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清欢无奈的捏了捏眉头,苦笑蔓延,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真不知道纪昱白是抽了什么疯,每天都让人送花来公司。
她不签收,小哥也不纠缠,直接把花放在墙边,冉清欢阻止,对方振振有词,说是已经付款过的花,概不回收。
更令冉清欢无奈的是,纪昱白的电话也打不通,只能祈祷对方能早点停止这无聊的游戏。
许莹抱着文件过来,人还没走进办公室,就闻到了浓郁的花香,“经理,这送花的小哥来的比我们上班还准时啊,天天准点报道,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好奇心这么旺盛,是不是我交给你的工作太轻松了。”冉清欢白了她一眼,接过许莹怀里的文件,眼神掠过一旁的花,表情很是一言难尽,“你要是喜欢的话,就抱走。”
许莹摆手拒绝冉清欢的好意“再好看的花,连续欣赏了一周,也够了,经理,你不收花,是不是怕阎总吃醋啊。”
“别胡说。”阎墨城出国谈生意了,至今还没有回来,也正是因为这一点,送花的事情,男人还不知道。
冉清欢幻想了一下男人知道这件事的后果,忍不住打个一个寒颤,更加坚定了要早一点解决这件事的心态。
只是,纪昱白到底在干什么,电话打过去,永远是停机的状态。
酒味。
铺天盖地的酒气霸道的占据了空间的每一处角落,弗德玛捏着鼻子进来,刷的一下掀开窗帘,刺眼的阳光照进来。
躺在地上的男人迷茫的睁开了眼,人未彻底清醒,肢体先一步做出反应,用手背挡在面前,温和的声音带着醉酒后的沙哑,“你怎么来了?”
他单手撑地,试着站起来,谁知,眼前一黑,身子踉跄着往前摔。
弗德玛眼疾手快的扶了纪昱白一把,没好气道,“我要是不过来,你是不是要把自己喝死。“房间内酒气冲鼻,纪昱白脑子清醒后,也有些受不了,他打开窗户,准备散散屋内的酒气,“我心里有谱。”
闻言,弗德玛很不客气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拉倒吧你,心里有谱会喝到这种地步,手机关机,自己躲在房间里装死。”
“纪,你到底看了什么?”弗德玛逼问,纪昱白的不正常是在那天回来后,接到一份文件后开始的。
弗德玛好奇的不行,却死活找不到那份文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纪昱白一天天放纵自己,没有一点办法。
“没什么。”纪昱白摇头,嘴里比吞了黄连还要苦涩三分。
要他怎么说,说他才知道当初自己离开的那一天,恰巧冉清欢妈妈出事住院,成了植物人。
说他纪昱白一切都不知情,说他当初也没想到会走的那么匆忙,连一句再见都没时间说吗!
苦笑了一声,纪昱白心里很清楚,那个男人把资料发给他的意图是什么,是想让他自动放弃冉清欢啊!
但就这样放弃,他甘心吗?!
一个念头逐渐在心里成型,纪昱白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了决定,“弗德玛,我今天就不去公司了,你撑着点。”
弗德玛看出了纪昱白的打算,捏着衣角扭扭捏捏,有些不知道是老实交代,还是等纪昱白自己发现。
身高马大的男人,在自己面前扭着身子,纪昱白看着实在是辣眼睛,“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了。”
“那个,那个。”弗德玛吞吞吐吐,半天蹦不出一句话,最后,他一咬牙,闭着眼睛吼出来,“冉小姐在公司等你。”
她在公司等他?!
纪昱白心头狂跳,有些不敢相信,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就像是在沙漠里苦苦爬涉的人儿,在精疲力尽的时候,猛的一下看到了绿洲,又害怕不过是海市蜃楼,空欢喜一场。
“对啊。”弗德玛点了点头,表情变得十分的古怪。
纪昱白满心都是马上就要见到冉清欢了,一时竟忽略了弗德玛的不对劲,“你怎么不早说。”
他说完衣服都忘了换就要往公司赶去,难得冉清欢愿意过来见他,纪昱白怕自己一迟疑,冉清欢就改变主意离开了。
说实在话,这种惶恐不安的心情在纪昱白之前二十几年的生活中基本没有体验过,从小就出类拔萃的他,哪怕说不是要什么有什么,一路走来也是稳稳当当的。
但是,这一刻,纪昱白就是如此深刻的尝到了惶恐的滋味,忐忑不安的害怕冉清欢离开,想要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完全不去想为什么一向避他如蛇蝎的冉清欢,会突然登门拜访。
直到,他手指握住门把手时,背后传来一道视死如归的声音,“纪,我用你的名义给冉小姐送了一周多的花!”
纪昱白脚步一个踉跄,差点就要摔倒,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弗德玛。
弗德玛抠着手指,小媳妇似的低下头,视线飘忽,不敢去看纪昱白的眼睛,他也是直到冉清欢找过来,才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冉清欢顺着纪昱白以前留下的地址找过来,却不曾想纪昱白竟是即将合作的公司的负责人。