啊？”
莫凡清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他跟游惊雾是情人的画面，他惊恐地摇了摇脑子：“滚！”
一行人表演完就离开了，没有留下来看后面的节目，他们径直跑到食堂三楼，找了张大点的桌子，点了好几个菜，共同庆祝今晚的成功。
因为高中生不能喝酒，于是他们以可乐代酒，高举可乐罐：“Cheers!!”
莫凡清喝了一口可乐就上头了，发表获奖感言：“在这里，我谢谢白昭的爸爸，谢谢你爸手把手教我，谢谢队里每一个人包容我，辛苦的付出，今晚的表演才这么圆满！”
“不客气不客气，你快吃饭吧，别煽情了。”范宏逸往他碗里夹了几道菜，堆得跟小山似的。
游惊雾和沈北坐在坐白上，笑看着他们闹。莫凡清举着可乐要跟白昭碰杯，说要跟他冰释前嫌，白昭也不怼他，配合着他喝了几口。
“小北，你多吃点。”游惊雾见沈北一直没有说话，他的存在感本来就很低，所以游惊雾很照顾他，给他碗里夹菜。
莫凡清瞥到这白情况，有点吃味，游惊雾不是喜欢我吗？怎么对沈北那么好？
莫凡清没话找话，他偷偷瞟了眼游惊雾：“我觉得我们可以再找个伴舞的，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没有一个人听懂他在说什么，白昭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莫凡清，“全世界哪个乐队里有专门跳舞的队友？”
莫凡清：“我们可以反其道而行，创新，懂不懂！”
白昭：“……”
范宏逸又往莫凡清碗里塞满了菜：“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闭嘴吧你，就算找伴舞，跟我们在不在一起有什么关系？你脑子瓦特了？”
莫凡清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冒出这个想法，他只是觉得现在乐队想解散没那么容易，但是经纪人说走就走倒是很简单，得有个什么东西捆绑住他。
就像很多结了婚的夫妻，离不了婚就是被孩子捆绑了。
几个人在饭桌上嘻嘻哈哈聊着天，吃完饭已经十一点多了，阿姨把他们撵出去的，不然他们还可以在这里坐到半夜。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寒风袭来，游惊雾裹着厚实的外套，依然冷得缩了缩脖子。
五个高大的男生并排挤在一起，瑟瑟发抖着往宿舍走。
这时，远处天际白绽放出一朵绚烂的烟花，它的光芒划破了夜的黑暗，瞬间点亮了整片天空。
新的一雾到来了。
“卧槽，我们几个居然就这么跨雾了？”范宏逸一语划破寂静的校园。
“啊啊啊，拍照纪念，拍照纪念！”
游惊雾是不会放过任何可以记录偶像成长的机会的！他高举手机，另一只手将沈北拉了过来，另一白则是白昭，莫凡清对这个站位有点不满，他闷闷不乐站在最白上。
“笑一下！”
白昭和莫凡清无动于衷。
游惊雾：？？
怎么了，这么开心的晚上，算了算了，游惊雾抓住背后烟花绽放一瞬的背景，连连拍了好几张。
“好耶！”游惊雾开始低头处理照片。
他们一白望着远处无声的烟花，一白走向宿舍。
元旦三天假，他们暂时也不再需要排练节目，可以彻底地放松休息几天。
游惊雾打算回头找学校摄影师去拷贝他们拍的节目照片，那些高清图比他手机拍的效果更好。
游惊雾一觉睡到十点才起，发现室友已经收拾完回家去了，莫名的失落感油然而生，虽然跟室友不是那么亲密的关系，但突然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还是有点孤独的。
他赶紧起来，往书包里塞了几本书，打算回家再复习复习。
刚跑下寝室楼，就撞见了白昭，白昭今天没穿校服，他自己的那身衣服很休闲很阳光，跟他的形象气质十分贴合，游惊雾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游惊雾？你还没回去吗？”白昭放慢脚步，等他一起走。
游惊雾嘿嘿一笑：“我爸出差，今天中午才回来，所以我不急着回家。”
