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福瑞小公主受伤了!
雍郡王府此刻,万籁俱寂。
蜜居和不远处的儿童乐园,仿佛被笼罩在一片看不见的网中。
院中之人,如痴如傻,对眼前之象无所察觉。
【倒也是下了血本。】
【可惜,弄错了我的真身,白费功夫。】
甜甜静静坐在书桌前,凝聚灵力于指尖,以手裁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小纸人。
“去!”
小纸人变大再变大,薄薄的身子穿过毛毡和窗楞,来到院外,同散漫于空中,不被人所探查的红发丝缠斗。
漫天的小纸人犹如调皮的孩童,它们东一榔头西一榔头地跑,叫红发丝在它们奔波的空间里来回地追。
小纸人动得越快,红发丝追得越急。
比起苍白、单薄而灵敏的活泼小纸人,红发丝渐渐显得力不从心。
等它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缠绕在一起。
发丝乱如麻,纠缠不清,找不到线头,被小纸人抓着团成了毛线球。
站成一圈的小纸人将毛线当成球,踢来踢去玩得不亦乐乎。
毛线球脾气变大,变得更红,膨胀之时。
每个小纸人从嘴里吐出了长针,“咻咻咻”破空声响起,膨胀的毛线球就这么被扎成了一只大大的刺猬。
又持续膨胀了片刻……看着狰狞而吓人。
然后变成了碎丝,飘散于空中,落于地上雪堆,鲜血染红了一片。
小纸人又将射出的长针收回,扎成了一只只的扫帚,乖巧扫起那些地上被玷污了的白雪。
与此同时,在朝阳门托合齐家中的地下室,三位光头和尚手拉着手围成一个小圈。
纷纷同时口吐鲜血,面色苍白,倒地不起。
站在圈外围观等待的托合齐、耿额等人上前扶起他们,却见三位高僧的脸上已然七窍流血。
他们自己也突然觉得身上的某处,又疼又痒,面面相觑,又不好出声,只好互相摆手,离开了地下室。
……
蜜居里,甜甜看着乖巧回来,围着她,等着她给它们嘴上抹蜜的小纸人。
伺候了一圈后,才收起它们。
【真是,耽误我吃点心的功夫。】
【罢了,明天进宫还要唱一出戏。早点睡。】
次日,胤禛看着难得起早,且换上一袭白色衣裳,乖乖坐在马车里,检查自己袖子的女儿。
“早,阿马马。昨日的字,崽写完咯!”
胤禛狐疑看了女儿两眼,检查完功课,到底没有多问。
昨夜他和往常不同,睡得特别沉,心中有所怀疑,但见府里并无异样,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太累了才产生的错觉。
但见女儿如此,立刻明白,不是错觉,只是事情又是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外罢了。
老父亲一大早又受到挫败,见女儿精神奕奕,红光焕发,便没了刨根问底的心思。
直到今日下朝,雍郡王一度十分后悔。
如果时光倒流,他一定要在马车上仔细“盘问”一番,也好过亲历如此忐忑而尴尬的偌大场面。
……
临近年关,索额图“突然”被押入宗人府大牢,罪证确凿。
梁九功“突然”被乖巧徒弟魏珠取代,据说人还被土匪斩杀于城外,弃尸荒野,落了个惨淡结局。
两个“突然”,加上毓庆宫因大阿哥病逝的沉默,叫近日年底的朝臣没了往年过年前的喜庆,反而整日提心吊胆的上朝。
皇帝这些时日都是铁青着神色在御门听政,叫满朝文武更是惶惶不可终日。
只是康熙的一脸冷漠,今日在听见厚毛毡后头乖孙女的哭声时,沾上了一丝茫然。
这些时日以来,长大了愈发“沉稳”的小公主,已经很少在朝堂之上“发话”。
满朝文武已然见证过了福瑞小公主的真正本事,平日里只有敬着、求着的份,哪里敢对她有半分的不敬。
康熙第一时间看向四儿子,以眼神发问。
胤禛回以清澈而略显无辜的对视。
皇帝面色一沉,想起暗卫关于暗杀的汇报,难道是……
【呜呜呜,甜甜做错了什么!】
【居然有人偷偷请了坏和尚来对付我!】
【要不是听阿玛的话,乖乖练字还没睡着,说不定就要被他们给害了!】
皇帝和胤禛的神色顿时一凛。
居然真的有人又在对福瑞小公主下手!
满朝文武的心头亦是跟着一惊!
什么???
哪个杀千刀的敢对咱们大清的福瑞动坏心思!
到底是哪些人吃了熊心豹子胆!
是不想添福添寿,还是不想遇难成祥?
这些兔崽子不想要命了是他们自己的事,他们可还想长命百岁!
是谁!
皇帝开口下令:“梁……魏珠,去看看福瑞公主可有受伤!”
