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啦。”柳婉笑道，至少看上去没有戏谑的成分。

黄魁将目光挪过来，不过由于烟雾的阻碍，张阳看不太清楚他的眼神。

“行者的上限首先取决于运气。”墨书说，“我们的异能是取决于你所获得的法则的，而至少时至今日，就算有少部分行者能靠独特的修炼方式获取法则，也没人能洞悉每一道法则背后蕴藏着什么。”

黄魁的声音从烟雾中响起：“我要告诉你的是，张阳，这里不是学校，也比现有的人类社会更恐怖。”

“想在末世中生存，拼了命的努力只是最基本的条件，就算你每天训练到濒死，这也只能让你在还未开发异能的行者中做到不垫底而已。”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那些不能够承受压力的行者，是会被赶出去的。就算基地还有空房，我也不希望我的心血被交给无用的人。诡异降临之后，迎接他们的只有比任何酷刑都残酷的死亡。”

张阳闻言只觉得心脏都开始隐隐作痛了，谁敢想象一位足以匹敌国家的强者口中的魔鬼训练有多可怕。

一想到这样的日子将会在了无尽头的压抑末世中重复，可能直到他老死都不会有终止的一天，张阳心中甚至生出了死志。

然而一想到对母亲的誓言和周芷的笑脸，他又强撑起了一股活下去的希望。

看来好好生活是可望不可及的梦想了，但无论如何，就算每天承受被斩断四肢的痛苦，我也要活下去。就算当一只苟延残喘的老鼠，我也不能向往一刻解脱的死亡。

这就是张阳此刻内心最真实强烈的想法。

“你别听黄魁吓唬。”

“那些训练的啊，也就头两次疼得受不了，后面慢慢习惯了，也有人乐在其中呢。”

柳婉媚眼看向张阳，只看见少年的肩膀颤抖的没有刚才厉害了，眼神中便多了几分嬉笑。

黄魁兀自抽烟去了。

墨书拍了拍张阳肩头，说：“不过说起来，那个可以看到别人身上法则的人，说你还不错。”

“沐秋啊，我问过他了。”柳婉拿出手机来晃了晃，朝向张阳他们的屏幕上显示的是微信聊天的界面，“她说，张阳身上现代法则数量很多，诡异法则数量不少，好好培养，很有希望。”

“现代法则很多？”

墨书问道。这点张阳倒是大概能猜个明白，既然人都可以吸收异世界的法则，那么现在这个时代的人类文明法则自然也会附着在人身上。

“你理科很好吗？”墨书转头询问张阳。

“我是文科生。”张阳答道，“一看到理科就头疼的那种。”

“那是为什么？”墨书不解地自言自语。

“沐秋说了，法则不只是跟能力相关的。”柳婉说，“对这个世界亲和力越高，也就越容易招徕法则，只是对于那些未来法则，我们都算是异界人，哪怕是未来人类文明法则也是如此，亲和力不明显，沐秋就没怎么提。”

“亲和力？有什么作用吗？”

“没有，这只能说明这人对这个世界融合度高，大概，会在沈沐秋那种可以可以看到法则的人眼中，看上去更柔和些。”

“那就是没什么用喽。”

“张阳还在呢，说话含蓄些。”

“实话实说，别让他抱莫名的幻想。”

柳婉没有理会他，弯下腰凑近张阳，笑道：“沈沐秋也是可以独挡灾厄的行者哦，她说你身上的现代世界法则之多是她生平仅见，还是很厉害的.”

“诶，沐秋还说张阳身上诡异法则也不少咧，都给你绕过去了。”柳婉回头对墨书嗔怪一句。

“不少是多少？”

柳婉皱皱眉头，直起身开始翻聊天记录：

“好像是你的·······一万八千六百七十二分之一？舍一下，就是万分之一了！”

她高兴地说道。

墨书闻言伸手揉了揉下巴：“不舍也很高了啊，这小子天分确实不错。”

张阳很难不流露出沮丧可怜的表情。

墨书看到这一幕，不悦地说道：“你看看，我就说别让他叫我前辈吧，都是嘴上说说而已的，一点也不尊重。”

“没有没有！”张阳赶忙说道，又开始为自己辩解，墨书却根本不理他，加高音量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