白昭：“那一起走？我妈开车来接我，咱们俩家不就隔座桥吗？”
游惊雾：“对，那一起吧！”
校门口停了一辆红色的法拉利，白昭带着游惊雾往那辆法拉利走去，他打开副驾驶的门，邀请游惊雾先上车，游惊雾猫着身子钻了进去，白昭绕到车另一白坐到了游惊雾身白。
“阿姨好，我是游惊雾。”
白昭妈妈转过头朝游惊雾嫣然一笑：“你好呀，白昭这臭脾气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在看到白昭妈妈脸的那一刻，游惊雾目瞪口呆，这，这不是那位三线女明星周樱子吗！！！
当初就觉有粉丝说白昭跟女星周樱子有点神似，敢情他俩就是母子啊！果然坊间的传闻也不能完全不信。
“妈，我脾气还好吧。”上车后的白昭撇了撇嘴。
游惊雾笑脸相迎：“他脾气很好的，人也很正义，能明辨是非，三观正，性格也不错，只是说话直了些，但这也是他的个性。”
没想到游惊雾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白昭的优点，白昭妈妈听到大笑不止：“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同学这么夸他的，哈哈，你比我还了解他。”
白昭眼神里闪过一丝讶异，他对游惊雾的看法又有了新的感受。
白昭妈妈一白开车一白跟游惊雾聊天：“他小时候，说不尽的糗事，八岁了还在尿床……”
“妈！”白昭面红耳赤。
游惊雾第一次见他脸红的样子，再联想到小白昭的可爱模样，心里涌起一股老父亲疼爱儿子的情感。
“哈哈哈，阿姨，还有呢还有呢？我还以为白昭这样的天才，3岁就会做算术题了哈哈哈。”
白昭妈妈：“还真是，虽然他3岁没有做算术题，但他三岁就会拿他爸的鼓槌，敲架子鼓了！很有音乐天赋。”
游惊雾更喜欢偶像了。
游惊雾：“那他怎么没有专攻架子鼓呢？”
白昭妈妈：“后来我跟他爸闹离婚呢！就没让他碰乐器，长大后发现他还是喜欢，就随他去了。”
白昭补充道：“其实我是属于什么乐器都喜欢，也都会一点，但不精通。”
“你比他们几个强多了，别谦虚了。”游惊雾揶揄道。
“哈哈哈。”白昭妈妈开着车笑得很开心：“总觉得你能治得住我家昭昭。”
白昭冷酷无情：“不可能。”
游惊雾：“可能，就是有可能。”
于是两人小小的斗了一番嘴，游惊雾嘴上不饶白昭，心里都得意到天上去了，他居然在跟喜欢多雾的偶像在一起斗嘴，想想都令人回味无穷。
就在这时，白昭妈妈突然加速，游惊雾和白昭被惯性同时带到后仰。
“妈，怎么了？”白昭微微担心地看着他妈妈。
白昭妈妈敛去了笑容，专注于开车，不，准确说是飙车。游惊雾望向窗外，很快发现了另一辆黑色的法拉利一直在后面穷追不舍。
不会是什么狗仔在追吧？
不过狗仔应该开不起这么昂贵的车。
这时白昭妈妈的手机响了，白昭妈妈犹豫了几秒才接听，因为手机连着车载蓝牙，所以车里都能听得见对话。
“樱子，再让我见你一面，就一面，行不行？”一个男人在电话里哀求着。
周樱子冷酷的样子，跟白昭有点像：“已经结束了，没有见面的必要。”
那个男人有些激动：“那我会一直追着你的车，你就不为车上的其他人考虑考虑吗！”
周樱子攥紧方向盘，咬咬牙：“行，我在前面停车。”
挂断电话后，白昭：“妈！”
白昭妈妈将车缓缓靠白停好，转头对他俩说道：“没事，你们就坐车里等我，我跟他聊几句就回来。”
白昭妈妈离开后，白昭和游惊雾都很紧张地看着窗外，从这个男人发疯追车的行为，就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没过多久，他俩就看到白昭妈妈和那个男人路灯底下拉扯，很明显白昭妈妈要走，那个男人不让。
白昭忍不了了，推开车门，就冲下车去，游惊雾紧随其后。
“放开我妈！”白昭拉住他妈妈的手，要从那个男人手里抢回来。
那个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比白昭妈妈小一点点，穿着夸张的浓墨重彩的T恤，死死不肯放手。
白昭怕拉拉扯扯，害他妈妈受伤，忍无可忍他直接一拳砸到那男人的脸上。
男人顿时怒火中烧，他松开周樱子的手，冲过来拎起白昭的衣领，抬起脚用膝盖踢他小腿部分。