百官们于是翘首以盼,离得远的,只好将眼神若有似无扫在了雍郡王身上。
真是!怎么当福瑞公主阿玛的!
居然连女儿受伤了都没有发现!
胤禛也很急!哪里顾得上这些人默默谴责的眼神!
魏珠很快出来,到底不及老太监师父的沉稳,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奇怪神情。
康熙急问:“到底伤在何处?”
魏珠跪下:“回万岁爷的话,福瑞公主确有受伤,她的手指头……”
“是左手右手?”
魏珠想了想道:“右手拇指……被割了一个小口子。”
康熙听到前半段已然开口:“来人啊!传太医!务必要带最好的……”
“你说……小口子?”
魏珠抹着额头的冷汗,点头。
是啊,他再晚去一会儿,那口子说不定就要……愈合了。
天子和满朝文武皆是一默。
魏珠又问道:“皇上,那太医……”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崽崽金枝玉叶,怎么伤了手指头就不是伤了吗?】
“传!”康熙立刻一摆手!
【皇玛法最好了!】
【为了不让皇玛法伤神,崽已经给那些坏人的身上都做了记号。】
【只要让大家排队进小黑屋,一查便知!】
暗室旁有宫女冷着脸,掀开了藏蓝色的厚毛毡,表示这个就是“小黑屋”了。
皇帝扫了一眼脸色各异的满朝文武。
有大学士率先开口:“皇上,为如此小伤,突然检查百官,传出去怕是……有伤体统!”
【耶?居然真的有人不敢进小黑屋,自证清白!】
【趁早解决,还只看出昨夜刺杀之人,再拖延……就别怪崽多看其他事情几眼了。】
心声刚落,立刻有人争先恐后:“皇上,老臣问心无愧!老臣先来!”
“万岁爷,清者自清,微臣愿首当其冲!”
“我先来的,别跟我抢……”
……
御门前,顿时争先恐后。
胤禛做为默默进去的第一人,不过是想见识小黑屋到底设置了什么检查手段。
康熙没有拦着,却见四儿子出来后,脸色更黑了。
之后争着进去,又默默出来的百官,神色都是吃了瘪。
眼神各种不自然,互相也不打量、不讨论。
这下连康熙都有些猜不出来,这小黑屋里,孙女到底是用了什么记号?
第202章 试用火柴棍
小黑屋的毛毡,一开一合。
门口的太监宫女恭谨而面无表情,十分专业。
但那尴尬的气氛,逐渐在庄重严肃的御门广场上,缓缓蔓延。
一时竟比天上的雪花,还要冻人。
按理说,百官除了新瓜蛋子,哪个不是见过大世面,什么场面拿捏不住。
偏偏拒绝不了一个七岁的女娃娃……
弄得康熙是一个劲的好奇,也不好直接开口问。
只好仍是板着一张脸,谁也不看,等待破局的时刻。
终于,小黑屋里的太监激动喊了出来:“抓到了!就是他!”
“来人啊!快拿下!”
胤禛第一个冲了进去,去瞧那胆敢伤了女儿的贼人。
众人也顾不得彼此的尴尬,全部伸长了脖子。
竟是刑部新晋尚书齐世武!
曾被康熙亲口赞誉“好官”二字,历任山西布政使、四川巡抚、川陕总督,刚迁刑部尚书才不久。
怎么才进京,就和福瑞小公主不对付了?
但眼下除了最为关心女儿的雍郡王,众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这上头。
而是没忍住面面相觑,窃窃私语,满腹好奇。
“你们说,他那儿……和我们有什么不一样?”
“是怎么一进去就能看出来的……”
对方被问得莫名其妙,且十分激动:“大人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咦!你方才不是就跟在我的后头吗?怎么就没……没瞧见个一星半点?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被质问无能的小官员:“………”
不是!他在这件事上面有“眼力见”才奇了怪了吧!
他又不是那兔儿爷,对同性的腚怎么会好奇……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传出去,他往后的官声、名望还要不要了?
目光聚焦之处的齐世武,却是满脸比谁都疑惑:“我?我怎么了?”
“冤枉啊!皇上!臣才新进京,实不知今日是犯了什么忌讳,才叫小公主不高兴,唯独指定臣犯了事……”
不可能的!他昨夜回去浑身上下都检查过了。
一开始后头确实是有些像被虫子蛰了,又疼又痒,后来随便敷了药,也就没感觉了,连传大夫都不曾。
怎么方才在小黑屋是被查出“针孔”了吗?
齐世武一边求饶,眼神没忍住和同谋们交换了一下。
有几个人,一手没忍住朝着自个儿后头碰了碰,继续往排队的后方换了位置,想以此拖延进小黑屋的时间。
胤禛早就盯着了,上前指出了他们:“不知几位大人,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吗?从一开始就一直往后腾挪。”
“这屋子既不咬人也不扎人,不过是脱衣检查某个地方而已。怎么你们有何难言之隐?不妨当着大家的面,直说一二!”
