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嫌我容丑粗莽,他当面讲出,不愿娶也认了,他那样一声不吭连个理由都不给,我性子也倔,现在想来,当时非他不嫁,是要赌一口气罢了。”
瞿良邪静静听着,时不时啜了一口茶。
“也不知父亲与瞿大人之间还有渊源,事情闹大始料未及,他本是一直躲得好好的,却在那时挺身而出,宁愿一死平息事件,却仍旧不肯娶我。那时是真气,想着他要死便死吧,左右死后我也抹了脖子干净。”
听到这里,瞿良邪也惊了一下,当时情景历历在目,若说哥哥是个痴狂的人,眼前这个女子,何尝不是为情疯魔了。
“这些日子,我想了许多,也渐渐明白自己心思,怕是无法做到那日的洒脱干脆,无法眼睁睁看着他同旁的女子恩爱,便愈发觉得,这个亲,是不是结错了?”
她低头饮了口茶,清凉茶水中倒映她唇畔一丝苦笑,“若是现在退婚,定又要闹得满城风雨,母亲满心欢喜,父亲虽然同瞿大人闹着别扭,却也是满意这门亲事的。”
“嫂子是担心,过门后被哥哥欺负吗?”半晌,瞿良邪老神在在地问了一句,见寇秀秀抬起满脸的惊诧,她又老神在在地道:“这点你放心,母亲对你十分满意,哥哥若敢欺负你,她是第一个不依的。若你还不放心,我便将哥哥从小到大的丑事同你说说,他若欺负你时,你便一件件说给他听,到时候只管求你的,哪里还敢再欺负你。”
寇秀秀愣了半晌,忽的无奈地笑出声来,“我这里同你掏心掏肺,你却拿出这样的浑话来。”
瞿良邪柔柔一笑,隔着案几握住寇秀秀的手,正色安慰道:“旁的也就罢了,我从未见过哥哥为谁这样用心过,他性子本就沉闷,又不善言辞,难免给人清高的感觉。却最是个重情之人,无论他对你抱着怎样的感情,过了门你是他的妻子,他便会视你为终身伴侣。莫说日后纳妾的话,就是旁人逼着他,他也未必应下来。”
“听娘娘这样一说,我这心,似乎安定了不少。”寇秀秀爽朗一笑,脸上又恢复了自信。
瞿良邪知道她必定是爱惨了沉默寡言的男儿,才会这般患得患失。精神头一上来,便但真同寇秀秀说起了瞿少尘少年时那些顽事,说笑间竟然已过黄昏时分,至宫门下钥时寇秀秀方才离去。
瞿良邪一日不曾休息,觉得有些疲乏,可看时辰,就寝又太早,宫门也没得出,少不得又拿出书本来打发时间,却不觉想起刘皇贵妃的事来。
若说百年之前的大事,莫过于皇室中人同室操戈,那场叛乱中牺牲掉的,可不止一个公孙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