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公孙玲珑册封一事,宫中哄闹着准备册封典礼,人心各自惶惶,却至于瞿良邪最是悠然自得。这日正午,天儿正暖,叶云来替瞿良邪诊脉。
“娘娘体内的湿毒已经完全去除,只是伤了底子,还得好生将养着。”诊完脉,叶云收了工具箱,“劳烦沁儿姑娘取笔墨来,微臣再替娘娘书个药方,今后按新药方煎药服用调养三两月便好。”
沁儿便取了笔墨来,叶云书药方,瞿良邪倚在案几上懒懒摇着扇子,叹道:“眼看着暑热的天来了,本宫还想着眼下就再也不怕热了。”
沁儿闻言直直偷笑,“旁人都盼着无病无灾的,即便有了病痛也盼着早好的,偏偏小姐道盼着病不好了。”
瞿良邪无奈叹一声,沁儿待要再打趣,便听得外头林路急匆匆地来了,跪在门口回禀道:“清修院的刘姑姑来了。”
瞿良邪下了榻,在门口迎了刘姑姑,见她面色阴沉,不大悦色,便知道事情不好,“姑姑有什么事吗?”
刘姑姑沉声道:“传太后口谕,福蕊宫的奴才不能规劝主子,各罚十苔杖,以示警戒,今后若再犯,定不轻饶。”
瞿良邪惊的没话,直至殿中进了几个膀大腰圆的女官,将珠珠彩月归香凝香等人,并几个小太监也拉去院中上了刑,又有人来拉沁儿。
她哪里肯,一把将沁儿拦在身后,急急问道:“姑姑这是何意,若是妾身犯了事,太后要罚便罚妾身来,怎么罚到他们头上了?”
看是瞿良邪尊贵,那几个女官不敢动,皆瞧着刘姑姑,刘姑姑示意他们先下去,道:“皇贵妃身份尊贵,理当自重,沁儿姑娘要在跟前伺候,这个刑罚老奴便做主免了。只是太后要皇贵妃切记,今后行事须得慎之又慎。”
语毕,便不理会了瞿良邪,去监督院子里女官执行,巴掌宽的板子打下去,那些丫头太监虽是下人,平素却也少有受罚,此番一顿责罚,打的几人惨叫不已。
瞿良邪追了上去,又被女官拦住,只远远听着惨叫声,心中生生地疼了起来,“刘姑姑……”
刘姑姑被她喊得心中一软,神色未缓,声音却柔了下来,“太后雷霆之怒发了下来,饶是有皇上护着,皇贵妃怕也是承受不了的,有此一戒,皇贵妃今后便知行事小心了。”
瞿良邪愣了愣,这是墨太后给她自己警告呢,只是近日来并未有什么事失了分寸?
见她蹙眉紧思,刘姑姑好心道:“皇贵妃是聪慧之人,女子无才便是德,此处是后宫不是蜀地,娘娘也该放下昔日蜀地的事,安心做好一个后妃才好。”
如此一听,瞿良邪便知道是公孙玲珑的事传到了太后耳中,不由得心中一冷,看着几个丫头嗓子都哑了,不由一阵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