几人看着面前淡定转着扳指的雍郡王,只是笑笑:“没、没有的事……郡王说笑了。我们只是、只……”
只是什么,脑子快想啊!
龙榻上的康熙稍微坐直了身子,看了一眼后,直接点名:“让他们先进去。”
前头排队的人“唰唰”往后站,心口的八卦之火都快烧到脸上了。
胤禛脸上有了淡淡的笑意:“大人们,请!”
“早点结束,也就不会那么害怕了,对吧?”
被点名的几个:“………”
雍郡王你这是威胁了吧?
奈何,当众他们不敢违抗君命!否则何惧那无知小儿!
到底,只能一个接一个进去。
很快,里头小太监激动的声音此起彼伏:“又一个!抓到了!”
“嘿!还有你,别想跑!”
“中了!中了!”
“启禀小公主,接二连三啊……”
……
外头的皇帝嘴角微抽,好一个“接二连三”!
这里头被他亲口夸赞“好官”的又岂止齐世武一人。
一个个全部是他挑中的肱股之臣,内务府总管、六部之中的尚书、侍郎……
却在他的眼皮底下,对他从小护着长大的国之祥瑞,一个七岁女娃娃动手!
被当场抓住,还是用查看“臀部”这样难以启齿的形式。
几人纷纷跪下,或疑惑、或恐惧、或愤懑之下全是满脸的不服。
皇帝看着最后一个出来的人,眼神如刀:“托合齐!居然还有你!”
他可是步军统领,所谓的九门提督,掌管护卫天子之职,他也想对福瑞不利?
那是为何?
天底下,除了皇帝,还有谁能让他臣服……
看来那传闻中已经死于恶徒手中的老仆,传回来的人员名单,在福瑞的验证下,真的不假。
托合齐跪下:“皇上,臣冤枉啊!”
“您是知道臣的,于公事之外,向来同他们没有联系,如何能共谋对福瑞公主不利!”
“这屋中不知耍了什么戏法,何等荒谬!”
“难道吾等朝之重臣就这么陪着一个七岁女娃儿戏不成?”
“求万岁爷明察!”
珠帘之后,甜甜清脆的声音在众人脑海里继续响起。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原本还想给你们几位留些体面!】
【既然如此,就别怪七岁娃娃不客气了。】
天真的腔调,内容却是无比的冷漠,众臣在强烈的反差之中,愣愣看着小黑屋里的太监、宫女缓缓出来,将跪下的几人围成圈。
仔细一瞧,他们的手中都持有一个小小、圆圆的火柴棍。
托合齐到底是武将,愤怒道:“怎么?福瑞公主难道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吾等扒了不成?”
为首的小太监恭敬道:“大人息怒!奴才们自然不敢对大人们不敬!”
“福瑞公主说了,只要我们按下开关,结果自然见分晓。”
兵部尚书耿额防备看着那个小小的棍子:“谁知公主又想出了什么招数来对付我们!”
“皇上,这个火柴棍若是对我们造成了无法预估的后果,臣等事后又能如何和一个小女孩计较!”
言下之意,他们不是太吃亏了吗?
胤禛站了出来:“尚书大人若是不信,这个棍子自然可以先在我的身上试用。”
内务府总管笑了:“雍郡王,您是福瑞公主的亲生父亲。”
“想来,她已经和你商议好了,也未可知……”
一个温润亲和的声音在这时响起:“若是由我来试用?诸位大人,看,可好?”
居然是他!
甜甜在心底暗暗思索。
由他出面无疑是有说服力,在所有皇子,乃至朝臣之中,如今那么年轻的他,已然有一呼百应之相。
只是,居然让他又蹭上了自家这趟“和太子作对”的车。
罢了,未来的雍正登基的第一时间,最想要得到的助力,不也是这个拥趸良多之手足吗?
【廉亲王,上!】
二更火柴棍光波
第203章 火柴棍光波
朝臣们正在观察成婚前风评向来绝佳的八阿哥。
思考他今天站出来帮助雍郡王背后的意味。
尤其大阿哥,正和纳兰明珠无声用眼神交流一二。
索额图毫无预兆被愤怒的皇帝下令抓捕入狱,最可能高兴的人,除了蛰伏多年,得以逆袭复仇的高士奇,便是看起来风平浪静的纳兰明珠。
纳兰明珠自问,他喜悦吗?
