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我拯救了你你也拯救了我
她登时一激灵,颤颤巍巍地原地转过身,看到我放大的脸后眼珠瞬间瞪地溜圆,表情扭曲,声音尖利颤抖。
“你你你.......”
我顺着她的手指着我自己,歪这头学着她的语气。
“我我我?”
“你......你在这,那......那里头是?”
我展颜,露出一脸无辜的微笑,大眼睛俏皮地眨巴眨巴,对着她努了努嘴。
“还能是谁,当然是铁柱啊!”
“!”
李翠兰一瞬间骨软筋麻,吓得瘫软在地上,浑身抖得像是一个筛糠。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急忙想从地上爬起来,手脚却软得怎么也不听使唤,声音结巴。
“别......别别,那......那是我儿啊......”
我手起铁锹落,李翠兰像是风中枯叶一般应声倒地。
我得意地哼着小曲,用门口的柴火垛子挡住李翠兰蜷缩在一起的小小身躯。
“我”
和阿月一样是被拐来的,但没有阿月幸运,被赵铁柱在床上用各种变态法子折磨了几年后,浑身充满各种大大小小的可怖伤痕。
雪上加霜的是,因为没生出孩子,李翠兰对“我”
也越发不满,随时拿“我”
出气。
“我”
白天要和赵铁柱一起下地干活,晚上回家负责家里所有杂活,甚至连李翠兰和赵铁柱的内裤和臭袜子也要“我”
来洗。
不仅不能上桌吃饭,甚至李翠兰只允许“我”
趴在地上和狗一起抢食吃。
也许是现在魂魄依附在这身子上,我才可以深切地体会到当时心头的悲伤与绝望,胸口总是泛起密密麻麻钻心般的痛,一切都犹如亲历般。
让我一个疯子心疼,那便是犯了十恶不赦的罪行。
所以,光是杀了赵铁柱和李翠兰怎么解气,我要让李翠兰亲手送她儿子去死,让赵铁柱享受被人当作奴隶的滋味,最后被掏心挖肝,死无葬身之地。
几个大哥抬着人出来,却见之前的小老太婆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大姑娘,眼中闪着光,带有明显的狐疑与不解。
我十分有眼力见地给大哥们让道,并狗腿子似的帮忙打开后备箱。
“大哥,快,别占着手,把人扔进来,死沉的。”
几个人愣了几秒也没多想,顺着我的话把赵铁柱扔了进去。
我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几只中华烟,那是赵铁柱从城里顺的,平时根本舍不得抽特意锁在柜子里珍藏。
我这个人就不一样了,大方得很,挨个给大哥们点上。
又从屋里取出冰凉的井水,把几个人服务得十分周到。
几个人喝好抽好后,带头的黑头巾点点头,手下小弟从车里取出一沓票子扔到我怀里。
吆喝着人上车,在我依依不舍的目光中逐渐远去。
李翠兰两手被锁,趴在地上悠悠转醒,嘴里哎呦哎呦地叫个不停。
她缓缓坐起身,骨头发出咔咔的脆响声。
睁开如枯树一般的浑浊双眼,正要开口唤人,却见到我大喇喇地坐在炕上,瞳孔瞬间紧缩,房间里肉香四溢。
她的脸色惨白,眉头紧皱,嘴唇张张合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这个人实在心善,看不得一个斑白老人如此可怜,于是跳下炕,将碗里的肉强塞进她嘴里。
“妈,尝尝我的手艺,味道怎么样。”
死老太婆木着一张脸,两只眼睛紧张不安地盯着我,像是被施了咒一般一动不动,额头沁出一大片冷汗。
我失了耐心,狠戾爬满面目,双目赤红,阴沉沉地命令道,“嚼!”
李翠兰急忙用手接过碗,锁链与碗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她不敢耽误,大口吃起来。
被烫到也不敢吐,不停地在嘴里哈气。
像是只被吓到炸毛的鹌鹑,一边吃一边用眼神小心翼翼地打量我,目光中充满恐惧。
我满意地给她鼓掌,略带欣赏地看着她狼吞虎咽的表情,坐在炕上悠闲地晃着腿。
有了肉的润滑后,她的嗓子似乎好多了,她试探地望着我,畏畏缩缩地开口。
“儿......儿媳妇,铁柱......铁柱呢?”
我漫不经心地用手指卷起一缕发丝,轻轻缠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妈,你不是刚刚吃了吗,怎么还问?铁柱......在你胃里呀!”
李翠兰盯着碗里的肉脸色煞白,手里的碗应声落地,嘴角肌肉不停抽动,跪在地上吐了个昏天黑地,嘴里不停重复。
“不可能......不可能......”
说着又去扒拉碗里还剩的几片肉,豆大的眼泪连成线,一边呕吐一边失声痛哭。
我哈哈大笑,眼镜眯成一条线,像是只慵懒薄情的猫。
“这就受不了了?还有更好玩的呢!”
我打了一个响指,脚步声从外边响起,李翠兰听到有人来时眸子霎那间变得蹭亮。
蠢老太婆,还在期待她那已经四分五裂的儿子能回来呢。
在她殷切的目光中,阿月穿着洁白的裙缓缓走了进来,她见到这场面还是有些害怕,瞅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翠兰就移开眼,立马躲到了我身边。
我手指点着她的脑门,暗骂她没出息,她搂着我的胳膊不好意思地笑开。
李翠兰的目光却瞬间变得诡异而惊悚,她的视线流连在我和阿月之间,突然大叫。
“鬼啊!
