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因为你才不高兴。本侯想明白了。”
卫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才得了没几个月的心尖宠,吐出的字一个比一个冰冷。
“你走吧。从哪来的回哪去,这样,本侯的夫人就不会生气了。”
花折枝当场石化,我也没比她好上多少。
疯子。
花折枝只是停顿了片刻,嘴角扯出一抹勉强的笑:“侯爷又在同妾身打趣…”
“没有和你打趣。”卫绰阴沉的脸上没有半分笑意:“本侯成全了你一场美梦,你如今也该醒了。”
他拍了拍手,仆从蜂拥而入。
“送将军府二小姐回去吧。本侯会有所补偿。”
“卫绰!”花折枝尖叫出声:“我是诰命夫人啊!你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做什么?我是风风光光从正门迎进你家的!”
带着墨的毛笔再次砸向花折枝的脸,好看的脸顷刻被墨水溅地一片脏污。
他神色如常,往日的甜蜜恩爱都成了过往云烟:“你在跟谁大吼大叫?”
“花折枝,你只不过是个庶女罢了。本侯高兴时能给你的,自然随时都能拿走。”
“镇远将军贪了那样多的军饷,若没有本侯,你们一家的脑袋如今已经挂在城墙示众了。”
“见好就收吧。枝儿。你毕竟,不是本侯的结发妻。”
鸦雀无声,死一般的沉寂。
花折枝突然心灰意冷,连啜泣声都没了。
可我总是这样不合时宜。
就比如,如今卫绰正和他曾经的爱宠吵得不可开交,而我那具不中用的尸体,就在此时倒在了屏风后。
卫绰游刃有余的模样顷刻间土崩瓦解啊,他走得太急,甚至掀翻了案上摆放的所有文书。
屏风后,女人的头颅滚落下来,衣服下面一大片骇人的黑色血污。
昔日有寒霜凝固,后来有华衣遮挡,任谁也不会想到,这局身体已经逐渐被毒素侵蚀成空。
身体被完全侵蚀的痛苦再次折射到我的灵魂上。
黑色的毒血还在蔓延,卫绰像是被人掏空了神智,呆若木鸡。
这下好了。
我松了一口气。
他终于没法自己骗自己。
用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恶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