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最需要他时,他顾着别的女人挂断我的电话,把承诺抛之脑后。
六年暗恋,四年婚姻,十年感情云消烟散。
六年青春耗在暗恋里,当知道罗泽被沈璐璐甩后,我鼓起勇气向他告白。
或是不甘或是赌气,他答应做我男朋友。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因为意外不小心怀孕,我和父母断绝关系,放弃大学生涯,当起全职妈妈。
在简陋的公寓里,为了不打扰罗泽考研,我独自将儿子带大,任劳任怨。
好不容易熬到儿子上学,我没有文凭没有经验,四处碰壁。
当我好不容易被医院选上护工时,罗泽爆发前所未有的怒火。
他嘴上说办公室恋情遭人非议,却享受别人误会他和沈璐璐的关系。
被同事打趣两人是金童玉女,他只是笑而不语没有否认。
苍蝇不叮无缝鸡蛋,他不给机会谁也无法靠近。
当我准备参加医院考核时,却被遭受罗泽无情打击。
“干护工有什么不好,照样能发光发亮。”
“你要是去进修学习,那儿子怎么办,谁来照顾?”
他并不是担心我,只是担心他自己。
一旦我通过考核就得向单位上报家庭成员,他害怕因此曝光我们的关系。
他总是举着道德的旗帜,拦堵我前进的步伐。
一边嘲讽我无能,一边恐惧我变强,比毛巾还拧巴。
病房里,罗泽手忙脚乱帮我擦身,费劲心思扮演好丈夫。
“光躺着还流那么多汗,胖子真麻烦。”
“别人身上都是香的,哪像你散发酸臭。”
他的衬衫被汗水打湿,蹙着眉头,眼神复杂瞥向我。
作为护工,我整天像陀螺似的伺候病患,很少顾及形象。
哪像沈璐璐,每天化着精致的妆容,踩着恨天高悠哉坐诊。
罗泽当我面无数次赞叹,门诊因为沈璐璐,病患心情都好不少。
他从不掩饰对她的偏袒,忘了当年被甩的往事。
我按了按跳动的太阳穴,眸光微冷:“没有人求你来伺候。”
仿若没有意料到,他扔下手中的毛巾,淡淡嗯了声。
他往外走,顺带抛下句:
“那就找护工,毕竟她们最会伺候人。”
我头一次希望自己是个聋子,听不见他的话,转过脸,眼泪滑落在枕头上。
那一瞬间,离开他的信念又更加坚定。
——
罗泽带着沈璐璐来探望我,带来一篮框绿色水果。
她身上披着罗泽的黑色外套,是我第一次领工资送他的礼物。
难怪他们会被人误会是情侣,手表都是同款。
“原来你就是罗泽的老婆,久闻大名。”
她偷偷松口气,上下打量我,眼底闪过鄙夷之色。
“嫂子,都怪我不会喝酒,罗泽帮我挡酒,结果差点误事。”
“可是我看你们在喝交杯酒,还挺开心的。”
沈璐璐被我反问有点尴尬,刚想开口,我就偏过头看向罗泽,语气平静道:
“今天周五,记得去接程程。”
罗泽面无表情“嗯”一声,刚准备走出门口,又退回来问句:
“海星幼儿园是在哪里?我...不记得。”
空气中弥漫着凝重的气息。
我抿紧嘴唇,指关节握住床沿微泛白,深深注视着罗泽。
他从不过问儿子的情况,认为带孩子是我的职责。
这时,沈璐璐跳出来当和事佬,热情说道:
“我知道在哪里,不如我去接孩子吧,就当将功补过。”
我没有开口,喉咙像被刀片割破,咽口水都疼。
罗泽松了口气似的,满脸轻松回应:
“刚好我晚点要开会,那就辛苦你了,璐璐。”
沈璐璐俯身看着我,眉角含笑说:“那你好好休息,待会见。”
她的笑声让人感到不适,却说不上什么感受。
她走后,病房里只剩下我和罗泽。
他低着头玩手机,连句关心的话都不说。
护工阿姨给我端来碗粥,打趣说道:
“小成,这就是你的医生老公吧,长得真帅气。”
罗泽条件反射地摇摇头,脸上有些窘迫,他刚想开口解释。
我却转过身,没好气回答:“我丧偶。”
他昵了我一眼,眉宇间都是疑惑和厌恶。
这个眼神我见过无数遍,最近一次是在医院走廊。
趁四周无人,我连忙上前问他晚上想吃什么吗?
谁知他沉下脸来,眼色冷厉:“别挨这么近。”
罗泽端起粥,不顾护工阿姨的眼光,勺一口喂我,哪知太烫被我一下推开。
滚烫的粥洒满一地,冒着热腾腾的烟。
“成瑶,别得寸进尺。”他从发紧的喉咙挤出几个字。
还没等我开口,手机铃声响起。
看到来电,他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低声温和道:
“璐璐怎么?接到程程了吗?”
“什么?你不要哭,我立马过去。”
脑海涌出不详预感,我心有余悸试探:
“是程程发生什么事吗?快告诉我。”
“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横冲马路被撞倒。”
罗泽大声斥责完,便撒腿跑人,门被砸得巨响。
送到医院时,程程已经是昏迷状态,额头不断涌出鲜血。
“程程是RH血型,医院血库有限,可能不够用。”
“我是RH型,让我输给他。”
沈璐璐噙着泪不断抽泣,浑身像虚弱一般。
被罗泽阻止:“不行,你贫血还是生理期,不能捐血。”
他不记得儿子的学校,却记得沈璐璐的生理期。
“沈医生和院长比较熟,去申请下别的血库调血。”申医生冷静说道。
“你以为院长是我爸?我哪来这么大面子。”
沈璐璐前一秒刚说完,后一秒扶着太阳穴,晕倒在罗泽怀里。
不顾儿子的生命危险,罗泽直接横抱起她冲往急诊。
只留下我和申医生面面相觑。
我拔掉手上输液,冲进院长办公室,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爸,求你救救程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