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儿,我]萧衍吞吞吐吐想解释什么,我却根本不想再听。
[她在哪里,带我过去。]
[鸢儿,你伤未好,不能再经历大喜大悲之事。待你伤好后,我再带你过去。]
[萧衍,你难道也想学那恶人将我控制于你股掌之中,养做笼子雀吗?我国破家亡,至亲惨死你景军刀下,你果然跟你父皇一样冷血无情,难怪你母妃从不愿见你,躲在尼姑庵里不出来!]
萧衍瞳孔放大,满脸不可置信我居然会说出这般伤人的话。恩爱时他告诉我的过往如今皆化作射向他的利箭。萧衍被我激怒伸手抓住我的手腕,抓得我生疼。
我决绝地将他的手甩开:[装不下去了是吗?]
[想杀我吗?动手啊!]我将颈间的头发捋到身后,露出洁白的脖颈:[我亦是梁国余孽,你动手吧。]
萧衍受我挑衅,反而气极反笑道:[姜鸢,你是在求死。]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姜鸢,你想离开我,陪你母亲。]
[住嘴,你不配提她。]我恼羞成怒,死死地盯住他仿佛嗜血的野狼。
萧衍退回案桌边,示意暗卫:[将东西拿过来。]
托盘上是那枚母亲佩戴的玉佩。
[陛下,这?]萧衍的暗卫询问道。
[朕来,你出去罢。]萧衍语气难掩落寞,他已经预料到我呆滞的情绪反应下会是什么样的绝望。那样的眼神,他去东宫接我入宫时曾见过,他知道他再也留不住我了。
我目光不曾从那枚玉佩上移开,豆大的泪珠不停从我脸颊滑落,砸落在我伸出去的手臂上。
我不敢触碰,甚至不敢走近去瞧。
[萧衍,你带我去见她,守灵七日后我随你回去。]
萧衍目露不忍,缓和了声音:[好。]
我浑浑噩噩往门口走去,脑海里唯余母亲临终前垂下去的手,其余什么都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