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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夫君青梅害死后又重生了2

4

徐予安一进门,我的目光就锁定在他身上。

五年不见,当初那个随时板着脸的小童已经长成了仪态翩翩的少年。

只是少年此刻满眼只有柳依依,他跪在柳依依面前亲热地喊她娘。

「娘,儿子特意从书院回来给您祝寿,希望娘亲年年有今朝,岁岁有今日。

柳依依笑着将他拉起来,对着他嘘寒问暖,问他还有没有银子,没有了只管找她拿。

徐予安拉着她的手撒娇说:「娘,你最好了!

眼前母慈子孝的画面,让我的心里酸涩难忍。

他从来没有这样对我撒过娇。

因为生他时,我亏了身子,所以他刚生下来就被徐长风以让我安心养身子为由,抱到了婆婆膝下。

我与他见面的时间并不多,偶尔见面想跟他亲近一下,他却板着脸说:「这样成何体统?」

可我好几次都看到他笑着扑进柳依依的怀里,撒娇要抱抱。

我看着徐予安将我嫁妆里的白玉镯子送给柳依依做寿礼,我娘曾经说过,以后她不在了,这个镯子就代替她陪着我。

我记得小时候,跟徐予安说过,这个镯子对我很重要。

可现在,他却把它送给了杀害我的仇人。

柳依依一脸惊讶:「这不是姐姐的嫁妆吗?我怎么能要呢?」

徐予安一脸无所谓地说:「这白玉镯子是我外祖母的,只有心地善良,洁白无瑕的人才配戴它。

谢氏做出那等事,怎么配?」

果然不愧是徐长风的儿子,连说话的口吻都跟他一模一样。

对于这个受尽苦难才生下来的孩子,我原本还抱着一丝期待,可直到这一刻,所有的期待都没了。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大,周围的宾客们都听到了,一个个的表情都带着鄙夷。

好像听到我,都是令人恶心的事。

徐予安提高了声量,向大家宣布:「我今日就正式宣布,我与谢氏再无半点关系。

「好!

他的话音刚落,徐长风就走了进来。

他赞扬地看着徐予安,「儿子,你娘这些年,对你视如己出,你早该如此了。

周围的宾客们都恭喜着柳依依,说她值得,没有一个人想起过我。

看着里面的人欢声笑语,我捏紧自己手里的玉佩,冲进了宴会。

「侯爷,夫人,不好了,我刚刚不小心跌到后院的枯井中,竟发现里面有一具尸骨,上面还有一块玉佩,刻着谢氏知微四个字。

5

我的话音刚落,刚刚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整个大厅静得落针可闻。

柳依依最先反应过来:「混账东西,你在这里胡说什么?还不快把她拉下去。

她身后的杨嬷嬷赶忙上前想把我拉走,我却死死扣住地板。

「侯爷,玉佩就在这里,那具尸骨还躺在枯井里的。

我是不是胡说,侯爷可以让人下去看看!

柳依依急了,不顾场合地吼道:「在我的生辰上胡言乱语,把她拉下去,打八十大板!

徐长风也反应了过来,快步走到我跟前,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玉佩。

待看清玉佩上的字后,他的脸色黑沉如墨。

张了嘴正准备说什么,却见柳依依捂着肚子突然喊疼:「侯爷,我肚子好疼。

徐长风有些狐疑,并没像往常一样去扶她,反而是徐予安赶忙扶住了柳依依。

「爹,你还愣着干吗?没看到娘肚子疼吗?什么破玉佩能比娘和肚子里的弟弟还重要?」

徐长风见状终究是心疼占了上风,忙过去扶着她。

柳依依靠在他怀里,虚弱地说:「侯爷,我被这个丫头吓坏了,怕是动了胎气,你要给我做主啊。

徐长风眉头皱得更紧了,看向我的眼神冰冷骇人。

「来人......」

「哟!

不愧是侯夫人过生辰,这么热闹。

关键时刻一个穿着赤色锦袍,摇着扇子的公子走了进来。

「燕世子来干吗?我好像并没有请你。

来人正是燕国公世子,燕回。

他自小与我不对付,最爱欺负我,我成亲后,又与徐长风不对付,经常做些损徐长风还不利己的事。

所以我给他写了一封信,信里说今天能看到徐长风的笑话,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果然,他没让我失望,面对徐长风的冷脸,他无所谓地笑了笑。