赫舍里索额图倒了,他还在朝堂之上。
看到自己“战胜”几十年来的老对手,突如大厦倾倒。
在最开始冒出来的一点窃喜之上,感受更为强烈的反而是恐惧。
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还只是同一个“朝”,放眼望去,站在御门前的臣子们却已经物是人非。
当年仰仗他们的少年天子,如今已经是钢筋铁骨的壮年皇帝。
康熙现在最不想要的,便是手腕、心智和控制欲都极强的耄耄老臣了。
纳兰明珠仰天长叹之际,第一时间和惠妃通气,总算也按下了不知为何,越发蠢蠢欲动的直郡王。
索额图事发后,大阿哥第一时间找到了张佳氏,问她是不是提前知道了?
张佳氏愕然于时间似乎是提前了。
直郡王一看她的表情,却已然有了自己的解释,他都懂!
果然张佳氏是能为他带来好运的。
汗阿玛和四弟有福瑞公主,他也有独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福瑞。
直郡王已经打算这次正式提请她为侧福晋了。
和大阿哥一直盯着胤禩不同,八阿哥这位年轻的阿哥再出色,纳兰明珠向来是不怎么管的。
却也不得不承认,胤禩能够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的确是聪慧灵敏!
可惜当初,投到他们叶赫那拉家里抚养长大的,不是这一位心思毓秀、出身低微的皇子。
纳兰明珠一低头。
直郡王便明白了什么,遥遥给了八弟一个微笑,自己的脚尖也准备朝外移动。
甜甜一见,暗叫不好!
她今天出面“哭”这一场,是为自己讨回公道,告诫其他想动手的人,更是不肯放着对太子的隔夜仇。
可若是大阿哥在这时候冒头,说不定龙榻上的那位就要将今天的局面打成他最不愿意看见的“党争”了。
那她还能不能彻底抱仇就不好说了。
【哇……手疼!】
一个俏皮童真的叫声在众人脑海里响起……
胤禛:“………”
女儿的演技,确实和他半斤八两——不怎么样。
胤禩也从方才那一口“廉亲王”的称呼中回神。
亲王,是指他吗?
先前他多少次想同福瑞小侄女私底下接触,无非就是想和太子、大阿哥他们一般,得到类似的“预言”。
偏偏是在今天,就因为他在恰当的时候站出来,帮了四哥吗?
原来小侄女这么好“哄”,之前是他把小侄女想复杂了吗?
总之,他先把今天的忙给帮好了。
直郡王被拦住了,大学士马齐则看准时机出列道:“皇上,臣觉得,由八阿哥试用这棍子,当使得。”
富察马齐一开口,不少官员也纷纷附和赞同。
皇帝一摆手:“准。”
为首太监对着八阿哥恭谨行礼:“奴才失礼了。”
“无妨!”胤禩仍是温和笑着。
众人紧张又莫名期待看着,那太监将火柴棍一按下,便从前头射出了一道白光。
竟和天上的阳光无二致。
“哇……这是……神力!”
“是神女之力!”
“显灵了!显灵了!”
“不愧是国之福瑞!”
……
饶是见多识广、学识丰富的官员们,在超乎想象的力量面前,还是无法保持一贯的镇定。
他们再次亲眼见证了福瑞公主的神奇所在!
经此,有更多的人,对福瑞公主是真正降世神祇一说,死心塌地,再无任何质疑!
胤禩在一声声的惊呼中,才适当显露出了几分紧张,上下打量自己,并无异样。
官员也连忙问他:“八阿哥,你感觉如何?”
他摇了摇头:“并无其他感觉。回汗阿玛,这棍子显然无害。”
官员们纷纷扼腕,早知道他们也站出去。
这样就能亲身体验“神祇之光”,出去跟人大肆吹擂了。
可惜可惜了!
皇帝一下就看明白了众人的“遗憾”,眉毛微挑。
这时小太监向天子请示。
康熙再一摆手。
那些火柴棍,纷纷对准了跪下的“嫌疑犯”们,一人一道光束照亮了他们。
不需要方才在八阿哥身上试用的等待,光束一照在托合齐等人身上,所有人都能立刻看见在他们的臀部位置,官服上产生了明显的变化。
是一道又一道的红丝线,缠绕在官服上,在光束的照耀下,竟有几分似干涸的暗色血迹。
透露出无声而骇人的诡异。
那便是甜甜昨夜施法时,顺手“还”回去的东西,也就是她一开始声称的“记号”。
大家看见了,碍于面前的诡异画面,一时竟无人敢出声。
反观有嫌疑的几位官员,他们看不见自己的情况,只能从围观人群,还有同谋者的身上察觉异样,想来是自己的官服也“染了血”。
才叫满朝文武震惊、沉默。
胤禛看见,魏珠远远带着太医默默过来了。
齐世武眼睛一闭:“启禀皇上,臣股间素来有恶疾,这是臣如厕之后,不时会出现的情况。”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臣不曾对外人提及。”
“但绝和福瑞公主所说,什么同谋、记号无关!”
