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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条狗的尸体被卫绰亲手切成好几块,丢到了不知哪处山林。
卫绰跟疯了一样将所有东西搬到了我的春山居,就连平时处理公务都在春山居主厅。
这一系列动作让阖府上下不知所措。
可卫绰的疯还远不及此。
他招来了满城医师,只为将我的尸身复原。
下属们战战兢兢地走进这间房,总会发现卫绰嘴角挂着一抹怪异的笑。
有些不怕死的跟着他的目光向屏风后看,就会发现那里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个女人的身影。
卫绰的所作所为完全超出我的认知。
直到他夜间抱着我的尸身温柔轻笑:“月儿,我以后再也不会嫌你笨了。”
“你想玩什么都可以。”
我牙关打颤,觉得卫绰比鬼还可怖。
......
血液积久也会发黑,卫绰没有意识到我是中毒身亡。
可花折枝按耐不住了。
卫绰身上满是煞气,压得花折枝喘不过气。
不过她惯会伏低做小,嘴角仍旧含着不失礼数的笑。
“侯爷和姐姐情深,也需先将姐姐下葬才是。冒犯了姐姐在天之灵就不好了。”
“嘭”的一声,是砚台砸向头颅的声音。
花折枝半边发丝垂落,露出和我一模一样的震惊神情。
血液从她额头缓缓滑落,她半天都没有发声。
“谁告诉你她死了。”卫绰的声音低沉又沙哑:“她不过是在撒娇赌气,早晚会再醒来的。”
......如果我还活着,大概会冷笑出声。
原来他自欺欺人的水平如此之高,竟把自己骗的真信了。
看着难以置信的花折枝,我不知道是该悲哀还是该惋惜。
寻个平常人家安稳一声不好吗?妹妹。
看看我的下场,你还不能醒悟吗?
我爹娘嫌我心慈手软、妇人之仁,可我只是不曾害人罢了。
那如今沾满鲜血的庶妹,下场又能比我好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