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皇贵妃无恙,他们这些人怕是也逃不脱死的命运。
瞿良邪转头又看墨珽,只见他一双眼透着浓烈的恨意,却又有些不甘,笑道:“人尚有忠奸善恶之分,何况没有人性的畜生,今后你们看顾马匹须得多加小心,今日的事不会传到皇上耳中,本宫会让皇上加派两个驯马高手来。
如此说完,瞿良邪抚了抚衣上灰尘,笑声问道:“淳王怎么在宫里?”
墨珽心中虽有不甘,却碍着她皇贵妃的身份,不情不愿地揖了一礼,“皇兄知晓臣弟爱马,让臣弟来马苑看看,可否有喜欢的。”目光一转,已经有人来处那匹死亡的马,眼底闪过不明情绪,“可惜,好不易挑选出来的,却死了。”
瞿良邪的目光随着那匹抬走的马遥遥而去,从眸底蕴出的笑意溢满眼角,“亏的淳王舍得。”
墨珽被她意味明显的笑刺的眼疼,草草说了声,便辞了去。
秦攀上前来,屏退了四下的人,才沉声道:“他想杀你。”
“我知道。”瞿良邪声色不动,“他恨我也是理所当然。”
这样的事秦攀不愿与她争辩,只说:“到前头凉亭中去罢,微臣会将墨琏王爷的死前因后果,都细细与皇贵妃说来。
三人行至亭中,四下无人,秦攀犹豫许久,却不知该从何处开口,瞿良邪默默地握紧了沁儿的手,额头沁出丝丝汗渍。
良久,秦攀才开口,“皇上登基墨太后掌权,朝中不稳,藩王虎视眈眈,不仅上位者恐惧,朝中大臣如公孙正墨玉田等人,皆十分惶恐,纷纷上表劝皇上实际是逼迫当时的墨太后削藩,这些事前头已经同皇贵妃讲过了。众多藩王中属琏王爷对皇上威胁最大,加上皇贵妃入蜀,一旦瞿大人和蜀地联姻,情况更不容乐观,太后有必须除去墨琏王爷的理由。
皇上知晓后,却是一力阻止,当时甚至不惜以帝王之位相逼,迫使太后放弃对琏王爷下手,却不料琏王爷得知殷都情形,竟选择自裁以保皇上基业。”
一直追求的真相竟是如此,瞿良邪久久不语,心中却是无比的平静。当时自己一心想着嫁琏哥哥为妻,却不曾想着朝代更替,局势动荡,那几日爹爹脸上的不安却也忽略了。
为了大义而自裁,琏哥哥是做的出来的。
“那登闻院血案又是何故?”
“琏王爷一死,各地藩王心有忌惮,却并未完全没有息了觊觎帝位的心思,纷纷在暗中运作。老师……”说道这里,秦攀突然顿住,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担忧地看了瞿良邪一眼,才继续说道:“老师为了护佑蜀地安危,联合朝中多位大臣为琏王爷喊冤,连带着殷都百姓长跪宫门前,要太后还墨琏王爷一个公道。”
“是以,太后的视线便从蜀地转移到闹事的大臣身上,比起拿没有琏哥哥的蜀地立威,他们更有效果。”瞿良邪接着秦攀的话淡淡说道:“这便有了殷都血案,而蜀地保全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