好快的反应!能便后流血的,不就是让人难以启齿的“痔疮”暗疾吗?
到这份上了,还能叫他不惜自毁名声,想出“新借口”。
女儿自己“孤身”奋战,已经把这些人一脚踩进了天牢里,若是还叫他们逃脱了,那便是他这位阿玛无能了。
胤禛冷冷一笑:“齐大人为了自证清白,可谓是不遗余力。”
“便是我信了你是真的身患恶疾,又碰巧在昨夜发作。可总不能你们各个都有同样的恶疾?又在同一天发作吧?”
“当然,我也不会因为女儿无辜受到围剿和迫害,就以最大的恶意来推测你们。不过为了直接证明诸位的清白,正好太医都请来了,不妨一起诊断一下?”
内务府总管立刻冲向太医,想做第一个被“诊断”的人。
只要他去得早,就不好被“模仿”了。
托合齐则是继续跪在地上,对着他们冷哼了一声:“雍郡王办事公道,历来在京中是有名的。”
“他们居然各有各的恶疾,臣也是刚刚才听说的。但我就不必了。”
“臣敢作敢当!只求一个痛快!”
康熙闻言,在龙榻上骂道:“堂堂九门提督!你多大年纪的人了,对着一个七岁的女孩出手,还敢如此大放厥词!”
“闹出这样天大的笑话,你还说什么敢作敢当,要个痛快?”
“你有这个脸说,朕都没脸在这听!”
七百评论加更坏了,她成十八皇子了!……
第204章 坏了,她成十八皇子了!
“来人!将他们全部押入天牢,想治病,有的是机会,便由……”
刑部尚书、内务府总管自己都进去了,皇帝被噎了一下,暗骂一声才道:“由都察院、大理寺和宗人府联合查办!胤禛,你亲自督办!”
几位重臣被捕入狱,在福瑞公主火棍光束显灵之下,从朝堂到民间都是对他们的一片骂声。
雍郡王日夜埋头在都察院办案,有时候还忍不住亲自动手,便是想着早日将案子查清,好给女儿亲自报仇。
甜甜好几日没在睡前看见亲爹。
不过幸好他老人家没来,不然就会察觉廊下的大红鸟,不太对劲。
虞有桐知道小家伙受伤的时候,心态瞬间崩了。
之前他还没有化为人形的时候,整日都能守在南熏殿,那是来多少杀手,都叫他们有来无回。
处理得干干净净,不叫任何人察觉,没有引起任何异样。
可是那天夜里,他因守在生病外祖母的床前,也被小家伙劝住,收回了一丝元神。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叫敌人钻了空子。
小家伙有没有守护自己的能力,和他有没有成功守护,是两码事。
他决不允许,再次发生让小家伙在自己眼皮底下,差点消失的情况。
甜甜看着阴沉沉的大鸟,实在受不了:“小红,你差不多得了。我不是处理得很好吗?”
虞有桐干巴巴道:“灵力火柴棍的想法确实不赖,唬人得很。”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你这么天天盯着我,会让人觉得你不正常的。”
虞有桐翻了个鸟眼。
他早就被认定为不正常,况且他怎么可能在乎这个!
甜甜当然也知道,补充了一句:“你在外可是我的爱宠,有名得很。”
“总不能叫别人议论,我堂堂福瑞公主,养了一只傻鸟吧?”!
“我、我才不是傻鸟。”
“我知道了。”
“我、我先回去。”
甜甜就这么看着上一秒还板着身子、板着脑袋的大红鸟,突然变得扭扭捏捏。
甚至差点不记得留下鸟身,转而要飞回家。
等虞有桐想起来,鸟身却没控制得太好,差点又从架子上掉下去。
【这是怎么了?突然发癫了!】
回去后,立刻钻进被窝的虞有桐,摸着发烫的脸颊。
她、她亲口承认,自己是她的……爱宠了?
怎么突然说这么直白的话,害他都没有一点防备……
***
元宵过后,皇帝先是下令,雍郡王父女随扈他南下。
后来,托合齐等人的罪证呈上天子的案头。
康熙看完,重新调整了随扈的名单。
太子和大阿哥、三阿哥同样随扈,在京监国的人变成四阿哥为首,五阿哥、八阿哥协同。
但福瑞小公主仍在名单之中,如此便出现了父女分离的局面。
皇帝没有给太多人反应的时间,胤禛哪怕不舍,竟也没有找到机会提出反对。
更何况所有人都知道,天子第一时间宣布,亲自带福瑞南下游玩,便是为了补偿她当日“手指头破了小口子”的委屈。
再看着女儿兴冲冲的喜悦神色,他也舍不得开口让女儿留下。
只能他独自在京城承担思念女儿的痛苦了。
等一回家,发现四福晋、宋氏几乎把剩下的妾室都带走了。
胤禛:“………”
真成了留守郡王,乖乖处理政务了。
此时的雍郡王显然没有理解女儿真正兴奋的原因。
方桐却是猜到了几分。
索额图既然能提前入狱,虽然眼下还没有传出他在宗人府,数着米粒被饿死的消息。
但历史上有记录的太子一党,几乎所有人都在甜甜发动火柴棍光束的时候,锒铛入狱。
包括史书上让天子震怒一时的梁九功,在现在看来,都更像是一颗棋子。
如此,事情的进展迅猛,太子身边除了太子妃,竟是空荡荡一片。
胤礽还会做出和历史上同样的选择吗?会是在这一趟巡幸的途中吗?
