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辈子和医院的缘分还真是不浅。

「姐姐，你醒了！」一道童声响起，我一怔，转头看去。

「小......」

氧气罩被我嘴里的雾气染得发白，我的声音闷闷的。

惊喜的情绪还没来得及消化，病房门被人推开。

我浅淡的笑意僵在了脸上。

谢知言。

我到底还是没逃掉。

「小铭，你先回去，让嫂......让姐姐，好好休息一下。」男人触及我的视线，眼眶骤然红了，半晌才看向自己弟弟，艰涩道。

谢铭坐在轮椅上，似是刚恢复一些，脸色还不甚健康。

他为难看了我一眼，见我点头，乖乖应了声：「好。」

助理立刻上前将谢铭推离我的病房。

四下又归于寂静。

事已至此，答案已经很明了了。

「你都知道了。」我哑声道。

他的手骤然攥拳，竟有些不敢直视我。

「......小铭他，怎么说的？」半晌，我问。

室内又静了半刻，谢知言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勉力开口：「他说，是楚茴......」

「是楚茴推他下水的。」说罢，谢知言几乎哽咽。

我们之间似乎有很多要说，又好像没什么可说。

话落，室内又寂静无声。

望向我死水般的目光，眼前这个素来高傲的男人，寸寸弯了脊背。

最终，朝我跪了下来。

「对不起，」他喉头滚动，哽咽出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