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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的天幕下，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在她眼中。

我再也忍不住嘶声大喊起来，脸上全是疯狂的仇恨和绝望。

一下又一下锤着地面，将手掌砸得血肉模糊。

与此同时，东西两方。

一边乌云裹挟着雷电呼啸而来，一边祥云伴随着鸾鸟啼鸣缓缓升空。

九重天上传来阵阵仙乐。

胸前被洞穿的木偶人茫然地看着悄无声息的小主人。

而我的世界只剩荒芜。

知鸢来时，就只看到我跪坐在一片狼藉的院中。

她上前几步，沉声道：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这小猫妖为你而死，本宫保她下辈子荣华富贵。”

我自顾自整理月儿的纷乱的毛发。

若不是因为她，我女儿何苦遭此大罪！

如今她轻飘飘两句话，就想洗清她身上的罪孽吗？

“滚。”

她神色一顿，并没计较我的大不敬。

“跟本宫回去吧，你孤身在外，护不住自己。”

我抬眼，恶狠狠瞪着她，恨不得扑上去撕咬她的血肉。

“此事因谁而起难道你不知道吗？你若想来不过三息就能到此，何必假惺惺装作大度？你巴不得这个孩子早死吧！”

知鸢沉默地看着我。

“你为何容不下一个孩子？堂堂凤族公主，我不信你看不出她是小猫妖！”

知鸢的神色悲悯，说出的话却凉薄至极。

“若非如此，你怎会知世事险恶，怎会心甘情愿和本宫回家呢？”

我觉得荒谬至极。

“我早已脱离凤族，与你再无瓜葛，你也即将大婚，何苦来害我？”

“凌舟。”她直视我的眼睛，“我从未答应放你走。”

“龙宫与凤族联姻，不会危及你的地位。”

“你既入赘于我，生死便都由我。”

我记忆中的知鸢，清冷矜贵、冷峻强大。

现在的知鸢，阴鸷无情、傲慢残忍。

她作为君主，平时一贯维持着高贵仁慈的形象，鲜少像这般锋芒毕露。

仿佛。

这才是她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