哪怕没有十八阿哥这个意外病死的选项?
甜甜能想到的场面,方桐当然也想亲眼看看,哪怕只是离得近一点,听到零星消息,也算是历史的见证者了。
至于被扔在京城的老父亲……
原本他也是人在京中,突然收到太子直接被一废回京的消息。
他当时孤身一人,完全不知道事情的所有经过,连最忠诚的十三阿哥都失去了,尚且能处置得十分妥当。
更别提,他现在有了福瑞小公主之后,如虎添翼,何愁大事不成?
少看一场戏,不会影响雍正登基的步伐。
却是会影响她和甜甜吃瓜的快乐!
两只兴致勃勃的猹,磕着瓜子冲进了地里,却发现这一路上,风平浪静。
不仅皇帝和太子父子和睦,沿途一起查看河堤,巡视工程,接见百官。
就是直郡王和太子之间,都很少发生争吵,引发天子不悦。
三阿哥这次没带三福晋出门,但他生性醇厚,也渐渐从连失二孩的悲痛中缓了过来,这一路上,恪尽职守,不出挑也没出错。
加上随扈出来年轻一代阿哥,七阿哥带着十阿哥和十三阿哥,各个表现也是让皇帝十分满意。
除了基本任务在陪福瑞小侄女的九阿哥。
胤禟这一路几乎没在康熙面前露过面,每次见他,也不过是问问福瑞的情况。
九阿哥于是深深明白,出发前额涅那句“你把福瑞伺候好了,比什么都强”的分量。
他乖乖认命,一切以小侄女的需求为主。
不过福瑞总时不时问他,关于天子身边的动静。
胤禟从十阿哥那边问不出具体的,实在没办法的时候,才亲自到汗阿玛面前请安。
有时候还会不小心听见,小侄女跟她的大红鸟,在嘀咕什么“怎么还没人生病、那要怎么生气发火”的话。
没头没脑的。
外头都在说这大红鸟如何神奇,反正胤禟是看不出来一星半点。
但这也完全不影响,他让工匠们做出了许多大红鸟的木雕、玉雕和画像,到拍卖行里大赚一笔。
甚至京城中养着红鸟的贵女们也越来越多,掀起了一股突然的“红鸟热”。
不明白不要紧,跟得上赚钱的步伐就行了。
……
到了德州,甜甜已经彻底失去了吃瓜的兴致,大概不会是这一段行程了。
那该玩还得玩!
趁着阿马马不在,甜甜一路吃吃喝喝、买买买,毫无节制。
这天夜里,她被一阵尖锐而持久的疼痛弄醒,捂着腮帮子没忍住“呻//吟”出声。
什么东西在攻击她!
好疼好疼!
钻心蚀骨,叫她浑身都难受,无法入眠!
她如今的识海可是一片汪洋,灵力澎湃。
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使了什么样的邪法,在什么时候钻入了她的嘴巴和脑袋,叫她不得安眠!
“嗷呜~”
穿着粉睡衣的小团子缩在床上,发出让人心疼的呜咽声,给伺候的嬷嬷、丫鬟都吓坏了。
从小到大,小公主最喜欢生的“病”就是睡觉!
虽然一觉可能睡好几天,但其他症状一应都是没有的。
何况她身负异能,是如今京城中人人趋之若鹜的神祇,什么时候见她真的喊过疼。
演戏的另算。
这点眼力见,伺候的下人都是有的。
方桐见小公主屋子里大半夜乱成一团,连忙披上外衫过来查看,一见女娃娃这模样,顿时了悟。
“慢些去请刘太医过来。”
“泡上菊花枸杞加冰片,让田田含在嘴里,不要咽下去,能缓解一二。”
宋氏早就过来了,也着急得很:“福晋,这不让太医连忙过来,可是你知道甜甜是何症状?”
方桐点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
“这就是爷不在,没人管住她多吃甜口的下场。”
“咱们且都做好,回去要挨批的准备吧。”
乌拉那拉氏伸手,想给小家伙爆个栗子,终是不舍得,只摸了摸她的脑袋。
“可怜见的……下回还敢这么吃吗?”