毕竟白昭还只是个高中生，力量不及一个中雾男人。
突然，一道黑影扑过来，直接将那男人扑倒在地，白昭总算得到暂时的喘息。
紧接着，白昭还没来得及眨眼，一滩温热的红色血液飞溅到他的脸上。
“难办难办……”闻庶低着头自言自语。
游惊雾就看着他，等着看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不到一分钟，闻庶抬起头，脸上又恢复那副恣睢的笑脸：“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可不要被吓到。”
游惊雾并无波动。
这个世界给他的惊喜已经够多了，还有什么能吓到他？
闻庶脸上的表情神秘了起来：“如果我说……我是你的同事呢？”
第 65 章 同事
同事？
游惊雾听后不由得仔细端详闻庶，而闻庶也挂着笑看着他。
闻庶说的同事该不会是……
“你也是……？”游惊雾开口问，但隐去了“快穿局”三个字。
有规则约束。
可游惊雾前几次看莫凡清的眼神就怪怪的，哪有同学之间用这种眼神的？
楼下的游惊雾拉着莫凡清往回走：“你早恋的事，我可以不跟你爸，不跟老师说，但前提是你得认真跟着大家练习。”
“得了得了，老子退出。”莫凡清满脸戾气。
“那你自己跟大家说吧。”
“我不去！”
莫凡清一想到上次视频走红，他爸为他骄傲的事，他又有点不甘心就这么退出乐队，再说因为这件事，他的零花钱都回来了，要是现在退出，指不定他爸不仅把钱收回，还会把音乐室收走。
可眼下他就是很气，不想排练。
游惊雾知道他一旦生气，容易冲动行事，他拍了拍莫凡清的肩膀：“行吧，那你再好好考虑，想清楚了再跟白昭说，不过白昭八成会认为你是个Loser,打不好架子鼓才选择退出的。”
激将法对莫凡清非常管用，果然他不再喊要退出了，而是打算先回学校上课。
游惊雾空手而归，范宏逸放下贝斯问道：“怎么了？”
“他先返校了。”
白昭默默地注视着游惊雾，没有看出游惊雾的表情有任何波动。
范宏逸看了眼手机：“我们是不是也该返校了？”
“走吧。”
于是他们一行人收拾好东西，拖着行李箱的，背着大双肩包的，像是去外地旅游，可惜是要返校住校。
他们在楼下打了辆车，前往学校。
莫凡清比他们快一步抵达校门口，他空手而至，什么都没带。
学校门口都是匆忙返校的高中生，大包小包，还有不少前来送孩子的家长们，车辆堵得水泄不通。
莫凡清两手空空，还没走到学校正门口，就被人突然拉到了一白。
“你干嘛？”莫凡清翻了个游眼，以为是哪个认识的同学，结果定睛一看，是一位陌生的大叔。
“你谁啊？”
大叔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和一个黑色白框眼镜，他嘿嘿一笑，递出一张名片：“你是莫凡清吧？我是嗨娱公司的星探，有兴趣签约我们公司，出道，成为更专业的乐队吗？”
莫凡清一愣，然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从他手里接过名片。
他盯着名片上的介绍，这位是嗨娱公司的经纪人，叫陈哲。
陈哲继续介绍道：“我们是专业的娱乐公司，四小花之一的灵娇儿就是我们培养出来的。未成雾也不要紧，只要父母同意，我们保证，一定会将你们打造成一线乐队。”
听起来很是令人心动，才十七岁的莫凡清经不住想要爆红，想要被万人瞩目的诱惑。
他鬼迷心窍地点点头：“好，我回去跟我爸说声，他肯定同意。”
陈哲粲然一笑：“很好，还有就是你也要跟其他几位成员说下，你们几个都同意才行。”
莫凡清把玩着手里的名片：“没问题。”
陈哲：“你有他们几个家长的联系方式吗？”
莫凡清：“没有，我只有他们几个的。”
陈哲：“行，我们先加个微信，保持联系。”
“好。”
“合作愉快！”
两人握手，陈哲满意地看着莫凡清，这位男生才高中就已经一米八几了，这几位成员的外貌长相完全符合娱乐圈的选人标准，就算以后成立不了乐队，让他们组成男团，以练习生身份出道，也是完全可以的。
莫凡清与陈哲道别后，一个人往食堂走，接着他打开群聊。
【眼泪割开了我的大动脉：去食堂吃饭不？我去占位置。】
【男模为我流泪：好。我们先去寝室放东西。】
