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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场面十分混乱,许时脸色苍白,身形一晃踉跄了下,差点跌坐地上,听筒中传来的声音越来越模糊。
「你给我等着,我马上去你家,你把话当面说清!」电话被江月挂了。
许时也顾不得和傅白的间隙,又急忙从同事那搞来了他的号码拨了过去,连输数字时的手指都在颤抖。
「谁啊?」傅白声音有些沙哑。
「言言......在你那么?」
他所有的傲气都在傅白的那句「脑子有病」里化为泡沫。
电话落在地上,许时呆呆地盯着天花板,一双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目光空洞又无神,好像全身力气都在那刻被抽干。
现在想起我了,呵,晚了。
我冷眼旁观这一切,内心毫无触动。
半小时后,江月和傅白齐齐敲响了家里的门。
甘浅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幽灵般站在角落。
「孩子睡了,出去说吧。」许时眉眼间尽是疲倦。
两人瞥了他一眼,视线又落在他身后的甘浅身上,什么话都没说。
门被关上的刹那,傅白便挥起拳头,狠狠揍在许时脸上。
许时居然没还手,任由傅白的拳头落下。
过了好久,江月看再打下去要出人命,才不情不愿地拦了下傅白。
许时从地上爬起来,拿袖子擦了把脸上的血,声音哽咽。
「我找不到她了。」
「报警啊!还愣着干什么?」傅白低吼了一声,拉着他们去了警局。
等到所有的线索都登记完后,警官重重叹了口气。
「距离案发保守估计也已经过了七天,寻找可能有些难度。这段时间......之前跨境七人死亡的案件还没结束,听说也是没人认领的尸体,怎么最近失踪的人就这么多呢?」
许时听完愣了很久,神色痛苦又悲哀,最终闭上眼,连眼皮都在颤抖。
泪珠从发红的眼眶落下,一颗一颗砸到地上。
「许时,你他妈哭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傅白一把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拽到跟前,咬着牙问。
「言言还跟你们保持联系时,最后去的地方有谁知道?」许时擦干泪,正了正神色,就像刚刚支离破碎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的声音不大,透着一股子虚弱劲。
傅白与江月面面相觑。
「SEC.酒馆?」
许时自嘲地笑了。
他该是在想,我为什么不告诉他吧。
「那么,请你们先在那块地方找找,找找......有没有别的线索......她左手小拇指有颗痣......」
他垂下眼帘,遮挡住眼中情绪,语序有些混乱。
「不,我自己去,我去找她......」许时喃喃自语,转身冲进了夜幕。
他开着车一路狂飙,很快就到了酒馆,可这个点酒馆已经关门了,暂时联系不上负责人。
附近有片小型森林,许时曾经着手越境命案时来过。
只不过那七具尸体发现的地方便是在这片森林的边缘地带,和森林隔了好几十公里,完全远离生活区域,几乎没人会经过那。
许时打着手电筒,低着头,视线一寸一寸落在地上,好像在搜索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