有鬼!”
她连滚带爬地跑出家门,一会嚎啕大哭一会吱哇尖叫,见到人就指着我说我是魔鬼,倒是比我还像个疯婆子。
李翠兰一路往山顶跑,越跑越快。
我在背后担心地朝她喊话,“妈,小心脚下呀!”
“砰!”
她连忙回过头看我,却没来得及仔细看前边的路,于是大头朝下从山尖上摔了下去,整个人倒插在树上,当场死亡。
我撇撇嘴,这么快就死了真没劲,但看在死得够惨的面子上,暂且放过你吧。
没人给李翠兰收尸,她就这么烂在山间的大树上,没过多久肉身便被山里的狼啃食干净,死无全尸。
赵铁柱失踪、李翠兰死了的消息很快就在这个几十人的小村子里传遍了。
在这群愚民嘴里,我的身份也从疯子转变成了丧门星,谁惹了谁倒霉。
我每天大摇大摆地从村东头晃悠到村西头,所有人见到我都绕道走。
我饿了,就随便停在一家门口,他们会忙不迭地拿出好饭好菜招待,生怕得罪我。
再有拐子来卖妇女,我就在村口一躺,谁都拿我没辙。
终于,村里的老光棍巴癞子坐不住了。
巴癞子人如其名,脸上巴巴赖赖都是坑,是赵铁柱的猥琐好友,也是趁着赵铁柱外出偷偷来侵犯“我”
的罪犯之一。
还不容易攒够了娶媳妇的钱,好事却一次又一次被我阻拦,自然是忍不下这口气,在别人的点拨下前来找茬。
我嗤笑出声,被人当成刀还不自知的蠢货,不过即便你不主动送上门,我也绝不会放过你。
巴癞子手里提着锄头气势汹汹地砸开大门,凑热闹的人群都围在门口。
我手里抱着大公鸡,坐在苞谷旁,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眼底的兴奋溢出,像是等待猎物上门的猎手。
他被我的眼神看得有些毛,但这么多人面前又不好打退堂鼓,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抄着家伙就冲了过来。
我直接将公鸡扔到他身上,公鸡尖利的喙对着巴癞子的脸就是一顿输出。
“啊啊啊啊啊!
我破相了!
我是不是破相了?”
巴癞子捂着脸急急忙忙地跑到村长面前,痛哭流涕,村长欲言又止地安抚着巴癞子。
我又抱起公鸡,一边抚摸它一边在背后阴测测地补刀。
“小东西长得真别致,我好心让我家大宝给你整整容,怎么倒怪罪我了?放心,医者仁心,免费的不收你钱。”
巴癞子转过身,脸上横七竖八多了很多道血痕和小肉坑。
嗯,看起来更像是山海经里出现的物种了。
他被我刺激得发了狠,嘴角的横肉都颤抖起来,抡着膀子朝我砍过来。
“死娘们,今天我就要替我兄弟报仇!”
我灵活一个转身躲过,背后却发出一声惨叫。
中了!
回过头,果然巴癞子的右脚被老鼠夹狠狠夹住,整个小腿一片血肉模糊。
这个老鼠夹是经过我亲自改造的,咬合力翻倍,只怕现在巴癞子的右腿是保不住了。
我做惊讶状满脸疼惜地看着巴赖子......脚下的老鼠夹,门口凑热闹的人闻到血腥味像吸血虫一般扑了上来。
村长戴着墨镜拄着拐一瘸一拐地匆忙小跑过来,手指颤颤巍巍地点着我,急得吹胡子瞪眼。
“铁柱家的,巴癞子再怎么样也没伤到你,你怎么能这样坏了人家的一条好腿啊?”
叽叽喳喳的人群闻言也开始交头接耳。
“哎呀,巴癞子也是可怜。
一把年纪媳妇没有,腿要是在瘸了可怎么办噢!”
“这女的可真歹毒呀!”
“真是丧门星!”
我掏了掏耳朵,这青天白日的怎么这么多苍蝇在嗡嗡叫。
我挑眉,看着村长那一副道貌岸然的表情,不屑道。
“这什么话?欺负我一个寡妇没人照顾,没人说话了是吧?我还没怪他弄坏了我的老鼠夹呢,这可是我精心做了好久,专门用来抓恶心人的死老鼠的。”
我小声啜泣,“呜呜呜天地良心,我可没让他巴癞子来我家,也没让他扛着铁锹来我院里照着我打吧。”
村长被怼得灰头土脸,说不出话。
只能喊了几个村里的青壮年,想合力把老鼠夹撬开。
巴癞子一直在呜呜哇哇的乱叫,脸色煞白,额头的汗珠一滴接着一滴爬满全脸。
我还在一旁小心叮嘱别弄坏了我的夹子。
几个人贼眉鼠眼地互相对视,这些人我都认得。
赵铁柱其实是个自大的可怜虫,平时和这些人称兄道弟,背地里他的好兄弟不知趁夜色给他戴了多少顶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