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丽哭的用力,清瘦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几乎抑制不住自己情绪,她嘶哑着声音,控诉着阎许淮的禽兽,说出了以前阎许淮做过的那些禽兽的事情。
如果当初不是被他给骗了,也不会落到现在这样的局面。
她恨自己,更恨阎许淮。
阎计始终听着,一张脸看不出什么表情。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即使在听到自己儿子做了做些荒唐事情,他的情绪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并没有艾米丽想象中的恼羞成怒,直接让人将闫许淮抓过来问清楚,而是沉默,眼睛像是静默的湖水。
可是很快,艾米丽说着说着情绪越来越激动,他这时候才注意到了艾米丽手上的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在逃出来之前,艾米丽割腕自杀,并没有康复,包裹着纱布,这一路上逃出来让伤口撕裂了不少,血濡湿了整块纱布。
这要是不处理,恐怕这虚弱的身子撑不过今天晚上。
阎计能想的出,艾米丽当时的样子,所以才会弄成现在这样虚弱的样子。他看不下去了道,“我先让人处理你的伤口。”阎计说着就要去吩咐人。
可是艾米丽却摇头,浑然不在意一样,继续哭诉,“今天的新娘子不是我,这都是闫许淮一手策划的,我是宁肯死了都不要嫁给他!”
就这样的禽兽的人,你根本想不出来他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艾米丽觉得自己已经死心,对阎许淮不抱有任何的幻想!所以她是绝对不可能嫁给他的,除非她死了!可是没想到阎许淮却找来了替代品,还是将婚礼举行了。
她的眼泪一直往下掉,她绝望到了极点……仿佛这一辈子除了死亡就永远逃不掉“阎许淮”这三个字了。
如果不是被逼的没路可走,她也不会将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看着都觉得可怕。
“叮咚。”是刀具被丢下来,砸在地面的声音,在哭诉中,依然有自己的分量。正当艾米丽哭的撕心裂肺时,眼前掉下来一把刀。
就在自己的面前,刀刃泛着寒光,大锋利程度可见一斑。
艾米丽不解的看着他,连哭都忘记了。她不知道阎计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就突然的给自己扔了一把刀过来。
可是下意识里,她心里起了惧意。
阎计沉着一张脸,里面有着岁月的沟壑,眸子深邃的让人看不透。他冷冷的开口,“如果你想死,我不拦着你,你动手吧。”
艾米丽彻底懵掉了。
她做梦都不会想到,阎计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已一把刀,语气轻松,让自己想死就直接死好了。
阎计捏着实木的桌子,抿了抿唇,“我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子,我做父亲的清楚的很,自己儿子不争气,所谓子不教父之过,我确实是有责任的。”
说到这里,他目光往下,盯着艾米丽,“不过当初这些事情,是你跟阎许淮一手策划的不惜搭上自己的孩子也要陷害他们。当你想要霸占阎氏集团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会有这天,与虎谋皮,就要考虑被虎反噬的时候。”
听到这些话的艾米丽己经彻底是懵住了,她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是无力的嗫嚅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也根本无法反驳阎计说的每个字,阎计是什么人,看什么事情都清楚的很,理智的惊人。
阎计继续道,“我现在需要的是一个知书达理,贤惠的大儿媳妇,而不是一个只知道满口咒骂自己的丈夫的怨妇,更不需要你现在这样哭哭啼啼不知道体统的女人。”
眼泪是彻底止住了。艾米丽双眼失神的望着他。
“如果你想死就去死,想要活,就给我好好的活下去,如果你做不成我想要的儿她,那就让那位假的你代替你的身份,继续过下去好了,反正所谓的儿媳妇,所谓的阎少夫人,的确不过是一个名头上的幌子而己。”
“如果你不想做,自然会有其他的女人做上这个位置,而我只要保证这个位置做的女人足够符合我的要求就行了,其余的,那是阁许淮的事情,不是我的。”
说了这么多,阎计也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他已经提点到了这里,要是还是不明白,真的不用浪费口舌了。
他并不在意真假,只要不影响到阎氏就好。
至于艾米丽,当初自己也作恶多端,现在落的这样的下场,也是自己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我话都说到这里了,你一个人好好想想,如果想不通,你大可可以直接用这把刀。”阎计就说了这句话,便直接离开了门被合上,啪的一声,让艾米丽像是突然回过了身,身子一顿,半趴在了地上去了。指尖前,就是那把被丢过来的刀。
待阎计离开,艾米丽看着那把刀所地。
她己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死永远是最简单的选项,好像这样做了,一切都归于平静了艾米丽握住刀柄,凉的透心。
可是这一次,她迟疑了,并不敢将刀再往自己身上去,她还是没有自杀时彻底结束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