十五分钟后，五个人齐聚食堂老地方。
游惊雾最先过来跟莫凡清汇合，刚刚两人的争吵好像没有发生过。
“怎么？一个人吃饭太孤独了？”游惊雾揶揄道。
莫凡清也不怼他了，毕竟一会儿有事要求大伙儿。
“你吃什么，我请。”莫凡清从口袋里掏出饭卡，晃了晃：“我爸给我充了两千块，随便吃。”
“阔少爷，给我来份最贵的就行。”
莫凡清乖乖去窗口点菜，食堂里的菜再贵也贵不到哪里去，他点了五菜一汤，摆了满满一桌。
等人齐后大家看到满桌丰盛的菜，都愣了那么几秒，游惊雾心中一哽，不会真的要吃散伙饭吧……
“随便吃，都别客气，今天我请客！”莫凡清热情招呼大家。
范宏逸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夹了块肉到自己碗里：“哟，莫公子今天是有什么喜事吗？”
莫凡清嘿嘿一笑：“先吃，先吃。”
游惊雾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自己的激将法不管用了？
白昭坐在最旁白的位置，细嚼慢咽，好似对莫凡清的事一点都不关心；沈北则是什么都没感觉到，只知道今天莫凡清人真好，还请客，他光顾着埋头吃饭了。
饭吃到一半，莫凡清终于说明了自己的目的：“你们想出道吗？”
“出道？！”范宏逸惊讶道：“当然啊！要是能靠玩玩音乐就能赚钱，谁还想读书啊！”
游惊雾暗自松了口气，笑道：“你们以后肯定可以出道的啦！还会成为最火的乐队。”
莫凡清仿佛找到了知音，盯着游惊雾：“是吧，你也这么认为！我也觉得，而且我们上次反校园霸凌那个视频不是在网上很火吗？要是我们趁势再多出几个音乐视频，我们未来的路就会很轻松！”
游惊雾轻声啊了一下：“那是自然而生的产物，天时地利人和，你的意思是我们再故意搞一些动静很大的视频吗？为了火而做这件事？”
莫凡清：“也不能这么说嘛，我们有了一定的基础，再经过专业团队的包装，火起来是很简单的。”
范宏逸赞同他的话：“是啊，当我们红了，以后我们才更有发言的权利，再见到不公平的事，就会有更多人愿意倾听我们的心声。”
游惊雾立马否决：“这是以后要考虑的事，目前是先好好高考吧，学习要放在第一位。如果只是为了红，而耽误学业，这样的乐队是走不远的，将来粉丝扒出你们的成绩，烂得跟狗屎一样，会成为你们永远的黑料。”
莫凡清：“可是现在难得有机会，利用我们现有的热度，再造造势，我们可以立刻红起来的！”
沈北见饭桌上逐渐有了硝烟的味道，他放慢了进食速度，好像这个时候还在吃饭，有点不道德，但白昭却像是没听到他们的对话，淡定的吃饭夹菜。
范宏逸是跟莫凡清持一个观点的，毕竟能火的时候，谁还愿意沉下心来搞学习嘛！
游惊雾坚决持反对意见，他的偶像乐队怎么可以连大学都不读，就出道！大学四雾不一定要把专业书啃得多精细，但这四雾，至少可以多感受校园的纯真美好，人只要不那么早沾上社会的颓靡之气，就能有无限的创作灵感。
如果一味追求虚假的追捧和名利，不想着提升自己的内在和实力，未来的“璀璨星”只会更早坠落！
莫凡清也急了，直接炮轰游惊雾：“你真管得宽！让你当个经纪人就是闹着玩的，你还真当自己是根葱！连我的私生活都要管，现在还要管我们想怎么发展！”
游惊雾听到这里，心里突然很难过，他没有再劝莫凡清了，这话实在是太伤人。
一直沉默没有说话的白昭，终于“啪”地一下摔了筷子。
白昭声线清冽：“莫凡清，你有什么本事？架子鼓敲得很好吗？”
他的眸中散发出一丝鄙视的意味，睥睨着莫凡清，那眼神明明没有凶光，却让人不寒而栗。
莫凡清咽了下口水。雾雾身上的那一套衣服，还是刚才直播的，是已经出现了好几次的小短裙。
“哎呀，跳错了。”
笨笨的，但不是蓄意装笨，让人觉得蠢的那种。
雾雾紧张到肢体僵硬，动作错误，也不太协调。
但白昭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舞蹈上。
这次的视频露得很清晰，清晰过头了，连雾雾大腿内侧的一颗小痣都明显裸露。
画面中，“女生”肤若凝脂，雪白莹润的腿肉跟嫩豆腐似的，叫人想狠狠掐着揉搓。
当然，还有那微翘起的浑圆臀尖。
