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之上，那临近通天河的断崖边，妙谛看着滚滚通天河面。

身边佛陀与僧人们在讲经，今天他所讲的经是帝落经，不玄妙也不浅显，这些僧人听得很认真。

佛陀说法本应该佛音如雷震，可是这崖边佛陀的声音如同普通庙宇中的僧人说法的声音没什么区别。

一阵风吹过，拂过几人身旁那株扎根在崖石间的菩提树上，一树菩提纷纷坠落。

菩提从山上滚落，坠入了通天河河面。

那风也来到了河面上，然后吹皱了湖面，令通天河上的风浪更大了几分。

在大风浪的尽头，一身袈裟的僧人，手持头颅大的念珠出现在了通天河河面与天相接的地方。

因为离得远，他看起来就和一个小黑点一般，对于普通人来说很难发现，可是对于妙谛来说并不难发现。

当妙谛发现的时候，佛陀以及身边的罗汉们也都发现了，通天河面上出现的人。

“是友，还是敌？是善，还是恶？”佛陀看着通天河面上的小黑点，询问着身边的弟子。

对于佛陀的询问，没有那个弟子可以回答的出。

他们保持了沉默。

对于他们保持的沉默，佛陀有些不喜，佛陀不喜灵山这片极乐净土的天自然是要变得，因此在灵山上空一团团乌云开始汇聚。

在乌云汇聚之中，一声声炸雷在乌云中响起。

一尊顶天立地的佛像从灵山深处出现，他头顶乌云，盘膝坐于通天河上，双目盯着通天河面的僧人，如同通天河一般令人难以轻易探知深浅。

“如天，还记得我吗？”通天河上的僧人，缓缓开口，并未以真元激荡声音，声音却清晰的落在了崖畔上的人的耳中。

“世间佛国三千，我怎知你是哪一颗？”面对通天河面上的僧人的询问，佛陀脸色不变回道。

理所当然！

“你不知道我，但是我知道你！所以我想问佛！”僧人话说到这里，手中的念珠被他捏爆了一颗。

头颅大的念珠串在一起有九颗，捏爆一颗，剩下了八颗。

可是在这第九颗珠子珠子被捏爆后，其他八颗纷纷爆碎，在他手中的一串念珠爆碎后，那些念珠碎屑纷纷在一股神秘的力量凝聚之下，化作一个更为巨大的佛珠，向着断崖的所在而来。

念珠飞行之中，急速膨胀，来到断崖上空的时候，已经庞大如山。

念珠飞临断崖，那出现在灵山之上的顶天立地大佛，开始抖动，出现裂痕。

“你到底是谁？”本安稳坐在蒲团上的佛陀不能淡定，霍得从蒲团上站了起来。

通天河上的僧人在佛陀从蒲团上站起后，一步跨出来到了距离崖畔数百丈之地。

“过去见现在，现在已认不出过去，你要的只是未来吗？”僧人来到近前说出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你到底是什么人？”佛陀的话依旧和先前一般，只是询问眼前僧人的来历。

“起源与毁灭，是你，还是我？”僧人对于佛陀的询问丝毫不理会。

“你到底是谁？”这是佛陀询问的第三遍。

话语声音比之前也要响亮了三分，其中隐含的怒火，佛陀身旁的弟子已经能够清楚的感觉到。

可是通天河河面上的僧人，仿佛并不在意。

只是依旧我行我素的说道：“善恶因果，先有因还是先有果！”

“既然你不肯说，那么我便没有了问的必要！你死了，一切就没了意义！”佛陀伸出手掌向着通天河面上的僧人拍去。

手掌向前，飞速放大，来到僧人头顶的时候，已经如同大山。

这是五指山！

五指山下，万法灭。

僧人对于这蕴含大气象的手掌根本看都不看，依旧淡然开口道：“生灭之间，无常而定，常与无常，非念非听！”

他的眼神盯着头顶的手掌，丝毫无惧。

在佛陀的手掌压落向河面的时候，僧人周围的开水开始想着河底凹陷，唯独僧人脚下的河水并无所动。

因此，此刻僧人所站立的水面形成了一个高台。

僧人不动如山！

手掌已经距离僧人额头不足方寸，崖畔妙谛看着通天河河面上的僧人嘴角微微翘起一丝弧度，河面上的人是她的故人。

她知道，另一个故人就在不远处。

所以，通天河河面上的僧人不会有事。

只是身旁的佛陀以及罗汉们，却是并不知晓。

此刻看着通天河河面上的僧人，他们的嘴角露出了大笑，在他们看来这个装神弄鬼的僧人终究要死了。

佛陀也是这般认为！

可是就在下一刻，一柄通天彻地的长剑从虚空中而来，一闪即逝，刺穿了佛陀的五指山，下一刻那剑光又归于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