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其中苦楚只有我一人清楚。

我只知道。

现在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

知菀毕竟还是个孩子，只会耍些低劣的小手段。

那日，她故意指使身边的护卫装作仇敌要取她性命，狼狈地摔在我面前。

我只是抱起月儿，绕开了攻击圈。

知菀终于动了，张开稚嫩的臂膀拦住我的去路。

长期以来的漠视使她满腹委屈，一开口就哽咽了起来：

“你给月儿讲故事，教她修炼，给她做木偶，连她的法衣都是亲手做的......”

“明明我也是你的孩子，为什么你看也不看我？”

“明明我只要你爱我一点点就好，分一点点给我就好了......”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月儿欲言又止，担忧地看着我。

知菀沉默，泪却愈发汹涌。

到最后竟失声痛哭起来。

原以为看到她哭我会有些心疼。

可真正看到这一幕，我只觉得讽刺。

甚至，十分突兀地笑了出来。

“好笑，这些原本你也有啊。”

知菀像是想到什么，连哭声都顿住。

“不是你说的，我害你在同伴面前抬不起头，不配做你的父亲吗？”

“连再见时，你也说不要我呢。”

“怎么现在又怪我不爱你了呢？”

“何况，你的父亲不是龙族太子司渊吗？”

知菀满脸是泪，着急想要解释，却又什么也说不出口。

我朝她笑，“明明是你不要我的，怎么又后悔了呢？”

“难道世上只有你们凤族龙族这样的血统才配活着吗？我们小妖怪就应该死掉吗？”

“你觉得我拖了你的后腿，可你也不想想，没有我，哪里来的你呢？”

“你总不能一边流着黑蛇族的血，一边又嫌弃黑蛇的血统低劣除了帮助繁育什么也做不了吧？”

我无奈朝她摊手。

知菀脸色煞白一片，愣愣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