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起瞿良邪脸上的浅浅笑意,她也不由得惋惜一把,后宫向来杀人不眨眼,没有道理律法可讲,她这个蜀地的上太夫人,能和公孙玲珑相抗衡么?
只是,眼下这一切还不是她该关心的。
田素心换了衣服出来,仍旧抽抽搭搭地将那些话说了,其中少不得添油加醋的,最后说道:“娘娘,那瞿良邪敢如此张狂,必定是以为娘娘位份在她之下,她这是借着责罚嫔妾,来给娘娘示威呢。娘娘若不给她点教训,将来在宫中,如何训导下属。”
秦湘莲暗道糊涂,果然见公孙玲珑脸色沉了沉,玉手轻轻一拨,那点点晶莹的水珠便在睡莲花瓣上来回滚动,最终仍旧垂落在水面。
她赔着笑道:“原也是田妹妹做的过了,白白的你又去招惹她做什么。”
秦贵人入宫时间虽然比田贵人长久,但因她一向沉稳,不大惹人注意,在皇上那里也是无功无过,不算宠爱,却也是经常在圣上跟前露脸的人。
只是她的恩宠和田贵人相比,便差得远了,因此田贵人也从不将她放在眼里。此刻听她帮着瞿良邪说话,眉眼一横,咬牙切齿道:“姐姐这话是嫔妾自作自受么?她瞿良邪又无协理六宫之权,凭什么责罚我。”
秦贵人眉眼一低,便不说话了,田素心这样的人,在宫里长久不了。
“好了。”公孙玲珑凉凉地瞥了田素心一眼,“此事本宫会与皇上讲明,你且先回去,莫要再哭哭啼啼的了。”言罢,转身入榻饮茶,便不再理会田素心。
田素心却生怕公孙玲珑未把此事放在心上,还欲再说几句,一旁的淳芳已经笑着来请她,“田贵人请。”
她虽眉眼含笑,这话中却透着凉意,饶是田素心再怎么不懂事,也知晓多说无益,行了礼告辞出去。
“废物!”待田素心身影不见,公孙玲珑搁下茶杯,厌恶道:“自己没本事却心比天高,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重,小小的一个贵人竟然去招惹瞿良邪,也活该她受了这份罪。”
秦贵人笑道:“此次,也是皇贵妃过分了,娘娘没瞧见田妹妹那张嘴,怕是要半个月才能消肿了。”
“她不受点苦,就不知天高地厚,田家怎么将这么没用的女儿送进宫来,不是白白送死么。”话虽是如此说,公孙玲珑还是决定管一管此事,田素心有句话说的对,瞿良邪动了田素心,便是不将公孙玲珑放在眼里。
抬眼,问回来的淳芳,“皇上现在何处?”
淳芳答道:“皇上今儿一天都在上书房和众位大臣商议要事。”看了一眼秦贵人,继续说道:“奴婢听说,是墨宁少将回来了,还带着那五万两银子,太老爷和墨家正在就此事争辩,一时间怕是难以分出个结果。”
“皇上心性摇摆不定,此事无论交给公孙家还是交给墨家,他都不愿意,为难也是有的。”言罢,见秦贵人垂首不语,笑道:“银子回来了,秦大人当不了多大的责,若他再聪慧些,便知道此事的责任究竟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