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的后二十一年做了这皇权下的囚徒,而我的前二十一年亦是如此。囚鸟般失去自由之翼的生活再过下去,能有什么意思。
生不能我定,至少死亡我想掌控在自己手中。
我伸手环住萧衍的脖颈,衣袖带起一阵药香味,迅速将手指夹缝间细小的银针插在他穴位上。我身上的药香味是特制的迷药散发出来的,带有一定毒性。
萧衍身形虚晃,视线模糊不清,聪明如他已经想到我做了什么:[你什么时候给我下了毒......]
我给他的侍卫下命令:[迷药两个时辰后会解,快将你主子带走!]我使力将萧衍往前一推,自己退却一步。
[你想寻死?鸢儿,为什么......]萧衍话未说完,人已昏迷。
侍卫接住他还想劝慰我:[娘娘,您......]
我打断他的话,摇摇头:[不必多说,只请你替我告知萧衍,替我将母亲葬在北邙山那处泉水边。]
[好。]侍卫背着萧衍离开,我依靠墙壁一侧慢慢顺着坐下来。
隐隐听到歌声自远处传来,歌谣唱着:
缁衣之宜兮,敝予又改为兮......
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
身着素袍的美丽女子目光柔和地看我,朝我招手唤我名字:[阿鸢,快过来]
是阿娘来接我走了。
阿娘,对不起,阿鸢没能救你脱离苦海。
阿娘,若有来生,换你做女儿,我来当你母亲可好?
我缓缓闭上眼睛,任由火焰灼烧皮肤,火舌蹿到我身上。想到临死前还摆了萧衍一道,下了让他这辈子再也无法抱子嗣的毒药,我满足地扬起嘴角:孩子,娘亲给你报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