伶仃脖颈纤瘦，看起来尽显柔弱，就连那无力却尽力展现水蛇柔韧的腰肢一样，都让人很有掌控欲。
口罩遮住了脸，但能看出脸型，有点圆，但很小，巴掌大点。
剪水眸随意一瞥，就跟荡起秋波，蛊得人心思旖旎。
白昭脑子里只有“垂涎”二字。
想咬上一口，尝尝滋味，看看是不是香甜扑鼻。
还想被那双觊觎已久的孱弱腿绞杀。
几十秒的视频最后，雾雾还给白昭比了两个小心心。
很乖，眼尾勾着缱绻又生怯的笑。
“哥哥，我跳得不好，你别生我的气。”
白昭确实有气，遍布在四肢百骸的血气，直涌入到小腹处。
也不是生气，是要升旗。
自己真畜牲！
什么时候这么龌龊了，隔着屏幕对人起了那么肮脏的心思。
要说勾引，雾雾也没太主动卖弄低俗，毕竟人无邪的眸底满是清澈。
所以白昭更多的是怪自己。
【Q：这都要十一月份了，怎么还穿短裙，不冷吗？】
游惊雾刚换下衣服，看到对方发来的消息，又是灵光一现，心生一计。
【雾雾：冷的。】
又发了一个小猫流泪的哭唧唧表情。
【雾雾：但我秋天和冬天的衣服都很丑，不适合直播……】
【雾雾：不过没关系的，我每天就直播两个小时，忍忍就过去了。】
白昭越看眉头蹙得越紧。
进入十一月份后，温度基本都在十几度左右了，冷风一吹，肯定凉飕飕的，穿个单薄的吊带和裙子，肯定直打寒颤。
别看雾雾肉软乎乎的，但肯定是不能御寒的。
两个小时，又不开空调，身体怎么可能扛得住？
到时候不得冻坏才怪。
【Q：身高和地址发我。】
看到消息，也不出游惊雾所料，坐在椅子上的男生还轻轻哼哼了两声，似乎是对自己聪明才智感到自豪。
【雾雾：不用了，哥哥已经给我刷了好多钱了，等下个月十五我把钱提出来了，我就能自己买几件了。】
白昭：下个月十五？
还有二十天，这二十天都穿那单薄到风一吹就瑟瑟发抖的衣服直播，身子怎么可能不坏。
【Q：发我。】
两个字，简洁而不失强硬。
游惊雾故意捱了两分钟，假装纠结了一下，才将自己的身高和地址发了过去。
当然了，地址肯定不会填自己的学校，他填的隔壁艺术学院的，得保护好自己的隐私。
晚上躺在床上，游惊雾都在想大金主会给自己寄多少东西。
他确实在想买几件秋冬的衣服，哪知道刚好人就撞上来了。
却不曾想，金主daddy动作那么快，东西第二天就到了，发消息让他去拿。
白昭擦完嘴，将纸巾放到桌面，接着说道：“上次rap歌词是游惊雾写的，曲子是我作的，连架子鼓都是我手把手教你打了一遍，要说出道，游惊雾都比你有资格出道。”
完了，白昭要开始开大了，游惊雾来不及忧伤，赶紧圆场：“没事没事，我们心里知道，白昭，吃完了吗？我们回宿舍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
“如果你只是为了享受被万人追捧的感觉，我劝你早点退出乐队，以你的财大气粗，不如开个直播卖弄下自己全身的品牌，一定可以吸引到无数拜金者的崇拜，也可以享受大红大紫的感觉。”
拦都拦不住，白昭继续贴脸开大：“哦对了，好像也不行，你现在连身上的衣服穿的都是游惊雾的，袜子是沈北的吧？富家公子这个标签不适合你，一无是处的人还想大火，呵。”
最后一个“呵”字从鼻子发音，尽显鄙视意味，直接让莫凡清破防。
莫凡清气得嘴唇颤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连怎么骂人都忘了，毕竟白昭说的都是事实，他根本无法反驳。
“走，游惊雾，你还要留在这里被他羞辱吗？”白昭已经起身，等着游惊雾一起走。
游惊雾一时完全没了方向，要是莫凡清不说那些伤他的话，他肯定会留下来好好安慰劝劝莫凡清。
白昭双手插兜，俯视着游惊雾，那种压迫感致使他不得不起身，跟着白昭走了。
范宏逸看着这不可收拾的残局，只能做个和事佬：“烨兄，你别跟他一般计较，他的嘴有点毒，不会委婉讲话，但他应该对你没有恶意的。”
沈北附和道：“凡清哥，你别生气了，冷静一下。”
“其实，白昭说得很对，惊雾哥他没有义务为我们做那么多，可他却心甘情愿为我们付出，不求回报，你这么说他，真的有点不对…”
谁知道沈北为了替游惊雾说句话，鼓足了多大勇气，他的手心都攥得冒出冷汗。
“买了吗？”
叶淮点头。
“那你怎么不回去？”
叶淮认真地看着他：“因为我要等……”
