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我的手说我睡懒觉。

她没发现吗?我身子都烫得不像话。

陈老夫人跺着脚,急着催我起床,去各府走动求情,还要想办法筹银子,该疏通的疏通,该走动的走动。

忽然,她抚着胸口,一副心绞痛的模样,说:

“素素,我这把老骨头啊,不中用了,现在陈家只能靠你了。”

“我一听到文彦出事,就心慌头晕。”

“老了,果然是经不起折腾了。”

“你也不忍心看见我这个老太婆辛苦的是吧?”

说着,她踉跄了一下,身边的小丫鬟将她扶稳。

她再补充了一句:

“你赖在我家吃吃喝喝那么多年,现在只是让你为文彦辛苦一下,你不会置之不理的对吧?”

这一幕跟上一世重合了。

那时老夫人也是这样,装出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给我看,她装的,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如既往的就把所有事都揽到自己身上。

我四处奔波求情,碰了多少壁,看了多少白眼,她毫不关心。

她在家中唉声叹气。

我一时没进展,她埋怨我办事不力。

我用银子疏通关系,她说我白白浪费了钱。

她一天到晚只会去佛堂求神拜佛。

等陈文彦回家时,她感激涕零念了个佛号,说不枉自己每日诵经念佛,佛祖终于显灵了。

她马上心不慌了,头不疼了,张罗着给他,还有他带回来的女人,接风洗尘。

没错,陈文彦被囚,身边还有女人伺候。

我才知道,他还没被定罪,只是限制了进出,江南守将的杜将军千金白天给他嘘寒问暖,夜里给他温香软玉。

两人快活似神仙,陈文彦回来是还肉眼可见的胖了一圈。

这些陈文彦给老夫人的信里早就说过,但她跟我说的却是另一个版本,说他在狱里惨遭折磨。

听得我也心急如焚,把自己忙成一个陀螺,千辛万苦捞他出来。

我自己却再次病倒在床。

他带回来的女人——杜曦月见了,说:”文彦哥哥被禁,她还能无动于衷睡到日上三竿,一点都不知道心疼。”

“不像我,日日陪在文彦哥哥身边,担心受怕的。”

杜曦月已怀有身孕,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直言她辛苦了,还大度的说虽然我办不成事,但看在我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让陈文彦给我一个妾室的身份。

去你娘的妾室。

我重生了,我觉醒了。

这辈子,牛马和妾室,我都不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