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是自己吓着了女子,手足无措地道歉。
“太妃……”一声呼喊,瞿良邪心中最坚强的那道屏障终于崩溃,她紧紧抱着眼前的老人,任由泪水顺着脸颊落下,哭声在整个福蕊宫中回荡。整整五年的忍耐,在这声声痛哭中宣泄出来。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看着他们从容沉稳的皇贵妃,此刻扑倒在太妃怀中,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哭的声嘶力竭。
接到皇贵妃晕倒的消息时,叶云正在准备去给皇后请脉,闻言二话不说,挂上箱子便随着珠珠来到福蕊宫。因情绪过度激动而晕厥的瞿良邪面色苍白躺在床上,白皙玉面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叶太医,你快给小姐瞧瞧吧!”
沁儿带着哭腔的话,令叶云反应过来,连忙取出工具给瞿良邪把了脉,片刻后,叫了沁儿出去,“娘娘情绪过度激动,引起体内血脉快速运转,也带动了血脉中的湿毒,才会突然晕厥。稍事休息后,再服用一贴药就没事了。”
“谢谢叶太医。”小姐没事,沁儿感激万分,连连颔首道谢。
医者本该治病救人,这样的事叶云遇到的多了,自然也没放在心上,由着她去。沉默片刻,待沁儿住了声,才问道:“我本是不该多问,但娘娘此次病发的蹊跷,沁儿姑娘要多费心,娘娘情绪不能再激动了。”
“奴婢记下了。”听叶云如此一说,沁儿心中愈发的不安,想起还在偏殿中的楚岁,越觉此女可气,亏得小姐还那般待她。
送走叶云,沁儿便叫来珠珠,“将楚岁扣下来,同春晖关到一处,等小姐醒了发落。”
这次,怎么也不能饶了那女人。
瞿良邪醒来已经是月上柳梢,十一月北风入了殷都,轻轻一吹便撩拨的乌云满天,殿中门窗紧闭,烛火悠悠。
见她醒来,沁儿又惊又喜,噗通一声便跪在地上,“请小姐责罚。”
瞿良邪倚在床边坐着,双眼空洞地看着明灭的烛火,“你原是为了我,怪你做什么。”
“小姐……”沁儿担心地唤了一声。
瞿良邪低眼看了看她,良久,开口欲言,却是林路在外间问道:“沁儿姐姐,皇上那头派人来了,说是秦大人久久不见秦夫人回府,特意入宫来看看,是否……”
沁儿将唇一抿,瞿良邪便知道她定是扣下了楚岁,便道:“将她放了,今日的事,谁也不要提。”
沁儿不愿再惹小姐烦恼,只得乖乖滴照做,又听瞿良邪道:“带句话给她,今日的事我不予追究,楚家与梅家的事情,她也不要再追究了。莫要辜负了兄长一番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