「听闻侯爷特意为夫人举办生辰宴,我来讨杯酒喝沾沾喜气不行吗?只不过刚刚进来,就听见这小丫头说什么枯井里有尸骨。

所以我很好奇,侯爷作为大理寺少卿查了那么多冤案,自己家中枯井不明不白地出现尸骨,侯爷会怎么查呢?我能不能在旁边看看,也学习一下?」

徐长风恨恨地看着他,却又无可奈何。

柳依依见势不妙,索性在徐长风的怀里晕了过去。

徐长风舒了一口气,抱着柳依依对燕回说:「抱歉,怕是要让燕世子失望了,内子身体不适,我先送她回房。

燕回轻笑着两手一拍,进来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

「我早听说嫂夫人身体弱,动不动就晕倒,所以专门找皇后姐姐请了御医来给嫂夫人看看。

他搬出皇后来,徐长风只能把柳依依抱到厢房,让御医诊脉。

燕回没跟着去,反而蹲在我面前,盯着我看。

我有些心虚,把头低得更低了。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我好像听见他轻轻笑了一声。

很快御医出来回话说柳依依并没有大碍,养养就好了。

「既然嫂夫人无事,现在是不是该办正事了?」

徐长风黑着脸,没再说什么。

很快,我的尸骨时隔五年,终得以见天日。

6

枯井中果然捞出一具尸骨,徐长风的脸色差到极点。

尸骨上的衣服已经烂成了灰,只有身上佩戴的首饰还在。

待看清了尸骨头顶戴的发饰后,徐长风罕见地失了态:「不可能,这不可能是......她明明跟别人跑了,我亲眼见过她的亲笔书信。

她怎么可能会死在这里?」

他当然认识那头饰。

因为这是成亲那天,他亲手插到我头上的金钗。

徐长风还在怔愣时,燕回已经一拳打到他的脸上。

「你们不是对外宣称她跟情夫跑了吗?她的尸骨怎么会出现在井里?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燕回的反应有些出乎我的想象,我原本以为他是极厌恶我的,没想到他竟会为了我打人。

徐予安听了徐长风的话,疑惑地问道:「爹,你们说的是谁?跑了?难道是谢氏?」

「谢氏也是你叫的?还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一点都不像她。

徐长风还没回答,燕回就转头斥责了徐予安。

徐予安表情委屈,却不敢在燕回面前说什么。

「不可能,这一定是她的阴谋,肯定是她将别人杀了推到井中,好假死跟人私奔。

但没想到杀了人后却还是被依依发现,所以才会伤了依依。

「一定是这样!

徐长风摇着头,否认这具尸体就是我。

我偷偷拉了燕回的袖子一把,给他指了指尸骨肋骨上的一处划痕。

燕回审视地看了我一眼,随后走到尸骨前仔细观察,确定之后才指着那一处划痕说道:「你看,这尸骨肋骨上有一处划痕,我记得有一次你被凶犯的家属报复,差点被一剑刺死,是她给你挡了那致命的一剑,当时她差一点就死了。

如果我没猜错,这一处划痕就是那次留下的吧。

徐长风听了他的话,上前反复检查了好几遍,随后像瞬间被人抽去了灵魂一般跌坐在地上。

嘴里不停地重复:「不可能,不可能......」

他的样子激怒了燕回,被燕回死死按在地上。

「你再否认也改变不了事实,这就是她,就是谢知微!

「她没有跟人私奔,而是被人害死了,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枯井里,却还要被人泼脏水,被骂了这么多年!

「徐长风,我不止一次提醒过你,以她的性子做不出那样的事,让你好好查一下。

可你怎么做的?你任由世人唾骂她,却把那个柳依依宠上了天。

「你难道不好奇吗?明明她死在这里了,为什么柳依依却说她跟人私奔了呢?」

徐长风突然清醒起来,甩开燕回,跌跌撞撞地往柳依依在的院子跑去。

我没有跟着他去,只是找了块布小心地盖在自己的尸骨上。

徐予安呆呆地望着被盖住的尸骨,喃喃自语:「不可能,她明明跟人跑了,才害得我被同窗耻笑了这么多年,我恨死她了,这不会是她的......」

我握紧了拳头,努力平复心情才忍住没打他一巴掌。

转头时,正好撞见燕回审视的目光。

我抬头冲他笑了笑,「谢姑娘要是知道还有一个朋友真心为她,她肯定会很开心的。

毕竟这是唯一一个坚信着我的人啊!

7

宁国侯府的枯井中挖出了前任侯夫人的尸骨,这一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京城。

经过仵作验尸后,确定我是先被喂了毒酒,又被打断了手脚,然后被放血而死。

人们在为我心疼之外,都在议论,我到底是怎么死的?

有人说是不是我跟人私奔被徐长风发现,被他害死的。

还有人猜是徐长风和柳依依早就有了首尾,为了有情人终成眷属就联手害死了我。

还有人说是柳依依为了上位才害死我的,毕竟当初说我卷了财务跟人私奔的人就是她,甚至她还说当初为了阻止我,被我伤了小腿。

大家众说纷纭,得不出个确切的结论,只能眼巴巴地盯着宁国侯,希望这位破了那么案件的大理寺少卿可以给大家个准确的结果。

可被赋予众望的大理寺少卿此刻却正在借酒浇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