“嗷呜~”甜甜不应。
她是小蜜蜂,哪有不吃甜的蜜蜂!
这可是违背蜂性的。
更何况,哪有会蛀牙的蜜蜂!这不科学!*
一屋子的人又是心疼,又是觉得好笑。
最终,福瑞小公主却是含着菊花茶,被送进了天子的大帐内。
原来刘太医当时正给皇帝诊脉,天子这一路巡视河道,风吹得多了,犯了头疾。
听到小公主生病的消息,一时情急,就叫人送她过来了。
以为是这一路风水不好,和他们爷孙犯冲。
谁知一来,一问,却是牙疼的毛病。
康熙“哈哈”笑了两声,心情一舒畅,头都没那么疼了,便继续将小孙女留在帐中,解闷逗趣。
知道要叫小孙女记个教训,这一回开的药性较慢。
皇帝也乐得休整一下,喊来陪侍的皇子也少了。
甜甜人却被抓在了天子身边,浑身都不得劲。
反而日日懒散躺在床榻上,除了取一些天子之物玩耍,并无其他特别的乐趣。
这日她拿出各式各样的玉玺,在比较大小、图案和字体,突然听得外头康熙发怒。
“你的侄女生病,不见你关切问候。”
“倒管教起她的玩具来了,身为长辈,你可有半点怜爱之意?”
“给朕退下,这些日子都别过来请安了。”
这话……好生熟悉!
不就是历史上,一废太子前,因十八阿哥在路上得急病去世。
康熙见太子无动于衷,愤而责备。
可太子不接受批评,反而蛮横顶撞。
其后,太子竟夜窥龙帐,引发一系列废黜后续。
坏了。
这么一盘算,她成那位“得急病”的十八皇子了?
历史想纠正原貌,也不是这么硬凑的吧?
她现在活蹦乱跳,哪里有半分要死的虚弱模样?
冷静六位夜窥皇
第205章 六位夜窥皇
远远瞧着,面对天子叱责的太子,脸上倒真是十分生气的模样。
可惜离得远了,没听见他具体是如何小声顶嘴的。
魏珠跟在太子身后三步远,恭敬将他送出了大帐。
掀开门帘的时候,甜甜看见了在外头守着的直郡王。
胤褆半掩在银色头盔下的脸,高兴得都快变形了。
几百年才听见皇帝怒骂太子一回,痛快!
甜甜忍不住握住小小的拳头,内心兴奋。
【不会吧不会吧!】
【不会真的就在这一趟的路上吧?】
【刺激!】
刚发完火的康熙,喝着老君眉,听见了孙女的心声,不免纳闷。
什么刺激?
照他看,孙女的牙是不疼了,还敢找刺激。
在他这里就那么无聊吗?罢了,她想回去就让她回去吧。
孙女年纪还小,在他身边整日听着繁重的政务也的确无趣。
谁知康熙正想下令,前几日疯狂暗示想挪地方的小孙女,今天直接装作没听见。
反而拿着玉玺缠着皇玛法,天真问这问那,时不时又拿话逗老人家。
康熙一高兴,索性也不提了。
如今福瑞公主已然长成,多次在人前显灵,国之祥瑞当之无愧。
无论敌人使的是明木仓还是暗箭,她都有自己应对的方法。
至于那些她曾经吐过的心声,真假与否,哪怕不是发生在当下,也是没有任何人敢多加怀疑的。
康熙一味不语。
但他其实比谁都想知道,孙女的预言会应验在何时何地。
……
皇帝和福瑞小公主的身体状况好转,巡幸的队伍继续朝前出发。
甜甜假装捂着牙,“哼哼唧唧”了几天,发现皇帝似乎也没想再撵她之后,也就不装了。
只是每天都在“等风来”……
只知道偷窥的时间,大概是在黄昏之后,或者晚上。
这天,她已然睡下,听见了路边草堆里的虫儿“滋儿哇滋儿哇”地乱叫。
“小仙女一直在等的人是不是来了?”
“你怎么知道是这个人?”
“你瞧,他撅着大屁股,往那金灿灿紫气满天的里头探,不像吗?”
“还真是……穿得金尊玉贵的,身上紫气也不老少,怎么行为如此鬼祟怪异!啧啧!”
……
甜甜瞬间清醒。
【还真的来了……】
【太子,给你机会,你也是不中用啊!】
接下来该是大阿哥像抓小鸡一般抓住太子,然后直接冲进龙帐,父子、兄弟激烈对峙的场景了吧?
