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良邪才回到福蕊宫,归乡便来回禀,说是秦王墨执在驿馆遭人行刺,生死一线。
她当下便知事情不好,方凌来回禀的恐怕也是此事,先是墨珽的马被人动了手脚,原本一切线索都指向墨执,如今墨执也遭人行刺,先前调查的一切岂不是都推翻了?
“墨宁如何?”
“墨宁少将安然无事。”
瞿良邪暗道这就奇了,墨宁跟着墨执,监督他的同时也要负责他的安全,为何他没事,墨执却受了重伤?
细细一想,又惊觉不妙,若这人的目的是在殷都的几个藩王,那谆儿岂不是也有危险?立即道:“告诉谆儿,要他万事小心,这几日不要乱出走动,再让珍珠调几个好手保护他,柠儿也不用等到他回蜀地了,现在就去他身边。”
如此一番安排下来,她还觉不放心,唤来轿辇便赶去白宫。至上书房,外头值班的小太监见了她来,忙上前来拦着,“皇上和秦大人正在里头说事,吩咐了谁也不让进的。”
正此时,方凌开了门出来,道:“皇上请皇贵妃进去。”
瞿良邪也不迟疑,进了屋去,见秦攀立在殿中,君王坐在案后,面色都十分沉重。匆匆行了个礼,便问道:“皇上和秦大人商议的,可是秦王受刺的案子?”
墨珏道:“正是,想必夫人也得了消息,有什么想法?”
瞿良邪道:“秦王为人阴狠,在外名声不大好,若说仇家寻仇也不是不可能。怕就怕来者并非为了私仇而来,眼下几位藩王都在殷都,他们的人身安全,都要皇上负责。”
阴柔的眸子闪过一道犀利精光,墨珏接着她的话道:“接二连三出事,不仅藩王不安,朝中大臣更没几个放心的,势必要放他们回藩地,这样一来,朕的计划也只能搁浅。”
微顿,他又问道:“你们以为,此事会不会是墨珽报复?”
瞿良邪蹙眉望向秦攀,“淳王并不知害他的人是秦王。”若他知道了,也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秦攀泄露的。这男人虽然一向秉公,却保不准为了旧怨偏颇。
秦攀自知她那一眼的深意,垂首避开,对墨珏道:“想来,淳王并非小气之人。”又道:“微臣会尽快将此事调查清楚。”
墨珏双手轻轻倚在案上,看着秦攀心中急转。前头调查瞿少尘受伤一事,他便觉察秦攀待墨执有偏见,如今却拿不定主意,他在调查此事时会不会藏私。
瞿良邪却知秦攀的,他既然如此说,便立定此事同他无关,道:“想来,此事也只能交给登闻院去调查了。”
有瞿良邪此话,君王才稍稍放心,却还是嘱咐一句:“你要将切实将一切查个水落石出,丝毫不能落下。
“是。”秦攀领了命,深深地看了瞿良邪一眼,便转身离去。
墨珏叹了口气,“明日早朝,又要听他们吵了。”
瞿良邪问道:“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墨珏道:“先后两位藩王出事,殷都自然是留不得……”
他话还未说完,方凌退了门进来,脸色更加难看,“方才驿馆的人来回禀,秦王不治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