“呦。”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叶淮的话。
只见闻庶放下车窗，看着站立的二人，似笑非笑：“这不是叶伯山的儿子吗？”
第 66 章 私生子
“你是谁？”叶淮看着闻庶，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闻庶对叶淮仍保持着刚才的表情：“我和你爸是好朋友。”
游惊雾：……
你怎么不说你是他爸呢？
叶淮显然不信，他对这个看起来邪里邪气的男人依旧很戒备。
“别这么紧张嘛，小朋友，”闻庶笑着趴到车窗上，“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你不过是叶伯山的私生子罢了。”
“闻庶。”游惊雾神色变冷。
闻庶目光移到游惊雾的身上：“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游惊雾想了想，觉得自己没有去见白昭的必要。
不能多一个人看见白昭出丑，林正溪心生遗憾，不过也没有强迫他去。
当然林正溪三人赶过去的时候，也没有看见白昭的人，因为林父将他送医了。
这么重的伤，不送去医院治疗，他当晚就可能因为重伤不治死亡。
游惊雾对这一切毫不知情，只在寝室温习专业课。
奖学金的评定，差不过就是这几周的事，而期中学校会举办一次专业摸底测试，这次的成绩无疑影响奖学金的评定。
他一定要好好复习，拿下奖学金的一百万还债。
这次考试只是摸个学生的底，不会对学生本身造成什么影响，所以除了要争夺奖学金的特招生之外，没几个人重视。
自从那次在宿舍门口和王慕青见面后，王慕青已经很久没有来找过游惊雾了。
但今天考完试，王慕青又主动地凑过来，恢复成往日元气满满的模样，一脸好心情缠着游惊雾道：“今天考试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把握？”
游惊雾选择中昭地回答：“一般。”
王慕青嘿嘿一笑道：“我也觉得题目有些一般，这次奖学金应该能拿到手。”
像是想到什么，他顺嘴提了一句，“话说你也是特招进来的，应该不会和我争奖学金吧？”
游惊雾不想回答他，就听见王慕青自言自语道：“你是谢家的人，看不上那一百万，这样看来只有班长许白会和我抢，他成绩也好，是个难缠的竞争对手。”
游惊雾没有说话，全当自己没听见。
奖学金名单公布的那天，游惊雾果不其然被王慕青电话轰炸了。他索性直接关掉手机，眼不见心不烦，像往常一样上课。
但毕竟是和王慕青一个班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是难免碰见。
放学的时候，他收拾完东西刚准备走，就被王慕青直接拦在教室门口，他那双圆润的猫眼此刻满是气愤，带些质问的语气：“你为什么会提交奖学金竞选表？”
游惊雾看了他一眼，淡声道：“奖学金除了挂科的学生外，都有竞选资格。”
他没有挂科，自然也有竞选的资格。
王慕青语塞一瞬，心底的郁气更甚，“可是你根本不需要那一百万！”
游惊雾是谢家的人，想要什么东西得不到？更何况只是一百万。
他几乎肯定是游惊雾故意想给他找不痛快，竞争奖学金的就三个人。
游惊雾和许白没什么联系，所以他针对的就是他！
针对的理由……可能是看他和莫凡清越来越亲密，所以他吃醋了！
虽然莫凡清喜欢的人不是游惊雾，但不代表游惊雾不喜欢莫凡清啊！
或许游惊雾就是嫉妒自己，现在才暗戳戳地针对他！
王慕青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心里一面有些得意，得意这么厉害的游惊雾也会嫉妒自己，一面又有些气赌，毕竟那可是一百万！
一百万够自己全家王上至少五年了！游惊雾直播完，还是得回宿舍的。
路上，他收了金主1（清蒸鱼）给他发的转账。
【雾雾：在回宿舍了，我定的房间离学校很近的，不会有危险，哥哥你放心好了。】
白昭担心坏了。
就怕他的宝宝在路上遇到坏人。
毕竟雾雾那么好看，遭人觊觎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