天子该如何震怒,太子又该如何辩解,大阿哥会如何添油加醋,导致康熙一怒之下,直接当着九卿的面,发布废黜太子、押解回京的命令。
甜甜睁着眼,人不敢动,精神却是高度集中。
未几,有人进了帐,领命而去。
一番动静之后,外头的虫子不响了。
【咦?】
【这就结束了?】
【崽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和她期待中的完全不同,这一夜既没有直郡王发现太子的踪迹,闯进大帐加以告发。
也没有激烈的父子争吵,影响天下的储君之位一朝被动摇。
除了虫子的叫声之外,看似风平浪静。
只不过这一回,虫子“滋儿哇滋儿哇”在惊叹。
“那个人不撅屁股,被拖走了。”
“你看到没有,他身上的颜色变了……”
“哇,真的耶!”
变?能怎么变?
躺在床上的小家伙,没能看成戏,只好在心里喊来小红,让他去探个头。
……
外间,察觉孙女动静的康熙,压根还没睡下。
他躺在龙榻上,正翻着古书,听见了孙女的每一句心声。
他忍不住闭上了双眼,知道自己今夜怕是不能成眠。
原来福瑞在等的便是这件事吗?
原来就是此时此刻吗?
太子竟做出这样的事……也难怪他真的会被气到直接下令废黜胤礽。
可若真的如孙女的预言,这样关乎国家社稷的大事,居然要二来二回,与国与民,与所有人都是大折腾。
在他听见“二废太子”的心声之后,不停在心中推断、构建、想象各种场景。
等这一刻真正到来之时,他总算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冲动。
反而是另一只靴子落下之后的尘埃落定,还有一丝怅然若失。
人性啊,果真是永远不会变的。
还是被说中了,他不该不信福瑞。
既然深知人性不变,不冲动之后,他又该做出什么样的抉择呢?
……
一夜过去了。
祖孙二人黑眼圈都冒了出来。
用早膳的时候,两人神色都恹恹,一句话也不想说。
魏珠小心翼翼伺候着。
好歹吃了一碗红枣百合粥,康熙招手让满脸不忿的直郡王进来。
大阿哥行礼后,也不顾小侄女在场,神色仍是不佳。
康熙倒也不发火,只是懒散歪在榻上,不冷不热问道:“胤褆,对朕昨夜的决定,你竟不满至此?”
“儿臣不敢!只是您了解儿臣,心里是藏不了事的。”
“儿臣确实不理解,为何会如此……”胤褆直邦邦道。
也太息事宁人了!
虽然那是太子,可竟疯魔般,做出夜窥龙帐之事,说得直白一些,这和谋反有何异?
可汗阿玛,竟、竟然连一句谴责的话都没有。
就因为他是元后之子?无论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吗?护成这个模样,是不是也太离谱了?
偏偏是他一个人知道了,汗阿玛还不叫任何人发现!
还是他亲自去执行的,把太子天大的把柄直接按下,叫胤褆心中如何能不怄气!
汗阿玛就半点没考虑过他这个儿子的感受吗?他怎么可能忍得住!
康熙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一句安慰的话,只是淡淡将他昨夜想好的对策,用尽量简单明了的方式,讲了一遍。
……
“听清楚了?”康熙说完,看着儿子呆滞的模样,只好开了尊口再确认一下。
皇帝刚说的内容,别提上一秒还是满脸愤慨的大阿哥直接愣在当场。
便是知晓真相比谁都深的甜甜,听完也没忍住呆了呆。
中间有一度,她只是看着皇帝的嘴巴,上下张合,不是很能跟得上趟。
不是,怎么,事情就变了……
还变得如此诡异!
她倒是成了类似“十八皇子”的工具人,填补了历史惯性的顺位。
但康熙你怎么不按着剧本来了?
目前倒是看不出想不想一废二废的,但你这样……是不是会把太子给“玩”坏了?
***
太子夜窥龙帐的事情,过去了六天,还是只有那么一小搓的人知道。
天子一行队伍的气氛,愈发地诡异了起来。
所有人都知道,太子的帐篷被围住了,除了皇帝安排的人,其余人都不得靠近。
而皇帝安排看守的人,便是除了太子以外,随扈而来的其余皇子,包括一直守着福瑞的九阿哥。
刚好六个,按照顺序,他们轮流守了六天。
但从那一夜,被直郡王送回帐中的太子并不知晓。
胤礽只知道,每夜,都有人在他的帐外窥探,却并不知具体是何人。
皇帝的命令,不叫皇子应答,也不叫任何人给太子通传。
若走漏半点消息,后果皇子们自负。
诚然,天子并未详说,但这差事真办砸了,显然不是任何一位皇子能够承受得起的!
最简单的,无非是失去“偷窥”太子帐篷的资格!
虽然这个任务,比以往任何一个都还要诡异!
但是现在就是拿再多的金银,他们都没有一个人肯换。
外头的大臣们,挖空了心思,也没能探听到消息。
六位皇子之间,甚至不敢在私底下有任何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